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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点远，二三十米外的少女翻跳着更多是体态身姿，有过舞蹈基础的姐妹花东躲西藏的疯跑，脚步之间隐约有些踩着节拍的弹跳，青春烂漫的神韵和鬼画桃符的面容形成极大反差。
牟晨菲刚摸出电话打算找丈夫训斥小姑子，就听见卡尔先生低沉：“这……就是你那两个原本想送到巴黎来培养的孩子？”
牟晨菲很不好意思的道歉：“真的还是孩子，的确有些任性了，这就马上叫住！”
老佛爷却收起墨镜遮住难得一见的双目：“带上来吧，我看看，我看看，很有灵性……”
如果说前一句牟晨菲还习惯性的不在乎察言观色，这会儿终于注意到，但还是自己那一根筋：“现在我们已经决定不让她们留在国外了，充分尊重孩子的意见。”这么一想她就有些释然了，当初不是牟天博事事安排自己的未来跟人生，才引得自己那么强烈的反弹嘛，为什么又要把同样的事情强压到姐妹花身上呢，感同身受的牟晨菲立刻决定站在小姐妹一头。
卡尔先生坐回轮椅上却摇头：“我看见的是活力……就好像远东地区现在迸发出来让整个欧洲都感到惊讶的活力。”
大小姐有任何一个国人在国外的自豪：“对！现在的华国是最充满活力跟发展潜力的时代，我和我丈夫的家族都决意要抓住这个每天都可能产生奇迹的时代……”手里的电话拨通了，抱歉一声用英语叮嘱巴克：“你怎么没有看住南南？卡尔先生希望见见她们……不用把脸上的彩妆擦了。”当着别人用另一国语言交流是很不礼貌的，大小姐能注意到这样的礼节，却不会迁就对方对自己心意已决的事项调整。
瘸子巴克很无奈的委托向导和彩妆顾问一起帮忙，才跟在院子里抓小鸡仔一样围追堵截的把俩小姑奶奶围住，这俩还撞翻了一个放手袋的展示架，巴克一手一个扣住妹妹的手，一个劲对别人致歉：“这几个箱包如果有什么影响，我们就买下了……能买吧？不是什么珍藏限量版吧，那就一并包上……”
然后回过头教育使劲猛喘气的小姑娘：“看见没，这一架子东西就几十万！把你俩卖了都不够还！”
试试不能挣脱的小姐妹顺势就抱他手臂上了，带着满脸的彩妆在他脸上一阵乱抹乱亲，咯咯咯的笑个不停：“你舍不得卖掉的！一定舍不得！对不对？”“对不对？”
就算画得乱糟糟的脸蛋，依旧明目皓齿的姐妹花很笃定，也很迫切要巴克做出肯定的回答。
而且答案只能有一个。
第897章 好歹
所以等晚间的国际航班上，巴克就跟周晓莉坐在一起，这回订票大小姐就是把所有人的票都定在头等舱了，叶明静看牟晨菲伸头找巴克，多聪明的过去补位，打算跟牟晨菲谈谈关于是不是要专门弄一个账户来开支这样一家人外出的费用，虽然对于她这样家庭也不会随便选择头等舱。
周晓莉是有点反常，起码从未坐过的大型客机头等舱和金发碧眼空姐无微不至的照料都没有多新奇反应，坐在那静静的养神，但目光不空洞，起码能注意到巴克可以的探头探脑，稍微带点笑：“怎么？担心我有思想包袱？”
巴克想想还是老实点头：“我们是类似的清贫家庭出身，和小菲还有林东以及静儿这样的家庭长大肯定会有不少差异，但不管哪种家庭背景，重要的是心态，如果扭转摆正心态，我从来没有觉得优越的教育和家庭就一定能培养出好苗子，也不认为穷困的孩子就永远只能在底层发牢骚，龙肝凤胆也不一定就好吃，对吧。”
周晓莉有交流的**：“但底气还是有区别的，你是怎么扭转过来的？”
巴克耸耸肩：“东欧物质生活没有这么丰富，贫富差距也没这么大，所以吃大锅饭的现象还比较严重，但最重要的是雇佣兵这种工作经历的是生死，大人物小人物在枪口面前都一样，但如果一直那么干下去，我跟娜塔莎也还是差不多的小富即安，就是回来那一路上跟苦行僧似的，当乞丐流浪，连妻儿都失去了，还有什么能在意呢，这样走几个月，什么东西都看淡了，再看见林东这号儿的，就不会觉得他是个公子哥，厌恶或者谄媚都说不上。”
周晓莉回忆：“这么说，我就能理解那些日子为什么你洗车或者开豪华跑车都无所谓了，这些东西对你来说都不重要，对吧？”
巴克还是会说好话：“但遇见个好姑娘，还是很重要的。”
