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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还叫能走?省省吧你。」手机讯号不好,直人一边烦躁地回放,一边顺手想要将雷伊推回墙边。
却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雷伊双眼一闭,重重倒在了地上。
翻了个白眼,心情相当不爽的直人终于听到了电话接通的声音。
雷伊被迅速送回了原来的医院。
主治医生是跟着救护车一起来的,看了地上的雷伊一眼,再看直人的眼神像是恨不能生吞活剥了这没常识让病人干架的年轻人。
到了医院,白天追在身后的几个小护士匆忙跑了过来,有一个已经下班了,穿着便服对站在手术室外的直人一顿说教。
「看你长得白净斯文,做事怎么这样不分轻重,朋友的命你还当不当命啊!」落下最后一句后,小护士气鼓鼓地转身走了。
朋友……的命……
看着手术室门外亮着的红灯,直人疑惑地摇了摇头。
是否和那个人接触太多了呢?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红灯终于灭了,手术室门打开了,脸色苍白的雷伊被推了出来。
「肋骨骨折,差点连肺都戳穿了。」医生一脸倦容的对直人道:「你到底是不是病人家属?」
「呃……他家人在国外,我是他朋友。」直人懒得多说,这样解释道。
「看好他,绝对不能再出岔子了!」
「我知道。」点点头,直人安静地陪雷伊去了病房。
虽然是这笨蛋自己跳出来,受自己牵连这一点总是不能质疑。看着雷伊紧闭的双目,直人扁扁嘴说了一句:「喂,快点醒过来,白痴。」
子夜十二点,弥漫着酒精味的病房内一片漆黑,只有几台仪器在闪着荧光。
这个时间段本该精神百倍的直人经历了一天的折腾也觉得有些疲倦,正打算在单人病房的沙发上凑合一晚上时,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像一个讯号,让直人眼前一黑。
「喂……」
「你还敢跟我『喂』!」果不其然,是小贼风清扬。
「对不起啊,清扬,今天发生了一点事……」
「你缺胳臂少腿了没?」
「没……」
「那就是没事!」
应该提前打个电话通知清扬的,光顾着送这个笨蛋去医院,又放了清扬一次鸽子。直人看看病床上的雷伊,也不好断言自己的作法是错的。
「总之今天是真的有事,改天我再好好给你说明。」压低了声音,直人对清扬说道。
「这个月第二次了哦,你可别忘记。」迟钝如风清扬也知道好友身上必然有事发生,于是收敛了怒气道:「下次不带好东西来负荆请罪,我可不给你开门哦。」
「是是,风清扬大人。」直人答应地快,暗笑每次还不都是这小子自己忘了仇跑到他家来玩。
「那就这样,拜了。」
「嗯,拜。」
「为什么你跟这个人说话,整个口气都会不一样。」冷不丁的病床上传来低低的男声。
「你醒了?」直人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床头,「怎么样,还好吧?」
床上一下子又没了声响,漆黑的夜里直人看不清雷伊的样子,抬手打开了壁灯,却见雷伊睁着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看着自己,一眨也不眨。
「喂,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用不用叫医生来?」
雷伊咧嘴一笑,眼神变得呆呆的。
「你撞坏头啦?」直人轻推他一把。
雷伊这才开口道:「你好像有点担心我哦,直人。」
「啊哈。」直人打哈哈。
「感觉太高兴了!刚才打电话的人,我决定暂时不吃他的醋了。」
「一个大男人把吃醋这词语挂在嘴边,你还要不要脸。」确定了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很结实,没什么大碍后,直人舒了口气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男子汉大丈夫为了美人头可断血可流、朋友可以插两刀,要那什么破面子干什么!」雷伊的中文真不知是哪个天才教的,一大串歪理竟说得理直气壮。
美人……难道是指自己?直人哼了一声,懒得和他计较。
「对了,直人,你今天表现得真赞,对着拿枪的人就让他快开枪。」
「因为枪口对着你啊。」直人老实不客气地说道。
「啥……」雷伊一下子变成张苦瓜脸,「你就一点也不紧张我会中弹?」
耸了耸肩,直人悠闲地说道:「你中弹我又不疼,我紧张什么?」
「!@¥%」拉过被子盖住半张脸,雷伊小声地嘟囔着。
一个大男人这样说话的模样,看起来居然也挺可爱,直人再次啧啧称奇。
「你自言自语什么呢?」看雷伊的眼神,一副很希望自己问又不想说出口的纠结样子,直人决定暂时充当一下满足病号要求的好人。
「我说,最好下次也让你试试站在枪口正前方,喜欢的人也不在乎你死活的感觉。」雷伊拉下被子,说到末尾又飞快地补了一句:「可是我又不舍得你遇到这种事……真难办。」
噗哧。
直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男人,有时候任性得可以,有时候还真挺可爱的——蠢得可爱。
雷伊·莱格利斯这次的住院生涯仍然只维持了一个星期,不过这天下午他算是办好了手续光明正大地离开医院的。
话虽如此,从医生坚决不同意他出院,到他把医生扯上顶楼蘑菇了两小时,再到医生铁青着脸出现在前台同意放行,这其中的内幕要说没有……恐怕也没人信吧?
