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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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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城中逃出去。

    汤问行没想到只一个刹那,泗州城就要陷落了,这时的他才刚爬上云梯。

    痛苦地看了一眼身边欢呼的贼军士兵,汤问行忍不住长叹一声:南京卫所军……真是烂到了极处……我大明朝开国时那支纵横天下,将蒙古人打得溃不成军的雄师。先祖所率领的那支汉家铁血劲旅,究竟去哪里了?

    心头的痛苦是如此的让人难以忍受,甚至盖过了身上的痛楚。

    在他身前,那个抢了自己铁甲的贼兵哈哈大笑:“城要破了,老子总算是活过来了,哈哈……他娘的,你们杀不死老子。”

    从城头伸下来几根长矛,当当地刺在那贼兵身上,飞溅起几点火星,可惜却没能捅进去。

    这厮也是剽悍,手中大枪朝上一戳,将一个百姓模样的人直接从上面挑下来。

    鲜血从那百姓身上淋下,落了汤问行一头一脸。

    汤问行一叹,将腰刀咬在口中,高高举去木盾牌顶在头上,不忍心在看到守军被人像打苍蝇一样杀死。

    就在这个时候,上面突然发出一阵惊叫,有液体一样的东西浇下来,打在盾牌上。

    浓重的臭味袭来,汤问行就看到上头那个穿着铁甲的贼兵叉手叉脚地落下,重重地摔下去,显然是活不成了。

218。第218章 刺刀才是好汉

    眼前已经完全变成了黄色,热气腾腾的恶臭的黄色。

    然后一串接一串的人从云梯上被这片黄色浇得大声惨叫着,如秋天树叶一样飘落。

    泗水城不大,城墙也不高,可即便如此,从八到九米高的地方摔下来,也基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这个时候,汤问行才发现城头浇下来的黄汤却是烧得滚热的人的粪便。

    不知道什么时候,城头已经出现了一队提着木桶的百姓,正不住地将这种恶毒的东西不住朝下倾倒。为了增加杀伤力,又或者纯粹是一种诅咒,黄汤中甚至还夹杂了不少妇人沾着经血的布条。

    可怜贼军正趴在云梯上,被滚烫的粪便当头淋来,根本就没有转圜腾挪了余地,顿时被烫得满脸燎泡,再没有丝毫抵抗能力。即便是身上穿着铠甲又如何,粪水无孔不入,顺着甲叶子的缝隙,顺着头盔和肩甲的结合部渗进去,更是疼入骨髓。

    先前抢了自己那具铠甲的贼人,如今不就死得很惨?

    在这种情形下,再坚固的铠甲,真的比不上一具破烂的木盾。

    汤问行高高地举着盾牌,心中一阵快意。

    也不知道守城的大将是怎么的考虑的,连这么绝的法子都想得出来,真是一个妙人儿。若是被普通滚水烫伤,养上十天半月也就好了。但被这种粪水一粘,任尔金刚不坏之躯,也会在哀号中变成一堆烂肉而死。

    突然间,汤问行对指挥这次守城的大将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粪水不过是开始,一轮黄汤淋漓之后,接下来,上面突然有一阵灼热的大风吹来,眼前一片红亮,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却见,城上的守军又将一盆盆融化的金属汁液倒下来。

    也不知道是锡还是铅,这东西更是厉害。一旦粘到人身上,就是皮焦肉烂,所经过之处,都无不例外地“呼”一声,腾起朵朵火苗。

    他看到有一个光着头的贼兵脑袋上被淋上了一滴,整个头皮都瞬间爆开,长发燃成火炬一般,从云梯上顺势滚落下来,将一串贼兵连带着砸了下去。

    整个战场到处都是贼人凄厉的叫喊,人影如潮水一样朝下退去。

    汤问行上面的贼军都掉了下去,他也想跟着众人一起撤退,可刚退一步,脚底却踩中一个人的脑袋。

    下面那人大叫一声:“往上爬,往上爬,不能退,一斗谷带着督战队上来,若是后退,会死的!”

    听到这一声喊,汤问行低头看去,却见黄龙带着十几个骑兵冲上来,手提一柄大斧对着溃兵不住挥舞,每一记下去,就有黄的白得液体飞溅而起:“都回去,都回去,他娘的,后退者,杀!”

