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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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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笑声大起来:“军中节堂,笑话。小小一个千户,又不是大镇总兵官,设什么节堂?某身为南京锦衣卫副千户,办的是御案。有话要问你家千户,谁敢阻拦,想造反吗?”

    帐中众将军都是骇然变色,说句实在话,上午的时候孙元放朱玄水离开,这家伙竟然不顾个人安危同孙元一道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倒叫大家深为佩服。

    可战后,这家伙却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走了,还是阵亡了。

    不管如何,他不过是一个外人,大家也不放在心上。

    现在听朱玄水旧事重提,众人才想起朱玄水当初去宁乡可是为雷泰灭门案的,且又有四个手下死那里,大家是敌非友。

    就有旗总将手放在刀柄上,目光凶狠地看着帐篷门口,只等孙元一声令下,就将朱玄水乱刀分了。

    刚才这一仗实在惨烈,众将杀人都杀发了性。再说,战场实在太乱,杀区区一个锦衣卫副千户也没什么打紧。

    孙元却哈哈一笑:“原来是朱千户,快快请进。”

    说起来,朱玄衣救过孙元一命,朱汀也救过她两回。孙元欠他父女三条人命,他又不是杀人魔王,恩将仇报的事情还是做不出来的。

    卫兵无奈,只得放朱玄衣进了中军大帐。

    孙元:“朱千户说不用去滁州报信,所为何意啊?”

    朱玄水也不回答,威严地扫视帐中众将军一眼:“叫他们都退下吧,咱们单独聊。”

    犟驴子跳了起来:“朱玄水你什么东西,想害我家将军吗,仔细砍了你这贼厮鸟!”

    其他军官也同时抽出了刀子。

    朱玄衣却是不惧,嘴角却带着一丝冷笑,昂然对孙元道:“孙将军练兵用兵不让孙吴,朱玄衣心中敬服。不过,听人说你,没有功名,只做过一任粮长,还是被奸佞人陷害。这官场上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不像我朱玄水,宦海浮沉二十年,什么样的等刀霜剑都经历过。打仗我不行,可如何在官场上迎来送往,权衡利弊,你却不成。”

    孙元感觉朱玄水话中有话,心中一动,朝众人挥了挥手:“都下去吧,让我和朱副千户说说话。”

    犟驴子:“将军……”

    孙元哼了一声:“都下去。”

    大家这才退出了节帐。

    等到帐中再无他人,孙元站起身来,长长一作揖:“多谢千户救援之恩。”

    朱玄水也不躲避,生生受了孙元一礼。

    孙元:“还请教朱千户,为什么不去滁州报信?”然后做了个请坐的姿势。

    朱玄水大方地坐到椅子上,指着孙元道:“孙元啊孙元,你还是幼稚了些。击溃贼军前锋,保住滁州,如此大功,足以让你官升三级了。可是,这样的惊天大功,你一个人吞不下去。官场,讲究的是花花轿子人抬人。你好我好,大家好。怎么这,这功劳,你也得分一大半出去。否则……”

    “否则又如何?”孙元若有所思地问。、

    “否则只怕你一点好处也得不到。”

    “我的功劳还被人黑了不成?”孙元淡淡一笑。

    “你一个小小的千户,上头还有指挥使。将来朝廷论功,怎么着你上头的指挥使得拿走一半吧,人家到时候只需说这场战役都是他的统筹幄,你不过是出些苦力罢了。而且,其他几个千户一人也得分润一些。到最后,孙千户最大的可能是得个武勋,一个武骑尉到头,实际的好处一点没有。这场大战,我估计整个南直隶的兵都要过来,你们大河卫也不会例外。”

    听朱玄水这么说,孙元倒是抽了一口冷气:“朱千户你继续说。”

    朱玄水:“你这现在去滁州报捷,那就是将一份天大功劳送给滁州守军。到时候,滁州军政一干人等,自然免不得要分好处。你平白做这个人情,又有什么意思。就算要送人情,也得找个大靠山送。”

    孙元沉吟,缓缓道:“如果不去滁州送捷报,难不成让我的士卒住在野地里,这么冷的天?”

