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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他的心才放下去半截,可是珊瑚后来和妹妹的对话,却让他全身冰凉!
这才忍不住推门而入,果不其然得见妹妹面无表情的模样,可他却觉得无比的心疼。
“熙儿!”
容嘉文快步走到容熙宁跟前,丢掉身上的披风斗笠,将容熙宁揽入怀里,心疼的拍着她的背:“熙儿,哥哥在这里。”
“哥……”
容熙宁额头抵住容嘉文的胸膛,双手紧紧攥住了容嘉文胸前的衣襟,那双幽深的瞳眸之内如今只剩下落不完的泪水:“哥……”
容嘉文听见容熙宁哭泣的声音只觉得心头被狠狠的砍上了一刀,他恨啊。这么多年来,什么时候见过他的妹妹哭过?如今竟然泪落不止,想到容熙宁方才说道的话,容嘉文只觉得心如刀割。
他和珊瑚一样,从来都是相信她说的话。一直以来,到很久以后。
“我好恨……恨他绝情决意,恨她不顾姐妹之情,恨我双目蒙尘,害死你们而不自知,最后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容熙宁满脸泪痕,抬起头,看着容嘉文如今尚且是完整的在她眼前,心头那股无助之力再次涌了上来。
容嘉文看着妹妹,当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曾经与妹妹问过,为何处处针对二皇子?当时妹妹是怎么说的呢?容嘉文顿时便觉得心疼得很。
“熙儿你……”
“我原本以为,我就此化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容熙宁的声音淡淡的,可容嘉文和珊瑚却能听得出其中暗藏的恨意:“我看着那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化为灰烬,我的睿儿也可怜的被他们活活烧死……当时我就发誓,如有来生,我必定要亲手将他们拖入无间地狱!”
“可没有想到老天竟然如此厚待我,竟然让我回到了十年之前。”
容嘉文不知道当这一段话从妹妹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妹妹是什么样的心情,也不知道当初妹妹到底忍受了多大的痛楚才没有冲动行事,更不知道妹妹的那些苦难将她打磨成了一个冷漠怵然之人。但容嘉文却知道这时候他听到妹妹把这段话说出来的时候他的心犹如钝刀割肉,一点点将他的心脏从胸腔之中拉扯的痛楚。
“主子,以后主子有珊瑚。珊瑚必定上山下海为主子复仇。”珊瑚双目血红,她就知道这个梦这么简单,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她的一个梦,竟然是真真存在于她主子的生活里,甚至于……主子两世为人……
容熙宁目光落在珊瑚身上,一时间沉默无声。容嘉文沉默的将容熙宁满脸泪痕轻轻拭去,看着妹妹有些红肿的眼睛,容嘉文转头看向珊瑚,说道:“去找珊玉取一些碎冰块过来。”
“是。”珊瑚起身,欲走。
容嘉文却又道:“碎冰块包在手帕之中,拿过来给你主子敷着眼,你自己也留一份。”
“多谢大少爷。”珊瑚对着容嘉文福了福身子,随即就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便走了出去。
容嘉文将珊瑚支走,容熙宁却是惨淡一笑,看向容嘉文,道:“哥哥还有话要问吧。”
“熙儿为什么不早些告诉哥哥。”容嘉文嘴角微沉,带着些痛楚的意味。
容熙宁伸手抚平容嘉文的眉头,轻声解释道:“哥哥是突然得知此事,若是我专程与哥哥相说,哥哥只怕也不会相信我此番已经是两世为人了。今日珊瑚前来,我本不欲告诉她这件事。却不想,她竟然将前世的一生完完整整的梦了一回。若不是因为她提到了容芜,我又怎么会情绪失控将此事说了出来。”
容嘉文脸上的震惊未退,容熙宁继续说道:“若非我亲身经历此事,要是旁人说出来,我也是不信的。”
“熙儿,天不绝你。”容嘉文良久之后只得苦涩的说出这四个字,他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妹妹会将帝宗玦放在心上之后便要尽力维护,他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妹妹会步步谋算,步步玄机,他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妹妹会对于二皇子的一举一动都非常关注……
容嘉文闭了闭眼,这是个惊天秘密,若是有人知道的话……
“珊瑚。”容嘉文说道:“留不得。”
“哥哥难道信不过她么。”容熙宁的神色语气都十分淡然:“若是珊瑚对我有二心的话,必定就是自己留个心眼来观察我的一举一动了。可这丫头什么都没隐瞒,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诉了我。哪怕在她那儿,这我凄苦的一生只是个梦而已,她也未曾隐瞒。”
“可此事非同小可,若是有人得知,势必会将你当成祸国的妖孽……”容嘉文没有能将话说得完,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的后果他也是知道的。若是得旁人知道的话,熙儿的这条小命必定不保。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一定会上书永璋帝,容郡王府内的宣宁翁主乃是一个妖孽之人。为帝王者,就算不相信那些鬼神之事,也要为了安抚百姓和群臣将熙儿处死,这样一来,这件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容熙宁摇摇头,说道:“此事只有你我和珊瑚三人知道。连云舒都未曾得知。”
“熙儿,你总算这般心软。若非如此,你……”
容嘉文话说到一半,看到容熙宁瞪大了眼睛,脸色苍白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方才一定是又说错话了。他有些结结巴巴,急急忙忙的想要解释:“熙儿,我……”
“哥哥不用说了,我知道哥哥的意思。”容熙宁摆摆手,面容坚决:“若是哥哥要动珊瑚,我无话可说。唯有将我也除掉,这件事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容嘉文一愣,他怎么是这个意思呢?
