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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受到鼓励,加快速度,终于花费了三个时辰,找到了剩余的十六人,除了一个中郎将因为被掩埋太久而死亡之外,其他人都幸运的存活下来。
可是唯独没有翼王容湛和云熙。
而且,他们还发现了很多穿着黑衣的尸体,看样子应该是和少帅一行人发生了激斗。意料之中的,冯萧也死了,形状凄惨。
柳青云看着被翻遍的积雪,心中的愈加不安。
这样的雪崩,被掩埋的时间越久,存活的几率越低,可是偏偏找不到少帅!
他虽然对自家少帅的能力十分有信心,可是这次不一样,他不敢想象,若是真的……
翼字营该怎么办?东齐该怎么办?
他们在山脚下的大量积雪之中苦苦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他们的一丝痕迹。
柳青云只得命令手下全部保守秘密,对外就称容湛因为急行军而患了伤寒需要休养,暂时不宜见人,求见一律推掉,而行军依然在继续,只是由十一立刻召回了所有的金羽骑,全力搜寻容湛两人的下落。
整个翼字营表面平静,然而知道真相的众位将领全部都悬起了一颗心,默默的等待着少帅能够再次创造奇迹,平安返还。
然而在他们焦急的等待中,容湛被册封为太子的消息也飞速传遍天下。
……
西燕,皇家围场。
众多的权贵在围场的看台上欣赏着他们最喜欢的游戏。
在猎场中央,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男人和几个女人,面色憔悴,神情惶恐的站在那里。
西燕帝看着这几个人,指着其中的一个人说道:“你,旁边的是你的家人?”
被指着的男人浑身一个哆嗦,惊慌说道:“回、回陛下,她们是…是草民的家人……”
西燕帝笑容中带着一丝诡谲,说道:“很好。朕现在命令你,把其中一个人,送到虎狼区。”
那个男人瞬间抬头,又赶紧跪下来哭求道:“陛下、陛下饶命啊!草民怎么能…怎么能……”
西燕帝有些不耐烦,懒洋洋说道:“或者,你自己代替她们?”
那个男人忽然浑身僵住。
西燕帝挥挥手:“来人,把他送到……”
“陛下!陛下等一下!草民愿、愿意……”只见那个男人忽然颤抖着出了声,他身边的几个人不可思议的看向他,面生绝望。
“还不快点?”
那个男人似乎疯了一般,忽然起身把身边的一个女人推向虎狼区的大门里,面色狰狞,神色疯狂。
那个女人哭喊着,挣扎着,却还是被一把推进去,随后传来一阵凄厉至极的尖叫声。
在场的众人有的汗毛倒竖,有的神情兴奋,更多的则是面无表情。
“再选一个。”西燕帝继续道。
“再一个。”
“最后一个。”
……
每次西燕帝开口,那个男人就疯狂的把身边的人推进去,终于到最后,整个场地只剩他一个人。
他的身体狠狠颤抖,直接跪在场上,神色凄然而绝望。
西燕帝嗤笑出声,对着旁边的人嘲讽道:“哈哈,朔林,你看到了吗,这个号称孝子的男人,亲手把他的亲人全部推向了死亡。呵,人都是这样,之前还苦苦相求,真的到了自己生死的时候,还不是选择让自己活?哼,一群蠢货!”
朔林一身黑色的长袍,英朗的面容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似乎并不感兴趣:“陛下通透,朔林拜服。”
西燕帝又是哈哈一笑。
场上众人也俱都附和的大笑,整个猎场充斥着一股血腥的残忍的笑意。
“啊--”突然,场中的男人仰天长号,像是受伤的野兽发出最后的悲鸣,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他忽然转身一头撞上了旁边的石头,而后瘫软在地,看样子是死了。
场上的笑声忽然顿了一下。
西燕帝神情一下子阴沉下来。
正在他准备发火的时候,忽然天空飞来一只鹰,朔林抬头,伸出手臂,那只鹰就稳稳落在他的手臂上。
西燕帝看向他,他知道这是朔林专门驯养的信鹰,一日千里,十分罕见。想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朔林拆下绑在鹰脚上的小的铁环,从里面掏出一张纸来。
“发生了什么事?”西燕帝随意问道。
朔林的神色变得有些意味深长,看向西燕帝,说道:“陛下,齐昭帝已经册立翼王容湛为太子。”
“什么?”西燕帝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奇怪,然而立刻恢复,“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想必过几天天下都会知道了。”
西燕帝缓缓道:“真是没想到……”
朔林听见他的呐呐自语,表情不变,只让其余人纳罕不已,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让陛下忘了发火?
