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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好奇的看着秦冽。
“主子莫不是忘了,水月庵那样的地方是不许男子随意进出的,言书函是言小姐的哥哥,自然例外,可是主子你……”萧尘笑道:“那又如何?不能随意进出并不代表不能进出,这穿女装有女装的好处,穿男装也有男装的妙用,冽,你不用跟我去,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便去拜佘家里的人一番吧,我知道你一直记挂着这事。”秦冽心中一暖,却依旧摇头道:“待此间事了,再去不迟。”萧尘摇头笑道:“此间事了,只怕咱们就没这么闲了,你以为真的救了沉瑜,我那三哥还会客客气气的送咱们出去?”秦冽挑眉,“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救沈将军出来?”萧尘摇头,“那要沉瑜自己愿意,但是沉瑜这个人,旁的事不说,但是国家大义这一条却是固执得很,只怕他宁死也不愿让人救他。”
“迂腐。”秦冽淡淡的评价,萧尘不以为然,笑道:“这样的事情上迂腐一点倒也没什么,要是没有这点迂腐那还不知道要出多少叛国贼,只是……我希望沉瑜的迂腐也要有个度,若真的愚忠那就麻烦了,好罢,就这样定了,你去祭祖,我去看言书雅,说不得还能遇到言书函呢。”想了想,秦冽还是点头,“办完事我便去找主子。”如今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以主子的能力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何况在暗处也有血刹楼的暗卫保护着,他一起去倒反而显眼了。
水月庵离京城并不远,是言书函特意为妹妹建立的修行之处,其实说修行不如说是居住,言书函是极疼自己这唯一的妹子的,本来言书雅在家里住着也没什么,有他护着谁也不敢对她无礼,但是言书雅过三十而不嫁,外面的风言风语却是怎么也禁不了的,于丞相府的名声也极不好,言书雅却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被父亲逼得急了便说要出家为尼,言书函哪里舍得妹妹受那样的苦青灯古佛一生,这才在城外建了这座水月庵,还派了两个心腹丫头服侍。
萧尘到了水月庵外,果然是一处极清净的所在,不禁也暗叹言书函的眼光,上前叩了门,来开门的是一个眉目清秀的青衣侍女,看到萧尘不由的愣了愣,半天没说出话来,如今的萧尘已经二十五岁,再不是当初那十几岁的芳龄少女,身为王后兼左相这几年气势越发的凌厉,也不是在北晋时那般随意的衣着,却是规规矩矩的男装打扮,看在外人眼里,便是一个风采绝伦的年轻公子,“姑娘?”见那小丫环竟没有加魂的打算,萧尘只得自己开口啊。
“啊……啊?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事?”到底年纪还小,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小丫环一句话说完俏脸早已通红,萧尘微笑自若,“在下未见言书雅小姐,可否一见?”丫环为难的看着她,“这个……小姐素来不见外人的,何况……今天公子来看小姐了,恐怕无暇招呼公子。”萧尘挑眉,心里暗道来的正巧,面上却笑道:“在下和言公子也是认识的,还请姑娘转千敝姓萧,请姑娘将这个转给言公子。”萧尘随手递上自己的青玉箫。小丫环应承着去了,不一会又匆匆回来,“我们公子请公子进去一见。”萧尘满意的一笑,“请姑娘带路。”
素雅的花厅实在不像是一位丞相千金的住所,但是这毕竟还是不是庵堂,萧尘实在有些不能想象如果她一进来看到一身僧衣跪在庵堂里的言书雅该用什么表情。此时,言书雅和言书函却是截住然不同的两种表情,言书函握着刚刚小丫环送进来的青玉箫脸色阴沉的瞪着漫步而来的人,这个人曾经是龙腾的公主,现在是北晋的王后,是他们的敌人,而现在,她却这样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龙腾国的帝都,出现在他的面前,言书雅此时的心情比起自己的哥哥更加复杂,曾经经常住在沉瑜府上,时常来找自己玩的孩子竟然已经长得这么大了,曾经那个白衣的孩子,却是玉树临风,洒脱出尘,相比之下,自己实在是太过苍老了,“言大人,几年不见风采依旧啊,雅姐姐,这些年可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言书函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还记得当初被她害得有多惨,若不是沉瑜求情,只怕他已经活不到这时候了。虽然也算是自己无能没有完成任务,但是加上萧尘现在复杂的身份,言书函实在无法给她什么好脸色,萧尘慢慢的晃了进来,“言大人怎么年纪越大火气倒是越旺了?还是雅姐姐比较沉得住气啊,我回来看看两位,竟然不欢迎么?”言书函冷笑道:“你若是我龙腾的七公主,言书函自然万分欢迎,但是现在你这身份,你是真以为我言书函不敢拿你怎么样不成?”萧尘不理会他证据中的威胁,径自走到言书雅身边的椅子边坐下,“书雅姐姐,你也不欢迎我?”
