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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恼火地道,“ 我现在没有丈夫,有权利再找一个。大江律法也没说刮妇不能再嫁,我为什么不能参加水灯节?那个男人。。。我当他已经死了!”
“不许去!”
“非要去!”
“反了你了?”
“那麻烦王爷把我当反贼抓了杀头好了。”方初晴说完,甩门就出去了,完全没意识到她对沈澜早没了仆人对主人恭敬顺从态度,平时的反抗因为没受过惩罚,现在就成了一种习惯。恃宠而娇,是每个女人都会的,关键是那个男人是否纵容她。而往往,每个女人都意识不到这一点。
“二爷,您就让她去呗。初晴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多大宅院也关不住的。只怕等她离开沈府,离开大江国,以后还没机会了。”景鸾在一边,语气温柔,还夹杂着一丝怅然似的,动了沈澜的心。
是啊,她要走了,可怎么留住她呢?不能直接拦着,不然这女人得狂到没边儿了。可是,他没有其他理由。景鸾说得对,她似乎不属于这儿,但他真的不愿意从此再看不到她。因为。。。因为折腾她很有意思。
结果,沈澜没管得了方初晴,眼看着她在四月二十这一天的黄昏时刻,打扮得漂漂亮亮,和一群大小丫头前呼后拥地出了门。
这一天,暖风熏得游人醉,在掌灯时分,临着和政城主河道的大街上已经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小贩们和各种演艺杂耍也开始表演,所有的人都很快乐,很兴奋,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期待。
而街景和人群也感染了方初晴,让她暂时忘记了离别的愁绪,沉浸在民间朴素的快乐之中,并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大人,何时动手。”在一间临水酒楼最高层的雅间时,一个普通到扔到人群中很难被人发现的男人问。
“你到对岸去,放灯时动手。”一个男人答,正是那天在烤鸭店前盯着方初晴的人。
“有把握吗?”沉吟了一下后,他又问,“死伤过多的话,事情会闹大的,这样子于我不利。”
大众脸男得意一笑,“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级都不在话下,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第二十三章 追杀
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一样,但凡逢年过节或者特殊的纪念日所有商品的物价都在涨,特别是必需品。就像此时,水灯要一钱银子一盏,质量越好,就越可能坚持到天亮不熄,自然也就价钱越高。
方初晴舍不得辛苦赚来的钱就那么打了水漂,于是在维维等众丫环嘲笑她财迷的声音中,买了盏最便宜的,跟大伙儿一起挤到那条名为一线牵的河边,放了进去。
不知为什么,一瞬间沈澜的脸在她脑海里闪过,但又被她很快甩掉了。而这种寄托希望的形式她也不怎么太相信,不过是凑个热闹,放松下心绪罢了,所以不用花费太多。
河边挤满了未婚少女,叽喳吵闹、欢声笑语。方初晴在头上包了块小碎花的帕子,让人家瞧不出是已婚还是未婚,看着河面的一盏盏的灯,心情一时大好,和维维等人玩了个不亦乐乎。
正开心着,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舒服的感觉,似乎有汹涌而来的杀气环绕住了她,令她透不过气来,就连温暖春夜的温度都仿佛骤降到了零下似的。
重生前,她是个感官迟钝的人,不然也不会被不知哪个贱人陷害因药物过敏而丢掉了小命。但重生后,当她的灵魂与这个肉身越来越契合的时候,传说中的第六感好像在她身上萌发,并且极度灵敏。
惊慌中,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躲避,为了防止被她牵连,她跟谁也没打招呼就快速回身,离开河边。不过走还没两步,远远就望到离她不远的地方,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往河边挤。他是如此鹤立鸡群,就算极度低调也掩盖不住的光华夺目,不动声色却无法令人忽略,以致于被少女们“无意中”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寸步难行。
从未像此刻这样,方初晴见到沈澜是那么高兴的,好像他脑门上就写着“救星”二字,于是她劈波斩浪地向他“游”了过去。
沈澜当然早就看到了方初晴了,事实上,他就是跟着她出来的。他向来讨厌人多的地方,特别是女人多的地方,今天却破了例。他对自己说是为了避免方初晴惹麻烦,毕竟皇上把她的安全交到了他手上,不容闪失,不愿意承认了是怕她跟哪个小子对了眼,嫁人去也。
可是。。为什么她一脸惊惧?遇到登徒子吗?可恶,谁让她打扮得那么漂亮的?身上穿着件曲绿绣蟹爪的纱衣裙,外面罩着淡黄对襟比甲,头上包着小碎花的帕子,脸蛋像放光一样的微笑着,似一朵清新小花似的在人海中漂,实在是惹眼。
哼,现在知道怕了!
