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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虎臣大有同感,这个大清也确实太弱不禁风了,陈铁丹两千水兵、李贵六千巡警、马福祥八千骑兵。就这么轻轻松松一路杀进北京城,居然连场像样的战斗都没发生过。大清号称百万大军,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大清亡了国。
庄虎臣随口应道:“大清不得民心,灭亡是早晚的事情。”
郑观应点头道:“大帅说的是,大清以异族统治中原,却不习汉化,而把士人当奴仆,不亡就没天理了!”
大清号称尊孔崇儒,却又对文人无礼。文字狱更是严重,因言获罪的不计其数,修四库全书,编地没有烧的多,和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有得一比,乾隆还居然把纪晓岚这样的大才子骂做倡优之徒。这和元朝把儒生列在娼妓之后毫无二致。如果是在汉唐的时候,皇帝敢这样对待大臣,怕是满朝早就哗然了。
太平天国初起之时,左宗棠甚至都有投效石达开的心思,如果当年洪秀全、杨秀清这些废物不是砸倒孔庙、诋毁名教,引得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这些儒生、官员起了同仇敌忾之心,恐怕大清早就灭了,也轮不到庄虎臣动手。
“大清数百年来,一直是愚民。故此百姓愚昧、文人无德、官吏无耻。这才让大清存活了二百六十年,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大清有难,天下人无人同情。庚子年的时候,义和团虽然昏聩,可毕竟是奉旨杀洋人的,结果被朝廷出卖,勤王的督抚、大将,如李秉衡、裕禄、董福祥不是战死就是被朝廷当祸首办了,各地督抚也对朝廷寒了心,故此大帅得国之易,前朝均不能比拟,而且大帅是驱逐鞑虏,从夷狄手中恢复中国,得国之正,也无人能比,任谁也不敢说大帅当了皇帝不是正朔!大帅称帝,除了几个海外革命党,天下均不会有异议,可是方今之世界,和历朝历代又不相同,德意志、俄罗斯君主**,国家强大,英吉利虚君宪政,国势举世无匹,法兰西、美利坚共和体制,也是国富兵强,而我中国拥护何种体制地人都有,中国今后无论走什么路,都会有人说三道四,大帅要有容人之量啊!”蔡元培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
庄虎臣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担心自己称帝后,也成为暴君,也实行愚民政策,弄的国家不像个国家,人民更是被当做猪羊。
对于这一点,庄虎臣倒不担心,自己一直对绝对的权力非常的警惕,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做地那个和亲生儿子对峙战场的噩梦,至今还历历在目。再说了,当皇帝就真的那么好?在榆林堡的时候,庄虎臣看看光绪的几个老婆那一张张车祸现场般的脸,就明白为什么他没有后代了,换了自己也一样小弟弟永远指向下午六点。
想到这点,觉得光绪还是满可怜的!
辜鸿铭打了个酒嗝,突然问了个十分敏感的话题:“大帅将如何处置慈禧、光绪这两个亡国之君呢?”
怎么对付他们?这个问题庄虎臣还真的没想过,但是他猛然心里一动,杨士琦既然敢不通知自己,就发兵北京城,自然对光绪、慈禧地命运已经做了安排。至于结果,那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他们这对名义上地母子已经到了同赴阴曹地府的时候了。可怜地光绪啊,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皇帝当到这个份上,还是死了干净!陈铁丹、李贵带着兵接收了关城。
一门门黑洞洞地洋炮,无数尚未开箱的子弹、炮弹,健锐营士兵的尸体还没被抬走。
托克泰的眼睛瞪的溜圆,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马福祥心里一酸,上前用手想将他地眼皮合上,抹了两下,却还是睁着。
“他死不瞑目啊!托克泰死地可怜!”李贵也有些神色黯然。
陈铁丹苦涩的道:“托克泰好歹和咱们相识一场。厚葬了吧!”
马福祥咬着牙厉声道:“来人。把托克泰的尸体用好棺木成殓了,运到娘子关,埋在那里的山上,灵位和战死的弟兄一起供奉!派几个弟兄保护他的宅子,如果敢有人骚扰他的家眷,动他家一草一木的,老子砍了他的头!”
陈铁丹冷冷地道:“古明阿也算是够混账的,托克泰和他可是把兄弟啊!一个头磕在地上了,他也下得去手?娘的。什么世道!关二爷杀刘备了!”
