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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打算。”云秀慢慢转着手里碟子,浑身上下笼着浓浓伤感低低道:“宁大人……也没什么名好正了,那仇,还有什么好报?他对我父亲那样,对我……唉,这是一报还一报吧,姑娘死前,就让我好好活着,说她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没什么打算。”
“嗯,让我想想,”林仙草头靠回摇椅上晃来晃去想了一会儿,转头看着云秀道:“宁大夫事,你既然想通了,这个抛开,咱们不管他,只你父亲,是真冤枉,宁大人这一报还了那一报,可那个黄大人,他那一报还没还呢,不过听王爷说起来,那个黄大人蠢是蠢了些,可人家真是占足了清廉两个字,要以命相还只怕不大可能,要不,咱们想想法子,让他做不成官好不好?我没见过他,也不敢说这是个什么样人,不过听你说那些事,还有听王爷说他那些事,总觉得这个人是个官迷,为了当官,爹娘、媳妇、孩子都能不要货,这样人,若是让他从此做不成官,那可比杀了他还难受。”
“姨娘有法子?”云秀眼睛一下子忽闪闪亮起来,林仙草‘哎呀’了一声道:“法子哪有现成?都得到时候再想,随机应变么,不过,咱得先说清楚,他若真是清官能吏,我就是有法子也不能想,咱不能干那样事,伤阴德,你也得算了,可他若是那靠沽清名行登龙术,咱们就好好想想法子,这样人,行事破绽处必定多很,肯定有法子可想。”
“嗯,法子我想不出,力气倒有一把,反正我听姨娘,到时候,姨娘说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云秀鲜亮亮一下子又活过来,看着林仙草摩拳擦掌道,林仙草瞄着她笑道:“这事若成了,咱们两个,算是有交情了吧?”
“那当然,就是不成,我也认了,姨娘说对,那黄大人要是个好官,咱们祸害他,那可是伤阴德事,要下十八层地狱遭报应,若是个坏官,姨娘要是能让他当不成官,我给姨娘……我也帮不了姨娘啥事,反正,往后我就好好侍候姨娘一辈子!”云秀干脆之极答应道。
林仙草挑着眉梢,无语看着云秀,这孩子,被人卖了一回,这会儿还是一点长进没有,怎么不翻过来想想,自己若做成了,那黄大人就是坏官,自己若做不成,怎么着也能把黄大人说成好官哪,就她这样实心眼,哄她可比哄王爷容易,唉,这实心丫头卖身跟了自己,也是她福份。
“对了,还有件事,差点忘了问你。”林仙草漫不经心随口问道:“你们姑娘带了二十万两银子,都用到哪儿去了?”
“别提了,都怪我和姑娘傻,周大爷说,把银子给他,姑娘王爷身边使力,他外面使银子活动,一定能给宁大人翻了案,我看他根本没舍得用银子,他跟宁大人一样,也是个不仗义。”云秀愤愤道,林仙草看着云秀,心疼说不出话来,喵!这才是一对如假保换大棒槌!
58、机会
林仙草浑浑噩噩日子总算有了短期奋斗目标;打发走云秀,林仙草晃着脚、眯着眼睛细细思量起来;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得先想法子好好了解了解这个黄大人,越细越好,可从哪儿了解呢?找秦王问?不行,那可是个精明主儿;再说,这事还得靠他,回头让他猜出端睨;这事就算废了;可不找他打听还能有什么法子?唉;真没什么好办法了。
林仙草苦思冥想了一天,想头痛,不管好法子坏法子,一个法子也没想出来,这里跟她从前所处环境差得远,要是搁从前,想知道这样高等一方大员做官行事风格,多少法子能用!不过花点功夫,有个三五天,不说底透,那也得摸个差不多,可现,竟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口!
傍晚,林仙草侍候着秦王吃了饭,端上茶,秦王舒服靠榻上,上上下下打量着林仙草问道:“怎么了?看着不怎么高兴,有心事了?你也会有心事?”
“没啊,我好好。”林仙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没敢露出来啊,他看出什么了?秦王放下杯子,伸手抬起林仙草下巴,转着头仔细看了看道:“是有一丝郁气,头一回看到你有心事,遇到什么烦心事啦?说,有爷呢!能让你烦心?”
