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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口的护士让开了去路,然后郑啸走进了病房内,剩下的众人都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
一走进病房内,郑啸就刻意的放轻了脚步,唯恐惊扰了岳瞎子一样,但是随着他的脚步踏进了病房,躺在病床上的岳瞎子忽然睫毛动了动,睁开了双眼,“暴力男,你小子还真来啦。”
郑啸看着他那苍白的跟一张纸似得脸庞,不由得心中一酸,但是他急忙打起了精神,哈哈大笑着来到了岳瞎子的床前站定,“你这个破瞎子,命真是硬的跟石头一样,这么折腾都不死,看来是要祸害一百年才够啊。”
“好,还是你了解我,知道我还没祸害够人们,所以阎王爷都不敢来收我。呢”岳瞎子的脸上也浮现了笑容,“等我死了,也可以去地府祸害那帮牛头马面去。”
“你他奶奶的不提那个字不行啊。”郑啸大眼珠子一瞪,朝着岳瞎子吼道,声音传出了病房,在走廊内回荡着。
人们心中紧张起来,不知道什么事情会让军团长发这么大火,但是没有命令谁也不能进去,只能在外头干着急。
郑啸进去时间足有半个小时,终于病房门被打开了,一架轮椅出现在了病房门口,岳瞎子坐在上面,身上穿着他那套崭新的军装,头发似乎理过了,不过手艺实在是不咋的,有的地方还长短不齐呢。
不知道为什么,岳瞎子的气色似乎好了许多,甚至脸上都有了些血色,精神头很足的样子,他虽然坐在轮椅上,但还是朝老政委举手行了个军礼,“老政委,我起来了。”
古云的嘴角抽动了两下,然后就恢复了正常,他十分郑重的举起手来,还了个军礼。
接下来,岳瞎子和在场的众人一一打过了招呼,然后就在郑啸的陪同下朝医院外走去。
本来人们还要跟去的,但是郑啸告诉他们岳瞎子想要四处看看,自己陪同就行了,大家不必跟去了。
目送着二人离去,人们谁也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里等待着。
青塘寨后山猿啼峰顶,一块青石上停着轮椅,上面坐着岳瞎子,他双手搭在了膝盖上,身体坐的笔直,整个人神采奕奕的,看上去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郑啸站在他身边,跟他一起眺望着远天和苍茫的山峦。
岳瞎子终于收回了目光,然后双臂举起来,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嘴里喊道,“这里的空气真新鲜,痛快,憋在医院里,我觉得自己都要长锈了。”
“喜欢你小子今后就长出来走走,别总闷在屋子里,对身体不好。”郑啸缓缓开了口,听上去声音有些嘶哑。
岳瞎子嘿嘿一笑,目光重新投到了远山上,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郑啸,还记得咱们被选拔到特巡队的那一天吗。”
郑啸闻听,顿时笑了,似乎回忆起了那天的感觉,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我忘得了才怪,你小子使坏,挑拨一帮家伙挑衅我,结果被我揍得屁滚尿流。”
岳瞎子似乎也想起了当时的情形,不禁哈哈笑起来,“是啊,我记得当时那些人里还有龙剑,还有薛度那小子,他们六个人居然都不是你的对手。”
郑啸闻听一声慨叹,是啊,当时的六个人现在还活着的,只剩一个龙剑了,剩下音信全无,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有时候我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咱们那座不大但是却很温情的军营,想起那些生死与共的兄弟,想起当时累的跟死狗一样的高强度训练,想起咱们一起拉歌比赛的情形,想起那刀裁斧剁般整齐的豆腐块,想起……”
岳瞎子似乎沉浸在了对当初的回忆之中,自顾自的说着,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叫做幸福和开心的神情,这一刻他就像个孩子般,那么单纯而可爱。
但是,郑啸却不忍听下去了,他踏前一步,就要伸手去去推动轮椅,嘴里说到,“走啦,出来时间不早了,该回家啦。”
“是啊,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被郑啸从回忆中惊醒,岳瞎子摇了摇头,抬起头看了看那西坠的夕阳,“还记得咱们当时最喜欢唱的那首歌吗?”
