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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们内心是怎么好奇怎么纠结,芦花只管问清自己心里的疑惑。
周尘还想着玩笑一番,却在芦花脸上瞧见了些许不满,怕是已经不高兴了,连忙收起心里那丝嬉闹,道:“芦花,我真没有骗你,不管饭馆是不是严家大哥开的,请你来当厨子一事绝对是真的!”周尘说的无比肯定,他回头瞧了瞧站在那的刘氏,接着道:“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你要相信我,你年后过来元宵就来当厨子,到时候我什么都告诉你。”
“ 你就那么肯定我能相信你啊?”芦花斜着眼看着他,脸上尽是怀疑之色。
周尘笑脸一僵,脸唰地一下就白了,看上去就像是被晴天霹雳给劈了一道似的。深受打击受伤的眼神,让芦花忽然有种罪恶感。忽闪的大眼睛中那种神采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整个人都显得忧伤起来。“芦花,我骗谁也不会骗你,我是真心实意请你来当厨子的。这里面的事有些复杂,现在不方便告诉你,等你来了你就会明白的。”
芦花招架不住他可怜的小狗模样,心软道:“行了,别这副我欺负你了的模样,年后我过来看看,到时候你可要给我真话,不然我转身走人,可不理你了。”芦花最不喜欢明明有事,却一直遮遮掩掩,藏着掖着大家都累。
周尘得到了芦花的话,心情立刻就振奋了,变脸的速度也够快,前一刻还受打击一脸苍白,这一刻就是粉面桃花神采奕奕。
刘氏和桃花都等着,也不好说太久。反正年后再来一趟,到时候再决定当不当厨子。芦花走到刘氏身边,道:“娘,咱们走吧。”
刘氏和桃花心里都装着事,同胡明旺道了别,三人在街上乱逛了一下,都什么心情,年货也没买,就搭车回村子了。
到村子里的时辰还早,胡木高的媳妇李氏颠颠地来串门,进门没说两句就问道:“四嫂,芦花当绣娘的事说的咋样了?”人总有些攀比心理,李氏觉得自家丫头胡圆在周府混的好,那就是本事。要是芦花去凤飞阁当了绣娘,那当个缝补丫头的事就没什么意思了。
刘氏心里正烦着,那头凤飞阁的事没戏了,这头还惦记着芦花和周家少爷的事。想想都搓火,口气自然就冲了起来,“当啥绣娘啊?去当绣娘就要签死契,难不成还要我们家芦花绣花绣到死啊?”
李氏一愣,“这绣楼咋还要签死契呢?以前可没听说过啊!”
“当初我们也不知道,只道凤飞阁是个贵地界,没想成那里的董娘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一脸歪像地琢磨我们家芦花,都倒是世上的人都和她一个德行么!真不知道那样一个龌龊人,怎么还绣得出那样美的绣品。”刘氏想起董娘看芦花和周尘的眼神就焦躁。
李氏有那么一会没明白刘氏说的是什么,不明就里得慢慢回味了一下,忽然就来了兴致,“四嫂,这个董娘怎么龌龊了?你听谁说的?”
刘氏张口想说,话到嘴边还是顿住了,“老五媳妇,你问这些干什么?我这会没那个闲心讲这些乱七八糟的。”
李氏无所谓的笑了笑,不说就不说,反正她知道芦花是去不了凤飞阁当绣娘了。幸灾乐祸过后,才想起自己还是芦花的婶子,不管怎样好歹说几句宽慰的话才对。便笑着道:“四嫂,凤飞阁让咱签死契,大不了咱就不去呗。生气就犯不着了,像你家芦花这么能干,找点啥事不成啊?你看我们家胡圆,在家笨手笨脚的,现在不就在周府干的挺好么?四嫂,要我说啊,要不让芦花跟着我们家胡圆去周府干活呗?”
