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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李世民人马已到城墙之下,拈弓上箭张臂射出,流星追月的一箭,直插上了城头的战鼓之上。‘嗡’的一声闷响,那面鼓被击了个穿,叛军将卒发出惊呼,个个一阵后怕——好张狂、霸道的一箭!
李世民胸中那股怒怨,这才仿佛消退了一点,拍马飘然而去,身后二十八骑紧紧跟随。
城头上的一批叛军将卒,都疑惑的看着这个奇怪的人,议论纷纷。待取出那枚箭以后,众人更是一阵惊愕万分,不由自主的从心中生出一阵寒意——那是一份用鲜血写下的战书。虽然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却透出一股铺天盖地的强横霸气:还我河山!
朱泚抱定了死守的决心,就是在李世民的大军安营扎寨的时候,也没有派出一兵一卒来骚扰。长安城头上的弓箭手,却是越来越多了。
李世民将行军帅帐扎在了春明门外的营寨中,高高的升起了李字帅旗,让其随风招展。稍后,他命人将南门军屯里的李晟请了过来,叫上了浑艘黄鹕桃楣ト〕ぐ驳拇蠹啤
李晟说道:“大帅,末将有一分不解,还望大帅点拨。如今我军要攻打长安,最好是能够集中兵力攻打一点。大帅却为何让末将带领神策军,驻扎于南门?神策军人数虽然不多,但攻城能力历来不弱。如今被分流出去,对大军整体来说,算是一个损失。”
“问得好。”李世民说道,“先前我们说过了,长安城池坚厚,极难攻打。加上朱泚兵马比我们多,更是增加了难度。如果我们合力攻取一点,朱泚也势必将大部分兵力集中到一点上与我们抗衡。这样一算起来,最不划算的还是我们。如今我让你带一万人马驻扎在南门,虚实难辨,朱泚无论如何,也不敢抽调南门的兵力到西门来布防。这样一来,我们反而能够争取到一些局部优势。以少部神策军牵制朱泚一半的注意力,这是不是很划算?”
“原来如此!”李晟恍然大悟,“那大帅又为何让我每日增加营帐?末将猜想,大帅莫不是要浑淆朱泚的视听以为我军在不断增兵,他也只得被迫往南门增兵?”
“不错。”李世民说道,“如今是我们围城而攻,就要让他们弄不清我们的虚实。他朱泚肯定会怀疑,我们会从哪里又得到援军。你只管每天增扎营帐就是。到了某个时候,你这支神策军,我还有大用。”
“末将明白。”李晟点头,心中回想起还在奉天时,他们几人一起商量下的作战计划。那时候是由他李晟提出了详攻九门、实取皇城禁苑的设想。到如今,用兵高妙的汉王,必定在打这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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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是肯定要真打的。”李世民眉头一拧,沉声说道,“明天,就先和朱泚正面碰上一碰。浑忝钚焱ス獯煲煌蛉寺恚魅找逼鸸模ゴ虼好髅拧N夜兰剖呛苣压ハ吕吹模艺娲颍莺莸拇颉5送鲆刂埔幌拢灰胧5绞蹦闱鬃源私佑Γ乐沟芯雍笱谏薄!
“是!”浑萑唤恿睿闹腥词前党榱艘豢诹蛊汉和酰匆餐莸模≌笸龉耄蔷臀迩肆恕
李世民自己也暗暗长吸了一口气:这心肠,该硬的时候,还是要硬起来的。没有伤亡,哪里还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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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浴火 第83章 血海京都
翌日清晨,刮起了一阵肆虐的北风,气温斗然下降。大风从漠北带来了风沙和寒冷,预示着冬天的即将来临。清晨爬起参加训练的唐军士卒,都感觉到了冬天的气息,有的还打了几个寒战。训练出过汗后,更加的感觉到了一些寒冷。
李世民等人,仿佛也从这大风中嗅出了一丝危机,心头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如果不能尽快攻下长安,数万大军过冬的物资,将是一个极大的难题。关内这天气,一沾上北风说冷就冷。到时候泼水成冰,如果没有寒衣和过冬物资,人马都能被活活冻死,就别提什么拿起刀枪来战斗了。
皇宫里的朱泚,这时候已经披上了一件华丽的裘氅,仍然感觉那丝钻进脖间的风里,透出十足的寒意。他仰头看天,邪异的笑了起来:“天助我也!”
