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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院长,您在家吗?”
“小林啊?怎么了?”
“没事儿,我今儿出院了,想去您家看看您。”我一边客气地说着,一边抚摸着那把锋利的大马士革匕首。
“嘿!不用!你太客气了。”
“我这几天看您一直都没在,还以为您是去外地办事儿了。”
冯秃子那边沉默了几秒钟,说:“没有,身休有点儿不舒服,休息几天。”
“您今天在家吗?”我问。
“我今天还真不在家。”冯秃子说。
我看了看他的车,说:“咬呀,那太不巧了。我都快到您家了,东西都买好了!”
“小林,你看你!干吗跟我这么客气?这样吧,你……你明天来吧!明天我在家。”
“那……那好吧。我明天上午过去,行么?”我问。
“好。”
挂了电话,我看着那把大马士革匕首,心里想,听冯秃子对我的态度好像是并没有对我产生怀疑,如果他怀疑了我那为什么还让我明天再来呢?那现在到底要不要上去看看?如果冯秃子在家的话,我这一去就显得有点儿居心叵测了。因为毕竟人家是已经告诉了我不在家的,为什么还要去呢?算了!我把匕首塞回皮套里,开车出了小区。
今天下午原本是要直接干掉他的,虽然没办成,但我起码肯定了两件事儿。第一,他确实还住在这套房子里。第二,他应该还没有怀疑我。说实话,对我来说这是两个利好的消息。也许是心情愉悦,顿时我的手和脚都觉得疼痛感少了许多。虽然一路上心情比较轻松,但我也时刻警惕着反光镜和后视镜,在确定没有可疑车辆跟踪的情况下,我很快便回了家。
到了楼下,我打开后备厢,看着里面为老冯准备的一些“礼物”,琢磨了一会儿。心想,反正明天还要用,还是不拿回家了,让它们提前进入预备状态吧!
※※※
2012年12月18日,上午9:40,我再一次开着车来到冯秃子家所在的小区。今天,我特意买了一个果篮。有了这个道具,小区保安放我过去的时候更加顺利。停好了车,开了车门,我左脚先迈出去,坚实地踩在地上,疼痛的右脚落地时也很有仪式感。一股强风吹来,我昂首挺胸,赶赴“杀场”!
当冯秃子为我开门的时候,我们俩几乎是同时满脸堆笑,彼此都是一副老朋友多年没见的亲热嘴脸。我提着果篮进了他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长久以来冯秃子把自己的私生活掩盖得非常好,很少有员工来过他家。所以,我这也是第一次。
“您家这房子挺大的,真不错!”我佯装羡慕地夸奖着。
他一边沏茶一边说:“嘿,买得早!那会儿这房子也便宜。喝茶行吧?”
“行行!喝什么都行!”
“怎么过来的?”他问我。
“开车”
“哎哟?你这脚行吗?”他歪着脑袋,试图看我的脚。
我把右脚从茶几下面伸出来给他看,他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说:“这几天尽量少开车,少走路。”
“嗯。”我一边答应,一边扫视着他的房子,然后装作不经意地说,“您爱人和您女儿呢?”
“哦,她们啊?她们俩去外地旅游去了。”冯秃子把茶台端到茶几上,开始摆弄各种茶具。
“哦。您昨天说您不舒服?怎么了?”
“嘿,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最近太累了,想休息几天。”他把一个洗好的茶杯放在我面前,然后给我斟上一杯茶。
“哎?干吗不把外套脱了?”冯秃子看着我说。
“哦哦哦!”
我一边脱,脑子里一边飞速地运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我的那把大马士革匕首就放在外套的里兜里!脱了外套,如果情急之下要抽出匕首的话就太不方便了!我刚把外套脱下放在自己的手边,冯秃子一下站起来伸出胳膊拎走了外套。听着他的拖鞋声渐行渐远,我知道他是把衣服给我挂到门厅的衣帽钩上去了。一边走他还一边说:“你这衣服里搁金条了啊?那么沉!”