“当然记得!”郑啸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我怎么会忘呢。”
“那咱们再唱一遍吧。”岳瞎子眺望着远处的夕阳,然后张开嘴,“前进,前进,我们是不败的华夏军魂。”
前进,前进,我们是不败的华夏军魂。
热血沸腾点燃青春的乐符,
勇气书写生命的重音。
手持长枪刺长龙,
补踏……
…… ……
两个人的声音在山顶上回荡着,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声音却格外雄壮。
这首歌是当初特巡队的队歌,作词就是岳瞎子,当初本来是一时兴起所做的,没想到后来被集训队的教官长给看上了,于是选做了特巡队的队歌。
特巡队出来的人,都会这首歌曲,尤其是龙牙特战大队的人,更是格外熟悉。
声音越来越低沉,渐渐听不到了,郑啸开始还在唱着歌,但是后来它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岳瞎子的声音已经停止了,缓缓回过头来,郑啸见岳瞎子坐在轮椅上,嘴角边带着笑容但是头已经歪倒了旁边的肩膀上,他的胳膊依然高高举起,打着拍子。
郑啸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不禁潸然而下。
西边的天际,一轮残阳如血。
…… …… …… ………… ………… ………… ……… … …… ……
今天两章,少了点,大家就多担待一下吧,有时间给大家补上点。
第23章 弥留(下)
青塘寨基地大门口,人们都在翘首以待,等着郑啸和岳瞎子的归来,古云和龙剑他们也都在这里。
虽然临离开的时候岳瞎子看上去精神不错,但是人们都清楚,实际上岳瞎子很可能已经是回光返照了,所以大家的心中都沉甸甸的。
终于,在山路的尽头看到了郑啸的身影,在他身边是一起前往的轮椅,上面似乎有一个人影。
大家心头一喜,急忙迎上前去:看来岳瞎子没事啊。
但是,当郑啸和那架轮椅来到人们面前的时候才发现,轮椅上的岳瞎子双目紧闭,头则靠在了郑啸的胳膊上,看样子是已经去了。
古云老政委转过身去,拨开人群大踏步走了出去,在他身后,一帮老家伙都默默离去了。
人老了,也就变得婆婆妈妈了,看不得太多悲欢离合,面前的这一幕,让他们心头堵得慌,再不离开这里的话都要别的透不过气了。
人群围拢在周围,注视着轮椅上一动不动的岳瞎子,很多人不禁潸然泪下,特别是那些照顾了岳瞎子很长时间的护士,更是哭的稀里哗啦。
岳瞎子此人,虽然对敌人很凶恶,但是对待自己人却很幽默,这些照顾他的小护士经常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而且他这人一点当官的架子都没有,十分平易近人,所以跟大家相处的都很融洽。
一个小护士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将手中的一只千纸鹤放在了岳瞎子的手中,因为这是她答应岳瞎子的,在她找到新的男朋友的时候,一定要给岳瞎子折一只千纸鹤。
当初她跟上一个男朋友刚分手,要死要活的时候,是岳瞎子耐心的劝解她,以自己的幽默让她走过了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这才等来了新的缘分,找到了先在这个投缘的另一半。
本来,她还准备下个月结婚的时候,邀请岳瞎子去当证婚人呢,没想到他没能够支撑到那个时候。
周围的其他护士也都走了上来,大家一边落泪,一边簇拥着岳瞎子的遗体朝医院内走去。
郑啸站在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双腿在微微颤抖,就连诸葛幺妹当初牺牲的时候,他也没这么抖得厉害呢。
跟岳瞎子两个人已经是好几十年的战友了,两个人就跟亲兄弟似得,如今岳瞎子这么一走,郑啸觉得心头好像被抽空了一大块似得,甭提有多难受了。
人群渐渐散去,大家要回去准备一下,因为很快岳瞎子的追悼会就要召开了。
两天后的上午,追悼会召开了,地点就设在医院的礼堂,这也是岳瞎子当初的遗嘱。
礼堂已经被布成成了白色,到处都挂着白色的帷帐,就连门口的柱子上也扎着白色的绢花,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