秦王眉梢飞动,对于林仙草有烦恼心事这事,看起来很兴奋,林仙草叹了口闷气道:“没事,就是有点气闷,府里时候,早晚请请安,和小赵姨娘她们说说话,听吴嬷嬷说说古话儿,日子过特别,这船上连个说话人都没有,也没什么事做,有点闷气,一会儿就好,没事。”
秦王看着林仙草,表情古怪里带着丝闷气,半晌才问道:“这会儿爷天天陪着你,你倒闷气了?府里有什么好?那么多人,又不是你一个,你一个月能见爷两回就不错了,那会儿不闷气,现你闷气了,你晕头了吧?”
“是我天天侍候您!不是您陪我!”林仙草咬重重纠正道:“谁主谁仆得分清楚,回头这话传到王妃耳朵里,我还活不活啦!”
秦王被她噎咽了口气,点着她恼怒道:“传到王妃耳朵里,谁敢?当爷是什么?爷事谁敢传?好,就算是你天天侍候爷,天天侍候爷还不够你忙?还有闲功夫生闷气?”
“嗯!有一点点,你白天又不船上,也不用我侍候,我不是闲着?”林仙草摊手道,秦王挑着眉梢,盯着林仙草看了好一会儿,伸手拉过林仙草,捏着她鼻尖大笑起来:“绕了这半天,你是抱怨爷不陪你了?那行,爷明儿不上岸了,就歇一天,船上好好陪陪你,咱们两个自自逍遥一天!”
林仙草这回闷气了,抬手拍开秦王手,这话赶话怎么赶到这份上了?跟这么个自我感觉好到不可思议人说话,真让人抓狂,这是什么逻辑?怎么推出来?
“不是,唉,不用,跟你说不清楚,你明天继续……去干你活去,那是皇差,耽误了都是大事,要是为了陪我……那我不成那个什么妖女了?”林仙草忙摆着手推辞道,秦王笑倒榻上:“干活?爷干活?哈哈哈哈,说得好!爷可不是天天辛辛苦苦干活,回头得跟太子说一声,爷这趟出来那可是天天干活,这个苦哇!你放心,你不是妖女,就你这样,要你当妖女也太难为你了,哈哈哈哈,你还想当妖女?”秦王自说自笑,直笑前仰后合。
林仙草斜着他,看着他笑够了,干脆直截了当说道:“我不用你陪我,你给我讲讲这治河故事吧,解解闷气。”
“治河有什么故事?”
“治河怎么没有故事?那审案子、打仗、还有什么赈灾,都有故事,话本上多很,治河这么大事,怎么会没有故事?肯定有很多有意思故事,你说几个给我听听。”林仙草反驳道,秦王错着牙道:“你还敢看话本?”
“没,从前看,早就没了,真没了。”林仙草急忙摇头断然否认,秦王瞄着她,伸手揪住她耳朵,慢慢错着牙道:“你等着,爷哪天闲了,非把你那院子翻个底朝天不可!看看都藏了什么乱七八糟东西!”林仙草顺着秦王手扭着头叫道:“你不讲就不讲,别挑……好了好了,天也不早了,您早点歇下吧,今天辛苦了一天,明天还要辛苦。”
秦王松开林仙草,拍拍手,端起杯子,慢慢抿了口茶,看着林仙草突然问道:“你会骑马?”
“嗯?不会,我骑过马?记不清了,你知道,我大病过一场,忘了好些事。”林仙草被秦王一句问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好好,问这个做什么?
“嗯,要是会骑马就好了,扮成小厮,跟着爷巡查沿河政务去,这样,你不就不闷气了。”秦王慢吞吞说道,林仙草呆怔眨了下眼睛,脸上瞬间笑看不见眼睛,扑过去拉着秦王道:“骑马还不容易,我这就去学,一会儿就能学会,你说真?不是开玩笑吧?”
“一会儿就能学会?你当骑马那么容易?一个不当心,脖子就摔断了,还是算了。”
林仙草忙殷勤将杯子从秦王手里拿走放到几上,凑过去讨好道:“我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说不定我从前也会骑呢,就是忘了也不能全忘,一骑就想起来了,会不会骑马这不是大事,明儿一早我早起一会儿,练一练指定行,您都说了,再收回去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这得看爷高兴不高兴,爷要是不高兴,收就收了,再说,爷也没说要带你去。”秦王被林仙草推着摇来晃去,双手托着后脑说道,林仙草忙陪笑道:“怎么没说?好好好,算您没说,那您高兴了,是不是明天就能带我去了?”
