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你没有见过我,那么你不是他本人;如果你是他本人,那么你选择性失忆了。”南茜字斟句酌地解说,“你被人洗脑了,催眠可以恢复你部分的记忆。”
“这事有点荒谬。你原是想引晓得蛋白石手串过往的人上钩,结果找错了人?”湘离大胆地插言。
“两种可能性我都要,只要有希望救得央生还,再怎么荒唐的事我都做。而且我认为这事有把握。”
“那医生是谁,他建议你这样做的?”亚当提问。
南茜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随后赶到的竟是小杂货店老板。
“巫医啊!”湘离暗自惊呼。
“大家好,我叫色列。很高兴又见到您。”色列向亚当谦逊地伸出手来,亚当礼节性地回握。色列揉捏了一下亚当的手指,令湘离反感,“您不注意保养了呢,记得从前就是您的这双细白细嫩的手蒙骗了我的同行,以为您只是个普通学校教员,没想到与我苦寻的“教官”擦肩而过。”
“你又是什么人?”亚当问。
“我辛苦来到这里,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就是为了得见阿德莱德的地下医疗机构真颜,找他们为亚克先生换体重生。”色列清清嗓子继续说道:“央·亚克先生在Au区域可是上层名流绅士,有着不容小觑的金融实力。只是近年来经济萎靡,亚克先生的公司虽然屹立不倒,本人终也因操劳过度、体力不支而病倒。”
另一边,伊利叫价最高,竞拍得手,但她根本没钱付款。胖佬赶到时迎面掴了她一巴掌,“你这女人就知道石头。你回到我身边,我不是让你看着他们俩儿吗,人呢?”
伊利从地上爬起来目露温柔,柔声细语地说:“你见到宝主就能见到他们了。”胖佬又一巴掌掴下将伊利打翻在地。
胖佬预行抢,跟踪送款的拍卖行公证人员来到南茜住处,见到南茜、委托人色列、亚当、湘离。胖佬团伙老窝被端后本打算集体跑路了,但因为色列提议的诱惑又打算同去矿区探宝,色列只说那里可以避世,又有秘密可卖,在全城封禁的情况下跑路确实不易,胖佬索兴决定潜伏在最危险的地方。
胖佬团伙架起亚当、湘离、色列、南茜,丢下央抄近路越野赶往阿德莱德矿区。在色列的指路下,顺利摸到有宝藏的废矿。30年前的动力系统早已瘫痪,十多人攀绞索而下,“还有煤层气吗?”胖佬攀援并不笨拙,灵巧劲儿较伊利不相上下。伊利佩戴手串紧跟其后贴身保护。
“不能有。这矿敞口几十年,早放光了。”色列为稳人心,坚定地说。亚当背负湘离而下,南茜被收缴了通讯工具留下,名为把风其实是因为没人愿意扶她下去。
十几人鱼贯穿过黑暗的矿井,横井几十年没人走过,半塌的地方仅容一人侧身而过,十几人沿铁轨向深处走去,隧道穹顶见生人后扑簌簌地洒下来一些粉灰,远处还有虫子鸣叫。色列解释说:“这是隧道内空气质量尚佳的表现,大家不必担心。”
犯罪团伙不比探险队,他们对人凶狠,对敌坚韧,轻贱生死,但他们没有心理准备,耐不住未知的黑暗和恐惧。在这催人发疯,伸手不见五指的闭塞隧道内,只凭一盏昏暗小灯,压抑无处不在,呼吸都压得很低,缺氧的感觉竟是胸闷胀如爆裂一样的难受。
隧道平直,色列故意落后。团伙心急找宝走在最前,其中一人自以为掉队快跑了几步,不知踏中什么机关,四周利箭破空之声袭来,亚当和湘离听声辨位堪堪躲过,打头的人手中探灯在忙乱中脱手滚落洞边,歪斜的灯光照亮了另一条叉路。“快躲——”活着的人急忙冲向叉洞,亚当和湘离跑得最慢,色列在他们前面一点儿,跑在最前的团伙份子又传来一声惨叫,又有人大喊:“向后退!”后面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被撞倒的、绊倒的挂在与洞同样宽的竹刺排上做了减速器,竹刺排插死几个人后力量明显不足这才使得后面的人急逃出叉洞。
色列捡起探灯,清点人数,胖佬和伊利还活着,再有就是亚当、湘离了。色列将灯光打向叉洞,竹刺上斜插着数具面目惊恐,血如泉涌的活尸,有的还有力气哀号、扭动,在探灯黄光映照下,血色鲜艳而发亮。竹排面积直抵隧道横截面,四周都没有留下可容人通过的空隙。
“制作的人想赶尽杀绝,不容一人通过。”湘离温言。
“假使刚才我们伏地或贴墙站也难逃他们那样的命运。”亚当补充。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杀人机关?”伊利怯生生地问。
胖佬心有余悸地回应,发狠发狂地掐住色列的脖子,“你想害死我们,现在我的兄弟都死了,我们来这个地方还能生还吗?”