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副水晶棺,里面是一身军装的岳瞎子,他已经被化过妆了,看上去神态十分安详,就跟睡着了一样。
上午十点,追悼会开始了,人们按照顺序走进来,向岳瞎子进行追悼。
第一个走进来的,是一身戎装的老政委古云,他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就连头发也又白了几许,但是他的步子依然铿锵有力。
老政委手中持着一束菊花,他慢慢走到岳瞎子的棺木前,低下头看了看躺在里面的他,眼角有点潮湿了。
“你这个小兔崽子,我还没走,你竟然敢抢在我前面走了,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啊。”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半天之后,他这才将手中的菊花放在了岳瞎子的身旁,转身朝门外走去。
接下来,诸葛舟、诸葛云、杜刚、龙剑等人都一一进来进行了追悼,很多人都是接到讯息临时赶过来的,最远的威廉甚至是从大洋彼岸坐飞机飞回来的,来参加他义父的追悼会。
威廉,是个英国人,他的父亲是前来支援中国的志愿者,跟其他一些人被日本人包围了,后来全都战死牺牲,只留下了当时还只有两岁多的这个小家伙。
及时赶到的龙牙军团击溃了日军部队,然后从他们手中救下了小威廉,然后带回了青塘寨基地。
因为跟一品红没有留下任何子嗣,所以这是岳瞎子最大的遗憾,后来见小家伙很可爱,而且也是孤儿了,于是就将他收做了干儿子。
对这个干儿子,岳瞎子非常疼爱,尽心尽力的培养他而小威廉对他也当作亲生父亲一样对待。
这次知道岳瞎子去世,小威廉还没回来就哭的死去活来,立刻坐飞机飞了回来,昨天就赶来了。
陪同他进去的人后来是将他架出来的,因为他在里面就哭死过去好几次,让陪同的人看了都觉得心里非常难受。
就这样,人们一个一个都进来参加了追悼会,到后来只剩下了郑啸一个人。
迈着沉重的步子,郑啸站在了大厅的门口,他抬起头看了看大厅里的水晶棺,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朝里走去。
说实话,郑啸有点害怕见到现在的岳瞎子,因为他实在有点不知道能跟他说什么,似乎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但是似乎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走进大厅内,郑啸拉过一把椅子,在岳瞎子跟前坐了下来,然后凝视着这个曾经的好兄弟。
岳瞎子躺在水晶棺内,周围围着无数的鲜花,他的神态看上去非常安详,看不到一点痛苦和不快,甚至嘴角边还带着一丝微笑。
“你小子倒是舒服,先躺下了。”郑啸的声音格外嘶哑,就好像是多少年没有上油的门轴,他从怀中掏出烟盒,从里面取出一根来在岳瞎子面前晃了晃,“来一根不,这可是你最喜欢的牌子啊。”
停了一下,然后郑啸将香烟叼在了嘴中,然后他用打火机点燃,狠狠的吸了两口,因为用力过猛而被呛到了,禁不住用力的咳嗽起来。
大厅门外,人们都在焦急的等待着,他们不知道里面情况怎样了,只能等郑啸出来才能知道结果。
大厅里,郑啸坐在水晶棺旁,手指间夹着一棵香烟,那缕缕的烟雾缓缓上升,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道玄妙的轨迹。
郑啸似乎跟岳瞎子说着什么,有时候眉飞色舞的,有时候又是咬牙切齿,而下一刻又变成了义愤填膺,不知道还以为这位龙牙军团的当家人得了失心疯呢。
足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郑啸也没有从大厅里出来,外面的人们都没有离去,而是继续耐心等待着。
终于,郑啸停了下来,他抬手擦了擦眼中笑出来的眼泪,然后站起身,再次看了看躺在水晶棺内的岳瞎子。
岳瞎子还是老样子,双手交叉,一只眼睛用眼罩遮住了,跟海盗王似得,但是缺少了几分凶恶,多了几分安详,嘴角边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容。
