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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湖塘口
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悠闲的躺在小溪附近的草地上,眯着眼睛看着湛蓝纯净一望无云的天空,鼻子里闻到的是阵阵泥土小草的清香。深深吸口气,全是属于自然的味道。
远离了大城市里的噪音尾气,不用担心吃到三聚氰胺塑化剂,豆芽不再是无根豆芽,海带不用泡在福尔马林里,上馆子也不用担心地沟油了。
没有电视电脑的诱惑,甚至电灯都没有,在这样没有诱惑的环境下,终于能改掉熬夜的坏毛病,还能养成早起吃早饭的好习惯。
芦米架起的二郎腿晃啊晃,这些算不算是穿越福利?
其实穿越也没什么不好。
只不过……
“芦花?这丫头又躲哪去了?”这是她娘胡刘氏的声音。
微微叹口气,爬起身拍拍衣服,打了三四个补丁的灰色粗布衣服沾到草屑一时间还拍不下来。
芦米今天穿的这身衣服是大姐桃花穿剩下的,十岁的芦米穿着已经短了一截,脚下被洗白的布鞋也快破口子了,指不定哪天大脚趾就要冲破最后防线。芦米想着待会回去一定要记得补补,不然哪天大脚趾就真的跑出来了。
芦米现在生活的地方是南方的一个小村落,叫湖塘口。全村大概也就三四十户人家,离湖塘口四五里地有个于圩镇,芦米还没去过。
现代的时候芦米是独生子女,从爷爷那辈开始就生活在城里。这一世大大的不一样,现在的爹娘从祖宗辈开始就是正儿八经的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爹爹胡木生今年三十三,正值壮年,娘胡刘氏比爹爹小三岁,可是已经是好几个娃的娘了。
这里不讲究计划生育,每家每户只要能养得起就会可劲的生,尤其是男娃,那是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家中兄弟多不多,就代表家中势力大不大,当然了,此势力非彼势力,只是兄弟多,村里人不敢轻易欺负。
芦米家就属于村里势力比较大的一波,叔叔大伯什么的,有五个,还有姑姑之类的。总的来说,芦米现在的奶奶生养了九个,还不包括夭折的。
多么强大的生育能力啊!
芦米总算明白计划生育的好处了,你想想啊,九个!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在农村你生活条件再好也不会过的宽裕吧?
奶奶爷爷赶上太平年,边疆无战事,内里无混乱。辛辛苦苦一辈子,把九个孩子都贱养大了。只是辛苦了一辈子奋斗来的十几亩田地,在分家的时候就不够看了。分家的时候给几个兄弟一平分,一人也就能得个二亩。二亩地够干什么?湖塘口村谁家没个四五亩地啊?于是乎,这兄弟多的弊端也就出来了。
好在芦米的爹是个能干的,平时做些木工补贴家用。
兴许是体验到兄弟多的难处,胡木生娶媳妇后坚定的说,就要两个女娃两个男娃,拼个好事成双的意头就行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刘氏怀的前三胎都是女娃,这已经打破胡木生的计划了。芦米知道她爹这计划后,拍拍胸口,还好,还好这年头不兴丢孩子,不然她这个后面出来的就倒霉了。
第四胎,刘氏生了个大胖小子,今年才五岁,这会子为了第二个男娃奋斗,肚子又圆了起来,已经九个月了,想来过不了多久,家里又要添新成员了。
芦米收拾好一早采摘的野菜,屁颠屁颠的往回跑。
远远就看见娘拉长的脸,芦米连忙憨笑地扑上去安抚,“娘,你看看,我摘了这么多野菜回来,今天晚上给弟弟弄好吃的。”
刘氏看着她手里一团新鲜的野菜,听见她的话,脸色好看了些许,敲了敲芦米的脑袋,念叨着:“别整天乱跑,多带着点弟弟。”
芦米笑道:“娘,我知道了,你先歇歇,我去把菜洗洗。”
刘氏笑骂道:“就你嘴巴甜,还歇歇呢,我这还要去找你弟弟回来,被你二叔家的水根带着,不知道跑哪野去了。”
“娘,水根哥说晚饭时会送弟弟回来,你都这么大肚子了,就别去了。”二叔家的水根比芦米大二岁,性格强着呢,整个一孩子王,一闲下来就带着村里的孩子上山打鸟下河摸鱼,惹得他们上蹿下跳,芦米也是知道他胆大心细,才放心把弟弟交给他照顾的。
“行了,我知道了。我就在这看看。”想起家里的大丫头,刘氏忍不住叹气,大丫头要是有芦花一半机灵也好啊。
