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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软,妇人之仁,还指望瞒得过太后?既然这样,老天送到我手里的机会,我要是不利用,岂不是有违天道轮回!”柳文昭兴奋得面目狰狞:“姑妈,金元宝……还有玉麒麟,该是我翻身的时候了!”
“恭喜公子!”阿贵上前奉承。
“光知道这一点没有用。”柳文昭微微一笑,慢慢收敛得意神色,深思道:“金夫人费尽心机策划了这么多年,又把金府经营的根深叶茂,她怎么甘心拱手相让?何况现在太后对她倚赖甚深,我们没有物证。只有人证,是扳不倒金夫人和金元宝这个贱种的。要做的事。还多着呢。”
“咱们直接把玉氏交给太后,甚至二殿下,不就行了么?”阿贵不明所以。
“哼……”柳文昭冷冷摇头,“哪里有那么简单。金夫人和太后关系深厚,我们手里只有一个为了儿子命都能豁出去的玉氏。不成事;至于二殿下……我利用他可以,难道还真要为这么一个阴毒小人效力?玉氏这张王牌,除了我,谁也别想用,谁也用不了。”
“那您打算怎么用?”
“怎么用?”柳文昭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只是这笑容却是格外的阴毒邪恶,出现在一向儒雅的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这个世上谁最不愿意见到玉氏?当然是我的好姑妈。
次日一早。金元宝一身轻松大步跨入捕快房。
王强马忠看着金元宝轻松神色,挤眉弄眼。
“头儿昨晚不好过吧?”
“看着不像。好像很好。”
金元宝也懒得搭理他们,径直走到书房中坐下,横了二人一眼:“到手的人都跑了,还好意思插科打诨?”
王强马忠登时垂头丧气。
“要救的人飞不了,一定是那辆垃圾车运出去的;至于走漏风声的人么……”金元宝玩弄桌上物件,若有所思。
王强马忠交换眼色开口:“头,我们敢说话。是因为有个好消息。”
“什么?”金元宝立时坐起。
“你让我们跟的那个取药人,出现了。”
京城天一茶馆。
台上,一妇人台上咿咿呀呀唱着大鼓。台下人头济济。闲聊的吹牛的各类中人谈生意的,正经听评书的没有多少。
茶馆一角,一打扮寒酸中年汉子翘脚独自占了一桌,一壶香片一碟南瓜子,吃了个不亦乐乎,瓜子皮横飞。
阿贵一身半新不旧殷实打扮踱入茶馆。状若无意的走到取药人桌前:“这位,拼个座?”
远处角落,金元宝不起眼坐在几个茶客后面,正盯着取药人,一见阿贵,他立即就认了出来,当即有些奇怪的轻轻噫了一声。
取药人爱理不理的点点头。
阿贵抖抖袍子坐下,叫了一壶茶和几样点心,不紧不慢吃将起来。
金元宝依旧紧紧的盯着俩人。
两人低着头喝着茶,好像是嘀咕了几句,但是金元宝隔得远了,听不见。
随即,便见阿贵伸个懒腰站起来,朝台上唱大鼓的埋怨道:“来多少次都是这个老娘们,腻味死老子了!”说罢,随手抛出一块碎银在桌上,离去,路过取药人时衣袖间掉下一皱巴巴小纸包。但他好似并无察觉,径直离去。
取药人不客气的将阿贵动了没几口的点心拉到自己一边,大快朵颐,顺手又将桌上银子揣起。一边咀嚼着一边壮似不经意的弯腰挠挠小腿,再起身时地上纸包已经不见。
而这一幕,尽入金元宝眼底。
阿贵谨慎的防着人跟踪,绕了许久才回到金府中,一回到金府他便直奔柳文昭房中。
阿贵进屋,见柳文昭望着摆在桌上一片碎瓷正在出神,于是便小心的喊道:“公子?”
柳文昭仍是望着碎瓷片,示意继续。
阿贵放下心来:“小的刚才去了天一茶馆。”
“你还去哪里做什么?”柳文昭瞬间回神,皱眉。
“咱们那个取药人一连四天耗在里面,小的怕这样下去太惹眼,更怕他找上门来,今天擅做主张,给了点银子打发了他。”
“坏了!”柳文昭大吃一惊,猛然起身,“稳婆刚死没多久,玉氏解救又失败,金元宝找不到别的线索,现在必然会把所有精力放在这个取药人身上,这样的风尖浪口,你去见他!”