心里这么想着,脚下却自有意况地向她的方向挤去,好不容易“交汇”在一起,方初晴立即叫道,“二爷,救我,有人要杀我!”
沈澜一皱眉,“这是怎么说?”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就是知道!”方初晴有点急了,因为感觉那杀意从河对岸传过来,始终围绕着她,不管她怎么躲也摆脱不掉,令她觉得自己像枪口瞄准镜下的猎物,十分恐慌。
话音未落,沈澜突然伸臂,把她抱在怀里。在愕然间,她感觉脑后一凉,之后身侧有人尖叫一声。再转头看,一支比正常羽箭大了三倍的铁箭,射中了旁边一个女孩,贯穿了那女孩的整个脑袋。
啊!停顿了数秒后,惊叫声四起,当周围的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立即本能地四散奔逃。而这种恐惧有如传播最快的瘟疫,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感染了情绪,也跟着拼命的逃。
然后,方初晴感觉自己被扛在了肩上,而且飞了起来。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没借助飞机或者游乐设施飞上天,但她看到脚下的不是云海,百上人海乱流、挤撞、踩踏、哭叫一片。她惊恐地闭上眼睛,不知道当这一切结束,敏华欢乐的水灯节庙会将变成什么样子。
“待着别动,我去去就来。”沈澜运起轻功,带方初晴躲到最近一座建筑的屋顶上,斜长的屋脊正好挡在了他们与大河之间,是最好的掩体。
方初晴很害怕。之前她虽然面对过伤害但那都没有此时被追杀的感觉强烈,科是生死一线。
不过还没等她回话,沈澜已经跳下了屋顶,但很快就回来了。
“追不到了吗?”她问。
沈澜摇摇头,没吭声。
要他怎么说呢?不是追不到,在军中多年,大小征战无数。他引以为傲的,不仅是自己卓绝的武功而已,还有在百万大军的乱战中尚能保持的清醒,以及寻找到目标的犀利感。那个刺客没有离开,他可以肯定,只要他渡过河面,就一定抓得到。可是他及时停止了行动,因为他是独自出来的,没带贴身侍卫,所以不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对方要杀的是方初晴,她的安全对他来说是第一位。其余的,全是末流。
“天哪,你手流了好多血。”方初晴惊叫,拉沈澜伏低,翻看他的手掌,那里一片血肉模糊,“怎么伤到的?”
“无妨。”沈澜想抽回手。
刚才当他把方初晴带到了安全之地,对方的箭矢就冲着他来了。这很奇怪,对方要杀的到底是谁?难道只是因为他救了方初晴,对方就恼羞成怒吗?他徒手接箭,岂料对方的力道极大,居然害他掌心全被擦破了。这些正好证明了一件事,对方不是普通刺客,而他需要冷静一一,因为从对方的手法和箭只上,也许能找到幕后黑手。
“有妨有妨!”方初晴从怀中掏出帕子,迅速包扎了沈澜的右手,然后又解下头上的帕子,把他的左手也包上,“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刺客走了,不过场面仍然非常混乱。”沈澜张望了一下才道,“现在。。。你跟我回去,好好说说为什么你参加个水灯节,都有人要杀你。”
“我没得罪过人,不会有人想杀我,除非想杀的是。。。”方初晴及时住嘴。
“谁?想杀的是谁?”沈澜追问。
“我不能说,但是请你带我去见皇上,我一定得见到皇上才行!”方初晴不敢说出桑青的事,但她几乎可以断定是这个要刺杀江无忧,却很没有职业道上,爱上了刺杀对象的桑青给她招来的杀身之祸。
天哪,待在沈家大宅里让几个女人轮番陷害就够倒霉了,好不容易她能自保一下了,却没想到还有更大的凶险等着她。简直没活路了!
