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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特苦笑道:“俄国真正需要的应该不是土地,而是西伯利亚的经济利益,是我们的商品可以无限量的销售到清国地每个家庭。让我们俄罗斯地工厂的烟囱里面冒出更多的烟。让机器昼夜不停的运作,把清国出产的原料运到俄罗斯,然后把俄罗斯的商品再卖给清国的普通人,这样才会让俄罗斯真正的强大起来,我们廉价地商品将充斥整个清国,而清国自己地工业产品将因为价格的原因,无法和我们竞争,从而使清国地工业永远不能壮大。这就是修建西伯利亚铁路的真正意义!清国将成为俄罗斯的清国。如同印度对于英国一样,现在。我们恰恰在做相反的事情,我们在把一个原本可以成为我们的原料供应基地和产品倾销地的清国,变成我们的敌人。”
施什玛勒福思索了一下道:“伯爵讲的很有道理,我来清国担任公使已经三十年了,中国国家看似贫穷,但是潜力巨大,人口非常多,每个人买一件我们的商品就会是一笔巨款,而且这个国家的商人也非常的有钱,那些在库伦开设商号的山西商人,据说每个家族都有几百万两银子的财富。但是,我们完全可以占有了东北的土地以后再和清国进行贸易。”
“你错了,这个国家是有几千年高度发达的文明和信仰的,他们具有同样的信仰体系——儒学,虽然看起来似乎软弱,但是具有很大的向心力,这样的国家不是能被外人随便统治的,鞑靼人统治了这个国家两百多年,但是鞑靼人付出的代价是融合进这个价值体系里去,而我们俄罗斯是东正教的国家,我们的信仰和他们的信仰极端的背离,根本不具有融合性。我们的宫廷里充斥着思维停滞在两百年前的家伙,他们还在崇尚着用哥萨克的马刀开疆拓土的梦想中,而我们的对手英国、美国,他们的理念是持剑行商,他们的武力是为商业服务的,而我们则是为武力而武力,根本没有目标。”
“那我们俄国就没有希望了吗?”
“俄国仅仅是沙皇的,它不是俄国人的,俄国在清国的东北不撤军的行为,非常成功的给俄国培养出了清国这么一个敌人,我们的愚蠢帮了英国人很大的忙,现在清国到处都在搞建设,甘肃的庄虎臣、山东的袁世凯、还有刘坤一、张之洞这些人,他们本来都可以成为俄国的合作者,现在,他们都把俄国排斥在建设项目之外,我们曾经策动了三国干涉还辽,那个时候,我们几乎是清国的保护者,可是对土地的贪婪,让我们成了清国的敌人,李鸿章曾经是我们俄国的朋友,可是他死了以后,那些清国的开明大臣,都成了俄国的敌人,庄虎臣倒向了英国、美国,袁世凯则是亲近德国、日本,张之洞、刘坤一虽然没有名确的态度,可是对俄国也都是不友好的,连清国的中央政府里,也到处充斥着联合日本,抗击俄国的呼声。俄国需要的是和平,俄国需要的是贸易,只有和平和贸易,才能带来银子,俄国目前最需要的是清国的银子,是银子你懂不懂!而不是西伯利亚不毛的土地!”
平日里彬彬有礼的维特伯爵提起彼得堡的那些废物就是火大,最后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叫了。
施什玛勒福对俄国的官场太了解了,他苦笑道:“彼得堡的那些家伙和北京的那些鞑靼王公,几乎是同样不知所谓,区别只是,北京的那些人是莫名其妙的自卑,而彼得堡里的那些人则是莫名其妙的狂妄。”
“我们和日本人之间早晚会因为东北这个问题打一仗,与其说我们是和日本打,不如说是日本人代表英国、美国和俄国打这一仗。”
施什玛勒福长期在中国,对这一点他深信不疑:“是啊,彼得堡的那些家伙,居然说日本要达到中等程度的文明国家标准,起码还要一百年,我看不要三年,俄国就会在东北和日本打一仗,可是伯爵,您觉得我们会胜利吗?”
