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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逵叫道∶“哥哥,你的爷接上山来享福,我的娘就该在村里受苦?”宋江说∶“你莫焦躁,既是要回去,就得依我三件事。”李逵忙问∶“哪三件事?”
宋江道∶“第一不许吃酒;第二悄悄接了娘就回来;第三不准带板斧。”李逵道∶“这三件事有什么依不得的!哥哥放心,我今日便走。”说罢,辞别诸好汉,提条朴刀,挎上一口腰刀下山去了。
第二十回 李逵下山
李逵听说官府悬赏捉拿他,就只拣小路走。这天,路过一片树林,只见一个黑大汉手拿两把板斧,喝道∶“留下买路钱!”李逵骂道 ∶“你是什么鸟人,敢在这里剪径?”那大汉道∶“你老爷是黑旋风李逵!”
李逵大笑道∶“没你娘鸟兴,你这小子也学老爷名目在这里胡闹!”他挺起朴刀直奔那汉。那黑汉哪里挡得住,正想逃走,被李逵一刀砍在大腿上,翻倒在地。
李逵一脚踏在黑汉胸脯上,喝道∶“认得老爷吗?我就是黑旋风李逵。你敢辱没老爷的名字!”黑汉道∶“小人叫李鬼。只因江湖上提起爷爷你的名字神鬼也怕,所以用爷爷的名字在这里剪径。”
李逵喝道∶“你在这里坏我名声,叫你吃我一斧!”李鬼哀告道 ∶“小的家有八十岁老母,无人赡养,爷爷杀了小人,老母必然饿死。杀我一人等于杀了两人!”
李逵寻思∶我特地回家接母,饿死他母亲,天地也不佑我,于是说道∶“既然如此,我放了你。你有孝顺之心,我给你十两银子做本钱,拿去改业。”当下取出十两银子给了李鬼。
李逵回到家里,只见母亲坐在床上问道∶“是谁来了?”李逵这才发现母亲双目已盲,坐在床上念佛,就答道∶“娘,铁牛回来了。 ”娘道∶“你去了多时,娘时常想你,哭瞎了眼睛。你如今如何谋生?”
李逵心想∶若说在梁山泊落草,娘定不肯去,于是应道∶“铁牛如今做了官,回来接娘去养老。”娘道∶“这就好了,只是我怎样跟你去?”李逵道∶“铁牛背娘到大路上,雇辆车子坐着去。”
李逵背着娘,不敢走大路,只能走山上小路。走了大半天,娘说 ∶“铁牛,渴死我了,去寻口水来喝。”李逵把娘放在大青石上,说 ∶“娘耐心坐一坐,我去找水来喝。”
李逵在破庙里寻个香炉子,到溪水里洗干净,装上水走了回来,可是却不见了娘。他急坏了,丢下香炉,拿起朴刀四下寻找。
他见草地上有血迹,就沿着血迹寻去。
他走到一个洞口,见两个小虎崽子正在吃一条人腿。李逵暗道∶ “娘被老虎吃了。”不由心头火起,捅死这两只小虎,又钻进洞去等那母虎回来。
不一会儿,母虎回来了,它先把尾巴伸进洞来,然后倒退着半截身躯坐进洞里。李逵对着老虎屁股用力一刀戳去,正中老虎肛门。老虎吼叫一声逃出洞去,死了。李逵只得径自返回梁山泊。
第二十一回 石秀行侠
一日,宋江、晁盖和吴用找戴宗说∶“公孙先生回蓟州探母参师,至今未归,也不知信息,烦请兄弟去一趟,探听他的虚实下落。” 戴宗欣然领命。
戴宗在路上结识了锦豹子杨林,二人来到蓟州城内。恰逢押狱兼行刑刽子手,人称病关索的杨雄决刑回来,亲朋好友给他挂红贺喜。这时来了一群军汉围住杨雄,为首的张保以借钱为名要敲诈他十两银子。
杨雄对张保说∶“你我虽然认识,但无银钱交往,怎能借给你钱!”张保道∶“你骗了许多银钱,怎么不给我些用用。”他向军汉一挥手,众人抢了彩缎花红等贺礼。杨雄手脚被张保等人抓住,动不得手。
这时一个大汉路见不平,上前劝道∶“为什么难为杨大哥?”张保叫道∶“你这饿不死冻不杀的乞丐,敢来多管闲事!”那大汉大怒,将张保劈头一提,摔倒在地。
其余军汉见了,纷纷上前动手,被大汉一拳一个打得东倒西歪。杨雄脱身,也拳打脚踢,把军汉们打翻在地。
张保见不是敌手,爬起来就跑。杨雄大步紧追不放。
戴宗、杨林把打抱不平的大汉领到酒店,戴宗边吃边说∶“我叫戴宗,这位兄弟叫杨林。敢问壮士高姓大名?”那人道∶“小人石秀,自幼学些拳脚,好打抱不平,人称拼命三郎。祖籍建康,随父流落在此。”
戴宗委婉地劝石秀不如到梁山去,论秤分金银,过着快活日子。若遇朝廷招安,大小还能做个官儿。石秀表示有机会一定去。戴宗和杨林辞别石秀,去寻找公孙胜,没有找到,就回梁山泊了。
杨雄追了张保回来,寻到石秀,感谢石秀相救,并留他在家帮助照看。杨雄妻子不贞,石秀又帮杨雄杀了他妻子和奸夫。二人决定投奔梁山泊。
途中,他们遇到鼓上蚤时迁。杨雄向石秀介绍时迁,说他能飞檐走壁,专干偷鸡摸狗的勾当。石秀对时迁说∶“在下石秀,不知大哥要到哪里去?”时迁说∶“眼下生活无着,想去掘古墓,混碗饭吃。 ”
石秀说道∶“如今梁山泊招纳天下英雄好汉,我们就去投奔入伙。大哥不如跟我们一起去。”时迁欣然愿往,于是三人一同上路。
他们过了蓟州,进入郓城地面,这天来到一座高山下,进了一家酒店。时迁问店小二∶“有酒和肉吗?”店小二道∶“肉已卖完,酒还有些。”时迁说∶“也罢,有什么吃什么吧!”
