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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4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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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氏什么人,如何受到了这个气,顿时鬼火上涌,伸出蒲扇般的巴掌朝丈夫脸上轻轻一扇,顿时将周仲英扇得原地转了一圈。

    轻蔑地冷笑一声:“我自嫁给你这个得了失心疯的蠢货,就是八辈子倒了霉。若不是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早撵你出门叫你滚蛋了。你若是个男人,就得想办法养这个家,别成天呆在屋中骂人,人家孙侯爷什么地方不好,不就是让这里的天变雾了,水变黑了,可镇中的男人在他的工场里做工,每月总归有几两银子的工钱可拿,不强似在土里刨食。依我看来,他就是个活菩萨,你还骂人侯爷是曹操,你还有良心吗?”

    “别说我不提醒你,以后再乱骂人,小心我继续抽你。”高氏喝道:“我现在在侯爷手下做工,就是他的手下,我高氏也是个忠义之人。对了,你要想重振夫纲也易,朝廷马上就要开科举,你不去考个进士,做个知县什么官儿吗?”

    周仲英被妻子这一通骂本气得浑身乱颤,这个时候再忍无可忍,叫道:“春闱我也想参加,可我只是秀才,又不是举子,没有资格,你懂什么?”

    “哦,倒是忘记了,你不过是一个酸秀才。”高氏不住地挖苦着丈夫:“看来,我的官太太的梦是实现不了。对了……如今倒是有个机会,朝廷的科举你既然参加不了,扬州镇的科举你总可以去参加吧?”

    “混帐东西,科举乃是朝廷纶才大典,区区一个地方诸侯怎么能科举取士,这不是要造反吗?”周仲英气愤地拍着桌子:“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老爷你继续骂,孩子们还饿着呢,我得赶着去割肉。”高氏也懒得同丈夫夹缠不清,收拾了一下衣裳,就大步朝门外走去。

    “对了……”身后,丈夫犹豫了一下,问:“孙元开科举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一妇道人家,又没读过孔老二的破书,懂什么,不知道。不过,听工场里的人说这次扬州镇开科举,只要你是秀才功名就能参加。只要中了,立即就能做官。”

    看到妻子昂扬而去的背影,周仲英愤怒地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贱人,什么孔老二,那是大成至圣先师。若再辱及圣人,我非休……”想了想,妻子却是不能休了。否则,谁养活自己啊。堂堂读书种子,饿死在家中,岂不是一场笑话。

    骂了半天,渐渐的,他的气也消了。反正这样的打,在过去二十多年里自己也不知道挨过多少次,早就习惯了。

    在屋中呆坐了半天,心中突然有一种热切涌上来:只要中了,立即就能实授官职。而且,只要是秀才就能参加,这……对我来说不是一个好机会吗?

    不不不,孙元反相已露,我若是去参加他的科举,真中了,做了官。将来他被朝廷讨伐,我不也是了叛贼……可是,孙元现在还是朝廷的总兵官,不是反贼啊……

    正想着,脚下一滑,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个时候,周仲英这回过神来,定睛看去,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了家门,正走在街上。而双脚正踩进隔壁工场里流出的污水里,滑倒在地。

    只见自己身上手上全是黑色的泥水,脏得实在不象话。

    他本欲回家去换件干净衣裳,抬头看去,却看到前方有一座小院子,正是自己的那里在扬州府参加院试时的同窗连祈年的家。

    这个连同学在西亭镇也算是小康之家,前年扬州镇征了他家靠河的地开设织厂,安了一百多台织机。据说,所赔的征地款是平日间的四倍。

    连祈年得了银子之后,举家搬去了扬州州,他在那里有个姐姐。据说,连同学在扬州之后买了地,又靠着宁乡军的赔偿款子做起了生意。他的生意做得有些独特,不像江南一地的其他商贾要么经营丝绸茶叶,要么经营瓷器,而是煤炭。

    据说他和扬州镇有点关系,从安徽那边买了煤炭之后,无论多少宁乡军都要。一年下来,日子过得爽利,也一跃从小康人家成为中产。

    只不过,连家的祖坟在西亭无法动土,所有,每年临近春节,连祈年就回带着妻子儿女过江祭祖。

    马上就要过年了,前几日连同窗就已经回西亭了,还派人过来请周仲英过去吃酒说话。

    周仲英和连祈年以前关系还算是很好的,只不过,自从连同窗靠着卖地发财之后,周仲英就不太爱同他往来,实在是看不惯,这厮家业一下子扩大四倍,那副小人得志才大气粗的爆发户模样。

    呸,不就是你家那块地靠着河边,被宁乡军看上了,得意个什么劲啊!若我家的地也在河边,老子才不会只要死倍赔偿呢,怎么着也得六倍。若如此,咱现在大约也在扬州城里享福了,还轮得让你在我面前趾高气扬?

