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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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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石板是正方形的,边长约有四尺,正是一个地道入口的尺寸。

    我屏住呼吸,抠住石板一边,轻轻地将它掀起,下面便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入口,不断有潮气翻滚上来。

    为了安全起见,我伏地听声,确信洞内没有异常动静,才退到土墙大洞处,向对面的静官小舞发出安全讯号。

    很快,所有人穿过大道,进入旧院子。

    “就是这里,斜向下三十步右转。”静官小舞说。

    我负责警戒,先让那些人进入地道。

    街上很安静,正西方向也很安静,那似乎并不寻常。

    我知道,占领军司令部就在五龙潭正西,直线距离约三公里。如果张全中开始进攻,那边一定会有枪声、爆炸声响起来。

    “别担心。”静官小舞靠近我,低声说。

    “你觉得他们没有危险?”我问。

    静官小舞摇头:“不,有很大的危险,但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两害相权取其轻,牺牲一头,死保另一头。战争就是这样,谁也不能鱼与熊掌兼得。”

    我心里充满了悲哀,像张全中这样的奇术师既不属于任何党派,也不属于任何政府军,只靠着良知、热血去跟鬼子火拼,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种人才是真正值得后代景仰的,与普普通通沽名钓誉之辈有着本质的区别。

    “别为他难过,如果换成是你我二人,也会做同样的选择。”静官小舞又说。

    “是啊,我们面临这种生死存亡的绝境,也一定像他那样,做最正确的选择。”我说。

    “别作声,有危险!”静官小舞突然捂住了我的嘴。

    五十步之外,有人悄然靠近,影影绰绰,竟然有十数人之多,正是遭遇过一次的鬼面伎部队。

    很明显,这些敌人并不仅仅肉眼巡察,更使用了日本忍者最擅长的“嗅探”之术。走在前面的四人不时地俯身于地,用力抽动鼻子,发出沉闷的“咻咻”声。

    “只有一举格杀这十几人,才能掩盖行藏,免遭敌人大规模围剿。”我立刻做了这种判断。

    “你,诱饵。”我在静官小舞手背上写了三个字。

    她默默点头,然后收手。

    我深吸一口气,缓步向南,摸向院子的正门。

    如果静官小舞成为诱饵,鬼面伎部队就会从大洞进入,背向大道。那么,我从正门穿出,迂回至大洞,从背后掩杀进来,就能神不知鬼不晓地解决这些人。

    “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神挡杀神、佛挡*了。”我在心底告诉自己。

    静官小舞与我的配合天衣无缝,当我摸近正门时,她突然咳嗽了几声,从影壁墙后面转出去,面对那土墙上的大洞。

    我毫不犹豫地出了大门,贴近墙角,向北观察。

    鬼面伎部队反应极快,十几人一起涌向大洞。

    我没有丝毫耽搁,飞扑过去,无声地抵达了落在队尾的敌人身后。

    那名敌人左手执刀,右手握枪,全神贯注地向前望着。

    “我是日本人。”静官小舞用日语说。

    借着她的声音掩盖,我拗住那敌人的左臂,向他喉咙上一抹,顺势夺刀,又削断了旁边一人的喉管。当两人无力倒地时,我又张开双臂,揽住两具沉甸甸的尸体,将他们放在一边。

    “你们的长官是谁?是长崎名山大佐吗?还是山田纯队长?”静官小舞转而用中文问。

    她是日本人,而且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美女,自然吸引了全部敌人的注意力。

    “不是,我们不属于他们领导。你是谁?为什么半夜藏在这里?”有敌人用中文喝问。

    静官小舞一会儿使用日语,一会儿又使用中文,目的是打乱敌人的思维,进一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我是来自富士山的奇术师,有重要情报向军部上级报告。”静官小舞回答。