“不用,跟我回府!”沈澜一听方初晴和皇上似乎有秘密,心里暗有不爽,“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会自己溜达过来的。”
第二十四章节 十三贱
果然不出沈澜所料,第二天下了朝,江无忧又微服来到了沈府,这回他没惊动别人,直接到了广武院。
沈澜没有上朝,双手已经被景鸾以洁净白布重新包扎过,此时坐在椅子上,冷冷地注视着江无忧无方初晴的嘘寒问暖,脸上略带点轻微的鄙视,那神情似乎方初晴是他老婆,此时却跟别人打情骂俏似的,害得方初晴很不自在。
“皇上,民女可以和你私下谈谈吗?”她努力忽视那如芒在背的感觉,硬着头皮对江无忧道。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明明感觉声音很小的,却在话出口后显得格外大声。
“好啊。”江无忧笑眯眯地,似乎这场刺杀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还温柔地摸了摸方初晴的头发,像是对待自己的宠物。
顺便,他望了望沈澜,指了指大门。
沈澜很火大,在自己的家里却被人轰出门外,连列席的资格也没有。他很想掐死这对明显有共同秘密的男女,不过可惜其中一人是皇上,他好歹得给这位全江国最大的人一点面子,哪怕只是薄薄的一层。
于是他在外表平静,但内心几乎气炸了的情况下缓缓起身,走到门口时心头一动,于是再忍不住恶劣的心态,转身道,“皇上,臣忘记回禀了。根据随后马不停蹄的侦查、缜密的分析,臣觉得,这件刺杀事件是图国人做的,八成和图鲁脱不了干系。这样的高手潜入和政城,来者不善哪,说不定另有密谋,皇上还请早做准备。”
“哦?”江无忧的表情依然温和,但眉头却是一蹙,“肯定吗?”
“十之八九。”沈澜认真地道,“图鲁手下有一人,名为十三箭,想必皇上知道此人之威名。在两国交战这时,他常常隐在秘密的地方,突施暗箭,几乎每发必中,对他方威胁极大。”
“十三贱?几乎?”事半自己的小命,方初晴表现 出异乎寻常的关心。
沈澜瞄了方初晴一眼,傲慢地回答了第二个疑问,“几乎。。。是说他对别人下手全成功了,唯独几次暗算我们兄弟未果,今。。。也算在你手里栽了。”
其实就是狙击手嘛!但在这个十三贱的手上,沈沅、沈澜和她方初晴是三个例外。不知那贱了十三回的人有没有强迫症之类的心理疾病,对例外的人会不停追杀。
“谢谢右师王的救命之恩。”她顺便拍了句马屁,很明白如果没有沈澜,她一定早交待了。
沈澜看也没看她一眼,心里却还是舒服了些。哼,算她有良心,知道凭自己的话,十条命也全完了。
“证据呢?”还是人家皇上有深度、有理智,问出这么专业的问题。
“第一,我找人清点过现场,发现箭一共是十五只,纯铁锻造,每只箭都是普通箭只的三倍大小,重量自然不必细说。”沈澜沉声道,说到正事时分外严肃,“第二,我问过京几衙门,得知昨晚虽然平民死伤很多,但大部分是因拥挤、踩踏所致,中箭而死的就只有一个。”
他说到这里时,方初晴就想起沈澜抱她躲过铁箭,她身边的少女却惨遭贯脑的可怕情景。再联想到很多无辜的人死伤的场面,不禁哆嗦了一下。
江无忧虽然全神贯注地听沈澜讲话,但仍然注意到了,于是伸掌握住方初晴的手,温言道,“别怕,已经没事了。”
沈澜假装没看见,继续说,“第三。。。”他举起手,“皇上知道臣徒手接暗器和箭只的本事,也知道臣双手的力道,可昨天臣接箭时,居然令手掌擦伤严重,可见对方的臂力有多大。根据情报,五国这内,臂力这样强的射手不超过十个,其实包括了十三箭。”
“你也说有这样的臂力将近十个。”江无忧指出疑点,不过看样子他已经相信了沈澜的判断,只是想让沈澜说出具体的理由罢了。
“他名为十三箭,其实只是浑号,具体真名是什么,世人尚不知。而既然有这个浑号,正是说他有一个怪癖,每回出手都出十三箭,即不会多,也不会少。可昨天他一共射了十箭,最后两只落在了河岸边了,以那种臂力来说,除非他敷衍两箭,不然不会如此。”
沈澜侃侃而谈,“还有十三箭的箭只都是用图国特有的雪竹制成,其硬如铁,质地沉重。可如果他用雪竹箭,就会立即暴露身份,所以只好用比普通箭只大三倍的铁箭,这样份量才够。射箭之道,比不得其他武功,做不得假,因为对一个神箭手来说,箭只的重量决定了精确度,而昨天那个刺客除了射失一箭,其余十四箭都没有误中旁人,不是被臣躲开,就是被臣接住,可见其精准度有多高。纵观其精确度、箭只的标准和臂力,无不指向十三箭。而这刺客还尽量掩盖本身的特点,这番欲盖弥彰,不是更说明问题吗?”
