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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发号施令,他的双眼光芒锐利,头发如乌鸦般漆黑闪亮;对所有他所追求的目的,他会不眠不休、坚定不移,直到达成为止。他决定要做的事,很少会听他人的规劝而改变,若用武力更不成。在诺多族的历史上,论心智的聪明狡猾与手艺的高超卓绝,他是空前绝後的一位。他年轻的时候,在文字符号的发明上就胜过了卢米尔,他发明了那些写出他自己名字的字母,艾尔达从此一直都使用这些字母;他同时也是第一个发现如何将大地所出产的宝石,用技艺打磨得更瑰丽灿烂的诺多精灵。费诺所制造的第一批宝石是完全无色的,但置於星光下时,就会激发出蓝色与银色的火光,甚至比希露因还要明亮;他还制造了许多水晶,透过这些水晶,可以望见远方的物体,微小却清楚,仿佛有了曼威的巨鹰的双眼一般。费诺的手与脑,很少有停下休息的时候。
他很年轻就娶了诺丹妮尔,伟大的金属匠玛哈坦的女儿,在诺多族所有的工匠中,玛哈坦是奥力的最爱;费诺从玛哈坦学到许多关於金属与石头所能制造器物的本事。诺丹妮尔意志也十分坚定,但她比费诺有耐心,她只想了解而非控制他人的心智;起初,当费诺心中的火太过炽热时,她还能约束他;可是他後来的作为是令她十分悲伤,以致於二人渐渐疏远了。她为费诺生了七个儿子;她的性情只传给了他们当中几个,而非全部。
终於,芬威娶了第二个妻子,美丽的茵迪丝。她是凡雅族精灵,是最高君王英格威的亲戚,她有高挑的身材与一头金发,从任何一方面来看,都完全不像迷瑞尔。芬威十分爱她,并且再度快乐起来。不过迷瑞尔的阴影并末完全离开芬威的家,也没离开他的心;费诺始终都是芬威最关注的人。
对於父亲的再婚,费诺不是很高兴;他不喜欢茵迪丝,对茵迪丝的两个儿子,芬国吩与费纳芬,同样无甚好感。他不跟他们住在一起,而是四处探索阿门洲,要不然就忙著他最喜欢的各种巧艺与知识。对於日後由费诺所领导而发生的那些不幸的事件,许多人认为是导因於芬威家庭的不和,他们评断道,如果芬威能够忍受丧妻之痛,善尽父亲之责,对能力高超的儿子感到心满意足的话,费诺所走的路可能会完全不同,或许能够就此避免那极大的恶事;芬威家族中的悲剧与兄弟闾墙之事,永远铭刻在诺多族精灵的记忆里。不过,茵迪丝两个儿子非常伟大而光荣,他们的孩子也是;如果没有他们,艾尔达的历史将会大为失色。
就在费诺以及所有诺多族的工匠快乐工作,孜孜不倦的努力之时,就在茵迪丝的儿子完全长大成人之时,维林诺的全盛时期也即将结束了。因为,当初被众维拉判处单独囚禁的米尔寇,已经在曼督斯的殿堂中,服完了数千年的刑期。终於,诚如曼威所应允的,他再度被带到众维拉的宝座前。当他看到他们的荣耀与喜乐,嫉妒充满了他的胸怀;当他看到坐在诸神脚前的伊露维塔的儿女,憎恨立时充满了他的心;当他看到遍地满是美丽炫目的宝石时,他的贪欲蠢蠢欲动;但是他把这一切想法都隐藏起来,将复仇之事暂时延缓。
在沃玛尔的城门口,在曼威的脚前,米尔寇卑躬屈膝恳求原谅,发誓他只要能在维林诺当个自由人就好了,他将帮维拉做所有的事,而头一件就是弥补他在这世界上所造成的许多伤害。於是妮娜开口帮他说情;但曼督斯却一目不发。
