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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龙钟君平见严燕儿能在镢影剑光中,攻了进来,心中吃一惊,反手一招“倒打金钟”,直攻过去。
哪知严燕儿双肩一晃,人已从贾宝菁旁侧穿了出去,钟君平一招落空,铁书生长剑已到,寒锋闪闪,横斩右腕,钟君平横镢架开,振腕还攻。
小乞侠双臂不停挥动,两只五芒球一左一右,双双向崔海清攻去。
欧阳鹤两支判官笔“野马分鬃”,分点闹海龙童庆“玄机”“肺海”双穴,童庆闪身避开,还攻两招。
黑罗汉二尺六寸降魔杵接住贾宝菁一支宝剑,严燕儿跃出了圈子后,不顾背伤,翻身抖动蛟筋龙舌枪,猛攻金翅凤梁秀玉,梁文龙挥动银光刀,和双头龙龚子亮打在一起。
十二个人,分成六对交手,转眼间,对拆了十几个回合。
雪山派中群寇纷纷亮了兵刃,向场中围来。
柳梦台两臂一抖,两只子母鸳鸯圈震起一片虎啸龙吟之声,叫道:
“老大,快亮家伙,兔崽子们要群打群攻。”
他一嚷,华元果然依言抖开了铁骨折扇,云梦双侠联袂跃起,向雪山派群寇迎去。
这当儿,万永沧已恢复部分体力,睁眼望去,只见雪山派群寇纷纷向场中围来。
刀剑电闪,不下数十人,自己这方面,只有云梦双侠俩人,伸手抓起长剑,一跃而起,长啸一声,紧追云梦双侠身后向群匪迎去。
悟玄子一皱眉头,从怀中取出一粒金色丹九,交给张慧龙,道:
“这粒九转丹,是贫道采集百种山花异草制成,服用后不无小补,道兄刚才力斗一字神剑,神气损耗不少,不宜再出手对敌,贫道代道兄助云梦双侠一臂吧!”
张慧龙接过九转丹,合掌称谢,悟玄子还了一礼,迈步向雪山群匪迎去。
且说铁书生力斗小白龙钟君平十七八个回合,仍是难分胜败,这就激起了铁书生怒火,剑法陡然一变,施出太极慧剑。
他已得整套剑法中九大绝招之八,运用起来,威势非同小可,刚攻三剑,钟君平已手忙脚乱起来
瞥眼见观战群寇纷纷围来,心头一急,勾起杀机,长剑一引钟君平凤翅打穴镢,振腕演出绝学。
剑若银星飞洒,招名“天河倒泻”,这本是太极慧剑九大绝招之一,钟君平如何能够破解。
但觉银光绕身耀眼,封架全都不易,略一怔神,肖俊青钢剑已贴着他风翅打穴镢滑进,只感右手一凉,再也握不住手中兵刃,原来他右手四指,已被肖俊长剑削掉,自是无法再握兵刃。
紧接着一阵刺心的剧疼,脸上汗水滚滚而下。
肖俊心地仁慈,不肯再下毒手,横剑喝道:“你快逃命去吧!站这里等死吗?”
钟君平回顾了师父尸体一眼,长叹一声,双目泪下,左手紧扣着右手伤处,挺胸答道:
“我学艺不精,死而无憾,你只管动手杀了我吧!”
话说完,闭目以待。
肖俊略一沉思,道:“你既然感戴师恩,存心殉身,我只有成全了你。”
说罢,举手一剑刺去。
突然间,斜刺飞过来一道寒光,架开了肖俊长剑,铁书生转脸望去,看接架自己长剑的人正是梅影仙,不觉微微一怔。
梅影仙自被严燕儿冒死抢救之后,一直就呆站在旁边观战,目睹着恩师横陈尸骨,不禁凄然神伤,止不住夺眶热泪,顺腮滚下。
铁书生一招“天河倒泻”削断了钟君平四个手指,逼落他手中兵刃,但也把穿云凤梅影仙由痛苦中惊醒。
她转脸望时,正见肖俊举剑向小白龙钟君平刺去,这才一跃而上把肖俊长剑架开,凄然一笑,道:“俊哥哥,我求你一件事情,不知你能不能答应?”
肖俊道:“只要我能够办到,无不依从,什么事?你说吧。”
梅影仙道:“我要你放走我四师兄。”
肖俊点点头,向旁边一闪,让开一条出路。
梅影仙满眼泪光,转脸对钟君平道:“四师兄,你已战至断指溅血,总算酬偿了师父教养之恩,你已无法再和人动手过招了。”
钟君平睁开眼睛,苦笑道:“你要劝我逃走?”
