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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桓见此,又恢复几日前的流氓样:“孤男寡女闭室共处,你想……”
“少废话!”没等他说完,我便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猛地将他按贴上墙:“说!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商桓丝毫不为之畏惧,只笑了笑:“杀了萧瑞又拿了赏赐,有什么不好吗?”
“你说呢?现在萧氏一族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你该不会想告诉我,在你设计我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吧?”我抓着他衣襟的手更加了几分力道:“我告诉你!倘若我全府上下因为此事而暴露,我定会杀了你陪葬!”
“是,我是故意的。”商桓将我的手扯下来,又整了整衣衫:“若不是让天下人都知道是你杀了萧瑞,断了你来日转头与商允合作的后路,你怎么肯完完全全地站到我这一边?”
我凛了凛眼色:“你未免也太多虑了。商允眼下风头正盛,我自然是理应合纵连横与你共同御敌,又怎么可能转投商允?”
他不以为然:“若是接下来萧氏一族逐渐衰落,而我的风头正好又盖过了商允呢?到了那时,你敢说你不会回头来对付我?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说是吧?”
“你!”我从前竟未看出商桓是这样狡诈,咬牙道:“你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不惜绕这么大一个弯子来引我入局?若担心我将来会成为你的绊脚石,昨日在孤寒寺就可以杀了我,还留着我做什么?”
他缓缓地绕着我走一圈:“公主,我看你可能搞错了什么。我并非怕你成为我的绊脚石,我只是不想将来与你对敌。”
简直是胡说八道!
我怒问:“这两者间有什么分别?!”
“自然是有。”商桓停下来:“走路时遇到绊脚石可以一脚踢开,但遇到敌人,就势必要拼得个你死我亡。”
我在原地斜视着他,诚实道:“我听不懂。”
什么一脚踢开你死我亡?说了半天就是想说他不想杀我?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这种事绝不会信。还是说他根本就惧怕我成为他的敌人?这就更不可能了。我有多大能耐多少人马,商桓统统都了如指掌,若他一旦得势,杀我还不跟捏死只蚂蚁一样。此人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我盯着他许久,他却并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反倒在我的书案前坐下来,笑笑地道:“听不懂没关系,反正我进来只是为了喝你的茶水罢了。”他嗅了嗅茶壶里的茶水,嫌弃道:“你该不是要用这种东西招待我吧?“
我将头转到一边:“在下不过一芝麻绿豆的小官,哪那么多挑三拣四的?爱喝不喝。”
他笑起来:“啧啧,你看,这么有脾气的女子可不多见。就凭这一点,我怎么舍得跟你对敌?”说着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递到唇边。
“等等!”我皱眉道:“那是我的茶杯。”
商桓微微侧过头来:“我知道。”语毕仰头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掐指一算,离发文就要40天了。悲剧的是还没有爬上分频月榜,望天流泪。我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写得很烂了。
☆、风雨迷城(1)
商桓走后,司徒楠又匆匆忙忙地钻进来,关上门道:“君卓,所有人都说你投靠了三公子,是不是真的?”
我余怒未消,坐到书案前倒了杯茶水,放到唇边又想起这个杯子此前被商桓用过,遂随手扔到一边,黑着脸道:“那么大张旗鼓地来宣读嘉奖令,生怕谁不知道似地。现在可好,总有一日,我就算不被萧氏一族弄死,也早晚被二公子的人用口水淹死。”
“看这模样,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司徒楠提着袍裾跑过来:“方才朝廷出了告示,说萧总兵嫉恨三公子举报他贪污粮饷,二人又在孤寒寺中狭路相逢,幸好你救护及时才令三公子全身而退。后面又罗列了萧瑞生前所犯罪状二十余条,现在柳廷尉正在总兵府抄家呢!但凡跟萧家有关的人,一个都逃不了。别担心,到时人都被抓了,你也就安全了。”
“什么?”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萧瑞被抄家定罪?”
明明几日前安王还在袒护包庇,怎么人刚一死就马上抄家定罪了?莫非之前所见得一切都是假象?安王早就在等着这一天?