容熙宁眉目淡淡,她的心中珊瑚的低位和容嘉文是不相上下的。前世,在所有人都离开了她之后,她的身边唯有一个珊瑚陪着自己。就连死,都是替自己而死的珊瑚,她又怎么会舍得因为这样的一个不信任而降珊瑚斩杀掉呢?若是真的斩杀了珊瑚的话,她又怎么会安心呢?这么忘恩负义的做法,是帝宗阎的行为,不是她容熙宁的。
容嘉文摇头,对着容熙宁道:“妹妹对不起,哥哥方才口无遮拦,伤了妹妹的心。”
“哥哥无须自责,这不过是哥哥素来行事谨慎罢了,珊瑚是绝对值得信任之人。妹妹希望哥哥以后能好好看珊瑚,她是我的心腹,也是与哥哥一样重要之人。”容熙宁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这些话一定要让哥哥知道,否则的话,若是哥哥哪一日背着自己向珊瑚动手的话,她后悔都没地方后悔了。
容嘉文很惊讶,没有想到珊瑚竟然在容熙宁的心中会有着这么高的低位。但是随即想到了前世之中容熙宁的处境,再想一想那一世的孤苦都是珊瑚陪伴着她的时候,心中便已经释然。容嘉文暗自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不开窍,珊瑚既然知道这件事没有张扬,反而是来告诉妹妹,也理应知道珊瑚乃是一个忠仆。他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哥哥,你怎的也提前入京。若是被人发现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容熙宁微微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看着容嘉文一时间才想起来,她这哥哥本应该是在大军之中的,竟然也出现在了这里。
容嘉文清咳几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担心你的伤势,便乔装前来。我等会儿就走。”
“父亲知道么?”容熙宁疑惑的看着容嘉文,他突然前来就是因为自己的伤势?这也不过几日的时间,难道他等不到么?还有,方才竟然是有些不好意思……?容嘉文虽然说得是来看自己,但容熙宁却有些不相信。这并不是说她不相信自己的哥哥,而是她总觉得这并不是他乔装入京的主要目的。
许是容熙宁打量的目光太过明显了,所以容嘉文见容熙宁的眼神有些古怪的打量着自己,便有些躲闪,无奈道:“怎么的?”
“哥哥真的是因为要来看我的伤势而来么?”容熙宁毫不遮掩的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坦然的样子反而让容嘉文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容熙宁却是一件容嘉文有些遮掩的样子,心下了然,必定还有些别的事儿。容熙宁沉吟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哥哥先行走吧。若是耽误的事儿的话就不好了,再说,哥哥几日之后就能回府了不是么?”
“嗯,也罢。”容嘉文顺着容熙宁的话点点头,可这话说出口了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掉入了容熙宁的语言陷阱。
果然!
