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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翠莲也没回去,她反正没事,对于周小锁她已冷了心。公婆对她是不错,可是,她不会生孩子,那妾进门时,公婆虽然嘴上埋怨他们的儿子,还不是没把那妾赶走,再开明的人,也是以子嗣为重,这一点李翠莲永远满足不了他们,便有些心灰意冷。
她在这里,倒是给李翠梅帮了个大忙。李翠莲从小就比李翠红有耐性,在刺绣书画方面,跟着李翠梅也学了一些,与李翠梅的水平那是没法比,不过教林娟还是绰绰有余,书画方面也能给林孟和林文一些指导,李翠梅可以腾出些时间来管理铺子。
到底还是小孩子,没几天,林翠娥就放开心思,又恢复了以往的活泼,和侄儿侄女们玩到一处。只是对大嫂越发黏糊,只要是没睡觉,整日跟着大嫂,就是练字做针线,都要在大嫂房里,弄得林武都有点嫉妒,嚷嚷着不让小姑姑跟他抢娘。林芳明白,林翠娥这是有了心理阴影,害怕大嫂和爹娘一样,只要自己一离开就不会要自己了,这个状态,恐怕要持续很长时间。
第〇三二章 出玩
更新时间2013…7…15 10:01:31 字数:2714
在贵成一家搬出去之前,家里的下人终于按李翠梅的想法挑齐全了,看着一院子的小丫头和小小子,林芳觉得,自家简直就像一个微型学校,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中学,三个年龄阶层的孩子都有。
想起学校,林芳心里一阵长叹,大哥生下侄儿时,林芳还在上初中,天天陪着粉嘟嘟的可爱小娃娃玩,她就有了一个志向,想当幼儿园老师,中考填报志愿时也报了幼师,后来听了父母的分析,又不得不改掉志愿,因为她的先天性心脏病,即使考上幼师学校,顺利参加工作,以她的身体状况,也是胜任不了的。后来她就想着,要是将来有了钱,自己办个幼儿园,即使不任教,天天看着那些可爱的孩子也行啊,可惜,现在她的魂魄都已不在那个世界,那个所谓的志向,再也没有实现的机会了。
“爹爹抱,出去转转。”
“好,爹爹抱芳儿出去转转,芳儿今日还未出去,可是闷了?”
来这个世界已经整整一年,林芳现在可以扶住墙或其他东西走着玩,偶尔也能自己走几步,只是还走不太稳。每天爹爹回来是她最高兴的时候,也是每日放风的时间。
娘亲身体已不似以往虚弱,可也已安于后宅,没有大事一般不会出门。自从搬到镇上来住,林芳不记得家里有什么大事,如果实在要找出一件大事,那就是渔场建好正式灌水那天,娘亲由爹爹陪着,在很多人围观的情况下,在渔场的房屋前,呆了半个时辰。
爹娘相貌差异之大,那些人是围观灌水的场面,还是围观这夫妻俩,谁也说不清。很少亮相的自己,似乎也算是一个景点,毕竟长成自己这样,还出来吓人的,真不算多。不过,娘亲那天从头到尾表现的都很淡定,对于那些声音并不算小的窃窃私语,也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在爹爹因那些人的话脸现怒意时,出言安抚。林芳看不出,不知娘亲是真的已大彻大悟,还是强作镇定。
那天之后,林芳天天缠着爹爹带她出来玩,她不想再做宅女,也想早点了解这个世界。她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也不在乎将来是否嫁的出去,既然本朝允许女子抛头露面,林芳觉得,自己总会学到养活自己的本事,自己一个人生活也挺好,若像前世那样,遇人不淑,还不如不嫁。
