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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到底给他做了怎样的安排?
他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只是想要就此随波逐流,再不去管其他的纷争。可是,心中有隐隐的有着一个声音告诉他,遇上了这个人,他注定不可能独善其身……
……
杨逍只是在一旁漠然的看着他,看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轻咳,甚至因此咳出了些鲜血。恍然间,他仿佛看到了这个人过去所经历的种种所带给他的痛苦。这种痛,他能理解,恍惚间,他又似见到了得知晓芙去世消息的自己。不知为何,他就是知道,他的痛,和他是同样的,同样都是失去了挚爱的人。
不过,这一切,同样与他无关。
缓缓走出去,他解下腰间的酒壶,仰头喝了口酒。
“爹,叔叔好像很痛苦啊!”不悔站在门外说道。李寻欢醒之前她一直守在他的床边,可是在见到那个漂亮叔叔睫毛颤动的时候,她却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心理,竟远远的躲在了门外。
杨逍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一笑,这笑,是他从屋中的那个人身上刚刚学来的。
“李寻欢,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不由得在心中想到。
在屋中的李寻欢并不知道杨逍的想法,他默默的拭去了咳出的泪,习惯性的伸手要去摸腰间的雕像,但却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雕像被他落在明朝了。
没有了诗音,连雕像都没有,仿佛刻意要他和过去说再见一般。李寻欢轻叹一声,还好酒壶还在,他解下酒壶喝了一口酒,品味了一下,苦笑着想道:
“这明朝的酒,就剩这些了罢!”
就在此时,他又听到了脚步声,接着,那个自称刘沉香的男孩和那个叫小玉的女孩从门外冲了进来。
“舅舅,你终于醒了!”沉香惊喜地说,李寻欢看得出,这个男孩的欣喜是发自内心的,这更让他觉得奇怪,甚至真的怀疑起,自己是否有个流落在外的姐妹而自己不知道。
只是,这一切诡异的事件,这两个人应该是最清楚的,李寻欢不得不问清楚。他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可能回到明朝。
“你叫……沉香?”他看着面前的青年,终于决定现在将一切都问个清楚。
“是!”沉香点点头,小玉也靠近了些,喜道:
“舅舅,你愿意相信我们了?”
李寻欢淡笑着摇了摇头,看着那两人明显有些失望的面色,却只能轻叹。相信?他连出了什么事都没弄清楚,何谈相信?不过——
“我很奇怪,你们为何会说我是你们的舅舅?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会——跑到元朝来?”
元朝?沉香与小玉面面相觑,从醒来时,沉香就因见到了月逍遥的转世而沉浸在震惊之中——这个人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让他不能不去在意。也因此他一直没机会发现事情的不对劲,他们虽然知道会出现在这个叫做坐忘峰的地方有些诡异,但怎么也没想到会穿越了时空跑到元朝来。
此时听到了李寻欢的疑问,沉香立刻感觉到了不妙,他伸出手指一掐算,发现他们竟真的跑到了元朝,那血祭就是纽带。
至于会如此的原因,沉香心里清楚:不是他的舅舅二郎神杨戬所设计的,就一定与月逍遥脱不了关系。可惜,他的法力比这两个人差,他们的意图,他根本算不出来。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沮丧,当初劈山救母之时,他还以为自己的法力已经鲜少有人能及了。哪知道舅舅在对付自己一直放水不说,这个从灯里冒出来的月逍遥更是厉害的让人无法忽视——古神的能力果然不是一般的仙家可比!
……
李寻欢自是不知道沉香所想。见沉香做出这么奇怪的举动,不禁微微皱了皱眉:“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谁能清楚明白的告诉我?”
“老实说,我只知道一半。”沉香看了眼小玉,他们心灵相通,小玉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杨戬的本事她很清楚,沉香知道一半,一定是因为另一半算不出来。
这两个人打的哑谜李寻欢当然不明白,只能微皱着眉头看着他们,沉香想了想,道:
“舅舅,这话我们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明白,你稍等一下!”
