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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已严密地布下了天罗地网,全力以赴地调查他的下落,因而他根本不敢
无所顾忌地在这里出现。
“同时,据传言说罗宾从牢狱里逃脱之后立刻跑到了土耳其。听说还有人在土
耳其遇见过他,因此这个时候,他根本不会出现在巴黎市的。”
“不,他确实是乘上了这班火车。”
少妇斩钉截铁地说道,同时她有意让那个美男听见她所说的话,就提高了嗓门
对青年说道:
“我丈夫刚才来车站为我送行,我先生是警察局刑侦科科长。刚才在站台上,
有一位铁路巡警跑来对我丈夫说,现在他们正在抓捕罗宾。”
“不过,我不敢相信他在这趟列车上。”
“不,千真万确!那位巡警的确发现了他的行踪,而且还打探到了他购买了一
张去往里昂的特快列车票。”
“那时候,如果马上抓住他,岂不是更好一些?”
“但是,罗宾觉察到有人盯上了他的时候,就马上躲起来了,然后直等这趟火
车启动时才跳上车。”
“他也可能坐上一班车啊!”
“不,在上一班车就要出发时,他突然地跳下来,而后躲身在一个地方……这
些情报都是刚刚那个警察报告给我丈夫的。
“我先生为了将亚森·罗宾抓捕归案,所以才急急忙忙地离去了,如果罗宾跳
到了这趟车上……不,他千真万确是从月台上跳到这班火车上来了。”
青年猛然想到,刚才当火车要出发的时候,曾经有个铁路上的工作人员大叫着
“危险”的话;同时有位男子并不理睬他,一跃飞身上了列车。
那个男子正是面前这位……
青年扫视了那男人一眼,只见那人把帽子拽到嘴边,似乎睡着了。
于是,青年有意提高了嗓门说道:
“铁路警察也可能跳上了火车。这样一来,他也许会在列车上落入法网的,再
不然,抵达里昂之后,他也插翅难飞,因为这趟列车在半路上根本不会停下来的。”
“但是,听说那个亚森·罗宾不同凡响,是个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飞贼,他
能够无动于衷地坐等列车抵达里昂吗?他一定会在半路上跳车逃逸。在逃离列车之
前,他可能还会制造一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案件。罗宾这个大盗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
逃走的。哦!想起来真让人心惊肉跳。”
这位风姿绰约的少妇因为惊惶失措与焦躁不安。以致于浑身颤栗不止,青年见
状,连忙对她说:
“夫人,有我在你身边,请你不必担惊受怕,我一定会保证你性命无忧的。再
说,即便亚森·罗宾确实藏在这列车上,他也不会在车里胡作非为的。
“他已经被法官判定了20年的监禁,如果再次在车上为非作歹,无疑会加重法
律给他的惩罚。罗宾聪明过人、心思缜密,他根本不会去做这种愚蠢之极的事,我
看你还是放心地呆在这里吧!”
“真的吗?”
少妇似乎还是放不下心来,不过也不再说什么了。
青年便铺开报纸接着读新闻。那里也没什么重要的消息。他觉得十分没劲,再
加上困意渐渐袭击了他。于是,便把报纸铺在膝头上休息。
“唉!请你千万别睡着,好不好?”
少妇焦躁不安地晃晃他的腿。他张开眼睛说:
“我并没睡着,只不过是歇一会儿罢了。”
“如果你睡过去了,那么我们就十分危险了。”
“你不必担忧。”
青年笑眯眯地说,然后把目光转移到车窗外面去。
那青年仿佛很是关注身后的美男,因而时不时地扭过头去,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这美男坐在椅子的最边上,身子纹丝不动,仿佛已睡过去了。
这趟特快列车,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奔里昂飞驰而去。机械的车轮规则单调地
运转着,加重着人们的困意。
“千万不要睡觉!”
