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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醉熏熏回来时候,已经到辰末了,院子里除了西厢房,一片灯火通明,明翠乖巧非常接垂花门内,满院子丫头忙而有序,很侍候王爷沐浴洗漱,换了衣服,王爷舒舒服服坐到上房榻上,喝着鲜梨汁问道:“林姨娘搬过来没有?”
“都搬好了,正正赶着吉时。”明翠语笑如花:“爷吩咐事,哪会错了一丝半点?”
“嗯,”秦王满意点了点头:“嗯?林姨娘呢?”明翠脸上神情很是为难,话语有些含糊道:“想是累了,刚辰初就歇下了,姨娘身子娇贵,这梨汁是我一颗选了梨子,亲手榨,爷要不要再喝一杯?”
“不用了,去把林姨娘叫起来,叫她过来见我!”
“爷,”明翠拖着长音正要劝,秦王突然跳下炕摆手道:“算了,别叫了,我过去看看!”说着抬脚就走,明翠急忙跟后面,几步抢到秦王前面吩咐道:“叫姨娘起来!赶紧穿戴整齐了!爷去看她了!”
“爷说了不用叫!都退下。”秦王皱了皱眉,不怎么耐烦摆手道,明翠紧咬着嘴唇,满眼恨意死盯着西厢房门,却一动不敢再动,也不敢再发一声。
秦王步子不怎么稳当晃到西厢房门口,林仙草睡着了,云秀当丫头当惯了,听到动静就醒,这会儿已经爬起来,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秦王已经抬脚将西厢房门踢开了。
这下把林仙草也吓醒了,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正看到秦王晃着两只大袖子深一脚浅一脚踩进来,一头扑到林仙草床上,伸出手,用力捏着林仙草下巴道:“爷还没回来,你就敢歇下了?谁让你歇下?啊?”明翠早轻手悄脚躲到西厢房窗户下听壁角,听到此话,只吓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口。
“谁知道你回不回来。”林仙草被他捏生疼,用力拍开秦王手道。
“什么叫谁知道我回不回来,我不回来能到哪儿去?”
“你不是各个姨娘院子里轮着歇么?今天好象该歇到周夫人那里,你还不赶紧过去?”
“哈!不得了了你!竟敢管爷歇到哪里,爷想歇哪里就歇哪里,你管得着?”
“管不着,你今天喝了不少酒?什么酒能让你喝这么多?”林仙草不动声色开始岔话,秦王正要答话,只听云秀外面叫道:“那贴到窗户上是明翠姐姐吗?你站成那样怪难受,姐姐想听话还是进屋听吧。”
秦王身子一僵,松开林仙草一跃而起,几步冲出屋子,明翠无论如何没想到云秀竟光棍至此,一点也不怕得罪她,就这么干干脆脆喊破了她行藏,先是窘,再是害怕,看到秦王红涨着脸冲出来,吓抖如筛糠,勉强稳着神,指着云秀叫道:“你胡说……胡说什么?我就是经过……经过,天不早了,爷早点回去歇下。”
“滚!”秦王暴呵道:“再有下次,爷一脚踹死你!”明翠劫后余生一般,急忙退了下去,云秀一脸得意看着她,哼,敢往姨娘那碟黄瓜虾仁里吐口水,这回知道厉害了吧!
75发财了
秦王吼走明翠;摇摇晃晃又一头扎到林仙草床上,将正坐着穿衣服林仙草又扑倒床上。
“明翠给你使绊子啦?”秦王头扎林仙草怀里,闷声很笑了一阵子才翻了个身,头枕林仙草柔软小腹上问道;林仙草挣扎着坐起来;将秦王头推到大腿上枕着,一边挣扎一边装傻反问道:“使什么绊子?”
她是职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精英;深谙告状原则,要么告浑然天成,要么就是确保一状将对方打落尘埃;再也无力翻身;目前哪一条也不符合;这个状不能告。
“爷告诉你;”秦王好象心情好出奇,又自己跟自己笑哈哈:“明翠是个蠢丫头,是个蠢货,你搬进来,她怎么会不使绊子?那不可能!”林仙草极其无语看着他,这话什么意思?
