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起齐彪凛冽而霸道的脸,看着眼前秦贻毫无防备的睡颜,林芳的心都碎了,她问秦然:“你哥就一直这样躺着吗?他有没有动过。”
秦然摇头:“没有,开始时是医生不让动他,说是怕弄裂伤口。伤口拆线后,他也没醒,是我们给他翻身,他从来没有自己动过。翻身时,我们给他弄个什么姿势,他就一直保持什么姿势,直到下一次给他翻身。”
“秦然,白天你一个人陪着秦大哥,也挺累的,我和你一起吧。”林芳决定留下来。
“林芳,你还没告诉我,那个雕像是怎么回事。”林芳提出跟自己一起陪哥哥,秦然越发想知道雕像的秘密,还有林芳和哥哥的关系。
“等你哥哥醒来,如果他愿意的话,我会跟他一起告诉你雕像的秘密。”这事得征求齐彪本人的同意。
“好吧。”
秦然答应下来,却又不明白:“我哥那么多红颜知己,各个都比你漂亮,平时当着我的面,她们都信誓旦旦的说多爱我哥。上次我哥受伤时,她们争着要留下来陪我哥,其实,看得出,除纪晓蓉外,其他人都是做得表面功夫,这次干脆一个都没来。倒是你,人长得不怎么样,跟我哥又不熟,偏偏要留下来,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个雕像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芳盯着秦贻那张睡颜,喃喃道:“你想知道的一切,等你哥醒来,只要他愿意,你都会知道。”
林芳让秦然去找医生,给自己也要一张陪人床来,秦然便去找肖冠鹏。
肖冠鹏这次依然是秦贻的主管医生。
听说是林芳要陪床,肖冠鹏心情复杂,亲自将弹簧床送来。他没有急着进去,站在走廊,隔窗看着里面的林芳。秦然也跟着站住,两人看见,秦贻的被子已被掀开,林芳正解秦贻的衣裤。
秦然大惊,要冲进去阻止林芳,却被肖冠鹏拉住。肖冠鹏冲她摇摇头,示意她安静,接着看林芳到底要干什么。
细心解开秦贻的衣裤,林芳将秦贻全身从上到下查看一遍,就是那私密处也没放过。检查完前面,林芳费力的给秦贻翻了个身,把他的背后也仔细检查完,而后又把秦贻翻过来,这才给秦贻把衣裤穿好,盖上被子。
就在秦然以为林芳不会再怎样了的时候,却见林芳弯下腰在秦贻额头亲了一口,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
秦然屏住呼吸,肖冠鹏也大气不敢出,两人侧耳倾听,隐约听见:“贻哥,别睡了,醒来吧,芳儿不会再躲着你了,只要你醒来,芳儿就嫁给你,叫你一辈子的贻哥。”
而林芳这一番难得的表白,却没有能让齐彪高兴起来,无论他怎样努力,他的魂魄依然渐渐离开秦贻身体,飘飘然萦绕在空中,眼看着林芳将秦贻身体摸了个遍,听着林芳对着秦贻的表白,他的心酸楚难耐。
自己的努力,终于唤回了芳儿的心,可是,到头来,自己依旧是孑然一人,芳儿面对着的,只是一个没有魂魄的空驱壳而已。
齐彪怎会甘心,一次次想要重回秦贻体内,想要跟他的芳儿说,他这一辈子,只要他的芳儿,他永远只爱芳儿一个,可是,一次次的,他的魂魄被秦贻的身体弹出,也越来越觉乏力,最终,齐彪陷入一片黑暗中,失去了意识。
第二八四章 惩奴
齐彪醒来时,天色大亮,身边有谭三伺候着。
听见齐彪的动静,谭三惊喜:“大将军醒了?”
环视屋内,是自己之前睡的屋子,齐彪记得,自己每夜拥着芳儿而卧,而此时,怀中却没有了心爱的人儿。没有回应谭三的问候,齐彪起身便往对间而去。
对间炕上,林芳如之前一样躺着,面色红润,没有丝毫的病态之色,齐彪心里有了一丝温暖。
齐彪坐在炕沿,俯首仔细端详着林芳,大手轻轻摩挲着林芳的头顶,问身后跟进来的谭三:“六小姐可是已吃过东西?”