一听这话,阿贵立即醒悟过来了,悔恨不已,扑通一下跪倒在柳文昭面前。
柳文昭看着阿贵神色,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有什么?”
“主人明断。”阿贵答道:“今天小的离开之后,确实感到有人盯梢。小的特意在城里绕了大半圈才回了府。”
“有人盯梢……”柳文昭听言,沉沉的摇了摇头,“阿贵。你已经暴露了。”
阿贵浑身一颤,伏地不语。
“看来这个取药人也是金元宝故意放跑的。为的就是找出背后指使……你是金府侍卫,能认出你的人不在少数,只要有人见到你跟取药人坐在一起,盯不盯梢,其实都已经关系不大。金元宝他现在,恐怕已经把注意力转过来了。”
阿贵听言,猛然抬头:“小人连累主子,罪该万死!您放心,无论金元宝如何拷打,阿贵不会吐露半个字!”
“说这些还管什么用!”柳文昭烦躁的摆摆手,“你一个活生生的人摆着,就是最大的证据!”
阿贵神色一暗。咬牙自靴筒拔出匕首,柳文昭一惊!
阿贵将匕首摆在面前,郑重磕头:“主人,我的性命是您十年前救下来的,这十年的快活日子本来就是白捡,现在再交回到您手上,我阿贵无怨无悔,只恨我资质驽钝。不能继续为您分忧了。”
不待柳文昭有反应,阿贵便立即擎起匕首,认真道:“小人现在即刻回屋。今夜自会挑个合适时辰干干净净了断,绝不连累您!您要是不信,现在立时取了我性命,我也绝不怨恨您”
柳文昭心头感动,连忙抢上一步扶起阿贵。
看着阿贵坚定的眼神,柳文昭心头复杂难耐。一时间感激感慨感动,还有一种即将失去知己的不舍全部涌上心头。
半晌,他才叹气道:“别的不多说,你的家人,我会替你照顾。”
“小人信您。”阿贵诚服磕头。
“既然如此,你再替我做最后一件事。”柳文昭注视阿贵面容,缓缓道。
阿贵毫不迟疑:“听您吩咐。”
阿贵出府后,却没有走后门,径直的走大门出去,毫不迟疑毫不耽误的快速前行,显然是有明确目的地。
当即便有捕快立即跟踪了上去,金元宝远远的站在一棵柳树下,看着阿贵离去的身影,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当即便低声吩咐马忠道:“你赶紧回去,多调动人手过来,可能会有行动。”
阿贵直奔羁押玉氏的新宅院,可是,到了以后,却不进去,一直站着,直到听见了金元宝等人脚步声方才放心,闪身进门。
金元宝追进巷子,巷子寂寥无人,路两边人家大门紧闭,一时无措。
忽然,某扇门隐约传出女人惊呼!
金元宝一凛:“这边!”
众人跟上,破门而入。
院子里,玉氏双手反剪在背后,狼狈倒地,被阿贵一脚踩在背上!而阿贵手持明晃晃匕首,似乎正要刺下!
金元宝见状大惊,不及细想,随手捡起门边棍子抡下。阿贵被当头击中,一个趔趄,匕首应声而落。
众捕立即一涌而上,七手八脚的制住阿贵,随即分头搜索屋子。
金元宝则一个箭步冲向玉氏,单膝跪地,快速查看玉氏身上有无血迹外伤。见玉氏无恙,这才放心的扶起玉氏:“对不起,我来迟了,叫您受苦了!”
玉氏半边脸上沾满灰尘,鬓发散乱,甚为狼狈,却忘情看着自己长大成人的儿子对自己亲切微笑,激动,渴望,满腔慈爱不能表达,泪水一下涌出,哽咽不能言。
金元宝耐心扶起玉氏,为她松开绳子。
绳子刚一解开,玉氏就立马抱住金元宝,痛哭流涕:“元宝,元宝。”
金元宝有些诧异,随即理解为玉氏受到了惊吓,于是便轻拍玉氏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这就带您回家见麒麟!”
玉氏这才松开金元宝,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别害怕,都过去了,再也没人能害您,您跟我回家!”金元宝孝顺的宽慰。
“头,搜完了!”王强从屋里走出来,“就这一个人,您看是押回衙门还是?”
