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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走到一摊很大的卖胭脂水粉的摊前招手叫江小小说道:“小小,你过来看看,这里的胭脂水粉挺多的。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江小小羞涩地走了过去,看着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拿起来一个盒子打开闻了闻,再拿起一个打开闻了闻。
林若看到江小小这样小心地选择胭脂水粉,当下忍不住想笑,这丫头其实也挺爱美的。哎,苦了她了,待回到江陵,一定要好好补偿她。
江小小一番精心地挑选下,拿起了一个胭脂水粉盒子问那个老板说道:“小哥,这胭脂多少钱?”
“这位姑娘,你真是识货,这盒胭脂水粉是我这里最好的。你要是想要,就给五钱就好了。”老板眯着一双商人才有的小眼睛笑着说道。
江小小一听马上说道:“五钱银子?你这胭脂水粉怎么那么贵?不买了。”
这五钱银子可是住客栈十天的房钱啊。这老板也太黑了。
“没想到你们穿得如此得体,竟然连五钱日子都拿不出来。”那老板听了江小小的话后,当下忍不住哼地冷笑了一声说道。
林若不由皱眉说道:“小小,我们走。一般我对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没什么兴趣。到隔壁摊去买。我们有钱还怕买不到东西?”
江小小听了之后朝那个老板哼了一声,随着林若到隔壁摊去买胭脂水粉了。
买完胭脂水粉,林若又将小小带到了裁缝店,让裁缝给江小小量身定做了几套合适的裙子,再带小小进了首饰店。
“大哥,今天我们花了好多钱。这首饰,我们还是不要买了吧!我担心我们会没钱回家的。”江小小拉着林若的手说道。
林若听了之后笑着说道:“小小,你就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呵呵,如今我们人在东城,鲁子敬又岂会小气?你只管买,如果真的没钱,大哥大不了再做一次说书先生就是了。”
“大哥……”江小小感动地说道。
“来,看看,这些朱钗和珠花,你喜欢哪些,还有这些镯子……”林若拉着小小走了过去说道。
店里的老板见生意来了,当下堆着一脸笑容走上来招呼道:“两位慢慢选,小店什么好东西都有。”
林若在这一堆饰品里看了半日皱眉说道:“老板,你们这里的玉镯,怎么成色那么低?可还有好的?”
在嫣然山庄,林若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而曹操赏赐了不少东西给林若,而这些东西林若虽然全部扔在东郡了,不过林若没事情的时候,还是拿来把玩过一番的,因此眼前这些粗陋的东西,确实很难入他的眼眸。
“一看这位公子你就是一个识货的行家,你稍等一下,小人马上给你去拿好东西。”
不一会,老板从屋后拿出了一个盘子,盘子放着成色果然比在台面上的好多了,做工也精细多了。
林若拿起一只通身血红的玉镯来看,这玉镯光滑可人,对光而照,发现晶莹剔透,摸起来却有一种温润感。确实不错。林若拿着玉镯看到小小说道“小小,这玉镯,你可喜欢?戴来看看。”
“只要大哥喜欢,小小就喜欢。”江小小低声说道。她将手伸了出去,林若将玉镯给小小套了进去。
“恩,果然不错。”林若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老板,这多少钱?”
“公子真是识货。这是血玉呢!你要的话,就三千钱好了。”
“三千钱?!”江小小一听差点没跳起来,她说着就要将手上的玉镯脱下来,却被林若拦住了。
林若看向小小说道:“就三千钱嘛。为兄还是买得起的。”
“大哥,这也太贵了。”江小小低声说道。哎,三千钱啊,那要老爹打多少鱼才换得到这么多钱啊。大哥也太奢侈了。
“不贵,不贵,这血玉可是很难得的。”老板见状连忙说道。
“老板,你就不能便宜点?”小小看向老板可怜兮兮地问道。
老板一咬牙说道:“好吧,那就两千五钱,这……这是最少的了。”
林若笑着从衣袖里拿出钱袋,然后点齐了两千五钱递给老板说道:“老板,这是两千五钱。你收好了。”
收了钱的老板瞬时眉开眼笑地说道:“公子真是一个识货之人。这玉可要包起来,还是让这位姑娘戴着?”