    在这一轮问答中,我又杀了四人,那把短刀已经有了卷刃的钝感。

    “好,我们带你去。”有人说。

    我再杀一人,钝刀入肉时不够利索,那人拼命一挣,逃脱了我的掌控。我反手一刀,插入他的心脏,再猛推一掌,令他向前扑倒。

    敌人一乱,我抢了另一人的短刀,左抹右掠,连杀两人。

    “有奸细,开枪!”有人大叫。

    我距离那人稍远,来不及跃过去杀他,眼看就要坏事。

    静官小舞娇小的身体忽然曼妙地飞舞起来,穿花蝴蝶一样掠过敌人身边,然后那些凶神恶煞一样的敌人就像是秋天的高粱,沉重地跌入暗处。

    “好了。”静官小舞停止了舞蹈。

    这一轮搏杀来得快结束得也快,如果没有静官小舞帮忙,就真的麻烦了。

    我将敌人的尸体拖入墙后,然后跟着静官小舞下了地道。

    按理说,已经进入地道的人会在下面等候,但等我们下去,却一个人都没看见。

    “走,向西去。”静官小舞没有停下来思考,向西一指,带头前进。

    正如张全中所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的前进方向是不会变的。

    我们甚至克制自己不去讨论那群人的下落,只是快步向前,穿行于潮湿阴暗的地道中。

第411章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3)

    西行大概八百五十步左右,地道倾斜向下,四壁砖石也越来越潮湿,有几处竟然在向下滴水,发出此起彼伏的“滴答”声。

    我判断,此刻我们已经在五龙潭正下方,头顶就是老百姓日日所见的那泓碧波。当然,此时此刻五龙潭正在日寇团团围困之中,说不出有多危险。

    再向前走,地道忽然变得极窄,仅容一个人侧身通过。

    过了那二十步长的窄处,地道逐渐放宽。再走一阵,又是一段极窄处。如此反复了三次,我们便进入了一个头顶透着微光的三角形石室。

    石室的边长约为十步,当我抬头仰望时,却发现那微光是从外面透进来的,光影朦朦胧胧,不时有一两尺长的大鱼游过。原来,石室顶部安装着类似于玻璃的半透光水晶板,可以观察到外面的动静。

    “就是这里。”静官小舞低声说。

    她的声音十分异样,仿佛极力压抑着内心巨大的悲痛。

    “你怎么了?”我向她望去。

    “夏先生,这里即将发生一些很不好的事,我们置身事外,无法改变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到时候,到时候……”她忽然跨上一步,双手捧着一把匕首,送到我面前,“到时候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就用这匕首送我一程。”

    我不明白她说的“不好的事”是什么,但还是接过匕首,插在自己腰带上。

    “夏先生,接下来我们就只有耐心等待了。”她说。

    “等什么?”我不得不问。

    这三角形石室已经是地道的终点,向前再无去路。如果鬼面伎部队发现了同伴的尸体,一定会沿着地道追过来。

    “等月光来。”静官小舞靠在墙边,满脸疲态。稍后,她支撑不住,缓缓向下滑,屈膝坐在地上。

    我仔细地搜索了石室的三面墙,却没有太大发现。很显然,那三面墙都是普通的青条石砌筑而成,石缝里填塞的也是普通灰浆。唯一值得关注的,就是石室的顶面与地面,全由水晶板制成,但地面是不透光的,黑沉沉一片,不知有多厚。

    “坐。”静官小舞说。

    我贴着另一面墙坐下,半仰着头,看头顶的水草和游鱼。

    “未来一定很美好,对吧?”她又说。

    我不知她的话指什么,只有点头回应。

    “我很想忘记一个人,但忘又忘不掉。或者反过来说也成立,我很想记住他,却总是记不清楚。你愿意帮我吗?”她问。

    “我愿意,但怎样帮你?”我反问。

    “帮我记住他的脸。”她说。

    “谁的脸?张先生的吗?”我又问。

    张全中、静官小舞、小丫鬟之间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感情纠葛,当这种纠葛与战争搅和在一起时,大家都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亲情、什么是仰慕与崇拜。他们需要时间去澄清一些事,但偏偏命运不再给他们多一点时间,仿佛急刹车一样,瞬间结束,凝成定格,然后不可追溯。