石秀见房檐下摆着十几件兵器,问道∶“小二,这是什么地方,店里怎么有这许多武器?”小二说∶“这里是祝家庄,和梁山泊相距不远。我们准备好刀枪,以防他们来抢劫。”
晚上,时迁端了一只熟鸡来。杨雄问是哪里弄来的?时迁说∶“ 下午出去净手,见后边鸡笼里有这只鸡,我就捉来杀了,在后边小河里洗净煮熟,请二位吃。”石秀笑道∶“还是不改老本行。”
店小二发现鸡没了,又见桌上有鸡骨头,断定是被时迁等人吃了,便前来论理。时迁道∶“见鬼了,我这鸡是在路上买的。”小二道 ∶“我的鸡哪儿去了?”时迁道∶“叫野猫拖走了,黄鼠狼吃了,我怎么知道!”
石秀道∶“不要吵了,一只鸡值几个钱,我们赔你就是!”谁知店小二不依,道∶“那是报晓鸡,店里少不得。我不要钱,只要鸡。 ”
石秀怒道∶“你不讲理,老爷不赔,你能怎样?”小二冷笑道∶ “你别在这里撒野,这里不比别的客店,小心拿你到庄上当梁山泊贼人办!”石秀跳起道∶“我们就是梁山泊好汉,看你敢拿!”
小二大叫一声∶“有贼!”后屋立即跳出几条大汉,直奔杨雄和石秀,石秀一拳一个把他们打翻在地。
杨雄说∶“他们还会有人来,我们赶快走吧。”众人顿时背起包裹,拿起朴刀,朝林中小路走去。走着走着,突然草丛中伸出两把挠钩,一下子把时迁钩住,拖进树林中去了。
石秀刚要相救,又有两把挠钩向他伸来。杨雄眼快手疾,用朴刀一拨,把挠钩挡开。只听一声喊叫,接着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像使挠钩的人都走了。石秀、杨雄这才匆匆逃离险地。
第二十二回 一打祝家庄
石秀、杨雄走到天明,到一个村落酒店里用餐,忽见外边走进一个阔脸大耳,貌丑形粗的大汉,杨雄喊道∶“小兄弟,你怎么在这里?”石秀问是何人,杨雄道∶“他叫杜兴,因相貌丑陋,人称鬼脸儿。”
杜兴闻声过来。他在蓟州打死人,经杨雄救助,才逃到这里,因此把杨雄当救命恩人。
杜兴告诉他们这里有三个村庄,中间是祝家庄,西边是扈家庄,东边是李家庄。自己在李家庄做主管。
杨雄问∶“李家庄庄主可是扑天雕李应?”杜兴说∶“正是他。这三个村庄数祝家庄势力大。庄主是祝朝奉,有三个儿子,还有个教师叫铁棒栾廷玉,有万夫不当之勇。扈家庄主有一儿一女,女儿武功最好。”
杜兴当即领着杨雄、石秀到李家庄拜见李应,说明前事后,杨雄请求道∶“望大官人致书祝家庄,救出时迁,生死不敢有忘。”李应又叫人写了书信,由杜兴亲自去见祝朝奉请求放人。
杜兴去了很久才回来,对李应说∶“小的到了祝家庄,说明来拜见祝太公下书。可祝家三公子祝彪看完信就变了脸,说时迁是梁山泊贼人,要解送官府,不能放他。”
李应失惊道∶“他们和我是生死之交,怎么会这样?”杜兴道∶ “他们根本不顾交情。
还说,惹得老爷性发,把你们李应也捉了起来,当梁山泊贼寇办!”