回想昨日商桓的话:“我向你保证,这件事一经完成萧家势必落败,只要你杀了他就一切都解决了。”他对此事表现得如此自信,莫非他早就知道安王的心思?可是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不对不对,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见司徒楠苦着脸道:“是啊!此事牵连甚广,也不知会不会连累二公子。若是连累到二公子,也不知我这个七品典簿的官职还保不保得住。君卓,还是你慧眼如炬,提早跟了三公子,唉!”
我欲哭无泪,事情真不是他想的那样。
我道:“难道你脑子里只有升官发财的事么?”
司徒楠撅了撅嘴:“废话!在朝为官,谁不想升官发财啊?谁不想光宗耀祖妻妾成群啊?放眼这满朝文武,有几个当官是为了百姓为了天下?”
我点点头:“百年难遇一清官,你说得也有道理。”
司徒楠“嘿嘿”笑了两声:“要不……来日你替我在三公子那边美言美言?”
“呃……”
我正在为难,司徒楠又自顾自道:“就是当初给钱管家送的两片金叶子打水漂了,唉!”
“……”
不仅司徒楠,回府后不久,连少阳也来询问我这件事到底如何。
为了避免再度解释,我干脆将巴图也一齐叫过来,三个人围坐一堆,将此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陈述了一遍。
巴图同我一样,对这件事表现得较为疑惑,拧了拧眉毛道:“既然萧瑞都已经被拉下马,商桓非但没杀你,还自觉履行了当初结盟的承诺,这是为何?”
商桓的举动我也觉得蹊跷,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一连串的事件中我究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虽说是结盟合作,但说起来,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帮他做成,反倒是他忙前忙后地帮了我许多。
相比巴图的镇定猜疑,少阳就对这件事表现得十分愤慨了。他一拍桌子站起来:“我看这个商桓早就跟商济那个老贼串通好了,否则他怎么知道商济会在这个时候惩治萧瑞?现在不杀我们不代表以后不杀我们,姑姑,您一定要小心啊!”
我点点头。
巴图也道:“属下认为少主说得有道理。之前从公主口中听说商桓时便觉得此人城府极深,这样一个人,选择在这种时候杀掉萧瑞肯定不是在冒险,而极有可能是获得了商济的授意。自商吉死后,原本权倾朝野的萧氏便更加膨胀,或许商济担心有朝一日大安朝被萧氏掌控,所以决心压制他们。而做这件事最佳的人选便是商桓。”
“你说得很有道理。”我扶着桌沿坐下,缓缓道:“这样一来,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有了解释。商桓之所以拉我入局,是担心萧家垮台之后我立马转头去对付他,而商济之前对萧氏的一切罪状都视而不见,就是在等一个时机,等萧瑞死去的时机。”
“等等,我不太明白。”少阳举手道:“要惩治萧氏,为什么一定要定萧瑞死后?”
我笑了笑:“若在萧瑞活着的时候发难,万一萧瑞联合各大臣向商济施压就难办了,而萧瑞一死,萧氏的主心骨就断了,这时候马上抄家抓人,让所有人都来不及防备,就可以免去后顾之忧。”
少阳恍然:“原来如此。”顿了顿又担忧道:“只是……只是不知道商济打算将萧家压制到何种地步。倘若是彻底打压,朝中大部分势力为了自保,势必会站到商桓一边。到时商桓一旦坐大,商济又信任于他,我们再要复仇恐怕就难了。姑姑,您一定要提防此人。”
我点点头,庆幸道:“幸好我们手里还有一张王牌,万不得已时,倒是可以拿出来用上一用。”
巴图眉心一动:“公主所说的,可是刺杀商吉之事?”