“爷之所以让她当爷这院里大丫头,就是看中了她这个蠢字!”秦王打了个酒嗝,举起手摇晃着抓住林仙草手,将她手按自己脸上,来回蹭了蹭接着道:“外头,你知道吧,我外头不容易,一点儿也不容易,使心使累了,明翠这样蠢货好,爷扫一眼,就把她那点蠢心思看一清二楚。”秦王又嘿嘿笑起来:“爷就瞧着她爷面前耍洋洋自得。”
林仙草越听越心惊,只惊喉咙发紧,一口口水咽响简直能把秦王笑声压下去!他这话什么意思?那自己呢?也被他象看猴戏一样看嘿嘿笑?自己心思、自己事……林仙草再也忍不住,一个接一个连打了三四个寒噤。
“别动!”秦王翻了个身,一只手捏林仙草腰间,又打了个酒嗝道:“我告诉你,蠢货好用,你以后也学着点,这府里,王妃是个聪明人,你是个聪明人,其它都是蠢货,一群蠢货!”林仙草头目森森眼发花,这话什么意思?啊?就她和王妃是聪明人,再加上他,满府一对半聪明人?他们是一对,那她呢?这是夸她呢?还是……要杀她前秦?
林仙草喉咙发紧,她做过那些事,照规矩,可以打杀一遍再毒杀一遍,还可以再砍一回头!
“仙草啊,你知道爷为什么疼你?你有大智慧,有赤子之心,你知道自己有大智慧吧?你知道什么叫赤子之心?你不知道,”秦王又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捏林仙草腰,林仙草这会儿魂魄乱飞,被他捏那点痛一点也觉不出来了。
“美而不自知,有大智慧而不自知,爷喜欢你这个。”秦王收回手,握住林仙草手自己脸上蹭来蹭去。
“我哪有什么智慧。”林仙草总算挤出句话来,秦王听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支起身子,翻身扑倒林仙草,将她搂怀里,搂着她滚过来又滚过去,伸手捏着她下巴道:“有自知之明,有赤子之心,就是大智慧,你不懂?不用懂,我就喜欢你这样,呃,”秦王又打了个酒嗝:“今天忘记吩咐下去了,以后你跟爷一样,由这院里小厨房侍候饮食,跟爷一样,满天下菜品写了水牌,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还有衣服,呃!”秦王林仙草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想怎么穿就怎么穿,我就喜欢看你欢天喜地样子!”
林仙草一口惊气吐出来,魂魄总算收回来了,看样子不是杀头前奏,那他就是喝醉了发酒疯,要不要趁机要点金子?这机会太难得了,错过了她得后悔死!再说,今天一天亏这几十两银子,说起来也都是因为他,要是不搬院子,她也不必打发小桃小杏不是,总得补回来吧!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林仙草期期艾艾、半吞半吐说道:“你扔我几块金子,我就欢天喜地了。”秦王哈哈大笑,直笑长气不接下气,搂着林仙草又滚了个来回,低头她唇上重重亲了下道:“好!爷赏你,你说吧,要几块?”
“越多越好!那个,我是说,你随便赏。”林仙草急忙陪笑道:“现就给我好不好?”这便宜来太轻巧,不落袋她这一夜都睡不好觉,再说,万一明天他醒了酒,把今晚上这些话忘个一干二净,她到哪儿哭去?
“那就……十块!”秦王今天心情好到令人发指:“现就给你?给你什么?”秦王表情和声音一下子暧昧起来:“才几天没见我,就想成这样了?卿卿越来越有味儿了,又甜又香,你要多少,爷都给你……”
秦王有酒助性,林仙草掂记着她十块金子,怕落了空,当然不想秦王不高兴不是,这一夜西厢房两只妖精打架打上天入地,云里雾里,明翠支着耳朵听了一夜,只气咬肿了嘴唇,揪烂了一堆帕子。
第二天一早,林仙草心神不宁请了安回来,也没心思看水牌挑什么菜品,将厚厚一叠菜谱甩手扔给云秀,站帘子里,挑开条缝盯着垂花门外,心心念念等人给她送那十块金饼子。
从早上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傍晚,请了晚安回来,晚饭来了,可金饼子还是没来,林仙草站腿酸,失望心酸,连吃饭力气也没有了。
秦王回来比昨天早,林仙草什么心情也没有,有气无力趴床上,她难过死了,外面动静她听不见啊听不见。
可人屋檐下,由不得林仙草听见还是听不见,小丫头掀帘进来传令,让林仙草过去侍候。林仙草慢吞吞爬起来,慢吞吞理好衣服,慢吞吞进了上房。
秦王心神看起来不比昨天差,指了指自己身边:“过来坐这儿。”林仙草低眉顺眼挪过去坐了,秦王伸手抬起她下巴,仔细看了看道:“不高兴?怎么啦?”