周晓莉就有笑容了：“所以那时我就很搞不明白，你为什么洗着车却又去学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设计，纯粹还是无所谓，干什么都可以，那就选个自己喜欢的事情来做，对吧？”
巴克点点头：“其实小菲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比较宏大，所以她看待的理想乃至梦想都是挺壮观的那种，连带认为我做设计就是要获得国际大奖，去东南亚也要干出什么大名堂来，其实现在你应该明白我的底细，要是能舒舒服服抱着老婆孩子躺在沙滩上，有把遮阳伞挡着，那就是蛮舒服的理想了。”
周晓莉伸头看看又打开平板电脑给叶明静看表格文件的牟晨菲，还是承认：“但她的确太优秀了，以前有点不谙世事，但这完全不是缺点，甚至还会让人觉得她纯真可爱，要学会人情世故，那是多简单的事情，我们家这复杂环境，就让她突飞猛进，你看看这趟来法国，她一去一回就改变多少，谈成这么大的生意，还是这样举重若轻的，真是让人觉得没法比！那会儿我都惭愧得要命，现在才缓过气来。”
巴克小声：“对嘛，我们都是后进分子，跟她不是一伙儿的。”
周晓莉现在不受他蛊惑了，笑骂着就是一肘子：“你就哄吧！”但情绪是真的好起来：“她有改变，我也有，的确触动挺大，回去我也要做很多事情。”
巴克真的要哄：“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怀孕做个安稳的未来妈妈，这些事情不用太操心，不是还有我赚钱养家么？”
周晓莉现在可以很鄙夷的把食指上的翠绿戒指给他看：“喏，又去拍卖这个？要不要我把这个也摘下来给你去补贴家用？你别以为讨了几个能干老婆就可以坐吃山空，还不是要努力，而且你觉得我假如成天白吃白喝，看人家干得这么有劲，我会好受？”
巴克还是无为而治，顺应要求：“总之你不能累着了，一切安全为重，你那小面包给我，还是把送给你当礼物的那白色小跑车拿去开吧，安全点。”
这跟叶明静的劝导都是不谋而合了，周晓莉现在没那么多疙瘩，有点好奇：“小叶说那车以前是吴姐的？”巴克小声描述了来历，周晓莉给提醒到：“刚才在机场我看她依依不舍的给你偷偷说什么了，是不是叫你抽空就去东南亚跟她约会？”
巴克有点挤眉弄眼的，周晓莉还感叹：“其实她那样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边，还真是有点不好受，不过要是你过去，她又好像单独享受跟寻常的夫妻没什么区别的环境，还真是有得必有失？你脸上有蚊子么，问你她说了什么，不愿说就不说，给我做什么怪相！”
巴克只嘿嘿嘿的傻笑，周晓莉还是不多打听别人说什么悄悄话，掐巴克一把就靠他肩膀上开始打盹了。
是啊，时间还稍早点的菲律宾航班还没登机时，吴梦溪在贵宾室毫无忌惮的挂巴克身上，这一分开又不知道多少日子才能见面了，以前她还有点把自己刻意放在一个外室的地位，跟其他姑娘老喜欢摆知心姐姐的架子，基本不跟巴克有什么公开亲密的举动，这会儿突然有种真的在谈恋爱的痴缠，其他姑娘也能理解，装着没看见这伤风败俗有损华裔国际声誉的举动，自顾自的聊天玩手机，直到登机时候吴梦溪眼泪都要出来了，不过趴在巴克耳朵边悄悄说的却是让他回国之后赶紧跟谁试试看，看那神奇的感应能不能跨越千万里的遥远距离。
周晓莉还不知道这茬儿，但同样不知道的牟晨菲已经把巴克的身体检查全面安排好了，她登机前就给爷爷发短信申请。
可飞机带着时差抵达首都机场，巴黎是已经接近第二天中午，平京已经又是晚上了，刚刚走出海关，天正集团平京分公司的人手刚迎接过来准备递交连夜转机回渝庆的航班机票，两名穿着很随便的男子就热络的对着巴克握手拍肩膀：“老张！你回来了……”向婉对其他姑娘做个眼色，自己就挽着巴克跟对方寒暄朝着外面走。
巴克在航班上还是提醒过姑娘们的，他很可能会被有关部门接走，当然他希望是能回到渝庆再给地方局写报告，但很显然，既然经过首都了，怎么都得去解释一下他周游世界一圈的结果吧。