一听这话,我猛地冒了一头的汗,暗暗祈祷冯秃子应该不会很没素质地翻弄我的衣服。
“来来!喝茶喝茶!”只听得冯秃子的声音又越来越近,当他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坐下时,心里的大石头才算放下。
我拿起茶杯,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定了定神,说:“院长,其实今儿找您是有点儿事儿。”
“哦?你说。”冯秃子也喝了一口茶。
“您最近有没有察觉有什么事儿不对劲儿吗?”
冯秃子听到这句话,感觉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杯子举在嘴边突然就定住了!他想了几秒钟,皱着眉头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慢地放下杯子,表情沉重地盯着茶台。
我继续说:“您最近收到了一张纸条吧?”
冯秃子猛地把眼睛抬起来盯着我,而我的眼神也毫不回避,诚恳地瞪着他。
“是收到一张,你怎么知道?”冯秃子紧张地问。
我清了清嗓子,用手点了一下茶台说:“那张纸条,是我写的!”
“你?”
我肯定地点点头,故意把身子凑过去,处在一个离他很近的状态。小心翼翼地说:“在那种紧急的情况下,为了您和我的安全,我不能亲自告诉您,我只能写纸条给您。”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冯秃子问。
“我的手机被人监听了,而且情况紧急,所以才写纸条给您。现在,您不是信我了吗?”
冯秃子焦急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故作神秘地说:“有人要找您的麻烦。”
“谁?”冯秃子眉头紧锁。
我左右看了看,好像生怕隔墙有耳似的,然后小心翼翼地说:“李淑芬!”
“什么?你是说……”冯秃子大惊。
“对!就是新来的护士!”
“为什么啊?为什么她要找我麻烦?我跟她……我跟她无冤无仇的!咱们医院的规定你也知道,她这岁数已经超过了当护士的年龄了!按理说她算破格录用!要不是她经验丰富,长得……长得也还行,怎么可能要她?她这是为什么啊?!”冯秃子激动地拍着桌子。
“您认识一个叫袁慕青的人吗?”我神秘地问。
冯秃子抬起脑袋,想了半天,最后摇摇头给了我一个否定的答案。
我冷笑了一声,将信将疑地问:“您……您真不记得?”
冯秃子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记得,当然记得。”然后他仰天长叹,眼神里似乎流露出很复杂的感情。突然,他把头放下来,瞪着眼睛问我:“怎么了?!”
我压低声音,铿锵有力地说:“据我所知,这个李淑芬,正是袁慕青的女儿!”
听到这句话之后,冯秃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被吓傻了!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冯秃子哆哆嗦嗦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又哆哆嗦嗦地端起来,一边喝着那已经不是味儿的茶水,一边回忆起当年的很多事情。从袁慕青住院开始,他像过电影一样脑子里流畅地回放着当时的画面。过了大概五分钟他都没有说话,时而紧皱眉头,时而沉思,时而又唉声叹气。最后,他小心翼翼地问我:“她……她要怎么样?”
我摇摇头,无奈地说:“这个我还不知道,所以我才劝您先躲—躲。”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李淑芬,是我的大学同学。她的故事,我们全校都知道。”
冯秃子一听这话,更加坐立不安,他摩挲着双手,双腿也开始不自然地抖着。“我记得……记得那个叫袁慕青的女人是有个儿子啊……”
“那是她哥。”
“那她哥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
“不过什么?”
“我觉得……他们兄妹俩一起干这事儿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其实,当那件装着匕首的外套被冯秃子拿走之后,我就立刻想出了这个栽赃李淑芬的主意。倒打她一耙并非我所愿,谁让她总是碍手碍脚呢?冯秃子貌似彻底相信了我的话,站起身来,如临大敌一般地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渡步。而我,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又过了几分钟,冯秃子突然停下来,转过身子问我:“小林,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只是我觉得啊……”
“你说!”脑紧坐下来。
“我觉得您现在所有的住处都不安全!”
“嗯!继续!”
“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人家卧薪尝胆将近……将近二十年吧?您想,人家都找到您头上来了。您觉得您的住处还安全吗?”
“有道理!”
