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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美,打发叫化子?”
“你要多少?”她伸出两个手指,“两万。”
他吓懵懂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变了脸:“你搞敲诈!”
“好,我敲诈。你到公安部门去控告呀,我晓得你会有这一手的。”她一点不慌张,没有被他吓住,“我从革命老区跑到上海打工,为的是找出路、谋发展。你欺骗我,说这也办得到那也办得到。到头来,什么也办不到。办不到就给钱赔偿损失,天经地义。可你又舍不得钱,反说我敲诈。你这是欺负我这老区来的单身女子,无依无靠,玩弄够了就想不管不顾。好!”她准备走了,“你不管不顾可以。你是处长,又是纪检部门的人,有权有势,表面一向作风正派、公正廉明,跟公安、法院连成一气。你一口咬住我勾引你、敲诈你,你们单位、公安、法院都会相信。不相信也会碍着面子倾向你,不会帮助我。你可以这么做。我没有办法,只有把我的遭遇,如何受你的欺骗愚弄、详细写成哭诉书,送到《新民晚报》,送到东方电视台,送给大大小小的报纸、电视台,让全上海的人都来评评,谁对谁错,到底是你欺骗我还是我敲诈你。”
这位处长吓出一身冷汗。他原以为她是农村小地方来的女子,无知无识,吓一吓,唬一唬,给个千儿八百的就打发了,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处长敢跟她到公安局打官司,却无论如何不敢面对广大的上海人民。而新闻媒体对这类的事又很感兴趣,闹出来,他今后还怎么在纪检部门呆下去,怎么工作,怎么做人,怎么……处长只好软下来,再次换上笑脸求饶:“囡囡,两万块钱,你就是杀了我也拿不出来。我们纪检单位,清水衙门,没有外块油水,不犯事的人绕开我们走,犯了事的人又拿不出钱来。我们就靠一点死工资,能攒下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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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李海席晓星(14)
她见处长求得哀切,退了一步:“你说给多少?”
“五千。我全部积蓄就这些。”
“不行。”她不再那么老实,轻信男人的话。
两人经过一番艰苦的讨价还价,终于以处长拿给她一万元达成协议。处长一手交钱,她一手交出处长的通讯簿和小裤衩,钱、证两清,各奔东西,以后谁也不找谁。
她初试锋芒,大获成功。
想起上小学时,一个老革命讲的故事,有一句话记得很清,“家无浪荡子,官从何处来。”她把这句话作了修改:“家无浪荡女,钱从何处来。”她为自己的发现高兴。她是聪明的,记住诸葛孔明先生的话:“妙计不可复用。”她不愿再用同样的方法去套住男人,那是会失败的。而且这一万元算得了什么。她的目标是拥有巨额财产,彻底改变这受支配、受玩弄的命运。这一万元只是暂时的一点资本。她靠着这点资本改变自己、包装自己,走进了气派非凡的大厦。
有人敲门。
她知道是谁来了,没有别人,她有意不起身迎接,让他自己开门进来。
尤立明一身热气站到她的面前:“还不好?”
“浑身软绵绵的,没一点劲儿。”她见他打扮得一身光鲜,她的神态变得更娇弱、更脆柔了。
他用手摸摸她的额头:“不发烧。我们出去吃饭?”
“我没有力气,是不是买点什么到这儿来吃。”
尤立明觉得这样更好,便给服务员打电话,叫他们备一些吃食送到房间来。
她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夸奖尤立明:“你真有本事,打几个电话,就收回22万。老鱼他们跑了一个多星期,也只收了25万。主帅到底是主帅,小兵到底是小兵,没法相比的。”
尤立明满脸放光,甚为得意:“我亲自给他们打电话,敢不买账!”
席晓星笑得非常甜蜜,仿佛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是一尊活财神菩萨。“我看这里的工作全部由你来抓,我干脆回上海好了。”
“那怎么行!”尤立明也不愿被这些头疼的收款工作缠住出不来。今天这几家都是他的关系户,他能说了算数的。其他的几百家,哪能家家都说得准?