说着,他向小玉使了个眼色,小玉明白的一点头,站起身来,挥手布下了一道隔音蔽障。
“这是……什么?”虽然看不出来小玉做了什么,李寻欢仍是敏感的感觉到了四周的变化。
“这是隔音蔽障,”小玉说道,“这样一来,我们接下来所说的话,谁都听不到了。”
李寻欢不语,只是用一双清澈的眼看着他们,直觉告诉他,这两个青年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不简单。
果然,沉香坐在了一旁,开口就问道:
“舅舅,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吗?”
(第二十七章 完)
下章预告:
说到底,终归还是因为自己——很难去完全信任别人。但是他对待每个人都是真心实意的,无论是包大人,公孙先生,还是——那只白老鼠。
展昭只是略显苦涩的一笑,摇摇头,又开始喝了起来。这让白玉堂忍不住皱眉:
“你有心事。”
“不必有劳白兄了!”这些事,他还不想说出来。一个人烦闷已经够了,何必再拉上一个?
只求一醉……醉了,有些事情就不用再想了……
第二十八章: 暂听月下醉酒语,仍是愁上两人心
天庭,广寒宫——
“你说什么?”嫦娥仙子惊讶的看向三圣母,全然没发现自己因为惊讶,竟然脱手将手上的玉兔摔落在了地上,“‘他’出来了?你确定吗?”
“沉香亲身经历的,我怎会不确定?”三圣母苦笑,双眼中喊着几分无奈与愁苦,“嫦娥,谁都以为我二哥喜欢的是你,只有你我明白,他……唉!”
“这下麻烦了!”嫦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二郎神就这样去,万一‘他’记仇,伤了他怎么办?”
三圣母也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但二哥一向不做无把握之事,此次他心里应该有主意了吧!”话这么说,她仍然有些忐忑,只能希望二哥吉人自有天相了!
想起当年之事,她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些年在经历了华山事件后,她一直在反思着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月逍遥的厉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也知道二哥在那人的心中占的是个什么样的地位。想到因为自己的任性让二哥吃了那么多的苦,若是那人知道,若是……
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宝莲灯,三圣母忽然觉得心中莫名的一阵冰凉。
……
夜,凉如秋水。
展昭坐在屋中看着忽明忽暗的烛火,脑中又回想起白天母亲和他提起的接掌家业一事。这些年来,他已习惯了属于江湖的自在,然后进了公门,又熟悉了属于官场的单纯又复杂的生活,这时,母亲忽然提出要他回来进入商场——这个一直为他所排斥的环境,对一个不想回忆起过去的人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尤其,经历了那天晚上母亲被人威胁的事情,他知道了母亲现在身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环境。他还不想娘有什么不测,或者是过度操劳。所以这些天,他一直两边为难着。
忠,或是孝,真的很难决断。
白玉堂曾说过,他总是把心事藏在自己的心底,不愿讲出来与人分担。他心里清楚,之所以自己待谁都是这般温文客气,是因为他不想别人看透自己。虽然他对谁都温文有礼,但那只是表象,这些,只不过是他用来伪装自己的内心的工具罢了。
说到底,终归还是因为自己——很难去完全信任别人。但是他对待每个人都是真心实意的,无论是包大人,公孙先生,还是——那只白老鼠。
只是潜意识里,他总是用一种心灵上的冷漠保护着自己,就好像一副面具,戴在脸上已成习惯,很难去更改。
忽然,屋顶响起了一阵细琐的声音,不用猜展昭也知道某个习惯了做梁上君子的白老鼠又跑到屋顶上喝酒了。
提到酒,忽然展昭也有了一醉的冲动,于是,他推开了门,翻身坐到了那人的旁边,不出所料的见到那人手里正提着两壶女儿红笑眯眯的等着他。
见他熟门熟路的上来,白玉堂当即笑道:
“就知道你这只夜猫子还没睡,喏!这是你的!”他说着,将一壶酒塞到展昭的怀里,自己则拿起了另一壶打开塞子仰头喝了起来。
“哈!不错!不愧是陈了二十年的女儿红!”一口气喝了半壶,白玉堂满足的轻叹了口气,咂了咂嘴,品了品口中的味儿,赞道。
什么话也没说,展昭也拔开了塞子,闷头喝了起来。这让白玉堂惊讶不已:“我说猫儿,你……今天没发烧吧?平常五爷一请你喝酒你就摆出什么‘饮酒伤身又误事’的道理给我听,怎么今天喝得这么痛快?!”
