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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开始我真不知道你二姐的下落,也是后来你爹去找我,我才知道的……”
那天胡木生去镇上找胡明旺时,胡明旺正和朋友在家来吃饭,胡木生大咧咧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拎脖子,问他把杏花藏哪了。
杏花并不是跟胡明旺走的,那胡明旺自然不知道情况,一脸茫然的他被胡木生揍了一拳,最后还是他在县太爷手下当差的朋友出面作证。
这点让胡木生不足为信,但是胡明旺朋友衙役的身份有着威慑作用,胡木生不敢再对他怎么样了。
这时双方坐下好好谈,胡明旺才知道杏花离家出走了。当即他就和镇上的朋友分散开,四处寻找。很巧的事,他其中一个做人伢子的朋友还真就找到了杏花。
杏花原来是跟着其他人伢子过来的,胡明旺知道这消息后就去告诉胡木生,并且带他去领人。
到了地方,胡木生见到了杏花。人伢子也看在胡明旺的面上答应让杏花跟他回去,只要把当初他给杏花的三两银子还回来就行。
三两银子对于胡木生来说也是比大款,他出门急哪里带了这么多银子,这钱当时还是胡明旺给填的。
人是顺利带出来了,杏花老实地跟在胡木生身旁走着,到闹市区的时候,杏花跑了。
胡明旺和他的朋友们都呆了,反映过来准备去追的时候,胡木生阻止了。
胡明旺看着芦米道:“你爹当时就说,他没这样的女儿。让我不要告诉你娘,就当杏花死了。”
1616春节到
“你说的都是真的?”
“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去问你爹。”
事实让人难以相信,难怪爹回来时是那样的神情,难怪不告诉刘氏。
芦米还在平复内心的震惊,胡明旺这边却有些急,“芦花妹子,现在你能说说绣品的事么?”
芦米看着他,心里还在怀疑他所说的,结合一切,芦米发现他讲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芦花妹子?”
芦米深呼吸,脑中飞速运转,“旺财哥,你看的那幅绣品是叫“富贵满堂”对吧?”
“对对,就是这名字,婶子真会取名。这幅绣品在凤飞阁表框后,很多大户人家都喜欢。”
芦米轻咳道:“其实那幅绣品是我绣的。”
胡明旺嬉皮笑脸道:“嘿嘿,我知道妹子你的绣工好,但是你也不能匡我啊,这海子的名号可是我的。”
芦米忍不住笑道:“你还真怕别人不知道你叫海子啊。那绣品真是我绣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我娘啊。”
胡明旺被自己的话给堵着了,这回轮到他质疑了,“真是你绣的?”
芦米哼了一声,胡明旺顿时来劲了,“好妹子,这回你可要帮帮我。”
“行啊,不过我有个条件。”
胡明旺皱着一张脸,道:“芦花妹子,你说吧,什么条件啊?”
“你那贩菜生意加上我呗。”
胡明旺僵住了,他一声不吭地上下打量着芦米,“看不出啊,芦花妹子,你也是心眼大的人啊。”
芦米笑了笑,“旺财哥,这事行不行啊?”
胡明旺正色道:“实话告诉你,我这事成不成还很难说。你参一脚进来,你怎么参啊?县太爷这是新娶的小妾,要是哪天他腻味了小妾,不给小妾买绣品了,你参进来有啥作用啊?”