“让她戴着吧!本来就是买给她的。”林若笑说道。
老板忍不住问道:“那公子可还要其他东西?”
“大哥,我们今天已经花了好多钱了,还是不要再买东西了。走吧!”江小小见状赶紧拉住林若的手往外走说道。
林若见状笑了笑点头说道:“恩。为兄听小妹的。”
老板笑着说道:“公子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林若与小小刚走出首饰店的门口,便看到街上一片混乱。
一辆马车飞奔地在街上横冲直撞,将行人和摊点都撞倒在了地上,在马车内传来隐约的小女孩的哭声。而马车后面追着一群家丁,叫声叫道:“小姐,小姐……谁可以让马车停下来啊……”
小小见状拉住林若的手说道:“大哥,好像马车里有人。”
“看来是拉车的马受惊了,拉着马车到处乱撞,这样下去,肯定会让马车车毁人亡的。小小,你站在这里不动。我去去就来。”林若点头说道。他说完跃身飞起,一个前空翻,轻巧地落到了那匹受惊的马的马背上,然后用掌朝马头劈去,顿时那马悲鸣了一声,摔得在地上,口头血沫。
马车停了下来了。
林若撩开车帘看到车内竟然坐着两个抱做一团的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此刻她们两个眼带泪痕,脸色惨白得如同白纸一般。
“小妹妹,马车停下来了。你们安全了。”林若说完便将车帘放下来。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赶上了的管家和家丁撩开车帘问道。
车里好久才传来小女孩的声音说道:“没事,刚才是谁救了我们姐妹二人?我们要去谢谢他。”
“是一个青年救了小姐……恩,人呢?”
第一幕
第一幕。
月光淡淡地照着大地上,风依旧弥漫着淡淡的月季花的香味。这本该是宁静的夜,此刻因月色的惨淡,竟然蒙上了浓重的哀愁。
兰陵王府内,后院。
在夜色之下,一位容貌惊为天人的男子坐在石桌边,往火盆里放书信。他望着火盆中燃烧着的书信,收据,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身后树林,白衣一闪而隐。可是来人的脚步,并未逃出此间主人的耳朵。
“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一见。”他压低声音略有嘲笑地问道。
一袭白衣从身后的树林中一闪而出。果然是他,宇文邕。
“长恭,你这是何苦呢?”
他的脸色如此苍白,果然是病了,他一向身体很好,怎么会病成这样。若我是他,早就走了。齐国若是没了他,早该亡了。高长恭,为何我们不能成为好友?为何我宇文邕就没办法成为你的朋友?
“不劳周王关心,长恭一切还好。”
他来这里做什么?这个宇文邕真是胆大妄为,竟然装出使者来齐国,就不怕我吗?可是我能杀了他吗?杀了他,只怕齐国再也没办法安宁了。如今齐国乌烟瘴气,只怕将来……哎,自己都快死了,还想这些做什么?
“好?哈哈……你这是自欺欺人。你好什么?你的那个好弟弟,等下便给你带来毒酒。你还好吗?”
他只怕早就知道了吧,否则他不会将府里上下的奴仆全部遣散了,呵呵,这乱世中,也只有他才拿那些鄙贱的生命当人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是那么的痛。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可是为何现在还是会心痛。眼泪竟然不争气地漫过了眼眶,不能让他看到。
“为一个昏君而死,值得吗?”
看着他将脸转过一边不看自己,便知道他此刻不想让自己看到他难过的样子。可是为一个昏君,值得吗?
他不语,只是抬头望着天上月。
值得吗?也许不值吧!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跟他走吗?做一个逃亡的王爷?去周?去周了之后呢?带兵回来灭齐吗?还是什么也不做?眼睁睁地看着齐国一天一天的走向灭亡,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好。
“长恭,你还记得当年所说的为天下苍生而不惜流尽最后一滴血,可是如今不是天下苍生让你流血,而是你最亲的人要杀你。就算那个人是一个昏君,你也让他杀吗?值得吗?”
