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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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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建奴这次入寇的战略目的是抢劫财物和人口,渤海所不过是一个关隘,没有二两肉的硬骨头,可引不起豺狼的兴趣。再说,区区两千多人马,在建奴看来,在这场空前大战中,又算得了什么,根本就不值得重视。

    等到清兵南下扫荡京南地区,孙元忍不住偷偷出了一口气。

    和建奴肯定是要打上一战的,不过,宁乡军兵力实在太薄弱,还需宣、大两镇和天雄军配合才行。

    建奴在京畿地区如入无人之境,崇祯皇帝被围在京城中,自然是龙颜大怒。

    很快,各镇兵马都得了军令,要与敌决战。

    宁乡军自然也不能例外。

    孙元所接到的命令来自宣府总兵杨国柱,命令上让孙元立即带兵入卫京城,限十日只内渤海所所有镇军必须到京,否则军法从事。

    与此同时,朝廷的任命也下来了。此战以卢象升为都督师,统领所有军队;而那混帐的死太监高起潜则做监军。

    卢象升的作战计划是携宣、大两镇兵马和他亲自统领的天雄军,及进京的关宁军一道,从昌平出发,在卢沟桥一带和清兵决战,将建奴往南赶,解北京之围。

    从渤海所到昌平并不太远,别说十天,最多三四日就能抵达。

    大军出征,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尤其是粮秣辎重,更是一笔巨大的数字。宁乡军装备了大量火器,辎重运输的任务更是繁重。

    孙元准备了一天,准备第二日就出发。

    可就在这个时候,就看到陈铁山又冷着脸跑了过来,说是有事汇报。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孙元莫名其妙地有些对这家伙犯怵,一看到他的清水脸,整个人都不好了:“陈将军,有什么事?”

    陈铁山低声道:“禀将军,娄四自杀了……这个混蛋,丢人,丢人啊!”

    “娄四,这人是谁?”孙元一阵莫名其妙。

    “辎重队伍长,上次火路墩加入我军的新兵,因为在那一仗立了功,受到提拔,正在辎重队效力。”

    “好象有点印象,是一个老实本分之人。”孙元一张脸变得铁青:“自杀,怎么害怕上战场?有勇气自杀,竟然不敢在战场上和建奴拼,这个软蛋怂货,不是个男人!”

    这还是宁乡军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若传出去,对士气的打击可是异常严重的。

    孙元气得肺都要炸了:“他死了倒好,就算不死,老子也要砍掉他的脑袋!”说到这里,一向在士卒面前温文尔雅的他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377。第377章 狗日的粮食

    “查,给我好好查。”孙元烦躁地一把抓掉头上的毡帽,狠狠地摔在桌上:“查出娄四的死因,是哪个百总带的娄四,都给我一撸到底!”

    陈铁山自然明白孙元的心思,道:“禀将军,此事另有情由,同娄四上头的军官倒是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此事对军队的士气……好象也没什么影响……”

    一向说起话来铿锵有力,一口唾沫一个钉的军法官这次却吞吞吐吐起来。

    孙元:“都有人因为害怕上战场而自杀了,怎么对士气还没有影响?”

    陈铁山:“回将军的话,娄四这人却不是因为畏惧上战场而自杀的。其实,这人是个老实人,此段时间训练也算刻苦,长官交代的事情都一丝不苟不打折扣的办得妥帖。而且,娄四这人很是奇怪,是个认死理的人,无论说话做事都严格地按照军中的条例,绝不越雷池一步。说句实在话,此人是个合格的士兵,换任何一个军官都会非常喜欢的。”

    “那他为什么还自杀?”孙元倒是奇怪了,按照陈铁山的说法,这就是个老实人,不错的士兵苗子:“对了,他多大年纪了?”