    其他几个卫兵也同样骑着快马,对着退下来的败军不住斩杀。

    黄龙大喝:“都他娘给我冲上去,老子今天给大家把话撩这里,进城之后,屠城三日,别人都没份。高迎祥那里,有我去说!”

    卫兵们也同时高喊:“屠城三日,屠城三日。”

    听到黄龙等人这一声喊,溃兵见他又毫不留情地斩手下,都将心一横,又疯狂地朝城上爬去:“杀他娘的,反正左右是一个死字,拼了!”

    城上的粪水和铅汁总归有限,大冷天的凉得也快。不片刻,就停了下来。

    架上城头的云梯更多,大约计算了一下,应该有上百架。

    几乎在这一刻,黄龙将手头所有的精锐战兵和营中还有些体力的青壮都投入了战场。

    上面的守军终于慌乱起来,他们虽然还咬着牙将长矛不住地往下捅来,可面对着潮水一样的贼军,又起了什么作用?

    汤问行心情沉重,感觉自己的伤势已经爆发,身上的冷汗一阵接一阵渗出,整个人就如同漂在云端里一样,好象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高举着木盾,在后面贼兵的推搡下一步接一步地朝上面挪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一百年,又仿佛是一瞬间,他被人重重地在后面一顶,就朝前翻去。

    手中盾牌摔到一边,眼前开阔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翻过了雉堞,落到城头。

    “完了,完了,泗州完了!”汤问行痛苦地呻吟一声。

    “城破了,城破了!”

    城里城外的千万人都在大声喊叫,所不同的是,城外的贼人声音里满是欢喜,而城墙上的守军叫声中却是深重的绝望。

    城上的守军中大多是平民,手中的武器也异常简陋,如今士气已丧气,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抗力。

    有人已经扔掉手中的武器掉头朝城中逃去,有人却依旧恶狠狠地朝贼军扑去。

    汤问行看到,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大叫一声,直接抱着一个贼兵跳下城去。

    他眼睛一热,突然大声号啕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前方传来一阵轰隆的脚步声,一大队步兵冲上城来。这群人马并不多,只三十来人,身上穿戴也怪,就一件普通的棉甲,却没有袖子。所有人手中都提着一把奇怪的火铳,一上城,就排成一排,“砰”一声。

    白色的硝烟在城头弥漫开来,将刚爬过雉堞的贼军打翻在地。

    “上刺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大声下令。

    “上刺刀!”更为奇怪的是,其他士兵也同时复述了一遍军官的口令,从腰上抽出刺刀,塞进枪口。

    那军官大约二十出头,身材并不高大,却显得很是健壮。

    他大喝一声:“刺刀才是好汉,诸君,将敌人赶下城去。我宁乡军…”

    “乌拉!”那三十多个士兵同时爆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呐喊,将闪闪刺刀朝贼军身上刺去。

    “宁乡军,是宁乡军!”众贼同时发出一声惨叫,甚至兴不起丝毫抵抗的念头,纷纷转身不要命的奔逃。

    所有人都因为畏惧,一张脸变得煞白。有的贼人因为实在慌乱,顾不得城墙距离地面十米,直接从上面跳下去。

    “宁乡军来了,快跑啊!”软软地靠在雉堞上,虽然无力回头,但汤问行还是听到城下的千万人都发出惊慌的叫声,潮水一样朝后方退去。

    一面“孙”字大旗在城头升了起来。

    他艰难地一笑,心道:这宁乡军在滁州可说是已经将贼军打破胆了,虽然来的人不多,余威尤烈。孙元……嘿嘿,大丈夫当如是哉!

219。第219章 醒来

    “哈哈,一群废物!”一众火枪手见敌人甚至不敢同自己交手就不要命的逃跑,同时发出大笑,对着那个青年军官拱手:“孙将军天威,我等服了!”

    “孙元,这人就是宁乡军千户军官孙元!”汤问行瞪大眼睛看过去。

    却发现那年轻军官一脸的得意,看神情却显得有些轻佻,不像是一个在战场上打出赫赫威名的陷阵霸王。

    他禁不住一呆,这孙元看起来怎么不像南京军其他将官那么稳重妥当气势凌人。

    不过,转念他却轻笑起来:当初南京军老营的那些稳重妥当气势凌人的将军们一上战场,却被贼军打得跟灰孙子一样,而眼前这个轻佻的青年千户,却以一军之力,将让闯军骑兵毫无还手之力。对于国家,对于百姓来说,宁可要这样的纨绔子弟,这样的人越多越好啊!