李贵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托克泰喜欢唱戏,也喜欢喝两口,方友升老军门也喜欢西皮二黄,也喜欢弄两口喝喝,有老军门在娘子关陪着他,托克泰也不算孤单了!”
一个参谋问道:“那托克泰将军的墓志铭怎么写啊?”
“这个你们斟酌吧,死的日子提前几年,就说他五年前就死在洋人枪下了!***。托克泰五年前挨了洋人一枪,那时候要是死了多好,总比死在自己把兄弟手里舒心!”马福祥恨恨的骂道。
李贵万年不变的迷糊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杀气,他冷冷的道:“古明阿这样地东西,不能留着,早晚是个祸害!”
陈铁丹、马福祥相视一眼。冷笑着点了点头。
紫禁城养心殿,这里平时是历代皇帝批阅奏折和接见大臣的地方,今天涌进来一群神机营的兵。
“你这个老阉狗,这会儿装什么正经?识趣的话,麻溜儿的把这壶酒给太后、皇上灌下去,不识趣的话,老子让你千刀万剐!”古明阿狞笑着道。
蜷缩在角落里,被打地鼻青脸肿的老太监不是别人,正是大清内务府总管李莲英。
李莲英苦苦哀求道:“大人。您可是满人啊!太后、皇上不光是奴才的主子。也是你们的主子啊!这弑君的事情可不能干啊,杀了主子到了阴曹地府是要千刀万剐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
古明阿飞起一脚把李莲英踢成了滚地葫芦,已经被打的青肿的脸上沾了少许灰尘。
“你一个没卵蛋的二亦子(太监地蔑称)。也他娘地知道什么叫弑君!”说罢,又是一脚,正中李莲英的鼻子。
李莲英鼻子立刻就鲜血直流,鼻梁歪在了一边,里面地骨头已经被踢断了。
“给老子把这壶酒送过去,留你一个全尸,不然的话,老子把你剁成馅儿喂狗!”
李莲英地眼睛里闪过浓重的恨意,他扯着嗓子叫道:“天杀的古明阿!本总管虽然是个太监,也晓得忠义,朝廷养了你们这些满人几百年,就是养条狗也知道见了主子摇摇尾巴,有人伤了主子,狗都知道护着主子!你们连畜生都不如啊!老佛爷,皇上,奴才尽忠的日子到了!”
说罢,李莲英衰朽的身躯不晓得从哪里获得了力量,从地上一跃而起,冲着柱子就撞了过去。
“噗哒”一声闷响,李莲英软瘫在地上,脑浆和着鲜血喷溅在红漆大柱上,身体还在微微的抽搐,但是眼见已经活不成了。
神机营的兵脸上都露出不忍的神情,古明阿在李莲英的身上踹了一脚,悻悻的骂道:“这老阉狗,宁死也不帮老子办这趟差使!去,把二总管崔玉贵叫进来,李莲英不干,让他去干!”
崔玉贵虚胖的脸上满是汗珠,进到屋子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崔胖子,你的外号是不是叫催命鬼?”
“那都是下面的人和奴才开玩笑乱叫的,大人喜欢叫什么都行啊!”
古明阿冷笑道:“催命鬼,听说当年珍妃是你给扔到八宝琉璃井里面的?”
崔玉贵脸色更是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头在青砖地上磕的崩崩响:“大人啊,那是老佛爷的旨意,奴才是奉旨的!那一年,联军进了北京城,老佛爷怕珍主子被洋人玷污,就让奴才送珍主子归天。”
“哦,这个事儿我听说过,听说那口井一到晚上就有女人的哭声,是真的假的?”
“宫里有小苏拉太监说起过,奴才害怕也没敢去过那里!”
古明阿狞笑道:“我知道为什么,珍主子死的冤枉,又寂寞的很,所以想让皇上和太后去井里陪陪他!死者为大,咱不能让死人心里憋屈不是?催命鬼,现在就用着你了,你去把咱们太后和皇上送到珍主子那里团聚。”
“大人,奴才不敢啊!您把这个差事派给别人吧!”崔玉贵边磕头边哭。
古明阿指指地上李莲英的尸体道:“你是打算学李莲英,当个忠仆了?那好办,我就把你扔进井里,让你去陪珍主子!”