李氏那点心思刘氏门清,就想着套人把家里的事说出来给她当乐子,再就是炫耀一下。刘氏还偏就不说了也不听,家丑不外扬,等人走了关起门娘三有的是机会说清楚,这会子没必要去说给其他人知道。至于胡圆怎么有本事,那也是他们家的事,当初死活不让杏花去当丫头,现在更不可能送芦花去。
刘氏绕过李氏往厨房去,边走边说道:“老五媳妇,胡圆过年十一了吧?唉,还是你福气啊,闺女这么懂事,小小年纪就在府上得了重用,将来说亲事只怕是不用你愁心了。”
家里私事一类,李氏爱听也爱讲,刘氏这么一番夸,李氏就把持不住自己这张嘴了,霹雳帕里就是把胡圆的各种好处说了一遍。她在妯娌面前可从不吝啬夸自家的孩子,就巴不得全村都知道她家孩子是最好的。不过这夸的太过也不好意思,所以每次她夸完都会再后面补几句,别看我家孩子懂事,其实也怎样怎样之类的。李氏这么一说对方十之□就要开始说自家的了,这样一来,话题就能无限的延伸。
可惜李氏今天碰上的是刘氏,刘氏不爱说这些,听听就算了。李氏巴拉巴拉说完,靠在厨房门框上等刘氏倒苦水,却等来一句:“老五媳妇,你留下吃饭吧?”
留吃饭这句话一般都是变相赶人的,李氏家里还有大小三张嘴等着她弄饭,哪有那闲心留下吃饭。可就这么走了又不甘心,这啥话都没套出来,倒是她自己说了不少,真走了感觉就亏了。不走吧?难道真留下吃饭啊?
这时芦花抱着胡图从屋里出来,刘氏瞧着了连忙叫住,“芦花,快去喊你二伯母过来吃饭了。今天五婶也在咱家吃饭,你顺便去把你堂弟几个叫来。”
李氏连连摆手,人也往外走着,“别,我这就回去,要吃饭咱等年初四过来,今天就算了。”本来就听丈夫说老二家和老四家合在一起吃饭,粮想来就是能凑活过去。她要是带着一家老小来吃饭,回头还不给丈夫给念死啊!
李氏前脚走,刘氏后脚就把芦花叫进屋里,“芦花,你老实跟娘说,你和那个周尘到底什么关系?他干嘛巴巴地让你去当厨子?”
“娘,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我拢共就见过他几次,都是跟水根哥和胡圆一起的。后来在镇上碰见了,也是他和喻培哥听说那里饭菜好吃。娘,你不会不相信我吧?”芦花知道刘氏这一问是不可避免的。在凤飞阁董娘的眼神明显的刺骨,那样的人心思都是歪的,就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和她一样喜欢攀高枝。董娘的眼神自己都看出来了,刘氏自然也看得出来。刘氏这样一个传统的女人,对这样关乎自己女儿名声的事,肯定是很紧张的。
刘氏怕,她是真怕闺女和大户人家的少爷来段不清不楚的事,到时候闺女一辈子就毁了!瞧瞧凤飞阁的董娘那眼神,真是让刘氏心惊。
“芦花,咱们家可跟那些大户人家比不得,你过年都十二了,再过一两年都该说亲事了,你可不能跟周尘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你二姐现在下落不明,咱们家就受了不少闲话,你要是再闹出点什么事,你让我和你爹的脸面往哪搁?周尘说的当厨子的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到时候你爹回来了,看他怎么说。”刘氏这话说得挺重的,关乎闺女名声的事她不怕说重。就想着在闺女脑海里敲警钟,让她脑子清醒些,可别被猪油蒙住心了。
即便心里明白,可听完刘氏这番话,说没有不高兴那完全是假的。社会对女性总是苛刻一点,稍微走偏就容易被人怀疑是心存不轨。就因为自己和周尘差距甚大的背景,连身边至亲都怀疑自己会被其吸引迷惑。那在外人眼里,不就成了穷姑娘妄图攀上高枝当凤凰了?
“娘,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如果连你都这么说我,那别人会怎么看我?再说我年纪还小,那些事情我想都还没想。当厨子你和爹同意我就去,不同意我就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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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兄弟去打猎;一去就是十来天。几兄弟跟着张氏娘家大哥;在山上转悠这些日子可没白转悠;到底是没让他们失望;二百来斤的野猪就是他们的战利品。回到湖塘口的时候抗猪腿的抗猪腿,抬猪头的抬猪头,引得村子里的乡亲都出来看。
大野猪分了半边多留给张氏大哥;其余的张氏娘家大哥就让他们全提回来了。到了村子里,兄弟几个各家留一点;其他的全卖给乡亲。
今年收成不好;过年没底气,看来被拉回来的野猪肉,或多或少的都忍不住买了些。好歹把这个年给过好;也好盼着明年能有个好彩头。
芦花家里得了十斤猪肉和一只猪后腿;胡木生同兄弟一起把五六十斤的野猪肉卖了,卖完的银钱兄弟几个平分了。肉卖完了钱也分了,之后就各回各家了。
胡木生进了院子门就看见刘氏带着桃花和芦花在捯饬猪后腿和十斤猪肉,这年夜饭的桌上不缺荤了。地窖里藏着后来种的蔬菜,地里还有些大白菜,有荤有素,年夜饭不寒酸啊!想到这些胡木生说话的语气都是高兴的,“荣珠,离过年还有半个多月,这些东西腌起来,到过年咱们饭桌上也好看啊!”