容熙宁看着容嘉文如此流利的应答了自己的话,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容熙宁也不恼,原本容嘉文就不应该出现在这儿。
“哥哥还是不要多想了,几日之后哥哥也可再度回到府中了。”容熙宁道。
“也罢。你自己小心。”容嘉文起身,将那披风斗笠拿在手中,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房中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
容熙宁微微震惊,抬头看向容嘉文。容嘉文却是神色如常的看着自己,见此,容熙宁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下了。容嘉文见容熙宁已经点头,便悄然离开了阁楼。
待到珊瑚拿着食盒将冰块拿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容熙宁一人了。
“主子。”
因为刚刚才哭过的缘故,珊瑚的嗓子还有些沙哑,听得容熙宁有些心疼。
“赶紧拿过来吧。否则的话,冰化了就没用了。”容熙宁道。
“嗯,是。知道了。”珊瑚迅速将那手帕包了几块小冰块,走到容熙宁身边。容熙宁却将珊瑚拉过来,坐在床沿边上,将冰着的手帕覆在珊瑚的眼睛上。当珊瑚感觉到眼睛上冰凉一片的时候,忍不住想到容熙宁的好,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
“可别落泪了,不然的话,眼睛肿成了胡桃儿我可就不管了。”容熙宁的话里带着些笑意和虚弱,听得珊瑚真的有些忍不住。
“主子!”
珊瑚拉下容熙宁的手,双目盈泪的看着容熙宁。容熙宁叹了口气,将那冰布包放在一旁,又自枕头下拿出一块儿干净的手帕给珊瑚拭泪,道:“若是你总是哭,我怎么好得起来呢?”
“主子为什么对奴婢这么好?”珊瑚自幼就跟着容熙宁,容熙宁一直都将她放在心上,对她极好。
容熙宁顿时板了脸,不悦的说道:“你是我身边的人,同我一起长大,如同亲姐妹一般的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
“主子……”珊瑚得容熙宁几句话心中便是感动得不行,可容熙宁又何尝不是呢?前世的姐妹都能背叛自己,反而是自己身边的珊瑚一直陪着自己,自己若是不对她好,还能对谁好呢呢?
“好了好了,你莫不是想水淹容郡王府?还哭的话,几日后去观城楼我便不带你去了。”容熙宁见珊瑚一直落泪个不停,只好换个法子说她。
果然,容熙宁这番一说,珊瑚即可就制住了泪水。还迅速的拿了两个冰布包,一个给了容熙宁,另一个自己拿着。容熙宁见珊瑚知道自己留了一个,便是目光都带着笑意。
“扣扣。”
容熙宁微微抬头,珊瑚也听见了敲门声。
“谁。”
“是奴婢。”云舒的声音。
“怎么了?”容熙宁问道。
“是陈小姐前来见主子。”云舒说道。
容熙宁微微沉吟,今日这个情况自然是不能见陈暮霭的了。容熙宁对珊瑚轻声说道:“你去转告暮霭,我今日身子不适,若是没什么大事的话,明日我在这里等她。”
“是。”珊瑚放下手中的冰布包便走了出去。
容熙宁见珊瑚走了出去,心中只觉得隐隐约约有些什么事要发生了。随即容熙宁又笑了下,如今她还有什么害怕的呢?唯独是,还没有与帝宗阎正面开战了。容熙宁轻轻的笑了笑,不会很久的。既然桑宓已经和太后一同到了西京,那么这场大戏也可以拉开序幕了。怎么样呢,不到最后怎么知道是谁赢呢?
再说珊瑚与云舒一同到了凉亭,便见到了陈暮霭。珊瑚上前一步,陈暮霭神色着急,抢在珊瑚之前说道:“今日我一定要见到翁主。”
“陈小姐,主子今日身子不适,若是可以明日说的话,不妨明日再来。”珊瑚也不会在众人面前驳了陈暮霭的面子,上前在陈暮霭耳边轻声说道。
陈暮霭摇摇头,凑在珊瑚耳边说了几句话,珊瑚脸色微变。沉吟了一会之后,便侧身让过陈暮霭来:“陈小姐请。”
陈暮霭见珊瑚已经让开路让自己过去,便是快步往阁楼走去了。云舒见珊瑚让陈暮霭过去了,瞧着天色有些暗沉之后,低声对珊瑚说道:“你去伺候主子,今日我来煎药吧。”
“不用了,主子那方不用人伺候。一起去熬药吧。”珊瑚看了陈暮霭的背影一眼,说道。
容熙宁每日清晨都得见风云神医,老人家每日亲自把药带过来给珊瑚,让珊瑚亲自去熬。云舒便是伺候容熙宁喝药的,今日陈暮霭上了阁楼,只怕也不需要云舒的伺候了。
陈暮霭在门口定了会儿神之后,便推门而入。
“翁主。”
“过来吧。”容熙宁嘴角一弯,还是过来了。倒是有什么大事儿了?