    “大约三十六七岁,年纪是大了点,不过力气还身子还不错。”陈铁山一脸的沉痛:“这不马上就要出征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身为辎重队伍长,娄四得了上级的命令,要押送一批粮食回渤海所,可刚走到半路上,就被流民给截住了。”

    孙元吃了一惊:“怎么,流民要抢我军的军粮。”

    最近一阵子,随着两股入侵清军的合流,已经清军在京南地区的来回扫荡,各地百姓死伤惨重。侥幸在清兵屠刀下幸存的百姓就拖家带口,逃离家远去寻活路。

    这人都有从众心理,渤海所上次收留了两万百姓之后,也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谣言,说渤海所这边不但没有清兵。官府还在这里设了粥棚,收容流民,不但提供一日两餐,还提供住所。

    于是,各地难民就随着人潮朝这边不断涌来。

    到现在,也不过十来日时间,孙元这里的流民已经膨胀到三万之巨。而且,人数还在进一步扩大的趋势。

    等到第三次清兵入寇之战结束,这边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

    孙元实力本小,自然不可能将手头的军粮分发给百姓,让自己的军队饿着肚子上战场。而且,手下的官兵们也不会答应的。所以,他就将心一硬,装着什么也没看到。

    还好,他马上就要带兵离开渤海所,开赴前线与敌作战,眼不见为净。

    流民的财产几乎都毁于这场战火之中,很多人来渤海所的时候,甚至只穿了一件衣裳,粮食问题就变得越发地严重起来。最近几日,城外甚至发生了饿死人事情。

    去不想,昨日竟然发生了流民抢劫军粮的事情。

    此事若不妥善处置,不但建奴杀到,这边先发生农民起义了。

    听到孙元问,陈铁山点了点头:“没错,百姓饿得实在不成,偏偏咱们的军粮每日都在他们面前运个不停,这难免引起宵小之辈的觊觎。也因为如此,辎重对这几日都提起了警惕,将铠甲和器械都发放下去。”

    “结果,昨天还是起了民变。”说到这里,陈铁山恼怒地摇了一下头:“当时,娄四的粮车刚到距离渤海所二十来里的地方,就被十几个泼皮给围住了。那娄四当即就斩杀了为首两人,贼子心中震慑,再不敢动手。”

    孙元啊一声:“这个娄四倒是个人物啊,怎么后来却自我了断。难道是因为粮车被泼皮抢走,无法交差,这才畏罪自杀?”

    “却不是,将军且听末将说下去。”陈铁山继续道:“杀了为首两个贼子之后,别的人再不敢向前。可就在这个时候,因为动静实在太大。有粮车路过的消息传了开去,不一会儿,又有上千人聚拢过来。”

    “啊……”孙元吃惊地睁大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气:“接下来呢?”

    陈铁山:“娄四等人虽然悍勇,可他们才不过五人,眼前却有上千流民。如果再动手杀人,激起民变,只怕立即就会被已经疯狂的百姓撕成碎片。实际上,那一千多人已经处于疯狂之中。据回来的辎重兵说,那些百姓也不说话,也不喊叫,就那么瞪着绿油油的眼睛跟着粮车。粮车走一步,他们就走一步。”

    “又走了大约三四里地,粮车就走不动了。后来听说,当时的娄四已经惊得满头大汗。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几个百姓冲上来和娄四相认。”

    孙元瞪大了眼睛:“和他相认,难道是娄四的亲戚?”

    陈铁山点点头:“正是,娄四的家人都被建奴给杀了。与他相人的正是他族中的长者,听人说为首那个老头还是他的伯父。当下就摆起了老辈子的资格,让娄四将粮包卸下来。”

    “然后呢?”

    陈铁山:“然后……军法如山,娄四如何肯,就不住地说,这是军队的命令,他不能违抗,还请伯父不要与他为难。可娄四的伯父如何肯依,直接给了他一记耳光,骂他不孝是个畜生。”

    “可娄四是个认死理的人,说伯父你今天就算将侄儿打死在这里,这粮食也不能给你。说着说着,娄四的伯父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大声号哭起来,说侄儿啊侄儿,我这一家老小已经三天水米未进,只怕活不了几天了。我死不要紧,反正是一把年纪了。可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几个小孙孙也陪着一道死吧?”

    “娄四的伯父这一跪一哭,娄家的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下去,顿时,四下一片哭声。”

    “娄四经受不住,也跪了下去,不住磕头,直将脑门磕得全是血。哭着说,伯父,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可军队的规矩就是这样,任何人都不得违反。侄儿一家都死在建奴手上,这次我宁乡军就要上战场和鞑子厮杀。若是没有粮食,又如何打得过建奴,又如何能够报得侄儿身上的血海深仇。伯父,这粮食若是我的,你尽管拿去。可这是军队的,侄儿没这个权力。若伯父执意不肯,就先杀了侄儿吧?”