“我自知罪孽深重,难以见谅师兄,但你闭目受戮,也没有使师父返魂重生!”
钟君平长叹一声,道:“闵师叔和三位师兄及两位师妹都在苦战,我何忍独自逃走?”
梅影仙目光流动,横扫全场一周,只见一片刀光剑影,双方正打入紧要关头,各以生平绝学求胜,激烈绝伦,触目惊心。
武当派人数虽少,但武功大都是登峰造极,雪山、崆峒两派的人数虽多,可是一字神剑公孙明、八臂哪吒周金鹏、三手真人于天豪几个高人伤亡后,所余高手,只有闵雕、吕萱和闭眼僵尸苗一飞等几个,余下均难和武当派来人对抗。
梅影仙看过了交手情形,已知今晚上愁云崖决难保得,不由暗暗叹息一声。
就在她叹声未落之际,突闻得一声大喝道:“老要饭成全你了!”
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哼,梅影仙转脸望去,只见师叔闵雕,脸色铁青,左臂软软垂下,手中吴钧剑也落在地上,看样子伤得不轻。
梅影仙来不及多作思索,纵身一跃飞落在闵雕面前,满含泪光,对尚乾露道:
“请老前辈手下留情,晚辈愿替师叔领罪,杀剐任凭老前辈动手,但望能放我师叔一条生路。”
尚乾露一皱眉头道:“要是我老要饭的败到你师叔手中怎么办呢?老要饭的没有你这样舍命敬师的女弟子,那不是要白白赔上一条命吗?”
梅影仙泪若泉涌,扑身跪倒,呜咽着说道:
“晚辈幼承恩师收归门下,十余年教养之恩,地厚天高,我不能身殉师恩,已落得骂名千古,何况我……”
尚乾露摇摇大脑袋,接道:“不要说啦,老要饭的最是见不得你们女娃儿哭哭啼啼的那一套,念你一番孝心,老要饭的破例做次好人。”
狂笑一声,纵身跃起,右臂挥处,软索蛇链卷起一阵风声。
接着又一个腾跃,人已四丈开外,蛇链落处,惨叫随起,一个雪山贼徒被江南神乞一锤打得脑袋横飞。
柳梦台大笑道:“华老大,不得了,老要饭的一出手就发利市,咱们不能留给老要饭的话把儿!”
说着说着,子母鸳鸯圈连演三招绝学,金铁大震声中,另一个雪山党徒,被击中前胸,当场倒地气绝。
悟玄子独战吕萱和十几个雪山党徒围攻,这位风尘奇人,心地慈善异常,双掌飞舞,逼住群寇,但始终不肯施下毒手。
他本想使群寇知难自退,哪知动手到十五回合,群寇仍是猛攻不舍。
这一来,不禁激起悟玄子心头怒火,长眉一扬,呼呼劈出两掌,震飞两个匪徒手中兵刃,他虽然动了怒意,但仍是不肯伤人。
可是悟玄子这两掌,却引了金眼神佛吕萱的杀机,暗中凝神提气,运起五毒掌力,陡然大喝一声,兜头一掌向悟玄子劈去。
一股潜力挟着腥风,当头罩下,其势迅猛至极。
悟玄子是何等人物,吕萱五毒掌力刚一发出,已警觉到,他虽有一身精深内功,但也不敢硬接吕萱奇毒掌力,闪身一跃,避开五尺。
吕萱这一运用五毒掌力,招惹起了悟玄子的真火,冷笑一声道:
“你既然练成这等阴毒掌力,存心不问可知,贫道今于要开杀戒了。”
左手袍袖一拂,打出内家罡力,震飞两柄劈来单刀,右手虚空一扬,猛地劈去。
这一记劈空掌,力道奇猛,一股罡风,排山倒海般直撞过去,吕萱双掌合胸,平推而出,同时身子也凌空而起。
他自知功力不敌,决难硬接,所以,在双掌推出之后,人也跟着跃起。
心中早已打好主意,想借悟玄子这一记劈空掌,脱身逃走,自崆峒派几位高人先后被歼之后,他已看出苗头不对。
但他身为愁云崖分堂首脑,如果事先逃走,又怕落人话柄,不走则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他想借接挡悟玄子劈空掌力机会,装做不支受伤,好借故脱身。
哪知悟玄子发现他练有五毒阴风掌后,心中大为愤怒,劈出的一记掌力,虽非毕生功力所聚,但已用了六成以上真力,吕萱如何承受得住。
刚和悟玄子劈出罡力接触,已觉出不对,再想收掌,哪里还来得及,只震得两臂一麻,双腕一阵剧疼,腕骨已被震断,全身真气亦被震散,跃起的身子也掉了下来。
