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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上,金乌法相蓦然浮现,三足虚立于钟身上,仿佛踏足大日,俯暖万物众生,说不出的睥睨之意。
金乌、朱雀,两相对峙;东皇钟、朱雀环,彼此争锋!
浮空岛上气氛。几乎凝滞。
不知何时,醉死道人挪到了烛九霄的身旁,低声问道:“烛老哥。东华真人这是什么法相,老醉怎么没听说过啊?”
“大日金乌!我法相宗上位法相!”
烛九霄倒也不隐瞒,甚至反而有点为其张目的意思。
“大日金乌?!”
醉死道人一边仰望上空,一边喃喃自语,好像要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中似的。
与他做着一般动作的,尚有多人。两人对话并未特别掩饰,以场中十余元婴真人的修为,自然是清楚地听在了耳中了。
“喝!”
恰在此时,上空处,张凡与南宫无望齐齐一声暴喝,轰然出手。
两人距离之间的虚空处,层层波纹浮现,正是隐含这强大威能暴喝之产,冲击于此,搅碎漫天的灵气。
而这,不过是前奏罢了!
霎时间,乌啼之声,响彻天际;凤鸣之音,震于八方。
东皇钟、朱雀环,两件顶级法宝;大日金乌、南方朱雀,两种上个。
蓦然间,各化一道戈破天际的金虹。一道汹涌而出的火焰,轰然撞击在了一起。
“轰!”
洞穿天地,一声轰鸣,偌大浮空岛,通体战栗,若非九天真人凤九岭镇压,豁然崩溃可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尽数凝聚到了高空处,那里,两件法宝、两个法相、两位真人,一击分胜负。
人皆有好奇之心,便是真人。亦不例外。
所有人都想知道,张凡仗之横行天下的大日金乌,究竟是怎样的法相,比起驰名数百年、传承来历清楚的南方朱雀如何?张凡的实力究竟如何,比起南宫无望这个在新晋元婴中鼎鼎大名的新生代高手强弱?
并不仅仅是外人,就是法相宗门内元婴真人们,对此也颇为好奇。尤其是对大日金乌法相,虽然他们已经从烛九霄的口中得到了证实。可总比不过亲眼目睹,是否上位法相,有无无上威能,自然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一切的一切,顷刻之间,便见分晓!
“咚!”
最后一刻,东皇钟声,金乌啼鸣,蓦然将凤鸣朱雀之音压下,成了天地间,惟一的声音。
“眺”
燃爆声声,在众人目视之下,两道火光,倏忽之间,到飞而回。
一入庆云,悬浮其上,微微震动,似夸其功;一落人手,火光流转。颤颤巍巍,若在哀鸣。
胜负,已分!
张凡与南宫无望,抛开其他,几乎以同样的手段,仅仅凭借自身修为、法相神通、本命法宝,做正面一击,结果貌似并无差距,平分秋色,可是在一众元婴真人的眼中,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以他们的眼光,无不清楚地见的。在最后一刹那,金乌与东皇钟,完胜朱雀与朱雀环,彻底将其压下。
若是生死相搏,各展神通,这个差距还会被无限扩大,绝不止现在这般模样。
“可怖可畏!”
一时间,在一众新晋元婴真人的心中,不由得闪过了同样的念头。
一为南宫无望之强,人所皆知;二为张凡百年进步之速,不可限量。
他人的反应,感觉,张凡与南宫无望这两个当事人自然不会知晓,当其时,张具盘膝坐于柱台之上,神色间并无太大的变化,无喜怒之色。只是在眼神中,闪过一抹怅然。
比起他们来,张凡与南宫无望自然知道得更加的清楚。
真论起来,其实他的修为还弱于南宫无望,或许在对方看来,当是他晚入元婴境界的缘故,只有张凡自己知道,乃是第二元婴,毕竟弱于真正元婴一线。
之所以会有这般的结果,却是金乌法相,完胜南方朱雀;东皇钟至宝。力压朱雀环威能。
无论是法相还是本命法宝,张凡皆胜于南宫无望数筹,若非如此,今日一击,怕是会换却了结果。
一百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让他战栗,被他视作目标的高山,终于被翻过了,就在这一击之下!