    好运的家伙!

    此刻,看到连家的院子,周仲英却是心中一动,暗道:“既然连祈年难得回西亭一趟,不如去他那里打顿秋风,谁叫你有钱呢?另外,扬州镇自己开科举一事倒是可以问问。”

    一想到科举二字,他身上顿时一阵火热,就站起身来,走到连家院门,伸思手拍了拍门环:“连兄,连兄,可在家。”

    连祈年开了门,见周仲英一身脏得厉害,大惊:“周兄你怎么搞成这样?”

    周仲英笑着将手上的污水朝袍子上擦了擦,笑道:“前番连兄回乡,来请我到你府上说话,可惜我最近染恙在身,不能见风。今日已然大好,就过府探望。却不想半路上摔了一交,弄成这样,见笑,见笑。”

    连祈年看了看街上横流的污水,苦笑道:“咱们这西亭最近是脏得厉害,快快进屋,别冷坏了。”

    就急忙将周仲英迎进屋中,又让浑家去了一件簇新棉袍出来给他换上。并叫她快些整治酒席,说是要和往昔的同学痛饮一场。

    连家娘子笑着说:“也无须整治酒席,刚才周相公来的时候,妾身已经叫小红把了银子去酒楼叫了一桌酒席送来。”

    “小红?”周仲英一呆:“谁是小红?”

    连祈年难得的老脸一红,低声道:“刚纳的小妾,今年才满十六岁。老夫少妻,惭愧,惭愧!”

    这鸟人连小妾都娶上了,周仲英抽了一口冷气,更是嫉妒得眼睛发红。

    正说话间,酒楼的伙计已经挑着担子将两蒸笼酒菜送进连家。

    周仲英也不推辞,直接坐了上座。

    坐定之后,连祈年又少小妾小红和几个儿女过来拜见周世叔。

    同连家娘子的朴素不同,连祈年的小妾小红浑身绫罗,满头竹翠,他的几个儿女也是富家少爷小姐打扮。

    想起自家的母老虎和孩子身上破衣烂衫,周仲英心中一阵发酸。

    吃了半天酒,眼见着已经到了午后,天上扬扬撒撒地落起雪来。

876。第876章 雪中闲话

    既然吃了人家的酒,虽然心中对连祈年再嫉妒,但恭维话还是要说上几句的。

    待到吃得酒酣耳热,周仲英道:“连兄这两年还真是生发了呀,真是令人羡慕。”

    “惭愧,惭愧,为稻粮谋不得不放弃学业做了陶朱公,叫周兄见笑。”连祈年发财之后,人却变得越发的谦恭起来。

    周仲英见他如此低调,心中倒是对他多了几份好感,就好奇地问:“连兄,也不知道你这煤炭生意是如何做的,所获之利几何?”

    “一点小生意,不值一提。”说起做生意,连祈年喝多了酒,心中难免得意,感叹道:“当初扬州镇征了我家的地,愚兄举家搬去了扬州投亲。在扬州住了一阵,有接触了不少商贾,这心眼就活泛起来,心想我家虽然说卖了地得了不少钱,可这么坐吃山空却是不成的。富不过三代,我这一辈子衣师倒是不愁,可等我死了,将钱吃用尽了儿孙们怎么办?”

    “按说,重新在扬州买地置业是最佳选择。可我一想,扬州人多地上,上好的田地价格昂贵。再说,每年光地里的产出,能有多少,能够混个温饱都难。”连祈年又道:“有一句俗话说得好:无农不稳,无商不富。要想日子过得好,还得经商呀!”

    听他拉开了话匣子,周仲英也来了精神,坐正了身子:“于是连兄就开始贩运煤炭?”