刘妈管着一大家子人,没有多少时间出门,娘亲在哪里,小姑姑林翠娥就在哪里,林孟林文要上学,林娟就是一宅女,林霞林武倒是一天能往外跑几趟,可是跟着他们的下人,能不被这俩疯孩子甩脱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带林芳出去玩。其他的人,除了周婆子一家,别人很少有机会出去,可是周婆子一家都是有差事在身,娘亲不会放心把自己交给他们,所以,每天看见爹爹回来,就是林芳最高兴的事。
“林大老爷,这是我今日才串的糖葫芦,要不要给六小姐来一串。”
“林大老爷,刚炒的瓜子,给六小姐来一包吧。”
“林大老爷,给六小姐买个烧饼吧,新出炉的,外脆里嫩。”
“林大老爷,这风车很好看,您给六小姐买一个吧。”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向大郎推销着东西,这位林老爷是出了名的爱女如命,凡是他那个丑女儿看上的东西,一点不犹豫,都会买下。不过那些卖帕子、荷包之类小玩意的一般不会张口,据说,林老爷浑身上下的穿戴,都是他家丑妻亲手缝制,手工之精细,不是他们摊子上的东西可比。
“爹爹,看鱼。”
对街上的东西,林芳没什么兴趣,就是那些吃的,也没红姨做的好吃,偶尔兴起买的东西,回去也都顺手给了丫头,她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满池子的小鱼。
五亩大的渔场,一圈都砌了围墙,靠近大路一侧起了一排房子,周渔一家就住在这里,还雇了几个人看守渔场。池子里的水是活水,从不远处的河里引流过来,由另一头又流回河里,水面始终保持在一个水平。
小鱼苗长的很快,刚放进去的时候,还没有林芳的小指头长,现在有的已经有二三两重,林芳只认得草鱼和鲫鱼,其他的一概分不清楚,她只要看着那鱼游得欢实,就乐不可支。大概是因为上一世无奈做宅女闷的太厉害了吧,现在只要看见欢实的生物,林芳都喜欢。
对面那十二个旅舍小院,现有一半住了人,其中有一个就租给了齐彪一家,另外五个小院,有两个是去年的药商租去就没退,偶尔还有人来住,其他三个小院,由学堂的学子合租。学堂里也不是没有住处,按班级有集体宿舍,不过有条件的还是愿意在外租房,可以有私人空间,便于温书。
还有六个空着的小院,也不时有人问津,有想租的,也有想买的。租可以,但有条件,必须人品不差,好惹事生非的不做考虑,有那要强租的,他和贵成都有武艺在身,大舅子又在京城当官,一般的人他还真不惧。那些想买的,只能失望而归,卖掉是一锤子买卖,不如出租,细水长流,说不定将来会有大用。
“二祖母,六叔。”
林芳眼尖,老远就看见童氏和六郎往这边走,两个人还往两边地里指指点点,似乎商量着什么,听到林芳又糯又甜的叫声,一起往渔场走来。
“哎哟,芳儿,想不想二祖母,来,二祖母抱抱,”童氏抱过林芳掂了掂,呵呵笑道:“原还怕你太瘦,这下倒好,吃成了一个小胖子,抱着都有都些甸手,不想喝药,为了多食?你个小人精。”
“咯咯咯,吧唧。”每回见了童氏,林芳都会忍不住亲几口,五十多岁的人了,那皮肤硬是比三十多岁的人看起来都好,光滑有弹性,没有一丝皱纹,和李翠红站一块,不像婆媳,倒像姐妹。
正月十五过后,李翠梅又开始给林芳喝药,可是林芳死活不喝,硬磕到底,李翠梅无奈,问过童氏,童氏说那只是补药,不喝也没害处,李翠梅最后只得给林芳停药。
“芳儿,你还认得六叔?”
六郎惊喜,没想到,离家几个月,刚回来侄女就主动叫他,不是说小婴孩几天不见就会认生吗?喜得他忙不迭从怀里往外掏东西,递给林芳:“来,这是六叔给你的,是否喜欢。”
看着六郎手里叮铃叮铃响的东西,林芳无语,拜托,六叔,我是人咧,不是小狗。
六郎手里拿的正是一串精巧的小铃铛,每一个都没有林芳的小指头大,他昨天才从药商那里回到家,当地的小孩子都时兴带这种小铃铛,他看着精巧可爱,就给家里的每个孩子都买了一串。今天去拜见二婶,二婶说起镇上的地,俩人一起过来,规划一下该如何建造房舍,顺便拜会大哥一家。
“可是不喜欢?”
