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殿下说得是。兵无常势水无常情。能做到灵活多变,已经是最高深最实用的兵法。臣下明白殿下地意思了。这本手札,我会用心的研究学习。”李却又有些遗憾的说道,“唯一可惜的是,我年岁已高……还不知道能不能在有生之年,将手札中的精髓领悟一二。”
“呵呵。没有关系了。”李世民笑道,“以兄的聪明才智。估计很快就会精通要领。而且,兄老了。还有儿子么!儿子老了,还有孙子。你可以将手札代代相传,同时还不妨将你们自己的兵法韬略也总结出来一同写入手札,将你们的智慧留给子孙后人。这样一来,大唐就会出现无数个李靖。岂不妙哉?!”
李晟呵呵的大笑起来:“殿下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我那几个儿子,还的确是有跟我相像地,酷爱武艺兵法。尤其是二子李愬,虽然年方十余岁。那股子尽头却比我当年还要猛,整天在家舞刀弄枪骑马射箭。臣下回去后。一定悉心调教,将来必定不负殿下厚望,让这小子为大唐出力!”
“呵呵!”李世民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本《药师手札》,就是李世民从密道里取出来地竹笺之一。李靖当年与李世民私交极厚,二人经常在一起讨论兵事武艺。李靖的兵法,事上绝对没有完整地书籍著本。这本手札,也是李靖到了晚年自己亲笔所写赠送给唐太宗李世民的。李靖收了许多的学生,都只学了他几成兵法,没一个学全的。他将记载着自己全部兵法武艺的手札,唯一送给太宗皇帝,也是用意深刻,这是显而易见的。
只不过李世民所想的,和李靖又略有不同。李靖的意思是,万一哪天自己地那些学生‘不听话’了,只学了几成本事的这些人,自然不是李世民地对手。李世民却认为,要用文治来驾驭这些人,方是上策。于是曾一度将手札收了起来,不久后自己也辞世了,也没再看过一眼。
没想到,时隔一百多年后,大唐却遭遇了乱世。李靖留下的这一本手札,又有了许多的用武之地。遍观身边的这些人,李怀光是个猛冲猛打的悍将,浑手事韵圆蛔悖ㄓ欣铌桑廖阮V牵氲蹦甑睦罹肝耸窒嗨疲涞蒙险獗臼衷6依钍烂褚苍杂刑牛铌杉医碳希抑械募父龆樱际亲哒赖亩安摹>退憷铌衫喜豢坝昧耍箍梢灾竿幌滤亩用敲础
李晟说的那个‘李愬’,是二公子么?李世民心中默念了几次,喃喃想道:嗯,还只有十余岁,但愿他能成材。名字我记住了,会拭目以待的。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李世民有些倦意涌了上来。李晟是个精巧之人,这时候就请告辞,带着那本绝世至宝,满胸欢喜的回家研读去了。
李世民回到了屋子里,翻身上床就一股酒气涌了上来,人也有些昏昏沉沉了。半醉半醒的迷朦中,仿佛就看到李靖的在对着自己微笑、说话。他喃喃自语的说道:“靖兄,相信你的兵法武艺,都会后继有人了。你在天之灵,可会高兴?但愿不久的将来,能再有靖兄这样的人物横空出世力挽狂澜……眼下这大唐,风雨飘摇如大厦之将倾,我真的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独木难支啊。你有没有空,来帮帮我啊?最好是再叫上尉迟恭和秦叔宝他们……都来、都来……”
第一卷 浴火 第119章 高山流水遇知音
能的确是多喝了几杯,李世民这一觉一直睡到了黄昏时头昏脑胀口干舌燥,连唤了好几声‘来人’,才有一个小宦官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李世民瞟了他一眼:“俱文珍呢?”
小太监怯怯的回道:“俱大人带着一些人,到食邑之地收租去了。临走时特意嘱咐小人,来伺候殿下起居。”俱文珍身为汉王府六品正,也算是大唐的职官了。只不过他行的是实际上的总管职事,比五品的野诗良辅、高固这些典军,还能管事。
李世民自己翻身坐了起来,小太监就上前来帮他更衣梳洗。眼看着快到年关了,秋收之后俱文珍带着人去收租,也是重要的职事之一。李世民现在有二千八百户食邑,每家每户要按时交纳粮米绢帛,有劳役也是要履行的。
正是晚餐时间,野诗良辅和高固这些人都去了东厢院用餐。门外就只侍立着几个卫士和宦官。李世民宿醉后醒来全无胃口,于是一个人晃晃荡荡的走到了后院,到了凉亭边散散心。古筝仍然摆放在这里,他一时心动,就坐下弹奏起来。
曲目仍是《高山流水》。时近黄昏,残阳如血,秋风萧起,颇有一些凄味道。李世民心中也有许多的心事抑郁不解,指尖奏出的曲调,也多了几分忧郁和愤懑。
弹得正入神,隐约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身,李世民回过头来一看,正是小女王。
她依旧穿着那身金丝长袍面戴乳白纱巾,正朝凉亭边款款走来。李世民停止奏筝,起身说道:“宾就休息得可好?”