长安春明门外,万余人马整齐集结,李世民上了点将台。
寒风吹着他的禇红披风,狂乱的飞舞。脸上仿佛有一层泥膏干涸,让面部都有些干涩和僵硬。握着剑柄的手,也有些发疼。
这阵风,来得真不是时候。李世民明显的看到,许多士卒仍然穿着单薄的衣裳,站在猎猎寒风中发抖。
“将士们!”李世民鼓足中气,大声说道,“眼前,就是我们的都城长安!”
“却被朱泚逆党占据!”
“这是大唐的耻辱!天下万民的耻辱!华夏万年的耻辱!”
李世民浓眉紧锁,面带愤怒与悲怆,咣啷一声拔出剑来:“今天,就用我们的鲜血和生命,来告祭神明和先祖!来告慰死在这一场动乱中的兄弟姐妹、父老乡亲们!”
“大唐的魂,没有丢失!”
“今天——就是今天!”李世民挥剑朝长安指去,“我们要告诉全天下的人!大唐,永不放弃,永不言败!因为有我们在——我们是正义的王师,大唐的英雄,华夏的脊梁!”
将士们高声的大呼起来——“大唐必胜!”
对于这一位年轻而有些陌生的主帅,唐军的每一个将士,却莫明其妙的对他产生了许多的信任和依赖。虽然他没有浑茄∷抖隼喟未獾奈湟仗迤牵裁挥欣罨彻獬D甏蛳吕吹淖恐挥欣铌赡侵职偻蚓腥∩辖准兜墓饣岳罚窃谒纳砩希陀幸恢制婀值奶刂剩芨舜葱判暮陀缕
或许这些天以来,所有的将士们都不自觉的,将李世民在自己心中摆放到了一个特殊的位置。从奉天保卫战开始,一路数战连胜十分顺利的就打到了长安城前。这个屡屡做出神奇举动的汉王,已然成了他们的精神领袖。
将帅的精神,即是军队的气质。从马背上得来江山的皇帝李世民,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成功的融合了自己手中的这支军队。不管是朔方军还是神策军,每一个将士的信念,都已经变得十分的坚定,目的也十分的清楚——驱除逆匪、收复长安!
而在这之前,许多的将士只是为了当兵而当兵,根本没有想过太多的问题。如今万众一心,全都拧成了一股绳。
唐军的高呼,传到了十余里外的长安城头。正在紧张兮兮严阵以待的叛军,个个一阵心中惶然起来——唐军的气士,居然如此高涨!毕竟,这些人是“叛军”,是无名之师,心中胆气就是有些不足。
“徐庭光!”李世民沉声大喝。
“末将在!”徐庭光声如巨雷。大踏一步站出了班列,精神抖擞。
“命你带一万人马、一百架云梯、两辆冲阵,即刻开始攻打长安春明门!”李世民下令道,“不得号令,不许后退。本帅会另派人马,在你身后接应。”
“是!”徐庭光大声应诺,虎步上前接过兵符,凛凛然说道,“哪怕只剩末将一人,也绝不放弃,誓死攻上城头!”
徐庭光飞身上马,带着一万兵马声势震震的朝长安奔去。李世民看着这些人的背影,眉头皱起,眼神中流露出许多的悲怆。
这些人当中,恐怕只能剩得一半能回来……他们的父母妻儿,情何以堪?
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对浑档溃骸盎氍{,你带领余下人马,主持中军帐。昨天我已经给你交待过了,你注意擂鼓、鸣金与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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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世民轻应了一声,说道,“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可能要离开两天。这两天的时间里,由你担任统帅。今日攻过一次城后,大军开始休整,不要再盲目进兵。但切记,要提防敌军前来偷袭,务必做好防备。”
“是……”浑Τ辛讼吕矗闹腥绰遣唤猓捍缶コ钦蕉罚飧龃笤匆肟小H舨皇窍惹耙讯运泄私猓率且晕蹬艹鋈パ袄肿恿恕飧鼋诠茄凵希忠墒裁雌婀值氖虑榱四兀
李世民将大元帅印信、兵符和帅旗都交给浑H缓蟀蛋到猩狭艘笆几ê透吖塘礁銮姿妫蓟幌铝司祝镒怕恚宦缎渭5某隽舜缶汀
这个时候,徐庭光带领的人马,已经到了长安城前。
春明门的城头之上,弓箭手几乎摩肩擦踵,密密麻麻的排了两层。城楼上堆积的滚木巨石,更是堆积如山。朱泚从占据长安起,就几乎已经开始准备守城战了。到现在,一切准备都做到了十分的充份。
守城的叛军大将看到奔腾而来的唐军,发出一阵阵冷笑,大声道:“吹起号角,全军戒备,准备战斗!”