“你这家伙,我说了这么长时间,你竟然都不配合一下,真是不够意思,今后咱们的哥们没法做了。”郑啸笑骂着,然后转身朝大厅门口走去,“你先在这躺着吧,我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去做,等我忙完了再回来找你小子唠嗑,记住没。”
大厅的大门轰然打开,郑啸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他看到门外站满了人,大家都没有离开,似乎在等着他。
人们也看到了走出来的郑啸,他虽然尽力保持着平静,但是那跟桃子差不多的眼圈,却出卖了他。
“大家回去工作吧,该干啥干啥去。”郑啸朝人们挥了挥手,然后迈步朝外走去。
第二天,岳瞎子就要下葬,到时候按规定只有一部分留下来参加,剩下的大多数人还要回去,因为他们现在都是一方要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的。
见郑啸下了命令,人们慢慢散去了,他们的确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不能够长时间在这里停留。
青塘寨后山,一座新的坟墓建了起来,那就是岳瞎子的墓地。
这座坟墓紧挨着一座坟墓,上面的名字是:爱妻一品红之墓。这还是当初岳瞎子给她里的。
在五年前的一次战斗中,已经升任师长的一品红在前线视察时,被流弹击中而牺牲,那年她才才24岁。
墓碑上镶嵌着二人的照片,照片里的岳瞎子还是露着坏笑,而一品红依然是飒爽英姿,两个人很有夫妻相。
郑啸在墓碑前站立良久,他将一颗点燃的香烟插在墓碑前的石台缝隙中,然后又掏出了一瓶烈酒。
这酒是东北的烧刀子,酒劲大得不了的,当初岳瞎子就喜欢喝这酒,而且喜欢喝完了就东北二人转。
岳瞎子虽然人长的瘦小,但是却有着一副好嗓子,据他自己当年说,要不是当了兵,他没准现在也成为了非主流歌手,混得不错了。
将酒瓶里的美酒倒在了墓前,然后郑啸又凝视了墓碑上的岳瞎子良久,这才转身离去。
这之后,每年的清明节,都会有一个外国人,带着妻子和孩子回来扫墓,每次都他都会指着墓碑上的照片,对自己的儿子说,“这是你们的爷爷奶奶。”
…… ……
第24章 战起
远东装甲师,是沙俄共和国西伯利亚装甲兵团下属的一个装甲师,主要是驻守在血色军刀跟沙俄共和国交界的西伯利亚地区上。
这个装甲师一共有一百四十五辆中型坦克车,二十六辆重型坦克,此外还有三十辆装甲车,兵源也都是经历了三年以上战争的老兵,有着丰富的战斗力。
他们驻守的日卡尔镇,是一座军镇,这里几乎全是军队或者是跟军人有关的人,比如说军属,或者是替军人服务的机构。
因为这里位于比较偏僻的一隅,所以虽然跟血色军刀隔着一条小河相对,却一直都是十分太平的。
双方从来没有发生过战争,但是也没有来往,顶多是在巡逻的时候会彼此对视一眼,这已经是最大的交流了。
在十几米宽的河上,有一座大桥,是钢铁结构的铁路桥,但是早就没有火车通往两岸了,如今被双方的工事和掩体堵得严严实实。
西伯利亚的清晨,天气格外冷,即使现在只是十月天气,但已经滴水成冰,装甲师的战士都穿着厚厚的大衣,头上也带着棉帽子。
桥头工事里,负责值勤的沙俄共和国战士趴在沙袋上,一边凑着手,一边朝对面眺望着。
对面的工事后面,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估计是因为太冷,所以在工事里缩着呢。
值勤的装甲团少尉排长咧开一嘴黄板牙,哈哈笑着,一边从腰间取下了银的小酒壶,拧开盖子喝了一口,顿时觉得一股暖流贯穿了整个肚腹。
西伯利亚特有的是卡曼儿地伏特加,这种伏特加酒性很烈,但是不上头,是装甲团最喜欢喝的酒。
“等这次任务结束,一定要回镇上酒馆,多买上几壶好酒不可,没有酒的日子,简直是一种折磨。”摇晃着那所剩不多的酒壶,少尉排长别里斯基暗自想着,一边朝不远处的地堡走去,准备去休息会。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习惯性的扭了下头,眼角的余光扫过了还没有封冻的河面,顿时就凝在了那里。
在那波浪奔腾的河面上,似乎有十几个小点在浮沉着,虽然不起眼,但是却让他的目光骤然收缩。
别里斯基转回身冲到了警戒岗亭里,拉动了警报。
顿时,凄厉到了极点的警报声就在整个日尔卡镇上空响了起来,将原本笼罩在镇子周围的寂静给撕了个粉碎,让原本宁静的镇子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