陈暮霭今日倒是穿得十分清浅,得见容熙宁的时候还有些惊讶,走到容熙宁跟前行了个礼,随即才说道:“翁主怎的了?”
“小病不碍事。”容熙宁淡淡的说道,未曾放在心上的态度倒也让陈暮霭方才见到容熙宁脸色苍白的心给松了下来。
“原本翁主今日不适的话,暮霭不该前来打扰,但是此事非同小可。请翁主见谅。”
“说说。”容熙宁深知陈暮霭是个极有分寸之人,若是一般的小事儿的话也不会特意前来容郡王府寻自己了。
陈暮霭从袖中拿出一枚飞镖递给容熙宁,说道:“这是昨夜有人夜袭元帅府留下来的东西。”
“夜袭元帅府?!”容熙宁微微震惊,竟然有人夜袭元帅府!她将目光落在陈暮霭身上,关心的问道:“你家人没事吧?”
“父亲和母亲弟弟都没事,只是来人似乎只是想惊扰一下元帅府,并不是想要人性命。”陈暮霭解释到。
容熙宁看着手中的飞镖,只觉得这飞镖有些眼熟。她看向陈暮霭,问道:“元帅不知道这飞镖出自何处么?”
陈暮霭面色不郁,良久之后才说道:“父亲正是因为知道才会无比苦恼。”
“我也觉得这镖十分眼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容熙宁拿着飞镖反复查看,在摸到了手中飞镖的手触的那一段之时摸到了一个字,顿时脸色一变:“这是……”皇家隐卫的标志!
“皇上真是可怜。”容熙宁陡然之间冷了脸色,陈暮霭不解的看向她,容熙宁嘴角一弯,并不打算解释这件事。这件事也亏得的前世的记忆她知道了许多关于皇家的秘密……就好比这皇家隐卫的掌控权,并不是在同一个人手中的。容熙宁摸到了那皇家隐卫的特殊标志,陈纪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陈纪绝对不知道的是,除了永璋帝,已经成年的皇子都会有暗卫。而今夜去夜袭元帅府的人未必就是永璋帝的人,但是若是陈纪不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势必就会与永璋帝君臣离心了。
“元帅知道你过来么?”容熙宁将飞镖递送给陈暮霭低声问道。
“父亲知道。”陈暮霭将飞镖放回袖子里,神色有些担忧:“父亲明日打算称病不朝。”
“此事无可厚非,但暮霭你带一句话给元帅。”容熙宁道:“人有相同,物有相似。”
“人有相同,物有相似……”
陈暮霭重复着这句话,再看看容熙宁的神色自若便有些放下心来。
容熙宁点点头:“元帅想必知道我想的什么意思。”
“翁主几日之后可否去观城楼?”陈暮霭得知几日后便是大军归来之时,这时候大雍的风俗是贵女可上城楼去观景,也是格外的景观了。
容熙宁点点头,目光都带着笑意:“自然会去。哥哥此番凯旋,只怕到了那一日,母亲也会去吧。”
“桑家的那位可就回来了呢。”陈暮霭倒也记起来太后就是这几日要归京,而跟在太后身边的那位桑小姐也要回来了呢。
容熙宁笑笑,说道:“你呀,别闹了。遇上了就会一会吧。”
“我可没有那位可着折腾呢。”陈暮霭浅笑,只是眼底的笑意却十分寒颤:“翁主可小心了,此人非善类。”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容熙宁与陈暮霭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对于那位桑小姐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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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您休息会儿吧。这天色暗着呢。”桑宓见太后几乎是一整宿都没有合过眼,心疼的劝说道。
太后摆了摆手,面色已经有些倦色了,但太后却还是说:“哀家不困。倒是宓儿你个小姑娘,熬不住了吧。”
“怎么会呢。”桑宓脸上又挂起了甜甜的笑容:“太后都没困,宓儿怎么会困呢。”
“你这个丫头啊。”太后有些无奈,但是心中却是十分受用桑宓的这种行为:“哀家知道你是为哀家好,哀家真的不困。”
“太后。”桑宓语重心长的看向太后,劝说道:“这若是皇上见你神色憔悴还以为宓儿没侍奉好太后呢,也让皇上心疼呢。”
“好了好了,你这个丫头。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