小女王双手合十矮身见了一下礼,轻盈说道:“多谢殿下挂怀。承蒙照顾,十分安好。四下又无旁人,殿下不如就称呼我‘墨衣’吧。”
李世民微微笑了一笑,不置可否。彼此毕竟不是太熟,要这样直呼姓名总感觉有些唐突。
“殿下真是奏得好曲。”小女王看了一眼石桌上的古筝,不无赞赏的说道,“我虽是胡蛮之女,但对中原的音律也知之一二。殿下刚才所奏的,可是《高山流水》?”
“哦?”这下李世民倒感觉有些意外了,情不自禁惊咦了一声。自己所奏的,是已经失传了的一种《高山流水》曲目,这个蛮邦来的女子,居然能够听出来,真是不容易。他说道:“说的没错,正是《高山流水》。不知道你是怎么听出来的?”
小女王玉葱般的手指缓缓伸出,在古筝中轻轻抚弄了一下,扣出一个清彻的鸣响,然后淡淡说道:“殿下有所不知。其实要算起来,我身上也是汉人的血脉。家父生前酷爱音律,幼时就曾弹过这一首曲子给我来听。而且,还教我用长萧来吹奏。”
“真的?”李世民不由得有些惊喜。《高山流水》这首曲子,要弹奏得好都颇要些造诣,吹奏就更加难了。他略有些兴奋的说道:“你等等。”然后就跑回屋里,拿出了一根玉萧来。
“要不,合奏一曲?”李世民将玉萧递给了她,发出邀请。小女王淡然一笑,接过玉萧来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李世民就坐下身来,沉敛神思,拨动了铮弦,奏起了这一曲自己孤赏多年的曲子。李世民起了调以后,悠扬而深遂的萧声就在他耳边奏起。空灵而飘逸的音符,像是划破虚空从天籁而降,带着令人沉醉的韵律,丝丝透入李世民心腑之中。他还从来没有听过谁将曲高寡和的《高山流水》用萧来演奏得这么优雅传神,因为一直以来,这首曲子都只用琴和筝来演奏。现在,李世民仿佛就看到了眼前高挂白川,轻盈的流水从乳白的云雾峰峦间飘洒而下,浑身上下都感觉舒适而又惬意,仿佛灵魂都在被这种仙音净化。
一筝一萧,居然如同天工作合一般,配合得丝毫不差。一曲奏罢,二人居然都同时呆立,寂然无语。袅袅的乐曲声在萧萧秋风中飘荡无踪,二人心中却是一阵阵涟漪荡开。
他们仿佛都从对方的曲调音符中,读出了对方的心境与思虑。知音难求,没有想到,命运却安排他们这样偶然的相遇。
李世民这些日子以来,也算是受够了孤寂困扰,此时心中免不得有些激动,悠然说道:“遥想当年,先秦俞伯牙奏琴一生,未获知己。有一次在山中奏琴,为樵夫钟子期听到,说他的琴声‘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从此二人结为知音,《高山流水》一曲也流传了下|,我今日却在这里,得遇知音,真乃人生一▋小女王轻抚玉萧,盈盈的走了两步,也有些感慨的说道:“自从先父将这首曲子教给我以后,还几乎是头一次在人面前演奏。因为我的族人们,都不习惯这种中原的乐器。得遇汉王这样的知音,也算是我平生的福分。”
“你父亲,是汉人?”李世民不由得有些惊讶。东女国的人,不是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吗?而且,一个汉人的子女能在东女国当上小女王,也的确堪称怪事。
“是的。”小女王淡淡说道,“其实,我虽然是土生土长在东女国,但我的血脉里,却没有一丝东女国的血统。我的母亲,是突阙没落贵族的后裔。按照东女国从母姓的习惯,我的名字其实应该是‘阿史那墨衣’。”
“阿史那?”这个姓,李世民太不陌生了,突阙的可汗贵族们,都是这个姓,他有些惊讶的说道,“原来你是草原贵族的后人?”
