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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想到自己无辜冤死的父母,眼圈就红了,不过她意志坚定,很快的又恢复了过来,不等谢宁试探,就主动把事情抖了出来。
谢宁眯着眼睛道:“账本?”
小姑娘:“是的,因为我爹无意中得到了吴家一本账册,才得了灭门之祸,在入狱前几天,爹爹还在忧心忡忡,我、我也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快。”
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丁家从来都是为吴家马首是瞻,没想到因为一本账册,他们竟然一点也不念旧情,小姑娘恨不得马上弄死吴家人。
谢宁:“什么账册?在哪里?”在没看到实际的账册之前他谁也不相信,江南干系重大,谢宁不能轻信任何人,又想了想在青楼里套出来的众多消息,谢宁忍不住眯紧了眼睛。
小姑娘听了,一语不发的站了起来,走到一具尸体前面,把上面的盖的破布拿了下来,谢宁才看清,这是一个老人,已经死了,身上有几处伤口,已经流脓了。
谢宁忍不住道:“这是?”不是卖身葬父么?按照她的说法,已经死去的丁老爷才是她爹,这又是哪位?
小姑娘:“捡到了一个乞丐。”
然后在谢宁目瞪口呆的注目之下,小姑娘伸出她脏兮兮的手,把乞丐身上流脓的伤口扒开,红的白的乱七八糟的流了一地,谢宁忍不住扭过头去,喉咙里犯呕很,但是小姑娘却是面不改色,眉毛都没有皱一下,用上了吃奶的劲儿,把伤口撕开,费力的从里面拿出裹了一层防水布的东西。
小姑娘沉默的把手放在脏的不行的衣服上擦了擦,才小心的把防水布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卷账册,再次跪到了谢宁面前,哽咽道:“求大人为我丁家做主!”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合一了~明天还是一块发
☆、第八十九章
谢宁从来都不否认自己是个追逐于功利的人;齐安之对他的期待看重他也能看的到;这次江南之行谢宁也算废了功夫;虽然在别人看来他就是一路吃喝玩乐。
这样送他面前的好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只是这个小姑娘的话还需要调查调查;江南的水太深,这个小姑娘来的太过于凑巧;简直就是瞌睡正好递枕头。
只是,在谢宁还没有调查清楚的时候,遇刺了。
谢宁顿时怒了。
一边想办法报复过来一边马不停蹄的向齐安之打小报告。
齐安之也气的不轻;等他冷静下来之后,把江南总督臭骂一顿还不算完,直接下了死命令,翻译过来就是,鸿胪寺卿和谢宁均代朕巡视江南,竟然能遇上刺客,是不是朕南巡的时候也会遇到刺客?要是范大人和谢宁出了事,你这个江南总督也不用做了,这么无用的人朕要你做什么。
谢宁那边看着被江南总督派过来保护他们的兵马,心里总算舒坦了一些,不过他心里的小本本上还记着账呢。
在这么一个多事之秋,齐安之自然忙的脚不沾地,后宫去的也少了,不过还是传来了好消息,康常在怀孕了。
这也是难得的一桩喜事了,齐安之忙着前朝的事情,升了一个位分就算了,皇后倒是上心了,贺淑人和史宝林接连流产,这一胎再保不住,皇后都觉得自己失职了,让内务府挑了几个有经验的嬷嬷送给康良人,不过这么一想,就觉得万一出了事情,牵连上她可就不好,又改了主意,让她自己去挑几个伺候的人。
皇后也是心情好的很,她父亲在朝堂上受了皇上的表扬,儿子马上就要册封为太子了,后位简直是稳的不能再稳了,这时候她宁愿大度一些让她贤良的名声更响亮一些,而且康良人家里一点势力都没有,皇后觉得如果自己连这样的人都忌惮,她未免太有失风度了。
作为太子之母,皇后做梦都能笑的出来,平日里沉稳的不行的皇后,见人都带着三分的笑意,请安的嫔妃看着皇后春风得意,心里不是滋味,也知道吉日什么都定下了,礼部太子吉服金印金册也准备了,这事是无力回天了,只能一脸笑容的对着皇后夸了又夸。
皇后就算知道别的嫔妃不是真心的,但看着明明不甘心却要还要努力笑的自然的嫔妃恭喜她,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所以,在皇后高兴的劲儿头想要扫她兴的人自然让皇后不高兴了,何况这个人某种程度上还是她的仇人。
这个人就是乐阳公主。
乐阳公主也不待见皇后,但是谁让她现在不但是国母,还是储君的母亲,乐阳公主也是能屈能伸的主,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跑到坤宁宫给皇后道喜。
皇后一脸平淡的应了下来,然后,乐阳公主又开始哭了起来。
皇后真心想戳死乐阳公主,你到底是在恭喜我,还是在哭丧的,偏偏皇后还要笑的一脸宽容的道:“乐阳公主怎么了?”