    “一开始不是,一开始啊,我倒是想弄几张织机,请几个织工回来纺丝过活的。”连祈年道:“可我一打听,这桩生意还真不是那么好做的,扬州、南京一地从事这个行当的人成千上万。官家的江宁织造且不说了,就算是民间,有上千张织极的大贾不知凡己。他们声音做得大,早已经控制了江南一地的蚕桑农户。我现在去收购茧子,却比他们的价格要高上三成。一年下来,根本看不到任何利润,说不好还得赔进去几个。而且,这行需要囤积大量生丝,所需的本钱极大。你贸然走进去,一个周转不动,立即就破产了。至于其他,如瓷器和茶叶,也都被大贾垄断了。”

    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道:“周兄你却不知道,江南一地的食盐、瓷器、丝绸、茶叶,但凡赚钱的行当,都是被士绅大族给控制住了的。他们都是士林前辈,门生故吏遍及朝野。你若涉足其中与他们分利,别的不说,官府先就将你给办了。所以,要想生发,得走其他路字。”

    周仲英:“连兄是怎么想起贩运煤炭的?”

    “还能怎么样,不过是碰巧和胆大罢了。”连祈年道:“当时愚兄在扬州正彷徨无计的时候,正好碰到扬州镇的人来城中收购煤炭。当时,扬州刚打过仗,从高邮到扬州,再道六安、庐州一带乱得很,也没有商贾走这条路。我心中一动,就觉得这或许是一个门路。当下就麻了胆子将手中卖地得的银子全拿了出来买了两条大船,雇了水手就去了庐州,买了煤运到扬州。”

    “还好,宁乡军的人做声音很是公道,我有多少煤他们就收多少。几年下来,愚兄倒是赚了点小钱。”

    周仲英点头;“真是富贵险中求啊,连兄胆气倒是极壮的。对了,孙太初要那么多煤炭做什么。若是用来烤火做饭什么的,也用不了这么多呀?”

    “炼焦煤。”

    “焦煤,什么东西?”周仲英不解。

    “哦,周兄一心只读圣贤书,对于杂学倒是没有涉猎,不想愚兄平日间什么书都看,比如宋应星的《天工开物》比如道家的外丹之说……惭愧,惭愧。”惭愧二字已经成为连祈年的口头禅了:“所谓焦煤,就是煤炭运回焦厂之后,装见炉子里,隔绝空气,使用干馏之法干馏。待到炉温足够之时,煤炭就回融做皱样,渣滓下沉。上面的液体凝结之后就是焦煤。”

    一说起炼焦之法,连祈年眉飞色舞:“一般来说,我朝的炼焦通常有圆窑和长窑两种,前者适用于地下水位不高、煤结焦性较好的地区;后者因炉底高于地面,操作受地下水的影响较小,结焦时间较短,适用于多雨而煤结焦性略差的地区。比如咱们西亭就有一座炼焦窑,我以前也送过十多船煤炭过来,就使用的是长窑。不过,这两种窑子还是有问题的。”

    “就是窑子不分室,燃料和煤混在一起,热量不足,成焦率低。所产出的焦煤质量也差,燃烧时温度也提不上去。后来,孙太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请回来一群红毛鬼,听说是普鲁士人,搞了新窑,将燃烧室和炭化室分开,但上部相通,使炭化室发生的煤气转入燃烧室,并从燃烧室上部引入空气,使煤气燃烧,火焰由上倒焰而下,称之为倒焰法。如此,炼出的焦煤那才是,精品啊!”

    说到这里,连祈年口中啧啧有声,忍不住赞叹起来。

    他说了这半天话,周仲英一句也没听懂,连话都插不上,只闷头不住吃酒。

    连祈年意识到这一点,一笑,道:“抱歉,简单说来,煤炭经过干馏之后就变成焦碳。而焦碳则是练出好铁所必须的燃料。”

    “原来是用来炼铁的。”周仲英这下算是彻底明白过来,又问:“朝廷盐铁不是专营吗,孙元弄出这么多铁厂来,究竟想干什么呀,眼睛里还有朝廷吗?”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顿时让连祈年着声不得。作为既得利益者,他自然不好说孙元任何坏话,只尴尬道:“惭愧,我也不过是混一口饭吃。吃酒,吃酒。”

    又吃了半天,外面的雪越发地大起来,街道上已经白茫茫一片。

    半天,周仲英突然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装出不在意的样子道:“这个孙太初人品低劣,据说前一阵子还强抢了复舍大名士的冒辟疆的小妾董小宛,真真是人神共愤。如今又练铁备武,形同反叛。如此蟊贼,人人得而诛之。”

    “咳,咳……”连祈年脸色都变了,不住地咳嗽。

    “天地之间自有正气,连兄你又咳什么?”周仲英正义凛然地盯着自己的这个同学。

    “我我我……”连祈年连忙低声道:“周兄乃是铮铮君子,我是极佩服的。咱们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西亭镇中全是扬州镇的人,周仲英在这里放肆地攻击孙元,若是叫人听了。周兄倒是赢得不为强权的美名,可我连祈年的嘴巴却是搭在宁乡军的锅台上。若是惹恼了扬州镇的人,以后再不收我的煤炭,我连家上下十多口人不是要去喝西北风?