“你是不是怕我不给你好处?”她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
“有一点。”他也是半开玩笑半当真,“女人厉害,不好打交道。你席总就更厉害了,我甘拜下风。”
“看你说得可怕的!这钱我不要了,全给你,你总不会讲我厉害了。”
服务员送吃的来了:四小碟凉菜,四大碟热菜,还有啤酒、饮料、米饭、馍、豆粥。
席晓星伸长脖子瞅了瞅,皱起眉头。她问:“没有白的?”
服务员说:“要什么白酒,我下去拿。”
“你还喝白酒?”尤立明很有兴趣地问。
“为什么不喝?一来让烈酒浇去今天的霉气,压惊;二来庆贺你旗开得胜,卓有成效;三来我们两人第一次单独对饮,没有旁人打搅,可以无拘无束,开怀痛饮,一醉方休。”
尤立明连声叫好,当即点了一瓶博川老窖。
“来瓶高档的。”她说。
“茅台。”
“这小地方恐怕没有真茅台,喝五粮液吧。”接着她又要了四个下酒的腊菜、卤菜。
服务员送上白酒。
席晓星说:“还给我们一碗酸辣汤。”
她到卫生间洗了手,对镜照了照,觉得气色很好,便坐到桌前,跟尤立明对酌,你一杯,他一杯。尤立明是酒桌上的老客,又兼年轻,身体好,加上高兴,五杯落肚,竟没感觉,好像喝了五杯白开水。席晓星喝酒是近年练出的功夫,特点是,一喝就是半杯,小口小口的饮,越是大口的喝越不醉。
五粮液喝去大半瓶。席晓星面色染红,艳如桃花。
“好热。”她进到卫生间,脱去罩衣,换了一件领口开得很低的半透明室内装,对镜照照,笑了笑,做了个鬼脸,走出来。
尤立明见了她那雪白的脖颈和脖颈下的一大片光滑耀目的肌肤,以及微露形迹的雪峰,顿时心旌摇曳,有点难以自持,两只眼眼落在那里,仿佛不知道转到别处了。但他不敢莽撞,他前几次跟她调情,都在关键的时候让她给算计了。在他的印象里,她的种种表现好像都是无意,是阔小姐的任性,而不是传递某种情感的信息。她好像对这方面的事情全不在行,只是随意无心所为。她又似乎很在乎她的贞操,不肯随便失身。所以他现在得谨慎一点,也照着她的话说:“好热。”同时解开了衬衣。不一会儿,“还热。”他说。干脆脱了衬衣,扔在房边的椅墩上,露胸袒臂,瞅她的反应。
她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这是极自然的,热嘛!继续喝酒。
一瓶五粮液差不多喝完,掺杂着还喝了几瓶啤酒,两个人肚里都积起了不少的热量。尤立明身上的某些分子在不安地蹿动,忽然嚷道:“好热,热死了!”他脱了鞋袜,脱了裤子,身上只留那片巴掌大的小裤衩。“对不起,我要用凉水浇浇身子,你不介意吧。”
席晓星不介意,继续喝她的,吃她的。
他赤脚走进卫生间,用凉水洗了脸和脖颈。他这时根本没有热、凉的感觉,只有一种激动,一种寻求巨大刺激的兴奋。他走出来,直挺挺地站在卫生间门口,胸肌在起伏,下腹在微微颤动,眼光如同两束燃烧的火苗落在席晓星的身上。她背对着他,仍在那里吃喝,没有转过头来瞅他那脱光衣服的健壮身子。他静静地站着,这本是越轨、失礼的行为,在一般情况应该是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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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李海席晓星(15)
席晓星听见他走了出来,怎么不见了任何动静,忍不住回头一瞅,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刹那间,立在眼前的男人不是风流潇洒的尤大公子、尤总经理,而是野蛮粗鲁的船老大、牛贩子同族共姓兄弟柴柱。他也不是从卫生间出来,而是从江水中冒出来,精赤条条,一丝不挂。刹那的惊慌、恐惧,差点儿失控,惊叫失声。
她心颤颤地想,怎么会有这种错觉,那可是噩梦一般的日子啊!
“柴作珊经常不在家?”牛贩子叫柴作珊。
“他往山外贩牛,一去就是十天半月的。”
“你孤守空房受不了?”
乡长的话让她吃惊。
她说:“我没有受不了的,是村支书……”
“他怎么爬到你床上?”
“我睡着了。”
“你给他留门?”
“我没有。”
“那他怎么进去?”