看着场中狼藉的一片血迹,朔林的眼中划过厌恶之色,又很快恢复如常。
……
朝夏,朝霞殿。
“公主,该起了。陛下刚刚让人传话来,说是让您今天去龙云殿用膳。”一个温软的声音叮嘱道。
“知道啦,宁姑姑。”一个轻柔的声音传出来,本是柔婉的声音,却因为语调微微俏皮,而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
接着,从帷幔后面走出一个身影。
黛眉微弯,一双眼睛流盼妩媚,秀挺的瑶鼻,玉腮微微泛红,唇不点而朱,洁白如雪的娇靥晶莹如玉,如玉脂般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纤柔,温柔绰约。
纯净如莲花,清澈如冰雪。眉间又带着天然的娇憨,看起来尤其让人喜爱。
这个女子大约不过十四五岁,却真正可堪倾国倾城。
只见她身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身着白色抹胸,浅蓝华贵金丝无边裙,身披白纱披风,腰系白色金字玉佩,头发简简单单的挽了一个鬙,上插十二水晶钻石簪,垂下的发丝随风飘舞,绝美的脸上不施粉黛,却依然让人惊艳。
这个人,正是朝夏唯一的公主,朝夏皇帝的掌上明珠,玉城公主,谵台涵玉。
只听她笑道:“宁姑姑,你知道吗?湛哥哥要做太子了,真是太好了!”
宁姑姑笑道:“瞧吧公主高兴的!”
玉城公主脸上染上一丝娇羞,让她看起来更加动人:“哎呀,宁姑姑,您怎么也笑话我!”
宁姑姑帮她插上一只金步摇,端详许久,笑道:“我们公主可是天下第一的美人,翼王殿下若是看见公主现在的样子,哪有不动心的道理!”
玉城公主微微低下了头,唇边的笑意不减:……若是如此,自然最好。“
”我这就去告诉父皇,让我嫁给湛哥哥。“
她高兴的,满怀欣喜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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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局势
朝夏地处南方,国土虽少于其他几个大国,但是十分富庶,百姓安居乐业,一派和乐景象。
朝夏天子,夏仁宗,澹台明,喜爱书画,性格温和。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就是玉城公主,澹台涵玉。
澹台涵玉的生母是前皇后,在她七岁时就因病仙逝,夏仁宗痛失爱妻,十分悲痛,后来一直没有再册立皇后,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也是分外疼爱。
澹台涵玉容貌绝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十分聪慧温婉,自从十三岁在宫宴中一曲惊鸿舞,惊艳世人,就被称为朝夏第一美人。
后来更有一位才名甚高的才子,在朝花节有幸一睹玉城公主的芳容之后,当场写下十首诗词,均是赞扬其美貌。
自此玉城公主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就逐渐传开。
再加上出身高贵,玉城公主可谓是朝夏无数青年才俊的梦中情人。
如今玉城公主已经芳龄十五,不少权贵大臣都在猜测,这位帝国菱花究竟会花落谁家。
龙云殿。
澹台明正坐在那里仔细欣赏着一副画作。忽然听见一个轻柔温婉又略带俏皮的声音传来。
“父皇,女儿来了!”
澹台明抬起头,慈祥笑道:“玉儿,慢点。你也大了,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这么冒冒失失的进来了,小心伤着自己。”
澹台涵玉绽然一笑:“好啦父皇,女儿知道啦。看您这满面高兴的,肯定是又得到一副珍品了吧!让女儿猜猜……莫不是……是欧阳岄大师?”
澹台明看着这个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儿,看着那笑起来七分和那人相似的笑靥,不由心中感慨,这一下,就过去了这么多年,虽然人已逝,但是他们有这样美丽动人的孩子,也算慰藉。
听到她的声音,他的脸上露出有些高深莫测的表情:“哈哈,这次你可猜的不对。”
澹台涵玉一愣,眉间微蹙,看着令人分外动心,然后她带着好奇的神色问道:“居然不是欧阳大师,那会是谁?”