“嗯~~”秦王夸张伸了伸懒腰:“爷累了,明儿事明儿再说吧,这会儿,爷不高兴。”
林仙草忙万分殷勤、无比体贴侍候着秦王歇下,自己站衣柜前想了想,挑了身颜色极其粉嫩双层绡纱亵衣穿了,低头看了看,隐隐约约、似有似无,嗯,正好。
月光透过纱帘朦朦胧胧照进来,屋里朦胧一片,能看见却看不仔细,秦王头枕手上,饶有兴致看着掂着脚尖跳过来林仙草,他享受这根草讨好自己,虽说有点笨手笨脚,却热情似火,天真烂漫,说来也怪,就她能挑得他心跳战栗,无法自控,她这身子真好,这身子里那份乐,所谓□不过如此……
林仙草站到床前,探身去看秦王,秦王眼睛盯着林仙草一半裸出来,一半隐朦胧中上身,只觉得喉咙发干,林仙草上了床,挪了挪贴近秦王,伸手搂秦王腰间,身子贴过去,慢慢贴到秦王唇上,舌尖试探着一点点探进去,两只手慢慢往下滑去。
不等林仙草解开秦王衣服,秦王已经按耐不住,三下两下就脱了林仙草那身绡纱,翻身压林仙草身上,对这根草,他耐力越来越差,两个人如蛇般缠绵一处,搅得船舱里充满了浓浓情迷之气。
第二天一早,秦王真让人送了两套小厮衣服过来,林仙草大喜过望,带叫了云秀等三人进来问道:“你们三个,谁会骑马?”三人莫名其妙相互看了看,小桃和小杏一起摇头,云秀点头应道:“我会骑,不过有两年没骑过了。”
“那就好!换上衣服。”林仙草大喜吩咐道,这云秀,出力活还真是件件会,幸亏她会,要是一个会骑马能跟着丫头也没有,说不定秦王又改了主意,不让她跟去了。
小桃上前抖开那套小厮衣服,举着愕然道:“姨娘这是要干嘛?”
“你说干嘛?!跟爷当差去!云秀看看大小,大你穿,小给我。”林仙草白了小桃一眼接着吩咐道,小桃小杏两人忙着给林仙草换好那身小厮衣服,云秀也换上了另一套,小杏来回打量着林仙草和云秀笑道:“还是姨娘好看,姨娘穿这衣服,真是好看,云秀姐也好看,一点也不认不出来是女子了。”
“一点也不认出来是女子就是好看?”小桃呛了小杏一句,小杏瞪着小桃反驳道:“云秀姐姐穿这衣服就是比她穿裙子好看,云秀姐姐这么壮,本来就象个小厮,就是穿小厮衣服好看!”
云秀斜着两人,林仙草眨了眨眼睛,强忍着笑,推着云秀道:“别理她,小杏一向是这么夸人,咱们赶紧出去,我还得去练练骑马,走。”
“姨娘要不要戴个帷帽?就这么出去?”云秀忙拉住林仙草问道,林仙草摆着手道:“不用不用,你见过小厮戴帷帽?那不是不伦不类了?不成样子,走走!”
59阴坏
一心要骑马放风林仙草一来无知者无畏;二来……她本来就是个胆大;学起骑马速度让秦王惊叹不已,又对她刮目相看了一回。
也不过耽误了一个来时辰,侍卫挑了两匹极温顺小母马出来给林仙草和云秀;云秀骑术看起来相当不错,一行人骑着马如同散步般缓缓前行;林仙草夹队伍中间,平衡渐渐好了;从心到身也渐渐放松;才觉得骑马没刚才那么累了。
走了小半个时辰;秦王转头看着林仙草道:“累不累?来;我带你走,头一回骑这么长时候行了;别累着。”说着,不等林仙草答话,催着马挨到林仙草马前,微微欠过身子,伸手把林仙草抱拖了过去。
林仙草忙搂着秦王坐好,双手紧紧环住秦王腰,秦王轻轻抖动缰绳,一行人速度比刚才了不少,沿着官道往前面隐约可见小城奔去。
这一天林仙草乖巧非常,傍晚回到船上,虽累却一声不提,侍候秦王沐浴、**、餐饭等等殷勤仔细劲儿,连她自己也觉得有点过份。
这以后,秦王出去都带着林仙草随行,林仙草大开眼界,可算看到了这个世间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用句文雅话,叫增益其所不能。
又走了十来天,就进了河东地界,林仙草仔仔细细看着这河东风情人物,心里盘算着她那点小九九。
秦王属于做三四休一二制,连着出去巡查三四天,必定懒船上歇上了一天两天,进了河东界隔天,秦王又到了休息日,懒洋洋刚躺到船尾林仙草那张摇椅上,婆子进来禀报,河督万大人有事请见。秦王错了半天牙,只好不情不愿起来往前面去了。
林仙草将摇椅上调了个头,朝着前舱方向坐了,招手叫过云秀,示意她把那碟子松子端给自己,一边吃着松子,一边低低说道:“这儿是河东地界了,昨天一天,你看出什么不一样没有?”
