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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维怔了怔，取下帽子施礼不动神色微笑：“尊敬的伦道夫先生，我一直在研究您给我的那些关于法术的知识，要说有什么变化就是魔法赋予我的变化。”
肯尼斯决然摇头：“你说你掌握了那些基础施法知识？这很荒谬，要是那么简单，施法者也不会是那么高高在上的身份！”他凝视哈维，直到哈维浑身感觉不自在的时候又缓缓道：“但在你的身上的确能看到施展法术的痕迹。”
这玩意还能看出来？
哈维心里惊疑，询问一番，还真有用于侦查法术以及感知精神的法术，不过肯尼斯感知哈维身上的变化完全是依靠他的个人经验，他在施法者的圈子生活了几十年，这点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肯尼斯盯着哈维，犹有不甘苦笑：“艾德里安先生，您能否在我面前施展一次法术？这对我个人来说实在有些难以接受，我原认定您要入门至少还需要十年时间，但现在您还没有学会星文就已经可以施法。”
“您曾帮助过我，这点当然可以。”哈维后退几步，伸出右手低声吟唱，翠绿色的异光在他的右手指尖凝聚，随后变成一条绿水晶毒蛇对肯尼斯吐着信子。
一阶咒术【剧毒之咬】
没有魔杖和施法材料辅助，哈维已经可以熟练施展一阶咒术，肯尼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只能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表达自己见鬼的心情，他想到什么似的有些忧心问道：“艾德里安先生，请原谅我不礼貌的问题，您是否使用过禁忌魔法？只有禁忌魔法才能让一个普通人在几天时间内成为一位施法者。”
“禁忌魔法？什么是禁忌魔法。”哈维右手一握将毒蛇捏碎，对突然冒出来的词汇非常感兴趣，听其字面意思也能理解意义。
肯尼斯看着哈维感兴趣的样子脸色凝重解释：“噢！我太无礼了，我之所以那么怀疑是因为您家族的创建者艾德里安先生就有过这方面的流言，在他失踪前的一段时间我经常能听到他和皇室合作开发禁忌魔法的传言。禁忌魔法没有实际的说法，要我说什么是禁忌魔法我也说不出所以来，很多年前也没有所谓禁忌魔法的称呼，直到一些高阶施法者意识到特定的法术会造成极大的不良影响才开始限定一些法术的发展。”
禁忌魔法的界定是会引起极大不良后果，哈维考虑片刻果断摇头：“我的确有一些秘密，但可以肯定不是使用所谓禁忌魔法的结果。”
哈维心里在想着肯尼斯所说艾德里安家族接触过禁忌魔法，他的祖父艾德里安以及他的父母都是因为失踪而被认定为是死亡，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巧合。他没有明确解释自己变化的原因，肯尼斯当然也不会追问下去，对于一位施法者来说刨根问底可不是个好习惯。
聊了会，哈维欠身说明自己的来意：“伦道夫先生，我这次前来拜访您是希望能从您这里了解更多有关魔法的知识。”
肯尼斯自嘲摇头：“我自己都只是一位不得志的中位施法者，能告诉您的也只有一些皮毛知识。”
哈维微笑颔首：“这正是我希望的。”
肯尼斯看到哈维诚恳的样子最后没有拒绝，缓缓向他说明目前这个世界有关于施法者的常识，哈维偶尔问了些问题也会得到详尽的解答。
在这个世界，远古时代的施法者和神明无异，移山填海不在话下，那时候世界存在各种各样的智慧生命包括精灵、巨龙、矮人，栖息于深渊的恶魔都不是稀罕品，甚至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元素生命亦时常出现。那个时代被称为神话时代，因为事迹太过夸张，普通人已经将那个时代看成是神话传说。
目前在施法者眼里，整个世界被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巴伦王国所处的西方大陆，这里王国林立没有强大帝国的制约，普通人非常适合在这里居住生活。但这里并不适合施法者生存，早在数千年前这块大陆的以太元素就因为未知原因持续衰弱，覆盖西大陆的法术网变得脆弱不堪，这就意味着在西大陆无法完成重大魔法实验和施展高阶法术。