为何你不回答?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大周随时欢迎你。
“你走吧!你是劝不动我的。”他凄然地笑了。
有时候,活着比死更要勇气。
白衣人最后望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不舍,见他并未回头,只得无奈地说道:“早知如此,我便不来了。可惜你不是我的弟弟。”说完白衣人,一闪便跳上了围墙,几个起落消失在黑夜里了。
他看着白衣人远去消失在黑夜的那一刻,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生出了难过。
可惜你不是我的弟弟。是啊,可惜了,若是当年我落难的时候,遇到的是你的父亲,那么错误便不会发生了。可是,这一切都是天意。
他走了。这一刻,我突然间感觉好孤单。这种孤独,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个无尽的孤独。自己真的要注定孤独吗?这是惩罚吗?
第二幕:兰陵王府内的大厅
他们还是来了。此刻府外,只怕已经围个水泄不通了吧!想来好笑,就凭他们,能挡住自己吗?只是自己不想抗旨罢了。
他望着圣旨,望着那瓶酒,脸上露出凄美如月的笑容,本是苍白的脸色此刻竟然蒙上了一线淡淡的红晕。
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伴随着他的笑容一并传来。
“奴才,请王爷上路。”太监跪在地上,抬头望着眼前这个俊美得如同画中仙子一般的人物,胆颤地说道。他知道若是此人要走,就凭自己带来的围住王府的那三千禁卫军,是挡不住他的。在千万军中,他出入无人之境,他要走,实在太容易了。
他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思考什么。
上路,是该走了。当初自己不该来的。是该离开了。可是突然间有些难过,是舍不得吗?可是自己还有什么舍不得呢?连命都不要了,还有什么舍不得?
“顺贵,圣上还说什么?”不一会,他睁开了眼睛,面容一如往常一般平静,他淡然问道。早就知道结局了,不是吗?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值得悲伤的。
可悲,自己竟然还会问这样的话。圣上还会说什么?他这样的一个人,自己竟然还对他抱有幻想,想来自己还是没有看透。
“圣上说,王爷会替他解忧的。”太监顺贵跪在地上很温顺地说道。也不是第一次奉命赐死大臣和王爷了,早就看多了那些人悲切伤感的泪水,却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转瞬间竟然能将生死看得如此淡的。他果然与众不同,能号令百万雄师,能十战十胜的人,就是不同。
“顺贵,你替孤转告圣上孤府里的那些宫女和丫鬟不要追回来了。是孤放他们离开的。”他说完拿起了酒瓶,亲自给自己斟上了满满一杯,然后拿起来酒杯,当着众人的面将那杯毒酒喝下。
这酒的味道还不错,可惜里面放了穿肠毒药,喝下去整个嗓子都火烫一般。有时候,真不甘心,这样被毒死,还不如当初被敌人一刀刺进胸口来得痛快些。只是王爷,总要死得体面一些吧!
顺贵心中不由泛起了波澜,怪不得从进王府到现在除了那个开门老人,其他众仆役都没看到,原来早被他遣散了。王爷长年在外征战,还没有家室,王府里也只有几十个宫女和太监,这些都还是先帝赏赐下来的。他眼含泪花地望着这个人,看着这个一直让人不敢正视的王爷,看着他毫不迟疑地将那杯毒酒喝下肚里。一时间悲从心来,哽咽地叫道:“恭送王爷。”
豆大的汗粒从他的额头冒出来,肚里传来刀割般的剧痛,刚张开嘴,却发现一股血腥味从喉咙中涌出来。他用手拭去嘴角边的黑血,淡然地说道:“你们下去吧,孤累了,要休息了。”
真快。这毒药果然是厉害。不过,此刻心情竟然有说不出的平静,这种平静就像是回到了以前,这种感觉真让人怀念。
他说完,有些踉跄地走向后院。
顺贵挥手,示意左右跟来的太监退出了王府。
眼皮好重,喉咙如火烧一般,内脏如同刀绞一般,迈着千斤重的步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只是觉得平日里走的几十步路,自己仿佛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在走。十年,想到二十年,就让人想起许多事情。
他从桌上拿过脸谱,那个狰狞的脸谱,从戴上那个脸谱开始,自己便将自己推上了火坑。可是自己当时真的没有一丝害怕,当时自己的心情就和现在的一样平静。是的,因为不忍,因为百姓,因为不忍看千千万万的百姓受苦,不忍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不忍看到那一双双绝望的眼睛……这样的心情,就和现在一样。
死,也许是一种解脱。
真的太累了,这些年,自己太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这脸谱既然随自己而来,便让它随自己而去吧!