乐阳公主开始哭诉,大理寺却是开始查她儿子的案件,但是时间过去的太久,线索几乎都抹光了,到现在毫无进展,而大理寺卿和皇后也算是沾亲带故的亲戚了,乐阳公主就想到了皇后。
乐阳公主一点也不相信他们什么事情都查不出来,这果断是敷衍她。
皇后眼里闪过不耐烦,这种丧气事你非要这时候在本宫面前说,来给本宫添堵么?
乐阳公主就是一边哭一边的不断的重复她儿子的悲惨遭遇,皇后被迫听了一下午,什么好心情全都没了,等乐阳公主走了之后,皇后的脸就拉了下来,奶嬷嬷忙给皇后递上一杯茶,让皇后消消气。
皇后想都没想的喝了一大口,想要张口抱怨下不知道想到什么就咽了下去,叹了一口气道:“本宫就想不明白了,乐阳公主的儿子死了,她整天折腾个什么劲,不想着让他儿子早日入土为安,整日折腾也不怕把她儿子来世的福气给折腾没了。”就算没有尸骨,也可以先立个衣冠冢,这种折腾死人的劲儿头让皇后脑仁疼。
奶嬷嬷笑了笑没有说话,主子之间的事情容不得奴才插嘴,那位毕竟可是正经的公主。
皇后:“本宫还不能撵她出去,还要好好哄着,这是什么事呀,本宫有什么也羡慕纯贵妃,什么事都不管,在书房一呆就是一天。”
皇后虽然没在长乐宫安插人手,但是想打探消息还是可能打探的到的,乔叠锦几乎都没有插手过长乐宫的事情,皇后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就不怕奴才背主了?
就这么放心?
皇后觉得她这辈子就是劳碌命,怕是真的难以理解纯贵妃的处世哲学了,想了想,问道:“前几日纯贵妃弄的那个什么阵法?怎么样了?”
奶嬷嬷耐心的道:“反五行花树阵,说是什么迷阵,贵妃娘娘特地移植了几十株桃花树,不过好像没有摆成,贵妃娘娘正在潜心修改阵图。”
皇后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想到什么,又问道:“贵妃进宫也三年了,皇上也宠爱她,怎么肚子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皇后这话是纯关心了,贵妃长的好,皇上宠的很,但是花无百日红,贵妃的好颜色能维持到什么时候?皇上能宠爱她到什么时候?嫔妃没有子嗣,到了晚年是很凄凉的,但是纯贵妃好像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一样。
要是以前,皇后不可能这么大度,现在太子都要立了,乔将军致仕了,乔家的名声再好,也没有实权了,而且纯贵妃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性子,皇后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必要再担心了,相比之下,金容华才更让她担忧。
奶嬷嬷看了眼四周,悄声道:“太医院的给贵妃把脉的太医说,贵妃能活下来就是不容易了,想要怀上,怕是不易了。”这辈子可能也就无孩子缘了。
皇后:“纯贵妃就没想过抱一个孩子记在她名下?”