“胜利是很容易的,把远东总督阿历克斯耶夫这个蠢货逮捕,然后派一个懂军事的家伙指挥,我们可以打败日本人,日本的整体国力毕竟还太弱小了,即使全民动员,也无法支撑一场大的战争。但是如果由阿历克斯耶夫指挥,那就很难说了,他是敌人的朋友,对于俄罗斯人来说,他是噩梦,他对于俄罗斯军队的破坏力,远远超过对方的十万大军!”
逮捕阿历克斯耶夫?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如果逮捕了他,对于沙皇来说,等同于叛国、谋反,谁让这个蠢货是沙皇的宠臣呢,俄罗斯,说到底,是沙皇的,和俄国老百姓没有半点关系。
“伯爵,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先说一下库伦的事情怎么解决吧。”
“没有哲布尊丹巴这个幌子,我们是无法控制蒙古的,我们已经在清国的东北给自己竖立了敌人,几乎所有的中国人在那里都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不能再让所有的蒙古人也成为我们的敌人了!”
“就这么放弃吗?如果这么放弃,我们会被以叛国罪绞死的!”施什玛勒福急的声音都嘶哑了。
“我倒希望能这么放弃,可惜我无法左右沙皇陛下的决定,现在只好孤注一掷了,把两个活佛都抓起来,控制在我们的手里!”维特伯爵恶狠狠的道。
第一卷 西行漫记 第二百三十七章 逆鳞
黑龙小说网 更新时间:2009…7…29 23:25:10 本章字数:4297
第二百三十七章逆鳞
维特伯爵是聪明人,聪明人和蠢人的区别在于,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冒险,什么时候应该胆怯。而蠢人永远在应该胆怯的时候狂妄的冒险,而在应该冒险的时候却因为胆怯而坐失良机。
两千俄国士兵在库伦城外的草原上整装待发,他们已经等了足足七天了。
俄国人永远不缺乏战斗的勇气,也永远不会缺少对金钱、女人、烈酒的**,所以每次俄罗斯在弱小的时候,都会涌现出无数的英雄,用鲜血和高尚的牺牲精神保卫俄罗斯,但是每次俄罗斯一旦强大,就会成为嗜血的野兽,给其他的国家和民族带来巨大的伤害。
而现在的俄罗斯,则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境地,莫斯科和彼得堡的官员都以为俄罗斯依旧强大,甚至比从前更强大,但是英国、德国、美国,甚至俄罗斯的盟友法国人都认为俄罗斯已经不再强大。
维特伯爵对俄国的看法是最准确的,俄国的强大仅仅建立在军事上,俄国因为历代沙皇对土地的贪婪,使得俄罗斯是个没有外交的国家,俄国的工业本来就比较弱,而且外资的比例过大,外资比例大本来也没什么,问题是外资是和俄国的国家资本结合在一起的。
外资的贪婪,官僚的腐化一旦结合起来,就是一种巨大的破坏力,俄国的商品质量还算过得去,但也仅仅是过得去而已,俄国具有丰富的资源,劳动力和原材料的价格都相对低廉,但是产品的价格却并不便宜,所以在国际市场上欠缺竞争力。成本的优势被低效率的官僚体系和腐化贪污给大大的抵消了。
维特伯爵当财经大臣地几年来,推进了经济领域的改革。取得了一些成效,俄国的粮食产量大大增加,粮食出口也激增,现在俄国是欧洲最大的农产品出口国。但是现在是二十世纪,工业才是一个国家强大与否的标准,在这个方面。俄国落后列强太远了。
俄国一直是欧洲的强国,但是这种强大一旦失去了军事地基础,江河日下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今天恐怕就是俄罗斯帝国的明天。
维特伯爵看着两千杀气腾腾的俄军,看着雄壮的战马,看着士兵雪亮的刺刀,不由得产生一种自豪感,只要俄国地站斗意志不被摧毁。即使俄罗斯暂时落后其他国家,也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但是肯定不是今天,这已经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的两千人,只好重新回到东北,而且东北的十七万俄**队也必须撤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俄国驻库伦总领事施什玛勒福气急败坏的道:“伯爵。我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啊!”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用这两千人去攻击已经有三千人防御地库伦吗?”维特伯爵云淡风轻的道,
“我们两千勇敢的俄国士兵打败三千清国的士兵,几乎是和用热餐刀切黄油一样简单!”