丈夫这些年都没去山上打过猎,这回去跟着去山上竟然带了这么个大家伙回来,刘氏高兴得很,手里利索不停,嘴上笑道:“还当你们兄弟几个就抓几只兔子回来,没想成跟着二嫂她大哥还得了这么个大家伙。”
胡木生搓着手,就站在院子里一边看媳妇女儿处理猪肉,一边讲述在山上打猎的过程。满当当的都是兴奋之情,十几年没这么血性过,现在回想起来更是觉得刺激。
处理着猪肉的三人听着也来劲,胡木生讲到惊险刺激的地方也十分配合的咋舌。到了晚饭的时候,胡木森一家过来吃饭,两兄弟都在饭桌上讲了一番,听得胜哥儿饭都不记得咽。
胡木森一家走后,桃花收拾着桌子,芦花蹲在井边洗碗,刘氏抱着胡图洗脸,胡木生抽着旱烟问道:“荣珠,芦花去凤飞阁的事你到问吗?周家少爷和喻培说的,可有那事啊?”
刘氏往芦花那看了一眼,“上段日子我带着桃花和芦花去了趟镇上,也见着周家少爷了,说是那么说了。管它是不是真的,就凤飞阁要签死契这一条,我就不能同意芦花去当绣娘。”
“死契?凤飞阁的绣娘都是签死契?”胡木生头回知道绣娘签的契是死契。
“不签死契她也留不住那么多手艺好的绣娘。”刘氏随嘴说说。给胡图洗好脸就交给胜哥儿让抱进屋,端起盆倒了水放到屋里架子上。
胡木生道:“咱们家又是靠芦花卖绣品买米过年,签死契那咱们不去了,就待在家里吧。”
“待家里?你闺女能耐,东边不亮西边亮,周尘说是严家的老大开了家饭馆,让芦花去当厨子。”
那天母女俩没说出个结果,都等着胡木生回来,让他拿主意。刘氏和桃花都到堂屋里坐着去了,胡木生站在屋门口等着芦花。
芦花洗好了碗,端着盘进了厨房搁下转身就出来了。跟着胡木生进了堂屋,关起门就开始家庭会议了。
芦花先给胡木生解释了一番事情的来龙去脉,顺便说了刘氏的担忧和自己的决心。别的事不敢说,就她和周尘之间的事,她能打包票的。周尘适合做弟弟适合做朋友,就是不适合做大人们想的那种,她真心不喜欢周尘这种奶牛小男生。
刘氏盘腿坐在床上纳鞋底,“木生,这事你怎么想?”
“周尘和喻培那小子上次也说了这事,喻培说他哥盘了周家的店,一直找不着厨子才拖着没开。”胡木生比较相信严喻培,毕竟是一个村住过,又和慧英是认识的。“荣珠,我看芦花去当厨子没什么问题,喻培那小子都考上秀才了,这读书人还能骗咱们家芦花玩啊?”
刘氏一直因此事纠结不安,她一方面想着芦花的确是有些过人之处,说不定真能当下那厨子的职。另一方面她就是担心周尘。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怕这大户人家的少爷是拿芦花寻开心。现下听到丈夫这么说,便问道:“原来真有严喻培的份啊,那这事十有□是真的。可是,木生啊,你说他们那样的人家要什么样的厨子没有啊?怎么就看重芦花的手艺了呢?”
桃花人老实,她心里虽有一些疑惑但一直都相信自己的妹妹,看着爹娘都把话说开了,这才帮腔道:“周家少爷不是说这叫天赋吗?芦花点子多,他们可能就看上芦花这一点了。”
芦花在胡明旺的客来饭馆当厨子的情形,胡木生是知道的。以前也没想到会有现在这些事,看见的听见的都没说给刘氏听。现在想起来,就说道:“荣珠,说不准就是桃花说对了。要说芦花当厨子还真是当得有模有样,那时候我去客来饭馆找她,路上听不少路人说起。都说这小厨子手艺好菜色新奇,名字还取的好听咧。”
刘氏有些不相信,看向芦花问道:“你爹说的是真的?这些东西都没人教你,你上哪学会的?”
