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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她伸出手挡住我的嘴,似笑非笑地说,“蓝姐就是喜欢捉弄人,有什么好解释的?再说了,是她压着你,又不是你压着她,我又有什么好吃醋的?”
心里为她的温柔体贴而感动,我拉着她来到床边,与她并肩坐着。此时,她穿的是一件浅绿色的窄袖穿花百蝶衣,洁白的翅膀从衣缝间伸出,挂着几片树叶般的丝带,前胸对襟,腹缠阔带,恰恰将浑圆胸脯衬得更加饱满。后腰用豆绿色宫绦打出绳结,下穿翡翠撒花短绉裙,内里一条白袄裤。
她的脑后结着发髻,两鬓分肖,发拢于顶,又插着一根墨绿色的蝴蝶玉钗。这一刻的她,看上去就像是从森林里飞出的仙子,有若姣花照水,绿柳扶风。与她认识这么久,平常时候,她总是穿着幻兽猎人常穿的皮甲和皮裤,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她这样的打扮,心里闪过这样的打扮才更适合她的念头,又见她看着我的眼睛似笑非笑,默默含情,于是不知不觉间,我看她看得痴了。
我和她就这样互相对望着,心里有种依依的不舍。明天到了新城,我们就要被迫分开,她将带着绝梦冰莲花回到她的家中,而我也将与冷幽幽一同前往狄山,借到天玄百变图后,还要前往夜叉族的聚居地辟虐,去寻找张莲。
这一次分开,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见。
雪莱朝窗外指了指,我心领神会,溜回自己的房间叫醒小白。小白变成麒麟,载着我从窗口飞了出去。雪莱已经悬飞在月色之间,等着我,我们手牵着手一同飞着,木甲飞船在我们的上空缓缓前行,我和她在山岭和森林间飞着。
不知不觉,越飞越低,我们两人落在了草地上。麒麟飞到远处,守护着我们。
喁喁细语间,我们不知不觉拥在了一起。将怀中的绿衣仙子推倒在地,却又舍不得弄乱她那精心打扮的衣衫,我褪下她的白袄裙,用双手抬起那修长的美腿,压在她的胸口。
翡翠色的短绉裙翻在她的腰上,就像是盛夏的荷叶。那上翘的香臀和滑嫩的双腿,就像是荷叶上的莲花,随着我的动作,有节奏地绽放着……
第二天,木甲飞船终于飞到了新城。
我来到了甲板上,发现蓝姐和公输、冷幽幽也都在这里。公输和冷幽幽都在探头看着下方,面色有些凝重。我也扶着船舷往下看去,却发现宽阔的广场上停着成排的军用飞船和座兽,还有许多队形不整的新兵在那操练。
新城失去了以往的热闹,许多新召入伍的士兵正在跟他们的家人告别。
我问:“出了什么事?”
蓝姐叹道:“马上就要打仗了。”
“妖族又要入侵了?”
“不,”蓝姐摇头,“是西南方发生叛乱。前些日子,广乾帝暴毙而亡,皇室经过商议,迎立广乾帝的亲弟弟照海王李思义为新君,改年号为元和。新君初立,朝廷局势还未稳定,西南方仓琅王因为担心以后会遭到皇室的清算,以广乾帝死得不明不白为借口举兵反叛,打算趁着元和帝才刚刚登上帝王的最佳时机进逼昊都,另外还有五王与他合谋,估计这一仗,会打上一阵子。”
我不解地问:“仓琅王为什么会担心被元和帝和皇室清算?”
