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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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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为怀,放大家一条生路,各自回家去吧!至于刘超,明日,朝廷平叛大军将斩下他的头颅云云。

    黄佑的话说得有气无力,实际上他也知道,朝廷财政已经破产,北京那边连官员的俸禄都开不出来,哪里还有余力赈济灾民。河南旱成这样,这些百姓若是回家去,如果不造反,怕是只有饿死一条路可走吧?

    国事……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吗?

667。第667章 我的骄傲

    黄佑十年就进了卢象升幕府,如今又追随孙元,参赞军务。

    这两年,黄佑因为年事日长,身子已大不如前,精神也是不济。现在回过头看来,自己这一生过得其实非常精彩,卢公和孙元都是这个时代的人尖子,兵法大家,自从追随了他们,几乎是从来没有吃过败仗。

    在他看来,国家有这样的精兵强将,打出个朗朗乾坤,打他一个河清海晏当不在话下。

    可是,部队一进入河南,看到这千里无人烟的黄泛区,看到这空前的大旱,看到这遍群衣衫褴褛的流寇,一颗心却动摇了。

    中原、山陕、湖广之乱自崇祯初年到现在,已逾十年。朝廷打了无数个胜仗,可胜仗打得越多,贼寇却是越多。如今,乱局以及扩散到四川,而朝廷却依旧没有法子应对,再过得两年,这内乱又会扩散到什么地方?

    北京、南京……心中突然一阵阵发凉。

    看着几大车斩获的人头,黄佑心中悲叹。据手头的资料所知,永城在往日有三十多万百姓,地方富庶。正因此如此,乃是豫东一等一的上县。可大旱一起,地里的庄稼都已经旱死,这三十多万人没有了生计,能不乱吗?偏偏朝廷根本无力赈济。区区一个永城已经有这么多人口,这河南、山陕,如永城这样的地方不知还有多少:或许马士英说得对,大明朝的人口实在太多了,只有等死掉一半,这内乱才能彻底平定下来。话虽然残酷,可道理是对的。

    历史上任何一个皇朝末年,都和国势达到最顶端,人口急剧膨胀有一定关系。唐朝开元盛世之后紧接着就是安史之乱,宋朝的靖康奇耻之前,东京有人口百万,连守城的老卒都穿着丝绸做的鞋子,国势不可谓不盛……我大明自仁宣之治以后乃是隆万大改革,万历三大征何尝不是一大盛世。可如今,怎么就成这样了?

    马士英是个明白人,可这样的明白人面目却是那么可憎。

    ……

    前边,余祥正站在那几辆运送人他头的板车前大声呵斥几个辅兵:“你们几个将斩货给我捆牢固些,尽快送去马总督那里,然后尽快回来。前面就是永城,如今刘超大军已经被我军彻底歼灭,只需骑马冲过去,那座大城就是我军囊中之物。我提醒你们,若是磨磨蹭蹭,错过了这场大功,可没有奖赏。”

    一个辅兵正清点着血忽忽的头颅往麻袋里装,听到小余的话,笑道:“余经历,反正咱们都是辅兵,骑兵军的那些哥哥们抢功厉害得紧,咱们就算再快,也捞不到仗打。”

    余祥笑着踢了他一脚:“混帐东西,你还自暴自弃了,将军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三年,咱们宁乡军不知道扩编了多少倍,往日多少辅兵和民夫被充实进了部队,又有多少人因为立了功被提拔成军官,没出息的东西!”

    那辅兵:“咱们是赶不上进永城了,只可惜了押运战利品去见马总督的那些骑兵哥哥们,他们不也赶不上进城了。”

    正说着话,十个浑身散发着剽悍之气的,铁塔一般的骑士骑马跑过来。为首那人喝道:“赶不上又如何,永城那边已经没有一个敌人,没仗打,怎么显示出我等的武功?”

    说完话,十人见余祥在这里,同时叫了一声余经历,就要下马。

    余祥:“都别下来了,尽快将我军大捷的消息带给马总督。”

    “是。”众骑兵都轰然应了一声。

    余祥又喝道:“将军吩咐了,你们十人都是这场战斗中立下大功的勇士,这次去见马总督,就得让他,让庐凤军看看咱们骑兵将的好汉究竟是什么模样,可明白了?”