    “对。”她点点头。

    头顶的大鱼骤然惊散,然后我隐约听到了沉闷的枪声。再后来,那水晶板上就出现了一个人的脸。

    那人死了,但他脸上仍然带着安详的笑,紧贴在水晶板上,如同一张放大了几十倍的肖像照。

    我猛地站起来,展开双臂,试着去触摸那水晶板屋顶。

    石室约两米半高,我将双臂伸到极限,仍然与屋顶相距半尺。

    张全中已死,就死在我们眼前。所以,我知道,他攻击占领军司令部的行动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现在,我们隔着水晶板对视着,他死不瞑目,我目呲欲裂。

    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惊动了静官小舞,令她肝肠寸断。

    “他来了?”她忽然问。

    我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攫住,拼命地揉搓,疼得不能呼吸。

    “这不是梦,虽然我以前梦见过多次,但我很清楚,总有一天、总有一次不再是梦中见他,而是真正的生离死别。我们是奇术师,是神算子,就算再不愿意,也能算得出自己的命运。好吧,就是这样,不管我承认不承认,命运还是又一次重创了我……请扶我起来,我只怕已经精疲力竭了……”她说。

    我转过身,静官小舞已经双手撑墙,艰难起身。

    “你……你慢点。”我赶紧跨过去扶她。

    当我的左手搭在她右腕上时,陡然探察到了两种心跳。

    只有怀孕的女人才会出现“重脉”,我可以断定,静官小舞已经有了至少三个月的身孕。

    “你……你……”我无法说下去。

    “是张先生的孩子,不要为我难过。”她借着我的扶助起身,向前走了三步,仰起头,正对张全中的脸。

    我越发难过,喉头哽咽,无法开口相劝。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也好,我们改变不了命运,命运也改变不了我们。至少,它不能把我们的未来变得更坏,也夺不走我们的孩子。你放心,将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她,让她知道,她曾有一位多么伟大的父亲,为了济南城不惜献出生命。你安心睡吧,剩下的光阴都交给我,全都交给我。你不是说过吗?鲛人之主不死,亚洲永无宁日。你是天下公认的‘江北第一神算子’,你说的话,一定会应验。所以,我们还有机会报今日之仇,雪国家之恨。我们的孩子长大了,我一定把她培养出最出色的奇术师,让她高举抗日大旗,走你今日所走的道路……”静官小舞说着,脸上带笑,眼中含泪,嘴角已经溢出殷红的鲜血来。

    张全中的脸一直贴在水晶板上,已经失去神采的双眼大睁着,凝视着水下的我和静官小舞。

    他曾饱受屈辱地下跪,求其他七名奇术师相助攻打占领军司令部,他也曾视死如归,带那群人慷慨西行,要用司令部的爆炸声引开敌人主力。现在,他却无声无息地死于五龙潭底,所有雄心壮志都换了这一池冷水。

    “一定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否则他不至于这么快就被敌人生擒活捉!”我喃喃地低语。

    “是小菱。”静官小舞回应。

    “是谁?”我低声问,但随即意识到,“小菱”正是那小丫鬟的名字。

    “这是命,躲不开的。”静官小舞低语。

    我无言地死死攥紧了拳头,张全中是神算子,算定了小菱会反水,仍然慷慨赴死,自然是为了引开敌人的注意力,孤注一掷,助静官小舞逃亡。

    他用自己的死去换静官小舞的生,但我们这一次隐身于五龙潭下,逃生的机会有多少?尤其是我知道静官小舞有了身孕后,肩上的压力更大,由保护一个人变成了保护两个人。

    “明明可以避免悲剧——”我咬着牙,死死盯着张全中的脸。

    如果重来一次,我甚至可以牺牲自己,代他出马,由他陪着静官小舞逃难。

    男人的伟大之处就在于此,完全可以为了正义公理舍弃生命,让满腔热血痛痛快快地喷洒一回。

    “命中注定,躲不开的。你的出现,是最伟大的启明星,才让他下定决心,冒这样的险,演这样的戏。他曾说过,只要有下一代活下去,延续他的生命与责任,他也就含笑九泉了。”静官小舞的声音已经变得机械化,整个人也似乎变成了一具躯壳,魂不守舍,已经随着张全中去了。