谭三恭敬回答:“是,刘妈刚给六小姐喂过,此时陪着表小姐出外散步。”
“嗯?”齐彪抬眼看向谭三,冰冷眼神中带着疑问。
谭三知道自家主子的意思,赶忙解释:“是五表小姐。昨日这宅院的主人回来,其义女认出刘妈来,虽口不能言,身有残疾,却是会写字,经几项里印证,刘妈确认她便是李将军失踪的侄女。昨日至今,五表小姐便呆在六小姐屋内,进出都有刘妈陪着。”
齐彪吩咐:“你去告知谭一,我要见那宅院主人。”
“是。”谭三应道,又问:“大将军已睡了四日,属下等只给主子喂了些流质吃食,顶不得事,主子可要先吃些东西?”
齐彪道:“饭食先不急,你自去安排见面之事。”
按规矩,韦忠齐是奴才,应是他来见齐彪。而非齐彪去见他。不过,主屋内住着女眷,若是韦忠齐来主屋内见齐彪,却是不妥,只有齐彪出屋,在别处召见韦忠齐。
谭三自去安排齐彪吩咐的事,齐彪出声吩咐:“守护好六小姐。”
屋内有声音回应:“主子放心,若有差错。奴才自裁。”这便是齐姓兄弟中的一个了。
齐彪是在谭一的屋内召见的韦忠齐,韦忠齐一家给齐彪行了礼后,齐彪便问韦忠齐如何出此阵。
韦忠齐为难道:“二爷,不是奴才违逆您的意思,实在是奴才不敢破坏规矩,没有主子的吩咐,奴才不得擅自放入阵之人出去。”
谭一怒斥:“放肆。大将军乃是侯爷的亲生外甥,侯爷还会将大将军困于此阵不成?”
韦忠齐赶紧跪下,向着齐彪叩头:“二爷,谭将军所言有理,侯爷自是不会困大将军于此,待奴才派幼子外出禀报了侯爷,奴才自会将二爷送出阵去。”
齐彪冷言道:“我今日便须得出此阵。”他急着找老和尚和沈夫子。让老和尚帮他重回秦贻体内,看沈夫子可否清除林芳体内余毒。
“二爷,恕奴才不能尊二爷吩咐,实是侯爷规矩如此。”韦忠齐一副忠于主子的架势。
“大将军,奴才有话要讲,需换个地方说话。”见韦忠齐油盐不进,齐五想起进投胎沟的路上韦忠齐说的话,谨慎起见,还是避着韦家人好些。
谭姓几兄弟,都是齐彪的家将。属奴籍,他们跟着齐彪出生入死,齐彪把他们与一般的奴才分开看待,在齐彪跟前,让他们以属下自称,他们称呼齐彪大将军。
齐姓几兄弟,乃是齐彪母妃送给他的暗卫,也是奴籍。虽然齐彪早就让几人平时不再做暗卫的事。跟谭一几兄弟一样,可这几位在齐彪面前,一直以奴才自称,称呼齐彪主子。
齐彪大步往院外去。齐五紧跟其后。出了院子,齐五附耳禀报了韦忠齐所讲,晚间凭夜视眼便可看出迷阵出口与别处不同之处,不必依靠韦忠齐出阵。
听完,齐彪大为懊恼。自从陷入此阵,他每日里没有停止过寻找出口,可都是白日寻找,晚间从未试过,若早知此阵出口乃是晚间才得以看见,何至于到如今地步,与芳儿两世相隔。
懊恼也无用,须得及早找到老和尚,齐彪吩咐,要所有人收拾好东西,天色转黑便出发。
由于齐彪没有发话让韦忠齐一家起来,韦忠齐一家四口便一直跪在冰冷的地上,而他口中所讲要出阵禀报侯爷的幼子,今日虽醒,却因药性尚未过去,此时已昏昏然歪倒在地。
刘妈陪着李音薇回来,听谭三讲今晚便出壕沟,大喜,仔细给林芳梳洗一遍。
李音薇给齐彪见礼,齐彪只是点头,连言语都未曾有,除林芳以外,任何其他女孩子,他均不会在意。
除早起一餐是刘妈喂林芳吃的东西,这一日的其他五餐,都是齐彪亲自喂林芳吃下,李音薇面露惊讶,其他人则面无异色,是已经习惯了自家主子对六小姐的宠溺。
而随着天色越来越黑,齐彪眉毛也越皱越深,他的夜视能力,竟然没有恢复。
谭一等人看出了齐彪的焦虑,问清原因,众人也无法可想,齐彪令谭二去将韦忠齐幼子韦守胎带过来。
“啊,啊啊。”
李音薇突然叫着用手比划,刘妈递给她纸笔,李音薇写到:我可带路。
刘妈惊讶:“五表小姐,你识得路?”