见林芳把头扭到一边,六郎不免惊讶,听二婶说,这个侄女一般的东西看不上眼,六郎还不信,侄女再精明,也只不过是一个才学走路的孩子,眼界能高到哪里去,他哪里会知道,不是侄女眼界高,而是这个侄女内里是成年人,小孩子那一套,对她没有吸引力。
三个大人一个小女娃,沿着大路慢慢散步,童氏打算把大路两边的地统统建成房舍,不卖只租,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乡试,良平镇离盛城不远,那些在盛城租不到房子,或嫌盛城房子太贵的学子,会考虑住到周边城镇,现在开始建房舍,刚好能跟得上租给那些参考学子。
“林六郎,你回来了。”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问声,童氏和大郎回头去看,六郎则是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第〇三三章 试探
更新时间2013…7…16 10:01:20 字数:3077
说话的正是李翠红曾经雇过的伙计袁莉,穿着一身粗布衣服,肩上扛着锄头,手里还提了一个篮子,应是刚从地里回来,见童氏和大郎都直愣愣的看着自己,那个满脸血瘤的小女孩,更是挣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
袁莉一时脸有点发热,还是大方的向几人问好:“二太夫人好,林大老爷好,六小姐好。”
见六郎没有要搭话的意思,童氏替他说话:“袁姑娘别见怪,我家六郎性子冷清,不喜多言。”
袁莉摇头:“二太夫人,是小女莽撞,不怪林六郎。”
转而又对着六郎的背说道:“林六郎,往后你不用再躲着我,以前是我执拗,这几个月来,我已想通,姻缘之事强求不得,况我爹娘年事已高,又只有我一女,我娘的病每况愈下,袁莉立誓,此生不会离开爹娘,只招赘,不出嫁。六郎才貌皆佳,是袁莉不自量力。”
说完行礼,然后越过几人,越走越远,一直到看不到身影,林芳也没见袁莉回头。
大郎这才想起,去年自己还想着替六郎打听这个袁莉,看是否能成就婚事,后来六郎走的急,这事就给忘了,他没想到这姑娘是这等刚强性子,不过听袁莉话中之意,似乎俩人已经沟通过。
听话听音,童氏是过来人,当然明白袁莉话里的意思。童氏对于六郎,虽然比不上和大郎亲厚,却也怜惜他过得不易。在这乡村里,六郎算得上是才貌双全,正常像他这般年纪的男子,孩子已是满地跑,有的甚至已有两三个子女,而他的亲事,仍无踪影。
见六郎一直盯着袁莉离开的方向,童氏和大郎都看得出,他对袁莉,也不是无意。俩人不再继续先前的话题,一边一个,裹着六郎往大郎家里去。
“六哥,你回来了。”
问候完这句话,林翠娥已泣不成声,抱着六郎的腰,头埋进六郎的怀里,肩膀一抽一抽。六郎摸着小妹的头发,满脸的怜惜,任她哭个痛快,旁的人谁也没有上去劝,小女孩憋得太久了,需要发泄。
夸过林武林霞那蛇扭鸡挠似的大字,看过林娟已初见摸样的绣品,并给以肯定,检查过林文林孟的功课,给前者以鼓励,后者以敲打之后,安慰了林翠娥一番,以要商量她六哥的婚事为由支开她,童氏才仔细询问六郎和袁莉之间的过往,林芳做为大人眼里不懂事的小屁孩,堂而皇之的参加了这场家庭会议。
听完六郎的述说,童氏倒是对袁莉产生了几分好感,这女孩子勇敢大方,又敢作敢当,摸样也算上等,而且孝心可嘉,和六郎完全般配,若是以往,童氏会直接替俩人牵线搭桥,但袁莉刚才已说了,只招赘,不出嫁,这一点可就难办了,自家又不是穷的过不去,没有让孩子入赘改姓的道理。
六郎已经二十一岁,替六郎惋惜之余,童氏也为六郎着急,想起袁莉说过,她娘亲重病在身,就问六郎:“你可知那姑娘家住何处。”
六郎愣住:“二婶,你这是?”
