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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穿,当咱们这里什么地方了?还有啊,这人实在讨厌,见了府中丫鬟,口中也是不干不净地。”
这句话引起了众丫鬟的公愤,就有另外一个丫头道:“是啊,是啊,梅香姐姐的话说得是,那高锦实在是面目可憎。那日大太太院里的牡丹姐姐还被他拦住调戏了半天,气得牡丹都闹着要去投河了。”
更有一人愤怒地道:“还有啊,这姓高的还摸了小红的手。小红你们知道吗,就是帮厨的那个。”
众女一片大哗:“我知道我知道,那小红是个蠢笨的丫头,壮得跟男人一样,高锦却也下得去手。”
“还锦衣世袭百户,还官呢,跟个泼皮又有什么区别?”
“老爷也不知道是被这姓高的灌了什么**汤,不但应了这门亲事,还要送上大笔嫁妆。为了给他完婚,还在城中买了宅子送过去。”
突然,那个最喜欢八卦的快嘴丫鬟叫了一声:“哎哟,我还忘记了一桩关于新姑爷的事了,真是龌龊,龌龊啊!”
她不说龌龊二字还好,一说,众女都来了精神:“什么龌龊事,快讲,快讲。”女人嘛,谁不是八卦爱好者。
见受到众人关注,那个快嘴丫鬟抖擞起精神,神秘地说:“高锦来投靠怎么刘府时的情形各位姐姐想必都是知道的,浑身又是血又是泥,身上没有一文钱,跟个叫花子一样。老爷给了他两百两银子个一间宅子让他搬出去,静待佳期后。这人得了钱,立即从里到外换了一身新不说,还同管家和小子一道去逛窑子。”
“啊!”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其实,男人出去风花雪月也是寻常事。这年头,有本事的男人,出门应酬,出入风月场合也正常。
古代的青楼,其实也就是后世的社交会所,俱乐部。
但这个快嘴丫鬟口中却没有“青楼”二字,而是“窑子”。清楼和窑子可是有很大区别的,所谓窑子,就是纯粹的**买卖,男人发泄欲火的肮脏之处。
快嘴丫头道:“听说,咱们未来的新姑爷得了钱以后,也不回宅子了,索性住在窑子里玩女人。他搞肮脏事也就罢了,据说还一次叫上两个窑姐儿,还说什么要效皇娥女英。”
赵奶娘喝道:“说得越发地不象话了,没得脏了人耳朵。”
那快嘴丫鬟这才闭上了嘴巴。
“我家小姐摊上这么一个泼皮,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说着说着,众丫鬟也禁不住一阵伤心,一个个眼圈都红了。
刘夏宁:“姆妈,姆妈,你听听,你听听,这还不是火坑吗?”
赵奶娘森然道:“小姐,父母之命不能违,我提醒你,在完婚前,可不许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坏了咱们刘家的名声。”
刘夏宁见一向同自己亲的奶娘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一阵绝望,叫了一声:“谁要嫁谁自己去跟那姓高的贼子,要我嫁去高家,除非死了!”
说着话,就将头一低,朝墙壁上撞去。
众女大惊,急忙将刘夏宁抱住,乱糟糟地叫着:“小姐,不要,不要啊!”
“小姐,还是奶娘刚才说得是,咱们女人不都是这个命吗?”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又能以后什么法子?”
……
刚才还板着脸教训刘夏宁的赵奶娘见她要寻短见,就伤了心,一把抱住刘夏宁,哭道:“我哭命的大小姐啊!”
