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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氏摇头道:“那也不成,我家当家的不会答应的。再说,我家两个丫头的手艺那也上不了台面啊。”
话音刚落,东边芦米和杏花睡的屋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杏花拿着一块绣帕走出来,“娘,你看看我这……”没说完看见李婶,杏花脸色一红,说道:“哎呀,婶子在这啊,那我一会再跟娘说,婶子,你坐着,我进屋了。”
李婶连忙起身,上前接过杏花手里的帕子看了起来,半响看着刘氏笑道:“胡四娘子,你这还虚上了?看看你这闺女的手艺,哎呀,可比的上镇里绣纺里娘子绣的好。”
杏花羞答答地站在一边,刘氏从杏花出来开始脸就黑了,碍于李婶在不好发火,只陪笑道:“婶子,你可是高看她了,她有几斤几两我这当娘的还不知道啊?”
李婶拉着杏花一起坐下,将杏花手里的帕子丢给刘氏看,“你自个瞧瞧,这手艺难道是我海夸出来的?”
不看还好,一看刘氏的脸色更黑,抬眼瞧着低头的杏花,冷笑道:“我这当娘的还真不知道我家二丫头有这么好的手艺了。”
李婶装作没听见她话里的怒气,笑着对杏花说:“杏花啊,婶子给你介绍到大户人家去当缝补丫鬟,你自个愿意不愿意啊?”
杏花怯生生地抬眼看了下刘氏,立马低下头,弱弱道:“我听娘的。”
屋里偷看的芦米一时间目瞪口呆,什么时候二姐还是演技派的实力人士啊?这模样任谁看也是个乖巧懂事手艺好的好女娃,哪还有一点平时冷言冷语冷脸的模样?
李婶笑眯眯地看着杏花,又与她说了些话,便起身对刘氏说道:“胡四娘子,你就好好考虑考虑,周家也是大户人家,可不会亏待了你家丫头。”
刘氏推拒道:“婶子,我家二丫头都这么大了,过年就该说人家了,这也干不了多久。”
李婶不以为然,“能干多久就干多久,又没规着你,要是手艺好,你家丫头成亲了周府的人也会留着接着干,说不定还等提成缝补婆子。”
刘氏还想说什么,就看见李婶摆手道:“行了,我家当家的都说你家丫头比别家孩子要乖巧,我也是看你家木生养家不容易我才来问问。你考虑考虑,明天我再来,你要是同意,我就让人给他姐姐回话,过几天就让你家丫头过去。”说罢就往外走。
刘氏脸色铁青,手扶着肚子,送李婶出门。
回头进了院子就关上院门,冷冷地看着低头站着的杏花,刘氏一步一步走到杏花身前,扬起手里的帕子,一字一顿道:“你胆子够大啊!”
杏花咚的一声跪下,“娘,我也是想着帮衬帮衬咱们家。”
芦米看着情况不对连忙出屋,走到刘氏身边,“娘,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刘氏现在9个多月,肚子老大了,这要是激动的动了胎气,指不定她的小弟弟就要提前出生了。
有时候人是越劝越火的,芦米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劝说会让刘氏更加恼火,刘氏二话不说一个大步上去,冲着杏花的脸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芦米和杏花全都愣住了。
55 胡杏花
之前芦米在屋里偷看的时候就知道杏花要倒霉了,但是没想到刘氏竟然会打她,看来这回是气得够狠了。
要说刘氏其实称的上是一位慈母,芦米姐弟几人从来都没有挨过她的打,所以这次刘氏出手直接震住了他们姐妹三。
站在屋门口的胜哥儿立马就哭了起来。
刘氏看了眼胜哥儿,对杏花说道:“你给我滚进来。”说着率先往屋里走,芦米连忙跟上,就怕她气出个好歹来。
刘氏进屋坐在屋堂中间的圆桌边,看到杏花进了门就说道:“把门关上。”这意思就很明显了,家丑不外扬,不要吵吵给别人听。
杏花脸上顶着五个手指印,眼里闪着泪花,她也没想到刘氏会发这么大的火,这会听到刘氏的话老老实实的关上门。
“跪下。”
杏花低着头跪下,刘氏冷声道:“你骨头哪那么贱?你就那么想去别人家当奴才?”
平时和和气气的人,一旦发起火来会让人特别害怕。头一次听刘氏如此严厉的说狠话,芦米和胜哥儿吓得一愣一愣地看着她。
杏花则抬起头眼里包着泪,用万分委屈的目光看着刘氏,难以置信道:“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刘氏抓起桌上的杯子啪的一声丢在地上,残渣四溅,“你有脸做还没脸听我说?李家婶子来难道你不知道?你装什么装?”