我确定道:“没错。即便商济从此信任商桓,想必也没想到太子是他杀的吧?朝中现在是两虎相争,等萧氏被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将此事搬出来,杀他个措手不及。”
“嗯。”
自萧瑞死后,听闻萧茹已在长定殿前跪了两日,期间颗粒未进,数度昏死过去。而商济也跟铁了心似地,不仅连口水都没让人送去,即便路过此处,也是目不斜视地大步跨过,仿若此处无人一般。
就在方才,听闻萧茹久跪犯病,已经被人抬了回去。
我一面欷殻В幻嬖谛牡浊韵病l'的是,想不到叱咤风云的惠颦夫人也会遭到这般冷遇,窃喜的是,倘若萧茹就此病死,都不用出手就少了一个劲敌。
不过,虽说萧氏一族看起来风雨欲摧,但另一方面,商允剿匪的捷胜仍在不断传来。今日早朝时安王还当着百官的面将他夸奖了一番,看起来并未因萧氏一族的罪行受到任何影响。
与此同时,“爱民如子”的三公子也没有被冷落着,萧瑞一死,便即刻被商济扶上了总兵之位。加上军中又有宋、周两位将领支持,眼下与二公子的势力可谓是旗鼓相当。说起来还真是我送去的一干旧部帮了他大忙,村子一经建成,商桓不仅在安王面前立了一大功,如今还正式步入了朝堂。
而与之相比,我的处境就显得劣势了。一边被萧茹视如眼中钉肉中刺,一边在大安朝引得了众多的瞩目。
杀死萧瑞,虽然最终得到了安王的嘉奖,但在众人看来,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举止。想必接下来很长一段时日,我都必须小心翼翼地在他人眼皮子底下过活,于复仇大业十分不利。
未免暴露身份,我干脆将巴图派去了八十里外的新寨巡查,顺便带着周家岭地窖中的几十人一同转移。而与住进周家岭的旧部们联络之人便改成了少阳,他时逢休沐便可过去,不仅能与部下们时常亲近,也可多加学习。
心想如此安排,应当可以安然度过这一非常时期了。
但事与愿违。
这天一早,我方在宫门口下了马车,便见一座华丽的车驾从宫内驶出来,看排场、看车顶的颜色纹路,必是宫内的哪位夫人无误。
我赶紧恭敬地退到一边,垂下头颅。
不想冤家总是路窄,这车驾路过我身旁时便立马停了下来,车里的人缓缓将帘子撩开,露出颗插满步摇金簪的脑袋,打量我好半晌,方居高临下地道:“你就是翰林院的伍君卓?”
我抬头一看,这颗被各种名贵珠宝压得沉甸甸的脑袋正是萧茹。萧茹冰冷着一张脸,许是病体初愈,颊上少了些许血色。尽管如此,却丝毫不减她常年身居高位的尊贵气场,况且是在仇人面前。
瞧着她凛然的颜色,我赶紧将头垂下去,答:“正是小官。”
头顶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听闻你曾在允儿麾下谋事,就现在这个从九品的翰林院校勘也是他举荐的?”
我再答:“正是。”
萧茹的声音终于凄厉起来:“那你可知‘忠’字当如何写?允儿待你不薄,你却做出这般狼心狗肺之事,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
我抬头:“小官不曾背叛二公子。”
萧茹脸色铁青:“可你杀了萧总兵!那是允儿的亲舅舅!”
我本不想与她纠缠,但事已至此,再解释也是无用,便直视着她,不卑不亢道:“萧总兵贪污灾民粮饷,草芥人命,妄图杀害三公子,其罪当诛,下官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既然已经撞上了,便破罐子破摔,左右也不能消除她对我的憎恨,气一气她也算是捞回一点一大早耽误我应卯的损失。
当我说完这些,萧茹还没来得及说话,她身边的侍女倒是忍不住了。抢先道:“大胆!不过一个从九品的小官,竟敢这样对夫人说话,来人啊!给我掌嘴!”
我目不斜视,继续看着萧茹:“小官并不认为此话对夫人有什么不敬,不过实话实说罢了。既然大王已对萧总兵定罪抄家,想必小官即便将这番话说给大王听,大王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专栏的头像传上去了,嗯哼!大家觉得这个头像肿么样?