「亲爱的直人,以后就要打扰你了哦!」嬉皮笑脸地坐在副驾驶座,雷伊转头对负责接自己出院的直人说道。
「亲爱的三个字不许再用,否则后果自负。」对雷伊的无赖和厚脸皮已经有相当程度了解的直人头也不转地回道。
「小亲亲直人?」
「住嘴。」
「小甜心直人?」
「去死。」
「心肝宝贝直人?」
「杀了你。」俊秀的侧脸终于忍无可忍地转了过来,投给雷伊两道凌厉的视线。
雷伊满足地靠在座位上:「被你这样一看,就觉得通体舒畅。」
变态、白痴、无赖,还要加上被虐狂?这种人真的有活在世上的价值吗?直人心底大打问号。
一路无话……才怪地驶回了直人住的公寓,无视于雷伊想要借肩膀一用而努力做出的虚弱状,直人特意选了走楼梯的方式来到家门口,看着身后走得颇费力的雷伊,这才稍微解气地打开了房门。
「我回来了!」没想到,刚才还一副焉掉模样的雷伊在房门一开后就回光返照般地连跳几级楼梯冲出安全门踢掉鞋子直奔客厅而去。
他真的有伤在身吗?直人简直想给那位主治医生做测谎鉴定了。
「还是直人家的地板睡起来最有感觉了。」半搭在沙发上,雷伊乐呵呵地说道。
「那你以后都睡地板好了。」直人白他一眼道。
雷伊却甘之如饴地点点头:「如果可以一直住在你家,让我睡五十年地板也没关系啊。」
「上床去,白痴。」推开客房的门,直人一指常年闲置的床铺道:「只能住到你伤好为止,不许讨价还价。」
「好。」难得雷伊没多说废话地答应了,看他一脸奸笑的样子,直人也猜他在动什么歪脑筋。
大不了再装箱从垃圾信道扔下去好了,这次一定要用肌肉松弛剂和春药。
雷伊·莱格利斯和柳直人的同居生活算是正式拉开序幕,本以为这件事无足轻重的直人,在第二天早上被震耳欲聩的鞭炮声吵醒后,才察觉到引狼入室问题的严重性。
「你在发什么疯?」
时间是上午九点三十二分。近五年没见过电子钟显示这个时间的直人在好不容易克服了低血压引起的晕眩后,立刻赤脚冲出房间对着雷伊大骂。
后者此时正站在窗台前,用不知哪里买来的竹竿挂着鞭炮,兴高采烈地放着。
「放鞭炮……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看到雷伊的行为,直人的起床气再升一级。
雷伊却是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道:「直人你醒了?我早上买了鞭炮来庆祝我们开始同居,你看,邻居们都很替我们高兴呢。」
直人往窗户移动几步朝楼下一看,果然已经围观了不少出门晨练的人。
「你的智商被狗吃了吗?」三两步拍掉雷伊手上的竹竿,直人关好窗户将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回转身,很想掐死面前这个还在傻笑的男人。
「咦,你不喜欢鞭炮吗?」雷伊非常无辜地问道。
这是鞭炮的问题吗?