芦米知道刘氏想的是什么,十五岁的桃花今年四月份成了亲,桃花性子一点都没像到爹娘,老实的半天都放不出个屁来,碰巧家里的婆婆又是个厉害的。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老实人一旦碰到不厚道的主,那就等着被欺负。
芦米在心里替桃花惋惜,这年头没有离婚之说,就桃花婆婆的性子估计也不会让他们和离,所以桃花的结局只有两种,一种就是憋屈的过日子,另一种就是被休。
什么东西有利必有弊,穿越到古代,原本顶半边天的女性地位就啪啦一下降到谷底了。
芦米抱着野菜走到院里的水井边,拿起旁边系了麻绳的桶子往井里丢下去,桶子在井里颠了两下,渐渐装满,没费多大劲,一桶水就拎了上来。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真是一点不假,十岁的芦米还生活在动画片巧克力冰淇淋的美好中,而,十岁的芦花洗衣做饭带娃娃,这是家常便饭,每天日常。
芦米带回来的野菜是春椿,曾经在杂志上看到过春椿的介绍,椿芽营养丰富,具有食疗作用,清热解毒,健胃理气,润肤明目的作用。在大城市里的人不缺乏理论知识,缺乏的是接触自然的机会,真正的春椿还是芦米穿越之后才认识的。
此时已到夏季,春椿已经有些老了,芦米将春椿在沁凉的井水里洗干净,摘掉老梗,放进篮里沥水。进了厨房挽了一勺糙米,洗洗干净放进大锅里,加水添柴煮起粥来。小锅则烧水,水沸腾后将洗干净的春椿下锅焯透,捞起来过一次凉水,沥水切碎,装盘后撒点盐拌开,滴上一两滴油,一道潦春椿就好了。
芦米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这东西可是真正的天然有机食品啊!
往院里看了看,一直待在屋里绣花的二姐杏花出来了,正喂着院里的几只小鸡。刘氏不在,估计还是不放心出去找弟弟去了。
芦米招呼了一声杏花,“二姐,来尝尝我今天摘的春椿,可嫩了。”
杏花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等爹娘回来一起吃吧,你别偷吃光了。”
芦米习以为常,干笑两声窝进厨房。
用下午出门时发酵好的面贴了几张大饼,蒸好弟弟的鸡蛋羹,捞了些腌萝卜条装盘,晚饭就算准备齐全了。这时,刘氏总算看到弟弟胡胜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扛锄头的爹爹。
杏花接过胡木生手里的锄头,说道:“爹,我给你倒杯水去。”放下锄头跑进屋倒了杯水出来。
胡木生睨了眼杏花,坐在院里小凳子上,默不作声。
刘氏领着胜哥儿走到厨房,“芦花啊,晚饭好了吗?你爹爹和弟弟都饿了。”
“早好了,弟弟洗了手就能吃饭了。今天咱家的大花下蛋了,我给弟弟蒸了一个。”芦米抱起胜哥儿带他去洗手。
刘氏看着胡木生笑道:“你这闺女比我这个当娘的还疼胜哥儿,我都没想到给胜哥儿蒸个蛋。”
胡木生看着给胜哥儿洗手的三女儿,满怀欣慰,“芦花这丫头是个懂事的。”
端着茶走出来的杏花脚步一滞,瞪了眼芦米,走到胡木生近前,说道:“爹,你看你这么辛苦的伺候那一亩地,一年到头还不如去李家做几天的木工活。”
胡木生脸垮了下来,“你懂什么?地就是咱们的命,木工活是天天能有的吗?你老老实实在家绣你的花,多打些络子帮衬帮衬家里。”
杏花脸色微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的,嘴里嘟嘟嚷嚷,“三妹啥也不会,你怎么就不说她?”旺牛哥说的一点没错,这中间的老二孩子就是招人嫌。
刘氏看着丈夫的脸色就快发火了,连忙走过去,一巴掌拍杏花脑袋上,“去去,给你爹爹盛好饭,别站在这里说些姑娘家不该管的事。”
杏花走进厨房看着桌上的春椿嫌弃地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开始盛饭。
芦米带着弟弟坐着,鸡蛋羹就放在他面前,看着他的小胖手捏着调羹的模样,觉得可爱的紧。
胡木生就着潦春椿吃着大饼,满意道:“三丫头这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你娘现在完全都不用管伙食上的事了。”
刘氏夹了点春椿给芦米,说道:“自己好好吃,别光顾着你弟弟,到时你弟弟吃完了你都还没吃完。”
芦米咧嘴笑了笑,看着弟弟,“弟弟,和三姐比赛啊,看谁吃的快?”
