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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尽管放心,”穆华道,“鬼神不能伤害宿主,这本就是阴阳通灵的基本条件。”
“那就好。”
“不过,虽然鬼神不能伤害宿主本身,”穆华又道,“但却能在与强敌战斗时故意向宿主提供错误的战斗方式,比如明明应该向左闪,它却让你向右闪,明明应该往后退,它却让你冲上去……”
我靠!看来还是不要得罪这两个家伙,不然到时候他们让我怎么死的我都弄不清楚。
于是,在穆华的指点下,我以通灵之术与这两位一百多年前的绝世高人(绝世高鬼?)定下鬼神契约,又试着在这冥渡岸边与他们合体了几次。每次他们附体之时,我就感到有一种虽然无形却又极其强大的力量充斥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穆华说,那是因为比起早晚会被遗弃的身形,魂魄才是真正的强大所在,但凡武者,除了练体,更需炼魄,固而真正的强者,生是人杰,死亦鬼豪,而像穆华和葛老这种级别的高手,其魂魄早已无限接近于传说中的阳神,就算是在冥界,也远胜于普通鬼类。
此时,麒麟身上的伤也已经痊愈,再将冰莲劲和摩罗真气学到第三层后,我打算离开冥渡岸边。与穆华和葛老的鬼神契约分别刻在我左臂和右臂,我伸出左臂,发动鬼神咒法,穆华立时附体到我的身上。
“小子,”葛老看着我,“离开冥渡后,除非是在鬼神通灵之时,你我恐怕再也无法相见,人间不比此处,我看你本事又低,经验又差,虽然对武学颇有悟性,但人心险恶,阴谋诡计及暗箭伤人之事无处不在,你还需处处小心。”
虽然他语带嘲讽,听起来像是在贬人,但在这一瞬间,我却极是感动。这位生前孤独一生,恶名满天下的老人,其实却是一个面冷心热的好人,虽然总是装出恶相,但在这些日子里,却又始终在暗处关心照顾着我。
“多谢葛老,”我只能低声回答,“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去吧。”他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跨在麒麟,我狂驰而去。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葛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小子你记住,生生死死本是常事,只有时时进取,纵横一世,才真正算是活过一生。希望下次你再来到这冥渡时,已经成为这个时代的绝世强者,足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葛老,你放心,”我头也不回,“到那时,我会让你三招的。”
葛老大笑:“就凭你?”
骑麟向前,疾风倒卷,葛老的身影已离我越来越远。前方一幢幢的黑雾不断破开,无天无地的混沌直压而来。
穆华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小兄弟,我与葛老都有将生平绝学传你之心,然而在这些日子里,我们虽然教会了你冰莲劲和摩罗真气,又让你在我二人身边观战,却从未真正把玄冰十式和摩罗十八叶教给你,你可知道是为何?”
“就算两位前辈教给我,那也只是理论而已,除非真正遇到强敌,我不可能真的学会它们。”我回答,“其实两位前辈近来交手时,已是刻意降低速度,让我能够看清你们的出手轨迹和招式变换。你们早已将玄冰十式和摩罗十八叶演给我看过,但最终是不是能够领悟,能够领悟多少,最终还是要看我自己。我想,只有在日后不断的挑战中,我才能够真正的学会它们。”
这个道理我其实早已知道,就像在以前的那个世界读书时,虽然学校填鸭式的教了一大堆东西,但是在学校的外头,这些东西却毫无用处。
真正的经验,只有在踏入社会后才能学到。
真正的武学,只有在面对强敌时才能领悟。
“好,”穆华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竟然能够自己明白这点,看来我和葛老并没有看错你的天分。或许有一天,你真的能够成为这个时代的强者。”
这时,我想起穆华坐在山丘上看着冥河时那充满思念的眼神,于是问道:“前辈,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可是有什么遗愿没有完成,才一直留在这冥渡岸边,没有渡过冥河?”
“不错,”穆华答道,“我确实有一件生前遗愿未了,只要未能将它完成,我绝不渡过冥河。”
“前辈能不能将它告诉我,我来帮前辈完成?”