☆、风雨迷城(2)
本想搬出商济来压她,不想萧茹她不吃这套,冷笑了一声:“你倒是个有骨气的清官,不过,清官都没什么好下场。以为搬出大王来压我我就会就此作罢?”语毕忽的一抬手,“掌嘴。”
我愣了愣,这个萧茹,在宫门口、众目睽睽之下这般作为,未免也太嚣张了些。
正思考着是拼死反抗还是委委屈屈地受了,只听萧茹又道:“若此事闹到大王面前,你觉得大王是听信我这个相携相守的枕边人呢?还是你一个从九品的小官?”紧接着又冷笑一声:“不过是掌个嘴,又死不了人。”
我心里窝火,但也知道这一劫是躲不过了。干脆站直了身子,嘴硬道:“既然如此,那小官就悉听尊便。不过是掌个嘴,又死不了人。”
话音刚落,领命的小宫娥便是一个巴掌落下来。我只觉脸颊一痛,似被什么毒虫狠啄了一下,大片大片的痛麻感弥漫开来。
“你!”想不到她还真敢打。
我本想还手,但考虑到后果,觉得今日这场委屈只怕是非忍不可了。若是真闹大来,追问起来也不违敬慎恭谦。便心一横,挺直了背脊一动不动,只双眼冷冷地瞪着萧茹,任由一旁的小宫娥猛下狠手。
约莫打了半盏茶的时间,我的脸上已毫无知觉,连带嘴唇上也觉得厚重麻木,约莫是红肿了。
其实这倒没什么,就是萧茹身边的贴身宫人得意着一张脸,令我讨厌极了,活脱脱地一副狗仗人势之态。我当场便在心里发誓,日后定要这宫人也尝尝被掌掴的滋味。
又过了一会儿,萧茹望望天色,终于摆手道:“罢了,来日方长,今日还要去孤寒寺给哥哥上香。”
打我的小宫娥这才停了手,甩甩疲惫的手腕退到一边。
萧茹瞪我一眼,又道:“本宫方才见伍大人腰背直挺,弯曲不能,不知是不是身子有什么毛病?这样吧,大人不如就在宫门前跪上一日,跪得身子柔软些再回去。”语毕将帘子一放,趾高气扬地乘车走了。
我看一眼远去的车驾,将袍子一掀,便双膝齐跪下去。
来往的官员宫人无不投来同情的目光,却都是绕得远远地。得罪了惠颦夫人,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即便有人同情,也都无能为力。
我跪在一旁舔了舔嘴唇,脸庞肌肉拉扯,疼地我“嗤”了一声。又联想到自个儿此时的模样多半像个猪头,看着行人异样的眼色,便有些无奈地将头垂了下去,盯着地上从袍子边经过的蚂蚁。
正好数到第一百一十二只,眼前突然经过一双脚,脚上的鞋面瞧着十分眼熟。终于快要想起来像谁的时候,这双脚又走回来了。
脚的主人拉长了语调:“伍大人?”
我抬头,故意让他看到我这一张红肿的脸,笑嘻嘻道:“哎呀,是三公子啊?你可是害得小官好苦啊!”
他面上一惊,一边躬身下来扶我,一边皱眉道:“怎么回事?”
我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惠颦夫人说罚跪一日,小官可不敢起来。”
商桓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不仅打你,还罚你跪在这里?”
我点点头,叹息道:“是啊!承蒙三公子关照,惠颦夫人恨我恨得紧呢!”
“起来!”商桓猛地将我从地上拖起来,完全不顾我早已跪得麻木地膝盖。拉着我一边走一边气冲冲道:“我们找父王评理去!”
我捂着膝盖瘸了一下,生气地甩开他的手:“你装什么好人?这种事在我杀掉萧瑞的那天你预想不到吗?”
此时刚下朝不久,宫门口行人众多。商桓瞅了瞅四周,又看着我:“伍大人,此处说话不方便,不如先上马车如何?”
我冷哼一声:“不必了。”事已至此,我只觉与他无话可说。
本想再继续跪着,但看商桓的模样,似乎打算就在此处守着了。我怒意正盛,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回走。早朝都下了,左右应卯也已经来不及,不如回府算了。
不想才走出两步,商桓就跟上来。
我虽觉暴躁,却也不愿再与他说话,干脆就任由他这么跟着。
大约一前一后地走了半个时辰,眼看就要到府上了,他居然仍是继续跟着。
我终于不耐烦地回头道:“商桓,你是不是想害我?是不是明日想看到满朝文武议论当朝三公子像个跟班一般一路跟踪九品校勘回家的场面?是不是嫌我还不够惨?定要害得我身份暴露满门抄斩?”
说了这样一长窜,商桓却如一根木头桩子似地,只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我越发生气了:“你倒是说话啊!你哑巴了?”
见我如此,他终于缓缓将头扭到一边:“不是,我只是有点憋。”
我皱眉:“憋你就去茅厕啊!”
商桓又将头扭回来,看着我认真道:“公主你误会了,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