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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嫡-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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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从来不像小说,小说里的主角是打不死的小强,可惜她不是啊,每每去掐自己的手臂,传来的尖锐痛觉提醒着自己,自己就算有着主角般神奇的魂魄穿越的传奇,自己也还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淋淋的肉,受伤了会疼、会流血,中毒了……也会死。

    “小姐,外头日头毒,中午了,看样子,咱们至少要傍晚才能抵达鹿城,不如把车赶进山路里,属下领着哥儿几个打些野物来?”

    面对张崎的提议,苏白芷欣然同意。

    “为何不抓紧时间赶路?若是赶不上袁御医那位师父云游的脚步,你会后悔吧。”绣花鞋踩在枯枝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不出意外,身后那人一直紧随其后。

    下车时,苏白芷对铜雀和阿蛮说:“我想随意走一走,林间并不热。你们不用担心。且留下帮那些粗手粗脚的汉子们生火做饭吧。”

    她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的衰弱。到底是漠北的第一毒的百日升天,就算袁御医能够以金针刺穴让苏白芷每日有半个时辰的清醒,也不可能不付出任何的代价。

    对于此,苏白芷却不大在乎,做什么事没有代价呢?想要什么都是必须付出代价的。若是违背这条道理,她才觉得不安呢。

    于是,苏白芷欣然接受了,以消耗身体的元气为代价,每日里能够清醒半个时辰。

    “我原想一个人嬉戏于这林间,你既然跟来,就同我一起走一走吧。”她头也没回,淡淡地说道。

    赵煜觉得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以往似乎是自己最常对海多他们说的话:既然来了,就陪孤走走。

    可是此时换了个人对他讲,他觉得这种感觉很新奇又有些期待。

    “你问我为什么不抓紧时间赶路?……你大概看出来了吧,我这个人吧,还是有些贪生怕死的。所以,才会瞒着家里人出来寻找唯一的活路。

    天道山这个名字一听,就觉得如梦似幻。如果在此之前,有人告诉我,噬心残梦蛊可以解救我的性命,我一定会笑的直不起腰来。

    有着这么可怕的名字的东西,更像是用来害人的,我实在从它的名字上看不出一点点救人的潜质。

    可是今天,为了我能够继续活着,我去寻找比天涯海角还要虚幻的天道山,去求那个一听名字就觉得是害人的玩意儿。”

    “既然你这么珍惜你的生命,为什么还不抓紧时间赶路呢?”身后的男人不解。

    沿着河,苏白芷指着这片山景:“你瞧这山、这水、这一花一草,还有林间的动物,你觉得美吗?”

    她根本就没有准备让身后的男人回答。径自自问自答:“我觉得美。因为觉得美,所以我想多看几眼。

    也许你不懂,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幸运,可以拥有人生的第二次机会。可以重新做选择。上天既然给了我重新选择的机会,我怎么能够辜负上天这片好意呢?

    你大概不懂从前的我,不管从前的我是什么样。

    现在,我很珍惜那些在乎我的人。如果奇迹再次发生,那么,我会继续我现在所做的事情,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守护她们一辈子不受伤害。

    可是我心里明白,如果奇迹是那么好发生的,那么它就不叫做奇迹了。

    我曾想着有朝一日在广阔的漠北之上,尽情地纵马放歌,就像我曾今当着你的面,许下的诺言一样,我愿成为这大历朝的第一女武侯。

    可是我心里十分的明白,我等不到纵马放歌的那一日了,也等不到成为女武侯的那一日了。与其说是去寻找袁御医的师父,去寻找天道山,这一趟……其实更像是我为自己准备的告别人世的‘死亡旅途’。

    既然无法纵马放歌,就让我偷得浮生半日闲吧。”

    明明夏阳如此热情,她怎么就觉得冷呢?

