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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只要主公你以后不再这个样子,我们就放心了。主公,你的身体如今极端虚弱,必须要好好的调理才行。”李新听到林若真心真意说的那句对不起,哪里还有什么气,只是无奈地说道。
林若点头说道:“我知道,对了,我的两个孩子如今怎么样了?”
“小公子身体还好,小姐的身体极端柔弱,不过我已经让人好生照料他们了。主公你放心好好休息吧!”李新听了之后不由地叹气说道。他说完站起来转身就要走,不愿意再打搅林若休息。
林若叫道:“焕之,等等。”
“主公,你有何事?”李新回过头问道。
林若真诚地看向李新说道:“焕之,我想让他们两个认你为义父,你可愿意。”
“主公你……”李新不由地坐下来,一脸疑惑地看向林若。
“这次云儿的死,让我受到的打击很大,可是也同样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是乱世,就算我想平安的与人无争地过一辈子,这都不可能的。因此我不能再困守荆州了,我不能再逃避了,我要出去。”
面对林若类似托孤的话语,李新当下紧张地问道:“主公你打算去哪里?”
“去找明主。”林若也不想隐瞒了,当下说道。
“你要报仇?”李新敏锐地感觉到了林若的意图,忍不住问道。
林若恨恨地看向李新说道:“对,如果不是曹操,我就不会被陷害入狱,如果不是他,云儿不会死!我要报仇!”
李新当下沉默了一会问道:“那你打算辅佐何人?袁绍,还是公孙瓒?”在他的心中盘旋了好几个人,可是一一被他否决掉了。天下间也只剩下袁绍和公孙瓒这两个人或者能与曹操抗衡。
林若冷笑地说道:“这两个人都成不了大气候,我不会去找他们的。”
“那主公,你的明主是谁?”林若的话让李新奇怪了,他不由地追问道。
“暂时不知道,那人到底当不当得我叫他主公,我还没有定论。”林若当下也很茫然地看向李新说道。
“主公,天下诸侯良莠不齐,你不可不慎重!万不可再……”李新说不下去了,他想起了自己和董卓的关系,不由苦笑。
“焕之,此事我会慎重的。”林若当下点头说道。
李新看向林若眼神有些古怪,好几次开口欲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
林若见他这个样子,不由问道:“怎么了?焕之有什么话这般难说出口?”
“主公,有一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李新当下忍不住说道。
“但说无妨。”林若愣了一下说道。
李新看向左右,见没有人,不由低声说道:“刘表暗弱,你何不趁机图谋荆州。以你之智,和如今你在荆州百姓中的地位和威望,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控制荆州,到时再将荆州那一干不听话的世家清理掉。有了荆州为基础,再图谋江东六郡,届时,你便有了和曹操相抗衡的力量。”
林若被李新这话说得当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好一会说道:“焕之,其一我对一统天下没有任何兴趣。其二,我也没有那种当君主的‘王八’之气。其三,刘表怎么说也是我的岳父,云儿的父亲,我若是在云儿死后,还这般对待他,我于心何安,他日我在九泉之下,如何面对云儿。此事不绝不可以。何况真的如你所说,只怕荆州一乱,袁术,曹操马上就会派人过来了,到时候我便是作茧自缚了。”
“既然主公认为不可,那就当新没有说过便是了。”
“焕之,谢谢你。其实你这个方法还是不错的,只是不合适我。”
“哎……主公先休息吧!卑职告退了。”
看着李新失望离去的背影,林若心中多少充满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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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林若的身体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除了整个人的脸上没有什么笑容以外,他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三叔,你看我做的功课。”戏飞拿着自己抄写下来的《孟子》递给林若看,同时很乖巧地抬头看向林若说道。
林若拿过戏飞的功课,看了两眼,然后放下来淡淡地说道:“写错了两个字,回去再抄一遍。”
“哦……”戏飞失望地拿着功课转身离开了。
“飞儿性子太过于高傲,又极端自负,哎,真让人不放心。”林若看着戏飞走出去的身影,当下不由地摇头说道。
这个时候典梓走进来了,他一脸欢喜地说道:“庄主,刘刺史派蒯驾来了。”
“是蒯子柔?”
“是!如今他已经被属下请到大厅看茶了,庄主可要见他?”
“子柔来此,定然是有事情要说。我虽然已经辞了当阳县令,可是人还在荆州,还是要见上一见的。”林若当下说道。
他说完便走出去了。
蒯良看见林若后,当下很客气地仰了仰手说道:“言心,身体看起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恩,整个人气色好多了。”
林若当下抱拳说道:“休息了几日,倒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子柔兄来访,却不知道为何事?在下已经辞去了当阳县令,如今也不想再涉足荆州官场的事情了。”
“言心年纪轻轻,正是为国效力的时候,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必说如此丧气话?我这次来这里,也是为刘大人任命言心为朱崖郡守而来的。”
“朱崖郡守?”林若愣了一下说道。没想到刘表竟然还没有放弃任命自己为朱崖太守的打算,他难道还希望自己在朱崖为他看住士家吗?