其实,他还有一个理由没说,那就是刺客射击不中方初晴,目标后来改为了他。图国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如果对方有大人物指使,杀他的心应该比杀方初晴的还大。
“有理。”江无忧点头道,“去查,看是不是有图国的大人物莅临咱们大江国的国都,咱们却不知道的。”
“臣已经派人去查了。”
“朕的右师王真能干。”江无忧忽尔一笑,“朕要是没有爱卿,可怎么办呢?但现在。。。”他比划了一一挥手的姿势。
于是沈澜废了半天话,和皇上臣啊、爱卿啊的客气了半天,结果还是要让出自己的地盘给人家说悄悄话。
而他才一离开,方初晴就急切地道,“皇上,桑青到底是什么人哪?”
江无忧不慌不忙地拉着方初晴坐到短塌上,轻叹了一声道,“晴儿,朕说过,曾答应了她,她的身世是个秘密,不能对旁人说的。”
“可是这关系到我的小命呀。”方初晴有点急,“听皇上描述,她一定是个极为善良纯洁的人,皇上觉得她如果还在您的身边,会愿意让您墨守成规、见死不救吗?”
“好大的帽子。”江无忧轻笑,可掩饰不住提起桑青时所流露的伤感,“朕不能说,但是朕保证会解除身边的威胁,给朕点时间好不好?”
第二十五章
“难道皇上想把民女藏在宫里?藏到皇上的身边?”这可得问清楚。危险,她是一定要躲藏的,可不能以牺牲自由为代价。如果注定她一辈子待在壳里,那还不如死了干净。
江无忧望着方初晴,一瞬间,又有了混乱的错觉,一会儿是现实,一会是虚幻。他凝望着眼前人,不能断定她是谁,但却知道不能再失去她,于是伸手托着她的下巴,温柔又无柰地道,“不能到皇宫,也不能在朕的身边,因为现在朕还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倘若是女人间的争斗,以你的聪明才智,或许可以自保,但现在局势并不稳固,就暗流涌动的江河,而你。。。晴儿,你没有根基,没有自己的人脉帮你,就好像落在河面上的树叶,那么不管你多么聪明,多么料敌先机,多么小心谨慎,也会被波浪吞没。所以,朕必会给你找一处磐石,让你不落到水面上。”“假如。。。我不可避免的落了水呢?”这个也得提前问好。“朕绝不会让你死去的。朕不能,你明白吗?朕再也不能。”只感觉心里的刺痛无边无际地涌上来,江无忧放开方初晴,别过头去。
一瞬间,方初晴觉得自己好卑鄙,为了自己的安全,非得揭开江无忧的伤疤,让他痛了又痛。明明知道桑青已经死了,他守的只是绝望的等待,可她却什么也不能说。不过,她有什么办法呢?到现在,就相信他吧,不要逼人太甚了。
“那皇上要怎么保护我?”方初晴把话题导正,顺便开了句玩笑道,“依皇上的规矩,要双倍安全哦。”
江无忧的失态只是一时,而且只是因为方初晴和桑青的影子重叠才产生的。此时,他立即强抑心头悸动,恢复了恬淡贵气的样子道,“容朕想想,也得和右师王商量商量。现在,你去把他给朕叫进来好吗?”“那皇上可得等会儿,广武院太大了。”一起到单独对沈澜说话,方初晴就一个头两个大。
“放心,他必在不远处。”江无忧笑得古怪,“他是沈家主事的,这还得接驾呢,哪能跑得远?”
听皇上这么说,窗外黑暗墙根处蹲着的某人立即施展苦练多年的轻功,踏雪无痕、凌波微步般的飞出好远,在空旷的院子正中,摆了个举头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