    “嘿,不就是炫耀炫耀吗,咱们省得地!”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为首那个骑兵一声长长的吆喝:“各位弟兄,押好斩获,咱们走了!”

    说完,狠狠地给战马一鞭子,泼风一般冲了出去。

    只有一个骑兵没走,反跳下马,帮一个辅兵紧了紧捆扎麻袋的绳索,问:“冷兄弟,最近可好?听人说,你刚害了暑热,要紧吗?”

    这个骑兵同先前那九个剽悍得如同铁塔一般的骑兵不同,此人年纪有些大,一脸的苦相。一双眸子里尽是沧桑,不过,身体却一直挺得笔直,如同那把挂在他坐骑上的戚家刀。

    没错,这个骑兵正是荆然,而他口中的冷兄弟正是冷英。

    黄佑被这个意外的插曲吸引,定睛看过去,眼睛不觉一脸,这个姓冷的辅兵还真是长得一表人才,五官端正,皮肤白皙,倒像是个书生。

    可惜余祥好象对这个冷兄弟恶感极甚:“冷英,你磨蹭什么,快走,快走!不就是中暑吗,吃两颗仁丹就好了。荆然,休要耽搁。”

    荆然抬起头,赔笑道:“余经历,误不了的,误不了的。”

    然后从身上摘下水葫芦,递给冷英。

    *********************************************************

    哗啦哗啦的脚步声在原野上散乱地响起,惊飞宿鸟,在夕阳下连翩升起。

    这里是永城和宿州之间的旷野,经过几个月的大旱之后,肥沃的中原大地已经看不到一丝绿色。走了一天路,除了黄色,还是黄色。

    如今,火红的夕阳又在大地上覆盖着一层红色,就如同人血,粘稠得化不开。

    热,实在是热,即便夕阳西下,可没有风的旷野如同蒸笼一般扣下来,闷得人直欲发狂。

    马士英看看身边的官吏和士卒,大家都热得东倒西歪,不少士卒都脱掉衣裳,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官员和书办们乃是读书人出身,讲究体面,自然不可能和下里巴人一样脱得一丝不挂。不过,他们还是将外套除了,手中的折扇不停摇着。一整天下来,折扇和身上的白色棉衫早已经变成黄色,浓重的汗臭味在队伍中弥漫。

    他禁不住微微叹息,大热天打仗,果然是一件苦差事。还好这气候旱得厉害,若是碰到雨季,不用敌人来攻,军中先要发瘟疫了。当然,如果真下雨,河南局势会糜烂成这样吗?

    一个官员走到马士英身边:“马总督,天色眼见着已经暗下去,今天是没办法走了,是不是让士卒们安营扎寨?”

    “不,让大家点了火把,连夜行军,继续追击刘超。”

    “这大半夜行军,士卒都已经疲乏,恐军心不稳。”那人小心地提醒。

    马士英摇头:“别忘了,刘超正在逃跑,咱们扎营休息,他可不会歇。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若不能尽快擒斩刘贼,这战局会起变数。到时候,只怕不是我等能够把握的。”

    他这句话让手下心头突然有些沉重,自然不会在有人提扎营一事。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立即就有人大喊:“敌袭,敌袭!”

    队伍顿时乱成一团,有人忙着穿铠甲,有人则飞快地提起兵器,有军官大声传令,集合部队,但更多的人则乱蹿乱逃的。

    几个幕僚大惊,涌到马士英身边:“侍郎,侍郎,快上马,快上马!”夕光下,他们额头上全是晶莹的汗珠,也不知道是热还是心中畏惧。

    马士英却一把推开众人,立于高处提气喝道:“大家不要乱,定然是宁乡军的快马,应该有捷报传来。”

    话音刚落,远出就传来士卒们欢喜的叫声:“空前大捷,空前大捷,宁乡军战报来了。”

    “威武,威武!”听说不是敌袭,庐凤军士卒长松了一口气,心中都异常喜悦,同时发出阵阵欢呼。

    众幕僚惊讶地看了一眼马士英,心中都是大骇,这个马总督难得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过得片刻,就看到十个骑兵押着几辆装满麻袋的大车过来。

    一个马士英的部下迎上去,大声喝问:“来的可是宁乡军斥候,你们那边又出了什么事?”

    宁乡军斥候为首的是一个剽悍健儿,他哈哈一笑:“还能出什么事,不外是在行军途中遇到刘超,这厮竟聚了一万多残军前来挑战。”

    “战况如何?”