最惨的是他劈出的五毒阴风掌力,也被悟玄子内家罡力弹回,反向自身内腑攻去。
这时,吕萱已无法自闭要穴阻挡五毒回击,知难幸免,想到五毒攻心的惨状,更是肝胆碎裂,厉啸一声,转身狂奔而去。
悟玄子劈空掌震伤了金眼神佛,也震住了雪山群匪,纷纷后撤奔逃。
尚乾露蛇链一招“探臂引龙”,狂笑声中,又毙了一名雪山匪徒,柳梦台不甘落后,子母鸳鸯圈一招“双龙抢珠”,打碎了一个匪徒的天灵盖。
余下的人,哪里还敢恋战,一哄而散,四面分逃。
尚乾露、柳梦台挥动兵刃要追,却被悟玄子劝住,瞬息之间,群寇已逃得干干净净,单单余下闭眼僵尸苗一飞和三龙二凤还在拼命苦战。
苗一飞被儒侠华元的铁骨扇,围在一片光影之中,虽早已无斗志,但却无法脱身,只有拼命苦撑。
三龙二凤也都被武当派几个小侠、黑罗汉、小乞侠等逼得险象环生。
梅影仙满眼泪水,在替乾坤手包扎伤势,原来他左肩骨被尚乾露软索蛇链打碎。
她刚替师叔包扎好伤势,忽又闻一声惨叫传入耳中,转脸看时,闹海龙童庆被欧阳鹤右手判官笔点伤右腿,鲜血泉涌而出。
梅影仙目睹几个师兄师姐,再战片刻,只怕都得伤亡,芳心中大是焦急,一个纵身跃到了张慧龙身边,拜倒地上。
她还未开口,张慧龙已抢先道:
“你有什么话,请起来说,是不是要放去你几个师兄师姐?”
梅影仙泣道:“晚辈自知所请大过,但望道长能网开一面,放走我师叔和几位师兄师姐,我愿代他们受过。”
张慧龙微微一笑,缓缓移到肖俊旁侧,望着铁书生道:“你要他们全都停下手来。”
这时,他损耗的元气已经复元不少,声虽不大,但却是清彻悠扬。
肖俊哪里敢不听吩咐,立言喝止住欧阳鹤、小乞侠等。
这当儿,三龙二凤都已战得筋疲力尽,欧阳鹤、小乞侠等停手不攻,他们自是求之不得。
张慧龙回头对梅影仙道:“他们都已暂时停手,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对他们讲吧!”
梅影仙对几位师兄、师姐,每人行了一礼,说道:“愁云崖大势已去,雪山派中的人早已借机会溜走,各位师兄、师姐,再战下去,亦无甚意义,不如早些回山去好些。”
话到这儿,倏然住口,盈盈下跪,对公孙明横陈尸体连拜三拜。
四龙二凤心中都明白,这是他们最后逃命机会了,错过这个机会,只怕再难活着离开愁云崖。
他们互相交换几眼,目光一齐转注师叔乾坤手闵雕身上。
但听乾坤手一声长叹,转身向前走去。
四龙二凤鱼贯跟在身后,缓步相随。银翅凤贾宝菁从梅影仙身侧经过之时,低声对穿云凤道:“师妹,你要多珍重了……”
梅影仙凄然一笑,道:“小妹罪深孽重,实愧对恩师一番教养……”
她话还未落,崔海清陡然转身一跃,欺到身侧,冷冷地问道:“怎么,你不走了?”
梅影仙道:“我……我……我……”
她我了半天,还是我不出一句话来。
崔海清冷笑一声,道:“还是让我替你说罢,你要背叛师门,转投到武当门下,好和那姓肖的相厮守。”
梅影仙脸色一变,正想发作,转脸见诸坤等一个个面现怒色,心知一发作对崔海清大是不利,强按下心头怒火,摇摇头,道:“大师兄,你快些走吧!你看闵师叔已到数十丈开外了。”
崔海清冷冷道:“师父恩养你十几年,现在恩师尸骨未寒,你就忍心叛离师门吗?”
梅影仙被他问得垂下头,默默无言。
崔海清看她已经心动,长长叹口气,又道:“如今师父和周、于两位师叔都已遭人毒手,只余下闵师叔,还伤了一条左臂,今后能否重振我们崆峒派的声威,全仗我们兄弟姊妹七人,师妹武功最好,但却不肯和我等回山。”
梅影仙突然一正脸色,随手抹去泪痕,冷冷答道:“你劝我相随回山,当真是为了崆峒派未来门户着想吗?只怕你另有用心,大师兄,十年余来,我们朝夕相处,我对你了解很深。”
崔海清脸色一变,道:“那么师妹是不肯回山了?”