蓝姐所说的“皇室”,其实就是“七老头”,而她表面上的身份虽然是暗侠义的领袖,背地里其实也是“七老头”之一。
“你可还记得当日炮轰皇宫的那台轰雷?”蓝姐说,“那台轰雷是伪装成奇幻五音轮运进昊都的,奇幻五音轮在海外诸国进献后,一直都是安置在酒泉的巨鹿台,而酒泉乃是照海王的管辖之地。原本应该在复农节运进昊都的奇幻五音轮居然会变成机关轰雷,仓琅王怎么都脱不了干系。如今广乾帝暴毙,照海王登基,仓琅王与照海王一向不和,会害怕遭到清算,也是很正常的事。”
公输无奈地道:“皇族内斗,死的却是这些无辜的士兵和平民老百姓。”
我暗叹一声,想起以前阿木说过的话:“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喜欢打仗,但问题是,权力总是集中在那些不正常的人手里,所以打不打仗,总是由那些不正常的人说了算。”
就像蓝姐一样,她曾经是大昊帝国的长公主,现在是虽然不怎么为人所知,其实却可以决定整个王国命运的“七老头”之一……她就一点也不正常。
身后传来些许的声响,我们回过头来,然后就看到了刚从船舱里飞出来的雪莱和洛。
雪莱那森林仙子般的打扮,连一向正经的公输都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冷幽幽怔怔地看着雪莱,显然,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雪莱穿上这种闺中小姐般的衣裳。
看到冷幽幽朝着雪莱瞅个不停的样子,我心想,难道这性倾向不正常的丫头又开始喜欢上雪莱了?然后,我就看到冷幽幽摸了摸她那简简单单束成两条辫子的发头,又低头看了看那白鹿学院女生最常见的衣束,神情颇有些失落。
会去羡慕其他女人的漂亮衣裳,看来这丫头的性倾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不正常。
雪莱见大家都在看她,俏脸微红地飞到我的身边。
蓝姐问她们:“你们怎么这么晚才起来?”
洛无奈地道:“还不是雪莱睡过了头?以前都是她叫我起床,今天难得我起得比她早,跑去叫她,她居然还赖床,也不知道昨晚做什么去了。”
我当然知道雪莱昨晚做什么去了,于是在心中暗笑。雪莱发现我在偷笑,脸上的羞红更加深了,悄悄地伸出手,在我的腰上扭了一下,痛得我差点叫出声来。
不经意间,眼角扫了冷幽幽一眼,发现她低着脑袋,越发地失落了。
她这是怎么了?
太阳已经移上了中天,木甲飞船载着我们,缓缓地往新城落去。
第一百三十章 杀手和毛毛虫
在新城并没有待多久,雪莱就登上了一艘可以将她送回家的飞艇,公输和洛也陪着她,送她回去。虽然恋恋不舍,但我还是只能看着她从飞艇的窗口内向我挥手,随着飞艇的升空渐渐地消失在我的眼中。
那天傍晚,蓝姐在新城处理完她手头上的事后,用她的飞船载着我和冷幽幽前往狄山。少了公输他们,身边不知不觉冷清了许多,尤其是雪莱的离去,更是让我感觉像缺少了什么。回想着庭庭前往姑射山时,这种孤单和寂寞同样曾萦绕在我的心头,我只好暗自苦笑,明明已经有了庭庭,却又依恋着雪莱,原来,我是这样一个滥情的人?
在甲板上看着下坠的夕阳,直到蓝姐来到我的身边,原以为自己又会被她捉弄几下,谁知这一次,她的表情是异样的凝重。
“阿诺,”她看着我说,“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这些日子,你最好小心些。”
我愕然道:“小心什么?”
蓝姐慢慢地道:“小心……杀手!”
杀手?
我错愕地看着蓝姐,这个以前只在武侠小说里才会看到的名词突然从蓝姐的嘴里跑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
“我得到了一个消息,”蓝姐凝重地说,“南宫世家已经将其家主南宫桐的死算在了你和莲心派青年高手恨云生的头上,当然,冒充恨云生暗算南宫桐的人其实是幽幽,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一点。这一次,南宫世家站错队伍,甚至连他们唯一的依靠‘火神’南宫丑都死了,南宫世家算是彻底完了。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南宫家族毕竟也是当年的第一世家,再加上现在仓琅王叛乱在即,不管是‘七老头’还是元和帝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清洗南宫世家。而对南宫世家来说,家主的死,自然是血海深仇,但他们又不敢在这种时候多生事端,于是只能用钱买命,收买江湖上的杀手组织来替他们报仇。”
原来是这样?
我心想南宫桐的死的确与我有关,他中的那一剑还是我亲手捅的,南宫世家想要找我报仇,我倒也无话可说。不过那个叫恨云生的家伙还真的是衰神附体,莫名其妙地就被杀手组织追杀,恐怕到死都不会知道他被人追杀的原因。
“虽然知道南宫世家已经买通了杀手组织,”蓝姐看着远处,“但江湖上的杀手组织也有不少,不知道他们收买的是哪个。如果是其它杀手组织,倒还算了,如果是血煞……那就糟透了。”
“血煞?”这个名字一听就很有杀气,我问,“这个组织很厉害么?”