“我不晓得。”
“他扒了你的裤子也不晓得?”乡长很威严,提出的问话都叫她紧张、尴尬,羞于回答。“好,你躺到床上!”乡长喝令。她完全吓蒙了,不知乡长要干什么。“去呀,躺下!”她想,糟糕,是不是乡长要作检查,那也该叫个女医生来才好呀。她犹豫不定,乡长已推她倒在床上。
“你是仰躺着还是侧卧着?”
“我睡着了,不晓得……”
“你这也不晓得,那也不晓得,男人把东西塞进你肚里也不晓得!”乡长奇怪地瞅着她,把她的身子摆平,一边解她的腰带。她本能地感到什么,开始反抗。乡长吼道:“你别大惊小怪!你告他强奸了你,我不弄清楚,实地试一试,怎么断定他是强奸?现在有些妇女就喜欢诬告村里干部,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得实地……”他一下扯掉她的裤子,并肆无忌惮地摸捏她的腿,问:“他当时是不是这样……”
她已经张不了嘴,又急又怕,说不出话,脑子紧张得发木,完全不知所措了。
乡长的手更加放肆,在她身上到处乱摸,还自言自语似的说:“你这么一个好身子,哪个男人不动心,不要。这怪不得别人。柴作珊花几万块钱把你从山外买来,值。他贩牛挣了钱,也会享乐了。你们村支书也有眼力,贪上了你。”
乡长眼对着她的眼,嘴对着她的嘴问:“你不愿村支书,不愿他们村的那些人打你的主意,对不对?那好,一个办法,你跟我,我保护你,哪个也不敢动你一根寒毛,闻你一点儿腥味,就是你男人,他也得让着我,没什么好说的。”他唱歌似的说着,仿佛还得意地笑了笑,身子已在她身上拱动。她挣扎、反抗。乡长捧住她的脸,警告道:“你要识抬举,这块天地,我说了算。我可以叫你扬眉吐气,我也可以叫所有的男人都来欺负你。”
她没有被吓住,愤怒地扬起手臂,给乡长一记响亮的耳光,把他打得歪在一边。乡长恼羞成怒,跳起身开了房门,大叫乡保卫干事:“这个女人下贱,说着话就把裤子脱了,这还了得,这不明明是拉干部下水,腐蚀干部!”他命令:“把她关起来,等会儿叫派出所黄所长把她带走。”
她被锁在一间没有窗的屋子,后悔不该跑到乡里来告状。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他们知你是个外来女子,无亲无故,谁都可以欺负,谁都敢对你越轨行事,谁会为你伸冤?谁愿为你主持公道?她悔恨交加,身不由己,等待她的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乡长会轻易放过她?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只有气急流泪。
天黑下来,她听到锁被扭断的声音,吓得浑身发抖,缩做一团,不敢出声。来人是高大壮实的船工柴柱。他也不常在村里,但每次回村,见了她都客气地点点头,叫她一声“嫂子’。牛贩子柴作珊比他大几岁。
柴柱摸着了她,小声说:“我来救你,快走。”拉着她逃了出来。天黑路生,她不辨东西,跟着他跑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才在一个山坡停下来。她的两腿酸疼,腹中饥饿,坐在地上。柴柱蹲在她面前,问:“你现在去哪儿?”
“我回家。”她哀哀地说,心里有说不出的凄苦。
“回家?你还敢回家?”柴柱说,“你得罪了村支书,现在又惹乡长生气,他们会放过你、轻饶你?作珊哥又不在家,在家也没有办法,他搞不过他们!”
“我不是回村。我宁愿死在外面也不回那里去了!”她哭着说,“我要回我的家,回博川。”她爬起跪在地上,“柴柱,你送我回博川,救救我,我会报答你的。”
柴柱重重地点一下头,“那有好远的路哩。”他想了一下,“这附近有我的一个朋友,你今晚就在他家安歇。我回去拿些钱,明天送你回家。”
她连声道谢,连声说:“柴柱你是好人,好人。”
第二天午饭过后,他带着简单的行李来了,领她到了他的船上。他指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对她说:“沿着它一直走下去明天就到庆河,后天就到博川县了。”她甚是高兴,恨不得船像箭一样地飞去才好。
傍晚,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她缩在船舱里不敢出来。天地间满是肆虐的风雨,眼前是白茫茫的滔滔水流。柴柱没有到舱里躲雨,他到哪里去了呢?
