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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泪-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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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我可以吻你一下么?”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还没开口,他便讲道:“现在那个澳门佬也不要我了,我也失去利用价值了,我这个班长也做得实在窝囊,业绩平平,所以金老大一定不会再把我当摇钱树了,肯定嫌我吃闲饭了!所以,现在我跟你们这些普通受害者一样,厄运的帽子随时都会从天而降,扣到我的头上,就像刚刚被拉去掏心的那个人,上一秒钟他还在跟难友们有说有笑,下一秒钟,死亡的钟声就向他敲响了!所以,江韵,我不想留下遗憾,我想在死之前,能够吻一吻我心爱的人。”



  烟然洋洋洒洒的一段话把我怔住了。他离我是那么近,他的鼻子都快杵到我眼睛上了,急促呼出的气息洒在我眼睛上,酥酥痒痒的,清香而芬芳。此刻,我的心中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回想我落难的一个多月,萍水相逢的烟然一直把我当成亲弟弟一样关爱,给我讲这个狼穴里的血雨腥风、诓世谎言、阴谋诡计;帮我交六百块学费;替我解围,不让那个称王称霸的薛老大侵犯我;还给我那首“救赎诗”,协助我向外界求助;拼死挡在毕老二车前,不让他把我送给那个澳门佬。



  想到这些,我眼眶便湿透了,心里酸得厉害。他见我眼睛里面闪着明晃晃的泪花,不安地说:“江韵,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开心了?你不要哭啊,我不会强迫你的,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没等烟然讲完,我便狂热地缠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他激烈地回应着,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腰,把我按到马桶上坐着,他的舌头像蛇一样缠绵,在我嘴里胡搅蛮缠。既而我感到一阵腥咸,我知道,那是我们的眼泪。



  烟然嘴巴里有一股牛奶般香甜的气息,醉得我几近窒息。他的手撩开我的衣服,肆意地在我身上每一寸肌肤游移,所到之处,犹如电流划过,那是怎样一种令我麻醉的感觉啊!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再也无法去想别的事情,只是被动地回应着狂烈的烟然。



  他轻轻啮咬着我的耳垂,低语道:“我想要你,可以吗?”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他,他的眼睛闪烁着意乱情迷的光芒,让我无法抗拒。于是,我闭上眼睛,轻轻地点点头。



  烟然站起来,说:“你等下,我出去拿点东西。”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出去了。进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支塑料管和一个橡胶袋。他笑道:“记住,以后不管跟谁做,都要用上它,知道吗?”



  我这才看清楚,橡胶袋里,是一只乳黄色的安全套。烟然冲我笑笑,他美得像一朵烟花,在一片夜空中灿烂得那样霸气,令所有的星光黯然失色。



  烟然温柔地替我宽衣解带,像一个侍候王子的绅士那样细心。他纤细的手指偶尔会像蚂蚁一样触碰到我的皮肤,令我的血压不断上升,沸腾得厉害。



  在烟然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分解成两半。一半逐渐沉淀下去,如没海底;一半像羽翼一样轻盈地飘扬起来,如临天堂。我想,人世间最美的事也莫过于此,这一刻,我一定是爱烟然的,那个肯为我付出一切的烟花般的男孩儿,那个为我拼死拼活,螳臂当车的男孩儿。



  事后,他轻抚着我的头发,说:“现在我可以死得瞑目了。”



  我怔怔地望着他,觉得他的表情甚为离奇。我问:“你是什么意思?”



  他摇了摇头,说:“没事!我就是觉得自己现在好幸福,在身陷囹圄的时候,还能有心爱的人相伴。所以,就算让我去死,我也死而无憾了。”



  我笑了笑。烟然问我:“我就这样说爱你,你不觉得有些唐突吗?”