“嗯,”蓝姐说,“这是江湖上最可怕的杀手组织,这个组织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是顶尖高手。虽然这个组织有些奇奇怪怪的规矩,而且要请动他们,需要付出极大的财力。从理论上来讲,仅仅是对付你和恨云生,南宫世家根本没必要请动‘血煞’,不过,死的毕竟是他们的家主,再加上恨云生虽然只有二十出头,但少年成名,隐隐有年青一代第一高手的势头,江湖上与他有关的传说着实不少,南宫世家也不敢肯定恨云生到底拥有怎样的实力。为了稳妥起见,就算请出‘血煞’这个最强的杀手组织来对付你们,也并不奇怪。”
我暗自苦笑,这样看来,并不只是我连累到恨云生,那家伙同样也可能连累到我。江湖上最强的杀手组织?天啊……想一想就很头疼。杀手这种名词,在我印象里,指的就是地底冒出来的利刃,角落飞出来的飞刀,鸡蛋里的毒针……以及其它随时随地、无处不在的危险。
遇到火神南宫这种敌人,我还可以用鬼神通灵之术,请动葛劣和穆华这两位绝世高鬼帮忙,但是对于随时都会冒出来的杀手,我却很可能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毕竟,鬼神通灵之术是有限制的,三天才能用一次,每次不能超过半个时辰。换句话说,那两位绝世高鬼再厉害也没用,我又不能让他们时刻附体,而且,就算我有这个能力,那两位绝世高鬼只怕也没兴趣一天到晚附在我这个十佳少年身上。
此外,鬼神通灵之术也是有限制的,首先是发动鬼神之术需要时间,其次是鬼神通灵是阴阳术的一种,也就是说,它很有可能会被其它阴阳术压制住,让我无法将它使用出来。在迷雾森林里,玄黄老不死就曾利用刻在连理枝上的咒符压制住我的鬼神之术,让我无法请动穆华和葛老这两位绝世高鬼。
当然,像那种压制阴阳术的咒符应该也是可以被破解的,但问题是,我并不是真正的阴阳师,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破解它。
“话又说回来,”蓝姐若有所思,“如果南宫世家买通的杀手组织真的是‘血煞’的话,那雪莱在这种关键时刻回去,对你来讲,说不定真的是件好事。”
我愕然道:“这又和雪莱有什么关系?”
蓝姐摇了摇头,没有解释,只是一边向我贴了过来,一边说道:“其实你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反正你不是准备要进入妖族的地盘么?如果你真的能够借到天玄百变图,那就算是心细如发的雪莱,也别想认得出你。所以,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通过三奇入墓穴,向那个死妖婆借到天玄百变图。”
哪个死妖婆?
看着蓝姐越贴越近,我只好不断后退,感觉就像是被母猫逼到角落里的公耗子……咳,这种比喻好像有点古怪。
“蓝姐,”我弱弱地问,“你……又想做什么?”
“是啊,我又想做什么呢?”蓝姐把我逼得退无可退,娇媚地微笑着,“阿诺小帅哥……为什么你一脸期待的样子?”
咳……谁期待了?
“阿诺,反正这里没人,不如我们……”
就在这时,船舱内传来冷幽幽急切的叫唤声:“师父……师父……”
“幽幽,”蓝姐朝舱内探过头去,“什么事?”
“师父,你、你来帮我一下……”冷幽幽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像是被困在笼子里出不来的小耗子。
“算了,我先去看看她要我做什么,”蓝姐微笑地摸了摸我的脸,“回来再聊……唔,我知道她要我帮她什么忙了。”
“帮她什么?”我问。
“今天下午,她找人陪她陪了几个时辰的街,”蓝姐笑道,“她好像买了一些女孩子穿的漂亮衣服和发饰,唔,看到她终于也像别的女生一样开始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我这个做师父的还是蛮安慰的。唉,这也是我的错,在她小的时候,我总是让她穿一些猫猫装、树叶装、熊熊装、有时候还让她只穿着肚兜,光屁股在街上玩,结果总是有人笑她。等她再长大些,我想买些正常的女孩子衣服给她穿时,她已经不相信我,只要是我买的衣服,她就再也不肯穿了。”
“……”我真的是无语了。
我问:“那她叫你去帮什么忙?既然买了女孩子的衣服,她不会自己穿么?唔,说起来,自从上了飞船后,她关在房间里就没有再出来过,难道说……”
蓝姐无奈地摊了摊手:“我想她是……穿不来!”