澹台明的脸上露出孩子般的得意笑容:“哈哈哈,你猜不到也是正常,毕竟了尘大师的画作已是世间难寻。”
“父皇,您是说……这是了尘大师的作品?”澹台涵玉这次确实十分意外,毕竟了尘大师已经避世二十年,就算是朝夏皇宫,也不过只有他早年的两幅画作,此番怎能让她不惊讶?
澹台明笑道:“没错。”
澹台涵玉脸上笑容惊喜,连连说道:“恭喜父皇!父皇福泽深厚,本也该得到这宝贝!”
澹台明仔细收好画,笑道:“你这孩子,又说好话来逗你父皇。说吧,这次又想出宫去哪里玩了?”
澹台涵玉面容之上划过一丝绯红,眼神却十分清亮,灼灼看向正背对着她放画作的澹台明,声音之中带着几分羞涩和期待。
“这次不是想要出宫。父皇,女儿想……想要嫁给湛哥哥。”
她轻柔的声音回荡在云龙殿,敲在澹台明的耳中,让他手中动作一顿。
他停息了几秒,才转过身来,笑道:“看来朕的女儿是真的长大了,已经开始想着嫁人的事情了!”
澹台涵玉面色泛红,看起来尤其惹人怜爱。
她抬起头,虽然羞涩,却十分坚定的说道:“父皇,湛哥哥……确实是女儿心中的良人,还望父皇成全。”
澹台明有些神色不明的看着他最宠爱的也是唯一的女儿,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嘴唇张了张,最后却只叹息道:“父皇知道,容湛那小子容貌风华皆是人间少有,你倾心于他,也是正常。可是,涵玉,纵然父皇再宠爱你,你也是这朝夏唯一的公主,而他,是东齐的三皇子,而且齐昭帝刚刚布告天下,立他为太子。你们是不可能的。”
澹台涵玉似乎早就料到自己父皇会这样说,她直直看向夏仁宗,说道:“父皇,别人不知道,您自己却清楚,眼下大庆国内一片混乱,前有沈墨青围困,后有东齐相逼,境况一日不如一日,早晚大庆将覆,到时候,天下格局变幻,我朝夏虽然富庶,却兵力不足,而且……现在父皇膝下只有女儿一个孩子,与其拼死相争,不如选择其一,保我朝夏百万百姓之性命……”
“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澹台明有些震惊的看着澹台涵玉,他从不知道,他的女儿,居然对天下局势如此了解!而且,分析的头头是道!
澹台涵玉顿了顿,一字一顿说道:“是。女儿虽是女儿之身,但是首先是朝夏的公主!眼看父皇每日操劳,只恨自己不能为父皇分担一二,后来女儿看了一些书,渐渐了解了这纷乱的天下大势,女儿这才明白,我朝夏,正承受着怎样的威胁!而父皇您,又面临着怎样的艰难抉择!”
澹台明听着她柔和却坚定的声音,渐渐舒展了眉头,同时心中升起一丝安慰。
他伸出手揉了揉澹台涵玉的头发,感叹道:“玉儿,是父皇没用,让你为难了。”
“父皇说的哪里话?”澹台涵玉绝美的面容上浮现心疼之色,眼圈渐渐泛红,“女儿是公主。自然要和我朝夏子民同生死!女儿只恨,没能帮父皇分担一二……。”
澹台明看着她精致美丽的面容,有些惭愧的说道:“父皇本来想着,等你再大一些,就给你找一个合心意的驸马,你只管享尽人世间最平凡最美好的幸福就好,谁知……”
“女儿感念父皇心意,但是这本就是女儿的责任。而且……女儿确实倾心湛哥哥,若是真的能够嫁给湛哥哥,也算一举两得,女儿也无憾了。”
说起容湛的时候,澹台涵玉的脸上忍不住染上小女儿态的娇羞,让澹台明知道,她确实是渴盼着嫁给容湛的。
他转身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说道:“你让父皇再想想。”
澹台涵玉见此,知道已经说动了父皇,屈膝行礼告退。
待她走后,澹台明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不明的色彩,随后起身向外走去。
“小德子,去祠堂。”
……
澹台涵玉走出龙云殿,眼圈还是微微泛红,接她出来的宁姑姑见此十分心疼:“公主这是怎么了?”