头痛的直人懒得和雷伊多说,用手一指地板:「睡觉,再敢做多余的事就马上给我滚出去。」
「好。」雷伊点点头,倒地就睡。
这伸缩自如的本事,倒也让直人开了眼界。
转身,回房,愤怒地砸上门,直人继续补眠。
再次醒来的原因,缘于嗅觉器官捕捉到了一些很诱人的香味。
直人迷迷糊糊地抬手拿电子钟。
下午一点十七分,差不多该起床了。
因为补眠成功而略为好转的心情,在走出房门的一刹那,又受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小小冲击。
总是堆满了杂志很少使用的饭桌在这一天中午被收拾地整整齐齐,还一列排着四菜一汤和两碗饭。
田螺姑娘光临过自己家了?直人怔在原地。
「直人你起床了?那我们可不可以开饭了?」乖乖躺在原地的雷伊欠起上身对直人道:「我快要变成饿死骨了。」
「……你。」不可能啊,一米九零的法国男人会做饭?可是除了他,似乎也没有其它更合理的解释了,思前想后,直人还是问了出口:「你做的?」
「嗯!」雷伊大力地点了点头,「我做完就立刻躺回来了,什么多余的事也没做。」
忠犬……直人看着在地板上认真解释的雷伊,脑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两个字来。这个男人,太像忠犬了。
「起来,吃饭了。」很多年不见的饭来张口的生活,让直人的心情指数再次小涨,笑着对雷伊勾了勾手,他率先坐到了桌边。
两分钟后,这栋公寓里传出了主人愤怒的低吼。
「怎么可以难吃成这样!」
做出的料理跟毒药一样,擦好的碗在数量上少了二分之一,洗过的衣服再穿时多了五六个颇行为艺术的洞,修理淋浴头则让整个浴室都泛上一片水光。
三天之后,直人对家里的病号下达了迟来己久的卧床通知。
「你给我乖乖躺平,什么都不许做,听见没有?」
「我可以帮忙的……」雷伊仍不放弃地做着挣扎。
「你想拆了我家吗?」直人咬牙切齿地回他一句。
真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比小贼更具非常识性破坏力的男人,果然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不过这个破坏力惊人的笨蛋男人,很快就自己交盔卸甲甘当床上蹲了,原因在于他用了四十八小实充分领悟到了让自己喜欢的人照顾的快感。
每天的早饭由于直人的作息习惯,变成了不可期待的泡沫。但为了让那个习惯一天按时吃三餐的金发男人不至于连午餐都没有以至于营养不良伤势恶化,直人还是决定短期性地给自己定一个中午十二点准时响起的闹钟。
午餐的内容可谓丰富多彩——虽然没有一次是直人亲手做的。
看到直人托着当天的食物走进客房,雷伊忍不住问出一句:「喂我行不行?」
回应他的自然是直人的一记白眼和重重放下的托盘。
不过雷伊的机智在耍无赖方面发挥得淋漓尽致。当天晚上,他「不小心」将水杯碰到在地,又在捡碎玻璃渣时「不小心」弄得双手伤痕累累,于是第二天,当雷伊献宝似的将裹满蹦带的双手在直人面前晃来晃去之后,直人只能强忍着怒气将调羹塞进了雷伊的嘴里。
「唔……直人……你想捅破我的喉咙啊……」一边咀嚼着咖哩盖饭,雷伊一边小声抗议道。
「干脆直接捅死你算了。」直人毫无温柔可言地往雷伊嘴里塞进第二口咖哩。
「唔……唔唔……不行啊,直人,「捅」这个字眼只能用在我对你身上,」雷伊含混地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会非常温柔地对待你的!」
「你说什么?」莫名所以的直人挑眉问道。
「没、没什么。」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妙,雷伊干笑两声岔开话题:「这个咖哩不错啊。」
直人冷笑一声:「顶级超辣的,你喜欢以后天天吃好了。」
「……」
「没意见?那我给外卖处打电话先预约个两周好了。」
「不、不!」雷伊伸出裹成一团的手拦住作势要拿手机的直人,「拜托先让我喝口水。」
「哼哼。」
被喜欢的人照顾的生活,也是苦中作乐啦。看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举起水杯放在自己嘴边的直人,雷伊还是忍不住笑到遭白眼。
嗯,还是快乐多一点。
第五章
雷伊·莱格利斯这个几乎被直人定性为「笨蛋」的男人,在治疗肋骨骨折的期间,双手双脚及身体各部位又受伤数次,等他都好得七七八八时,已差不多在柳直人家住了三个月。
换句话说,骗吃骗喝都成习惯了。
直人在雷伊的双手第三次挂全彩伸到自己面前后,终于忍无可忍地点破了他的小伎俩,并且坚决不予以包扎、只在伤口比较深的几处贴上OK崩了事。那几天,雷伊用左手握住右手、右手握住调羹、痛得龇牙咧嘴地自己吃饭的情景,让直人累积的怒火,稍微发泄了那么一点点。