芦米瞧着天色也不早了,便长话短说:“我帮你绣幅绣品没问题,我给你赶工,你年后拿去都来得及。你要是因为送绣品事成了,那你说的四十两就当我入伙的本钱。要是不成,我只收你十两。时辰也不早了,你考虑考虑呗,不过这事你也不能跟我爹娘说。”
胡明旺抓耳挠腮,“行行,时辰不早,你先回去吧,咱两都要考虑考虑。”
芦米对这事的成功率一点把握都没有,不过既然开了这个口,也就没有反悔,即便不成功也没什么。
没等到胡明旺回复,春节就以一种奔跑的姿态冲了过来。
春节是一个古老的节日,也是全年最重要的一个节日,在千百年的历史发展中,热热闹闹欢欢喜喜过春节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在湖塘口自然也不例外,自腊月初八开始,村里的女人们就要忙着张罗过年的吃食了。
腌制腊味是必不可少的,赶着天气好,大家都是腌鱼腌肉的,有些家里甚至会腌制一些腊肠。芦米家还没到能买那么多肉的时候,没条件腌制腊肠。就腌制了几斤猪肉,和一条猪大腿。鱼倒是腌制了不少,这些腌制过后的鱼,做成酒糟鱼,那是相当的美味。
胡木生前年跟着村里男人们进山打猎,野鸡什么都腌制了起来,兔子暂时用碎菜叶子养着,当时候炖兔子肉。
这些吃食对冬季食欲全开的芦米来说,那是有相当大的诱惑的。她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晒腊肉收腊肉,十分积极。
除此之外,湖塘口还会打年糕。年糕因为谐音“年高”,再加上有着变化多端的口味,几乎成了家家必备的吃食。
年糕是用粳米制作的,味道清淡。除了蒸、炸以外,还可以切片炒食或是煮汤。甜味的年糕以糯米粉加白糖、猪油、桂花等配料,做好后可以直接蒸食沾上糖吃。芦米看着做出来的年糕,心想,其实烤年糕也是非常好吃的……
“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
“尘”与“陈”谐音,新春扫尘代表着“除陈布新”,寓意把一切穷运、晦气统统扫出门,望来年破旧立新。
所以腊月二十四这天,湖塘口展开了全民大扫除。家家户户都开始打扫环境,清洗各种器具,拆洗被褥帘子,洒扫庭院,用长长的木棍绑上小扫帚扫掉屋顶的蛛网,清理前后的明渠暗沟。
大家都忙的不亦乐乎,在喜气洋洋的气氛下,忙起来的人们完全感觉不到累是什么。
每年到这个时节,村里的胡大秀才就会变成忙疯的状态,村子所有人家都找他写春联,谁都想要一幅大红春联贴在自家门上。想这么多有吉祥如意意义的春联,让胡大秀才越来越有秃顶的危险了。
胡大秀才忙,村里的妇人姑娘们也都闲不了。从大娘到姑娘,都窝在自家剪窗花。窗花现在可不仅仅是为了烘托节日气氛的。
剪纸作为一种普及率相当高的民间艺术,在湖塘口几乎人人都喜欢都会。这些剪纸贴在窗户上的,以特有的手法将吉事祥物、美好愿望表现出来,剪得好不好看,自然成了村里女人们之间的一种比试。
湖塘口除了春联和剪纸,还有就是贴年画。
胡木生早早地去镇上买好了,什么福禄寿三星图啊,什么五谷丰登啊,还有迎春接福的。这些年画在芦米看来都是漂亮极了。
一切准备妥当,就等除夕到来了。
这里的年夜饭内容各家根据情况,菜色皆不相同。不过有一样是不变的,那就是全家人要围坐在一起包饺子过年。
胡木生负责和面做饺子皮,刘氏负责包饺子,芦米负责煮,而胜哥儿和丫丫叫的胡图负责玩就成了。
煮饺子时不加作料,就是用清水煮熟。这里煮饺子等第一次水开后,添冷水进去再煮沸,如此三次之后,饺子熟了捞起来。煮的时候,芦米也一边调蘸酱,用醋、蒜末、酱油调和就行了。
吃过年夜饭,全家团聚在一起,点起油灯,围坐炉旁闲聊,等着辞旧迎新的时刻。这里都是通宵守夜的,老人们说通宵守夜就象征着把一切邪瘟病疫照跑驱走,期待着来年吉祥如意。
最后胜哥儿没熬住,被刘氏抱到床上睡去了。熬到下半夜,芦米也是呵欠连天,这时将近子时。
没等芦米打上瞌睡,春节的另一个主角——爆竹就登场了。
在湖塘口村,过春节每家至少要准备三个爆竹,大家团聚准备吃年夜饭的时候放一个;守岁到子时放一个,叫封门爆竹,寓意挡住一切邪气;第三个爆竹是在新一年的第一天,开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放爆竹,这叫开门,以哔哔叭叭的爆竹声除旧迎新。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能一直持续到大年初一的中午,听着外面的爆竹声,芦米想起以前电视里演的伊拉克战争,动静都是轰轰轰地……
胡木生燃放爆竹封门后,刘氏就让芦米去睡觉,实在扛不住的芦米也觉得自己HP见底了,急需睡觉来补充HP……
大年初一,天还没亮,外面的爆竹声又一次噼里啪啦地响起来。
胜哥儿昨天睡还算早,听见爆竹声立马就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翻枕头,枕头下有爹娘昨天放好的压岁钱。将自己的几文压岁钱藏好,胜哥儿就迫不及待地挨个叫醒大家。
好吧!其实刘氏和胡木生都没熬过通宵……
初一早上要吃年糕,预祝年年高的意思。吃好后,刘氏帮胜哥儿和胡图洗干净脸和手,给他们穿上最漂亮的新衣服,打扮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去给爷爷奶奶拜年。
到爷爷奶奶家的时候,只见屋里屋外站满了人,五兄弟全来了。
哪个老人不喜欢看到自己儿孙满堂?