梅影仙道:“什么事都不能勉强,你何苦自找烦恼?”
崔海清淡淡一笑,转身而去,刚走两步,倏然一个转身,风翅打穴镢,猛的横扫一招“排山填海”,疾打中盘。
双方距离既近,发难又很突然,虽有很多高手,一时间,也救援不及。
梅影仙虽知大师兄恨透了自己,但他不动声色地陡然发难,倒非意料所及。
待发觉要躲,哪里还来得及,风翅打穴镢挟着一股锐风,扫中了她的右臂,寒芒过处,鲜血喷射,只听梅影仙哎呀一声.宝剑也脱手落地。
这一镢,本可把梅影仙置于死地,但他在打穴镢出手之后,心中忽生了怜惜之情,那迅如电光石火的一击,也随之一偏,梅影仙才得逃命镢下。
这本是瞬息间的事情,崔海清还未来得及转第二个念头,肖俊已虎扑而到,出手一招“分浪斩蛟”,把崔海清逼退一步。
他目睹梅影仙负伤之后,心中十分急痛,出手再也不留余地,长剑左扫右劈,又连续攻出三招。
这三剑凌厉至极,崔海清根本就没有还手机会,已被铁书生圈入了一片剑风之中。
小乞侠、欧阳鹤、梁文龙、黑罗汉,都亮了兵刃,围守四面,一个个怒形于色。
严燕儿在肖俊出手的同时,跃到梅影仙的身后,他年纪幼小,百无禁忌,一伸手按在梅影仙右肩后“风府穴”上,叫道:“姊姊不要动,让我先替你包扎好伤处,再请万师叔给你疗治。”
梅影仙伤势很重,疼得她一张粉脸变成了惨白色,一滴滴泪珠儿,顺腮而下,但她却仍咬着牙关不肯出声。
严燕儿仔细查看她的伤势后,不禁由心底冒上来一股寒意,只见伤口由小臂直达肩头,血若泉涌,染红了她半个身子。
他掏出绢帕,捆住她伤处,叹口气道:“你伤得很重,快些运气闭穴,止住血道,别让血出得太多。”
梅影仙强忍伤疼,摇摇头笑道:“小兄弟,别费心了,只怕我这条右臂要成残废?”
严燕儿正待答话,儒侠华元和万永沧已双双跃到,万永沧取出两粒丹丸,交给穿云凤服下,然后又从身上取出一大包白色药粉,命严燕儿替她敷在伤处。
儒侠华元对严燕儿道:“快扶她到清静的地方休息一下,你万师叔的止血生肌散,虽是圣灵药品,功效奇大,但她伤得太重,如果她不能心平气和,抛去杂念,调息静养,使伤筋在一个时辰内相继一起,那条右臂就算完了。”
梅影仙如何会听不出华元话中含意,那番话明是对严燕儿,其实是说给她听,听完话立时转身对华元、万永沧躬身一礼,说道:“承蒙两位老前辈援手相救,使晚辈保得右臂……”
她话未完,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梅影仙转脸望去,只见铁书生横剑而立,满脸寒霜,飞天龙崔海清一条左膀,被齐肩斩落,右手风翅打穴镢,也丢落在地上,全身颤抖,面无血色。
梅影仙目睹眼前惨状,芳心中大为震动,一时间脑际中浮现出崔海清相待的诸般好处,顾不得自己伤势,惊叫一声,直扑过去,左手一伸,扶住崔海清哭叫道:“大师兄,大师兄……”
崔海清十余年来,从未能一亲芳泽,现在被梅影仙半扶半抱着,只觉得她身上一种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肺。
那幽香减去了他不少痛苦,不禁有点受宠若惊,一咬牙忍着伤疼,笑道:
“师妹,我刚才失手伤了你,是不是伤得很重?”
梅影仙道:“不要紧,可是你自己的一条膀臂,怎么办呢?”
崔海清纵声大笑道:“失去一条膀臂,也死不了,你不必为我担心。”
梅影仙凄婉一笑道:“这十余年来,你对我处处爱护,但我却对你冷漠异常,如今又害你失了一条膀臂,我心里惭愧死了!”
崔海清被她一阵软语说得不知如何应付,摇摇头笑道:
“这都是我自己找的苦吃,哪里能够怪你……”
严燕儿看梅影仙忽然和崔海清亲热起来,心中甚是不解,慢慢地走到了诸坤身边,低声问道:“小要饭哥哥,那位姑娘不是和我大师兄很要好的吗?”
诸坤点点头,道:“不错。”
严燕儿道:“那她怎么又和她师兄亲热起来了?”
小乞侠道:“女人的心,最是难以捉摸!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