色列被憋得红萝卜色,伊利一手敲碎胖佬后颈骨,“不冷静的人没资格活下来。现在色列是唯一知道路的人,掐死他我们也不能幸免。”
色列鼓掌称赞:“伊女士好见识。这伤亡实出我意料之外,为此我郑重向你们道歉。这处煤井兼做秘洞入口,原本是没有机关的。想必如此布置里面的人是不想再出来了。”
“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深入?”湘离镇静自若地开口。
“当然要,越是严密的防范,首次被触发的机关,越是说明其中有鬼,其中有宝。”色列眼光发亮,容光焕发起来。去路被活尸堵塞。
“我们得从方形竹空中钻过。”湘离看了一下情况随口说。
“有那些活尸挂在上面。”伊利感觉汗毛根根直立。
“对,踩过那些活尸。”作为结束语色列说得浅显易懂。
四人攀上竹刺上披挂的人梯,承重后有的活尸被附加的重力撕裂,竹刺在他的身体里移动两三寸的距离,被踩的人已痛得呼不出痛,喉头血涌。就在嘴角吹起串串血泡,就此死去。有个身强力壮的还没死透,不碰时一动不动斜挂在竹刺上,当色列用力蹬上他的肚腹以他为踏板向上发力打算高抬腿折起身体穿过竹空时,他的双手猛然死死抱住色列踩在他肚子上的脚,诅咒的言辞和血倾出嘴角。色列吓得一激凌儿从竹空中跃落进去,双脚乱踹,蹬落活尸手臂。亚当抱过湘离轻放在地上。伊利独自跳下来。
再前行却是顺利,无惊无险地到达安检门。“这门原是电门,现在动力应当丧失了,被机械锁死。”色列解释说。
“都锁死了还怎么打开?”伊利没好气地道。
“无妨,亚当有办法。”色列挑衅的笑容转向亚当。
“别开玩笑了,我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要是有点酒就好了。”
“有酒味吗?”湘离俏皮地问道。
“找找看有酒的地方。”色列吩咐。
“这也能对,纯属巧合,这下没人相信我是清白的人。”亚当小声嘀咕。
“为什么清白?”湘离追问。
“是为什么不清白?如果他们之间有阴谋完全与我没关系。”亚当反驳。
“快找——”色列喝到。
亚当边敲墙壁边向小车站的另一端走去,亚当俯身将鼻子贴近地面,依次嗅嗅,“这有酒味。”亚当喊来其他人,合力打破墙壁,这是个内嵌壁橱,打壁橱时削薄了墙壁,最下的柜子里放了两坛子烧酒,酒香就是来自这里。
“为什么削薄这里?”湘离好奇地问。
“谁也不想做弃子,这里的安保周密,如果失去动力,就一定是发生了不可抗力的破坏,所以上级要求宁死不屈,安检门双向反锁。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里面的工作人员年复一年的打磨同一块墙壁,并做成壁橱掩护,放酒标识。即使全黑的情况下,仅靠嗅觉也可以找到这里逃生。所以我们才轻易破得开。你们看——”色列手指橱边斧头。“隔壁的酒味,只有爱酒的老酒鬼才嗅得出。”亚当微微脸红,湘离好想笑,伊利无心听这些向内踱去。
通道很简单,横平竖直得像新兴城镇的大街。“这种结构追击叛徒较容易,但追击的人也同样缺少掩体。”色列开始侃侃而谈。
四人找遍甬道与房间也没发现人迹,一切摆成主人刚离开的模样。“这是怎么回事,人呢,有埋伏?”湘离吃惊地说。
“不会,没人是对的,不然强行突破时就该被抓了。”色列想了想,从一个套间穿过,在里间发现很多散落的白骨和风干的裸尸。亚当仔细辨认没有相识的人。
“集体自尽在这里?”伊利问出口。
“不是自杀,你看——”亚当手指风干的尸体,“他们没有伤口。”
色列在尸体上逐一摸过。
“有什么感觉,硬梆梆的,还是有弹性的?”湘离石破天惊的一句询问镇住在场诸人。