“你有此心,我已很高兴,”他沉吟片刻,“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还想再问,他已提醒道:“看,前面就是冥渡边缘的时空裂口。”
我往前看去,看到无数黑色涡流在这一片混沌间急旋不休。
“小兄弟,你看清了。”与我的身体合而为一的穆华举起右手,一道剑气冲霄而起,骤然劈下,那一瞬间,我看到漫天冰花飘落,煞是美丽,我看到前方撕开裂口,将无尽冰花卷入其中,再轰然一响,狂炸开来,直惊得天旋地转。
连空间都被炸出一个缺口。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到底是什么样的招式,竟然会有如此美丽却可怕的效果?
空间缺口开始慢慢消退,在缺口的另一边,我看到了高山和河流,以及明媚的阳光。
“我就送到这里了,飞出去,你就到了阳间。”穆华的阴魂从我的身体缓缓脱离,“小兄弟,刚才的那一式名叫玄华天灭,等你什么时候能够领悟到这一招时,我就把我的遗愿告诉你。”
“我……一定会做到的。”我骑着麒麟飞出冥渡,往那巍巍高山飞去……
第十七章 狩兽三人组!
“死云诺,过来陪我玩羽毛球。”小张莲跑过来揪着我的领子。
“你没看到我在下棋么?”
“我不管,反正你要陪我。”不可爱的女生拉着我的胳膊。
“云哥哥,你不陪我下棋了么?”跳棋对面的小女孩则可爱多了。
“云哥哥?”张莲寒毛都开始竖起来,“耶,怎么叫得这么恶心?”
“你管得着么?”我说,“是我让庭庭这样叫的。”
“是是,爱怎么叫怎么叫吧,”张莲说,“反正你要来陪我玩羽毛球,要不然,你们也别想玩跳棋。”
“知道了知道了。”我把放着跳棋的桌子搬到空地旁,“那我就一边打羽毛球一边下棋。”
于是,我在球场和跳棋旁来回跑,羽毛球打过去时,跑到跳棋旁下一步,然后又赶紧往回跑。十几分钟后……
“十比八,我赢了!”我朝张莲晃着手指。
“可恶,这样都赢不了你。”张莲恨恨地说。
“连我都输了,”谢庭庭呆呆地看着桌上的跳棋盘,“云哥哥,你是双头怪么?”
“双头怪?那是什么?”
“就是漫画里那种长有两个脑袋的怪物啊?”谢庭庭说,“这个头可以跟一个人说话,那个头又能跟另一个人说话。”
“哈哈,双头怪云诺,云诺双头怪,哈哈哈哈……”张莲捂着肚子不停地笑。
“不要叫我双头怪……别跑……”
“死云诺,是她先说你是双头怪的,你干嘛追我……”
……
为什么会想起几年前的事情?
我站在山崖上,看着天空中的云彩,麒麟守在旁边,脑袋蹭着我的腰。
现在应该去哪里?从出生到现在,我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犹豫过。张莲被迦楼罗族和夜叉族的人带走了,而原本留在凤凰城中的谢庭庭,也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
我应该先去找谁?
就算真的能够变成双头怪,也毕竟只有一个身子,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把自己劈成两半,一个去找张莲,一个去找谢庭庭。她们俩人不管那个出了事,我都无法安心。
无奈之下,我心想不管怎样,还是先到凤凰城去看看,至少去确认一下凤凰城到底有没有被妖族攻陷。我唤醒麒麟,骑上它往凤凰城的方向飞驰。
到达凤凰城时,天色已经开始变黑,玉轮和冷月出现在东方的天空。昏黄的余晖与玉轮的青光交错在一起,流转出令人心颤的美。
这种光线幻化的美,却让整个凤凰城显得更加凄凉。
城墙崩塌,房屋焚毁,到处都是飞灰和残砖。整个城市空无人烟,只能看到满地都是沾了血的箭矢和断刃。我骑着麒麟驰过兽园,驰过宫殿,也进入了兽园后方的避难地道,但依旧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
我站在街道中央,呆呆地看着越升越高的玉轮和冷月,脑袋乱轰轰的。
翅膀拍击的声音微微地传了过来,我骤然转身,然后就看到有两个女人落在了屋檐上。
“是你们?”我错愕地看着她们。
“咦,你认得我们?”其中一个身穿皮甲、胸脯饱满的女人居高临下的向我看来,“你是谁?”
另一个背着短弓,稍显瘦小的女人无奈地看了同伴一眼:“你怎么忘了?这就是上次我们在兽园遇到的那个少年,只有他认出了我们从火云谷捉到的那个小动物,你看,那小东西不是还在他身边?”