“要我说,您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香港电影里管这叫跑路。”我用手指着窗户说。
冯秃子点着一根烟,猛吸一口,默默点头。
“院长。”
“嗯?”
“我在通州有一个地方。”
※※※
2012年12月19日上午8:00,我再次来到冯秃子家楼下。因为昨天他说要收拾一下私人物品,今天才能跟我走,所以我只好今天再来。
我上了楼,敲开他的门。而当冯秃子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我顿时觉得很是奇怪!我发现他仍然穿着一身睡衣,叼着一根烟站在门口。同时,我看到门厅里也没有行李。我被他请进了客厅,而客厅里也完全没有变化。突然之间,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我问他:“您这是在干吗呢?”
“什么?坐。”他指了一下沙发说。
“今天不是说好了要跟我去通州的吗?为什么……”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说。
冯秃子抽了一口烟,说:“我昨天后来想了想,觉得跟你去通州还是不太安全。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也直接去外地旅游!找我爱人和闺女去,这样跟她们在一起,我也踏实。”
我焦急地说:“现在飞机票和火车崇都不好买!”
“不会!你放心,因为世界末日,回家的大军已经都走光了,你没看现在北京都没什么人了吗?现在买票肯定没问题,她们俩就是买的飞机票啊,很顺利。”说完,他又嘬了一口烟。
听完他这话,再看看冯秃子悠闲的表情,我觉得肯定是出事儿了!起码,他是开始怀疑我了。要不然,昨天他热锅蚂蚁的劲儿怎么突然就没了呢?想到这儿,我捶胸顿足,后悔莫及。真想让时间倒流回到昨天,趁着他对我深信不疑的时候就直接把他弄走!尽管如此,我仍然故作镇定。
“那好吧。”我眼晴瞟了一下仍然放在茶几上的茶台。
“嗯。”
“那个……院长,您能给我倒杯热水吗?”我问。
冯秃子站起身来,朝客厅角落的饮水机走去。他背对着我走了大概六七步的样子,而我呢?屏住呼吸,双手捏住裤子,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要不要现在冲过去?如果现在冲过去从背后给他一刀,我估计他就算彻底缴枪了。不过,就在我屁股刚刚离开沙发不到一厘米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来,一边打开龙头给我接水一边看着我说:“你还喝茶吗?”
“呃……”我的心脏跳得很快,尽量调整着自己刚刚的坐姿,吞吞吐吐地说,“呃……不用不用,我想喝点儿开水。”
冯秃子把一杯水递给我,我用手摸着一次性纸杯,想都没想,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刚要往饮水机那冯秃子立刻也站起来,试图抢我的杯子说:“来来来!我来我来!你腿脚不方便。”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我一边摆手一边朝饮水机走去。
到了饮水机旁边,打开红色的开水龙头,几秒钟之后,一杯开水注满了杯子。我偷偷看了一眼冯秃子,他背对着我坐着。我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满杯开水往回走,当走到他后面的时候,瞄准了他全身唯一暴露在外面的地方,然后左手用力一泼!
只听“嗷”的一声惨叫。一杯滚烫的开水一点儿没剩全部泼在冯秃子的脖子上!他捂着脖子刚要站起来,我立刻从后面一把勒住他的脖子。冯秃子坐在一个和茶几一样高的椅子上,哪儿经得住我的锁喉?一下就被我顺势拉倒在地,仰面朝天。
我立刻骑在他的肚子上,按住他的身子一顿重拳!冯秃子也不含糊,仗着自己还有反抗之力,躺在地上使劲朝我的肋骨打了几拳。但我已经疯了,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我用双手直接掐在他的脖子上,使尽全身力气试图干脆掐死他算了!
冯秃子瞪着满眼的血丝,脸被憋得通红,张着大嘴发出了一系列不属于人类的怪声。但这个姿势使得我的脸离他很近,他的双手终于可以够到我的脸了。只见他左右开弓,拳头像两个锤子一般从两个方向打来。拳头和我脸上的肉产生激烈的碰撞,发出生硬而沉闷的声音。
我不能躲,如果躲避,我的手就要松开。只能忍着疼痛挨打,他每打一拳我的手就掐得更紧一些。冯秃子打了我不下二十拳,也许是我掐得太紧了,他慢慢有点儿翻白眼的迹象,舌头也开始从嘴里直直地吐了出来,我以为他被我掐死了。就在这时,冯秃子在自己还有一点残存的意识之时,狗急跳墙!他攥紧拳头,猛地朝我右脚截肢的脚趾砸了两拳!