“唉,你别多想,”童氏安抚六郎:“我只是去看看那姑娘娘亲的病,顺带询问一下她家长辈的意思,有一分希望,二婶我也要把它变成五分。”
把童氏带到袁莉家门口,六郎转身离开。待童氏进门后,从不远处的拐角走出来,六郎神情复杂的盯着那已关上的矮小院门,直到门上铁锁链不再晃悠,才慢慢离开。
来开门的袁莉,见是童氏,很是惊讶,不过仍是落落大方的请童氏进门,并没有因为感觉意外而失礼,童氏暗暗点头。
院子很小,靠院墙,种了几畦菜,另一侧盖有鸡窝,鸡窝前用网子围了一小块地方,里面有几只母鸡。有三间主屋,高矮相当于卖给大郎的院子里的耳房。进了屋,袁莉让着童氏坐下,给童氏泡了茶,茶不算太好,是袁莉再挤晒得菊花茶,但也看得出晒时用了心,泡开的菊花,如同盛开的新菊,不失菊花的清香。童氏说明来意,给袁莉的娘亲元氏认真把过脉,仔细询问了病史和生活习惯,童氏心里松了一口气。
元氏的病看似凶险,其实也不然,她曾经生养过五个孩子,只有袁莉一个活了下来。那时她一心只为帮着丈夫扩展家业,没有好生调养身子,年轻时不觉如何,随着年龄增长,身子的亏损逐渐显露出来,年龄越大,症状越发厉害,现在更是浑身疼痛,连凉水都沾不得,晚上睡不安稳,满打满算,一天也就只能睡一两个时辰。一直都有吃药,童氏看了一下家里已抓好的药,都是贵重的药材,不过也只是起镇痛安神的作用,喝的时间长了,便有了耐药力,这药对她已是无多大用处。
沉吟片刻,童氏对满含期待的袁莉道:“你即在我家媳妇的饭馆里做过事,必是听说过我的医术,你娘这病,也不是完全不可治,你若是信得过我,我给你娘开个方子,暂且吃一段时间,如有效果,我再调整方子,这病急不得,需慢慢调理。”
听得娘亲的病可治,袁莉心中大喜,她可是听人说过,童氏专治妇科疾病,有很多人家只认准童氏,尤其是那些富贵人家,由于内宅复杂,所发病症古怪多样,只要经过童氏调理,多会好转。娘亲这病也是常见病症,童氏说可治,十之八九是有希望。
谢过童氏,袁莉又开始发愁,这几年给娘亲治病,家里的银钱已是不多,否则也不会卖掉铺子宅院,和那十多亩地,童氏说娘亲这病要慢慢调理,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所需银子肯定不少,家里实在已经拿不出更多的银两,这可如何是好。
“呵呵,是不是发愁没钱,你娘的病会拖延?”
没想到自己想什么,童氏一眼看得出,袁莉感觉不好意思,也没遮掩,点头承认。
童氏很是欣赏袁莉,实言道:“不用太过发愁,有钱,有有钱的治法,无钱,有无钱的治法,并非贵重的药就一定对病症更有效,你娘这病,吃一般的便宜药,只要调理得当,也有事半功倍之效。”
“谢二太夫人。”
袁莉真是大喜过望,重重的给童氏行了大礼。一直都不言声的元氏,眼中也闪过一丝神采,她原以为自己只是在挨日子等死,听得童氏的话,心中酸楚,心中也存了几分希望。
说完元氏的病,童氏对袁莉正色道:“你我非亲非故,以往也无甚交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如此突兀上门,必是为六郎之事而来。六郎已给我透过底细,他对你也是有意,只是他性子冷淡,不知该如何回应你,才一直躲避。你今日所说,只招赘,不出嫁,可是毫无回寰余地?”
袁莉对六郎说的那番话,并没和爹娘商量过,此时元氏大急:“莉儿,这位太夫人说的可是真的,不可呀,娘亲的病已是耽搁了你的婚事,以家里这般条件,哪会有好儿郎肯上门,若只为娘这无用之人,招个不和的,女儿日子过得辛苦,你让爹娘如何安心,不可呀。”
说着话,元氏痛哭失声。
“袁夫人先别急,”童氏先袁莉开口劝道:“我也是为此事而来,你家女儿是个好孩子,若真如夫人所说,确实可惜。可是真要舍下爹娘出嫁,恐你家女儿也不肯,我倒有个想法,女婿入你家门,但不改姓,所生子女也跟从女婿家姓,小两口共同赡养岳父岳母,你看可好。”
“这。”元氏止住哭,满脸迟疑,哪会有这种好事,即使不改姓,只要入了女家门,在外人眼里看来,就是入赘,谁会肯。
“要不这样,”见元氏迟疑,童氏退而求其次:“袁夫人,让她小两口另起院落,接你二位一起去住,这样你女儿不用离开你,也可近身尽孝,女婿也不用被人误会入赘,你看可好?”
元氏没想到顷刻之间,童氏就想好了主意,可还是迟疑:“好倒是好,可谁家女婿愿意娶媳妇还带着岳父岳母。”
“这个袁夫人不用操心,我自会办成,还保你女婿绝对孝顺。”童氏开颜。
说了这半天,元氏才反应过来,童氏这是变相的摸底加提亲,心里有些不高兴,可人家刚才又是给她诊脉,又是开药方,还仔细分说了病理,要是马上翻脸的话,显得自家不通情理,便推说此事还得和丈夫商量,转移话题。
确定了袁家不是非要女婿改姓,童氏不再多呆,回来和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