雷伊经医生复诊得出伤势痊愈结论的第二天,直人就很不客气地要把他踢出家门。
「别啊直人,我在这里举目无亲,你就让我多住几天有什么关系?」高个子的金发男人站在玄关,脸上是视死如归、决不退后半步的坚毅。
可惜柳直人比较没心没肺。
「那就赶快滚回你的老家去吧。」
「回法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我不知道自己有哪点需要你担心。」
「直人太漂亮了,身边狂蜂浪蝶一定不少。」
「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那么变态。」
「女人也会被你迷死吧,万一还有有妇之夫为了你干出傻事。」
「你想多了,再没人比你更傻了。」
「而且我也听说分隔两地的恋情多半没有好结果的。」
「没人在和你谈恋爱。」
「你要面对现实啊,直人。」
一段超没营养的对话彻底磨平了柳直人的耐心,打开门,他当真一脚踹上了雷伊的臀部。
没有变态盘互在家的目子,清静的让人无比怀念。
下午补个眠,然后在夜幕降临时煮一杯咖啡,打开自己久违的主页。
委托书多得几乎来不及处理,直人左右转动了下脖子,因为雷伊的打扰而两个月没有做的生意,现在要好好完成了。
做生意嘛,一挑赚头好,二挑兴趣浓,赢面大不大,从来不在直人的考虑范围内,或者也可以说,他还没有想像过自己出手失败的样子。
和小贼风清扬经常突槌的性格不同,直人缜密的行事作风和接近百分百的得手率在业界算是颇有名气。
将委托书全部测览过一遍后,直人决定接下某夜总会要求取得竞争对手机密资料的case。
两家夜总会在当地都并不出名,只不过私下流言颇多,有黑道幕后操控作为洗黑钱之场所的说法甚嚣尘上。当然,这才是让直人产生兴趣的所在之一。
深夜出门,一如既往地没有坐电梯,没有撞见一个人地出了大楼,直人迅速招了一部计程车前往目标夜总会。
夜总会的档次算是二流,既不特别富丽堂皇,也没有肮脏到让人望而却步。
巧妙地避开从正门向内延伸的七个高精度监视器,直人「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夜总会,要一杯酒坐了约莫半个小时,然后假意去洗手间,拐进了员工用信道。
防守太松懈了。如果是普通营业场所,那倒很正常,万一真有什么内幕的话,被发现也是活该。直人心底暗笑。
在员工专用的洗手间里,直人换上了一望即知的清洁工服装,随手拿了一块抹布,开始巡视三楼的办公室。
装饰相同毫无特色与品味可言的数扇门从楼梯口一直排列到窗台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像阿里巴巴给所有的门都画上了记号,算得是一种相当好的掩饰。
那么只能看运气了,直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确认门内寂静无声后,欺身进了左手边第二间房间。
事实证明,他的运气一直不错。
因为,曾在八卦周刊出现过一两次的夜总会大老板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办公桌后,夹着泛出微弱红光的雪茄,一脸兴味盎然地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自己的目标房间就是这里没错……虽然多了一个人。
「呃,老板,不好意思,原来你在……」没有开灯的房间,只有落地窗外的路灯投射进些许亮光。看着男人如鹰般犀利的视线,直人应变及时地做出新员工手忙脚乱的样子道歉道。
「新来的?」老板沉声问道。
「是。」做小市民唯唯诺诺状点头。
「谁介绍的?」
「保安科的小张。」这点资料,直人早就准各周全。
「小张……前天请了假回老家去了是吧?」男人继续不疾不许地问道。
啧,很细心而且……对情况的掌握度很高嘛。直人低着头不动声色地转动脑筋,心知面前的男人并不好糊弄。
好在,男人似乎并没打算继续谈话的样子,对直人摆了摆手:「怎么,你不是要来打扫吗?把灯打开吧。」
开灯?就算把帽子压得再低,开灯还是容易暴露自己的长相。
直人犹豫了短短三秒,然后欠身对男人说道:「打扫的时候会有很多灰尘,我还是等老板走后再来吧,那我先去打扫其它房间了。」
「好啊。」男人抽一口雪茄,用似笑非笑地口吻答道。
道一声打扰了,直人退出一步将门轻声阖上,不悦地皱了皱眉。
一击不成,以后要再找机会出手就更难了。
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