徐庭光骑着马到了城头前,看到了那个阵势,打成心底里冒出了一阵寒意:这种城头,如何能够攻得上去?
将怯则军心慢——事已至此,不能后退!徐庭光狠咬牙把心一横,挥起手中的大刀怒声吼道——“兄弟们,朔方从来没有贪生怕死的爷们!给我冲,攻城!”
巨大的战鼓擂响,天空重云飞鸟疾疾奔走。百里之内,皆闻兵戈巨吼之声。
攻城战,开始了……
这几乎是一场,飞蛾扑火般的战斗。叛军据守在高大坚厚的城头之上,乱箭齐发,擂木炮石没命的砸,滚油巨弩扑天盖地的招呼而来。
徐庭光看着城墙下堆成了小山的尸体,心里一阵愤怒和滴血般的剧痛。那些将士,好些还没来得及爬到云梯上,就被从天而降的巨大石木砸成了肉饼。滚油倒下来,许多人皮开肉绽,惨呼连天。巨大的车弩,一矢射下来能洞穿两三人,再加上点起了火,沾上火油一阵腾腾的燃烧起来。攻城的将士,就算侥幸能逃过一死,也几乎个个都被烧了个体无完肤。架架云梯上都着了火,好些都被烧断倒塌。唐军将士从半空中惨叫着摔下来,顷刻之间英魂顿灭。
几乎没有一名唐军,攻上了城头……
李世民已在数里之外,却清楚的听到了战斗的号角,和将士们发出的惨烈呼号。其实不用在现场观战,他也能想象到这一场战斗的结果。他仿佛看到,远处的长安城下,烈焰烟尘与血海滔光之中,无数将士的灵魂抽离了他们残败的躯体。他们的魂,在烈火中变成了赤红,凄艳而又悲怆,饱含着愤怒与绝决,飘上了黄沙狂舞的褐色天际。
他的心中,传来一阵酸楚的痛。
李世民勒住了马,回头朝着长安的方向,缓缓的拱起手来,心中喃喃的道:阵亡的英烈们,大唐李世民,向你们致敬了!我答应你们,总有一天,我会手刃朱泚,为你们报仇血恨的!
你们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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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浴火 第84章 游山玩水
李世民一行等人,骑着马绕了个大弯道,几乎远远的绕着长安跑了半个圈。野诗良辅和高固虽然一直大惑不解此行的目的何在,但都没有出声去问。三人找到一家镇甸,换了一副行头,扮成了主仆三人。李世民特意让三人换上了比较厚实的皮裘,自己身上那一身装束更是华贵异常,乍眼一看,就是一个富家仕子。
虽然天气有些变凉,但换上这样厚实的衣物,野诗良辅和高固还是很不理解,感觉有些太过头了。可过了不久,他们算是明白了李世民的用意所在。三人居然到了一片大山脚下。
上了山,自然会更冷一些。可何况还是在夏日都比较幽清的终南山。
终南山,西汉年间曾在山口大裕谷建起了太乙宫,所以又称太乙山。这里是华夏道教的发源地,相传老子曾云游到此讲经,授给文始真人五千言《道德经》。近千年来,山上建起道观楼台无数,成为天下道教所瞩目的焦点所在。尤其是有唐以来,李家皇宗认道教始祖老子为圣祖,大力尊崇道教,特别是道士岐晖曾赞助唐高祖李渊起义,从此道教以终南山为根基,在华夏大地上不断发扬光大。
时隔百余年后,李世民重登终南山,心中自然是有一番不同的滋味。一百多年对于这一处山秀来说,倒是改变不大。山上的道台楼谢,没有留下过多的时光的痕迹。只是相对于唐初时的热闹,现在冷清了许多。那个时候,天下四方云游而来的佛道信徒,每日奉上的香火,几乎都能让整个终南山笼罩在一阵青幽之中。可如今,三人在山道上走了许久,几乎没有碰到一个人。想找个寄马的地方,都未能如愿。
尽管这终南山山奇水秀宛如仙境,野诗良辅和高固却全然无心欣赏,越发的感觉迷惑起来。眼下大军正杀得如火如荼,这个大元帅,怎么就带着他们来游山玩水了?!