芦花装傻道:“这做菜不就是看菜下油,我就那么做的,我觉得那么做好吃就那么做了。名字都是我以前在胡大秀才门口玩的时候听见他在里面说的,觉得好听就套着用。”
芦花傻大妞的模样逗了了三人,刘氏的心也放宽了不少,最后胡木生做主,芦花想去就去,只是到时候胡木生要跟去看看。
事情说定了,全家都松了一口气,也有心情准备过年了。刘氏选了个日头好的天,带着桃花去镇上买了年货,之后打打扫扫就到了年。过完 年宵,胡木生带着十二岁的芦花到镇上去找周尘。
胡木生和刘氏身形都比较高挑,胡木生可能有一米七六左右,刘氏都有一米六以上。芦花现在处于发育期,长的快。年后芦花靠在墙上自己划道道看身高,觉得大概有一米五了,这身高还真不算矮。
这次到镇上胡木生没找胡明旺,过年的时候胡明旺家里大闹了一场,村里上上下下看了一番热闹,他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媳妇把胡明旺的脸都丢尽了。气得胡明旺的娘大年初四就哭着喊着让胡明旺休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胡明旺安抚了老娘,连夜把周美华送回了镇上。
过年的时候胡明旺给带了话,说周尘让芦花元宵后到镇上找到香满楼。芦花跟着胡木生一路走边看边找,绕了好大一圈都没看见香满楼的门牌。
芦花道:“爹,要不咱找个人问问吧。”
胡木生拉住一个路过的汉子,问道:“小哥,问个事,你知道香满楼在哪吗?”
汉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胡木生又找了几个人问,都说不知道。这下子两父女都有些懵了,这新开的饭馆,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芦花灵机一动,挑了一位衣着华丽些的姑娘问,“这位姑娘,我想问问你可知道香满楼在哪?”
一身水粉色棉袄的姑娘回头上下打量着芦花,眼里尽是打探之意。姑娘身边的一个小丫头说道:“你找香满楼?你是去吃饭?那里还没开张,你还是去别家吧。”
“诶,这位姑娘是知道香满楼的,那真是太好,问了好些人都不知道。姑娘能不能告诉我香满楼在哪啊?”终于碰到一位知道的了,胡木生追问道。
小丫头皱着眉不满道:“不是告诉你们那里没开张吗?你们怎么还惦记着去啊?”
芦花心里已经有底了,便跟这主仆两人道了谢。平民百姓不知道,偏偏这样养在深闺的大户小姐知道,那就说明香满楼定是开在富人区。
芦花拉着胡木生,“爹,咱们到秀水街去看看。”
秀水街就是于圩镇的富人区,在这里闲逛的一般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和小姐,穿着体面举止有礼。就连跟着的侍从仆人衣着都比胡木生和芦花好。
两人在秀水街找了一会,还别说,真让芦花猜对了,香满楼真的开在秀水街。
芦花和胡木生一进店门,就有衣着干净整洁的小二上前,“客官,本店还没开张,请晚几天过来。”
芦花说道:“我找周尘,我叫芦花。”
开这家饭馆的可真够大胆的,厨子都没确认下来就敢把地方弄得这么好,看装修就知道这里消费水平不会低。两层的小楼,一楼规整地放了十二张桌子,右上角一处楼梯通往二楼,二楼一个个的小包间,珠帘子遮挡着。一楼大厅左边一个掌柜的柜台,台子那边的墙上挂着一个个空着没写菜名的牌子。
起点这么高,芦花觉得好有压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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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打扫的小二停下手里的活计;把芦花和胡木生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确定地问道:“你是从湖塘口过来的?”看见芦花点头;小二说道:“你们进来等会,我进去给你叫掌柜和东家出来。”
芦花也不客气;拉着胡木生进店坐下。
没一会小二就领着周尘和一位四十来岁掌柜模样的大叔出来了;周尘一眼就看到同胡木生说着话的芦花。
胡木生见着人出来了,拉着芦花起身。周尘连忙摆手道:“胡叔,别起身了,咱们坐着谈。”
坐下后;周尘介绍道:“这个是严家大哥请来的黄掌柜。”
黄掌柜对着两人笑了笑,看着芦花笑道:“要不是东家跟我说,我还真不相信咱们香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