糟了,如果她们发现兔子其实不是兔子而是麒麟,她们会不会把小白要回去?我赶紧看向一旁,却发现小白不知何时又变成了小白兔,这才松一口气。
“原来是你?”洛小姐爽朗地笑着,“我想起来了,你叫阿木,对不对?”
“不对,”我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叫云诺,兽园里的人都叫我阿诺。”
“差不多,差不多,”洛小姐不好意思地笑着,“反正都姓阿。”
谁姓阿了?我觉得很无语。
雪莱小姐从屋檐上飞下来,落在我的面前,身后洁白翅膀缓缓收扰:“城里残存的军民都跟着金庚王子渡过姆江,逃往新城去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金庚王子还活着?这个消息让我多少放下心来。我当然不是关心这个混蛋王子的死活,但谢庭庭却是跟这个家伙在一起,既然他还活着,那庭庭很可能也活了下来。
我不想让她们知道我一不小心往冥渡去了一趟,于是说道:“逃到半路时,我发现阿木不见了,我担心他,所以又跑回来找他。”
“想不到你这家伙还蛮讲义气的,”洛小姐也飞了下来,“不过你真的不应该回来,妖族虽然已经撤走,但整个姆江以北现在都不太安全,妖族随时都有可能重返这里,而且……这里还有些东西比妖族还更可怕。”
“比妖族还可怕的东西?”我怔怔地看着她们。
“小子,我问你,”洛小姐看着我,“你这一路上,可有看到一具尸体?”
尸体?我的脑中轰然一响,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是的,尸体……不管是城里城外,一具尸体都没有,不管是妖族的还是人类的,哪怕是座兽的尸体也没有看到。当然,这也可以解释成是有人担心瘟疫爆发,把所有的尸体都埋了,但问题是,城外也没有看到一座新坟。
一场战争刚刚结束,整个城市都被焚毁,那么多的尸体再怎么清,也不可能清得一点痕迹都无法找到。何况,金庚王子是在被迫带着残存的军民逃往新城,自然没空埋葬凤凰城里遇难的平民和战士,和迦楼罗族和夜叉族,想来也不会有把死去的人类尸体一一埋葬的心情。
那些尸体去了哪里?
玉轮的青光覆上了整个废城,冷风吹过,带着阴森森的冷。
“小兄弟,”雪莱小姐低声说,“既然你能从凤凰城破的灾难中活下来,那就不要再把命送在这里。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发生的事,不是你处理得了的。”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在这时,西面的天空突然爆起一团焰火。
“糟了,”洛小姐失声道,“公输和贺兰两人遇到了强敌,我们赶紧去支援他们。”
两人急急飞走,临走时,雪莱小姐还不忘记提醒我赶紧从其它城门离开。
看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我往旁边看去,见小白已重新变成了麒麟。我摸着它的背,低声问:“我们要不要去帮她们?不管怎样,她们对我也算不错,还把你免费送给了我。”
小白低吼了一声。
“好,我们也去。”我从地上捡了一支也不知是谁掉落的剑插在腰上,骑上麒麟,如风一般追去。
第十八章 魍魉人偶!
一直来到西城门,我躲进一条狭窄的小巷里,看到远处洛小姐和雪莱小姐,以及另外两个男人正被一堆人影重重围住。那两人一个身材高大,正是狩兽三人组的公输先生,那次在兽园时我曾与他见过一面,另一个则是名身穿青衣的年青人,背上背着一柄长剑。
而围着他们的那些人有人站在地面,有人飞在空中,全都是身穿黑衣,戴着木制面具,看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甚至难以判断是人类还是妖族。这些人中有的手持白幡,有的手提灯笼,点点磷火在他们周围不断游走,极是诡异。
“原来是著名的狩兽三人组,”一名黑衣人排众而出,淡淡地扫了洛、雪莱、公输三人一眼,又看向那身背长剑的年青人,“阁下是……”
那人冷冷地道:“贺兰……薛!”