    他这一笑,却惊动了宁乡军的士兵。

    一个年轻的士兵发现了汤问行,喝道:“将军,发现一个活的。”

    孙元:“杀了!贼军刚才喊要屠城三日,已经不配做我孙某的俘虏。”

    “是!”那士兵端着火枪大步走过来,将亮闪闪的刺刀对准汤问行的心口,就要刺来。

    汤问行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极的险境之中,泗水城守住了固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自己如今却顶着一个贼人的身份,眼见着就要死在官兵手里。

    他心头大急,大喊一声:“且住,我是官兵,自己人。”

    那个正要动手的宁乡军士兵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孙元。

    孙元冷笑:“原来是投降贼人的官兵,嘿嘿,我等军人的职责就是守护。守护国家涉及,守护黎民百姓,守护自己的家园。你辜负朝廷重托,辜负百姓期许,投降贼军,小人而已,杀了!”

    汤问行大急,再顾不得那许多,提起全身力气大喊:“我是锦衣卫细作!”

    锦衣卫的主要职责除了监视各地官员之外,还承担起刺探敌人军情的任务。

    性命交关,也只能胡乱冒充锦衣卫了。

    “你是锦衣卫细作,等等!”孙元叫了一声:“朱千户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属下?”

    一袭黄色的飞鱼服在眼前晃动。

    汤问行在喊出这一声之后,身上已经没有半丝力气,眼前一片天旋转地转,头一歪,就晕厥过去。

    在昏迷过去的一瞬间,他听到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说:“不是,这人某却不认识。大概是河南那边的弟兄吧,说不准还是山西的……来人,先将他抬下去,找个郎中瞧瞧……”

    *****************************************************

    信国公府,庭院中,那一丛美人蕉正在开放,在盛夏的阳光中,嫩红得让不忍将目光转开。

    热,非常热。

    头脑已经被日头晒得迷糊,大口大口地喘息,地下的大地开始旋转起来。

    口中如同有火在燃烧,又干又疼。

    实在是太渴了,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他大声叫喊着,伸出手去扯起一朵美人蕉,吮吸着花朵里那一丝甜汁。

    可这丝甜蜜是如此地少,一吸进口中,瞬间不见。

    巨大的愤怒从心头升起,他疯狂地采摘。但依旧是无法让空中感觉到丝毫的清凉,只片刻,那一丛鲜艳的花儿就有自己糟蹋到不忍悴睹。

    那些塞进嘴中的花朵也糜烂了,化成人的血肉,顺着下巴不住滴落。

    “问儿,问儿……”一个夫人在花丛中凄凉地笑着。

    “母亲,你是我的母亲吗?”

    他伸出手去,突然间,地上有烈焰腾起,整个画面开始变黄变脆卷曲。

    “不……”

    ……

    汤问行大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颗心脏尤自跳个不停。

    “醒了,醒了,这厮浑身十多处伤,就找不到一块好肉,就这样还能活过来,这他娘简直就是一头健牛!”

    “怪了,怪了,尤其是他胸口这道伤口,看模样应该是被长枪刺了个对穿,换其他人早死球了,偏偏这人还活着。”

    “这家伙是不是修炼了什么妖法?”

    ……

    一阵乱糟糟的叫嚷,好象有不少人。

    眼前好象点了好几盏灯,光线强烈,耀得汤问行睁不开眼睛。

    正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显得很是温和,“人醒了?”

