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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倩倩瘪着嘴看着他,一动不动。
柳文昭无奈,又朝她走了几步,伸手抚过她的头,哄道:“现在不是说那些事儿的时候,你先回屋休息?好不好?听哥的话。”
柳倩倩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又瞪了阿贵一眼,这才愤愤的一跺脚,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看着妹妹远行的身影,柳文昭又一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倩倩怎么了?”阿贵关心的问道。
“没事……”柳文昭摇摇头,道:“你见过主上了?”
“嗯。”
“这边走……”柳文昭说罢便大步的朝前带路。
说罢,两人并肩朝金府后门走去。
行至金府花园僻静处,阿贵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无旁人,这才悄声走近行在前面的柳文昭身旁,轻声说道:“飞天豹头已经被六扇门抓了,听说抓他的正是咱家的金公子。”
“嗯。”柳文昭并不意外,“不出我所料,要不这花花公子也查不到千娇阁去。我派了两人去接应楚楚,楚楚脱身了吗?”
“我们的人缠住了金元宝的手下,但没跟楚楚接上头,现在这小妮子下落不明,但一定还没落到衙门手里。”阿贵说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柳文昭看向他。
阿贵认真的回答道:“满城都贴着楚楚的通缉令。不过有个蹊跷事,同时被通缉的还有一个江湖豪客。”
“豪客?”柳文昭有些愕然,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个什么豪客了?随即问道:“是我们的人吗?”
“看贴出来的画像——不是。”
“这人……”柳文昭想了想,道:“还不知道是敌是友,也有可能是金元宝又使的什么诡计……不论如何,你要尽快将那人查出来!”
“是!”
又走了几步,柳文昭猛的一怔,看向阿贵,略紧张的问道:“你说,楚楚的画像也被贴出来了?”
“楚楚的通缉令贴的满大街都是,主上一定很生气吧?”柳文昭只觉得心头一颤。
阿贵点了点头,随即轻声道:“主上让我转告您,‘后事料理干净,这次先不追究,如有下次,提头来见。’”
柳文昭听言,神情一松,“楚楚无亲无故,身上又没有银钱,走不了多远,你尽快找到她。”
“主上说,楚楚一个西域女子,碾死她如同碾死只蚂蚁,死了也没人知道,活着倒是随时可能给我们惹出大麻烦来。”阿贵冷冷的传话。
“这事我自会处理。”听到这般草菅人命的话,柳文昭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主上还有什么吩咐么?”
“明天金元宝和江晓萱完婚,主上让咱们给这对新人准备点厚礼。”
柳文昭眸子一眯,缓缓转头看向月光映照下的阿贵,泠泠月光下,阿贵虽然还是一副奴仆垂眸的模样,可却似乎带着让人凛然的寒意。他字斟句酌的探试着问道:“主上的意思是?”
“主上说,把江晓萱杀了,就剩个新郎,看他们还怎么联姻。”
柳文昭只觉得心头的寒意更重了,似乎整个人都坠进了三伏天的冰窟中。又要一条人命么?
阿贵接着说道:“主上说江晓萱住恒昌客栈,只有今晚一夜的时间。”
“……”柳文昭,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只是脸,阴郁黑沉得好像要滴出墨来。
阿贵怔怔的看着他,随后道:“我已经打探好了江晓萱住在哪个房间……”
“知道了。”柳文昭一挥手打断他。
随后,他仰起头,看向夜空中银色的圆月,眸中的寒意越来越浓,渐渐的,化作了缕缕杀意……
“今晚,我亲自过去。”
第十三章 胡服送礼
夜色如墨,灯火阑珊。
京城的热闹非凡中,却带着一丝紧张,一丝压抑。这紧张压抑,都源自那大街小巷里的都贴满了的通缉令;还有那封锁着城门的,重兵胄甲的守城侍卫们。
天子脚下,最是平安的所在,可此时,却如此大张旗鼓的贴满了通缉令,可见此案有多么重大。
西市,是京城最热闹繁华的街道,此时,在西市的通告栏上,也赫然贴了两张通缉令。一张是容貌妩媚的胡姬,一张是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
一众百姓围在通告栏前,指指点点,都希望能记住这两张脸,能帮着朝廷提供这两个通缉犯的线索。毕竟,那奖金,实在是太诱人了!