芦米也觉得杏花这点做的不好,这房子又没有隔音效果,李婶的嗓门又大,别说屋子里了,就是隔壁院里都能听见了。这样的情况下,杏花拿着绣帕出屋找刘氏讨教绣功,那痕迹太明显了。
杏花心虚,被刘氏强势的一摔吓得又低下头去,不过也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老娘,便干脆认了。“周家缝补丫鬟一个月有五百文,爹每天起早贪黑的忙田里的活,我看着辛苦,就想着去当丫鬟也能帮帮家里。”
杏花这话说的有点牵强,家里的银钱都是刘氏管着,家里是什么样子难道刘氏不清楚?
刘氏怒道:“家里是缺你吃还是少你穿了?平时让你们打络子绣帕子贴补家里也是让你们别闲的慌,难道你爹娘就养不起你们了?非要自己的闺女去当奴才才能活下去?”
杏花不做声,刘氏接着道:“就算我让你去,你有那本事吗?啊?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周家大门大户,会要你这么一个乡下野丫头去当缝补丫鬟?”
杏花这会不服气了,抬头道:“我手艺也是跟着娘学的,也是每天练的,怎么就没那份手艺了?再说,周家既然是大门大户,难道还要府上的缝补丫鬟做衣服?平时也就是绣绣帕子之类的,这些我还是做的来的。”
刘氏一直拽在手里的帕子猛得朝她脸上丢去,“你要脸不要脸?你做的来?你做的来怎么不拿你自己绣的帕子出来?你胆子倒是大,当着我的面就敢拿你妹妹绣的东西出来凑数!你当我是瞎了还是死了?”
芦米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地上的帕子,还真是她绣的,难怪刘氏气成这样。
刘氏看着杏花,恨铁不成钢,摇头道:“你现在倒好,翅膀长硬了,是看我脾气好不会打你,还是怎么得?没那本事还巴巴的跑出来,你当李婶看不出你那点龌龊心事?罢了,别留在村里丢人现眼,一会你爹回来,我让他送你到舅舅家去,你老老实实待在舅舅家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我去接你,你再回来。”
杏花脸唰的一下就白了,芦米和胜哥儿俩傻乎乎的大眼对小眼。
刘氏娘家就一个兄弟,也就是他们姐弟几个的舅舅。这个舅舅历来严厉,从来都不宠孩子,不管谁家的孩子只要他看不惯,他都喜欢管一管。导致亲戚家的孩子都不喜欢去他家,那是啊,谁喜欢去他家被管的严严的,都没有自虐倾向。
往年过年过节的时候刘氏偶尔带姐弟几个回娘家,舅舅的严厉姐弟几个都是领教过的,芦米曾经还想过,这舅舅很适合当教改所的教官,铁面无私,卖萌卖乖在他那么一切都行不通。
杏花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原本想着刘氏念及家里的条件和她良好的用心,最后会让她去当丫鬟。可是,没想到现在竟然是被安排去舅舅家,想着去了舅舅的后果,杏花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上前抱着刘氏的腿,“娘,我不去舅舅家,我想帮家里难道错了?为什么让我去舅舅家?”
“你没错?行,你没错还怕去舅舅家做什么?”刘氏站起身,对芦米说道:“去叫你爹回来。”
杏花慌了,“娘,别,别叫爹回来,我不去舅舅家。”
刘氏深吸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就感觉到肚子一阵收紧,接着就隐隐的疼了起来,痛感只是几秒钟的事,但是生了四个孩子的刘氏知道,这是要生了。
转头对发楞的芦米说道:“芦花,去叫你爹回来,顺便叫孙婆婆和你奶奶叫过来。”杏花吓得一个劲的求饶,嚷嚷着别叫爹回来。
芦米原本也以为刘氏叫胡木生回来是想让爹送杏花去舅舅家,直到听到后半句,才突然醒悟,大声道:“娘,你是不是要生了?”