金元宝搂住玉氏瘦弱身躯,冷冷道:“我金府的内贼,还是押回我们金府!”
玉氏听到金府两个字,猛然清醒,焦灼看着自己儿子,心乱如麻。
金元宝却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是搀扶着她朝马车走去:“来,回家。”
玉氏心神不定,看着儿子殷勤神色,终于咬牙开口道:“少爷,我一个村野妇人,见识短浅,您带我去您府上,恐怕言谈举止冲撞了夫人,您还是给我找个客栈住下,然后叫麒麟来见我吧。”
玉氏的语气极其谦卑软弱,金元宝本能的不爱此腔调,当即便皱起眉来,有些不悦,随即看到玉氏苍老瑟缩的神色,又忍不住心下一软,轻声抚慰道:“您叫我元宝吧。”
玉氏不敢相信看着金元宝。
“麒麟是您的女儿,我娶了麒麟,就是您的女婿,您当然要跟麒麟一样,喊我元宝。”金元宝诚恳的说道。
玉氏嘴唇哆嗦,想喊,可是又好像不敢。
“您是我的岳母,我怎么可能把您一个人扔在外面?当然要跟我回府,不然,不说麒麟那边,连我娘都会怪我不知礼数。”
“可是,我这副脸面实在是见不得人。”
看出玉氏紧张,金元宝有意调节气氛:“您不想看看麒麟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她这么远嫁过来,您就不怕我欺负她?”
玉氏心头一动。
“走吧,麒麟一定在家等着我们呢。”
玉氏无奈,心里又挂念着玉麒麟,顺从的上了马车。一时间,矛盾、喜悦、恐惧,交织而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玉氏入府
夜里人少车少,没多久,马车便行到了金府门前,金元宝扶着玉氏下马车。阿福连忙迎上,见玉氏衣着破旧形容寒酸,却被自家少爷殷勤扶着,一时不知如何称呼。
“快去禀告少夫人,她娘找到了!”金元宝笑道。
阿福恍然大悟,连声称是,飞快向院内跑去。
玉氏走下马车来,仰头看着阔别已久的金府大门,只觉二十年过去,这门楣却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宏伟,一时间百感交集。
金元宝见状,却误以为是玉氏胆怯踌躇,于是便上前一步轻轻扶住她,微笑道:“我们进去吧,麒麟一定很开心!”
两人刚走了几步,便见玉麒麟飞奔而来,一路上裙裾翻飞,带落了一地的花瓣。
金元宝笑吟吟扶着玉氏进来,什么也不说,径直将玉氏送到玉麒麟眼前。
玉麒麟狂喜,一个箭步冲上,紧紧搂住玉氏,放声大哭:“娘!总算把你找回来了!吓死我了!”她如同幼时一般扎在玉氏怀里没头没脑乱蹭,搂着母亲腰身又哭又笑。
“我回来啦,我回来啦,娘不好,叫女儿受惊了,现在我的乖女儿可以放心啦!”玉氏怜爱紧紧搂住玉麒麟,脸上也是眼泪流下。
玉麒麟在母亲怀里频频点头不肯离开,金元宝站在一边看着母女情深,心下感慨。
“都是因为我,因为我闯了这么大的祸,才连累了娘。”玉麒麟自责。
“傻孩子。娘这是因祸得福。”玉氏欣慰的看了一眼金元宝道:“这辈子能再看到元宝和你,我死了也值了。”
玉麒麟自然是明白玉氏多年的辛酸。又听她这么说更是伤感,忍不住抱住玉氏痛哭。哭着哭着,她看到站在玉氏身后微笑的金元宝,心头一颤,又看了看玉氏。于是一咬牙,拉起玉氏一只手,郑重转向金元宝:“金元宝,你知不知道……”
玉氏忽然轻扯她衣袖,她转头看去,却见玉氏微微摇头,目光示意不要说,淡然而坚定。
“我知道什么?”金元宝一脸的茫然。
玉麒麟哀求看着玉氏。玉氏眼中多了一丝严厉,玉麒麟无法,转头看着金元宝灿烂笑脸,替相见不得相认的养母心酸,张口想说话,终究,却只剩下默默流泪。
见她流泪,金元宝忍不住有些心疼。连忙上前扶住她,问道:“你想说什么?我在听。”
玉麒麟仰头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流。想要说出心里的话,可是却感觉到手被玉氏紧紧的捏着,无奈,只能哽咽道:“金元宝,她就是养育了我十八年的娘,没有她。就没有我,她是我的母亲,也是你的母亲,你是不是该叫她一声娘?”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玉氏一下子愣住了,脸上满是激动期待,还有着微微的恐惧。
金元宝看着一老一少两个都满脸期待看着自己,略略窘迫,清清嗓子:“这点道理难道我还会不知道么,是我读书多还是你读书多?你这个女人就是喜欢推己及人,自作主张……”说着忽然嬉皮笑脸转向玉氏,“是吧,娘?”