他慢慢将脸谱戴上,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院外传来阵阵的蛐蛐声,月光透过窗,撒了一地惨白。
脑子里浮现了很多年前,与圣上一起游江的时候的那一幅幅温馨的画面,一切都如同昨日一般。
第四幕
西林的眼中的他。
再次看到他回到忘川,是三百年后的事情了。他看起来很憔悴,我没有去见他,因为我知道他还是会拒绝我。事实上,我从未想过,他会答应我。他有他的原则,他的约定,他的责任,而我也有我的责任。
我们是天生的敌人,不,也许是天生的朋友。
他好像在找我,不过,他如今轮回了二十世,多少疲惫了,法力也不比从前了,人间总会让他或多或少沾染上凡俗之气。因此,只有我不现身,他是找不到我的。
他笑了,那笑容虽然还是那么的美丽,可是却看不到往日的灿烂了。他确实累了。不过,因为我从他眼中读出了疲惫。
他说话了。
“西林,或者你说得对,有时候,忘记确实是一种幸福。”
他又走了。
他眼中的西林。
又回到忘川了,终于二十世了。离上次见到西林,已经过去了三百年了吧。人间的岁月过得可真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觉得好累,这是从未有过的累。
他没来吗?他说过,会来的。也许这样也好,他毕竟和我始终不是同一路人。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做得好绝情,他每次好意相邀,我都拒绝。可是我不能不拒绝。西林,原谅我,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对,这风中有他的气息。
他还是来了。他以为我看不到他,其实除了在人间,我的法力被封,在他界我的法力还是存在的。
他还是和当年一般,可是他更加成熟了。呵,魔界啊,也是和人间帝王之家一般复杂的,难为他了。自从易风、易天这两个家伙被封禁后,整个魔界只有他才能镇得住了。
他不现身见我,是害怕见到我不知道说什么吧!是啊,能说什么呢?无论说什么,我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坚持我的原则。作为朋友的他,只能以这种方式,默默地看着我离开吧!这是一种相送吗?
呵呵,有时候,记忆真的让人很痛哭。也许,我该试着放下一些东西。
“西林,或者你说得对,有时候,忘记确实是一种幸福。”
我走了。
不过,在忘川边,我喝了一杯忘川之水。
第七幕。
第七幕。
想过千百次相逢时候,自己会对他说什么,却没想到自己开口说的竟然是这样的话。面对突然到来的他,自己真的有些又惊又喜。可是惊喜过后,自己竟然能表现出如此冷酷,真为自己的无心,感到悲哀。
是啊,自己本来就是一棵无心的柳树。
“你来做甚?这可是天界。”文若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有些惊喜,可是同样有些决绝。
“若,你走吧!趁现在,还来得及。”西林说道。他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可是他顾不得那么许多,毕竟这是他唯一还能说话的朋友。
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对他说这些话,他可是神,是自己对头。
文若苦笑着望向西林说道:“天道茫茫,你们不会成功的。西林,我劝你收手吧,还来得及。否则你会后悔的。”
但愿他能听得进去自己的话,这个朋友,自己真的不想失去。
“看来,今天我真的不该来。”西林讪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