南宫无望,神色间或无大变,可那紧握着朱雀环,用力过大而发白的指节,周身上下,骤然低落下去的气息,都可知他此时的心情了。
默然不语,转身,回到法相宗一众元婴真人处,眼观袅袅观心,再不看向众人一眼。
“可惜了!”
见得如此,张凡略一皱眉,暗叹一声。
南宫无望,朱雀法狂,皆是骄傲到极点,只有背负天下之望,受众生仰视时,才是最横峰的状态。
此时南宫无望虽然无恙,但那种骄傲,却被击得粉碎,还不知是否能恢复那种挥洒自如,仇寇尽蝼蚁的傲然。
若无那天,南宫无望,便算是废了,徒然一个拥有元婴真人实力。千年寿元的躯壳罢了,再想踏入长生大道,难上加难。
南宫无望暂且不表,此时尘埃落定。当换下一人了。
深吸一口气,张凡举起葫芦灌了一口烈酒,任由那种火热在全身上下蔓延,朗声说道:“下一个,是哪位真人赐教?”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在下方众人身上扫过,尤其是老鬼婆、三大散修、金蛇郎君、蜃楼真人他们六个将要跟他交手的元婴真人,特别注意了一下。
这一眼望去,张凡却是神色一动。发现了一个先前忽略的东西。
“还真是巧啊!”
暗自动念,电光火石间,一个想法浮现了出来。
“要是真能做到,怕是此会过后。真是天下谁人不识君了!”
张凡眼中神光愈炽,念头急转。判断先前的想法是否可行,同一时间。一个遍体覆盖着金色鳞片皮衣的男子,排众而出!
一御灵宗,金蛇郎君,独孤伤!
第七百三十六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上)
叩灵宗。金蛇郎君独孤伤,排众而出。当其时,阳光遍洒,照耀在他一身金色蛇鳞上,晕出了层层迷蒙,好像金衣上的每一鳞片,皆是霞彩一般。
“东华真人,这场就由独孤伤前来领教吧!”
金蛇郎君的样貌不雅,仿佛一条蜥蜴或蛇类套在蛇鳞中一般,那身华丽的金衣不仅不能添彩,反倒是起了反效果。
与形貌截然相反的是,这独孤伤说话无论是语气还是声音,都有点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味道,真如读书郎君,听在耳中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能与诸位论道于次,张某幸甚!”
“请!”
张凡朗声大笑,端坐不动,目光炯炯有神,尽凝于金蛇郎君身上。
“好!痛快!”
独孤伤笑着,衣袖一摆,两道金光窜出,盘卷于双臂,却是两条金蛇。
两条金蛇遍体覆盖金鳞,又顶一冠,似日光凝聚,璀璨生辉,便是金鳞之华丽,亦被其掩盖。
一金冠鳞蛇!
六阶妖兽,一身金鳞刀枪不入。金冠有破魂神通,含剧毒,乃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灵蛇,别看它们盘在金蛇郎君的双臂上颇为慵懒的样子,一得命令,急若闪电,难以趋避,可说是厉害至极。
这独孤伤既然以金蛇为号,可见其在培育金蛇方面定有长处,如若不然,就是笑谈了。
故此这对金冠鳞蛇,甚至不能以寻常灵蛇视之。
“独孤就以这对灵蛇,向东华真人讨教一二!”
微微一笑,金蛇郎君独孤伤若有所指地说道。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多露出会心一笑,这独孤伤的意思,就是彼此试试手,也就罢了,并无如南宫无望般争锋一时之心。
若是不然,元婴真人出手,即便不动用元婴神通域,至少本命法宝一类的东西总该亮出来吧?像现在这般,一身实力,不过二三。
其实这才正常,除却老鬼婆外。其他人等虽然会出手相试,却不会真正下什么大力气。现在是元婴贺之期,要是撕破脸皮,日后道左相遇。需不好看。
张凡再露微笑,似不在意,心中却是暗自叫好。
本来金蛇郎君如何决断,他并不放在眼中,此人的实力绝不会在南宫无望之上,真刀真枪,亦不惧他。
真正让他在意的,却是先前的灵光一闪,看来真有可能实现了。
“东华真人在意了。”
金蛇郎君提醒了一句,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双臂上金光一闪,绚出一片瑰丽,再看时,已然空无一物。
一堆金冠鳞蛇,在空中带出两道残影,连破空之声,竟似都追不上它们之速,可见其可怕。
张凡却不惊慌,反而一抹微笑浮现。
同一时间,衣袖大张,仿佛先前金蛇郎君动作的翻版一般,两道金光,电射而出,无论声势还是速度。皆不弱于那对金冠鳞蛇。
“这是,”
本来从金蛇郎君话里话外听出他不愿真个动手的意思时,众人不过是轻松的心态看去,以为最多也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以张凡先前展露出来的神通威能,又岂是一对小小的金蛇能奈何得了的?毫无悬念。
可是待得他一出手,大家才发现竟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张凡不仅仅没有动用法相法宝。甚至连个神通都未施展,反而同样以灵蛇回击。
正是灵蛇!