“我的领事先生,你的勇气可嘉,但是这三千人是在娘子关打败过阿历克斯耶夫的庄虎臣的士兵,他的士兵战斗力是相当强悍地,瓦西里上校和他地两千人就是在娘子关被这个庄虎臣杀的只活着逃回来六个人,全军覆没!阿历克斯耶夫这个蠢货。他每次的决定都只会让俄罗斯英勇的士兵白白的送命!我们现在只有步枪。而他们是有城防工事和大炮的!
即使我们打胜了,那么后果更糟糕,我们开战是毫无理由的,蒙古的叛乱已经被平息了,勒王也被清国逮捕,哲布尊丹巴则被清国地军队控制,我们还去干什么?难道你准备用这两千俄罗斯士兵地鲜血给你换一枚勋章吗?如果仅仅是两千的士兵,那么俄罗斯是牺牲地起的。可是我们无端攻击库伦。就给了英国、美国、日本、德国人打击俄罗斯帝国的借口!你难道希望让俄罗斯陷入被全世界围攻的境地吗?就象两年前的夏天,我们俄罗斯和其他强国对清国做过的一样吗?英国、美国人会放过清国。那是因为清国太弱了,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而这些国家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彻底摧毁俄罗斯的机会的!”
“庄虎臣!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个家伙破坏我们的计划!”施什玛勒福又急又气道。
“我倒认为,这次这个年轻的清国巡抚大人,给我们俄罗斯帮了很大的忙!起码是帮了你和我一个很大的忙!”
“哦,为什么?”
“因为他保卫蒙古的行为,使得你和我有了很好的借口,可以终止这次不知所谓的行动,这次坚持在东北不撤军和袭击蒙古都是阿历克斯耶夫这个家伙的建议,这种投沙皇所好的行为,会让他加官进爵,可是后果很可能是让俄罗斯在世界上更加的孤立,甚至成为全世界所有强国打击的对象!从这个意义来将,我觉得阿历克斯耶夫更象是我们的敌人派来的奸细,而庄虎臣则是我们的朋友!他帮我们达成了我们这些俄罗斯的大臣做不到的事情。”
维特伯爵的这番话,如果让庄虎臣听见了,他恐怕是要好好想想了,这个蒙古是不是有必要出兵来保卫了。
“那就真的这样结束了?”
“是啊,结束不好吗?我们还有西伯利亚铁路,这个才是俄罗斯的根本,只要我们有了这条铁路,我们就有了路权,就可以在铁路沿途驻兵,这个是俄罗斯的利益线,和这条铁路的重要意义相比,清国东北的那些不毛之地,简直不值一提。”
“这个庄虎臣啊!哎!”施什玛勒福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维特伯爵冷笑了一下道:“我相信,早晚有一天,这个庄虎臣会成为我们俄罗斯在远东最大的敌人!”
“伯爵大人,过于高估这个人了吧?他有这么聪明吗?”
“他的强大不在于聪明,清国的聪明人太多了,而这些聪明人往往会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从而办出蠢事,这样的人,莫斯科和彼得堡也有的是,庄虎臣地强大在于他的执行力,他做事情的效率高的惊人。”
维特伯爵说完后,对俄军的指挥官道:“察里津上校。带着你的部队回旅顺吧,这里地行动取消了!”