曼威接受了他的道歉;不过维拉们不准他离开他们的视线与警戒,他被迫要住在沃玛尔城门口的范围内。在那段时期里,米尔寇在言语和行为各方面都表现良好,不论是维拉还是艾尔达精灵,都从他的意见与帮忙中大得益处,只要他们开口,他从不拒绝。因此,一段时日之後,他便获得了往来全地的自由;在曼威看来,米尔寇已经痊愈了,邪恶已经完全离开他了。由於曼威是全然不受邪恶侵扰的,因此他无法了解邪恶是何物,并且他知道从一开始,在伊露维塔的意念中,米尔寇跟他几乎是完全一样;他没有看见米尔寇的心机有多深沉,而且没有预料到所有的爱都已经永远离开他了。不过,乌欧牟没有上当,托卡斯更是无论何时只要见到死敌米尔寇经过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托卡斯不会轻易动怒,同样也不会轻易遗忘。但是他们都顺服曼威的裁决;那些护卫权威反对背叛者,绝不能让自己也变成叛徒。
如今米尔寇心中最恨的是艾尔达,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是如此美丽又充满了快乐,另一方面,正是因为他们,才造成了他的败落与维拉的兴盛。因此,他竭尽所能地假装喜欢他们,乐於跟他们交朋友,他提供学问与力气,帮他们做任何他们想要达成的大事。不过凡雅族精灵始终对他心存疑虑,因为他们住在双圣树的光辉中,对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感到心满意足;他对帖勒瑞族则不想费心,认为他们没多大用处,他们太弱了,不足以做为他复仇阴谋的工具。然而他向诺多族说明他们向来不知的知识,使诺多族感到雀跃不已;他们当中有些听进了他所说的话,如果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这些话最好。米尔寇後来宣称,费诺秘密地向他学了许多技艺,费诺的作品曾蒙受他的指导;其实他是出於贪欲与嫉妒而说了谎,因为在所有的艾尔达族精灵中,再无一人像芬威的儿子费诺那般将米尔寇恨之入骨,他是第一个称米尔寇为魔苟斯的人;虽然他陷入了米尔寇恶毒的网罗里,但在违逆维拉一事上,他既末跟米尔寇商量,也没采纳过他的任何意见。费诺单单是被他心中的那把火所驱使,一意孤行,而且动作迅速;阿门洲上无论大小,他既未要求任何人的援手,也不寻求任何人的忠告,除了有很短一阵子,他还肯听从智慧的妻子诺丹妮尔的规劝。
第七章 精灵宝钻与诺多族的动乱
在那段时期,精灵制造了最著名的一件作品传世。正处於盛年的费诺,心中兴起了新的念头,或者说,一些事先已经预知的命运阴影,逐渐接近笼罩住他。他不断思考,双圣树的光辉,这蒙福之地的荣耀,该如何永远保存不灭。於是,他展开了一场漫长又辛苦的工作,殚精竭虑,运用他所有的力量、知识、与精微的技巧,终於创作出了“精灵宝钻”。
它们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三颗巨大的钻石。但是,除非直到未了,直到在日头被造之前消亡的费诺折返,静候在亡灵的殿堂,不再见於亲族之间;直到太阳成为过去,月亮永不升起之时,制成这三颗宝石的物质才会揭晓。虽然它们看起来像是透明的钻石,但实际上却比钻石还要坚硬,因此,无法用暴力或阿尔达王国上的任何物质击毁。不过,对其中所蕴藏的圣光而言,其晶莹剔透的外壳就像伊露维塔之儿女的躯体一般,是其内在之火的住所,这火蕴藏在躯体之中,却也布满在躯体的每个部位,它乃是这躯体的生命。精灵宝钻的这股内在之火,是费诺融合了维林诺双圣树的光辉所制成的,那光至今仍活在它们里面,然而双圣树早已枯萎,光芒早已消散了。因此,即便是在最深最黑暗的宝库中,精灵宝钻所放射出来的光芒,仍如瓦尔妲的星辰一般闪亮,何况,它们真的是活物,它们喜爱见到光,它们会吸收光,然後放射出比先前更灿烂千百倍的七彩光芒以为报。