两人一哭,其他几个丫鬟也跟着垂泪。
眼见着就要哭成一团,突然有个大丫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见里面如此热闹,顿时一楞,叫道:“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进来的正是夫人房里的大丫鬟牡丹,那个快嘴的丫鬟忙上前道:“原来是牡丹姐姐,大小姐哭成这样,还不是知道新姑爷逛窑子的事情。”
“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知道外间的肮脏事,一定是你这个长舌头的多嘴。”牡丹唾了她一口,走到刘夏宁跟前,笑道:“大小姐休要伤心,这事已经闹大了,高锦嫖宿的时候,也是运气不好,竟然被衙役给查到,扭送衙门,落了案底了。老爷知道以后,勃然大怒,都拍桌子了,还说,高锦身为朝廷官员,又是世袭的勋爵,竟然**。他一定要上报礼部。还有,这门婚事,以后休要再提。我刘家虽然是将门出身,可也是诗礼传家的正经人,如何肯将女儿嫁给如此道德沦丧之人。”
这话如同一道大雷震得众人都安静下来。
半天,刘夏宁才尖叫一声:“什么?”声音却是又惊又喜,简直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牡丹微笑着点头:“大小姐且放心,老爷已经派人退了这门亲事了。这次是高锦有错在先,即便咱们刘家退了这门亲事,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姆妈,我不用嫁了,我不用嫁了!”毕竟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听到这个天大喜讯之后,刘夏宁破泣为笑,抱着赵奶娘,尖叫着又蹦又跳。
赵奶娘连声叫道:“小姐,小姐,别闹了,我都快要被你晃晕了。”说着话,她也笑出声来,心中长长地出了一口大气。
再她的心目中,早已经将小姐当成自己亲生女儿一般。说句实在话,刘夏宁要嫁给那个邋遢到极处的高锦,赵奶娘一想到小姐就要落进火坑里去,内心中甚至比刘夏宁还伤心。
不过,赵奶娘还是觉得不塌实,问:“牡丹,这事你可听得真切,没弄错吧?”
牡丹笑道:“奶娘,此事如此要紧,我怎敢乱说。”
“是啊,牡丹姐姐乃是夫人的贴身丫鬟,自然什么都知道。”
“想来定然是从夫人那里听说的。”
“夫人自然是从老爷那里知道的。”
牡丹也是得意,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其实啊,这事尚有许多隐情,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什么隐情,姐姐你快些说,就别卖关子了。”见有八卦可听,众女都来了劲,就连刘夏宁也竖起了耳朵。
不过,牡丹还是卖起了关子:“我可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否则夫人知道了,我还能好?”
“咳牡丹姐姐,你怎么能这样?”
“别掉人胃口了。”
“姐姐,你渴不,先坐下喝杯茶慢慢说。”
众丫鬟拉的拉拽的拽,将牡丹按在椅子上,众星捧月一般围了过来,又是上茶,又是剥松子。
牡丹摆了半天谱,才神秘地说:“其实,这是是老爷一手做成的……”在大家的惊叫声中,她接着说“今日这话出我口,,入大家耳,可不能去外面乱说。”
“自然,自然。”
牡丹:“其实,高锦这人实在不堪,老爷也想过要退婚的。只不过顾及着舆论,不好在高贼子面前提起的。为这事,老爷烦了许多日子。知道前些天,孙元将军进府拜会老爷。”
“孙元,可是无敌铁师宁乡军的统帅。”
“除了他还能是谁,世界上哪里还有第二个孙太初。”
牡丹:“对,就是那个孙元孙太初。他见老爷满面忧虑,就问何事烦恼。你们也知道,老爷和孙太初可是在战场上有过命交情的,相交莫逆,自然将这事一五一事地同孙元说了。孙元就笑了一声:此事也易,只需用我的法子,管叫刘总兵顺利地将这门亲事给退了,而且,别人也无话可说。”
刘夏宁惊叫一声,问:“难……难道,让高锦去逛窑……是孙元的主意。”毕竟是大家闺秀,窑子二字无论如何却是说不出口的,小姑娘满面通红。
牡丹微笑点头:“自然是,孙太初给老爷出了这么一个主意。他知道高贼子放荡,就建议老爷给他钱,然后让他从咱们刘府搬出去。又让随他一道过去的管家和小子诱他去外面乱搞,而那边,他又实现设下埋伏。等到高贼同窑姐行苟且之事的时候,早已经准备好的衙役就一涌而入,逮了他一个现行。”
564。第564章 他心中还是有我的
牡丹极其能说,又受到众人如此关注,立即抖擞起精神,详细地将这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便。
当真是说得跌宕起伏,丝丝入口,已不逊色于外面的说书先生了。
众丫鬟听得惊心动魄,目瞪口呆。
直到最后,才轰然喝彩:“这个孙太初,真使得一手好计。”
“我原本以为沙场厮杀汉都是粗鲁不问的粗人,却不想这个孙将军蛮狡猾的吗?”