“是的。”小女王淡淡的笑了一笑,说道,“想不到吧?我的曾外祖母,就是突厥毗伽可汗阿史那默棘连的妻子。天宝四年,她带着族人们归降大唐,从此突阙汗国消失在了草原上,取而代之的是回纥汗国。归唐后,玄宗皇帝封我曾外祖母为‘宾国夫人’。那时大约是四十余年前,我母亲都还没有出世呢。”
李世民听得兴味大起,没有想到,这个东女国的小女王,还有这么复杂的身世。前世的李世民,与突厥人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后来更是平定草原、生擒突厥可汗阿史那利。没过多少年,突厥再度兴起,却在自己的玄孙李隆基手上彻底退出历史的舞台。这一些,听来都让人有一种沧海桑田浮世如梦的错觉。
李世民很想再问一问小女王的父亲是什么人,但一想这样刨根问底的探人隐私,未免太有些不礼貌了,于是便按捺了下来。
小女王却在石桌边款款坐下,继续说道:“其实这些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只是一些传说和故事罢了。后来,我母亲结识了我的父亲,二人彼此相爱结合,却因为躲避战乱到了西川,最后流落到东女国境内,从此在那里生活了下来。后来就有了我,我也成了族内唯一和双亲生活在一起的人。东女国的人虽然生活在蛮荒之地,但那里的人们都很善良淳朴。我的父母帮他们看病、教他们织桑,因此而倍受尊敬。在我十四岁那年,更是被推举成了小宾就。可惜,也就是在那一年,我父母双双病逝了……”说到这里,小女王的声音变得有些幽沉起来。
李世民明显的感觉到了她心中的那股忧伤与压抑。这样的一个身世离奇的女子,年纪轻轻身上却背负了太多的责任和压力。由此也可以想象,她失去了双亲的这些年,过得并不好。眼下由于吐蕃逼婚,更是身不由己的逃到了大唐。异乡僻壤举目无亲,身上却还担负着挽救族人的重担……是人,都会有些喘不过气来。
李世民轻声劝道:“放松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女王点了点头,露出一些略带尴尬和羞赧的笑意,说道:“殿下恕罪,一不小心就说到不开心的事情了,扰了殿下雅兴。”
李世民大度的笑了笑:“我们是朋友么,更是知音。彼此倾叙,这正正常不过了。有什么事情,别压在心底,这样人会憋坏的,怎么也不会开心。”
“嗯……”小女王面露感激之情,轻声说道,“其实这些事情……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只是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静静的想。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情不自禁的就在殿下面前叨念起来了,真是惭愧。”
二人坐在凉亭里叙谈,不知不觉天就要黑了。深秋时节,颇有些寒冷。小女王已经有些瑟缩起来。李世民连忙将自己身上的一领披风披到了她身上,送她回了西厢院。
回到房中,小女王仍然轻裹着那一领紫青色的披风,上面几乎还有汉王淡淡的体温。她躺到床上,脸上却是一层层红酡泛起。
李世民回到正堂,正准备吃点东西填饱肚子,一名军士却有些仓皇的跑了进来,拜到李世民面前惊慌叫道:“殿下,不好了!”
李世民一看那人,还正是跟随自己的铁血十三之一,沉声喝道:“汪振南,慌里慌张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一卷 浴火 第120章 大怒
那个叫汪振南的小卒,有些紧张的说道:“殿下,刚才在西市,野诗良辅将军和高固将军,还有另外两个兄弟与东女国的那个丫头,打架被人抓起来了!”
“什么,打架?”李世民一听,顿时头大了,大惑不解的道,“他们没事怎么跑到西市打架去了?又是谁抓的人?”
“这……小人一时说不清楚。”汪振南山贼出身不怎么会说话,结巴了半天说道,“殿下还是去看看吧。抓人的是皇城禁卫神策军。”
李世民眉头一皱,这就有些不解了,心中想道:皇城禁卫神策军,那都是我手上带过的人,怎么又会去抓野诗良辅和高固这两个神策军里出来的将军呢?怪哉!