我:“……”
蓝姐,我越来越觉得,庭庭会跟你从小失散……对她来说真是太幸运了……
“阿诺,”蓝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看来,你还真有女人缘,连幽幽那种任性和好强的女孩子,都会为了你改变自己。”
“喂,关我什么事?”我说,“她是因为看到雪莱上午的样子,才开始生出去穿漂亮衣服的念头的吧?”
“跟雪莱没有关系,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女为悦己者容吗?”她在我的脸上捏了一下,“等她出来的时候,记得夸一夸她,女孩子嘛,偶尔也要哄哄的。”
说完,她飞进了船舱。
……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船舱里才传来冷幽幽的声音:“师父你……你别一直推我啊……”
“你不出去,他怎么看得到你现在的样子?”
“谁、谁要让他看了?”
说话间,冷幽幽已被蓝姐推了出来。
看到冷幽幽的模样,我不觉屏住了呼吸。
此时,她穿的是一件玫瑰紫束胸绫罗裙,一条丝带由羽翅根部和肋下穿过,系住紫裙,胸前打结。莹润香肩和玉藕般的手臂上披着一件薄纱,让那水嫩嫩的肌肤若隐若现。她腰上系着蝴蝶鸾绦,颈上挂着月牙形的天青玉,恰恰落在束胸上的浅浅乳沟之间。羽翅轻拍,各有两条秋香色彩缨飘飞,胸儿前侧,腰下半开叉的裙脚随风卷动,露出纤细的小腿和玉削般的香足。
她的发丝显然也经过了精心的梳弄,结成双鬟,缀着青与紫两色小花,又有流海轻遮额头。见我一直注视着她,她的眼睫微垂,不敢看我,脸上挂着似喜又羞的醉人神态,嘴儿却又不自禁地呶了起来:“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好吧,那我不看。
我转过身去,看着远处缓缓褪下的霞光和慢慢升起的玉轮……哇,这风景实在是太美了。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少女气恼的声音:“叫你不看就不看……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这丫头……她到底是想让人看呢?还是不想让人看?
再次回过身来看着她,她那带着羞意的脸颊在晚霞的映射下,显得更加晕红。
蓝姐笑道:“我还有事做,你们慢聊。”
说完她就飞进了舱中,在她身后,少女不屑地嘀咕着:“谁要跟他聊天了?”
说是这么说,却又不由自主地飞到了我的身边。
夕阳渐渐地沉了下去,玉轮升到高处,那青色的月光开始浸染整个天地。
身穿紫裙的少女沐浴在月光下,就像是从月亮里飞出来的美丽精灵。我想起蓝姐的嘱咐,于是决定夸一夸她:“你现在的样子……”
她用眼角斜着我,虽然还在等我把话说完,神情间却已带着掩不住的得意和喜悦。
于是我继续说:“你现在的样子……很像是插上翅膀的毛毛虫耶……”
她立时僵化在那里,嘴巴张得大大的,让人很想往里面塞进一个鸡蛋。
我抬头看天……奇怪,明明是要夸她漂亮的,为什么一看到她那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就想要打击她?
唉,这样子可不行,好歹她也是第一次打扮得这么漂亮,还是应该说说好话。于是我干咳一声,认真地看着她:“虽然是毛毛虫,但也是……”
“你混蛋!”她却突然流出泪来,拍着翅膀就往舱内飞去,一边飞还一边把她头上的花结和翅膀上的彩缨往下扯。
“幽幽……”我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赶紧朝她追去。
“混蛋混蛋……”她一边哭一边把花结和彩缨朝我扔,紧接着飞进房间,“砰”的一声就把门甩上。
我站在门外试着敲门,但是没用。将真气运在耳鼓,我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听到的却是闷闷的哭声,显然她是在用被子之类的东西捂着脑袋哭。
蓝姐从另一个房间探出头来:“出了什么事?幽幽怎么了?刚才她好像在哭……”
“这个……”我傻笑着,“其实也没什么,我夸了她一句,然后她就开心得哭出来了。”
“是么?”蓝姐疑惑地问,“你夸她什么?”
“我夸她像……毛毛虫……”
“毛毛虫?!”蓝姐翻了个白眼。
“嗯……毛毛虫……”
“哦,是毛毛虫啊!”蓝姐缩了回去,然后……“砰”的一声……
她也把门甩上了。
我抬头看天……咳,这是在船舱里,看不到天……
泪,我身为“少女之友”的一世英名,难道就要毁在这样一个原本应该更加美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