“姐姐这话却是不对了。”
“怎么就不对了?”
“这孙将军在战场上百战百胜,必然是通晓兵法的,什么三十六计,孙子兵法自然使得纯熟。连建奴都中了他的计,更别说区区一个高贼了。”
“这计我知道,我知道。”一个丫鬟兴奋地说:“这招叫引蛇出洞。”
“确实是。”众人都笑起来,见众人将高锦比拟成蛇,刘夏宁也是“咯”一声。
一个丫鬟念了一声佛:“阿弥陀佛,这下好了,咱们小姐终于不用再嫁给高锦那个畜生了。咳,一想起小姐要同那样的泼皮过一辈子,我这心中就好象被锥子扎过一样。”
“是啊。”另外一人深有同感:“怎么小姐才多大点,就要嫁给那个糟老头,凭什么呀?还有,咱们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家世又好,怎么也的嫁给青年才俊,起码也得是个书香门第的世家公子。”
“对,还得生得英俊。”
“至少还得是个举人。”
“举人功名可难了,很多人考了一辈子都未必能中举,依我看。只要人年轻英俊,家世好,秀才也是无妨。”
众女开始八卦起来,越说越带劲。
刘夏宁连连唾道:“你们说话自说就是,别扯上我。”她是个小孩儿,面皮薄,被丫鬟们这么议论,有些挂不住,开始恼了。
正要发作,突然有个丫鬟道:“各位姐姐,咱们刘府乃是将门,这门亲事退了之后,老爷不说定会给小姐定下一个青年将军的亲事呢!”
刘夏宁一个激灵,不说话了。
那丫鬟道:“这个青年将军不但要官职高,还要生得英俊,知书达礼,前程也要好才成。”
有人笑道:“军官们都生得粗豪,你说的这种人哪里去寻。”
那丫鬟:“好寻啊,比如孙太初不就很好啊。”
“啊!”刘夏宁一张脸变得通红,整个人就好象是被泡在热汤里,只恨不得地下有一条缝隙好钻进去,可内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欢喜。
众女都兴奋地叫了起来:“是啊,是啊,孙太初将军我见过。前一阵子在德州,不是还来咱们府上住过一阵子。别的将军都是一身戎装,这人却是怪,偏偏一袭青衫,看起来就好象和儒雅风流的文士。”
“对对对,李子姐姐说得是。别的武官一个个都生得膀大腰圆,可这个孙将军,却瘦,面皮也白净,收拾得干净利索。不知道的,还真当他是个文官呢!”
“什么文官,看起来就是一个佳公子,最了,孙将军生得可俊呢!同读书公子一个个弱不经风不同,孙将军身材提拔,看人的时候,那眼睛亮得……啧啧,丢在人堆了,你一眼就能将他认出来。”
“是啊,听人说,孙将军这次立下了大功,朝廷只怕要升他的官了。一镇总兵,须是跑不掉的。”
“若是咱们小姐嫁给孙将军,那多好啊!”
刘夏宁听得心中甜蜜,这个时候,赵奶娘怒喝一声:“说得越发不象话了,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坏了咱们小姐的名节,都住口。”
众女这才意识到失言,忙闭上嘴逃了出去。
等到众人离开,赵奶娘这才气愤地一跺脚:“这些死丫头片子,不管教她们,还真要开染坊了。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正发作中,一直红着脸不说话的刘夏宁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姆妈……”
“什么?”
刘夏宁:“姆妈,却不知道孙将军今年多大年纪,可否成家?”
“我怎么知道?”赵奶娘哼了一声,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转头看着刘夏宁。
却见,自家小姐满面都是桃花,一双杏眼水汪汪地波光流动。
赵奶娘心中一颤:难道小姐真的和那孙元有私情?