“不一样?能有什么不一样?没看出来。”云秀直直回道,林仙草咽了口口水,看着云秀道:“那你眼睛看什么去了?你没留意到,昨天一天咱们看到乞丐比前几天多?”
“噢,”云秀恍然笑道:“这不稀奇,这一带是出了名穷地方,你没听说过……”林仙草气得伸手敲了云秀一个爆栗子:“你真根棒槌!吃饭都长肉了,怎么就不长心眼?”云秀捂着头,看着林仙草叫道:“姨娘心思九曲十八弯,有几个象你这样?”
“好了好了,说正事。”林仙草忙用手指抵唇上,示意云秀小声,云秀白了林仙草一眼,用力掸了下裙子道:“姨娘说吧,我听着呢。”
“说你笨吧……算了算了,咱说正事,这当地方官,讲究治下百姓吃饱穿暖、路不拾遗,这河东界乞丐众多,那就是说,他黄大人这个巡抚没当好,这你明白了没有?”林仙草耐心解释道,云秀怔怔看着林仙草解释道:“我跟姨娘说了,这地方自古就是个穷地方,这个地方人除了种地,就是要饭,只要闲了,个个拎棍要饭,不光黄大人任上,老多年前就这样,这会儿收麦了,人都回来了,要是赶着年节,人都跑得老远要饭,你根本……”
“你闭嘴!”林仙草气松子也吃不下了:“你是帮黄大人呢,还是帮……我这是帮你,你还倒打我一耙!”云秀忙住了口,眨了几下眼睛,看着林仙草陪笑道:“姨娘有什么话直说,别绕弯子,我都给你绕糊涂了。”
“我不绕你也是个糊涂蛋!行了行了,说正事,咱要想让姓黄当不成官,就得从根子上下手,得让王爷知道,这个人,压根就是个祸害,用了他就是祸国殃民,他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无是处扫把精,总之,得把他搞臭,这回你听明白了吧?”
“明白了,您接着说。”云秀这回真是听明白了,见林仙草光顾着说话,忙从林仙草手里接过松子碟子,剥好松子递到林仙草手里,林仙草满意将松子仁扔进嘴里,看着云秀道:“这乞丐多,就不能浪费了,得拿来做点文章,你别跟我说什么自古以来!”
“我没说。”云秀嘀咕了一句,林仙草‘嗯’了一声接着说道:“不过这些乞丐还不够多,好多到任谁一眼都能看出来,这儿就乞丐多,这样才行,咱们得想想法子,把那些乞丐都引到这河两岸来。”
“姨娘有法子了?”云秀笑不见眼睛讨好道,林仙草点了点头:“这还不容易,只要那些乞丐知道这儿有吃有喝有钱拿,不就都来了?等会儿,我和王爷说岸上乞丐可怜,反正中午吃饭要停船,你带人下去给那些乞丐送吃去,后头事你自己法子,总之,要想一切办法,引来乞丐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云秀紧拧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重重点头道:“姨娘放心!”
果然,傍晚时候,岸边乞丐就比中午多了些,到第二天傍晚,林仙草和秦王回到船上时,沿途跟着船行乞乞丐比昨天翻了倍,秦王愕然看着三两成群,络绎不绝乞丐,不等他说话,林仙草抢先感慨道:“前天我就觉得哪儿不对,可没敢说,哪,就是这个,从前天起,我就觉得怎么一眼看去那么多乞丐,这两天越来越多了,这都有收成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乞丐?”
“有收成前日子难熬。”秦王紧皱着眉头道,林仙草叹了口气嘀咕道:“真是可怜,您看那个孩子,那么大点,瘦成那样,还有那个,头发都白了,腰也直不起来了,可怜,小可怜,老可怜,这一带我看着也挺好,怎么能穷成这样?象是遭了什么灾荒一样,您说,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黄大人治下,明天见了他,让他好好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