珍妃从井里捞出来的时候,崔玉贵就在旁边,泡的肿胀的尸体,努在眼眶外的眼珠,似笑非笑古怪的面容似乎在向世人诉说着自己的冤屈,更像是要对杀害自己的凶手报复。从那以后,他就经常被噩梦缠绕,总是觉得珍妃要向他索命。
崔玉贵吓的全身哆嗦,珍妃临死前的挣扎和撕心裂肺的哭声又在耳边响起,那句“皇上,来世再报你的恩德”如同旱天滚雷般响个没完。
“奴才去,奴才这就去!”崔玉贵带着哭腔道。
古明阿不屑的骂道:“真他娘是个蜡烛,不点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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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第三百四十五章 慈禧之死(下)
黑龙小说网 更新时间:2009…8…9 23:26:57 本章字数:4917
紫禁城外东路的最北端是景棋阁,这里幽静的有些怕人。
光绪神色如常,似乎在欣赏着这里的景色。自打嘉庆年间,天理教杀进了紫禁城,嘉庆帝就下令将皇宫里的树木尽数砍伐,只有景棋阁这里还保留了些许,如今已经是古柏参天了。
朱栏依旧,雕梁画栋,皇家雍容依旧;那太湖奇石,还是光绪当初为珍妃不远千里专程从江南运回的;历经几朝,庭院内柏树挺拔苍翠依旧,树冠华美,浓密几近荫蔽了整个院子,即使是流火七月,树荫下仍沁有丝丝凉意。,而在严冬腊月,依然苍翠欲滴。
一口八宝琉璃井,角落中任凭栏杆围起,安安静静。平时井口覆有青石,看不见里面的水,今天井口上的石头已经被搬开了,井水冰凉刺骨,冷冷清清,正如珍妃凄惨的人生。
这口井自打珍妃被扔进去后,就被称为珍妃井了,据说夜里经常能听到她凄惨的哭声,可光绪听不见,因为他一直被幽禁在瀛台,想听听珍妃的鬼魂哭声也是种奢望。
紫禁城,楼宇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白玉为栏,琉璃为瓦,金砖铺地,如此大的紫禁城,怎么就容不下一个珍儿呢?光绪的思绪飞到九霄云外,浑然忘记了自己已经命在须臾。
慈禧穿着自己七十大寿时候,特意定制的礼服,掐金丝走银线,彩凤金龙栩栩如生,手指上套着五寸多长的指甲套。
她也不顾太后的身份,声嘶力竭的叫着:“崔玉贵,你个狗奴才!你敢弑君吗?”
崔玉贵和两个小太监装着听不见,将慈禧扛在肩膀上,就往井边走。光绪则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载沣、奕出了皇宫,一直没有回来,他就晓得事情不妙了,等到古明阿派兵将他和慈禧控制住,他更明白大势已去,这个时候,他显得无比的冷静,或者说是麻木。对于他来说,这个皇宫就是金子打的监狱,死对他来说,并没那么可怕,牛头马面再恐怖,也不见得能比得上慈禧。阎王最多就是让人死,而慈禧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崔玉贵将慈禧放下来,慈禧用双手攀住井口,两个苏拉太监年纪还小。力气不够,慈禧也知道死之将至,迸发出地力量大的骇人,俩人死活没法将他推下去。
“哼!”一声不大的鼻息声,让崔玉贵吓了一跳,他回头看去,翠柏的后面,古明阿那张杀气腾腾的脸闪现了出来。
崔玉贵咬紧牙关。亲自上前。用力将慈禧地手拧到后背上。
“皇帝救我啊!皇上救我!我是你亲爸爸啊!你就看着我死啊?”慈禧奋力地朝光绪喊道。
光绪惨白地脸上泛起一丝苦笑:“我救你?我能救得了谁?珍儿死地时候。我救不了。谭嗣同、康广仁、杨深秀死地时候。我救不了。老佛爷。你说说。我现在还有本事救你吗?”
慈禧依然杀猪似地嚎叫:“救我啊!崔玉贵。你这个狗奴才。我待你不薄啊!你就这么报答我地?”
“老佛爷。您别叫了。奴才不杀您。他们就要杀奴才啊!奴才不想死啊!”崔玉贵苦着脸道。但是手里却丝毫不肯放松。
“咔哒”一声轻响。慈禧发出一阵惨叫。她地左臂硬生生被崔玉贵给拧断了。可她地右手依然死死地拽着井壁。
“老佛爷,别拗了。越这样。您受的罪越多,您看看。今天您还能逃的过吗?”崔玉贵叹了口气,松开了慈禧。
光绪看着慈禧的样子。鄙夷地冷笑了一下道:“太后,有点出息吧,别给文宗和穆宗丢脸,好歹您也是给四万万人当了几十年家的人!”