    这个时候,那斥候头儿突然铿锵一声抽出马刀,俯身砍来。

    马士英手下那个小吏见白光如练,“哎哟”一声猛地后退,却一头撞在大车上,直接跌落在地。

    却见,那如闪电一般的刀光砍在大车上捆扎麻袋的绳索上,又顺便破开一口麻袋,人头流泻出来,滚了一地。

    “还能如何,摧枯拉朽!”那斥候骑兵将刀收回鞘中,傲然道:“这天底下能够与咱们宁乡军抗衡的,还没生出来呢!此战,我军斩首六百余级,尽在这里,请马总督清点!”

    砍下的头颅还在地上滚动,刚才那个跌落在地的小吏怀中正捧着一个。半天,他才惊叫一声将手中的脑袋扔在地上,想站起来,偏偏腿却颤得不成。

    “哈哈!”宁乡军骑兵都轰然大笑起来。

    见这群骑兵如此狂妄,马士英身边的人都面带怒色,有人想要上前训斥。

    马士英摆手示意他们忍耐,走上前去,朗朗道:“我是马士英,你们孙将军现在何处?”

    为首那个斥候微一拱手:“原来是马总督,我家将军正在率部追击刘超。孙将军说了,明日定然斩下那刘超的头颅,在永城等总督大人光临。”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马士英满上露出喜悦之色:“回去告诉你们孙将军,老夫静侯佳音。此战结束,定然会上奏朝廷,为孙将军,为宁乡军请功。杀敌要紧,去吧!”

668。第668章 炫耀武功

    听说孙元已经带着骑兵连夜追击刘超,马士英心头那一颗大石总算落地。

    刘超这个贼子早年在云贵同安、奢的土兵作战,别的本事或许没有,但如风转进的本事却是学到了十足,一个不小心,没准就让他给逃回永城了。

    如今成功地激起了孙元胸中那一个郁气,在宁乡军骑兵的追击下,刘贼定无逃脱之理。

    嘿嘿,老夫的激将法倒使得不错。

    只不过,怕是将来和孙元不好合作了。

    哎,孙元是个精明人,气头一过,就能理解老夫的一片苦心的。

    那群斥候骑兵却不走,都拉着缰绳立在马士英面前,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一个幕僚心中不快,冷哼一声问:“还有什么事?”

    为首那个骑兵笑道:“杀敌要紧,敌人都被我军彻底击溃,还杀什么敌呀?总督,咱们从中午到现在,还粒米未粘牙,腹中饥得紧,想向你讨些酒食受用。”

    “是啊,总督得赏些酒食酬功才是。什么上奏朝廷,也不知道猴年马月,等不及。别口惠而实不至,还是快把些酒食过来要紧。”

    “总督大人,俺们要喝酒吃肉。”

    骑兵们都闹起来。

    幕僚大怒,正要厉声训斥,马士英一笑,下令:“将酒食送过来,款待有功将士。”

    一众骑兵确实也是饿了,听到这话,同时拱手:“多谢总督。”

    马士英又对手下道:“让士卒们都停下来,扎营休息,明日再去永城。”既然孙元已经带兵追击刘超,他也安心了。

    这下,庐凤军士卒也都欢喜起来。

    夜幕低垂,篝火一堆堆燃起,有酒食的香味随风飘荡。

    荆然坐在大车旁边上,看着将身子靠在车辕上的冷英,关切地说:“冷兄弟,你还是吃一点吧!天气实在太热,你刚病了几天,仔细身子经受不住。”

    冷英无力地摇了摇头:“没胃口,这鬼天气,这辈子就没有吃过这样的苦。”

    几日没见,荆然的面庞在烈日的暴晒下已经黑了许多,皮肤变得粗砺,眼角和额头上的皱纹更深,定睛看去,纹理间竟有干涸的人血痕迹。

    可他的眼睛却越发地亮了,显得异常精神。

    “冷兄弟,这当兵打仗不就是这样吗,那就是一个字苦。嘿,如今咱们的情形还真有点像三国时的诸葛武侯,六月渡泸,深入不毛。”

    见荆然将孙元比拟成诸葛亮,冷英淡淡道:“乱臣贼子而已,荆大人,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咱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回南京交差?”