言书雅柔柔的一笑,“我知道公主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还请直言来意吧。”
撇撇嘴,萧尘也不拐弯抹角,“沉瑜。”
两人一惊,沉瑜下狱不过是一个月前的事,现在萧尘竟然已经坐在了龙腾帝都,言书函冷笑道:“北晋的探子果然厉害得很,王后消息十分灵通啊。”习惯性的想要把玩青玉箫才发现箫还在言书函手里,萧尘十分自在的伸手抽过,“一句话,你们要不要救沉瑜。”言书雅眼睛一亮,殷殷的望着她,“你……你可以救沈大哥?”看着她的神情,萧尘也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沉瑜无情,言书雅却是何其的痴情又长情,这么多年也一直对沉瑜念念不忘,言书函却没有妹妹想得这么简单,只是道:“救了沉瑜对你有什么好处?”就算和萧尘相处的时间不多,这么些年包括外界传言,已经足以让他对萧尘有了最基本的认识,说她是因为与沉瑜旧日的情分才来救他的,打死他他也不信,萧尘道:“我要他出任北晋国镇南将军。”
“休想!”言书函截然道,看萧尘的眼神也更加冰冷,“沈家世代效忠龙腾,忠心可鉴日月,绝对不会做那不忠不义之事,而且……我也绝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萧尘抬眼轻瞟了他一眼,慢吞吞的吐出两个字,“愚蠢。”言书函怒极,“你!”就要冲过去抓萧尘,言书雅连忙拉住哥哥,“哥,不要冲动。”萧尘淡淡的看着他,指尖的青玉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知去向,手指尖流动着的是一条金色的比重线,“龙腾国气数已尽,言家……是想要为龙腾殉国么?”言书函冷冷的道:“我听你胡扯。”萧尘轻笑,“我是不是胡扯言大人自己心里清楚,我那个三哥,若是放在太平盛世,他就算做不了明君也不会是个太差的君主,可惜如今是个乱世,而且将会越来越乱,空有野心,空有心计却没有能力的人只会死得更快,言家现在已经失宠了吧?龙腾开国,依仗的不过就是沈家和言家,沉瑜更是现如今龙腾国唯一能和其他四国抗衡的将帅之才,龙翎不知优待安抚,反而将他下狱,自毁长城,此举还不足以让言大人明白大势所趋么?只有看的远的人,才能活得久。”最后,萧尘意味深长的看着言书函,言书函怔住,却感觉到背后开始冒出了冷汗来,萧尘说的的确没错,陛下登基之后就开始大力扶植自己的亲信,虽然父亲在朝中德高望重依旧是丞相一职,但是却已经隐隐被架空了,很多事情陛下根本不肯知会父亲便径自决定,加上他素来多疑,所以这次沉瑜下狱,他虽然心里急得很,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为他求情,就怕一个不小心沉瑜的今天就是言家的明天。
萧尘优雅的端起言书雅送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言大人好好考虑吧,至于条件,都好谈。”她并不急,而她相信,言书函不是笨人,就算不为别的,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他也会考虑她的提议的。
第一百五十章
以后,言书函终于开口,脸色凝重的望着萧尘,“你想要我做什么?”萧尘启唇一笑,“其实我也没有想要言大人做什么,我只要见沉瑜一面即可。”言书函冷笑,“你以为只凭一面,沉瑜就会跟你走?若是如此他就不是沉瑜了。”萧尘微笑道:“我只是想先见他一面再作打算,我……也不是非带他走不可,毕竟,这种事他自己不肯配合,我总不能把他打晕了带走吧?言大人既然有意相助何不说说沉瑜到底是为什么被打入天牢的吧。”
说到这里,言书函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萧尘一向极少的兴趣也不禁被提了起来,“怎么?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言书函轻咳了一声,努力将自己的表情拉回到正常的样子,“也没有什么。”萧尘支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没有什么也有什么吧。”狠狠瞪了她一眼,言书函无奈的道:“淫乱后宫。”