青年奋力与困意拼斗着。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青年终于沉沉睡去了。因为工作繁忙,昨天直到三更半夜
才上床睡觉,所以现在的他,已经无法抗拒困意的俘虏了。
少妇推醒他好几回,但是每次他都微微张开眼睛,活动一下身体之后,又接着
坠入梦乡之中。
不知又过了几分钟。抑或是几十分钟,反正他什么也不知道。
突然,一个巨大沉重的黑影从车厢的窗子跳过来,压在自己的身体上。那青年
醒转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牢牢地扼紧了他的脖子,他喘不上气来了。
刚才并不是在梦里,他千真万确是被一双铁钳一般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咽喉。
虽然青年拼尽全力挣脱对方的控制,但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青年一下子从椅子上摔了下去,不知道是什么用一条腿狠狠地压在他的胸脯上
面,并继续掐紧他的脖子。
他觉得仿佛有一块巨大的岩石狠狠地压在身体上。他呼吸十分困难,什么也看
不清楚,不过,他奋力抓住了那人的双手。
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一个古怪的人正压在他的胸口上。
这男人犹如一只凶狠的下山之虎,露着锋利的牙齿,用炯炯发光的眼睛一动不
动地盯着这青年。
“那少妇……到底怎么样了……”
青年的心头突然闪现了一个念头,他很担心那少妇。
他勉勉强强地扭过去头寻找那个少妇。
只见少妇已被惊骇得魂飞魄散,缓缓地顺着椅子滑到了地面。她紧紧合着眼皮,
面孔朝上,光洁美丽的金色长发堆在地面上随着轻风摇曳着。
青年拼命地想将这个男子从身上推开,但由于气息被抑止,再加上看不清楚,
致使他软弱无力。
他仿佛是就要断气了一样,脑子里一片晕眩,而后又好像坠入了无底深潭之中。
没过多大一会儿,他终于长长地喘了一口气,然后便呈大字型瘫在地板上。
不过,他实际上并没有完全昏迷过去,耳朵不仅可以听得清,而且眼睛也朦朦
胧胧地看到了。尽管他的身子像雕像一样动弹不得,但是头脑却异常清晰。
这个突然袭来的男子误以为青年已经昏死过去了,便松开双手,用条绳索捆住
了他的双手双足;接着又从衣袋里取出一条手绢,堵住了他的嘴巴。
其后,男子站起身来,用手指掉去了裤子上沾染着的灰尘,又用手绢抹抹嘴唇。
他看上去异常镇定而且沉稳,仿佛做惯了这一类事情似的。哦!他真不愧是一
个胆大心细、镇定自若的人,他不是杀人犯,也是流氓盗贼一类的人物。
他从青年的上装衣袋里掏出钱包,当他点了点皮包里的钱财之后,十分满足地
笑出声来。同时,又将少妇的手提包打开来,将里面所有的珠宝、耳环与珠链等首
饰珍宝,放入自己的衣袋里。
他还想抢夺什么物什似的将那个少妇抱在怀里。
正在这时,那少妇渐渐苏醒过来了。她主动地取出指头上佩戴的钻戒,递到那
个古怪的男人手上说:
“这个东西你拿着,请你放过我,饶了我吧!”
她轻轻地抽搐了一下嘴角之后,又一次昏了过去。
这个奇怪的歹徒把青年的旅行包从头顶上的置物架上取下来,检查了一下里面
存放的东西以后,便笑眯眯地返回自己的座位之上,悠然自得地点着香烟。同时,
他又取出刚才搜出来的宝贝、戒指与钞票来赏玩不已……似乎心满意足。
“旅行包里还保存着1。2万法郎。哦!收获还真不小。其他的东西似乎是一些机
密文件。包括各种各样的书信、通讯录……这些物件或许以后能派上用场,我就把
它全部拿去吧……现在,首要问题是我应当想方设法从列车上逃走。”
他吐了一个烟圈儿,想着出逃的计策。
特快列车和刚才一样,以闪电般的速度向里昂奔去。
雨丝不住地从车窗外飘进来,黑夜不知什么时候降临了。
这个歹徒捡起青年放在位子上的旅行指南,仔细查看了一番以后,便陷入了苦
苦的思索当中。
特快列车“轰轰”地响着,飞快地从铁桥上驰了过去。铁桥下边正是塞纳河,
他伸头向窗外一看,由于下了大雨,这条河已经变成了灰苍苍的。
奇怪男人看了看淋在窗子上的雨点,“喷!”他十分厌恶地叫了一声,然后从
衣架上取下青年的大衣,同时又带走了少妇的雨伞,卷起裤角出去了。
刚才一直装作昏迷不醒的青年,此时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冷静地关注着这
个男子的一举一动。当那男子向门口走去时,青年心里暗想:
“他好像准备跳火车逃走。哦!这实在是一个以生命开玩笑的行动,如若从这
辆飞快行驶的列车上跳下去,必定会摔成肉饼的。
“他似乎傻了?还是他已明白根本无法逃走了,才拼尽全力要搏一搏?”