李应听了,不禁火冒三丈,立即穿上盔甲,提着武器,骑马奔祝家庄去了。杨雄和石秀见状,也连忙跟了去。
李应来到祝家庄外,对祝彪骂道∶“你这小子奶腥未退,就不顾我们生死之交,竟敢羞辱于我,是何道理?”祝彪道∶“你勾结反贼,意在谋叛,还说什么生死之交,你快走,否则连你也抓了!”
李应大怒,拍马挺枪直取祝彪,二人打了十多个回合,祝彪不敌李应,拨马就往回走,暗中取下弓箭准备。李应纵马追去,不料祝彪回身就是一箭,李应被射中肩膀,翻身落马。
祝彪勒转马来捉李应。石秀上前抵住祝彪,杨雄一刀砍伤祝彪的马腿。杜兴乘机救出李应。
次日,杨雄、石秀向李应告辞说∶“庄主中箭,时迁也未救出,是我们连累了大官人。
现今只得上梁山泊恳请他们来救时迁。”李应说∶“不是我不用心,实出无奈,两位休怪。
”石秀、杨雄当即上了梁山泊。
晁盖、宋江大喜,热情款待他俩。当听说祝家庄和梁山泊作对还捉去时迁时,众好汉都很愤慨。宋江对晁盖说∶“祝家庄既然和我们作对,我想率领人马去攻打祝家庄。”晁盖点头答应。
宋江领两批人马下山。头一批由宋江、花荣带领,第二批由林冲、秦明带领,在离祝家庄不远的独龙山立栅驻扎。宋江召集众将议道 ∶“祝家庄里路径甚是复杂,须先着人进去探明才好攻打。”石秀、杨林请命探路。
宋江问道∶“怎么进去?”石秀说∶“现在我们来了许多人马,他们肯定已有防备,只有假扮什么人才好进去。”杨林说∶“我扮作解法魔师。”石秀说∶“我就扮作打柴的吧。
”宋江允准。
且说石秀挑了一担柴进了祝家庄,路上遇见一位老人,他上前拜道∶“丈人,这里是什么风俗,门前都摆着刀枪?”老人道∶“你是外来人,不晓得这里要打仗了,赶快走吧。”
石秀道∶“小人是山东贩枣子的。因亏本无法回去,只得以打柴为生。若打起仗来我可怎么出去?”老人道∶“你是外人,说了也无妨,你看见白杨树就转弯才能走出去,看见别的树转弯那是死路。”
他们正在交谈,忽听吵嚷之声传来,有人喊∶“捉到一个奸细。 ”石秀吃了一惊,闪身到柴捆后面,只见七、八个军卒绑押着装扮成法师的杨林走了过去。
接着报马来到,边走边喊∶“百姓听着∶今夜的信号是红灯,大家齐心协力,捉拿梁山泊贼人,送官请赏。”一时,祝家庄里军卒遍布。石秀不敢贸然出庄,决定等天黑以后再说。
晚上,宋江见杨林、石秀迟迟未归,恐生变故,便率军杀向祝家庄。到了庄前就听庄里一声号炮,庄门楼上弩箭如雨射来,宋江急令退军。忽然后边传来杀声,李俊来报∶“后边路已被堵住,我们中了埋伏。”
这时只听山顶上又一声炮响,四下里喊杀声震天动地,祝家庄兵马杀了出来。宋江抵挡不住,又无路可退,只得指挥众人道∶“向有光亮的地方、有人家的地方,找路出去!”