两千气势汹汹而来满以为可以在蒙古大发一笔横财的俄军只好悻悻的走了。
“领事先生,我也要走了,我要回彼得堡去。”维特伯爵用手抚摸着高过膝盖的草,轻叹一声道:“蒙古真是个好地方啊,早晚这片土地会属于俄罗斯的。”
“伯爵,你这就要回去了吗?”施什玛勒福问道。
“以后给我密切留意庄虎臣的动向。他的任何举动都要派人收集,我需要他所有地资料!”维特伯爵说完,翻身上马,和撤退的俄军一起消失在茫茫草原里兰州城里,哭声震天,尤其是回民的聚集地更是如此。五百回回营的士兵出征,仅仅活着回来四十多个,其中还有十几个重伤的。
回回营在董福祥的时候,编制是七个营头,满员是三千五百人,虽然不足额,可也有小三千人,天津、北京打了两仗,也就剩下一千五了。在娘子关又死伤一百多。现在勉强还够三个营头,这次又损失了一半人。
庄虎臣心里疼如同被刀子剜,一将功成万骨枯,真是没有说错。仅仅是一场战斗,自己手下最精锐地回回营就被打残了。
马福祥心里痛的厉害,而且又有伤在身,回到兰州就告了假。
庄虎臣也准了他三个月的长假,让他在家养伤。
新兵倒是得意洋洋。几百人的新军就把五、六千的蒙古人打的没处躲。全都投降了,里面有几十个负隅顽抗的俄国哥萨克骑兵。也被这些新军用一阵乱枪给料理了。还活捉了两个俄国当官的,据说还有一个是什么男爵。那个蒙古的王爷见了这些甘军地骑兵,立刻就吓怂了,头一个缴枪投降地。
庄虎臣看着被活捉的勒王,火就冲了顶门,要不是这个蒙奸引狼入室,怎么会让好几百的士兵死于非命。庄虎臣把甘军的将领都给召集到大营的中军大帐开会。
除了马福祥请假没来,其他人都到齐了。
“孙哥,你这次立了头功,大人发了赏钱,你得请客啊!”朝廷的悄悄的对孙明祖道。
孙明祖英俊的脸上,浮现出骄傲地笑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坐在椅子上还是腰板笔直,一副标准军人地形象。
下面的军官小声地交头接耳,庄虎臣则在看着公案上的几份文书。
“静一下!”庄虎臣声音不大,下面的麻雀们立刻停止了叽叽喳喳,个个都是满脸喜色,打了胜仗,自然是人人有封赏了,尤其庄虎臣又是个手面最阔的。
“现在甘肃各项事务都开始走上正规,惟独甘军,还是一点不成气候!”庄虎臣张嘴就给大家浇了一头的凉水。
“大人是不是和夫人吵架了,这么大的邪火?”陈铁丹小声的嘀咕着。
坐在他身边的孙明祖斜了他一眼,示意他闭上嘴,别找不痛快。
“孙明祖带着骑兵第一标、第三标援助包头有功,我已经上报朝廷,加官一级,赏银三百两,骑兵第一标和第三标的官兵,除了常例的赏赐,每人再赏三两银子。”
大家又开始高兴起来了,看来大人只是不想让大家得意忘形而已。打了胜仗,不封赏怎么会不大加封赏。
“我现在筹备甘肃军事学院,院长由我亲任,巴恩斯少校任副校长,兼任军事训练主任。”
庄虎臣这句话,让下面又开始嘀咕起来了。
“大人亲自当这个学堂的校长,大人是从二品,那这个副校长是什么品级?”
“洋鬼子有个屁的品级啊!”
“人家在洋人那里不是有个什么少校的官吗?算是个什么品秩?”
“切,那算个毛啊?也就是哨官罢了!比你老哥还差得老远呢!”
庄虎臣看着下面的一群麻雀,就来气。
“你们这些人,今后都要去军事学院参加培训,培训不合格的,别怪我手下无情,全部摘了顶子回家种田。”
这下,这些人都不说话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大眼瞪小眼。
陈铁丹偷偷扯了一下巴恩斯的衣服角道:“老巴,咱们认识最早,是有交情的,今后我要是去了你的一亩三分地,可要照顾兄弟啊。”
巴恩斯现在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军事学院的副院长,放在国外,起码要是个少将,他一个少校,这下算是连升了三级啊!
“孙明祖,你把军中的事物交割一下,就到军事学院报道吧,今后做个教官吧。”庄虎臣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大人,您这是何意?”孙明祖大惊失色。
“我的军中不需要那种违抗军令的英雄!目无长官,私调兵马,按照军法该当何罪?念你救包头百姓和回回营的同袍心切,免了你的罪,到军校报道吧!”
孙明祖站了起来到:“大人,我的罪过我自己明白,大人是打是罚,绝无二话,但是请大人网开一面,给标下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孙明祖急的脸都发白了。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命令也许有错的,也许你们做事情的动机都是好的,但是再好的动机,也不能抗命!军队不是你们哪个人的私家财产!”庄虎臣越说越来气。
甘军不是不可以有军阀,但是只能有一个,就是庄虎臣!
这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