同样也穿戴一新的胡大娘和胡大爷都笑不拢嘴,小一辈上前拜年说吉祥话的时候,胡大娘就挨个搂着孙子孙女一人亲一口。而一向少言寡语的胡大爷则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他今天充当财神爷,胡大娘亲完一个,他就给发上压岁钱。
大年初一这一天都是在爷爷奶奶家过的,初二了便是去外婆家。也就是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初三不出门,在湖塘口,初三是给去世的人拜年的。
从初四开始,按照辈分,开始拜叔伯舅姨兄弟姊妹。这就不是一天一天的闹了,如果真是一家待一天那过完正月都拜不完。有时一天就连着拜好几家,比如娘家舅姨之类的,住的近的,就一天拜完。
正月十五元宵过后,一些人开始返回镇上,其中也包括胡明旺。整个春节,芦米只要一有空闲就是忙着刺绣。刘氏有时会过问,芦米便会以闲着也是闲着为由草草打发……。
这次的绣品并不是很大,但是属于精品系列,芦米赶在元宵的前一天完成。她其实也不太确定胡明旺会不会来要这幅绣品,她提前绣好只是为最好的结果做准备而已。
1717凤飞阁
等待会让人对即将发生的事做出很多的设想,芦米此时就是这样,她当然是希望能一次性成功,但她也明白,光凭一幅绣品一张嘴皮子说,是不足以让胡明旺接纳她当合伙人的。
有最好结果的准备,也要做好最坏结果的打算。
芦米过年十一岁,多么稚嫩的年纪,这样的年龄走出去给不了任何人安全感信任感,甚至在一些强势的大人面前都没有话语权。此时,一直享受童年享受生活的芦米突然就迫切的希望自己快快长大,走出湖塘口,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感受一下更好的生活品质,为自己为家人。
人不可能 像电视像小说里那样,一夜过去就几年后,从小孩突然就变成了大人。芦米虽然是穿越了,但是她活在现实社会。她一天天的长大,一年只增长一岁,不会比别人多增长。
芦米也不可能像杏花一样,不管不顾的为了自己而跑出去。她要选择一种父母能接受,村里乡亲能接受,这个世界能接受的方式离开小村庄,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外面奋斗,提高她这一世家人的生活水品。让他们不局限于一个小小的村庄里,让刘氏去看看外面妇女们如何穿着打扮,让胡木生能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让胜哥儿和胡图能接受一份好的教育,参加科考,甚至生病的时候能得到更好的治疗!
芦米想,这应该就是她穿越而来的意义。
胡明旺走了,他在镇上待了三天就回到了村里,他找到刘氏说了来意。
“原来芦花丫头这些天都在帮你绣啊,我说她怎么那么勤快。”刘氏抱着胡图,指了指院里的小凳,“你坐着,芦花去她奶奶家了,估摸着也该回来了。”
胡明旺陪笑应道:“那我坐着等等,四婶你忙,别顾着我。”
并没有让胡明旺等多久,芦米拎着奶奶给的鸡蛋就进来了。
芦米看见胡明旺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紧张,她把鸡蛋放进厨房,走到院落里,“旺财哥,来拿绣品的么?”
胡明旺站起身来,笑道:“芦花妹子,听说你为了绣品这些天都是赶工绣的,真是多谢你了。”
“这不是你赶着要么,加上我也答应你了,我说了就要做到呗。你等着,我给你拿绣品去。”芦米听了胡明旺的话,拿不定他是什么主意,只要用进屋拿绣品来掩饰自己的紧张与不安。
刘氏抱着孩子拉住拿上绣品走出去的芦米,“芦花,这次你费了这么多心神绣的,要是拿到镇上去怎么得也能卖七八两啊,你这拿去给旺财,他能出多少银子啊?”