    唇边掀起一股自嘲的笑容:“来时,我偷偷看过了娘,看过了睿哥儿,甚至……离开苦泉竹楼的时候,我很认真地把那个不负责任的爹仔仔细细从头到脚里里外外地看了好几遍。

    我没敢看老爷子,他年纪大了,之前就为了我的事情受了刺激晕过去一回了,我很怕当他知道我的死亡的时候,会伤心难过。还有……,当他知道我为了睿哥儿铲除异己,也为了自己报仇痛快,给苏白莫下了他给我下的毒的时候,老爷子会恨我。

    我以前并不怕招人恨,憎恨和嫉恨,我都不怕的。可是我现在怕了。”

    “所以你逃了?”磁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苏白芷一笑,转身抬头看向他:“正解。你说对了。我逃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在我身后无人敢伤害你

    说完,垂下头,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很冷……如果老爷子知道她对自己的大孙子下了百日升天的话……

    一道热意从手臂上一直蔓延,灼烫的她想挥臂甩开。

    那道声音很认真,他,不是开玩笑的。

    他说:“如果你怕,不用逃,站在我身后,谁也不敢动你,谁也动不了你。”

    这道热意一直蔓延到心脏,她很想甩开,但是终究是没有甩开。

    她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他,她的表情是从所谓有的严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如果你不是想了三天三夜,将所有的会发生的不好的事情都思考过一遍的话,就请你别再说这样让人误解的话了。今日我只当你脑子一时糊涂。你走吧。”

    冷静地挥开手的那一刻,苏白芷并没有如愿地将这个男人赶走,她实在低估了一个神经病的战斗力了。

    手臂一紧,下一秒,胸口直接撞上一具结实的身体,几乎是计算好的一般,这个男人将一切动作做得游刃有余,他把她扯进他的怀里,他又迫她扬起脑袋,下一秒,滚烫的唇舌攻讦了她的。

    算一算,被这个男人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这一次的吻似乎十分的焦灼,又似乎极力地证明着什么。

    其实大多数女性都是理智的,并不像言情小说里说的,只要高富帅一个吻,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其实这个时候的女性尤为的清醒。她喜欢你,就会极力的享受这个吻。

    她不排斥你,但并非真心喜欢着你。出于某种必要的目的,那么她会十分配合这个吻。

    苏白芷觉得自己是理智的,也不排斥这个男人,至少在这一秒并不排斥他。可是让她配合这个吻,或者享受这个吻,实在是有些艰难。

    在试图推开这个野蛮的男人之后,结果并不如意的情况下。苏白芷觉得还是用拳头说话更有用,更方便一些。至少,在一记肘击精确地击中他的腹部的时候。她把自己瘦弱的身体,从他一双铁臂里抽了出来。

    “我从不认为,一个男人急于用嘴巴堵住一个女人的嘴,是一个很男人的作为。如果你觉得一个吻就能把我迷得头晕脑转。从此非你不可的话。那就大错特错的。你该记得,这不是你第一次吻我,可是就在前一秒,我依然并不信任你。

    我就快是一个死人了,我从没有想过这辈子要嫁人,我做梦都想堂堂正正地成为这大历朝的第一女武侯,不是为了荣耀,而是为了荫庇我在乎的那些人。

    你是太子。就算我不说,你也明白现在的苏家。在这个大历朝,在这个朝堂之上的处境,是有多么的尴尬。

    如果我的父辈和叔伯辈里出了一个将才,哪怕不是祖父那样一等一,倾世罕见的帅才,只是一个将才的话,我想,此刻的苏家也不会如此的尴尬。

    别说苏白莫挑不起苏家这个担子,就算他挑得起,我也不会让他挑起整个苏家的担子,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不会让他有机会站在睿哥儿的头顶上耀武扬威。所以他这颗拦路石,必须处理掉。

    所以,我再问你一次,我也只问你这一次了。”

    一开始,赵煜有些怒色,男人被自己心仪的女人拒绝,若是没有恼羞成怒,那就真的可以清心寡欲,六根清净去当和尚了。

    当她清淡的声音在这山涧里缓缓的响起,赵煜觉得自己没那么生气了,他甚至觉得她说的没错,是自己不够男人不够坦诚,所以急于用一个吻去证明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可是他和她之间,横跨着生离死别,除却这个,还有身份不同。这些沉重,怎么可能是一个吻可以承担得起的全部呢?