    “听到这话,娄四的伯父终于爆发了,霍一声站起来,抢过一跟棍子,就不住朝娄四身上抽去。”

    “又说,今日我做主了,先把粮食给卸了。”

    “有娄四的伯父带头,其他人也要动手。”说到这里,陈铁山面上难得地动容了:“可怜娄四他们不过五他人,又如何栏得住一千人。眼见着就要被人抢劫一空,娄四突然提着刀子跃上粮包,将刀子低在自己心口上。说,规矩就是规矩,这是军粮,不能给你们。可是,眼睁睁看着伯父一家饿死,却是娄四的不孝。娄四不是个东西,今日就以死来洗刷我身上的罪恶吧!”

    “说完话,就一刀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然后……百姓见娄四如此刚烈,都被震慑住了,默默地让到了一边……”

    说完话,陈铁山长长地叹息一声,将头低了下去。

    孙元惊得寒毛都竖了起来,良久,才骂了一声:“狗日的建奴,狗日的粮食!”

    “将军……”

    “厚葬娄四吧,此人将规矩和军纪还得比天大,比自己的命更重要,需要大力表彰。”

    “是,将军。”

    孙元交代完,心中一阵难过。

    粮食,粮食,京畿被建奴先后抢劫四次,如今已经彻底破败下去。这个冬天,当真难熬。

    ……

    雪不住地飘着,群山一片皑皑洁白。

    这本是难得的北国风光,可惜,长城脚下,到处都是黑糊糊的窝棚,到处都是缭乱的炊烟。

    窝棚中,流离失所的百姓裹着仅仅有的衣物瑟瑟发抖。

    孙元骑着战马与费洪一道在城外巡视,明日就是出发的日子。

    刚开始的时候,身边的卫兵们还在四下看着热闹,一脸的兴致勃勃。可走了一段路,神色却黯淡下去,到最后,竟说不出话来。

    流民中已经开始出现死人,天寒地冻,没办法挖坑埋葬。再说,中国人又有魂归故里的习惯,加上条件简陋。也就是用破席一裹,放在窝棚外的路边,等到建奴离去,这才扶灵还乡。

    那些死人的光脚牙子已经冻得发青,如同柴和一样支出来,露在寒冷的空气中,看得人心惊肉跳。

    有人在路边小声地哭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家里有人去世,还是冻饿所致。

    孙元不忍心再看下去,对费洪道:“将城门打开,让百姓都进城去。再将城中的官邸、军营、房屋都腾出来安置百姓。”

    “我早该安置百姓的,现在死了人,我也是有责任的。”孙元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若是再放任不理,我这辈子也不会安心的。”

    费洪这些年从山西到陕西再到河南,最后绕了一圈到北京,人世间的困苦看得多了,心中本已麻木,此心中却阵阵发酸:“是,将军,我这就着人安排。不过,百姓实在太多,只怕城中安置不完。”

    孙元:“城中安置不下,那就让百姓住进长城的隘口、箭楼和烽火台上去,总比在野地里吹西北风的好。”

    费洪:“让百姓住到长城上去,若是敌人来袭,却如何是好?”

    “来袭,来袭什么?”孙元气恼地叫道:“如今,敌人正在京南,我大明朝的腹地都已经被建奴祸害得满目创痍了,他们南侵为的是抢钱抢粮,怎么可能来渤海所。”

    “却是这个道理。”费洪深以为然后。

    孙元一咬牙:“还有,拿出一半军粮,叫人设置粥棚,放粮赈济百姓。”

378。第378章 启程

    听到孙元说要拿出一半的军粮给赈济百姓,即便是老好人费洪也是大惊失色。满面忧虑地说道:“将军,这一仗还不知道要打多久,虽然督师答应给咱们补些军资,可以朝廷的禀性,估计也拿不出多少来。即便有,也是杯水车薪。我们手头这点粮食,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又要分给灾民……三思啊!”

    孙元:“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百姓饿死在你我面前不管吗?”