文宗是咸丰的庙号,穆宗是同治的庙号,一个是慈禧的老公,一个是慈禧的儿子。
慈禧长叹了口气,渐渐恢复了平静,她幽幽的道:“庄虎臣这个狗贼,我生不能杀其人,做鬼也要天天缠着他!”
光绪苦笑了一声道:“庄虎臣,哈哈,虎臣、虎臣,太后啊,他就是你命里的克星啊!太后是君,他是臣,您是属羊的吧?他地名字里有个虎字!虎臣克羊君,命数啊命数!我今天终于想明白了!”
慈禧听的目瞪口呆,只是摇头不说话。
古明阿从树后冲了出来,对着崔玉贵就是一脚,骂道:“磨磨蹭蹭的,你想死啊?”
崔玉贵苦着脸道:“太后、皇上,您二位的好日子到了,请升天吧,别再为难奴才了!”
光绪点了点头,拉拉自己的衣襟,正正衣冠,冲着井口叫道:“珍儿,朕马上就来陪你了!”
光绪跪在地上冲着北方拜了三拜:“不肖子孙爱新觉罗。载,向列祖列宗请罪,朕上不能保祖宗留下的江山,下不能刷新政治救民水火,内不能惩贪官污吏,外不能御列强侵蚀,朕罪滔天!今日身死社稷,也是咎由自取!”
说罢,小心的将辫子解开,将头发打散,披在前面挡住脸:“朕无面目见列祖列宗与地下!古明阿,朕有一事相求,望你转告庄虎臣,大清有罪,罪在朕一人,以仁治天下者,不绝人子嗣,朕膝下无子,唯有一弟载沣。大清已是死灰,再无复燃之理,望庄虎臣能放他一条生路,容其躬耕陇亩,了却残生。若果真能饶载沣一条性命,朕在九泉之下也感激不尽。”古明阿有些不敢看光绪的眼睛,只得敷衍道:“这话我一定替皇上带到,不过至于如何发落醇亲王,这个就要看庄大帅地意思了,奴才做不得主。”
光绪嘴角挑出一丝冷笑,不屑的道:“你也算是个满人?”
“皇上,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别逼着奴才动手。您还是自便吧!”古明阿耷拉着脑袋道。
光绪站了起来,看着清澈的井水,大叫道:“珍儿,朕来了,朕来陪你了!”
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血色,死灰般的眼睛也有了神采,纵身就要往井里跳。
“拦住他!”远处传来马福祥粗憨的声音。
古明阿一听这话,心里一惊,冲上前去。抱住了光绪地大腿,俩人险些都掉进井里。
马蹄声“哒哒哒”,快的让人心里发紧,马福祥骑着西洋高头大马飞也似的冲了过来,大叫道:“大帅有令,不得伤害光绪!”
光绪刚才一心求死,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现在也是大汗淋漓,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马福祥从马上一个骗腿。蹦了下来,手里举着一份电报译稿道:“古明阿,大帅有令,不得伤害光绪皇帝以及诸王公大臣地性命,等他进京以后再行发落!违令者斩!”
古明阿一听,也吓地魂不附体,自己的脑袋也差点不稳当。
慈禧一听这话,又升起了求生之念,忙问道:“庄虎臣不杀我了?”
马福祥笑呵呵地走到她跟前道:“大帅的电报上说。皇帝和诸王公大臣都不能杀,至于您吗?”
“他说我什么来着?”
“您啊?大帅什么都没说!”马福祥脸色突然一变,恶狠狠地抬脚踹在慈禧地身上:“你下去吧!”
“噗通”一声,慈禧措不及防被一脚踢进了井里,她用力的挣扎着,喊着救命,可一张嘴就喝了口冬天的井水,不多时。冒了几个气泡,水面的涟漪渐渐消散,再也没了动静。
马福祥看着井里,恨恨的骂道:“死妖婆,好好一个中国,就是被你祸害的没个样子!***,早该死了!”
光绪神色木然的看着慈禧被踢进井里,过了片刻,他平静的问道:“为什么不杀我?”
“这我不知道。大帅地电报里就几个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