“没事。”林仙草甩开秦王手,哄她忙了大半夜,连丝金光也没看到,还怎么啦!
“嗯?”秦王眉头微皱,想了想,挥手屏退屋里侍立丫头们,伸手圈住林仙草问道:“明翠又给你添堵了?她还敢?有别什么事?”
“没有,累了。”林仙草一想起十块金饼子就痛彻心扉,据她经验,他要是忘了,那就是忘了。
“你先把这个收起来,我告诉你,不管什么事,你只管告诉我,爷既要护着你,断不容你这府里受了委屈。”秦王指了指炕几上一只红木匣,温言软语低声道,林仙草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听秦王说什么了,伸手去拿匣子,却没能拿起来,林仙草激动心砰砰跳,两只手过去用力拖过匣子,抱到腿上,屏着气打开匣子,匣子里果然整整齐齐码着十块生金饼子!
林仙草激动热泪盈眶,这么大十块金饼子啊!她辛苦攒了一两年,全部加一起,还不到这十块金饼子一半,有了这十块金饼子,就是现跑路,也能跑一跑了!
秦王呆呆看着激动不能自抑林仙草,看着她拿起一块金饼子,转圈看了一遍,仔细掂了掂,放到嘴里狠狠咬了一口,举起来看着金饼子上整整齐齐牙印,呵呵呵傻笑了几声,将金饼子放回去,再拿起一块,再咬上一口,傻笑几声,放回去,再拿一块再咬,直到把十块金饼子全咬了一遍,匣子里一排五个,两排十个牙印排整齐无比,才满足非常长叹了口气。
秦王已经傻眼珠也不会动了。
76乐极生悲
“这金饼子十两一个?”林仙草看着摸着她金饼子;喜滋滋问道;秦王喉咙里响亮‘咯咯’了两声;总算回过了气,下意识答道:“一斤一个。”
“你真好!”林仙草两眼发亮、浑身放光,‘啪’盖上匣子,回身亲了下秦王;又忙缩回去;吐了下舌尖笑道:“刚咬了金子,其实不用咬,你给;肯定不能是假;我去漱口!再把金子送回去!”说着,不等秦王答话;抱着十多斤重匣子,动作却轻巧出奇跳下炕,拖上鞋就奔了出去,留下秦王圆瞪着眼睛,傻了好半天,脑子才重开始运转,这一动转,先是一阵猛烈惊骇,这世间竟真有这等□裸财迷!紧接着就是羞愤,幸亏这屋里就他和她,这要是让别人看到……秦王满身血一齐往头上冲,这太太太太太丢人了!
林仙草来去飞,人家钱给得足,她服务就得跟上,仙草就算到这王府做了姨娘,那也是个非常讲究职业道德姨娘!
“你给我过来!”秦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林仙草被金子冲晕了头,警惕性明显下降,喜气洋洋坐过去,有那十块大金饼子垫底,不管他怎么着,她都不会跟他计较。
“你!”秦王这回真气狠了,手指点着眉开眼笑、喜气盈腮、睁着一双因无知而纯真大眼睛看着他林仙草,突然一股子无力感从头灌到脚,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还是她根本不是他这个世间人?
“我告诉你!”憋了好半天,秦王才说出话来:“我先问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让下人把那些……那东西给你送过去,而是……我亲自给你,那么重,还屏退了众人?”英明神武秦王气有点儿语无伦次。
林仙草小心翼翼掂量着秦王神情,转着小心思想着怎么答话才合适,昨天他答应给她十块金子是因为他喝醉了,男人喝醉时候特别大方,可酒醒了就心疼了,他是王爷么,讲究个一言九鼎,不得不给,可给肯定心疼,十斤呢,又是十六两大秤,嗯,肯定是这样,那自己……第一,一定要确保那十块金饼子,第二,若能给以后留条再要一回后路那是好。
“那个啥,我虽然该赏,可十块……王爷当然不乎这十块,可这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咱们府上又讲规矩,让人看到总归不好,还是王爷想周到。”林仙草斟酌了好半天,总算斟酌出合适几句话,以一记马屁结尾。
秦王眼睛发直盯着林仙草,脸上神情又象笑又象哭,突然一巴掌拍林仙草头上,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那您说,您说什么意思?您知道我笨。”林仙草聪明知道自己说岔了,急忙认错求教,她知道他好为人师。
“爷告诉你!”秦王满头青筋都暴出来了:“要是让人知道你要……爷赏,是那个东西……是生金饼子,爷丢不起这张脸!你看看,那阿堵物!爷提起来都嫌丢人!我好歹也教过你几个月,就算不清雅,你就不能少点铜臭?”