所有居住在阿门洲的生灵,看到费诺的作品时,无不充满赞叹与欣喜。瓦尔妲封这三颗宝石为圣物,从此之後,没有任何肉身凡躯,或任何不洁净的手,或任何邪恶的事物可以触碰它们,否则必定烧成焦黑和枯萎。曼督斯并且预言,阿尔达的命运,包括大地、海洋与空气,都与它们紧锁在一起。费诺的心,也很快就跟他所创作的这些东西紧锁在一起。
米尔寇垂涎这些精灵宝钻,只要一想到它们的光,那些光就像火一般不断啮噬著他的心。从那时候开始,他的欲火便愈烧愈炽,使他更迫切找寻毁了费诺,和破坏维拉与精灵友谊的办法。不过他继续用甜言蜜语和狡猾的诡计来掩饰自己的目的,因他那时所穿的仍是外貌姣好的形体,无人得以查知他腹中的恶毒。他费尽时日布局,刚开始时进展十分缓慢,不见效果;不过,他所撒下的谎言,到最後不会毫无收成,不久之後就会有人起来代他散布,那时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米尔寇早就注意到有些耳朵会听进他的话,有些舌头会夸大他们所听见的;他的谎言从朋友传给朋友,仿佛知道这些秘密并加以传述,正证明了传述者的智慧。在未来的日子里,诺多族为他们侧耳倾听的愚行付上了十分悲惨的代价。
当米尔寇看见有许多人倾向他,便经常到他们当中走动,他美丽的言词会有人帮他拾缀编织,在如此微妙的运作中,许多听见这些话的人,事後都相信那是他们自己原有的想法。米尔寇会从他们心中召唤出一幅幅美景,那片位在东方的广大疆域,他们可按自己的意愿以自由和力量来统治。於是,流言蜚语如野火燎原般扩展,都说维拉把艾尔达带到阿门洲来是因为他们嫉妒,害怕昆第的美丽与伊露维塔所赋予与他们的力量,在他们人数增多并遍满全地时,将强到维拉无法统治他们的地步。
另外,虽然维拉知道人类会在这段时期出现,精灵对此却一无所知,因为曼威尚未告诉他们这件事。但是米尔寇偷偷告诉他们人类将到,要看维拉的沉默能被扭曲到何等邪恶的地步。关於人类,他自己几乎一无所知;在大乐章进行时,他全神贯注於自己的想法上,对伊露维塔的第三个主题只随便瞄了两眼。可是在精灵间,传言现在已经变成是曼威软禁他们,好使人类来临之後取代他们拥有中土大陆;因为在维拉看来,寿命短又脆弱的人类,比较容易统治,如此就能把伊露维塔赐给精灵的产业蒙骗到手。这些话里是有一小部分的事实,不过维拉向来无法轻易左右人类的意志;可是这些邪恶的话语,有许多的诺多精灵相信,或者半信半疑。
因此,就在众维拉警觉到之前,维林诺的平和已经遭到了茶毒。诺多精灵开始抱怨反对诸神,还有好些变得十分骄傲自大,忘了他们现在所拥有的知识与产业,不知有多少是维拉送给他们的。想要拥有自由与广大疆域的欲望,前所未有地在费诺的心中熊熊燃起;米尔寇在暗中高兴得哈哈大笑,他的谎言已经达到了预定的效果,他恨费诺胜过所有其他的人,他渴望精灵宝钻超过一切。不过他还不愁烦如何得到它们。当有盛大的宴会举行时,费诺会戴上它们,它们在他额上发出耀眼的光芒;其他时候,它们被深锁在他位於提理安的金库中,严密看守著。因为费诺对精灵宝钻的喜爱已经转变成一种贪婪的爱,除了他父亲与七个儿子之外,他吝於将它们展示在他人眼前;他几乎已经忘了,宝石中所蕴藏的光不是由他而来的。
芬威的两个大儿子,费诺和芬国昐,是大有威望的王子,受到全阿门洲的敬重;不过现在他们不但骄傲,还互相嫉妒对方的权利与产业。米尔寇眼见机不可失,又在艾尔达玛四处散布新的谎言,这些流言蜚语很快传到费诺的耳中,说芬国吩与他的儿子们密谋窜夺芬威及费诺身为长子的领导权,将在维拉的默许下取代他们的位置,因为维拉对精灵宝钻收藏在提理安而不是听命交给他们监管一事,感到非常不悦。但在芬国昐与费纳芬这边所听到的却是:“当心啊!迷瑞尔那骄傲的儿子从来就不喜欢茵迪丝的小孩。如今他握有大权,已经把他父亲控制在手里了。要下了多久,他就会把你们扫地出门,踢出图纳!”