“咳咳!”饶是淡定如萧尘,还是忍不住一阵猛咳,难以置信的瞪着眼前的人,“你……你说什么?”她刚刚还想着不可能,谁知道竟然还真是这样?难道皇帝诬陷自己看不顺眼的臣子都用这一招?言书函淡淡的看着他,“说起来这件事和你还有些关系。”萧尘眨眨眼,疑惑道:“和我能有什么关系?”她离开龙腾少说也有十年了,实在是想不出来这和自己能有什么关系,言书函脸色阴郁,“长公主说沉瑜非礼她并怀有身孕。”长公主?想了许久,萧尘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身为长公主的姐姐,但是……忍不住皱眉,“你说的那个长公主,本公子的大姐就该有三十多岁了吧?沉瑜怎么会非礼到她身上去?”沉瑜也未免太不挑了吧。
“长公主的驸马六年前去世了,贵妃心疼公主便将她接回宫里住,蓝家如今在龙腾势力依旧很大,陛下也无可奈何,一个多月前,长公主被查出怀有身孕,身边的宫女太监都指证这些年只有沉瑜接近过长公主,孩子不是他的是谁的?本来陛下也没打算追究,但是沉瑜偏偏又不肯娶长公主,这才惹得龙颜大怒。”萧尘疑惑,“那这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有和那个什么玄武贵妃有什么关系啊?”愣愣的哼了一声,言书函道:“你消息倒是灵通,从前沉瑜进出后宫自然是因为他本就是你的附马,也是太上皇允了的,你走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踏足后宫一步,那玄武贵妃与长公主交好,竟说是知道玄武摄政王想要对你不利的消息,这消息便是长公主传出来的,说到底,长公主不过也是被人当枪使了一回罢。”
萧尘撇嘴,对于她那个血缘上的大姐的智力早在十多年前就见识过了,也不予置评,“玄武贵妃是尉迟龙的什么人?”
“是尉迟龙的堂妹,尉迟静。”萧尘沉吟着,“想出这样的方法嫁祸沉瑜倒是比用她自己高明一些,长公主想必也是真的怀孕了,有什么把柄捏在她手上吧?那一定是一口咬定孩子是沉瑜的了,不过……问题是在我那三哥身上啊。”言书函不解,“这是为何?”萧尘淡淡撇他一眼,冷笑道:“龙翎是什么人,就算没有多大的雄才伟略,却是在皇宫里算计了几十年的人,莫忘了他是从什么位置爬起来的,皇后的儿子,蓝贵妃的儿子都给他踩在脚下,这种我们都能看透的计谋,竟然能骗过他?便是真的骗过了,一个绝世名将竟然不如一个根本不亲的异母妹妹重要?恐怕,那尉迟静也是知道了他的心思才这样做的吧?”言书函脸色不好看,却也不能承认萧尘说的都有道理,愤愤的一挥袖,“罢了,我安排好了便带你去见他就是了。”闻言,萧尘满意的点头,也不再和言书函争锋相对。
正想起身告辞,之前为萧尘开门的那个小丫环却步履匆匆而来,一脸为难的看着言书雅,“小姐,东院那边……”言书雅听了,清秀的眉也不由的皱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哥哥,萧尘挑眉,“怎么?还有人住在这里吗?若是不便萧尘便先告辞了。”言书函摇头道:“你既然想要救沉瑜,那这几个人你见见到也没关系,毕竟,就算沉瑜答应跟你走,也是丢不下她们的,必定要带他们一起走的。”萧尘了然,“是她们?”她倒是忘得差不多了,沉瑜还有个和她很不对盘的老娘和表妹,“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言书雅苦笑,“沈家被抄了家,但是皇上毕竟还顾忌着沈老将军为龙腾的赫赫战功,罪不及家人,但是到底是流离失所,我……这里地方也大,就接了她们来住了。”萧尘看着言书雅温婉的容颜,言书雅的确是个极好的女子,按照这个时代的人的眼光来说,却是个无可挑剔的女子,可惜沉瑜竟然没这个福气,白白耽误了人家十几年,可贵的确是,即使如此,她也能不怀丝毫恨意的照顾着他的母亲和表妹妾室。
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里的青玉箫,萧尘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去见一见吧。”原本根本没有打算这两个人,既然如今在这里,以后少不得也要带她们走了,言书雅却显然并不太想去东院,只是轻轻摇摇头,“哥,你带公主去见伯母她们吧。”言书函点头道:“也罢,你好好休息吧。”言书函当先出云,萧尘却在原地站了一会,定定的看着言书雅,“公主?”