齐彪急着离开,不予多问,下令出发。他自己小心将林芳背在背上,刘妈给林芳裹好披风,众随从人手一个火把,一行人出了院门。
众人才出门没多远,便听到身后大喊:“妹妹,莫要走。”是韦守投踉踉跄跄追了出来。
谭一谭二立时将齐彪和李音薇护住,谭三等其他四人上前拦着韦守投无法接近。
在冰冷的地上跪了一整天,韦守投此时站立不稳,歪歪扭扭强撑着,伸手要拉李音薇,嘴上道:“妹妹,莫要走,娘亲讲,你是我的媳妇,你要为我传宗接代,生许多的娃娃,你不能走。”
韦忠齐和贺氏随后追了出来,贺氏往回拉扯着儿子,韦忠齐则跪在地上,一个劲向齐彪磕头赔罪。而李音薇两眼恐惧的看着韦守投,颤抖着身子直往刘妈身后躲。
这一切终于激怒了韦守投,贺氏拉扯不住,韦守投发狂的向谭三等人冲去,徒手相搏,力大无比,且不管不顾,即使被刀剑所伤也不退避。
齐彪失了耐心,一个手势做出,韦守投轰然倒地,乃是被暗卫所伤。齐姓五人有三人尚在暗处。
“投儿——。”贺氏哭着扑向韦守投,而韦守投已毫无生息。
“还我儿来。”悲痛欲绝的贺氏,突然从腰间抽出软剑,朝着谭三几人袭来。
韦忠齐想要阻止妻子,可是看到齐彪那冰冷中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他改变了主意,以黑面神的狠厉,即便是自己恪守奴才本分,可有了今日之事,自己也不得好死,不如拼了,韦忠齐也抽出腰间软鞭,跟妻子一起,与谭三等人对战。
以两人对四人,韦忠齐夫妇竟是愈来愈占上风。
“灭。”
齐彪一字令出,谭二也加入对战,暗处更是飞器频出,这便是要置韦忠齐一家于死地。纵使韦忠齐夫妇本领再高,战得了明处,却防不及暗处,身上多处受伤。想要回院内护住昏睡在地的韦守胎,却因谭三几人缠战,夫妇二人均脱不得身。
“啊,啊啊。”李音薇从刘妈身后出来,跪在齐彪面前使劲磕头,为韦忠齐夫妇求情。
冷眼看着李音薇,齐彪一言不发。李音薇说不出话,只是磕头,最终因体力不支,歪倒在地,即便这样,还是强挣着要起来继续磕。
齐彪以眼神向谭一示意,谭一提声:“住手,大将军有话。”
被他吼功暂时镇住,双方停手,互相对峙。齐彪道:“留性命,废武功,小的带走。”
小儿子此时必是已在暗卫手中,为保幼子性命,韦忠齐夫妇束手,被谭二废去武功,与普通人一般无二。贺氏心不服,眼神怨毒,谭一两根银针抛出,贺氏惨叫,双眼失去神采,从此再也看不见。
这还不算,齐彪从身上掏出一粒药丸,令韦忠齐服下。
齐彪一行人继续前进。
片刻后,身后传来韦忠齐惨无人寰的嚎叫,谭一脚步稍有迟钝。齐彪道:“无碍,只是从此他再也出不去。”众人继续前行。
齐彪自己因小时候被人下了毒,沈夫子给他治疗期间,竟因以毒攻毒,齐彪有了夜视功能,这一点,连沈夫子都没想到。
可以夜视,晚间行事虽比别人便利,对精力消耗却过大,这于身体无利,沈夫子便根据齐彪体质,给齐彪配了药丸,晚上睡觉前服下,可暂时消去夜视功能,对睡眠有好处,自然也可更快恢复精力。
久病成医,在沈夫子给齐彪治疗的漫漫十几年,齐彪弄懂了医理,沈夫子也有心教他,所以,虽比不得童氏和沈夫子,离老和尚也差一截,相对于一般大夫,齐彪也是一个不错的医者,后来的药丸,都是他自己配制,随身带着。
韦忠齐刚刚拼死一战,本就精力消耗过大,又被谭二废掉武功,经脉受阻,猛然服下此药,哪里受得了,眼睛失明,这对以眼可夜视自得的他,打击非同小可,再加上头痛欲裂,这才发出惨无人寰的嚎叫。
短暂的失明后,韦忠齐不会像贺氏那样永久生活在黑暗中,不过夜视功能不会再有。
第二八五章 出阵
李音薇腿脚不便,走路速度缓慢,齐彪令齐九背她,她却死命抗拒,刘妈求情,齐彪才作罢。从这两日李音薇对韦家人的躲避,以及刚才她对韦守投的恐惧来看,这几年李音薇在韦家应是受了不少不可为人知的待遇,所以极为抗拒男人的触碰。