    所以当她再次十分认真,十分严肃地看着他问“我再问你一次”的时候,赵煜是打起十二分的重视的。

    “我再问你一次。你说的那些是情话,是玩笑,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心话?”她很认真地问,

    “你想好了吗?如今苏家的处境十分尴尬,再也不是只需要一个联姻,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当我越来越明白苏家处境的尴尬的时候,我觉得,苏家要么就再出一个苏文谦,要么,还是弃武从文吧。

    文人对付武人,从来都是手段尽出,他们坏透了,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所以苏家若是没有诞生一个崭新的、年轻的、足以强大到守护住整个苏家的只忠于皇帝的大将的话,那么还是放弃从武吧。

    可是文人对付文人,那就要温和许多了。不是说,文人会对文人手下留情,敌人从来都是敌人,不分文武,只是敌对一方也是文人的话,那块遮羞布是无论如何也要装模作样地挡着的,至少,那明面上就限制了好多的下九流的手段。

    我又想,有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可以让自己在乎的人至少这辈子不受到阴谋的陷害?我左思右想,就有了苦泉竹楼,就有了拼音注字法,就有了活字印刷术。

    其实我都想好了的,当着三样东西一起出世的时候,只要好好的经营,就已经奠定了苏家再今后文坛界的超脱身份。我不是为了苏家人,只是我在乎的人,正好都和苏家有关系。

    我以为我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去亲自经营的时候,没想到会被姓苏的给害了。当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事情,历史上发生的还少么?”

    赵煜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听着前面的少女一点点讲述这些日子以来的担忧和打算,讲她布了一个好大好大的局,将这世上的人都算计进去了。他的面上有些复杂,却不料前面那少女突然转过头来,他还没来得及收回脸上的表情,被那少女看个正着。

    那少女清澈的眸子浮上一层讥嘲,脸上的表情清晰地写着“果然被我猜到”,那声音也有些嘲讽:“殿下,您瞧,您不愿意的。我这么一个有心计,陈府极深,心思又十分恶毒,还善妒能给血亲下毒的女人,您心里是不愿意的。”

    赵煜见面前的少女伸出一只手掌来,那手掌苍白无血色,她道:“殿下,您走吧。这里并无您需要的东西了。”她将自己比作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其实在他说出那句话的那一刻,自己也是心动的吧。不然怎么会糊涂地为了试探出真心假意,便将自己的预谋和盘托出呢?

    这是一个大冒险啊!

    赵煜没有看她的脸,他一直静静地盯着她伸出来的手掌看,在那手掌带着冷意收回去的那一刻,一双手掌盖住了那只瘦削苍白的小手,磁沉的声音带着点疑惑地问道:“你,是不是又瘦了?”

    盖住她的手的一双手掌揉搓了下她的手:“我记得那日凉亭里摸着这只手,比现在要丰腴一些……”

    “啪!”

    清脆的击打声传来,一只瘦弱的小手不留情面地拍开赵煜盖住她一只手的洁白手背,苏白芷有些恼羞成怒地吼道:“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都做出了选择,何必再假惺惺说一些让人误解的话?”若是可以,她不介意一巴掌扇到那张伪善的俊美脸庞上去。

    “还是你觉得,我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可以被你利用的价值?”她真是疯了,才会有那么一刻觉得这个男人还不错,“如果你是觉得我做了许多不同常人的事情,如果你是为了追究苦泉竹楼、拼音注字法和活字印刷术来套我的话的话,我能说的都已经告诉你了。现在,你已经知道我所有的谋算,殿下啊,你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

    难道是你觉得我曾经对你不敬,因此要报复我吗?

    可是拜托你,你不能让一个将死之人每日都对着你这张伪善的脸吧。那样子,我在毒死之前,会恶心地吐死的!”