三品之下的嫔妃是没有资格养孩子的,但是现在高位的嫔妃除了乔叠锦没有别人了,皇后不可能养别人的孩子,乔叠锦真想养一个孩子,还是很有机会的。
奶嬷嬷道:“纯贵妃心思,皇上都猜不透,谁又能猜的透的。”
皇后一想,也是这个理,放过了这个话题,说起了明年的选秀,道:“明年又是大选之年了,不知道明年要留多少个秀女。”
第二次选秀,皇后也不是新嫁妇了,儿子都快是太子了,没了那种酸涩复杂的感情,处理起来也是更加的得心应手。
奶嬷嬷小心的给她按着胳膊,不再说话,皇后也是这么一说,她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说,处理乐阳公主的事情。
皇后真心烦乐阳公主,到了晚上的时候,还是给齐安之说了乐阳公主的事情,皇后实在不想被乐阳公主公主锲而不舍的打扰,干脆的就直接去问了齐安之,下次乐阳公主再来的时候,皇后也有了借口打发。
齐安之一听,倒是愣了一下,问道:“这件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么?”可以说是拖了快一年了,齐安之好久没听到这件事的后续,早就忘到了脑后。
皇后说的很有技巧,既说了乐阳公主的事情,又微妙的带了一些乐阳公主未免有些不知分寸,册立太子的空挡,跑到宫里来找人不痛快。
仔细听来,好像又是纯粹的叙述,皇后就这么平淡的说完就真的像是随口抱怨一样忘到了脑后,亲自给齐安之整理衣裳,齐安之自觉地展开手,让皇后替他宽衣,嘴角微微抿着,然后道:“这事皇后不用管了,乐阳再进宫的时候,你听着就好。”
皇后不漏痕迹的看了下齐安之的表情,然后恭顺的低下头道:“是。”
齐安之在皇后那说的,皇后没有派上用场,也不是乐阳公主放弃了,实际上乐阳公主在她儿子这件事上已经疯魔了,她再次进宫后拜访的人是乔叠锦。
皇后坐在坤宁宫离愣了半响,实在想不出乐阳公主拜访纯贵妃的原因。
乔叠锦也想不出,她愣的时间比皇后还要长,她眼前放着一本薄薄的书,上面写着古朴的两个字《阵道》,旁边是厚厚的一堆纸,写的有些杂乱,都是乔叠锦随手写的感悟,她听到后,眼睛茫然了好一会儿,乐阳公主早已经从她记忆里清档了,而且她脑子了全是乱七八糟的阵道方位,一时半会的实在想不出这号人物。
绿意也知道乔叠锦有这种毛病,忙在旁边提醒道:“就是先帝爷的第三皇女,远嫁湖南的乐阳公主,今年还进宫向太后请安来着。”
乔叠锦蹙着眉,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慢半拍的道:“请她进来。”
绿意暗暗呼出了一口气,总算记得了,道:“是。”
乔叠锦想不出这位公主来这里拜访的原因,不过,她一向是直来直往的,脑子里还念叨着刚刚的阵图,就直言道:“乐阳公主来找本宫有何事?”
乔叠锦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总是一副冷淡高傲的样子,下巴微微的上扬,下颚紧绷,齐安之是知道这只是她习惯性的动作,但是乐阳公主却认为乔叠锦是在示威,乐阳公主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乔叠锦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乐阳公主的回答,只能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乐阳公主深呼吸一口气道:“本宫想请贵妃娘娘帮帮忙。”
看乔叠锦没有表情,乐阳公主道:“大理寺卿是令兄的至交好友·····”
乔叠锦不等乐阳公主说完,断然拒绝道:“本宫做不到。”斩钉截铁的没有什么余地,乐阳公主看着乔叠锦高高在上的彻底怒了,她才是从小高高在上的皇女,从小众星捧月,让她向太后皇后服软,乐阳公主还不算太难堪,但是遇到乔家出来的乔叠锦出来之后就难以保持冷静。
这其实很好理解,世家都是有自己风骨,在更久远一点的时候,世家出身的人连皇室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但是现在世家凋零的现在,皇权已经进一步升华,敢于拒绝皇上的世家现在几乎全都销声匿迹了,但是总是有幸存,比方说平安传承到现在的乔家,比方说从前朝传下来的博凌裴家。
裴家现在只是当时裴家的一个分支,本家已经断绝的现在,博凌裴家就是正统,而博凌正巧就在湖南。
对于乐阳公主,裴家表面上恭敬得很,但是从来交情浅淡的很,往来的人几乎都有些家底的人,当然,裴家想的可能是对皇家人物敬而远之,这种刁蛮公主真的让他们消受不起,但是乐阳公主就是能理解成裴家看不起她。
而且世家的姑娘教养的都是很好,而且以她们的身份根本不用讨好乐阳公主,乐阳公主自然不高兴,从此打量世家姑娘的眼神都是带着针的。
而乔叠锦不巧,是乔家出来的。
乐阳公主当即冷笑出声:“贵妃娘娘不想帮就不想帮,一句话的事情,何必说做不到呢?直说出来,本宫自然也会怪罪贵妃娘娘。”
说完,乐阳公主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走了,乔叠锦莫名其妙,对着绿意道:“乐阳公主怎么了?”