“啊!!!”
我顿时感觉一阵剧痛从右脚袭来!大叫一声,疼得双手立刻松开。剧烈的疼痛感好像再一次被砍掉手指一样!使得我立刻从他身上滚了下来,双手捂着脚痛苦地原地打滚!挣脱了束缚的冯秃子,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用双手快速地捋着自己的脖子,想尽快让呼吸恢复顺畅。而我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慢慢地走到我身边。指着我的脸,气喘吁吁地说:“操……操你妈!小兔崽子!敢他妈动我?!我让你动我!!!我让你动我!!!我让你动我!!!”
他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一边用脚猛跺我的脸!几下之后,我觉得眼冒金星不说,一股血腥味也弥漫在鼻子四周。我赶紧双手抱头,尽量不让他再对我的头造成伤害。但是,这样一来,我受伤的右脚再次暴露了出来。冯秃子似乎也发现了这点,他高高抬起右腿,凶狠地朝着我的右脚中趾使劲跺了一脚!
“啊!!!”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我的双手又从头上移到脚上,但没想到包扎着的右手却放在了明面上。冯秃子弯下腰,用力一拽我的右路膊,然后将自己的大脚踩在我的右手上,用后脚跟碾压着我的小拇指!这一次,经历了手指和脚趾轮番几次残忍的折磨之后,我的眼泪都飙了出来!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我想:完了!完了!任务失败了!我突然想起了很多人,包括我的亲生父母小时候陪我玩耍的样子,想起璟雯开朗地笑着,又想起梁晓欢的暴戾和梁赞的嘲讽。
我觉得我要死了,有人说人在濒死之际会回忆自己的一生。而现在,我就产生了这种错觉。雾时间,我只觉得眼前一阵黑暗,疼得昏死过去。但似乎晕过去的时间不到十秒钟,只觉得脸上一阵辛辣的疼痛感,又被活活疼醒!我的眼睛看不清楚,但模模糊糊好像看到有一阵白烟在我眼前飘过。原来,冯秃子把一整杯开水全部泼在我的脸上!我一边惨叫一边赶紧用手擦掉自己脸上的水。虽然全身几处都是钻心的疼痛,但可喜的是,这一杯水把我泼醒了!证明我没死!我想,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如果今天不干掉他,我就得被他干掉。
虽然我依然躺在地上,但我用不到一秒钟翻身而起,扑到衣帽钩前,从外套的里兜中掏出匕首,又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将匕首从皮套里拔出来。这几个动作太快,太连贯,以至于冯秃子根本来不及反应。我反握匕首,朝他的左脚脚面猛插过去。只听“噗”的一声,匕首一下就把他的左脚扎穿了!
冯秃子哭喊着应声倒地,我奋力爬过去,右手按住他的脚脖子,左手抓住牛骨刀柄,使劲一拔!一股鲜血立刻从他的左脚喷了出来,洒了一地。我直起身子,跪在地上,反手握住匕首,朝冯秃子的两个脚脖子重重地划了两刀,随着两声好像皮肉撕裂的声音,他的两根脚筋全部被我挑断!我从裤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手绢,扑上去堵住冯秃子的嘴巴和鼻子。然后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喘着粗气,恶狠狠地说:“别动!动一下我弄死你!”
也许是见我动了刀子,并且寒气逼人地架在自己的胜子上,冯秃子怕了。他表情痛苦地躺在地上,浑身抽搐着,大气儿都不敢喘了。不过,我那块手绢是蘸过药水的。两分钟不到,他就晕了过去!
经过这么一阵大起大落的殊死搏斗,我累得筋疲力尽。只得紧紧地握住匕首,然后重重地号倒在地上。我急速地呼吸着,眼前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