刘夏宁鼓足勇气:“姆妈,求求你,难道就不能去打听打听?”说着话,她眼睛里的泪水就流了下来:“我觉得……觉得……”
“你觉得什么,小姐,不能这样,我不能帮你打听。”赵奶娘狠狠地打断了她的话。
刘夏宁抽泣道:“孙孙……孙将军这次竟然如此帮我,我觉得,他心中是有我的。否则……也……也不可能如此热心……”
“姆妈,我娘走得早,在我的心中,早已经将你当成我的亲娘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说说真心话的人儿。”
“痴儿,痴儿。”赵奶娘心中一酸,眼圈红了,一把搂住刘夏宁:“小姐,听人说,这个孙元将军出身贫寒,因为家穷,日子过不下去了,刚满十六就从了军。如今,已经二十。”
“二十,这么大了……肯定是已经成亲了的。”刘夏宁心中一沉,这年头男子成亲都早。尤其是穷苦人家的男子,一满十六就会结婚。一来好娶一个媳妇操持家务,二来也好早生孩子为家里增添劳力。
孙元都二十了,说不定家中早已经儿女成群。
赵奶娘摇头:“没有,据说孙太处还没有成亲,只在老家纳了一房小妾。”
“原来只纳了个妾。”不知道怎么的,听到这话刘夏宁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面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神情如何瞒得过赵奶娘,她心中发苦:“罢了,罢了,冤孽啊……小姐,实在不成,老身就去夫人那里探探口风。这事,还得让夫人来做主。不过……”
她缓了一口气,道:“不过,这个孙太初还真是个人物,小小年纪,就做到参将职位,据说还入了皇帝的法眼,将来少不了要做个总兵官的。真说起前程来,却是远大得很。说不定以后比老爷的官还大,能够做咱们家的姑爷,说句实在话,我们刘家也是高攀了。想必老爷也是肯的。”
“姆妈,我的姆妈,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刘夏宁喜极而泣,又哭起来。
她今天哭得实在太多了。
565。第565章 幻听
京城,西苑,崇祯皇帝精舍。
已经是二月底了,这崇祯十二年的天气也怪。
二月初的时候,还是连天大雪,冷得跟数九寒冬一般。可只出了几日太阳,气温却直线上升。到如今,已经二十多天没下过一场雨,旱起来了。
这种旱很是奇怪,人一天到晚都觉得渴。特别是上了火的人,更是难受。
崇祯皇帝就是如此,他嘴唇上全是干壳。身上痒得难受,用手一抓,全是白色的碎屑。问了御医,回答说是心火太旺,也不用服药,多吃点瓜果蔬菜,多平心静气不动怒,就能好得完全。
问题是,济南那边打得如火如荼,身为一国之君,若不在意却是假话,又如何能保持平静和安稳?
这几日,崇祯皇帝睡得很不塌实。除了着急上火,头发也一把一把地掉。每日清晨,太监们都能从皇帝的龙床上看到许多头发。
那是什么样的发丝啊,枯槁、焦黄,已经看不到半点光泽,这还是一个刚满四十的壮年人吗?
看起来,万岁爷的身子是被这场绵延半年的战事给拖垮了。
以前大明朝也不是没有打过仗,比如南方和山陕河南的内乱到如今已经打了许多年头。可那场战争发生在遥远的西北和南方,好象和北京没有关系一样。如今建奴入寇,就如一把钢刀直插明朝的首都。
到如今,整个顺天、河北和山东核心统治区域已经被东夷打成了废墟。心腹之地被人如何祸害,是那样的疼,疼得不可忍受。
从春节到现在,崇祯天子明显地支撑不下去了,不住地喊冷。
偏偏万岁爷又心疼炭火,不许烧暖气。于是,整个精舍冷得像冰窖一般,那种酷寒简直像是钻进人骨子里去。
于是,太监们只能紧闭着门窗,尽可能地点更多的宫灯,好象多点盏灯,屋中就多一丝暖意。实际上,宫中的灯火消耗并不比木炭少多少,好在崇祯皇帝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负责,吝啬惯了的天子不知道要让这屋中暗成什么样子。
此时正是午时,外面阳光灿烂,精舍中的灯光将崇祯皇帝照得纤毫毕现。
地气已经回暖,可皇帝还是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袍,将身子瑟缩成一团,一副很冷的样子。
从背后看去,就如同一个普通人家的小老头。
大太监王承恩心中难过,走到背后,低声道:“万岁爷,屋中有些阴,是不是到外面去晒晒日头?”
崇祯皇帝却伸出手摆了摆示意王承恩不要说话,他双耳耸动,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山东的军报该到了,朕好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