以众人的眼力,自然轻松地见的张凡衣袖中电射而出的,不是其他。正也是金蛇一对。
这对金蛇看似平常,无金冠鳞蛇之狰狞蛇冠,慵懒更甚,可是入得一众元婴真人眼中,那就不一样了。
“好蛇!”
说话之人,乃是御灵宗一方的领头人,正是张凡先前疑其与白依依有关的天蜈真人。
他本来一直微微闭着双眼,对眼前的一切仿佛不怎么敢兴趣似的。此时却是眼中神光乍现,脱口赞道。
张凡放出的两条金蛇,自然是好蛇!
这对金蛇,乃是昔日他在蛇盘岛上收取的,本是蛇盘岛主历代传承之异种灵蛇,不入品阶,寿元近乎无尽,剧毒无双无对,防御惊人至极。可说除却那条因为被镇压海眼反抗不得,而被血龙无妄吸成的空壳的海眼巨蛇之外,这对金蛇便是张凡生平所见之最了。
故此这么多年来,张凡虽然不擅圈养灵兽之术,还是将其培养了一方。与天蜈真人、金蛇郎君这样以灵兽灵虫为主的御灵宗修士固然无法相比,但也可以如臂使指般驾驻了。
这就足够了!
双方本来就不是真正的生死相搏。亦无利益之争,不过是个过场而已。
既然如此,将这过场走得愈发的华丽,这对金蛇,绰绰有余!
“他这是要做什么?”
“不想占这个便宜吗?”
一时间,张凡的作为众人皆是不解,一二心思灵动的,却是想起了先前张凡与南宫无望的一击,一样的法相火鸟,一样的本命法宝轰击。看上去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与眼前的一幕,何其的相似。
“嘶嘶嘶
轰击撞击,搅碎灵气,声声蛇类嘶叫纠缠之”。上而下,传遍了浮牢山的每个、角落。一势均力敌!
张凡与金蛇郎君两对金蛇,竟是在空中彼此纠缠成了胶着状。
“哈哈哈,有趣有
醉死道人仿佛看出了什么来,笑得前俯后仰,酒水更是片刻不停灌入口中,烛九霄等人亦然,抚须而笑不提。
“砰!”
一声闷响,张凡与独孤伤默契的收回金蛇,刮七金光返回。
随后,相视一笑。
众人都是心思灵动之人,倒了这个时候哪里还会有不明白的道理,心知张凡这是想玩上一把,将老鬼婆的伸量变成一个表演了。
这下他们可来了兴致,看看张凡有多少手段可应对,总比无趣的走过场要好上不少。
还不等他们说什么呢,醉死道人忽然长笑起身。踏步而出,来到柱台之下,举起酒葫芦道:“有趣有趣,老醉我来也!东华真人,可需回气片刻?”
“醉死真人,请!”
张凡一笑,学着醉死道人一般将酒葫芦取在手中。
“哈哈,准备接招!”
仰天一灌,如若鲸吞,霎时间。醉死道人的葫芦中,响起声声恍若大河奔涌之声。诣诣不绝于耳。
这一狂饮,这一波动,仿佛将沉睡的酒葫芦唤醒了一般,剧烈的灵气波动,仿佛继续到了极点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的感觉,蓦然浮现。
“好!”
张凡大喝一声,手上一拍,青玉葫芦,悬浮于空中,葫芦口向下,正对醉死道人。
对方的想法他已经明白过来,若是接得下,就是醉死道人特意为他张目而来;接不下,亦是怨不得别人。
“起!”