这时,幽幽的传来一阵胡笳声,低沉时好似陶圩轻吟,嘹亮时好似唢呐欢唱……如丝随风,温雅婉转,连绵不绝,带着令人神往的异域风情。随即,一声清脆的唿哨响起,将众人的目光瞬间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队胡商牵着两匹骆驼,缓缓的从闹市中穿行而来。
其中一个胡姬,正手持胡笳,轻轻吹奏。那令人沉醉的曲子,便由此而来。
胡姬身材窈窕,穿的是最鲜艳靓丽的红色胡服,上身是露着半截藕臂的半袖围胸,围胸下面是缀着宝石的流苏珠帘。
只是……那本应该露出雪白肚皮和肚脐眼的纤腰,此刻却奇怪的用同色的红布包裹着,一点诱人的姿态也无。而那平日里应该赤足穿的细草鞋,此刻却套在一双小巧的绣花鞋外面……
本应该是面纱遮脸的胡姬,此刻却是用的一块棉布,好似蒙面劫匪一般,将脸裹住……
这般不伦不类的古怪装饰,本应惹人怀疑。可那地地道道的胡笳声传来,又瞬间让人觉得,她本应该就是这种奇怪打扮的……
商队缓缓经过通告栏,眼看就要走过去了的时候,胡姬却突然停住了吹奏,倒着退了几步,站在通缉令前。
她那双晶莹的眸子,盯着通缉令看了半晌,顿时气结。愤愤不平的将蒙面的棉布扯下,很是不满的道:“我的天!怎么这么丑?这谁画的?!一点也不像的好不好?”
说罢,她指着画像,看向胡商队里一个胖胖的胡商,愤愤的道:“胖虎你过来看看!这画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的双眼皮呢?下巴有这么大吗?还有这腮帮子——天哪,满脸横肉!!”
她恨恨的扭回头看向那通缉令,咬牙切齿连停顿都不打一下的嘚吧嘚吧道:“这么差的画师就该拖出午门抽上一千八百鞭子再扔到护城河里泡上三天三宿再拖出来让他仔细看看姑娘我的牙齿有他画的这么糟糕吗?!”
本来只是低语发泄,她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大声。
胖虎急得直摆手,连忙给她使劲的挤眼睛。
玉麒麟这才反应过来,机械的转过头来,瞬间愣住了。只见身后的一众围观者,都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而这时,她正站在那通缉令边上,没有了面纱遮挡,她那张脸,与那画像还真是有几分神似。
“嘿嘿……”玉麒麟尴尬的笑笑,顺着墙角想要溜走,可是,众人灼灼的目光,却一直跟随着她。
突然,旁边扔过来一块五彩斑斓的大披肩,将她从头到脚遮了个严严实实。
胖虎骂骂桑桑的走过来,一把揽住她:“你这个蠢婆娘,没事抛头露面的干什么?一个通缉令有甚好看的!快跟我走,晚了货就送不到了!”他边说,边利索的将她从人群中带出来,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的逃离了。
走得远了后,玉麒麟这才把披肩掀开,许是被那厚披肩给闷着了,她连着大口大口呼吸了好几次,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胖虎,苦笑道:“刚才没人认出我来吧?”
胖虎讷讷的望了一眼身后的路,见没人跟着,便摇了摇头。
“呼——”玉麒麟吐出一口气,大咧咧的拍了拍胖虎的肩膀,爽朗的笑道:“多亏你了啊胖虎!”
“嘿嘿。”胖虎憨实的挠挠后脑勺。
玉麒麟眼角抽了抽,连忙拉下他的手,道:“胖虎,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挠啊?”
“嗯?”胖虎一脸茫然。
“你再这么挠下去,那秃掉的地方,怕是再也长不出头发来了!”
“哦。”胖虎不好意思的垂着手,但又觉得那里真的很痒,又不敢挠。一时间,便觉得那痒痒的感觉,顺着脖子下来,全身都是了。
玉麒麟将胡笳别回腰间,走到前面牵着骆驼,身后跟着另外一匹骆驼,骆驼后面是一边走一边扭着腰蹭着背,怎么看怎么别扭的胖虎。
两人赶着骆驼队,优哉游哉的行至金府门前不远处。
玉麒麟又捞出胡笳来,幽幽的吹奏着,大步流星的朝金府大门走去。
胖虎也拍起了手鼓,赶着骆驼跟了过去。
“喂喂喂,你们什么人?”守门的卫兵将他们一拦问道。
“窝们是西鱼来的瑰客,是来恭喝你们绍耶达昏的!”玉麒麟放下胡笳,扭着腰肢说道。
“你说什么呢?”卫兵一脸茫然。
胖虎连忙上前,翻译道:“她说,我们是西域来的贵客,是来恭贺你们少爷大婚的。”
“嗯?”卫兵丝毫不为所动,仔细的将玉麒麟打量了一遍,探试的问道:“西域的?”