刘氏点点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杏花,说道:“你去烧水,你的事等你弟弟出生之后再说。”
峰回路转,知道自己暂时不用去舅舅家,杏花如释重负,只要现在不送她走,只要娘生了弟弟,说不定一高兴就忘记自己的事了,这样想着,杏花动作就开了起来,一抹眼泪飞快的跑去烧水。
芦米一路疾奔,先去地里喊了胡木生,然后跑去喊村里的接生婆孙婆婆。
刘氏早十几天就和孙婆婆打了招呼,说着就这段时间生,孙婆婆这段时间也就不会走远门。芦米上门把刘氏快生的事一说,孙婆婆就带着小儿媳妇往胡家赶。
芦米则绕去老主屋喊奶奶。
快六十的胡大娘正在院落里择菜,听见芦米说老四媳妇又要生了,手里的活一丢,老太太就兴冲冲地进屋提了一揽子鸡蛋往外赶。
芦米一路跟着奶奶小跑,看着奶奶的背影心里挺高兴。胡大娘的生活很圆满,儿女都挺孝顺,自己和老伴的身体也算硬朗。孩子大了分家后,两老人单独住,没有任何婆媳问题。孙子辈的她一个都不带,但是每个媳妇生孩子她都会到场, 不管你第几胎,保管送你一篮子鸡蛋。
两人到家时,胡木生正围着刘氏打转转,都当了四个孩子的父亲,他还激动地跟头一胎似的。
孙婆婆和她的小儿媳妇帮着刘氏整理床铺,生孩子免不了出血,所以干净的被子要拿走,床上木板上都换厚厚的稻草铺着,上面再铺上刘氏早早准备的粗布垫子。
一切收拾好了,胡大娘上厨房给刘氏弄点红糖水,抓了一小撮早准备好的胡椒炒了一个鸡蛋。刘氏吃了这些东西也好有力气生孩子,准备都做好了,就等着肚子疼勤快了。
刘氏真正要生产的时候,杏花和芦米就被赶了出来,这种事是不能让她们这些姑娘看的。
农村的妇女怀着孩子都要做很多活,家里如果劳动力不够,甚至都要孕妇下地干活。劳动对生孩子也是有帮助的,再者刘氏也不是头一胎。生产的过程倒是很快,从刘氏开始疼到孩子出生也才花了两个半时辰,也就是5个小时左右。
孙婆婆的小儿媳妇满脸喜庆地出来报喜,“胡四叔,恭喜你家又添了个大胖小子。”
一听这话大家都乐了,胡木生激动地在院落里转了几圈,芦米心想老爹是不是觉得任务终于完成了?
杏花端凳倒茶让孙婆婆的小儿媳妇歇一歇,“孙二嫂子,你坐着歇歇。”杏花看到爹没注意到这边,小声地问道:“孙二嫂子,我娘,她没事吧?”
孙婆婆就两个儿子,小儿子还是老来子,大前年取的邻村吴氏,芦米这些小辈平时都叫她孙二嫂子。孙二嫂子和气地笑道:“刘大婶身体好,虽然早了几天生,但是大人小孩都好。我也不歇了,我还要进去帮我娘。”
杏花舒了一口气,刚才烧水时她突然想到,万一这次刘氏被气出好歹,那她就完了。现在听见刘氏没事,心里的大石头也就落地了。
待到孙婆婆收拾妥当,芦米几个才跟着胡木生进屋。
胡大娘在床前帮着孙婆婆给小宝宝穿衣服,给宝宝穿戴好了,胡大娘回头塞了一吊钱给孙婆婆。胡大娘一碗水端的很平,每个媳妇都这样,胡木生看见了也就没说什么,走上前向孙婆婆道谢。
送孙婆婆出门时,胡大娘还招呼着等孩子洗三,让孙婆婆别忘了。
66 洗三了
刘氏虚弱的躺在床上,小小的新生儿就静静地躺在她旁边。芦米上前点点小弟弟的小脸蛋,这个小家伙比胜哥儿生下来要好看些。
胜哥儿出生的时候才五斤多点,那么点大的人,脸蛋上的皮肤都舒展不开,皱皱得和小老头一样。脸色也是红彤彤的,一哭更是红里透黑,让芦米看的心惊胆跳的。眼前这个小弟弟可比胜哥儿那会子好看多了,听孙奶奶讲刚才过称有七斤半,脸蛋白白的,一点都不像胜哥儿那么红。
“爹,弟弟可真好看。”芦米转头打趣胜哥儿,“胜哥儿,弟弟可比你刚出生的时候好看多了,你要是再不多吃饭,就要被弟弟比下去了。”
胜哥儿小小的身子趴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白嫩嫩的弟弟,听见芦米的话,抬头好奇地问了句,“弟弟在娘肚子里就很会吃饭饭?”