醉死道人明明在仰天狂灌,也不见他腹部震荡,却有其声,响彻浮
声音落下,嘴离葫口,浓郁的酒香散逸,如同大河奔流一般的酒水。蓦然间,从葫芦口中冲出,逆流而上,直上高台,威势赫赫。
还不仅此。醉死道人大笑,一直遥遥点出。
“轰!”
刹那间,火光照耀一方天地,酒河化作火焰长河,舔出数十丈高下火焰,炽热的高温与浓郁的酒香。化作雾气,将所有人包裹其中。
“来得好!”
张凡也不甘示弱,对方都已经将桥搭好了,过不过得去,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伸手一引,仿佛银河到泻,青玉葫芦中,无量量酒水涌出。
以张凡的火蒋神通,甚至根本不需多做动作,不过心中动念,酒河上遍布金红火焰,直冲而下。
霎时间,两河对撞,俨然两条火龙,征战长空。
“砰砰
冲击之处,无数酒液洒出,顷刻间化作雾气,仿佛溶溶暮霄,映照沉沉楚天,洗然如梦,缥缈似仙。
“好一个小酒鬼,老醉我喜欢,哈哈哈几”
醉死道人似乎兴致起来,长笑声中。张口一吸,青玉葫芦为源的酒河上,遍布的金红火焰,顿时被其鲸吞虎噬一般,尽数纳入口中。
到得头来,甚至还打了个酒嗝。似乎在这些由灵酒燃成的火焰中,倍感醺然。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此时,浮空山乓,张凡一方的酒河上再无火焰,反到是醉死道人一方咄咄逼来,张凡却是诡异地在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微笑。
现在这种情况,他若是以寻常手段将其火灭,那就落了下风更失了前面两次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意思。
醉死道人修炼的功法,当与酒与火有关,方才能如此吞噬,当然这也是因为张凡没有出到全力,不过游戏而已,不然的话太阳金焰一出,让他吞吞看?
奈何醉死道人却是不知,他张凡修炼的是何功法?
“噬火**,叱!”
默念一声,灵力震荡,不张口。不伸手,醉死道人酒河上的火焰,却如受到了什么无法抗拒的召唤似的,先是一朵朵,继而一片片,最后连根拔起,尽投柱台之上。
“轰!”
一团火云,尽为酒火所化,呼吸之间,从周身空窍,从眼耳鼻中。没入不见。
“快哉!”
火云散去,张凡长身暴起,衣袖一挥酒雾共残云四散,只有长啸之声。回荡浮空山上。
“再来!”
第七百三十七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下)
张凡长身暴起,立于柱台之上。仰着脖子灌了一口烈酒,随后将青玉葫芦向后一抛。朗声大笑道:“痛快痛快!还有哪位真人赐教?!”
当其时
狂风,呼啸;
白云;消散;
红日,扯过雾霄烟霞遮挡,天际一片绚丽多彩,似为豪情所染。
一时间,张凡胸中万丈豪情。百余年来,纵横地下海外,亦不曾有过。
若要相较,只有昔日天柱山下,人头做酒杯,饮尽仇穆血,可与之相提并论。
酷烈或不如,鲜血不曾浸染黄沙,但依次交手,皆为元婴真人;四面围观,尽是一方雄才,那种酣畅淋漓,更胜一切搏杀,非言语所能尽述。乃是百年苦修,一朝展露的痛快。
幻魔道,蜃楼真人!
专修阵道,尤擅于幻,阵法空间,衍化池水风火,自成一方世界,如太古蜃龙,今时海市蜃楼,亦幻亦真。
东华真人,张凡!
以周天星辰青玉葫芦为凭,布周天星辰大阵,衍化浩瀚星空,虚实变换,不知是真的身在星天,亦或是黄梁一梦,堕入他人梦境。
陷空真人!
一掌而出,有火山喷发,天穹为之陷落,无尽火海,湮灭一切,俨然真空。
东华真人,张凡!
踏步成罡,落足地裂,有岩浆喷发。共大地震颤,地火酒天,上有烈日当空,无穷烈焰。
永夜森,星澜!
十万大山,密林幽境中,纤白素手,塑造永夜之森,无大日光辉。只有浩瀚星空,永罩森林。
林中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