有光亮的地方,地上都有苦竹签、铁蒺藜和鹿角,刺伤了一些喽罗。
正在进退维谷之时,石秀来了,对宋江道∶“哥哥别慌,兄弟知道路。请暗传命令,看见白杨树就转弯,别管路宽路窄。”
宋江按照石秀说的,寻着白杨树走。正走着,忽见大队敌军拦住去路,宋江忙问∶“为何碰到大队敌军?”石秀指着远处的红灯说∶ “那是信号,指挥他们的军队堵截我们。若能打掉红灯就好了。”
花荣道∶“这有何难!”他拈弓搭箭,一箭向红灯射去,不偏不斜,恰好把红灯射了下来。敌军失去了红灯指引,不知宋江去向,宋江人马终于走出了祝家庄。
第二十三回 二打祝家庄
天明时,宋江回到营寨,清点人马,发现黄信被俘,心中不由烦闷。杨雄道∶“东村李大官人被祝彪射了一箭,现在庄里养伤。是不是去找他商议商议?”宋江大喜道∶“你不说我倒忘了,现在就去! ”
宋江来到李家庄,李应认为宋江是反贼,不愿相见。主管杜兴告诉宋江现在李应和祝家庄不和,不会帮他们。西边扈家庄有一女将是祝彪未婚妻,肯定会帮助他们。攻打祝家庄要东西夹攻,而且只能白天打。
宋江领人第二次攻打祝家庄,见祝家庄门口打出两面旗子,上写 “填平水泊擒晁盖,踏破梁山捉宋江”,不禁大怒,即命矮脚虎王英等四人随自己去攻打西门,秦明和戴宗打东门,林冲等随机策应。
宋江来到西门,也就是后门,只见扈家庄女将一丈青扈三娘带领人马杀来。宋江命邓飞、马麟把住祝家庄后门,自领王英、欧鹏迎战扈三娘。
王英好色,见来者是女将,就纵马挺枪而去,扈三娘舞刀迎战。二人斗了三十余合,王英力虚不支,拍马逃走。扈三娘纵马急追,很快就追上王英,她轻舒猿臂把王英提离马鞍,活捉去了。
祝家庄教师栾廷玉怕扈三娘有失,从后门杀出。邓飞、马麟正抵挡不住,欧鹏赶来相助。栾廷玉并不交战,拍马往旁边走去,欧鹏在后边追赶,栾廷玉回身打出飞锤,欧鹏应声落马。
宋江连失二将,栾廷玉又领兵杀来,正在危急之际,秦明赶来,接住栾廷玉厮杀起来。
斗了二十多回合,栾廷玉卖个破绽落荒而走。秦明拍马追赶,被埋伏在草丛中的绊马索绊倒,被活捉了去。
宋江带领人马往回败走,正好碰上前来接应的穆弘、杨雄、石秀的人马,又返身迎战栾廷玉、祝龙和扈三娘。双方兵马混战在一起。
宋江见天色已晚,领兵边战边退。扈三娘认为有机可乘,飞马来取宋江。突然豹子头林冲赶来喝道∶“那婆娘休逞凶狂!”扈三娘便向林冲杀来。林冲卖个破绽,用枪挡住扈三娘的刀,然后扭身把她活捉过去。
宋江因作战不利,郁郁不乐。吴用带五百人马前来助战。宋江对吴用说∶“祝家庄说要活捉晁盖和我,现已捉去杨林、黄信、王英、秦明和邓飞,损兵折将,我没脸回去见晁大哥了!”
吴用说∶“现在有个机会可以攻破祝家庄。”宋江问什么机会,吴用说∶“登州府兵马提辖孙立带领亲友来投奔梁山泊。他和栾廷玉是师兄弟,可叫他伪装路过这里,去拜见栾廷玉,然后里应外合打进祝家庄。”
原来孙立的表弟两头蛇解珍和双尾蝎解宝是猎户,用药箭射中一只老虎,那老虎中箭后竟窜至毛太公的后园里才死。解家兄弟前去抬虎,毛太公和儿子毛仲义把老虎藏起,反而赖他们闯入民宅行抢,将他们抓进官府。
县衙孔目王正是毛太公女婿。毛太公要他买通牢狱节级包吉在牢里害死解珍、解宝,不想此事被小节级、孙立的妻弟铁叫子乐和知道,告诉了解家兄弟和开酒店的表姐顾大嫂。
顾大嫂外号母大虫,是孙立弟弟孙新的妻子。她和孙新商议,认为要救解家兄弟,非得孙立和登云山头目邹渊、邹润出面不可。于是顾大嫂先请来邹渊和邹润,又设计骗来孙立。
孙立来到顾大嫂家,见了顾大嫂和邹渊、邹润。顾大嫂提出要劫牢救出解家二位表弟,孙立面有难色,顾大嫂拔出刀子说∶“哥哥若不肯,我先和哥哥拼个死活。”孙立无奈只得应允。
孙立问救出解家兄弟以后怎么办,顾大嫂说一起上梁山泊。孙立说要回去收拾行李包裹,顾大嫂怕他中途变卦,就说一边劫牢一边去取行李包裹不迟。
晚上,顾大嫂伪装进牢送饭,暗带刀子送给解珍、解宝,并告诉他们今晚行事。不想被管监牢的包吉看见,要捉顾大嫂。恰好孙立带人闯入,解家兄弟杀死包吉,孙立和邹渊、邹润杀散狱卒,保护解家兄弟出城。
毛太公和儿子毛仲义、女婿王正正在家里吃酒,孙立等人突然杀进来,把他们全家杀光,搜抄了毛家全部金银财宝,投奔梁山泊。孙立听说宋江攻打祝家庄受挫,献计去会栾廷玉,便可里应外合攻破祝家庄。
宋江听了大喜道∶“孙立此计甚妙,当速依计行事。”吴用又想定个双掌连环计,把李应也争取过来。他命戴宗回梁山泊去接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