因为以太元素的流失，西大陆整体环境变得平和，稍微强大一点的魔兽要么随时间衰亡要么逃离了这里。施法者同样如此，放眼整个巴伦王国内，上位法师的数量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施法者的等级划分共有七个阶级，末位、下位、中位、上位、原位、称号、领域、君主，八个等级划分有七阶在施法者看来是常识，末位施法者又被称为魔法学徒，属于施法者底层阶级，基本不能当成施法者看待。
如果一些能耍耍小把戏的人就被称为施法者，施法者的称呼就未免太过廉价。
划分施法者阶级不完全以施法者实力来看，随着法术知识普及，施法者规范化，施法者之间的冲突和资源争夺已经不像是远古时代那么激烈，现如今一位施法者的等级是根据他的个人实力以及对魔法界的贡献两大重要因素来判断。
有施法者因为实力强大被认定为原位施法者，可能也有一位魔法学徒因为发表了一篇对法术影响重大的论文被认定为是称号施法者，或许还有一些本身水平不佳却能教导出众多出色学生而被认为是君主。
这些对现在的哈维来说都很遥远，整个巴伦王国唯一能稍微接触魔法界的地方就只有首都，因为在那里才有全世界最大施法者组织【魔法师协会】分部。
巴伦王国的首都和一般城市完全不是一个模样，作为一个王国的经济、文化以及政治等等核心交汇点，在那里可以很轻松找到一位施法者，可以在商店购买到来自于东方大陆的神奇魔法道具和著名施法者的杂志书刊，也可以看到一些平时难以接触的亚人种。
肯尼斯给哈维的建议是如果想要在魔法继续寻求发展那就先到巴伦王国首都开开眼界，在那里可以接触有关于法术的论文知识，接触正规的施法者组织，若表现出色还能争取成为皇室法师，得到王国提供的魔法工坊以及实验材料。
第四十八章 幻术
肯尼斯是一位中位施法者，擅长幻术系法术。
幻术系法术在所有法术体系中偏向于冷门，一来是基本没有能派得上用场的地方，二来战斗力着实弱的可怜，用来欺负一些意志不坚定的普通人尚可，面对同阶级的施法者只需要一个【真知术】就能破解大部分幻术，故而发展至今幻术系被不少施法者戏称为表演系，与【魔法伎俩】这类零阶法术画上相等号。
这些戏言连擅长幻术系的肯尼斯都无法反驳，他钻研幻术起码有半个世纪，幻术不像精神系法术能直接影响他人精神，只能营造外部幻象，即便制作出一只与真实无异的巨龙，面对意志坚强的人依旧没有办法。
多得幻术系法术被冠以表演专精的名号，实际擅长幻术系的施法者待遇不会差到哪里去，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想要看魔法表演以及那些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生物的观众，一些精通幻术系的施法者经常会在全世界范围举行“魔法秀”，一场表演下来赚取的金钱连大商人都要眼馋。
肯尼斯说起自己选择学习幻术系法术的经历还有些唏嘘，就是因为小时后他看了一场精彩的魔法秀而迷恋上魔法，进一步得知是幻术造成的效果就一发不可收拾扎入幻术系的大坑。
除了基础幻术效果，大部分幻术都需要施法者本人开发。
例如一阶幻术【幻音术】效果为最多可制作出100科斯（分贝）的音量，而这声音是野兽的嘶吼，怪物的咆哮亦或者人声的怒骂完全取决于施法者本人，基于【幻音术】的法术模型进行细微的调整就能营造出完全不同的音效。
简单来说【幻音术】就相当于电脑上的一款播放器，想要播放什么歌还要看电脑有没有这首歌的数据。
同理二阶【幻象术】也是如此。
肯尼斯拿出那一枚幻术水晶展示自己引以为傲的【独角兽】幻术，关灯之后，他拿起魔杖念着咒术，很快一只不到拇指大小的雪白独角兽从幻术水晶里面蹦出来并在房间里面自由奔跑。即便身体细小，独角兽奔跑的样子栩栩如生，半空中留下光痕以及它身上泛起的微光都显得如梦如幻。
“真漂亮。”哈维忍不住称赞一句。
肯尼斯满脸希冀看着这只雪白的独角兽：“这五年来我收集了很多关于独角兽的传说，尝试模拟它的声音，制作出它的幻象，我曾在班奈特最大的马场呆了大半个月观察不同马匹奔跑的样子，选取姿态最优美最有神韵的那一匹，我所有心血的成果就是它。”