蒯良乐呵呵地看向林若说道:“正是。朱崖郡地处交州和荆州的末端,南临大海,东连吴越,西通交州,北上荆州。刺史大人想将此地交给言心你看守。不知言心你意下如何?此事想必刺史大人早与言心说过吧?”
他也赞同将林若放到朱崖去,第一朱崖远离中原,也远离荆州,如此一来林若便等于被发配边疆了。说得好听点是做官,说得难听点,那就是流放了。
“言心只是一个商人,不会当官。如今云儿已故,我也心灰意冷。希望子柔替我向岳父大人说声感谢,可是在下恕难从命!”林若当下说道。他已经打算离开荆州了,也不再想涉足荆州的官场,因此不打算接受这个任命。
“哎……言心,何必急着拒绝呢?你再好好考虑?这可是一个太守的位置。”
这个时候李新走进来,他朝蒯良微微作揖然后说道:“蒯驾,庄主他心情不好,不如让在下劝劝他,他定然会接受任命的!”
“如此有劳李先生替在下说项了。”蒯良微笑地看向李新说道。他其实很欣赏李新的,曾经有好几次想挖墙脚,可是都被李新拒绝了。蒯良说完转身笑着离开了大厅,李新吩咐左右带蒯良下去好好招待。
“焕之,你这是何意?你明知我……你们先下去。”林若当下忍不住看向李新说道,他说着见旁边有丫环和仆役,不由地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一时间客厅里只有林若和李新两个人了。
“主公,这是上天赐给主公你的机会啊!主公万不能推辞掉。”
“恩?焕之……你,我都说了,我不会夺荆州的。”
“主公,你只是担心别人说你夺你岳父的产业,倘若有一日荆州不再是刘景升所有,那么你夺荆州也是理所当然,谁也不会说什么的。”
“恩?”突然间林若想到了什么,这话好熟悉。
“刘景升暗弱,他在位的时候,或者荆州能够平安无事,倘若有朝一日他故去了,那荆州会落在谁人的手里未可知也。那荆州世家当中,蔡家和蒯家表面上和平相处,事实上暗箭不断。如此荆州岂能长久?”李新当下忍不住说道。
林若一脸沉默看向李新,李新见林若这个样子,心里暗喜,以为林若被自己说动了,不由说道:“朱崖虽然离荆州较远,可是就是因为它离荆州远,地处偏僻,那荆州世家和刘景升必然管不了主公你。主公届时大可借抵御交州士家,而大肆招兵买马,屯粮积草,以待时机。”
林若点头说道:“焕之,你提醒了我。这朱崖郡守,我确实该接手。我们嫣然山庄如今在荆州太过于庞大,迟早会引人妒忌。如今虽然有蔡瑁护佑,可是有朝一日难免我们两家不会因为某些事情翻脸。”
“主公果真英明!”李新当下欢喜地说道。
“不过,我接手朱崖郡守,你替我上任。你来当朱崖郡守,我还是要到中原去寻访明主。有朝一日,这朱崖郡就是我留在荆州的一支奇兵。”
李新无奈地说道:“主公你……主公既然如此决定,那新也无话可说。”
“对不起,焕之,我让你失望了。”看到李新失望的样子,林若当下不由地道歉。
李新苦笑地摇了摇头说道:“哎……主公确实不合适当一方霸主,不过却可以当一位名臣良相。新能在主公的手下,倒也不委屈了。”
见到李新这个样子,林若一时间忍不住说道:“其实焕之,以你的才华,完全可以离开嫣然山庄大展手脚,我也绝不会阻止你的。”
“主公……”李新听了林若的那番肺腑之言当下惊得跪了下来看向林若说道,“李新既然拜了主公,就会为主公你耗尽最后一滴心血,李新岂是那种半途而废,背信弃义的人?主公莫要多说了?若再多说,便是看不起李新了。”
林若见李新这个样子,当下扶住李新的手将李新搀扶起来,叹气地说道:“以后我不说便是了,你不要下跪了。你知道,我一直拿你当成大哥来看待的。哎……我真的太任性,太让你失望了。”
“主公,莫要多说了。若不负新,新绝不负若!”
“若绝不负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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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答应接受任命了,同时去拜见刘表,刘表看起来仿佛老了十岁,看到他苍老的样子,林若明白岂是对刘云的死,刘表还是很痛心的。
离开之前,刘表忍不住看向林若问道:“聪儿和伶儿可还好?”
“聪儿十分活泼,伶儿身体有些柔弱。”林若如实地说道。
刘表听了之后忍不住叹气说道:“言心,此次你去朱崖上任,路途遥远,你要带他们去吗?这一路颠簸的,这两个孩子未必能受得了。不如将他们暂时留在老夫府中,老夫代为照料,如此可好?”