他接着关注那个男子的举动。
这个奇怪男子只将车门打开一半,伸出一只脚去试探下面的铁梯。此时,火车
仍旧飞快地向前奔驰着。
车外大雨滂沱,如果就这么跳车的话,必定会有生命之忧的。
怪男子一直盯着自己腕上的手表看,同时自言自语:
“不一会儿就到隧道了。”
没过多长时间,列车开进了昏暗的隧道。车窗外面一团漆黑,火车冒出的烟雾,
从车窗口慢慢地钻进来。
过了一会儿,列车的速度渐渐减慢了。怪男人十分兴奋地说:
“哈哈!果然不出意料。”
列车的速度越来越慢。
五、六天以前,这段隧道的出口处就开始检修了,关于这一点,男子已经仔细
地证实过了。
他立在台阶之上,把门关上,突然间就跳进了一团漆黑之中。一分钟以后,列
车从隧道里钻了出来,继续飞快地向前行驶,直向里昂奔去。
现在的时间已经快10点钟了,从隧道里出来,再用不了几分钟就到达里昂了。
妇人从昏迷之中醒转过来了,当她得知珠宝和首饰被歹徒一扫而空的时候,忍
不住痛哭失声。她又看见那青年倒在地面上,于是马上上前取出他嘴里塞着的手绢,
并为他解开手脚的绳索。
“啊!请不要动,抵达里昂车站以后,我要让警方与铁路巡警看一看,为他提
供一点情报。
“只要让他们目睹我身上的绳索,他们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么,可以按铃报警吗?”
“已经太晚了,如果在我刚才被他控制时马上按铃也许还可以。”
“但是,当时我被吓得昏死过去了……如果我还清醒着,及时按铃报警,他也
许会对我下毒手,你看,我不是说过了吗?他正是亚森·罗宾,我全部的珠宝一件
不剩地被他卷走逃逸了。”
“你大可放心,我们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把它找出来的。那个歹徒必定会被警
察拘捕归案的。”
“不,罗宾怎么会被抓住呢?这个念头我都不敢想。”
“不,他一定会落入法网的,只要依照我的吩咐去行动。”
“我?……你让我做什么?”
“抵达里昂车站的时候,你就大声呼救,如果遇到站台工作人员或警察,你就
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全讲出来。
“同时,你要死死咬定,那个袭击我的汉子正是亚森·罗宾。
“他把帽子拉得低低地,身穿大衣,手拿你的雨伞,从列车上跳了下去……你
要全部给他们讲出来。”
“那件大衣是你的?”
“不错!他根本没穿着大衣,但是却带着我的外套逃走了,这一点十分重要。
那件大衣是浅灰色的,领子却是黑的……你千万别忘了这一点。
“啊!还有一件事,你最好让他们知道,你丈夫是巴黎警察局刑侦科科长。这
样一来,他们便会抱着一种比较严谨的态度去调查事件的原委了。”
列车又穿过了第二个隧道,里昂车站已进入了视野内。青年人又对少妇叮嘱了
一番,他说道:
“我的名字是布奴勒,你就告诉他们,我是你先生的老熟人。如果你不这样做,
警方一定会对我的来历背景纠缠不休的,白白花费那么多的时间、精力,案犯早就
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目前至关重要的,正是尽可能地争取时间,将案犯拘人法网,仅仅为了这一
点,你也应当将我认作你丈夫的好友,这件对于侦破工作比较有利。”
“我明白,布奴勒先生。”
列车顺利地开进了车站,少妇将身子从车窗口伸出来,大声呼救。
好多站台工作人员和铁路巡警,从月台那头飞奔而来。这时候,站长也赶了过
来,在他身后跑着一个年轻人。妇人见到那青年的时候,便告诉布奴勒说:
“啊!那是我的弟弟杰特!我给他打了一个电报,通知他来车站接我。”
列车终于停了下来,少妇跳下车去,紧紧地抱住杰特,气喘如牛地说:
“亚森·罗宾来了。我们被他抢劫了,我的珠宝、钻戒……全被他卷走了。”
她把头依偎在杰特的胸口,伤心得涕泪不止,正在这时,站长奔过来了。
“站长先生,这是亚森·罗宾干的勾当,我发誓,在过第一个隧道时,他从列
车上跳下去了……当时这位先生正睡着,却被那歹徒扼住了咽喉。”
“你?”