展昭只是略显苦涩的一笑,摇摇头,又开始喝了起来。这让白玉堂忍不住皱眉:
“你有心事。”
他用的是肯定句。这几天他早就看出这几天这只猫一直苦恼着是要回来接掌家业还是坚持自己原来的意志——用手中的巨阙为百姓守护一片青天。家事,国事,忠、孝,这只猫的脑中永远只装着其他人,所以才会弄得现在这般瘦得皮包骨一般……
这些事情在白玉堂看来,全都是这只猫的庸人自扰而已。
老实说,无论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这只猫进入商界,以那里尔虞我诈的人际关系,这猫准会被人啃的连骨头都不剩——比起商界,倒是有包拯可以护着他的官场能更好一些。再说,这只笨猫横看竖看,也不适合做个商人——虽然他有的时候是奸诈那么一些……
心中想着,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如既往的带着刻薄的关心:
“有心事就说出来,你这笨猫想不明白,不妨让五爷帮你想想看。就你那种闷葫芦般的个性,什么事都不说,早晚闷出病来!若成了病猫一只,谁陪五爷完成剩下的那点任务?说吧!大不了五爷答应你不告诉别人!”
……这只白老鼠以为他在哄小孩儿吗?
展昭好笑看了他一眼,明白他是为自己着想。若真的想说心里话,这只白老鼠还真是他心里最先想到的人,可是……
“不必有劳白兄了!”这些事,他还不想说出来。一个人烦闷已经够了,何必再拉上一个?
况且,以白玉堂的性子,向来是最不耐于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的,与其说出来大家都烦恼,还不如不说!
“随便你!”白玉堂讨了个没趣,知道展昭的牛角尖还没钻出来,也就懒得再多问,只是一身懒散的斜靠在那只猫儿的身上,陪着他一起饮酒。
可是,过了一会儿,白玉堂发现,就这样放着他喝酒也不是办法,因为一向很少喝酒的展昭竟一口一口的喝了大半壶了!
“喂!猫儿,你这么喝下去,真得会醉的!你那点儿酒量可盛不住这么多酒,别喝了!”白玉堂是在看不过去,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以往明明都是他喝醉了被这猫儿取笑,怎么这会儿这个曾说要一直保持清醒的家伙竟然这般嗜起酒来?
“呵呵!白五爷也会管别人喝酒吗?”展昭的确有点醉了,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用管我,展某今天只求一醉!”话一说完,又将剩下的酒也喝了个干干净净。
“喂!你!”白玉堂看不下去,伸手想抢下他的酒壶,谁知展昭虽然有点儿醉了,身手还摆在那儿,白玉堂不但没抢下他的酒壶,反而被展昭一提一带,猝不及防之下把自己剩下的那半壶也赔了进去!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猫灌下自己那半壶酒,接着双眼由清澈渐渐变得有些迷蒙。
只求一醉……醉了,有些事情就不用再想了……
机械的吞咽着口中的美酒,展昭微阖了双眼,感觉有些飘然——不是没喝醉过,只是,真的很久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面上渐渐泛起了红晕,展昭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也有些迷蒙起来……
刚好……有这只白老鼠在身边……可以放松一切……只求一醉……只求……一醉……
……
白玉堂皱起了眉,这猫还真是,说喝醉就喝醉!看着展昭迷迷糊糊的倒在自己旁边,白玉堂只觉好笑,过去他从没见过醉猫,也不知道这猫的酒品如何。
但不管怎么说,总不能放任他在屋顶上睡着。白玉堂无奈的撇撇嘴,心中骂了一声臭猫,又不忍心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只得扶起他,纵身跃下地面,将他半拖半抱的带回了屋中。
等到将展昭在床上放好,他才松了一口气,笑叹着自言自语道:
“唉!可惜了五爷那两坛上好的陈年女儿红了!给这只猫这么没品味的胡乱灌了一气,居然就这么没了!猫儿啊猫儿,我看你醒了怎么赔我!”
本来想回去自己的屋中,但又实在不放心展昭,白玉堂看着睡得不省人事的家伙犯了愁。正想着要和他保持一点距离,偏偏又遇上这种麻烦事。
留下吧,好歹这是展昭的房间,不留下吧,又不放心,思来想去,他一咬牙:
“算了!他喝醉与五爷何干?何必自寻烦恼!”