顿了顿，肯尼斯又苦笑摇头，佝偻的身体似一下子失去支撑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可我高估了自己的施法水平，对独角兽幻象要求太过苛刻以至于根本无法用【幻象术】展示出来，借用幻术水晶施展最多也只能达成现在的效果，一旦将这只独角兽幻象扩大，【幻象术】就会自行崩溃，这毫无道理可言。”
听完肯尼斯的自述，哈维心里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这难道不就是“优化”太差的问题。”
哈维自己也只是入门水平，对幻术更是知之甚少，不好给肯尼斯提什么建议，看着那只在半空中欢快蹦跳的幻象独角兽轻言安慰：“肯尼斯先生，【幻象术】能做出这样的效果已经实属不易，当您完成这个幻象术的时候必然可以震惊所有观众。”
哈维看着不远处桌面上琳琅满目的幻术水晶，若有所思又问：“肯尼斯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能否从您这里购买一些魔法道具或者相关的书籍知识？您知道埃尔罗伊市知只是王国东边一个较为繁荣的都市，我在这里找不到更多魔法的信息。”
肯尼斯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哈维，想了想回答：“我这里刚好有些空闲的幻术水晶以及一本记录【幻象术】法术书，虽然它们在施法者世界里面属于常见流通物品，在这里价格可不低。”
因为上一次实验失败，实验经费问题成为了他的燃眉之急，哈维提出这个请求，肯尼斯乐的如此。
“当然，伦道夫先生说明价格即可，只要在我个人的财力接受范围内我就会买下。”
肯尼斯转身走到一个木箱子前，翻翻找找拿出了几枚水晶以及一本法术书，态度尚有些犹豫：“艾德里安先生，这本【幻象术】是用星文写的，我不确定您是否能看懂它，然后这些幻术水晶对【幻象术】具有一定增幅作用，本身亦可以用于储备影像信息。”
这些都是他压箱底的东西，倒不是说是好东西，反而属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送给一般施法者估计都会被嫌弃。
【幻象术】标价五百巴伦镑，幻术水晶则一百巴伦镑一枚额外赠送使用说明书，哈维很大方将它们全部买下，《基督山伯爵》正处于盈利期，后续收益足够他挥霍好一阵子。
哈维和肯尼斯促膝长谈一个下午，刚出走廊就听到吵嚷的声音，循声望去看到了那位曾经扮演过《伊娃的秘密》里面伊娃的少女克里斯蒂艾塞亚，一头淡金色的浓密秀发，如同瀑布披挂在腰间，发尾与戴安娜一样呈波浪卷，她穿着优雅华贵的浅绿色礼服，香肩半露，克里斯蒂五官立体英气，尽管与周边的人有说有笑，眉宇间却遮掩不住一股说不出的傲气。这个傲气不像戴安娜那么坦然直率，是对自己能力的自信，而是坚信自己比他人更加优秀的轻慢。
她正在走廊上和一些打扮得体的青年贵族攀谈，一把蕾丝折扇时而打开遮住自己的下巴，仅露出来的眼睛秋波流转，透露出来一股青涩的媚意。
哈维看过她扮演的伊娃，演技的确出色，出演《伊娃的秘密》时除了挥剑时动作稍显迟钝，气质态度以及性格都表演的十分到位。打量了克里斯蒂一番，哈维的目光又被她旁边的年轻男性吸引，为首的青年留着碎发，容貌英俊，一举一动洒脱而不失礼貌，笑起来让哈维感觉稍稍刺眼，白马王子这个词语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做。
哈维认出这位英俊青年就是埃尔罗伊家族的次子凯希埃尔罗伊，社交界鼎鼎有名的青年才俊，《野玫瑰》的作者。
恰好凯希亦刚刚扭过头，两人对上眼神后相互点头示意，凯希目光停顿片刻，踏步迎了过来对哈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用平静礼貌的口吻自我介绍：“您是哈维艾德里安先生？我的名字是凯希，有些意外又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
第四十九章 争风吃醋
哈维知道凯希的身份自然是因为社交界的影响，一个在社交界等于明星般的存在谁不认识？
对于凯希知道自己的名字哈维就感到惊讶，之前的哈维艾德里安行事放荡，但在社交界里面还属于常态，一个没落家族的继承人凭什么被别人记住，还是埃尔罗伊家族的成员。