“嗯哼~”玉麒麟继续扭着腰肢,还给他抛了几个媚眼。
“舞姬?”
“嗯哼~”玉麒麟扭着腰点头。
“没见过穿这么奇怪的西域舞姬……”卫兵嘟囔道。
玉麒麟听言,连忙辩解:“窝们是比西鱼还要西的西鱼来的!”
“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卫兵朗声道:“夫人有令,所有贺礼都在门前交付,所有回礼也都在这里,心意夫人公子都领了,请各位领了回礼就回去吧。”
玉麒麟见状,立即急了,连忙朝胖虎使眼色。
胖虎忙道:“赶紧让我们进去祝福金公子!我们带来了来自天山的厚礼和一片深情厚意!”
“不行!”
“不见到金公子我们就不回去!”玉麒麟一着急,连怪腔调都忘记装了。
卫兵当即便愣住了,“你们到底是谁啊?”
玉麒麟见状,眼睛骨碌一转,微微笑道:“其实啊……我们是……当年金将军在世的时候驻守边疆,保境安民,夏天一起摸小鱼冬天一起打狗熊,我们都是将军多年的老友!”
“你?”卫兵一脸怀疑的看着她,“你才多大岁数?会跟我们老将军是老友?”
“呃……老友之女!我爹去世前一再叮嘱我,等金将军的儿子成亲的时候,一定要我亲手把这件稀世奇珍天山羚羊皮衣批到公子的身上!您要是不高抬贵手,我可怎么跟我死去的爹爹交代啊?”说罢,她将手中包得格外华丽的羊皮衣高高举了起来。
“这个……”卫兵很是为难。
玉麒麟诡异一笑,探试的问道:“您要不帮忙……要不我让我爹托梦跟你说说?”
也许是玉麒麟笑得太恐怖了,也许是本就对这些外民族不了解,怕他们有什么降头术之类的东西,卫兵竟然有些怕了,他收下长枪,有些不情愿的道:“既然是老人家的嘱咐……也不好不通情理吧……那就让你们进去,公子见不见你我可管不着。”
玉麒麟胖虎连忙鞠躬道谢:“谢谢——”
可他们声音还未落,一只手便拦在他们面前。
“金府今日不迎客。”
来人,正是大管家柳文昭。
玉麒麟一怔。
柳文昭趁她发呆,便顺手接过她高捧着的羊皮衣,道:“将军府没有价钱好讲,羊皮衣我代公子收下了,各位请回。”
“哎哎~”玉麒麟还想再争取一下。
可是,柳文昭一声:“关门——送客!”
金府大门,便缓缓的关上了。
玉麒麟沮丧而无奈的看着那缓缓阖上的大门,恨不得飞身冲进去……当然,她不可能这么做的。
“怎么办?”胖虎求助的看向她。
“还能怎么办?”玉麒麟垂头丧气的牵着骆驼,“门都关了,走人呗。”
“哦。”胖虎恋恋不舍的看了那大门一眼,才伸手去牵另一匹骆驼。
二人一直行到距离金府较远的一处无人草坪旁时,才噗通噗通的瘫倒在草坪上,脸上都是满满的失落。
胖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仰天哀嚎:“我的大衣啊……”
玉麒麟心烦的拍了他一下:“别嚷嚷!”
“唔……”胖虎委屈的低下头来,一脸的悲伤:“纯羊皮的,我自己都舍不得穿啊……逢年过节我摸摸那皮毛就浑身暖和啊……”
玉麒麟白了他一眼,不满的道:“住嘴!小气家伙!跟我娘十八年寒窑比起来,你那皮衣算什么?”
“你不说这招儿肯定好使吗?献上皮衣就能趴下那公子的外套来,就能看见他的腰——”一想到那皮衣,胖虎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玉麒麟一把扯掉手边的野草,恨恨道:“我就不信天下还有我玉麒麟扒不下的衣裳!”
胖虎听言,泪眼婆娑的看向她,问道:“那你还有别的办法?咱还能混进金府去?”
玉麒麟微微一沉吟,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江小姐不是来京城了吗?”