她正担心疑虑,柴柱从水里出来,浑身没有一根纱遮挡,雨水在他那黄油油的肌体上奔流,站在那里,望着她怪模怪样地笑。她赶紧掉转头,不由得惊慌、恐惧起来。后悔自己怎么没多个心眼,就轻易跟他来到船上,这孤男寡女的,这荒僻的没有人迹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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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李海席晓星(16)
柴柱二十九岁,从没见过女人。他们那里男多女少,三十多岁的单身汉有的是。柴柱在长江沿岸驾船搞运输,为的是多挣一点钱,像柴作珊一样,也从外面带个女人回去。可驾船不比贩牛,一下挣不到那么多的钱,一直没能如愿。他见到她,瞅哪哪儿都好,瞅哪哪儿都叫他爱。他平时对她总是客客气气,不敢有非分之想。村支书对她不轨,他气得把家里的饭锅都砸了。听说乡长软禁了她,他直接的感觉是:她要吃亏。决不能再让乡长糟蹋她。于是他不顾一切地把她救了出来。他要她,希望她能跟他长期住下来。他不知这话怎么说,只能用行动表现出来。他一步一步地走近船舱。
她慌张地从他的身子底下滑出船舱,“柴柱,你在舱里休息,我在船头,我不怕雨。”急骤的雨柱无情地向她袭来,没一会儿工夫,她也是浑身透湿,水流如注。他仍是那副怪模样,不言不语,跑出来拉她进去。她害怕地一步一步往后退,说:“柴柱,你别……别过来。”他仿佛听不见她说话,大脚板拍打着船板,一步步靠近……
她退到船头,已经无路可走。死!她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心一横,倒在喧腾的江水中。他没有惊慌、犹豫,跟着一跃跳入水中,用手轻巧地托起她的身子。
“何必呢?”他好像还笑了一下,“我会比他们待你都好。”
他开始忙乱地脱她的衣服,恨不得一下扒光她的身子,连衣服都扔在河里随水漂走,不要了。她挣脱他,却又不能自主。他仰躺着身子,让她躺在他上面,往船边游。她又挣扎到水里,他又用那宽厚的背把她拱出水面。她在水里是那么迷茫、失控,而他在水里却是那么灵巧自如!她已被他弄得精赤条条,一丝不挂。他使劲地搂抱她,仿佛要把她的身子彻底嵌进他的身子。他狂乱地吻她,不管是她的头、她的手还是她的脚,他都想含进嘴里,仿佛要吞下肚去。他们就像一黑一白的两条大鱼,在水中扑打、搏斗。
她已筋疲力尽,奄奄一息。他双手托着她把她放在光光的舱板上。他的身子又宽又厚,如同一扇厚重的铁门压下来,像辗压一块面团,把她压得扁扁,毫不吝啬地压进舱板。
雨仍在嘭嘭地拍打着船篷,船在剧烈地摇晃颠簸。她像一片轻轻的羽毛被大风卷到星空,又掷落水中,时上时下,身不由己,情不由己!想动动不了,想叫也叫不出!
他们在动荡的江面上漂泊。白天他把她夹在粗壮的腿间,晚上他把她压在身下,叫她走不开,逃不掉。其实她也没法逃,她的衣服全都被水冲走了,光光的一个身子,怎么敢走出船舱。他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他只是不愿离开她,时时刻刻都要跟她的身子贴在一起,仿佛要把他将近三十年来对女人的渴望在这几天里全部补偿够。
他恳求她又威胁她,要她跟他做长久夫妻。
他在长江岸边有一间小屋,他们可以住在那里,永不回那个石头山沟。他说:“你不答应,我就和你这样在江上漂下去,一直漂到东海,漂到粮尽食光,双双死在海上。”
…………
席晓星使劲地摇摇头、眨眨眼。奇怪刚才怎么会瞅见柴柱,眼前站着的分明是尤立明呀!
她冷静一下心态,提醒自己千万不要杂乱心境,重要的事情还等着她办理,这可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呀。
她端起酒杯,仿佛尤立明仍是衣着整齐,而不是坦肚光腿,她递给他一杯酒,说:“为了我们的事业成功,大获全胜,干杯!”
她一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