    朱玄水目光一闪,炯炯地盯着孙元:“孙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敢于肯定贼军会来进攻滁州,我也没兴趣。不过,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立即将捷报送去南京,送到卢督师手头。这份捷报还得费些心思,就说,你宁乡军正在南京演练,恰逢贼军东犯。得了卢象升的军令,火速赶来清流关设伏,依靠卢都督师的秒计,这才取得一场空前大捷。至于滁州那边,你就以卢督师的名义让他们提供住所和给养。”

    “给卢象升送捷报?”

    “对,给他送信。”朱玄水点点头,道:“孙元,难道卢象升这棵树还不够大,这可是在天子驾前都能说得上话的国之柱石。有他给你撑腰,别说区区一个大河卫,整个南京,没人敢动你。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你孙元又凭什么同这样一个督抚一级高官说上话。不过是区区一件灭门案子罢了,且有没有实在的证据。卢督师可是正二品的文官,满朝都是他的同门同窗。只要你做了他的门生,这案子,刑部根本就不会受理。孙元,休要自误。”

    朱玄水的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可谓是将脸扯破了不要。

    孙元霍然站起身来:“朱千户说得有理,不过,我杀了你四个手下,咱们是敌非友,你却为什么要前来指点?”

    朱玄水冷笑:“没错,咱们是敌人。可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以前是敌人,未来就不可以合作。这是你的机会,又何尝不是我朱玄水的机会。”

    说完话,就从袖子里抽出两张写满字的纸递给孙元。

    “这是什么?”孙元接过来一看,一张是以他的名义写给卢象升的报捷文书。上面的大意是,宁乡军正好在南京一带演练,恰逢贼军进犯南直隶。得了卢督师的将令,去滁州伏击敌军。在卢督师的英明领导下,贼军前锋中伏,大败而去,滁州遂安。文章满是卑言谄词,将卢象升说成了天上的神仙。

    就连孙元,也有些替卢象升感到不好意思。

    信后,朱玄水写了一份长长的有功将士的名单,排名第一的自然是卢象升,接着就是卢部的几个统军大将,然后是孙元和二十多个部下。当然,其中自然少不了他朱玄水的名字。

    另外一张则是朱玄水写给皇帝的秘信,将这一仗从头到尾描述了一遍,其中,他朱玄水又摇身一变成了宁乡军的监军。这份折子除了表扬,就是自我表扬。

    看完之后,孙元大概权衡了一下,点了点头:“朱千户想得周到,就这么发出去吧!”

    他又笑了笑:“朱千户正经的锦亲军副千户,勋贵子弟,却做我的监军,委屈了。”

    “等你以后做了指挥使,我再来当你监军就不委屈了。”

    “指挥使?”孙元呆住。

    朱玄水突然压低了声音:“孙元,看得出来,你是个心狠手辣又有心计之人,且又用兵如神,想必也不甘心永远做一个小小的千户军官。机会,永远属于有准备之人。”

    然后又想了想:“罢,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叫别人也不放心。”

    “你去见卢都督师?”孙元一个迟疑。

    朱玄水冷笑一声:“怎么,不放心我?汀儿可在你手上。”

    说完,就昂首走出了孙元的大帐。

    孙元“诶”一声:“朱千户,朱汀小姐的伤如何了?”

174。第174章 心不易

    清流关距离滁州城并不太远,实际上,那一场空前惨烈的厮杀,两军对垒的呐喊声早已经传到城中去了。

    战后傍晚十分,城中的知州派了使者过来查看究竟。孙元自然依照朱玄水的嘱咐,说自己是卢象象升的前锋部队。

    卢乡升这一年来屡战屡胜,已是明朝对内战争的擎天一柱,威名正著。

    来者一看到清流关的尸山血海和孙元手下剽悍的士卒,惊得面色大变,忙骑快马飞奔回城报捷。

    到晚间,滁州城中突然响起了欢呼声,还有人放起了烟火。

    看到这种情形,孙元苦笑一声。据他所知道,滁州大战现在不过才开始,接下来的战局将更加残酷。不过,这些好象同他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击溃刘宗敏的前锋营之后,宁乡军也付出了两百来人的死伤,损失不小。现在正是休养士卒,补充力量的时刻。无论在任何一个年代,一支部队经过这么一场血战,都不可能继续战斗。该撤下来,换其他部队顶上去。