    听到这话,荆然面容一整,严肃地看了看四周,反现没有其他人,才压下嗓音,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已经有眉目了,咱们锦衣卫办案子,讲究的是人证物证。不怕冷兄弟你笑话,哥哥我的武艺也算不错。刚进宁乡军的时候,他们对我还诸多防备。或许,又是我们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他们起了疑心,这才将我从孙元身边调开,调去军中效力。军中的军汉头脑都简单,也好对付。两场血战下来,哥哥我也得到了他们信任,什么消息打探不来?”

    冷英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荆大哥武艺高强,是条真正的汉子。”

    荆然:“我还真是打听到了,这鹰洋确实是孙元铸的,他在通州弄了一个铜钱局,局长是宁乡军的老人管陶。据说,将来还要铸早铜钱。这是其一,宁乡军现在已经开始用鹰洋给士卒发军饷了。我已经录了一分名单,等到此间事了,就回南京交差,然后带人按照名单拿人。有我当面对质,什么样的口供拿不到,大功终于要到手了。”

    说到这里,他一脸的兴奋,忍不住以拳击腿:“辛苦了这么几月,终于看到希望,锦衣百户嘿嘿,这次是跑不掉的。”

    冷英大约是被急行军累垮了,有气无力地说:“那还真要恭喜荆大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南京?”

    荆然:“冷兄弟你休要急噪,我也知道你已经经受不住。孙元这个贼子别的也就罢了,可这打仗的本事当真是天下第一,叫人不得不佩服。明日宁乡军定然能够拿下永城,休整上两日,大军就能回南京了,也就是半月的事儿。这次咱们虽然辛苦,可收获却是不小。”

    说到这里,荆然愁苦的脸上露出笑容,他从怀里抽出一个口袋,哗啦一声倒在地上。

    满地都是白花花的鹰洋:“孙元对有功将士不可谓不厚,两战下来,我凭着斩获倒是得了三十两银子的奖赏,这可比咱们一年的俸禄还多。回去之后,凭着鹰洋案,再打点一下,这官是升定了。”

    冷英:“荆大哥……嫂子和孩子们这些年过得苦,就别糟蹋银子了……”

    荆然心中微微不快,眉头一耸,正要再说,那边有骑兵喊:“荆老大,快过来吃酒,你他娘当我是兄弟就过来。”

    “来了。”荆然应了一声,大笑道:“灌不死你!”

    有喝醉了的骑兵正用马刀敲着铠甲,高声唱着:“南山崔崔,雄狐绥绥。鲁道有荡,齐子由归。既曰归止,曷又怀止?”

    “宁乡军的骑兵倒颇雅致嘛!”远处,马士英正和几个幕僚正在巡营,一个幕僚笑着说。

    可骑兵接下来的一句却憋得他满面通红。“天上起云云层云……幺妹子床上人重人……”

    “岂有此理,恶俗不堪!”

    一队骑兵饭饱酒足,正骑着马在旷野上相互追逐,他们手中都挥舞着一把闪亮的马刀,将一颗人头从地上挑起来往空中抛去。

    不待头颅落地,另外一把马刀又刺来,再一次将人头挑起。如同接力一般,在奔驰的战马上相互传递。

    若有人失手,就罚酒一壶。

    空气中弥漫着骑兵们身上的酒气和肆无忌惮的大笑,天气实在太热,又喝了许多酒。他们都脱掉了衣服,光着上身骑在已经卸了鞍的马背上。一身都是黑亮得如同岩石一般的肌肉,上面全是纵横交错的伤疤。

    相比之下,瘦小的庐凤军简直就是弱鸡。

    有人大约是喝太多酒,涨得厉害,索性扯开了裤子对着篝火就是一泡尿淋过去。

    腥膻之气次鼻而来。

    “这个群野人,混蛋!”有幕僚低声骂着。

    更有一人疲惫的叫了一声:“这些蛮子,难道就不累吗?凭热天气,又赶了一天路,还打了一场仗……”

    “孙元这是在向马侍郎,向我等示威啊!”有人说。

    所有人都一脸愤怒。

    马士英却一脸温和的笑容:“听说孙元的骑兵都是从九边精锐中选拔出来的,燕赵北地慷慨悲歌之士果然剽劲。这倒让某想起三国时曹植曹子建那首《白马篇》”

    说着,他就低声吟道:“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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