    更多枪声连续传来,张全中身后又有人中枪落水,自然就是那群跟着他西去的济南奇术师。

    戏要演的像,就少不了跑龙套的。在我看来,那些贪生怕死、苟活于世的奇术师落得这样的下场,正是罪有应得,全都死有余辜。

    在这场人间惨剧中,最不该死的就是张全中,因为他已经有了孩子。那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该是多么惨痛的一件事。

    水晶板渐渐亮起来,原来,那时候一轮满月已经升上天空,俯瞰着整个济南城。

    “月光来了,就要开始了。”静官小舞喃喃地说。

    月光越来越亮,穿过潭水与水晶板,直射在我们脚下。

    原本黑沉沉的地面也被点亮了,就在无尽深处,影影绰绰地有城郭与房屋显现出来。

    “这就是张先生算定的变化,你不要怕,一切早就定数,天显大吉,前途亨通……”静官小舞半闭着眼,只有干裂的嘴唇轻轻噏动着。

    我对自己的未来毫不担心,只担心辜负了张全中的嘱托,不能保护静官小舞,让她和腹中的胎儿受到伤害。

    月光渐渐变得强盛,三角石室内亮如白昼,而地面之下的影像也清晰如同航拍照片。

    我定下神分辨,地底右前方傲然耸立的似乎正是济南城的绿地第一高楼。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正迷惑间,石室猛地震荡起来。

    我来不及多想,立刻张开双臂,把静官小舞紧紧搂在怀里。如果石室坍塌,至少我能拱起后背,替她挡住砖石。

    “夏先生,我们……”静官小舞叫了一声,但后半句我没听清。

    石室飞旋起来,我紧抱着她勉强站立,但很快就踉跄跌倒。

    “好好保住孩子……”我纵声大叫。

    这是我唯一的想法,那是张全中的骨肉,他对济南城有恩,我们必须对他有所交代。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似乎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眼睛一点都睁不开,耳朵里嗡嗡直响,舌头也涩到极点,动都不能动。

    有人搬动我,还有人向我手腕上用力扎针,但我却感觉不到痛。

    “保住孩子,保住孩子……”我拼命喊这句话,可喉咙也硬邦邦的,没有一丝唾液,那声音全都闷在喉结之下,叫不出来。

    “医生,医生,再给他注射杜冷丁吧,他疼得浑身是汗……医生,求求你,最后一支,最后一支了,求求你……”有个女人在叫着。

    那声音很熟悉,但却不是静官小舞。

    我沉沉睡去,眼前始终晃动着张全中死不瞑目的脸。

    “如果抓到小菱,我活剥了她的皮。”清醒时,我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她一定爱上了张全中,以为让日本人抓住他,就等于拯救了自己的爱情。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愚不可及的,她这样的内奸历史上层出不穷,但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害人害己,遗臭万年。

    突然间,我的眼睛能睁开了,耳朵也听到了声音,并且挺身坐了起来。

    我此刻不在五龙潭底的三角形石室中,而是躺在一间整齐洁白的小屋里。淡金色的阳光透过白色窗帘射进来,应该又是一个静谧的黄昏。

    “你醒了?”床边坐着的女子欣喜地跳起来。

    我回头看她,她当然不是静官小舞。

    “人呢?她人呢?”我急声问。

    “谁?”那女子一愣。

    “静官小舞,还有她的孩子!她人呢?她人呢?”我连声问。

    那女子彻底愣住,大睁着好看的眼睛,望着我发怔。

    我翻身下床,急匆匆向外走。

    “夏天石,你去哪儿?你去哪儿?”女子在后面紧追。

    出了门,我发现外面是一条洁白的长廊,不时有穿着白衣的女子经过。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夏天石,你发什么疯?昏迷了一晚上,是撞鬼了还是中邪了?”那女子拖住我的胳膊低声怒吼。

    我使劲晃了晃头,太阳穴胀痛,额头的青筋也突突乱跳,不自禁地痛哼了一声。

    “是不是碰到头了?要不要我叫医生?”那女子关切地问。

    “你是谁?静官小舞呢?”我靠在门框上,苦笑着问。

    她再次愣住,转到我正面去,牢牢地盯着我的双眼。

    “你忘了我是谁?难道你失忆了?”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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