  我笑道:“一点都不唐突。同志的眼光都是很敏锐的,你那样拼死拼活地保护我,我怎么又不会有所察觉呢?那天晚上薛老大想要侵犯我,你紧紧地抱着我,我就已经感受到了。”



  烟然会心一笑,笑靥如花,素雅而圣洁。



  我突然觉得开朗起来:“我们要相信,生命有明天!我们现在不都还相安无事么?你看宿舍里的人,都换了好几批了,为什么唯独我们两个还一直平平安安的呢?说明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命不该绝,所以老天还眷顾着我们。”



  烟然笑着点点头。可是从他的眼光里,我分明看到了敷衍搪塞的神色。恍惚中,我感觉到有事情即将发生了。他之所以苟同我那荒谬的“神庇论”,肯定是想安慰我,让我宽心罢了。



  突然烟然盯着我,眼神里满是焦虑:“金老大他看上你了!金老大是个极其残忍的人,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不择手段去夺取,得不到的就会统统毁灭!被他看中而不愿意服从他的人,个个都会死在他手中。所以,小韵,我一定要尽快救你出去,我不能看着你在这里干巴巴地等死。”



  说罢,他打开厕所的门,走了出去,在阳台上焦灼地踱来踱去。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想救我出去的办法。突然他把刚才用过的润滑剂打开,说:“小韵!我们只能铤而走险了!希望老天保佑你可以逃过此劫!”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便挤出那粘稠稠的润滑油往我鼻孔处涂抹,一边抹一边说:“待会儿你就装病,我扶你到大门口去,说是带你去看病,看能不能骗过那两个保安。” 



  我怔怔地看着他,说:“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这会儿这样笨啊!这么破烂的招术,连三岁小孩儿都骗不住!”



  烟然犹豫了一下,忽然抓起洗衣池上那把生满红锈的刀子,眼睛都不眨一下,便狠狠在自己手腕割了一刀,鲜血就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



  看到血液,我的头就开始泛晕,等我意识过来之后,朝烟然吼道:“你疯了啊!你这是做什么?”



  然后,我便慌手慌脚四处找布条给他包扎伤口。烟然一把拽过我,咬着唇,说:“没事,没割着动脉,要不了命。来,快,擦上……”



  说着,烟然便支起手来,把那腥红的血液擦得我满身满脸都是,顿时我像是变成了一个血人,像是给裹在一件血衣里面,异常恐怖。烟然流了那么多血,会不会失血过多啊?我这样一想,便拉着他往外面跑,留下满屋脸上写满诧异的人。



  烟然在电梯里对我嘱咐道:“你听着,门口那两头猪都笨得紧,脑子不够使,待会儿随便唬弄唬弄就成,等咱们离开这栋楼之后,你一定要不停地奔跑,朝人多的地方跑,永远不要回头,永远不要回头……”



  我只是用手紧紧压住他那不断流血的伤口,可怎么也止不住,热乎乎的血液只管倔强地钻过我的指缝溢出来。我说:“烟然,我要你跟我一起走,我要你跟我一起走!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受罪!”



  烟然淡淡一笑,嘴唇都疼得发白,一双眼睛也灰暗无光,直看得我心里一阵绞痛。他嗫嚅道:“傻瓜!我这个样子,只会拖累你的!记住,你一定不要管我,只顾自己跑就是了,如果你徘徊不定,我死都不会原谅你!”



  我哭道:“不行!你要是不走,我也不走!你对我情深似海,恩重如山,我不能撇下你不管!”



  烟然虚弱地说:“情磨人,恩囚人,你不明白吗?小韵,你有这个心,烟然哥就满足了……小韵,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没有爱错的人,为了你,就算粉身碎骨也没关系……你离开之后,只要偶尔会想想烟然哥,我就会开心了……”



  我眼泪簌簌地落下来,还想说点什么,可是电梯已经降落到一楼,我们必须佯装受伤的样子欺骗那两个保安。虚弱的烟然强打起精神来,顺手再在我脸上身上涂抹了一把,低声嘱咐道:“头靠在我肩上,装作奄奄一息的样子……”



  我顺从地照着烟然的话做了,眼泪不断地滑落到嘴里,混合着烟然的血水,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味道。



  烟然拖着我绕过那植物繁茂的小庭院,缓缓徐行到那黄色铁栅门的大门口,朝门卫室里大声疾呼:“胖哥!不好啦,要出人命啦!”



  那两个保安便仓皇跑出来,被眼前血糊糊的一幕吓得瞠目结舌。那个胖胖的保安口吃地问道:“烟然……你,你怎么啦?你自杀啊?”