“原来是贺兰家的二公子?”黑衣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动容,“贺兰家族乃是名门世家,二公子为何却会与这专以狩猎幻兽赚钱的三个家伙混在一起。”
贺兰薛看了雪莱小姐一眼,没有回答黑衣人的话。
公输先生踏前一步,看了空中那些手持白幡和灯笼、状如鬼影的黑影一眼,冷冷地道:“八卦甲子,神机鬼藏。难怪这城内城外找不出一具尸体,原来是你们这些专喜欢行尸弄鬼的神机门。据说神机门门主木藏子第三个甲子已近结束,要想再活上一个甲子,就必须重新收集一万具新死尸骨,再塑鬼身,看来,你们就是为此而来。”
“我就说迦楼罗族和夜叉族进攻凤凰城的这一战实在是打得有点莫名其妙,”洛小姐恨恨地说,“让熊人和延维各族替他们假攻昊都,牵制住大昊的三位上国柱,将凤凰城杀人焚城之后却又马上退走。这些年妖族各个部落虽然日趋强盛,却还没有到可以与大昊一决死战的地步,如果没有特殊原由,绝不会好端端地挑起战争。想必是你们与迦楼罗、夜叉两族有所勾结,他们助你神机门造出万具新尸,而你们也必定给了他们极大的好处。”
“也没有给他们多大好处,”黑衣人淡淡地道,“只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人偶。”
“人偶?”洛小姐和雪莱小姐对望一眼,没有反应过来。贺兰薛却踏前一步,沉声道:“你说的人偶,莫非就是……魍魉人偶?”
“不错,”黑衣人冷冷地道,“正是魍魉人偶。”
贺兰薛立时脸色大变。雪莱小姐低声问:“贺兰公子,什么是魍魉人偶?”
贺兰薛长叹一声,道:“魍魉人偶,就是记载了魍魉之舞的木甲舞者。”
“魍魉之舞?!”洛、雪莱两位小姐失声叫道。公输先生亦是紧皱眉头。
贺兰薛沉声道:“夜叉族的魍魉之舞早已失传了上百年,想不到记录了魍魉之舞的人偶竟然会再次出现。看来,人类与妖族之间的最终决战,已是不可避免。”
“那又如何?”那黑衣人冷笑道,“原本只剩断章的仙音《恋空》还不是突然出现完整之曲?这次我们与迦楼罗、夜叉二族多番筹划,却没有想到凤凰城中竟然有人能够弹奏出大昊皇室几近失传的仙音《恋空》,差点令我们的屠城之举功亏一篑,幸好门主为防万一,又请延维族送来两台机关轰雷相助,才使这凤凰城中死去的尸体凑足万人之数。”
“原来都是你们搞的名堂,”洛小姐恨恨地说,“木藏子为了让他自己一个人多活六十年,竟然害死了这城中上万军民,像他这种无耻之徒,当年怎么没有被火太子穆华给杀死?”
“玄冰穆华,鬼风葛劣;天囚木藏,瞽神哀歌。”黑衣人冷冷地道,“一百年前,火太子穆华虽然重创家师,可是现在,家师还活着,穆华却死得连尸体都找不到了。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言胜,且不说穆华早就死了,就算他死而复活,这一百年来,家师的修为早已再上重楼,穆华再遇家师,只怕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洛小姐哼了一声:“反正穆华在鬼风葛劣那卑鄙小人的偷袭暗算之下,虽然杀死葛劣,自己也重伤而死,你们自然怎么吹都可以。”
贺兰薛踏前一步,沉声问:“听说木藏子门下有六大弟子,不知阁下又是天、地、风、火、山、林中有哪一位。”
黑衣人淡淡道:“地囚无名,是为地缺,我便是地缺子。你可知我为何要把魍魉人偶等机密都告诉你们?”
“想必是已经做好了不让我们四人活着离开的打算?”贺兰薛冷哼一声,“又或者说,你们根本就不在乎魍魉之舞重现的事被人知道?反正,魍魉人偶落在迦楼罗和夜叉族两族手中,就算有人贪图宝物,也只是去找那两族的麻烦。说不定你们现在遇到谁都会把这‘机密’说出来,最好所有人拼个你死我活,你们也好多收集一些尸体。”
“你猜得倒是没错,”地藏子阴阴地道,“我们确实不在乎你们把魍魉人偶重现之事四处宣扬,当然,我们也不在乎多收集四具尸体。所以……你们还是死在这里吧。”
磷火晃动,鬼影幢幢。
神机门弟子布成阵势,缓缓向被困在阵中的四人逼近……
狩兽三人组和贺兰薛已经跟那什么神机门战在了一起,而我却躲在暗处暗自心惊。
神机门门主,那个叫木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