小孩子一听见比赛,尽头就上来了,握着小勺子动作极快地巴拉着鸡蛋羹和稀饭。
刘氏笑看着三个孩子,想起一事,拍了下丈夫,“听说最近咱们村要搬一户人家过来?”
22 摸田螺
胡木生嚼着大饼,“是啊,听大哥说这户人家以前是个商户,也不知道得罪了谁,给弄倒了,这不就带着孩子老婆就跑咱们这来了。”
刘氏唏嘘道:“唉,商户有钱是有钱,一旦落魄起来还不如咱们。”
士农工商,已经是古代的一大特色,商人地位低下。芦米不经想起福布斯榜单,那上面也是商人,还是举世闻名的大商人,人家的地位可高着呢。
芦米对于商人地位低下的说法很唏嘘,就算商人地位低下,成了大户人家,有钱自然就会有权,照样是平民百姓惹不起的。如果混到富可敌国的地步,谁还会说他的地位低下是个下等人呢?就算有人说也只是平一平心里的嫉妒之情。
胡木生接着说道:“这家人也有些门路,听说改籍了,应该是想让家里半大的娃子考个功名。”
芦米忍不住擦嘴说道:“那怎么还来咱们湖塘口啊?不是应该在镇上给找个好先生吗?”
胡木生已经吃饱了,正拿着烟袋子吧嗒吧嗒,听见芦米的话,解释道:“他们现在家里比咱们强不了多少,镇上的先生哪里还是他们请的起的,估计是奔着咱们村胡大秀才来的。”
胡大秀才就是湖塘口唯一的教书先生,四十好几,当年升到秀才后再也考不上去,熬了十来年,大概是发现自己和举人之位无缘,胡大秀才便安心教起书来。以前胡大秀才读学问读的家里都穷的没米下锅,想明白后,靠着家家户户给的束嘛,家里祖宗留下的几亩地,加上他是秀才又不用上税,这日子倒是渐渐好过了起来。
芦米吃着自己的饭,胡大秀才那水平,嗯,教教半大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收拾好碗筷,天色还早,芦米拖着小凳子坐到杏花身边打络子,这络子其实就是中国结的一种,做成袋子的模样用来装东西。这一类的中国结在这里很是流行,大家都喜欢头发上,扇坠上,布帘上或者腰间挂着,装饰装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有着现代的眼光,芦米其实可以编出更多的花色来,瞧了眼身旁的杏花,一板一眼的模样,芦米觉得还是低调一些好。
手工小玩意是芦米的一种爱好,以前被电脑游戏电视剧等等东西闪了眼,也没什么机会去实践。现在好了,爱好变成生活中不可缺的事,芦米接受起来毫无压力。
你让绣花就绣花,你让打络子就打络子,你让编篮子就编篮子,那努力勤快的劲头让刘氏很欣慰,三个女儿在女红上面都不需要她操心。只是刘氏不知道,自己的三女儿心里默默地赶到可惜,因为……不能练毛笔字。
农村的女孩无才便是德,胡木生和刘氏虽然有计划生育如此超前的想法,却没有培养女儿的前卫思想,没人教,芦米要是突然说想练字,估计会被当成病得不轻了。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院落里聊聊天,这样的感觉还是蛮惬意的。胜哥儿坐在一旁老老实实地看着爹娘编篮子扇子之类的。夏天到了,这会正好编些东西,到时候拿到镇上去卖,也能补贴补贴家用。
芦米一个络子刚打到一半,门口就呼呼啦啦热闹闹的来了一群人,打头的就是水根这个孩子王,“四叔四婶,芦花妹妹在吗?”
刘氏笑道:“又来找我们家三丫头摸鱼啊?这会要是输了,你不怕掉脸子啊?”