“二手资料都会失真。湘离小组,您可以亲自试试。”色列有戏耍的意味,含意丰富地笑看着她。在森然的地下洞穴里,色列的笑容徒增恐怖感。
亚当比对了一下干尸与色列的面部表情,“这里尸体呲牙咧嘴的样子估且可以称作是笑。”
“这恁诡异了。”伊利不由得叹道。
纵观这些干尸躺倒的姿势并不是由人摆放在此处,而是他们都拥挤着爬向同一个地方。后来的人把先前已死的人踹下来就倒在脚下。所有的尸体交缠在一起,向同一个中心汇聚。他们的意识好似迫切想要通过里面某一个地方。色列也看出来了,扒开趴在一起的尸体,墙面露出一个人那么大的凹槽,一具干尸坐卧在内。凹槽紧贴其肌肤的部分焦黑僵硬,有点五花肉的分层纹理。色列以指甲抠了抠,硬胶质微带弹性,“好像是风干的肉,肉丝不明显,像是人造的。”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都挤在那里?”湘离发问。
“把所有尸体都移开吧,看看后面有什么。”亚当接着说。
“我不要碰,好恶心的东西。”伊利皱眉后退。
色列已经开始搬了,显然他认为这些尸体没有价值,扯开就甩向身后,有的干尸肢端都摔折了。伊利跳开,“该死的!”
清走了脏乱的尸体才发现凹洞嵌进水泥槽中,形似巨型计算机开了个门,水泥槽的护板挡住了腐败的尸水。“这是个存储装置,也许他们都没死而沉睡在芯片里。意外的收获,”色列咂咂嘴,精神食粮同样可口。
“生物体转换为电子体,他们破解了失传的秘术。”湘离张大嘴巴,“太不可思议了!”
亚当惯于泼冷水,“说不定失败了呢。这样子活下来有什么意思。也许都电死了呢!”
色列拉开一段抽屉似的东西,“这是存储单元,只要激活,就能鉴定秘术是否成功了。”
“他们为什么不选择逃走?”湘离不解。
色列回望,“没人能逃得掉,不死必然再见。”色列幽暗的瞳仁此刻闪烁捉摸不定的光彩,似有深意地望向亚当。
“我们要带着这个沉重的东西返回?”亚当见色列似有询问的意思,开口问道。
“这里没有动力了,我们再到档案室瞧瞧。”色列满怀信心地率先在各处室寻找文字资料。湘离盘坐地上津津有味地查看医患名单,亚当也对医疗记录感兴趣陪坐在湘离身边悠闲地翻看。
樱野流美子的委托手术占据了大量篇幅,其中朱红笔批示过多处。这是一个成功的病例,而且从中总结出不少宝贵的关键性经验。在人事更迭名册上亚当意外发现了哥哥的名字,时间恰好是离开他的那四年。
名册上还有央·亚克的名字,时间是哥哥离开这个洞穴之后。央的工作与医疗无关,那么他来这里做什么?他得到了什么秘术,又私藏了什么?病入膏肓时他为什么没有救自己呢?亚当若无其事地将名册放回原处,拾起医疗记录准备带走。谁知色列一直在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强制亚当将医疗记录递给他。色列欢呼:“这是我要找的,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我什么好处也没得到。”伊利不满意地说。
“胖佬死了,他的势力今后归你,你又得到价值连城的宝物,这不是大得利吗?”色列宽慰。
“这不够。”伊利眉峰簇起,脸色不善。
“我找到的是两种治病救人的秘术,你若与我合作开设地下医院,必将财源广进。”伊利并不满意。
“不然这里什么搬得动你随便拿。”色列故做正经地说。四人原路返回,在到达胖佬遇害
之地前与之前相同的竹刺排袭击而来,这次挂的是伊利。本来伊利和色列走在最前面,竹刺扎来,色列以芯片匣抵挡,伊利团身想从竹空中钻过,偏了一点,被刺中手腕下坠的力道带斜身体,穿挂在了下排竹刺上。而亚当和湘离慢吞吞地跟在后面竟没事。亚当摘下伊利的手串。色列懊恼地举起穿了个洞的芯片匣,不死心地带走。