  烟然口气急促地说:“我呸,胖哥,你才自杀呢!是这头不识好歹的猎物,跳楼了!也怪那姓莫的不长眼睛,给找了个什么烂人进来,好的不学,寻死觅活倒是一套一套的,偏偏他又是让那澳门佬看中的红牌人物,你说要是他死了,那澳门佬一发起淫威来,那可如何收场?”



  那胖胖的保安便吃吃地说:“那你赶紧给送医院去啊,还站这儿愣着干什么,等他流血流死啊?”



  烟然说:“可医院离这儿十万八千里呢,你那小奔呢,能借我开一下不?”



  胖子保安不耐烦地说:“自己扛到医院去!我那小奔让我老婆开到香港九龙兜风去了!”



  烟然便一口一个谢谢,慌慌张张地扶着我往外走去。绕过那条两旁长满荒草的狭窄小路,为了抄近路,烟然带我钻进一个胡同。



  烟然一边拉着我跑,一边说:“马上就要脱离魔窟了,你一定要坚持往远处跑,越远越好,赶紧去车站坐车回家去。”



  我只顾垂着泪点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烟然从衣兜里掏出一沓钱来,零的整的都有,塞到我屁股兜里,说:“这些是盘缠,记住,回去以后,一定要忘记这段黑暗的经历,如果有必要,最好把我也忘记了……”



  我再也忍受不住,失声痛哭起来。烟然就是这么仗义的一个人,即使只跟他相处了一个多月,他却像至死之交一样为我付出。



  烟然一边跑,一边替我抹眼泪,说:“别哭了,再哭就看不清楚路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我们穿过一大片茅草地,那一片片叶子就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割得我们满脸、满手都是血痕。当我们跑到通往城市的公路路口时,烟然才说:“小韵,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你赶快走吧。”



  我紧紧拽着他的手:“不行,烟然,你跟我一块儿走!我要你跟我一块儿走!”



  烟然一脸严肃地说:“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了?你要我的努力都白费么?记住了,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没爱错的人,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烟然就像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任我劝得口干舌燥,他依然不肯与我同行。最终我耗不过烟然,只能含着泪穿过马路,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凛冽的枪响,我猛然回头,烟然已经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那一刻,我想我是要疯了,我听见自己怒吼了一声,像一头发狂的雄狮,那声音由胸腔呼出,牵动着我的心脏,带来一阵剧烈的绞痛。我闯过红灯跑回去,跪倒在地上,抱起血泊中的烟然,那颗锋利的子弹从他的后背穿入,从他的前胸穿出,一大片血液染红了他那件白得似雪的衣裳,像一件迅速绽放的血罂粟。



  “烟然!”我撕心裂肺地叫喊着,泪如雨下。



  烟然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他孱弱地呼吸着,一口汉白玉般的牙齿被鲜血染得通红。他散焦的瞳孔四处搜索着我的影子,一只手颤抖着伸出来想要摸我的脸,却抖抖索索着总也触不到我的脸。我哭着抓着他的手,放到我脸上,然后他才换了一口气,嘴唇蠕动着,说出了最后几个字:“好……好好活……活下去……”



  旋即,他的手便垂落下去。我把烟然死死抱在怀里,我被悲愤哽住,再也哭不出来。就在我悲痛欲绝的时候,一个男子走了过来,我顺着那双擦得油亮的皮鞋看上去,牛仔裤,肩膀上绣着中国龙的暗红色短袖衫,一副墨镜支在前额上,短短的寸发打着发蜡,是那个金老大。他的身后跟着两个随从,黑T恤,黑皮裤,戴着墨镜,操着手威武地站在那里。



  金老大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吹了吹手里那只枪口还冒着烟的黑色手枪,凛然地对我怀里的烟然说道:“烟然,金哥待你不薄,你得罪了那澳门佬,金哥都放过你一马,想不到你竟然背叛金哥,放金哥看上的人走。”



  我愤恨地看着金老大,怒骂道:“你这个刽子手!你就不怕法律的制裁吗?”



  金老大冷笑一声,将手枪插回屁股后面,说:“法律?在这里,我就是法律,谁他妈的不听老子的,就得去见阎王爷!江韵,你就这么看不起你金哥,想要逃出去?你以为金哥看不出来吗,你是喜欢男人的。凡是喜欢男人的男人,金哥一眼就能看出来。你金哥有钱有势,哪点配不上你?”