下定了决心,他转身便要离开,哪知刚走了一步,就觉得什么东西扯住了他的衣摆。回头一看,原来刚刚将展昭放在床上时,自己的衣角同时也被他压在了身下。
“……”白玉堂无言,伸手扯了两下,没扯动,稍微加大了点力气,却发现展昭不自在的皱了皱眉头,然后一翻身,压住了他更多的衣角。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白玉堂咬牙切齿的瞪向罪魁祸首,却意外地发现展昭的脸——很忧伤。微皱的眉头说明即使喝醉了,他心里的矛盾依然困扰着他,这让白玉堂莫名的感到心痛与不舍。
“又来了!这种古怪的感觉!”白玉堂抹了把脸,再看向展昭的时候。目光已变得温和。
忍不住伸手揉去了他眉间紧皱的纹路,白玉堂伏下身看着展昭的脸,轻声道:
“有这么难选择吗?我知道你是不愿意见到你娘一个人为家里操劳,想替她分担一些,又不希望就此放弃守护包大人、继而守护天下百姓的志愿。其实事情根本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放心,五爷一定会替你想出两全的办法,明天,变回原来的猫儿吧!”
说着,那原本在眉心轻揉的手微微下滑,划过那人高挺的鼻梁,轻轻落在那人唇边——拭去了唇上仍残留着的几许酒液。
又是几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刚刚还想要保持距离的想法被他丢到了一边,他将展昭向里面推了推,然后在他的旁边和衣躺下,慢慢闭上了眼。
展昭……我该待你如何?为什么……为什么面对你时,白玉堂变得越来越不想白玉堂?
展昭……笨猫!
(第二十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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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认为自己找到了理由,展昭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大家都是男子,睡在一张床上也没什么,倒是自己已开始大惊小怪了些。
在她的眼中,展昭与白玉堂此时均衣冠不整,展昭趴在白玉堂身上,而白玉堂则搂着展昭的腰,整个画面暧昧十足,让她想不想歪都难。
故人?在常州同时认识两人的会是什么人呢?正想着,张龙已带着那位老者走了进来。两人一见,不约而同的面露喜色:
“白玉堂!不要胡扯!”展昭气得脸红,“哪有这回事?”
第二十九章: 展昭酒醒遭误会,神医又见常州城
展昭从来没有睡得这么累过!
还没完全清醒时就觉得头痛欲裂,几乎可以说他是被头痛痛醒的。而且,身边有些挤,腰上还有着什么让他无法忽视的压迫感……种种不适让他想睡得舒服都难。
但刚一睁开眼,他就被一张离得很近的脸惊得差一点大叫出来。
白玉堂?!
他怎么会在自己床上?
展昭的脑中一片混乱,隐约记得他昨天曾来找自己喝酒,自己因为心烦喝了很多……啊!一定是这家伙送自己回来的吧!昨天自己都喝醉了,他喝得应该也不少,会睡在这儿也是无可厚非的……
认为自己找到了理由,展昭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大家都是男子,睡在一张床上也没什么,倒是自己已开始大惊小怪了些。
只是,为什么会没来由的想到那天在相国寺时听到的心跳声?
正想着这些,展昭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正好白玉堂也清醒过来,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人抚额图”。
“头疼?”白玉堂打着哈欠坐了起来,话语中带着几分展昭习以为常了的戏谑,“笨蛋猫儿,叫你昨天喝那么多酒,这回尝到厉害了吧!”
“呵……”展昭伸手揉了揉额头,多少有些不舒服的苦笑了一声,“白兄,有没有解酒药,给我一颗。”
白玉堂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药瓶,倒出了一粒药,递给他,顺便扯出了自己仍被压着的衣角:“喏!给你!喝醉的感觉不好吧!简直是胡来!你喝醉了也就罢了,还要五爷特意送你这只醉猫回来,这也就算了,竟还压住了五爷的衣角,害五爷不得不和你这只猫挤同一张床!”
说着,一看自己的衣服,果然已皱成了菜干,看向展昭,同样是和衣而睡,他的那件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