站长打量了一下倒在地上的青年人,十分困惑地说。
“哦!这位先生是布奴勒,他与我丈夫相识。我先生担任着巴黎市警察局刑侦
科科长,名叫路拉特,还有,这是我的胞弟杰特,他是里昂银行的负责人。”
“嗯,我认识。”
站长微笑着说了一句。
因为站长已及时地报了警,警察局长领着五六个刑警赶到现场来了。
这个窃贼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对巴黎市警察局刑侦科科长夫人和科长的老
友布奴勒下手。
局长和站长两人正在低声细语着。
一位刑警立即上前,亲手为布奴勒解开了束缚。
布奴勒将列车上发生的事件做了详细的叙述,并且说强盗似乎是亚森·罗宾。
“是的,他是亚森·罗宾,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妇人一口咬定那歹徒是罗宾,布奴勒对这个观点深信不疑。
“罗宾真从车上跳下去了?”
局长一边将有价值的线索记在小本子上,一边反问道。
“是的,他跳下去的地方是驶过塞纳河后的第一个隧道出口处。”
“那时他的衣着……”
“他头上戴着一顶帽子,穿着我那件灰色大衣。”
“有财物上的损失吗?”
“我被他掳去了1。2万法郎的现金,及放着文件的旅行包。科长夫人被抢去了钻
戒与珠宝……别的事,请向夫人打听吧!”
少妇详细地写了一张条子,上面列出了自己被抢去的所有首饰珠宝。
这时,布奴勒对刑警们说:
“我带来一部轿车,现在已托运到车站了,你们用它去抓罗宾吧!”
“太感谢你了!我们已经布署了详细的计划,并且派遣了两名警务人员开车去
现场——第一个隧道。”
“局长,您所做的一切根本无益于抓获罗宾。”
“为什么?”
“这个时候,他怎么敢在隧道周围呆着呢?他必定会藏身在那特车站不远处,
预备乘坐10点23分从里昂发往亚莫(法国北部地区的城市)的列车。”
“你怎么知道的?”
“这实际上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推理了。他曾经研究过我的列车的时刻表。因
为我注意到在时间表上,开往亚莫10点23分的时刻这一栏,留下了他搜寻研习的痕
迹。
“那趟火车在10点50分就能抵达特奴德勒车站,所以乘那辆列车正合适。
“请注意一下,在特奴德勒车站一栏下,又有他寻查的印迹……”
“嗯,果真!”
局长觉得十分惊诧,为什么他的判断力那么准确,为什么他的目光那么敏锐呢?
即使身为警务人员的我们,也都没有注意到这些蛛丝马迹,他竟然有这么强的推断
力,真是让人钦佩之至。
局长用称赞、佩服的眼神盯住了面前的布奴勒。
“但是,这个青年到底是什么人物?我看他的样子,不是警务人员就是一个私
人侦探什么的……”
局长的心头出现一个疑团。
布奴勒经局长这么一注视,为了掩盖面部神情的改变,便有意拿出来一条干净
洁白的手绢去擦鼻涕,而且咳嗽了一声。
局长扫了一眼手表说:
“10点50分……距离现在还有22分钟左右……”
“不错!只剩下22分钟了。”
布奴勒说道:
“一定要在这22分内抓住他,不然夫人的宝贝和我的旅行包就永远取不回来了。
“局长,请你派遣两个人帮我的忙,好不好?”
局长的神情似乎在说——不可以。
“拜托,麻烦局长通融一下……”
少妇也为布奴勒帮腔。
“局长,恳请你,请按照布奴勒先生的话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