  我咬牙切齿地道:“有钱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作践人命吗?你这种人别说是让我喜欢,就是让我多看一眼就感到难受!”



  金老大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性格的跌宕起伏实在令我捉摸不透。他笑得够了,才说:“既然你看到金哥就难受,那金哥也不能再把你强留在身边啦。”



  我看着他那令人费解的笑意,心里面被恐惧占据。在我的印象中,黑帮里的老大个个心狠手辣,卑鄙无耻,如果稍微激怒了他们,他们就会立刻要了你的命。我想,金老大的那句话,大概就是说马上送我上西天吧,让我永远不要再看到他。



  正在我这样想的时候,金老大却转过身对那两个保镖似的壮实男子说:“把烟然的遗体带回去,厚葬了他。”



  那两个壮实男子便扛着烟然的尸体,进了一辆黑色的小车。烟然像一只被猎杀的动物一样垂在他们的肩上,飘逸的头发在风中狂舞,像在跳着一支绝望的舞曲。烟然,我的烟然,他死得那样凄惨。



  我也就在恍恍惚惚中被金老大带上他另一辆白色小跑,昏天暗地的奔跑着,我无心再看沿路的风景,我的眼前,仿佛是一片死灰,静寂、空旷、冷漠、荒凉。一切都是死亡的颜色。



 
…… 第三十六章 死亡阵线 ……



  不落尘埃翩翩来,



  阳春情怀为君开。



  不畏阴阳隔情愫,



  化作游魂心不改。



  汽车下了高速公路,便绕了一个圈,驶入一个地下通道。顿时我们便进入一片黑暗的世界。我想,死亡就要来临了吧,金老大一定会像电影里的变态杀人狂那样选择一个变态的地方,然后用变态的方式整死我。我已经没有丝毫畏惧感了,就像突然看透生死的人,面对死亡,不是惶恐,而是笃定。



  车在蚂蚁穴一般九曲十八弯的地下隧道里行驶了许久,我们就像穿梭在动物的肠子里面,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最后,金老大终于在一扇幽蓝色的铁卷门前停下,他下了车,径直向卷门走去,掏出一串钥匙打开卷门,又倒回来拉我下车,把我拽了进那间黑洞洞的房间里面。



  很明显,这里是地下室。金老大哐当打开开关,那像宝石一样镶嵌在天花板里的一排排日光灯便次第亮起,我立即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房间大得像停车场,却空无一物,粉白的地板,粉白的墙面,粉白的天花板,宛若医院的停尸房间。



  我内心的恐惧感又涌了起来,哆嗦着问金老大:“你到底想要怎样?”



  金老大拍拍我的背,抽动嘴角笑道:“宝贝儿,你不是想回去吗?金哥这就让你回去,你只需要替金哥完成一件小事,就可以永远离开这里了。”



  我完全不明白他的话,只是被他半拖半拽地拉到墙壁的电梯里,金老大按了负五楼的按钮,电梯便像降落机一样迅速沉坠下去。当我们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手术室一样的房间。整个房间打着幽绿的荧光,镜面反光地板,反射得满屋子明晃晃的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房间中央是一架铁床,铺着惨白的床单,床上方那盏无影灯发出炽白的光芒,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尘的世界。靠墙处是一台形似电冰箱的仪器,显示屏上的电谱图正峰谷交加地跌宕起伏着,并发出高频的嘀嘀声。仪器旁边是一张白漆条几,上面放置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画面是一幅DNA螺旋形双分子正相互缠绵着旋转,甚为诡异。房间另一面墙壁则摆了一只试管架,里面是各种颜色、各种状态的药剂,台面上还凌乱地搁置着供氧装置、超声刀、Cussa刀和几圈白色绷带。



  我正对这些古怪的陈设陷入迷惑的时候,房间的蓝色防盗门被人打开,两个衣着像医生的男子走了进来,白袍、白帽子、白口罩,手上戴着透明橡胶手套,其中一人提着一只白色的塑料箱,另一人则拿着一只巨大的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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