进门的胡木生和胡大娘闻言大笑,胡大娘道:“胜哥儿,你现在可是当哥哥了,你要是还哭闹着不吃饭,你弟弟都会笑你了。”
胜哥儿神情突然就认真了,“奶奶,我肯定好好吃饭,我吃的比弟弟多好多好多……”
胡大娘上前搂着胜哥儿开怀的笑着。
胡木生笑着拍拍胜哥儿的脑袋,转目看向刘氏,眼里尽是怜惜,“媳妇,还好吧?想吃点啥?”
刘氏眼角看了下胡大娘,看见婆婆正在逗孩子,便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男人,虚弱道:“都生这么几个了,还能有啥事?倒是肚子真的有点饿了。”
半上午开始生产,这都下午未时了,能不饿吗?
胡大娘一拍大腿,“我都老糊涂了,胜哥儿下来,奶奶给你娘做些吃的去。”
芦米连忙阻止道:“奶奶,你歇着,我去弄。刚好昨天摸了条鱼,这会正好弄给我娘吃了。”说着就快步跑出屋。
胡大娘指着屋门,笑呵呵道:“这个芦花,鬼灵精似的。”
“她这段时间什么好吃的都先紧着她娘,我看着都羡慕了。”胡木生夸完自己闺女,才看向床上的小宝宝,一看之下咦了一声,抱起孩子仔细看了看,冲胡大娘乐道:“娘,你看看,这孩子还真生的好啊,刚才我在外面听见芦花说还不信,你瞧瞧,我还是头一回看见刚出生的孩子这么白胖。”
胡大娘一把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呸呸,嘴上没把门。”
刘氏也跟着呸呸两声,笑骂道:“好歹几个孩子的爹,也不知道忌讳忌讳,这孩子要命贱,你瞧这孩子脸大眼小塌鼻梁,难看着呢。”
刘氏这么说倒不是孩子真的长的脸大眼小塌鼻梁,这是是一种村里的忌讳。刚出生的孩子一般都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好,都要说不好。就像孩子取名,难听的惯叫的,就是乡下孩子名字的首选。难听的表示阎王爷也不喜欢,就不会勾去了。惯叫的则是为了大家一起分担灾祸。
胡木生也明白这个理,听见娘和媳妇这么说也只好憨笑两声,心想,我的孩子脸一点都不大,那眼睛没睁开,但是看那眼线就知道孩子眼睛不小,至于鼻梁嘛,胡家就没塌鼻梁的人, 自己的媳妇刘氏模样也好,怎么会出塌鼻梁呢。
胡木生这边心里得意着,杏花偷眼瞧着,心里也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听见胡木生说道:“媳妇,不是说还有几天才生吗?怎么今天就下来了?”
刘氏眼皮一抬,看了眼站在一旁紧张得杏花,叹气道:“让杏花自己跟你说吧。”
一听这口气,胡木生和胡大娘就看向杏花,胡木生虎着脸:“杏花你说说,怎么一回事啊?”
胡大娘走上前去,拉着杏花坐下,“跟奶奶说说,发生什么事了?你娘这么大肚子了,你还气她啊?”
杏花呆愣地坐着,看看爹看看娘,死活不敢说话。
胡木生脸色越发难看,正想说话,就听见怀里的小宝宝尼尼恩恩,一看小家伙醒了,睁开了眼睛茫茫然地看着。
“媳妇,儿子醒了,瞧这小子……”刚想夸,就被刘氏两声轻咳打断,胡木生笑呵道:“下次注意下次注意,你看这孩子是不是要吃了?”
刘氏解着衣裳,道:“把孩子抱过来吧。”刚出生的孩子对吸允这件事完全是本能反应,一闻到娘身上的奶香,小嘴就自动揪起来找食物。
胜哥儿看见弟弟喝奶,天真无邪的来了句,“娘,我也要喝。”这话把胡木生逗乐了,揉着胜哥儿脑袋大笑。胡大娘忘记搭理杏花,走到床前看新孙孙喝奶。
经这么两个弟弟这么打岔,杏花又逃过一次。
屋外收拾鱼得芦米听见屋里传来得笑声也弯了嘴角,手里利索得给鱼去鳞去内脏,清理到一半突然就天马行空得想到,这个小弟弟会不会也是穿越的?当初她也是重新体验了一把小婴儿的感觉啊。
这样想着,芦米自己都觉得可笑。摇摇头甩掉乱七八糟的幻想,给鱼身割几道抹上盐,洗好的锅里倒好了油,放了几片生姜进去后,将鱼丢进锅里煎。刘氏刚生产完,不能让鱼煎够,不然要上火,只是微煎一下就开始加水加蒜煮,直煮得香味飘进屋,汤水如奶汁一样润白才起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