“走,看看去!”野诗良辅一抖前袍,大步朝前走去,也顾不得吃饭了。一路上李世民又找那个汪振南问了一下情况,大致就是野诗良辅和高固在西市跟人闹起来了,三言二语不合脾气,一顿老拳就砸了上去。西市离皇城比较近,于是惹来了朱雀门附近的禁卫来拿人。好在高固跟前来拿人的神策军也算是认识,于是冲突没有进一步激化,但野诗良辅这些人,仍然是被带走了。看来架打得还不小。
李世民心中有些郁闷上了:野诗良辅这个家伙,身上的山贼脾性还真是一时改不了。奇怪的是,高固历来都十分的谨慎而且办事稳妥,怎么也就牵扯进去了呢?而且,还有那个东女国的小妖精……
李世民和小卒都骑上了马,须臾就到了皇城。那几个守在门口的铁甲卫士一见到李世民,就都有些惶然了,全都忙不迭的上前行礼。
李世民跳下马来,面色有些不善的盯了这几个兵士一眼,说道:“刚才就是你们。拿了本王府里的人吗?”
一个小校模样的人瑟瑟缩缩地上前几步,抱拳拜了一拜低声说道:“殿下息怒……我等,也是听令行事。不过,我们都认识高固将军和野诗良辅将军,没敢怎么为难他们。只是将他们请到了大理寺……”
“岂有此理。”李世民有些怒意的瞪了这个小校一眼,“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都不能在长安府衙里说清楚。居然都要进大理寺了?莫非他们打的还是皇亲贵戚不成?”
小校被骇了一骇,然后低怯的说道:“殿下息怒、息怒……高将军他们,打的虽然不是皇亲国戚,但是……却是宫里的宦官。殿下知道地,眼下我们这些人。都是听命于皇宫内苑监总管霍仙鸣……所以……”
打的是宦官?李世民心中一怔:怎么在西市这处地方,跟宫里的宦官干起来了?
李世民也就懒得搭理这几个无关紧要的小卒了,依旧翻身上马喝道:“开门,本王要进宫。”那几个小卒们不敢罗唣,只得乖乖的打开了朱雀大门。按理来说。现在已经过了皇城大门关闭地时间了,而且一般人是不许骑马进皇城的……可汉王,他就不是一般人哪!那几个卒只在心里叫苦。…心想这下算是得罪了魔君了,居然无奈之下抓了汉王府里的人。
李世民独自一骑跑进了皇城,反正街道上也没了什么闲杂人等,策马快奔,不一会儿就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门口本来有三四个寺丞在站哨,远远看到李世民策马奔来,其中一人马上慌张张的跑进了府里,看似是去通报了。李世民看在眼里。心中寻思道:看来你们都把我当成是恶人了?恶人便恶人,这有些人,还就是欺善怕恶!
李世民在大理寺门前翻身下马,大步飞云的就朝大理寺里面奔去。那几个站在门口地寺丞慌忙接过了他的马匹,并拜在他面前行礼。
“闪开。”李世民没好气的喝道。“本王要进去,找大理寺丞办事。”
那几个寺丞哪里敢阻挡。只得惊乍乍地退到了一边。李世民大步踏入大理寺,迎头差点和几个人撞了个满怀。一个身着绯袍四五十余岁的官员,带着身后数人惊慌的拜倒在起:“汉王殿下大驾光临,卑职等人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什么光临不光临的,本王来你这大理寺,又不是喝酒听曲。都起来。”李世民拿着鞭指着这些人喝斥了一阵,故作怒气冲冲的说道,“废话少说,本王府里的人,是不是被你们抓来了?”
领头的绯袍官员,就是大理寺卿。虽然是堂堂的三品大员,可在风头极尽地汉王面前却是大气也不敢出,嗫嚅的道:“殿下、殿下,请先息怒。但有训诫,不如进到内堂再说,如何?”
李世民看了这个大理寺卿一眼,干瘪瘦小的一个半老头儿,总是哈着腰,一点也不像是正气凛然执掌刑司的人。李世民心里对他没了什么好感,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嗯。”提脚就朝内堂走去。大理寺卿将身边的僚属都差开了,独自跟在李世民身后,进了内堂。
李世民进了内堂,挑着正位地一张椅子就坐了下去,趾高气扬的说道:“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理寺居然没有给本王说一声,就将本王府里地人给索了去。这要是传了出去,还让不让本王在长安立足了?你……姓什么,大理寺卿是吧。今天这档子事,你看能不能给本王解释个清楚,然后再给个满意的答复。”
瘦小的大理寺卿已经是有些招架不住了,额头上冷汗涔涔,喃喃的道:“卑职小姓张……殿下,其实王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