芦米很想告诉她,上次她五两贱卖的绣品现在已经卖到五十两的天价了……
“没事,乡里乡亲的他也不能坑我,价钱太低我不会卖的。”
听芦米这般说道,刘氏这才放她出去,但架不住心里的不放心,抱着胡图跟了上去,就站在屋门边上看着,随时准备着在胡明旺坑芦米的时候冲出来。
芦米将手里的绣品交给胡明旺,胡明旺接过展开一看,就哭丧着脸,“芦花妹子,当初说好绣一幅比富贵满堂还好的,你怎么给我这么一块小的?”
芦米指着绣品道:“你仔细看看图样,或者你拿到凤飞阁去问问,要是这幅不如富贵满堂,你就拿来还给我。”
“旺财,不是婶子说你,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绣品不能以大小来论,要看绣工和图样。我们家芦花的绣工可能比不上镇上绣楼里绣娘的手艺,但是好歹也是从小练着的。你再看看这图样,你以前见过吗?”刘氏一看情况不对,就抱着胡图上前给芦米帮腔。
胡明旺被刘氏这么一说,这才仔细看了绣品的图样,样式的确是平日里没见过的,“芦花妹子,这幅有啥名吗?”
“千娇百媚。”
胡明旺细细一琢磨,小妾要的不正是千娇百媚么。
“四婶,是我有眼无珠,这绣品果然是好的,是我刚才眼拙了。”
刘氏得意道:“你虽然常年在镇上,但是要说到绣品,你绝对不能比我们女人更了解。”
胡明旺连声应是,芦米一旁有些心急了,她着急知道结果,便开口道:“那旺财哥,你准备出多少银子?”
胡明旺难为地看了眼刘氏,刘氏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妹子,上次你说的那个价啊,我朋友出不起,你看……”
芦米心凉了半截,刘氏大声道:“你朋友这是没见过我们家芦花的手艺,上次芦花说的什么价啊?你朋友又准备出什么价啊?”
胡明旺看着芦米,干巴巴道:“妹子,咱们乡里乡亲的,我也不亏待你,还四十两,你看怎么样?”
“十四两?旺财,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朋友让你带钱来了吗?”刘氏嘴边得笑已经掩不住了。
胡明旺看着芦米不出声,心里也有些忐忑,转向对刘氏卖好道:“四婶,不是十四两,是四十两!四十!”
刘氏瞪大眼睛呆了半响,“四十两?四在前头?四十两银子?芦花,是不是我听错了?”
芦米按住自己失望的情绪,配合刘氏兴奋着,“娘,你没听错,真的是四十两,不是十四两。”
刘氏看看芦米,再看看胡明旺,高兴地有些不知所措了。
芦米冲胡明旺使眼色,“旺财哥,你朋友要是让你带了银子过来,你就给我娘吧。”
胡明旺也被刘氏的态度也吓着了,连忙从怀里掏出银子。
刘氏想两手接过,奈何怀里抱了胡图,连忙将胡图塞给芦米,“芦花,帮娘抱着弟弟,哎呦,我这辈子也没卖过这么高价的绣品啊。”说罢接过胡明旺递过来的钱袋一旁数银子去了。
芦米指指门外,胡明旺领会到她的意思,跟已经忘我的刘氏招呼了一声后走了出去。
“芦花妹子,上次你说的那事我真办不成,你看你还小,等长大了生财的机会多着呢。”拿人手短,虽然出了银子买,但胡明旺还是好声好气地哄着芦米。
芦米道:“这事我也有心理准备,我理解,不怨你。不过这次这个事你肯定能帮的上。”
胡明旺拍着胸脯道:“你说,只要我能办到,这次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落空了。”
芦米瞧瞧院子里,刘氏不在,可能是进屋放银子去了,便说道:“你上次说你在凤飞阁有朋友?是里面的绣娘吗?那里还招绣娘吗?”
胡明旺这人心事转得也快,问道:“你是想到那去当绣娘?”
芦米点头,“我现在这年龄能去吗?”
胡明旺想起了杏花,脸上便不太高兴,“芦花,外面可比不上家里。我虽然成天跟村里人说这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