到了齐彪初入阵发现林芳的地方时,齐彪稍顿,令随从摘取一些老鼠果,然后接着赶路。
从这时起,众人感觉,似乎李音薇带着他们不停在转圈,也不知转了几圈之后,面前出现一大片未拔除的棉花植株,李音薇直直向棉花地中间走去。
谭四惊奇道:“咦?我们在沟内如此长时间,怎地从未见过此处地方。”仔细观察下,更觉愕然:“怎地此处花萼与别处不同,萼片间为何绑有小棍,着实怪异。”
听他如此讲,其他人也上前观察,绑有小棍的花萼,均有五片萼片,有其中两片用草茎相连,草茎中间扭结一根细短的小木棍,轻轻拨动小木棍一头,挨着花萼中心的另一头便会敲打花萼发出轻微的“塔塔”声,再凑近些,可听出,风吹过处,绑有小棍的花萼,与未绑有小棍的花萼,所发声音不同。
有随从恍然大悟:“难怪来时总也觉有怪音,应是此花萼被风吹动而响。”
又有人讲:“怎地此处棉株与别处不同,植株矮壮者无株顶,有株顶者,植株高大。”
几人谈论归谈论,脚下却是不敢耽误,边观察边跟着李音薇行走。
有棉株拌着,李音薇走路更是比先前还慢。齐彪虽心急,却也知道此时不能随便帮忙,李音薇能带着他们走到这里。自是有她自己的布置,李音薇又不会讲话,齐彪是怕帮了倒忙。
在棉花地里不知绕行了多久。天色已开始渐渐发亮,朦胧中可看见远处有一片树林。李音薇不再绕行,朝着树林走去。
到了树林边缘。天色已大亮,李音薇没有立时进入树林,而是来回看了几趟,不知她在找什么,众人也跟随她来回走动。直到天空中太阳出来,李音薇才长出一口气。选中一处进入树林,众人紧跟其后。
李音薇不时停下来寻找这目标,转换着方向,有人看出了此处树林与别有不同之处:“咦。怎地树根处倒是野草密集?”
所经过的地方,树根处都有密实的枯草,而此种草本应是喜光之物,于阴凉处难以成活。
刘妈问李音薇:“五表小姐,此草可是彩星?”
李音薇点头。指指挎在刘妈身上的小巧背包。
这个背包正是林芳最喜的饰物,上面便绣有被林芳取名为彩星的花草,林氏学堂内也以此种草为主要绿化物,草叶细长密实,开有各色细碎小花。小小花儿虽只能争艳几日便枯萎,不过开花期却较长,春、夏、秋,均会开花,直至严寒时才枯。
李音薇指指天上的太阳,再指指树根处的枯草,众人恍然大悟,也许是当初布阵的人有意而为之吧,此处的树林种植的时疏时密,虽一时看不出规律,不过有一点都看得出来,就是透进来的阳光,刚好照到那长有密实枯草的树根处。
“此彩星可是五表小姐种的?”刘妈似乎明白了什么。
李音薇点头。
“那片棉花可也是五表小姐种的?”刘妈又问。
李音薇点头,又摇头。
“那,棉花是五表小姐要求种的,韦家人应了五表小姐的要求。那些矮装的棉株是五表小姐掐的顶,花萼上的小棍,可也是五表小姐弄得?”刘妈再问。
林芳六岁时,跟着娘亲去大姨李翠兰家,在棉花地里玩耍时,说了一番掐顶掰杈的道理,李翠兰根据她的话做了实验,那掐了顶掰了杈的棉株,当真收成比没有如此打理过的棉株要好,自那后,每到棉花收获时,李翠兰总也忘不了夸林芳,这个事很多人都晓得。
林芳说那一番道理时,只有八岁的李音薇也在场,而且李音薇喜务农,这个在林家和李家所有人都知晓。刘妈猜想,李音薇便是利用打顶掰杈与不经如此处理,两种棉株长势的不同,给迷阵做了标记。至于那些花萼,可能是李音薇自己想到的主意吧。
李音薇再次点头,刘妈抱住李音薇流泪:“五表小姐,真是苦了你了。”
以李音薇的身体条件,能弄出这些记号,可想费了多大的功夫。
就连齐彪都动了容,不容李音薇反抗,齐彪抓起李音薇手臂便给她诊脉,而后吩咐谭四:“出阵后,即刻将李小姐送往京城李将军府,疗伤。”
谭四应诺,刘妈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