凯希的这一番自我介绍也非常有趣，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姓氏和身份，在外人看来是相当谦逊。
埃尔罗伊。
哈维对这个姓氏已经有了本能的防范，不动声色和他握手幽默微笑道：“噢，我知道你是凯希埃尔罗伊，许多深闺少女梦寐以求的夫婿，谁不认识埃尔罗伊市社交界的明星呢，倒是你知道我的名字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淡然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弦外之音，但肯定没有恭敬的意味。
凯希同样对哈维报以微笑：“我是从戴安娜嘴里得知您的名字，她是我的朋友，但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竟然还有您这一位未婚夫。”
“噢，你们肯定是同一间大学的吧。”
“是的。”
大学在现在的年代并不罕见，是一般贵族以及平民镀金以及晋升的好途径之一。不过大学终归是新时代的产物，作为旧时代代表的传统贵族很少会让子女去大学就读，尤其是一些大学宣传人人平等的理念在贵族看来和异端没区别。
“你就是那位哈维艾德里安？我听说你是社交界有名的花花公子，在勾搭寡妇上很有一套，我倒是想要向您学习一下。哈哈，明明就只是一个没落贵族的继承人”放荡的笑声从凯希身后传来，他的一位男性朋友上前笑嘻嘻说道，看向哈维的目光饱含轻蔑之意。
“约克，你怎么能这样和艾德里安先生说话。”凯希扭过头有些生气低声教训道。
名为约克的青年一脸不满：“本来就是，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配得上戴安娜。”
凯希无奈回过头，神色尴尬对哈维鞠躬道歉：“我为自己朋友轻浮无礼的话向您道歉，他一向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但他的话绝对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电影里面演的多了，哈维也不在意摆手淡道：“我当然不会在意，他说的都是事实，不是吗？如果你真的有意请教我倒是可以教你几手。”
那位青年不屑嗤笑：“果然只是一位无耻之人，明明有了戴安娜那么优秀的未婚妻却还要出去勾搭寡妇。”
身后没有加入攀谈的克里斯蒂合上手中的折扇面无表情观看这一场戏码。
“约克，闭嘴！”凯希加重语气喝止。
凯希脸上阴郁的讶意稍纵即逝，对哈维呵呵轻笑：“您可真幽默。我来这里是为了邀请克里斯蒂艾塞亚小姐参加我们学校后天举办的宴会，不知道艾德里安先生有没有兴趣一起参加？这次宴会我们安斯艾尔大学的学生都会参加，当然也会邀请一些贵族名流，您这样有身份的人来参加也会让宴会更加热闹。”
哈维暂时看不懂眼前这英俊青年葫芦里面卖什么药，也不敢兴趣，摇头拒绝：“抱歉，现在我已经打算退出社交界，已经不打算参与宴会之类的社交活动。”
凯希深深看了哈维一眼：“真是抱歉，是我唐突了。”
自己和埃尔罗伊家族的冲突是争风吃醋引起的吗？
离开戏剧院，哈维边走边分析刚才与凯希的交谈，要是以往的哈维艾德里安估计在这次攀谈中就出尽了洋相，以哈维艾德里安的性格被那位男性青年稍微挑衅下肯定就忍不住发生肢体冲突。他回想莱斯特透露给他的情报以及之前整件事始末，如果是凯希想要破坏他和戴安哈的订婚一切就都说得通。
若猜测是真的，他只感觉好笑和幼稚，他还年轻，但两世为人心里年龄早就过了争风吃醋的阶段。
他决定暂时无视这位埃尔罗伊家族次子的挑衅，若他真正有所行动，哈维也不介意来一次以直报怨。得知了他们大学后天举行聚会的消息，回到住所，哈维直接写了一封信让雪莉寄出去，邀请戴安娜就在大学聚会的那天晚上一起出去吃饭，理由是感谢戴安娜前段时间的帮助。
吃完晚饭，哈维没有着急研究从肯尼斯得来的幻术水晶以及二阶幻术【幻象术】。
《基督山伯爵》下半册内容接近完成，他打算这几天一口气将《基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