李世民却全然不在意,眼下就活脱脱像个不问天下事、只知道享受的公子哥儿,背剪着手,悠悠然的走在山道上。或观摩一下古迹,或凭高仰叹奇秀的山峰道亭,偶尔还摇头晃脑的吟出一两首诗来,神情悠然之极。
野诗良辅和高固,自然是一阵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云。
傍晚时分,三人已经到了一处规模极其宏大的道观之前。仰头一看,‘宗圣宫’。
李世民微微一笑:这便是我那父皇当年力主修建的大道观。到如今,保存得还算不错。相传,这里就是老子讲经的地方。贞观时,自己也曾过游历过。当时那香火可是鼎盛之极,整座大道观占地近方圆十里,道台楼亭不可胜数。
可今天,三人都走到观门了,还没有一个道士出来迎接。
李世民带着二人,大摇大摆了走了进去。石板道上,倒也还焚着一炉香,飘飘袅袅,却显得有些死气沉沉。远处看来气势非凡的大殿堂,近到眼前却露出了一阵颓败模样。
李世民对这些不在乎了,今天来的目的,本来也就不是游玩。炉中有香,看来这观中就应该有人居住。
三人径直走到了文始殿前,这才有一个小道士急忙忙的迎了上来,看似还有些没睡醒的样子,稽了一首说道:“三位道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哦,小道长不必多礼。”李世民做出一副轻佻的样子,随意的说道,“我们也就是一路闲逛到了这里。天色将晚,来不及下山了,想到这闻名暇耳的宗圣宫来借宿一晚。”
小道士愕然的愣了一愣,随即说道:“三位道友……本观已经有些日子没有香客来仿了,所以厨下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斋菜,只怕三位要受委屈了。”
“无妨。”李世民摆了摆手,说道,“你给我们安排三间净室,能有个热汤洗洗脚去去乏,就可以了。我们自带了酒菜。”
“哦,那便好、那便好……”小道士弓了一下身朝旁边指引道,“三位这边请。”
李世民让野诗良辅系好了马,三人跟着小道士,走进了后院。虽然香客极少,可这里的房舍还是极多的,毕竟曾是香火鼎盛的所在。只是四下里一阵冷清,连个烛火也没有,隐隐感觉一阵寒气逼人。
“小道长,这么大的宗圣宫,怎么就只见你一个人?”李世民问。
小道士低眉顺目的答道:“连连战乱,无人前来进献香火。道观虽是方外所在,也毕竟不能缺了人间烟火。观里穷得紧养不活人,许多师兄弟都还俗去了。眼下观里只剩下小道和三位师尊,以及十几个虔心修道的弟子。他们都住在后面的玄门殿里,一般不出来见俗客。所以,只有小道出来迎接诸位了。多有失礼,尊驾还请勿要怪罪。”
“哦,是这样……”李世民随口了应了一声,心中暗自道:都躲在玄门殿里搞什么鬼?我看这道观虽然有些冷清,倒还不至于人烟稀少,平常来的人应该挺多的。这一路走过来,道尊塑像和路上都是十分干净的,没有洒落许多的灰尘。你一个小道士,每天能将这么大的地方打扫得干净么?肯定是平日里来往的人多,才没有积压下许多的灰尘了。
小道士将三人引到了一排房舍前,取出钥匙打开三间房,指引三人住进去。李世民拿出一锭白银塞给小道士:“小道长,今日我们身上的铜钱都花得光了,权凭这些白货添些香油钱吧。多有叨扰,还望小道长不要介怀。”
“多谢尊驾。”小道士接了过去,稽首拜了一拜,“小道这就为三位准备热汤洗浴。三位请自便。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小道自当指引三位四下游玩,参拜列位道尊。”
“有劳。”李世民还了一礼,退回了房间里。心中的疑堵却是更大了:穷道观穷道士,我给他一锭银子,居然没有一点欢喜的样子。按眼下的时价,这锭银子少说值个六七贯钱,能买到几十石白米。他却有点心不在蔫毫不在乎,看样子还把我们看成了累赘和麻烦……有点诡异。
不久,小道士带着两个师兄弟,给三人搬来了热水,取来了被褥和油灯等物,就一声不吭的走了。李世民将野诗良辅和高固叫到自己房里,三人拿出自备的一些干粮和酒水,随意的吃了一些。
憋闷了一天的野诗良辅,终于忍不住说道:“殿下,这光景,怎么带我们游山玩水来了?”
“怎么,不喜欢?”李世民笑了一笑,“沉住气。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高固在一旁静静的说道:“这个地方,有点古怪。”
“怎么说?”李世民偏头问他。
高固拧起了眉头,摇摇头说道:“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感觉……这地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