萧尘摇摇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雅姐姐,与其一味执着,何不放开胸怀看看更远的地方,姐姐才貌俱全,还怕世间男子都是瞎眼的么?”言书雅黯然,“我如今已经是人老花黄了,还能有什么,不过是过日子罢了。”萧尘灿然一笑,“姐姐这般说就俗了,人生六十,姐姐也不过才过了一半而已,前半生过的不好,难道就不能后半生找回来么?若是继续延续从前的错误,岂不太过愚了?这以后的几十年姐姐才该好好打算一番了。”言书雅一怔,半晌才慎重的点头,“多谢公主近日点,书雅会好好考虑的。”
萧尘出了门,就见言书函倚在门外看着她,挑了挑眉,“怎么?”言书函摇摇头道:“多谢你,雅儿心中心结难解,是万难接受别的男子的,可是看着她这般为了沉瑜蹉跎一生,我这做兄长的于以可忍?只盼她能够想得通。”萧尘微笑道:“言大人是个好哥哥。”这句称赞却是真心实意的了,言书函为妹妹做的确实是一个很称职的兄长了,言书雅有这样的一个哥哥也算是命好了。言书函轻叹一声道:“家母早逝,就只有我们一双兄妹,也不照顾她还要照顾谁?那些异母的弟妹不成?”
还没走到东院,就听到里面的喧哗声,看到言书函脸色不豫,萧尘也忍不住皱眉,“这沈夫人竟然丝毫不明白寄人篱下的礼貌么?”看言书函一脸不耐的样子,想必这些不是闹了一次两次了,进了院里就看到几个青衣小丫环一个个低着头垂着,偷偷瞄着屋里,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言书函冷声道:“这是怎么着?”几个丫环连忙抹了眼泪来见礼,几个年岁小的都一脸好奇的偷看着站在一边玉树临风一身白衣的萧尘,言书函不悦的挥手,很是不耐烦,“下去下去,跟你们一样的有什么好看的。”萧尘听了这话,忍不住咳了一下,没想到言书函还有说冷笑话的开赋,几个丫环却是一脸茫然的退了出云。
屋里的人似乎见外面许久没有动静,便走了出来口里还吼着,“都站在外面做什么?一群偷懒的丫头!”
只见一个听上妇人护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走了出来,萧尘眯起了眼,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还半天才把她们和自己记忆中人联系起来,当年那个带着一身骄傲的沈夫人如今已经满头白发,满脸皱纹,大概是因为沉瑜的事,显得有些憔悴苍白,不过那骄傲的劲儿倒是没有少,另外一个就变得更多了,当初那柔弱的仿佛一碰就会碎了的少女经过十几年的功夫竟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刻薄的中年妇人,原本就不是十分出色的容颜上了年纪再加上那一脸的精明和刻薄更显得平庸了,说起来,言书雅却还大了她一岁,如今两人在一起比起来只怕没有人不认为林敛心至少大了她五岁以上的。
看到言书函,两人先是一愣,再看看言书函身边的白衣男子,林敛心一怔,对上萧尘似笑非笑的眼瞳脸不由得一红,慌忙的转向言书函,“你来做什么?”言书函剑眉一扬,“侧夫人莫不是忘了,这里还是我言家的地方,我来不得不成?”被言书函一句话堵住,林敛心一窒,咬着唇竟是无限委屈的模样,“你想赶我们走?真是好……表哥竟有你这样的朋友。”言书函不耐烦的偏开头道:“雅儿看在沉瑜的面子让你们住在这里已是仁至义尽,若是不想被鼓起走就莫要得寸进尺,否则……本官也不在乎对不对得起沉瑜这个朋友。”自己妹妹为沉瑜受了这么些年的委屈,末了难不成还要受沉瑜的母亲和小妾的气?这是什么道理?
到底还是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和身份,林敛心怏怏的闭了嘴,沈夫人看着言书函和萧尘,一脸倨傲的样子,“言大人到这里来,可是瑜儿的事有什么起色了?进来谈吧。”维持着官家诰命夫人的尊贵气势,转身进去了,萧尘含笑望着言书函,言书函回以苦笑,看萧尘的脸色到好了许多,比起这两个女人,他还是觉得萧尘这样的更好相处一些。
宾主落座,沈夫人理所当然的坐在了主位上,言书函也没有理会,抬手请萧尘坐在另一边,自己在下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