当米尔寇看到这些谎言不断郁积,骄傲与忿怒在诺多族中间被唤起,他便告诉他们,要为自己准备武器;自那时起,诺多族开始制造各种的刀枪剑戟。他们也制造了许多盾牌,上面展示著不同家族的徽号,彼此互相竞争;这些盾牌是他们唯一会带著出门的,其他的武器都是暗藏在家里,不对外人吐露,双方都以为只有自己接获了警讯。费诺又开始秘密锻造,连米尔寇都不知道这件事;他为自己和儿子打造了凶狠的长剑,以及装饰著红色羽毛的高头盔。在往後的年日里,玛哈坦深深懊悔当初他敦了诺丹妮尔的丈夫他从奥力那里所学来的一切冶金学问与技术。
如此,米尔寇以谎言、恶语、以及骗人上当的劝告,在诺多族的内心里引燃了纷争;他们的争吵失和到最後终於结束了维林诺的盛世,及其古老的最後光荣。如今费诺公开说一些反叛维拉的话,大声呼喊著他要离开维林诺回到外面那个世界去,而且,如果诺多族愿意跟随他的话,他将解救他们脱离这种奴役的生活。
提理安城起了空前未有的动荡不安,芬威对此非常的忧愁,於是召唤所有的王子前来商议。芬国昐急忙赶来,他站在大厅上开口说:“父王,您难道不约束一下我们王兄库路芬威的傲气吗?他被称为烈焰的魂魄,此话当真不错。然而他有什么权利代表我们所有的百姓发言,仿佛他就是王?当年乃是您在众昆第面前发言,规劝他们接受维拉的召唤前来阿门洲;也是您带领所有的诺多族穿过中土大陆迢遥千里的危险,来到艾尔达玛的光中。如果至今您仍无悔於当初所言所行,您至少还有两个儿子会敬重您当初的决定。”
不过芬国昐话未说完,费诺已经一脚跨进了大厅,而且全副武装——头上戴著高高的头盔,身侧配著一把巨大的长剑。“哼,果然如我所料,我的异母兄弟一如往常,抢先一步来向我父亲告状。”说完他转身面对芬国昐,拔出长剑对他大吼道:“给我滚出去,滚到适合你的地方去!”
芬国昐向芬威鞠躬告辞,不发一言也不看费诺一眼便转身离去。不过费诺紧跟不放,他在王的大厅门口将对方挡下来,提起那把闪闪发亮的长剑顶住芬国吩的胸口,说:“你的眼睛给我放亮一点,兄弟!这家伙可是比你的舌头还利。下次你要再敢窜夺我的位置霸占我父亲的爱,它说不定会帮诺多族除掉一个想要当众奴隶主人的人。”
芬威的宅邸就在明登俯视著的大广场旁,有许多人听见费诺所说的话。不过芬国昐仍然不发一语,他紧闭双唇穿过围观的群众,去找他的兄弟费纳芬。
如今,诺多族的骚动在维拉面前也瞒不住了,由於这动荡的种子是在暗中撒下的,因此,当费诺第一次公开发言抵挡维拉时,维拉们就认定他是那位鼓吹不满的煽动者,虽然整个诺多族都变得十分骄傲,他的自大与固执己见却是赫赫有名的。曼威对此相当伤心,但他什么也没说,仍旧继续观察。维拉将艾尔达带到自己的土地上,完全不是出於强迫,他们可留可走,也许维拉们会认为离开是一件愚蠢的事,但他们绝不会出手加以干涉。可是如今费诺所做的事却不能置之不理,维拉们有的惊愕有的生气,因此他被召唤到沃玛尔的城门口,在他们面前回答所有他说过的话与所做的事。另外,所有其他知道这件事或沾上边的人,也都被召唤前去。在判决之环当中,费诺站在曼督斯面前,被下令回答所有问他的问题。到最後,真相逐渐大白,米尔寇的恶毒被揭穿了;托卡斯二话不说跳起来直接去抓他,要把他带到众人面前来受审。然而此事费诺难脱干系,他是破坏维林诺和平的人,并且对自己的亲人拔剑相向。因此曼督斯对他说:“汝肆言奴役,倘若这是奴役,汝将永难逃脱其掌。因曼威乃是阿尔达之王,非单阿门洲而已。故汝之言行皆为非法,不论汝在阿门洲与否。如是之故,此乃命运之判决:汝既已出威吓之言,当离开提理安城十二年;在这些时间内深加反省,记住汝之身分与本事。日期度满之後,此事当归於平静,因错误已得到匡正;除非,还有他人追究你。”
於是芬国昐说:“我不再追究我的兄弟。”但是费诺什么也没说,一语不发地站在众维拉面前。随後他转身离开了议会,并且动身离开维林诺。
与他一同离开加入放逐行列的还有他的七个儿子,他们在维林诺北方的山丘上建造了坚固的住处与藏宝库。在佛密诺斯的藏宝库里,堆积著大批的宝石,还有武器,而精灵宝钻被紧锁在铁造的密室里。诺多的君王芬威也搬来与他们同住,因为他深爱费诺,舍不得与他分离;在提理安的诺多族便由芬国昐来统治。如此一来,虽然费诺的言行带来了这样的结果,但米尔寇的谎言看来成了事实。米尔寇所播下的苦毒并末消失,日後仍存在费诺与芬国昐的众子心中很长一段时日。
米尔寇眼见事迹败露,立刻走为上策,开始四处东躲西藏的日子;托卡斯的搜索於是都落了空。从此,维林诺的居民感觉到双圣树的光辉似乎变黯淡了,自那时起,所有耸立的物体,影子都加深变长了。
据说,有很长一段时期,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