    也许是激动,她苍白的脸上,浮上了一些不自然的红晕,挥了挥手:“算了算了,我不说了,也快半个时辰了,劳烦尊贵的您挪个步,我得回车上继续当个活死人了。”所以你所有精湛的演技,对我一个活死人都是徒劳的,你还是快滚吧,滚出我的车队。

    苏白芷啊,歇歇气啊,他只是身份所限,他只是必须要知道你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果对皇家有危害的话,他要除掉你的啊。所以他是职责所在啊。你怪他做什么啊,是你自己不好,你自己不安分,你自己都快死了,你自己还要这么认真地想着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一切都是你自己不好,谁让你想要贪婪地嗅一嗅这名叫“爱情”的花朵是什么样的美味?

    最后没有闻到花儿的芳香,倒是闻出了阴谋算计的味道。

    你活该啊你!

    啊……不要晕,不要晕!这里晕了,只能喂狼了……“不要晕……”

    她还是很不争气地在这山涧里晕过去了。

    当然,这个大地似乎有些温暖,有些熟悉的苏合香的味道……

    “你到底在气什么?我何时说过我不愿意,我后悔了的话?”一声不解轻叹淡淡在这山涧响起,男人面带愁色,抱着个瘦小的人儿朝着来时的路走,“哎,又没吃饭……”(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如果一个男人心甘情愿被你作践

    鹿城很快就到了,傍晚的时候,繁华的街道上迎来一队人马。

    鹿城可以算作一个中型的都市,城中的繁华并不比上京城差许多,太阳落山后,街道两旁就点上了灯火。这一对人马的到来,并没有给这个繁华的都市惹来许多的关注。

    从城门进来后,在主干道走上一段,便要转个弯,那里有个暗巷,远远看着,灰暗的巷子里,偶尔有几盏灯明灭闪烁,若果你走进去的话,就会发现,什么叫做“别有洞天”。

    牡丹阁,凤凰楼,金玉缘……听着一个比一个高大上的名字,不用怀疑,这些是鹿城出名的青楼。鹿城的百姓,上到官府,下至平民百姓,无一不知,这条暗巷有个非常雅致的名字,叫做“万花丛中过”。其实就是青楼一条街。

    苏白芷的车队已经进了鹿城了,在这个鹿城里过了一晚,从外地来的人,对当地通常并不熟悉,而车队,走的就是这条“万花丛中过”的青楼一条街。

    可想而知,对此一无所知的车队,在进了这条巷子之后,会是怎么样一个情形。这简直可以称之为“灾难”,就连张崎一个赶车的,也被街道两旁搔首弄姿的妓子们在干净的脸蛋上狠狠印上了几个触目惊心的大红唇。当然,“非礼”张崎的,平均年龄都过了三十了。

    这些苏白芷都是第二日听铜雀和阿蛮说的。

    她并没有准备在这里停留的久一点,按照她的要求。在翌日的清晨,袁御医会用他独有的绝学金针刺穴让她清醒过来。

    醒来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居然有些期待。那个神经病的自大狂被自己赶走了。

    可是事实却是让人失望的……,这不是说醒来的那一刻苏白芷依然见到了那个男人。相反,在清醒之后,并没有如同先前那次一样,看到一张俊朗的面容。

    她觉得她有病,得治。心里是巴不得把人赶走的,可是真的在清醒的那一刻。并没有看到那张欠扁的俊荣,自己的心里涌起了那么一些些的失落。……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难道就因为他对她说的那些话?难道就因为他某种不可见人的目的而说出的情话么?……我真是疯了!

    抬起手,苏白芷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这是惩罚自己的喜怒无常。本心不在。

    不可否认,这也是因为她想要借助这一巴掌,告竭自己不可以再如此没有理智。

    可是现在,谁来告诉她。在她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之后。这个男人端着小米粥,腆着脸,甚至有些讨好的态度,温柔地请她吃早饭,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是走了吗?”

    自大的男人一怔,不解地鹦鹉学舌:“我走了?”

    “对,你不是走了吗?我不是让你走了吗?”

    “我走了??”自大的男人怔然又一次重复她的话。

    苏白芷忍不住皱起眉头,“能别再重复我的话了吗?我又不是耳背。我是在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不是应该的吗?”

    自大的男人自顾自地回答。苏白芷有一种要踹他一脸的冲动,忍住了脾气,耐心地又问:“你端着小米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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