    记得后世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国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因为刚经过十年浩劫,解放军战斗力下滑得厉害,一进越南国界,仗打得异常艰苦,损失不小。于是,先期部队在完成第一阶段的战斗之后都撤了下来休整,让兄弟部队顶上去。

    于是,接下来几年之后,各大军区轮番上阵,打几仗就退下来,一是用实战练兵,二来当年的战争实在太残酷,部队若长期呆在前线,军心必然不稳。

    百战雄师,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连续奋战不掉士气,那样的部队只存在于电脑游戏中。

    在真实的世界里,再强大的军队,再剽悍的士卒,经过一场血战之后,见的血多了,难免有厌战情绪,得让他们休整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因此,孙元决定,接下来的滁州大战自己就不参加了。

    反正若历史不发生太大的变化,这一仗明军赢定了。而且,击溃农民军前锋营这个功劳已经足够大了。再锦上添花,让自己受到损失就不划算了。

    况且,突然得了这么多俘虏,该如何安置,还得大费脑筋。

    孙元的宁乡军就被安置城东十里地的一座小镇里。

    正值春节期间,正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节。可惜农民军进攻滁州的消息传来之后,镇子里的百姓都逃亡一空。宁乡军也老实不客气地号了所有房子驻扎下来,静等卢象升大军的到来。

    按照孙元的估计,此刻的卢象升应该还在南京,正调动各路大军拼命来援。

    从南京到滁州,直线距离是九十公里,如果在后世,坐车也不过一个多小时。不过,这里是明朝,从那边过来又都是山路,雪又大,绕个弯,三百里出去了。大军前行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怎么着也得走上五六日。

    镇子不大,一纵一横两条街,住一千宁乡军绰绰有余。不过,外带一万俘虏,问题就严重了。

    没办法,只能设了一个俘虏营,让他们都住在简陋的帐篷里。还好现在是隆冬,否则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便溺满地,非爆发瘟疫不可。

    这么多人要吃要穿,几日下来,就将孙元弄得焦头烂额。至于滁州城里送过来的给养也没多少,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孙元现在只需要卢象升能够尽快来滁州,自己也好早一天返回宁乡。

    “啊!”孙元浑身冷汗地从猛中醒过来,呆呆地望着窗外,意识到自己刚才不过是做的一场噩梦,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外面依旧是漆黑一片,也不知道离天明还有多久。

    最近几日,他每天晚上都在做梦,梦见凤阳城的冲天火光,梦见皇兴寺那群被太监滚滚落地的头颅,梦见清流关那血腥的战场,以及满河随着冰凉水流载沉栽浮的尸体……那一张张脸被水泡得发青,偏偏还瞪着大眼,眼神中有是恐怖,又是不甘,或许还带着一丝对人生的留恋。

    而那清流河,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散发着冲天的腥臭。

    现在已经没办法继续睡觉,孙元批衣起床,苦笑着摸了摸嘴唇,却发现已经生出了胡须。他刚满十九不几个月,还是个少年郎,只长着一层软软的绒毛。而现在,这圈绒毛却变粗变硬,有些扎手。

    点亮了蜡烛,对着铜镜,里面却出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同来滁州之前相比,镜中的自己面庞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颧骨都戳了出来,面孔开始变得有轮廓了,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绿油油地亮着。

    多日长途行军的风刀雪剑已经在上面雕刻下成熟的棱角,青春飞快的流逝,代之以一个成熟的男人相貌。

    刚才的噩梦虽然恐怖,可在这双眼睛里却看不半点惊恐,反之,却是冷厉和坚定。

    从凤阳到现在,一路杀来,血见得多了,人死得多了,仗也打得残酷,心也随之改变。

    现在是崇祯九年,未来十来年中,战争将成为这个时代的常态,李自成、张献忠,和更为凶狠的满清八旗,你逃不过,也躲不了。

    无论是张、李,还是满清,大战一起,生灵涂炭,整个中国,都将笼罩在这场空前的浩劫中。土地荒芜,城市被毁,人口减少一半。

    据孙元所看到过的一个资料记载,四川金堂县因为是张献忠和清兵来回拉锯区,百姓死亡一空,到清顺治初年全县只剩两户人家。

    世界末日,大概就是这样吧!