井上南茜感觉足足过了一年的时间,他们才重新出现在眼前,南茜未理会裁员的事,焦急地询问是否找到让央康复的办法。色列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好心情地回应:“包在我身上。”亚当将手串还给南茜,为了争取资金南茜再度将之拍卖,这次交易顺利。
回到南茜住处,色列连夜捣鼓,急得满头大汗。湘离与亚当耳语:“色列不会是骗子吧。”
“不会,他只是不在行而已。”
亚当随意淡淡地笑了,“可别给他听见了,会遭报复的。”
色列打不开芯片,不能提取信息,又将主意打到亚当身上,色列在不停地试探,他其实也没确定组织的控制术灵不灵,但他坚信菲尔会利用亚当复仇。休息时色列悄悄从侧面凝视着亚当,目光平和中正,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斯浓教授之死
25年前……
菲尔回到特克勒斯学院以后歇息了好一阵子。斯浓教授所受监视并未减轻,正因为色列的离开斯浓教授暂时无忧,他勤奋地工作着。当菲尔站在他面前时,老泪纵横的教授像搂抱爱子一样拥抱了他,“你离开一年就没了消息,我直以为你出事了。又主动联系不上他们。”“这四年里他们没有再找麻烦?”教授点头,“他们好像转移注意力了,而我又很安分,不牵扯他们的精力。”
在教授家的客房里,菲尔亲昵地向教授讲述了四年见闻,教授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时而眼中神光变换,随着故事过往心情起伏,好一派父子团聚祥乐之象。“教授您一定很高兴,我在您模拟运算推测可能性大的地方真的相应地发现了放射性元素并采回样本。明天我送到你的实验室去。”
“那里辐射强烈吗?”教授思考着并充满担忧。
“在能够直接利用之外的那种强度,不具有直接的杀伤力。我想有用处的主要是放射性元素的矿藏。区域政府考虑重新利用核能发电。在Ja区域听到个传闻,说是因为月球的远离潮汐力都减弱,对Ja区域影响很大,深海养份反不上来,水产公司运营亏损,销售合同违约。更深层次的传闻是莫名出现放射性污染。”
“所以他们在找核燃料。”
“这次在Ja区域也意外发现一处靠近地幔的地方可能有这种矿藏,真是意外。Ja区域居然也有,先前大规模探矿都没有找到。”
“你想证明什么?”教授听出弦外之音。
“教授根据您的研究,现今地壳很活跃吗?本来不该有放射性的,百年前证明没有放射性的地方都查出有辐射了,而且还伴随液体溢出。”
教授眼神低垂,涌起沉痛之色,“这不清楚,我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菲尔温柔地语调响起:“UNIT过渡委员会从不会关心这个,现今多个地点预示着危险,如果真的爆发,人们没有准备,避无可避。”
教授默不做声。
菲尔转换话题:“他们履约了吗,夫人可安葬?”
“她终于如愿了。不过使用权仍是有期限的,到期时我已经不在了。现在资源这样紧张,过渡委员会捉襟见肘,人心不稳。”
“已经波及到学术界了?”菲尔略有吃惊。
“党派泾渭分明,人人生怕站错队,不站队的两头受气。”教授唉叹着。
“只有两边啊!”
教授宠溺而责备地看他一眼,“还嫌不够乱?”
“再乱些他们就无暇顾及您的研究了,总之您的科研经费又不是他们出资。民用研究也就不必担心被军方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