林仙草恍然明白自己会错意了,听秦王一口一个那东西,一口一个阿堵物,打心眼里鄙夷无比,阿堵物?没有阿堵物你拿什么清雅?林仙草脸上闪过那一丝鄙夷被秦王逮着正着,话立转斥问道:“你什么意思?我还说错你了?你看看,这满府上下,有你这样浑身铜臭没有?”
“那你革了大家月钱试试看。”林仙草忍不住嘀咕道。“你说什么?”秦王满肚子斜火,林仙草胆子一向不小:“这满府丫头婆子,都盼着能一层层往上爬,为什么这么盼着?不就是为了多得几个月钱?府里若有什么事,我常听王妃说什么‘差使办好了,必有重赏’,这是不是拿钱驱动众人用心办差?大家不都是为了钱么?”“你!”秦王被林仙草堵说不出话,林仙草说开了,有点收不住:“我那话本上,两家攀亲,合了八字,那下什么草贴子、细贴子,不就是你写上能出多少聘礼,我摆明要给多少嫁妆,两家谈好钱才能再往下说?还有,就没多长时间以前事啊,两个宰相争娶一个又老又丑寡妇,官司一直打到御前,不就是看上那寡妇钱多数不清了?两个宰相哎!跟这俩宰相比,我觉得我好多了。”
秦王被她堵说不出话来,她说那俩宰相,还真一点没说错,就是他父亲那一朝事,这俩宰相吧,还是公认两个贤相、能相!
“狡辩!”秦王气势汹汹,林仙草垂着眼皮没接话,老板一般都这样,没理时候就开始以势压人,接下去就该讲大道理了。
“你是爷女人!岂是那些为了口吃食汲汲营营贩夫走卒?你不求上进,净跟那些贱民比,爷教导都是白教导了是吧?啊?我告诉你,爷身边断容不下那等财迷心窍无品之人!来人!”秦王突然厉声唤人,林仙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断容不下财迷心窍无品之人,这什么意思?要赶自己走么?能出府了?别想美事,肯定没那么简单,他想干什么?那自己金子,还有云秀……能不能让她带上?要是不让带怎么办?!
“把爷书房桌子上那本诗集拿来,还有那一套文房四宝谱,还有那本茶经,那本菊谱、莲谱,统统拿来!”秦王声色俱厉吩咐应声而进两个大丫头,林仙草顿时傻眼了,这什么意思?
“从明天起,不,就从今天晚上起,你给爷把这几本书统统背会默会!统统给爷记到骨子里去!”秦王牙错咯咯作响,林仙草听眼都直了,可秦王命令还没完:“还有你那字,那还叫字?狗刨也比你强,来人,把爷书房里那几本簪花小楷贴子拿来,从明天起,不,从今天晚上起,每天一百篇字,有一个字没写工整,爷罚你重写一千遍、一万遍!写不完不能吃饭,也不能睡觉!”
林仙草这回知道什么叫乐极生悲了,塞翁家多得了几匹马,是要付出惨痛代价。
“那我回去背书写字了。”林仙草看着堆了满几那堆书,有气无力说道。
“回哪儿去?就是这儿写,爷看着你写!”秦王一肚子怒火根本没发出去多少,反倒被林仙草堵又添了不少气:“你们出去!以后就由你给爷值夜!”这句话前一半是对几个大丫头说,后一半是对林仙草说,林仙草两眼一黑,一头倒了那堆书上。
明翠虽说不敢再听壁角,可秦王吼声太响,啪啪拍桌子声也很响,她虽不明就里,但还是可以肯定林仙草惹恼了王爷,王爷发了很大脾气。
第二天,明翠偷瞄着林仙草,见她神情委顿,一脸晦气出门请安走了,急忙窜过去寻到昨天当值几个丫头,东敲西敲细细打听了,虽然还是不知道林仙草怎么得罪王爷,可王爷嫌弃林仙草无品这是肯定,无品?明翠心花怒放,爷这么清雅、这么讲究人,一个无品,这个林姨娘就算死人一个了!
明翠心情没舒畅多大会儿,就被顾嬷嬷一个接一个坏消息说心火高涨。
顾嬷嬷拉着明翠躲垂花门处一处三面厚墙角落里,嘀嘀咕咕先说了王妃已经指定了义庆庄庄头,她大哥是不用想了,又说周嬷嬷倒是跟王妃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