    他心中莫名其妙地有些恼火:这个周仲英,吃我的肉喝我酒,还穿了我的新棉衣,却来拆我的台,实在是有些不够意思。

    正气恼时,周仲英又问:“连兄,听说孙元还要开科举,这是要造反啊!”

877。第877章 公务员制度

    “这怎么扯到造反上去了?”连祈年忍无可忍,终于收起了面上的小心,正色道:“朝廷命颖川侯准备北伐,特许他以扬州镇辖地的夏秋两赋养兵,可自行任命官吏,此乃是非常之时的非常之举。实在是,朝廷刚刚重建,国库已然空虚,需要花的地方实在太多,比如安置南下的官员,赈济流民,再拿不出多少军饷了,只能让扬州镇自找自吃。其他三镇,高杰、刘泽清、黄得功也是如此。”

    “只不过,高、黄、刘三镇直接派出官员管理地方,而颖川侯则开了一个考试向招募读书人做官,也算是对我等读书种子的看顾。怎么到周兄口中,却成造反了?”

    连祈年继续道:“难不成颖川侯真要派出军汉,以刀子管理地方,周兄才觉得正常?”

    见先前还自己目前非常谦恭的连祈年声音大起来,周仲英心中不快,道:“那是孙元自己手下没有人才替他管理地方,这才想着收买我等读书人替他卖命。这打仗得靠军汉,和施政却非读书人不可。”

    他冷笑道:“高、刘、黄三镇怎么不招募读书人了,那是他们仅仅满足于做一镇总兵官而已。由此可见,孙太初其志不小啊!闯贼进北京之后也招以前的朝廷官员做官,据说,建奴如今在北方也开科取士。”

    见周仲英越说越离谱,连祈年也不好同他深入交谈下去,说到底他现在已经完全从一个秀才蜕变成商贾,眼睛里只有好处,对于政治毫无兴趣:“算了,不论此事,不论此事。你我同学好不容易聚一次,若为这事闹得脸红不值当,吃酒,吃酒。”

    两人经过这一番争执,气氛有些尴尬。

    又吃了几杯酒,周仲英突然问:“孙太初这个科举究竟是怎么弄的,什么时候开考?”

    冷不防被他问上这么一句,连祈年一愣:“怎么,周兄也有兴趣?”

    周仲英摇头,凛然道:“我怎么可能去考,做这种乱臣贼子的官,也就是好奇而已。”

    连祈年道:“是是是,周兄的气节,我是非常佩服的。事情是这样,扬州镇现在不是管辖着泰州、泰兴、靖江、通州、如皋、海门、崇明沙所,两州四县一所吗?朝廷准许他自行任命官吏,又将以前的所有官员都撤走了。正如周兄刚才所说,打仗靠的是武人,可施政却不得不依靠我等读书种子。所以,颖川侯就举办了这么一场考试,说是准备录取一批官员,一旦考上,立即就能授官。这次考试,只针对扬州镇辖内的读书人,只要秀才功名以上之人就能参加。”

    “哦,考试什么科目,主考官是谁,又有什么规矩?”周仲英不动声色地问。

    连祈年道:“主考官倒不是朝廷官员,甚至不在籍,而是扬州镇请来的宿儒瞿式耜瞿起田。”

    “这人我好象听说过。”周仲英点点头。

    瞿式耜说他是大儒也算得上,他本是常熟人氏,乃东林领袖钱谦益的学生,于万历十八年中的进士。第二年,出任江西吉安府永丰县知县。崇祯元年的时候任户科给事中,后来因为牵涉进钱谦益和温体仁的政治斗争,被削职回家。

    此人多年前就中了进士,有是言官清流出身,声望极高,说他是士林楷模也不为过。这次能够做孙元的主考官,倒是叫人心服。毕竟,以他的资历,若不是当年触怒了温体仁,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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