水根昂着脑袋,神情充满了自信,“这会我铁定不会输给她。”
要说芦米还真有潜质,前世一个学芭蕾学钢琴的淑女穿越之后,任是被养成了村里上山下水的厉害小姑娘。芦米在幼年的时候是可劲的玩,用她的话说,穿越了就要把以前没体验过的好好体验一次。前世听说的农村孩子间的玩法,她一样一样的带到这里。
水根说的摸鱼在芦米老家叫摸田螺,溪边的洗衣板的缝隙里,田螺一个个的吸在上面,农村的娃就伸手进去摸啊摸,运气好摸条鱼出来,运气差,就是一条水蛇缠着你。
前世的芦米是没玩过摸鱼,现在她是彻头彻尾的乡下孩子,自然要过把摸鱼的瘾,只是当时不知道会摸出水蛇。
芦米看向爹娘,刘氏笑了笑,对她说道:“去吧去吧,别疯玩,记得早点回来。”
芦米瞧了瞧手上的络子,心里大叹,络子啊络子,等我摸鱼回来再陪你。随即朝着门口水根说了句:“等会啊,我换鞋就出来。”
杏花看着芦米的背影目光闪了闪,其实她也想去玩,只不过她有点胆小,不会下水,那些孩子都不太喜欢和她玩。
芦米换好草鞋跟着水根,领着浩浩荡荡十来个小朋友就往溪边去。湖塘口因村口的大水塘而得名,一到夏天村里的男人就穿着个裤衩到水塘里洗澡。大水塘水深面积也大,他们这群孩子的目的地不是那。围着湖塘口的是一条从大塘里分流出来的小溪,不深不急,这里才是孩子的天堂。同样,这里到了夏天水塘全是光屁股的小男娃在里面赤条条的游来游去。
大伙到了溪边,孩子们一分为二,几个小姑娘跟着芦米将裤脚卷起之后下水,男孩子就全跟着水根,小一点的直接脱了裤子光着屁屁,大一点的懂事些,只是将裤脚卷起。就这样,一人拎着一个小篓子,深一脚浅一脚得摸起来。
要说这个田螺,在以前的湖塘口是没人吃的,芦米每次想起都暗暗自喜,她算不算把田螺文化带来了?
芦米长大之后发现溪里有田螺,立马就兴奋了,带着几个要好的小伙伴就烤起田螺肉,吃过之后小伙伴虽然觉得田螺是好吃,但是也不敢往家带,家里人不吃,带回去搞不好就是一顿胖骂。芦米不管那么多,反正她很早就帮衬刘氏弄饭,只要趁刘氏不在的时候先弄好,她就有把握这东西能被他们接受!
炒田螺啊!辣辣的给,反正这里的人又能吃辣,葱啊蒜啊也不愁,自家地里就有。等到晚饭的时候田螺上桌,胡木生和刘氏先是呆了一会,尝了一口后,就默不作声开吃了起来。事后也就笑骂了芦米一句,好吃嘴馋到溪里的石子都吃的地步。
溪边有很多石块,田螺就藏在这些石块的缝隙里,芦米现在不光是艺高,胆还特大,黑乎乎的缝隙手一伸就进去了。
除了第一次摸到水蛇惊慌失措了一次,在后来知道水蛇无毒后,不管摸到什么她都很淡定了。
今天的运气似乎不错,摸了没一会,芦米就摸出一条鲫鱼,这东西好啊,回去炖给快生产的刘氏吃,据说催奶啊。
芦米这头正兴奋,就听见水根那边传来惊呼声,连忙拉上旁边的姑娘,招呼道:“嘿嘿,肯定是他们摸到蛇了,咱们过去瞧瞧。”
几个光屁股的半大孩子围成一个圈,隐隐的芦米听见他们说:“这是谁家的孩子?真漂亮!”
孩子?漂亮?芦米撒开脚丫子跑过去,费力地扒开人群,“水根哥,你们看啥呢?”话音刚落,芦米就一个穿着淡蓝色缎薄衫的□岁男孩,圆圆的脸蛋白白嫩嫩的,还带着淡淡的粉色。大大的眼睛黑葡萄似的瞪得滚圆,粉嘟嘟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就像画了一样的眉毛微微皱着,漂亮的男孩就这样一声不吭得站在溪水里。
芦米当时就愣住了,什么叫萌?这就叫萌!这个男孩绝对不辱萌正太这个词。芦米就纳闷了,看着男孩的年纪应该和水根差不多,水根这野孩子就不形容了,这眼前萌正太也养的太好了一点吧?这模样……心里年龄二十好几的芦米怪阿姨似的偷偷咽了口口水。
好歹芦米只是微微的带些怪阿姨的属性,撇去这点属性,她很快就意识到男孩此刻心里不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