第十四章 临别嘱咐
恒昌客栈是京城最豪华的客栈,位于碧水东流的南池(现北京南海)岸旁。南池虽然名字叫池,可却是一个极大的湖。湖水浓绿如翠,湖畔绿柳成荫,湖风轻盈飘来,如画风景醉人心脾。
而且,恒昌客栈经营得又极为用心,与建造在城中的其他客栈相比,无论是吃饭还是住店,都能让来到这里的客人体验到独特的风情和感觉。
白日,有宽衣大袖的文雅人士,来到这里,吃着从南池之中现捕现做的鲜鱼,面对着开阔的湖面,迎着湖风,举起酒杯,偶尔诗兴大发,吟上一句“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而入夜时分,又可俯身于窗前,看着湖中点点摇曳的渔火,伴随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入眠,或许,还能幽幽听到湖中画舫传来的靡靡乐声,端的是让人心神俱宁。
这样的客栈,自然是客似云来,热闹非凡的。而且,恒昌客栈作为京城最豪华的客栈,也不一般人能入住的。
今日,恒昌客栈门前,就已经挂上了一个硕大的灯笼,灯笼上面写着两个字:“客满”。
可千里迢迢赶来的江晓萱,此时,就入住在恒昌客栈的天字号房里,足以见得她身份有多么非凡。
此时,夜色已深,屋外狂风大作,俨然一副“山雨未来风满楼”的样子,客栈中的人,享受着这夏日中凉爽的风,大部分都已经入睡了。
而江晓萱却毫无睡意,她看了一眼桌上摇动的灯火,叹了一口气。一边飞快的收拾着一个包袱,一边侧耳听着屋外的动静。
突然,屋外传来丫鬟喜儿的声音:“顾大夫,您这大半夜的拿着草药来作甚?”
“呃……”顾长风尴尬的声音传来:“我想见见你家小姐。”
“什么?这时候要见我家小姐?”喜儿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诧异,“我们家小姐怎么可能随便见客?”
“我怎么是客呢?我是金府首席郎中顾长风!”
喜儿听言,冷嗤一声,系落道:“甭管你是狼是狗,小姐肯定不会见你。”
顾长风却没发脾气,而是很耐心的解释道:“小大姐,江小姐旬日之间从温润的江南一下到了这风寒的北地,身体不适那是要多正常有多正常。但对这种不适我们不应放任自流,只要让小姐按时按令喝了我这药,调理气血必然身康体健——”
“好了好了!”喜儿不耐烦的打断道:“只要收下这药你就走是吧?”
“是的!”顾长风很肯定的答道:“我只是想尽到一个郎中的职责。让病人喝下自己调配的药并且痊愈,就是一个郎中最大的欣慰。”
“呐!草药给我吧!你可以走了!”
“多谢小大姐!剂量和服用时辰都写在里面了,务必让小姐按时服用。等江小姐做了金府的掌家主母,一定要在府里下个命令;大病小情的都交给我顾长风处理就好。多谢多谢。”
江晓萱听闻,连忙将包袱塞到被子下面,坐得直直的稳稳的。
喜儿一边嘟囔着:“神经病嘛……”一边推门进来,随手把一个药包扔到了墙角的废物筐中。
江晓萱见状,忍不住问了她一句:“你这是?”
喜儿看向她,一撅嘴道:“这顾长风神神叨叨的,谁知道他的药有没有问题啊,小姐可别乱吃。”
“话虽如此……不过……”江晓萱怜惜的看了一眼那药包,“多少是人家一份心。”
“哼!谁知道他安没安好心!”喜儿嘟囔了一句,随即将自己手上端着的托盘放在桌上,将托盘中精致的菜肴一盘一盘端了出来,其中还有一盘油汪汪香喷喷的红烧肉。
江晓萱看了那红烧肉一眼,不满的道:“你知道我晚上不吃油腻的。”
“哎呀小姐!”喜儿将菜肴摆放好,对她说道:“你明天要出嫁,一整天都不能吃东西的,不趁今晚多补充一些,明天你怎么受得了?!”
听到出嫁两个字,江晓萱更加不舒服了,咬着唇,不满的看着喜儿。
喜儿见她脸色不好,知道她还在为赐婚的事情烦扰……喜儿眼睛骨碌一转,朝江晓萱福了福身子,笑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江晓萱疑惑的问道:“何喜之有?”
“我从客栈外头经过,听人家夸金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