    作为一个扬州人,未来的扬州十日,孙元躲不了,也不能躲。

    用干戚以济世。

    三国时的曹操这句话说得好,乱世之中,没有人能够躲得过战火。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起武器,守护值得守护的,保卫值得保卫的。

    这也是孙元当初为什么选择从军这条路,而不是去走读书、科举这条看起来更加光明的正道。

    摸了摸腰上的刀,孙元心中突然有种安稳的感觉。

    刀,才是这个世界最可依靠的力量。

    大步走出房屋,雪花还在漫天飞舞。就听到远处有隐约的喧哗声传来,人嘶马叫,好不热闹。

    孙元心中奇怪,回头看了门口的卫兵一眼。

    一个卫兵忙道:“禀将军,那边一里地是牲口棚,我军不是缴获了许多骡马吗?费千户和管老板当成宝贝一样,从俘虏里挑了几十个手脚勤快的过来,仔细养着。现在大概是给骡马喂夜料的时候。”

    “马无夜草不肥,却是这个道理,也好,过去看看。”孙元一笑,挥手让卫兵不要跟着自己。

    确实,这年头大牲口可是个宝贝。且不说骑兵部队所用的军马每匹都是价值不菲,有马在手,组建一支斥候部队,可以扩大搜索圈,上了战场不至于变成聋子瞎子。就算是其他的骡子和驴子,也是重要的运输工具。这里是江南,有航运便利,骡马化的部队或许还显示不出重要性来。可部队如果到了北方,没有这些大牲口,你几乎什么也做不了。

    走不了片刻,就来到牲口棚里。却见里面灯火通明,十多个马夫正满头汗水地提着马料给牲口上料。

    而一个女子正背对着孙元大声训斥着一个马夫:“你喂的什么马,究竟懂不懂啊。这给战马上料,得一层草加一层料。这样,马儿吃料的时候才香。你胡乱地倒进去,战马一开始尽顾着吃好料,却将草留在最后。被马儿的鼻息热气一喷,那些料都蔫了,失去了脆性。马嚼上几口,嚼不动就不会再动嘴。如此一来,战马吃不饱,就会掉膘。”

    说话的人正是朱汀,此刻的她已是一脸的愤怒了:“还有,这马你是怎么溜的?”

    那马夫不知道朱汀的身份,见她身批短棉甲,腰挎绣春刀,以为她是宁乡军中的大人物,惊得一张脸色变得苍白,连声求告:“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小的们每天都会将这些战马拖出去溜的,依照的也是九边边军训马的法子,却不知道什么地方做错了?”

    原来,这个俘虏以前也是山西大同镇的边军,闯军进山西之时,便降了高迎祥,现在又做了孙元的俘虏。

    朱汀冷笑了一声:“好大胆子,你还敢回嘴了。九边边军骑兵是什么德性,别当我不知道。当年我跟爹爹也去看过,真说起侍弄战马,也就关宁还有些模样,你们还不成。这几****溜马的时候,我也看到过。这马你们贼军不知珍惜,用来拉车。以至让战马养成了埋头向前的恶习。你每次溜马的时候,得将它的脑袋给拉得昂起来。这样,上了战场,战马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冲,也知道听主人之命行事。否则,直楞楞朝前面扑,这不是害人吗?”

    那马夫一呆,抓了抓头:“好象有些道理。”

    孙元听得大感有趣,得了这么多骡马之后,这些天他总琢磨着组建一支斥候骑兵。可惜他前世也不过是在骑术俱乐部玩过几天,基本上也只能做到骑马飞奔不至于掉到地上的程度。至于费洪等人,都是火枪手,也不懂骑术,这事就耽搁下来。

    此刻听到朱汀对着马夫侃侃而谈,忍不住一笑:“想不到朱姑娘竟然是个大行家。”

    “废话,我从小就被爹爹当成儿子养,说起骑术,就算是关宁军的好手也不比我强多少。”朱汀不耐烦地转过头来,发现是孙元。想起那日血战时,自己被这个小贼紧紧地抱在怀里,而且……裹伤的时候,胸脯又被人家看完全了。

    即便她这人再是个女中丈夫,依旧通红这脸,口吃道:“原原原来是你……你你你,你偷听我说话……”

    看到这个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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