    “将军,醒过来了。”

    “伤势如何,郎中怎么说?”那人又问。

    有人回答道:“回将军的话,先前郎中过来给这人上了药,又留了个方子,说是这人受伤实在太重,气血亏虚得厉害,没有三五个月恢复不过来。不过,他身子倒是健壮,应该死不了。”

    “能活着就好。”

    说话间,汤问行逐渐恢复了视力,能够看清周围的景象,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房屋里,一身被纱布裹得像一颗粽子。

    嗓子里还是干得厉害,就好象被人堵了一团乱麻吐不出又咽不下,卡得火辣辣地疼。

    屋子站了好几个人,看模样,都是年轻军士。其中为首那人就是先前在城墙上突然杀到的宁乡军千户军官,在滁州战场上打出赫赫威名的孙元孙将军。

    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孙元见汤问行醒了过来,就伸出手指了过来。

    一个士兵会意,将汤问行扶起,端起床头的一个大碗,将一口热热的液体灌了过来。

    汤是老母鸡汤,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显然里面放了不少大补之药。

    说来也怪,滚烫的鸡汤一灌进口中,嗓子眼里的那团乱麻就如同冰雪遇到艳阳,瞬间消融。疼痛也消失了,代之以一种暖洋洋麻酥酥的愉悦感。

    孙元走了上来,看着汤问行:“你叫什么名字,可是锦衣卫细作?”他一说起话来总是笑嘻嘻的好象要给人一种温和随意的感觉,但这样子却显得有些轻佻,不像是一个威风八面的悍将。

    “禀孙将军,我叫汤问行。”汤问行竭力地想施礼。

    孙元伸出手将他按下去:“躺着说话。”

    然后回头对身边的卫士道:“辛苦诸位,你们都下去吧,我同汤兄弟说说话。”

    声音显得谦和,众士卒同时一拱手,退出门去。

    汤问行心中大为奇怪:这年头,尤其普通军户士兵,在卫所军官心目中等同于奴仆。军官们对于下面的士兵有直接的生杀大权,动辄就是又打又骂,将他们当成能够说话的牲口。可这个孙元对手下却是如此的温和,说起话来也很是客气,好象是那他们当真正的袍泽弟兄。这样的人,在军中会有威信吗?

    一个军官如果不能让士卒害怕,上了战场,他们会听命行事吗?

    喝退手下,孙元又问汤问行:“如今闯营有多少兵马,又是什么情形?”

    汤问行吞了一口口水,躺在床上,用虚弱的声音将闯营自滁州大败之后来泗州一路上的情形详细地说了一遍……

    他身体亏虚,说起话来有的时候思路还有些混乱,孙元也不着急,只侧耳聆听。并时不时打断他,并在就几个问题反反复复地问。

    孙元的询问又让汤问行大觉奇怪,在他看来,孙元身为一军之主,在询问敌军军情的时候,应该挑要紧的东西打听才对。可这个孙元好象只关注一些细枝末节,比如闯军现在吃得如何,手中的武器怎么保养的,军队的铠甲有什么形制……这些,同打仗有关系吗?

    等孙元问完话,汤问行因为心力交悴,身上又起了一层微汗。

    孙元长长地吐了一口白气,喃喃道:“这么说来,贼军自滁州之后各营头领都带着兵马分别溃散了。闯营也同李自成的骑兵失散,进攻滁州的贼军到现在只剩五六万步卒。”

    汤问行点点头,提高了声音:“孙将军,如今高闯已然断粮,士气低落,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正是与之决战的时候。将军,以宁乡军的剽悍,战而胜之当不在话下。”

    孙元淡淡一笑:“与敌决战,并战而胜之?不不不,还不成。”

    汤问行有些急噪:“将军,贼军来去如风,须防备走了高贼。”

    孙元:“我这次来泗州只带了三十个亲卫,拿什么同高迎祥决战,还得等卢督师的天雄军主力来才谈得上其他。”

    “什么,将军只带了三十名亲卫?”汤问行忍不住惊叫出声:“这这这,右如何守得住泗州城?”

    “守泗州的事,乃是大河卫上级军官操心的事情,孙元职位低微,还没资格置喙。”孙元摆了摆手,站起身来:“好了,你好好养伤吧。”

    刚要出门,孙元却站住了:“汤兄弟,你是山西还是河南的锦衣卫细作?等到你的伤养好了,过来支些盘缠,也好回去复命。”

    “回将军的话,汤问行……”

    孙元:“别什么回将军的话,你不是我的下属,不用那么客套。”

    “是。”汤问行点点头:“我并不是什么锦衣卫……我本是南京军范尚书麾下的一个低级军官,上次在滁州老营被破之后,我被裹进了乱军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这里。”

220。第220章 检讨

    “啊,你是范部堂的手下。”孙元略微有些吃惊。

    “正是,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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