    费洪叹息一声:“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将军仁义,自然是百姓的福气。可是你想过没有,眼前的形势已经乱成这样,整个京畿可谓四处都是流民。没有百万,也有好几十万。若都赈济,仅凭咱们宁乡军,又如何救得过来?当年末将在太原当边军的时候,随军路过河南,那地方的灾情比起北京不知道要严重多少,流民不知道多多少?可以说,在路上走上一天看到的灾民,也比咱们这里多得多,可我们又能如何?”

    “还不是只能装着看不到,将眼睛一闭朝前走。”

    “若都一一救了,也救不过来,反将自己给饿死了。咱们当兵的,尽力厮杀,在战场上为国效力就是了,震级灾民,不是咱们的责任。”

    孙元苦恼地摇了摇头,说句实在话,眼前的情形让他震撼了。自己穿越到明朝,刚开始的时候乃是一心求活,要想保全自己于家人的性命于乱世之中。后来,随着环境的进一步改善,又做到了参家的高位,手头掌握一定的权柄。在解决了生存问题之后,他又欲有所作为,甚至想过要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进而改变明朝末年这一段令人屈辱的历史。

    心肠,在一次次生死循环中,逐渐变冷变硬。

    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突然一阵难过,这几万人,说难听点,只要给他们一口饭吃,就能让他们活下去。可若是不管,谁也不知道他们能在这大冷天里挺多少日子。

    可是,如果将军粮放一半出去,接下来军队该怎么办?

    但,见死不救这事,他做不到,也无法安心。

    孙元一咬牙,道:“不管了,先放粮。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些人可是我大明的子民,是我们的同族。费洪,别忘了你我都是军人,军人的职责是什么,是守护。守护我们的国家,守护我们的家园,守护我们的民族。如果仅仅看着我们的同胞死在饥荒里,我们还谈何守护,我们还能称之为军人吗?没有钱粮又如何,大不了向敌人抢去。此事无庸再议,我自己决断了,放粮!”

    这句放粮的话一说出口,孙元只感觉身上一阵松快。

    当然,接下来军中的将士都感觉很不理解。这个时代的军队中的士兵,一般来说只效忠于自己的将军,心里却没有多少所谓的民族、国家概念。听到孙元有将一半的粮食分给百姓,都说,百姓死活关我们什么事,只要咱们有饭吃就成了。

    对此,孙元并不做太多的解释。

    处于对孙元的崇拜和绝对的服从,军粮还是有条不紊地分下去。

    长城内外,渤海所城中,到处都是支起的粥棚。米饭的香气随风飘扬,看到了活命的百姓面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崇祯十一年十月初四,渤海所宁乡军终于全军整备完毕出发了。

    清晨,孙元起了个大早。

    余祥小心地服侍孙元用过早饭,又将铠甲仔细地穿在孙将军的身上。吃过上次半路被建奴斥候追击的亏之后,几个小侍卫下来之后被陈铁山骂得狗血淋头。下来之后,做起事来越发地小心。

    孙将军这人是个自在惯了的人,平日间对于穿着也没有什么讲究,日常只着一件棉袍,看起来异常简朴。又说铠甲沉重冰凉,不打仗时,一般都是束之高阁。

    这让大家都非常担心,如果没穿铠甲,遇到刺客可如何是好?

    所以,下来之后,余祥得会苦苦哀求孙元贴身穿着一件软甲之后再出门。如此,自然引得孙元经常发怒。人家是大将军,余祥是个侍卫,如何敢忤将军的意思,只得罢了。然后,自然又会被陈阎王一通痛骂,委屈得余祥私底下偷偷哭了几场。

    今日,孙元却任由小侍卫替自己着甲,很配合,这让余祥偷偷地松了口气。

    不过,孙元的铠甲实在太复杂,里面要穿一件软甲。外头还要套一件从巴牙喇兵身上缴获的铁甲,在最外面还得罩一袭大氅。忙户了半天,余祥被那些皮带、麻绳什么的弄得满头是汗。

    孙元倒不生气,反安慰起他来:“小余,别急,慢慢弄,误不了事的。”

    可越是这样,小余越是局促,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孙元苦笑一声:“还是我来吧!”就自己动起手来。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当年从宁乡出发,奔赴滁州战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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