“岳父大人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们二人的。云儿已经离我而去了,我不想再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因此恕小婿不能从命。”林若当下黯然地说道。
看到林若这个样子,刘表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哎……”
“若是没有什么事,小婿告辞了。”
“慢着,言心……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我的管家已经为我打点好一切了,可能明日就出发了。岳父大人,以后请你多保重!小婿以后很难再与岳父大人你想见了。”
“哎,走那么匆忙吗?老夫还想去看聪儿和伶儿呢……”
“待以后吧!”
第四十九章:刘表的任命(下)
十里长亭,三十两马车和几百个穿着铠甲的庄丁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言心,你要多保重!”诸葛玄不由地执着林若的手说道。
“大哥,你要多保重!”旁边的诸葛亮也忍不住说道。
“两位快回去吧!我会一路保重的!”林若当下转过身,跳上马挥手示意道。
“等等……”就在林若要策马离开的时候,突然间跑来了一匹马,马上的人大声叫道。林若当下愣住了,勒马停下看向那人。
“言心……”
林若愣愣地看着那人,当下忍不住说道:“奉孝……奉孝,是你吗?”
“是我!你小子……”
林若跳下了马,郭嘉也跳下了马,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你小子!”郭嘉推开林若后第一件事就是用拳头打了一拳林若的胸口,然后说道。
“奉孝,你何时来荆州的?”
“今年的年初吧!那个时候,你还在当阳当县令呢!”
“你怎么不来找我?”
“你小子当官了,谁知道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哥哥?”
“奉孝,你当我林若是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人吗?你真是气煞我也!”
“呵呵,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真的要去朱崖吗?哪里可是蛮荒之地,你到哪里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我只是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至于去哪里,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呵呵,言心最喜欢说谎话骗人了。哎,也罢,你自有你的打算,我也有我的打算。只希望有朝一日对簿沙场,你我再好好地讨教一番。届时希望言心莫要让我这个二哥失望才好。”
“奉孝若是要战,我这做三弟的哪能不奉陪?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要赶路了!奉孝,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等等……我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戏飞还没见过你这个二叔呢!我叫他来见见你!他是大哥的儿子,你应该听说过吧!”
“听说过。”
林若说着走过去,将在马车上的戏飞叫了出来,然后牵着他的手来到了郭嘉的面前,林若对戏飞说道:“飞儿,快叫二叔!这是你的二叔,郭嘉,郭奉孝!”
戏飞看向郭嘉好一会不由仰天看向林若说道:“三叔,二叔的脸色和爹爹的一样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飞飞可真是聪明!二叔就是生病了。飞飞,今年几岁了?”郭嘉摸着戏飞的头和蔼地说道。
“八岁了呢!”戏飞当下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郭嘉这副病态的样子和戏志才的很像,当下戏飞看到郭嘉竟然忍不住像起了自己的父亲。
“呵呵,八岁了?飞飞,你平时都读些什么书?”
“《孟子》。”
“好孩子……你可要好好学习,长大了之后要和你父亲一样厉害,知道了吗?”
“知道了。二叔,你要好好养病,不用担心,三叔的医术可厉害呢!我爹爹生病的时候,每次吃了三叔的药,很快就好了。”
“你这孩子,尽乱说了。好了,快和你二叔道别吧!我们也要走了。”
“二叔!再见!”
“再见!”
郭嘉看着林若抱着戏飞慢慢地骑马走远,心中不由地空落落了。他不由苦笑,五年前自己与戏志才在十里长亭送走林若,五年后自己再次送林若,只是身边再也没有戏志才了。这世事还真是变幻莫测。
其实这是郭嘉第一次见到戏飞,也是最后一次见到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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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辞别了水镜先生,离开兖州,刚出水镜山庄不远的小道边,便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站在路旁,微笑地看着自己。他不由地愣住了,因为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多日的泗水。
她看到郭嘉一脸惊愕的样子,不由地笑了起来,很开心地说道:“怎么了?见到我不高兴?”
郭嘉当下摇头说道:“没有。只是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郭嘉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泗水了,这些天没有泗水在他身边烦他,他心中空落落的,如今看到泗水还真的有一种失而复得的难以言表的快乐。
见到郭嘉这般欢喜,泗水也笑了,然后抓住郭嘉的手说道:“病秧子,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后你去到哪里,我便跟着你到哪里,你可愿意?”
郭嘉看向泗水,沉思了一会说道:“你的家人怎么办?”
“我没有家人了,我大哥不要我了。哎……不说了。”泗水先是黯然地说道,突然间仿佛决定了什么豁然开朗笑着说道,“今后我便跟着你混口饭吃了。”
“呵呵,你不怕累的话,那就跟着我好了。”郭嘉抿嘴而笑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的声音,郭嘉不由愣住了,抬头望去,只见在泗水困在旁边树干上的马匹上放着一个背篓,这背篓里竟然放着一个婴儿。
泗水听到孩子的哭声,当下不由走过去,将孩子从背篓里抱出来,拍着孩子的后背说道:“莫哭,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