澹台涵玉似是被惊醒,有些慌乱的用手帕擦擦眼睛,展开有些涩然的笑容道:“宁姑姑,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想念母后……”
“唉,公主何必让自己伤心?这样子皇后娘娘在天之灵看到也是会心疼的。”
澹台涵玉摸着宁姑姑的手安慰道:“姑姑不要担心,我也只是一时感慨罢了。我自然是要让母后放心的。”
宁姑姑连连点头,十分安慰。
若是娘娘能够看到公主现在如此知书达理,温婉灵动,想必也可以安心了吧……
澹台涵玉看着宁姑姑的神色,笑道:“姑姑,咱们走吧。”
一群人簇拥着她回了朝霞殿。
……
夜色暗沉,有凉风从窗外吹来,澹台涵玉坐在窗边,任清风吹起她的黑发,像是即将飞天的精灵,不可捉摸。
她的面前,摆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雕工精美,花纹繁复。
她轻轻打开木盒,里面用月华锦包裹着一个白色的玉佩,晶莹透亮,色泽和润,看起来却是极好的和田玉。
她有些痴然的看着这块玉佩,像是在回忆什么事情一般,脸上露出怀念的笑容来,许久之后,她喃喃说道:“湛哥哥,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等到机会。”
“你一定,会是我的。”
她的声音依然柔和温婉,但是在安静冷清的夜风中,显出一丝不可捉摸的深沉和固执,让人心中发凉。
……
而同时,沈墨青也收到了东齐册立容湛为太子的消息。他妖娆的眼睛中染上狠厉冷酷,仿若坚冰不可打破,这天下,又要一番腥风血雨!
经过长久的攻占和围困,大庆帝京已经几近走投无路,嘉荣帝每天发火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而他的属下们甚至已经开始暗中筹谋跑路,其他的权贵们也都开始准备趁机逃跑,还有的则是决定暗中投诚沈墨青换的一条生路……
大厦将倾,不可挽回。
沈墨青高坐马上,看着已经被打开一个缺口的城墙守备,高高扬起手中的长剑,狠厉而冷酷的声音传遍战场--
“儿郎们,今日谁第一个踏破帝京大门,立刻升官三级,白银千两!”
“好!--”
热烈的回应声传遍,震得帝京的守备军心中一颤。
双方随后再次交战!
经历了一天的厮杀,终于在夕阳洒下辉光之时,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沈墨青率军奔进这个他曾经长大的地方,这个给予他无尽痛苦的让他痛恨的地方。
大庆二百一十三年十二月十九日,大庆帝京,城破!
嘉荣帝率几个宠爱的美人逃跑,连皇宫们没有出,就被捉住关押起来。这之中,偏偏没有嘉荣帝最为宠爱的吴美人,但是没有人发现。
第二天,沈墨青亲自监斩,在当时那个杀害了他全府两百多条认命的断头台上,处以嘉荣帝和他所有亲眷凌迟。
鲜红的温热的血液再次染红了断头台,看着满地的鲜血,沈墨青一身红衣,显得越发妖异。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些血流过每一处缝隙,蔓延过曾经沾染了他家人鲜血的台阶,喃喃道:“父王,母妃,你们看到了吗?这些人,都死了。都死了!儿子为你们报仇了……”
可惜,你们永远也看不到这一幕了。
忽然吹来一阵大风,扬起他血红的衣袍,像是绝望盛开在忘川两岸的曼珠沙华,凄艳无比,然人望而却步。
……
帝京之中一片兵荒马乱,许多揣着财务准备逃跑的官员全部被堵在自家门口,到处都是惶急逃窜的百姓,曾经繁华的帝京瞬间破败不堪,凌乱至极。
而在回春阁,水蓼正在帮明兰收拾东西。
“明兰,快!城门已经破了!咱们要赶紧走了!”水蓼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焦急的对明兰说着。
明兰虽然脸上也有些担忧,却镇定许多:“水蓼大哥,咱们不用逃跑,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