乔叠锦是想,这件事帮不上忙,但是她可以帮忙想想办法,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她才说了一句话,乐阳公主就走了。
绿意无语的看了一眼乔叠锦,又怕乐阳公主在太后面前给主子上眼药,就道:“奴婢也不知道,娘娘等皇上来了之后问下皇上吧,乐阳公主是皇上的三姐,一定会知道的。”
绿意毫无压力的把事情推给了齐安之。
然后齐安之晚上的时候真的来了,齐安之实在是怕乔叠锦整天看那些东西,又想出什么异想天开的东西,他命人盯着,得知乔叠锦开始折腾那些无辜的桃花树开始之后,齐安之算是稍微放心了,总比那些整天看那些教导人无情无欲的东西好多了。
如果可以,齐安之恨不得把那些东西都放的离乔叠锦远远的。
关键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和精力来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精神革命,齐安之疲惫的进了长乐宫之后,乔叠锦根本没有自觉伺候齐安之宽衣,齐安之等了好一会儿,果断的给了高升一个眼色。
乔叠锦再次沉浸了一下午阵法看到齐安之之后,脑子还没有转弯,就把乐阳公主来访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特别茫然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气冲冲的离开?
她请求,她拒绝,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人规定她必须接受。
齐安之无语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间就觉得好有意思,嘴角情不自禁的牵了起来,他当然可以理解乐阳公主的心态,他这个姐姐心高气傲惯了,太后和善,皇后端庄,都不会太甩她面子,偶尔遇到一个一脸我比你高傲的乔叠锦,乐阳公主根本接受不了。
这才是乐阳公主怎么都她不顺眼的原因。
不过这当然不能给她说,齐安之沉吟了一会儿,满脸严肃的道:“怕是乐阳想起了什么急事吧。”
这样敷衍到极致的理由,高升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齐安之,这样的理由都拿的出手,贵妃娘娘不会相信的。
然后······
乔叠锦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是她误会乐阳公主了,她还以为乐阳公主因为她拒绝面子实在是受不住,心胸太过于狭窄。
绿意简直是不忍直视了,死死的低下头,这样蹩脚的理由您竟然真的相信了!
齐安之成功忽悠成功,还是不高兴,他当然不高兴,这样容易的接受这个解释,说明乔叠锦根本没有真的把注意力移到她身上,实际上,刚刚那句话不过是试探,这个试探的结果证实的了他的猜测,却让他分外的不爽。
这样我在你眼前,但是我眼里心里根本没有你的样子实在是齐安之分外的暴躁,又让他想了《梦溪笔录》那次,齐安之那次真的是吓到了,他的人生里从来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一种对他来说实在是难以解释的人。
齐安之也是从那次之后,清晰的认识到,乔叠锦和他根本不是同一种人,就像他好像天生属于皇宫,稍加磨砺,他就得心应手的跟朝堂上众多老狐狸过招,而乔叠锦好像脑子里根本那根筋,栽赃陷害痛失所爱她也经历过,而齐安之冷眼旁观看到不过是沉默而决绝的拒绝周围的一切,报复都是那样的不痛不痒。
这样的人让他又爱又恨。
齐安之怀着矛盾的心情来跟乔叠锦相处,一边在心里批判一边在心里自暴自弃的想,其实这样的乔叠锦真的不错。
齐安之现在很少有犹豫的地方了,杀伐果决,威严日重,但从来不包括乔叠锦。
齐安之此时此刻就是这样矛盾的心情,他觉得这样下去真的很好,他想不出有照一日,乔叠锦会言笑晏晏的跟他用言语交锋,就像皇后一样,话里总是隔着好几种意思,当然,不是皇后不好,齐安之相信这样手段高超的皇后才会把后宫管理的井井有条。
一边又痛恨乔叠锦好像永远不把他放在心上的态度,就像现在,面上礼仪什么都说得过去,但是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她的漫不经心。
齐安之强忍着牙痛问道:“阵道解的怎么样了?朕听说你摆的失败了,没关心,多摆几次就好了。”
乔叠锦的七分心神还在书房里,在齐安之身上只分了三分,听了齐安之言不由衷的安慰,茫然的点了点头,道:“臣妾会努力的。”
再多的气看到这样子也消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