随着一声娘出口,玉氏和玉麒麟都呆愣在了原地,虽然这是她们殷切期盼的,可是当真正听到这一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呆住了。
那一声娘,仿佛深山钟鸣,徐徐久久的回荡在二人脑海中。
而金元宝开了口后,本来的些微尴尬也忽然随之消散,见二人不语,又忍不住问了一遍:“娘,你说是不是?”
玉氏瞬间热泪盈眶,看着高大的儿子含泪点头:“对,你说的都对,都对。”
而玉麒麟也是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脸上满是喜悦,却又带着泪水。
金元宝看见两个女人为了自己一声娘如此开心,再度有些觉得不自在,只觉得这屋子再没有自己一个男人站的地方,清了清嗓子道:“麒麟,你陪着娘好好说会话,我不打搅了。”
“好。”玉麒麟温柔点头。
“我一会再来。”金元宝轻轻掩上门离去。
玉麒麟拉着玉氏坐下,仍是忍不住上下打量母亲。
玉氏不待她开口,便关切的问道:“你告诉娘,你在这里过的好不好?”
玉麒麟听言,露出一丝小女儿的忸怩。
玉氏见状,又追问道:“这高门大户和咱们家一点都不一样,你自小不喜欢约束,在这里有没有吃苦?开不开心?”
玉麒麟听言,却是甜甜一笑道:“我很好,元宝一直待我很好,很护着我。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
玉氏舒了一口气,想了想,又追问:“那夫人呢?夫人最重规矩,她可喜欢你?”
“还好啦……”提到金夫人,玉麒麟多少有些个不自在,“夫人也知道我是代嫁进来的,也亲口表示不再追究,愿意接受我了。”
“那她可喜欢你?”
玉麒麟不语,半晌后才不服气的道:“我是嫁给元宝,又不是嫁给金夫人,她喜欢不喜欢我,有什么要紧?”
“胡说八道,金夫人是你的婆婆,你当然要尊重她孝敬她,更不要说她是元宝的母亲……”
“您才是元宝的母亲。”玉麒麟打断道。
玉氏淡淡一笑:“我生了他,可是没有养育他。”
“那是因为元宝被人从您身边抢走了!”玉麒麟有些怒意。
玉氏看向她,和蔼的伸手抚着她的头发,宽慰道:“麒麟,世上的事情,没有绝对的黑白分明,夫人纵有千般不是,她对元宝的心总是毫无保留,这养育的恩情,也不能一笔抹杀。”
“那生他的恩情呢?难道就抹杀??娘你怎么舍得的不和他相认??”
“你和元宝在一起这么开心,我呢,也见到了元宝,还亲耳听他喊了我娘,我心里真的满足……娘虽然见他不多,也看得出来这是个重情的人,他喜欢你,认了我,从此就算他再见不到我,心里也会记着我玉氏是你玉麒麟的娘,也是他的娘,他心里也会一直对我尊敬记挂;这,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已经团聚,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何必非要把往事掀出来,搞的鸡飞狗跳?麒麟,你听我的,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不要计较这些虚名了。”
这番话,倒是真真的说进了玉麒麟的心里,她一时也找不到话反驳,只得默默的搂住母亲腰身。
两人静默了半晌后,门忽然被推开来,金元宝探头进来,却是等的不耐烦了,见到玉麒麟扎在玉氏怀里做其小只是儿女状,只觉得很是好笑,当即便有些宠溺的道:“你跟娘收拾一下,咱们去见我娘。”
一听这话,玉氏当即便急了:“不必了!我见到麒麟就该走了,夫人贵人多事,何必浪费时间见我?”
玉麒麟尚未开口,金元宝便抢话道:“您是我岳母,是我娘的亲家,来了怎么能不和她见面?那我娘回头恐怕要罚我跪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