好歹也是注册特工不是？
第898章 欺负一下
姑娘们携带的行李很不少，尤其以牟晨菲为榜样，出国时候就超重，回国就更不用说了，基本都是这几天血拼的成绩，顺便说一句，在巴黎的棒棒军们决定先回东欧去一趟，毕竟鬣狗等人没法回到岳兰，他们就按照普吉岛那边的指派，去波兰接后面一批人手，其中就包括了那位跟巴克一同在直升机上幸存的医生一家，林东出于对任何没有经历过的事情都比较好奇的心态，决定跟他们一起去看看，这时候他就觉得他有一本美国护照是多么方便靠谱了，签证极为方便，华国要上升到这样的大国国民待遇还有不小的差距。
所以叶明静就以男人走了为借口：“这么多行李都没法搬，我们还是在平京呆着等他一起？顺便也在这边休息两天？”
其他姑娘心照不宣的表示了同意，很明显还是对巴克跟有关部门走到一起比较有疙瘩，生怕他这一去又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不可预知的状况，这样离得近点可能心安一些。
但出乎她们的意料，因为牟晨菲肯定不愿意坐脏兮兮的出租车，那就得经过啰里啰嗦的调车从机场返回市区，刚在牟晨菲钦定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入住总统套房，看殷勤的服务员把众多行李堆放在其中外面宽大豪华的客厅里，巴克就打电话来了：“你们在哪？我们完事儿了。”
姑娘们纷纷私底下松一口气的同时开始娇喝不已：“早知道你只去这么两三个小时，还不如就在机场喝杯咖啡然后乘夜间航班回家了。”周晓莉最忍不住，这又是多少钱的房费出去了！
巴克和向婉还多拎了几个包过来，看那充满革命气息的老旧款式提包，完全跟这次在巴黎大批采购的高档箱包不匹配，向婉很不好意思的解释：“顺便回了趟家，拿了点东西……”原本是打算回去拿点衣服什么的，结果向婉惊讶的发现，自从结婚以后，她也受到不小的腐朽生活影响，以前那些老旧衣服都有些看不上眼了，觉得很有危机感的小特工变本加厉的装了几大包，就在食堂餐厅和老白等人吃夜宵沟通完毕过来的巴克完全心领神会，不劝阻不嘲笑，卖苦力的把东西都装了，虽然他知道带回渝庆也多半不会穿，临出门把摆在冰箱上向爸爸的镜框给拿上，倒让向婉有些红了眼圈。
姑娘们继续心照不宣的都不问他跟有关部门聊了什么，算算日子比较好笑的发现牟晨菲的轮班已经在航班上被错过了，向婉当仁不让的接手，就为这个小笑话在客厅聊了几句，一个个就呵欠连天的感受外面首都城市灯光，倒时差的分别进房去睡觉了。
只是原本四个房间，牟晨菲当仁不让的占了主卧，方灵颖和叶明静睡一间，周晓莉跟南南住一起，娜塔莎带女儿住单间，最后来的巴克和向婉也懒得去再开房间，就在客厅睡了，反正这两口子都不讲究。
向婉在卫生间洗了澡特别换上家里带出来的深蓝色睡衣裤，要是扎根腰带就好像柔道服那种，看巴克把客厅的沙发拼接起来，南南帮忙铺上被褥，嘟哝着说晚安进房了，向婉居然还有点小兴奋，在沙发上翻了个利落的滚，就看见巴克从漂亮但没多少实际用处的厨房端来杯咖啡：“你不想睡？”
巴克摇摇头溜进被窝靠在舒服的沙发上：“老白他们几个还是给我灌输了不少东西，我得消化一下，免得明天早上起来打几个屁就全忘记了。”
向婉这会儿也能嘟着嘴嗔怪的打两巴掌丈夫，还拉过咖啡杯自己也美美的喝一口：“回到国内就感觉亲切多了！”
巴克点头：“时代在变，整个世界都在变，部门里面的心态也在变，可能连他们自己都在琢磨。”
向婉好奇又秉承纪律：“不该问的就不问，不该说的就不说。”
巴克笑：“夫妻俩说说有什么嘛，其实今天见面打一开始我们就说得挺投机，但我从头到尾等于只说了一句话。”
向婉就喜欢这种革命夫妇在被窝头讨论国家大事的风格，客厅昏暗的漫反射灯光下，面部线条别提多温柔了：“哪句话？”
巴克嘬一口咖啡跟说书先生似的：“你知道一说起来，老白他们多少还是有点打官腔，就跟新闻发言人似的，华国现在日益强大了，但绝对不会跟有的国家似的老是欺负别的国家，要和平发展，友好相处，我就说不欺负一下别人，怎么知道自己强大了呢。”
向婉睁大眼，半撑起身子琢磨一下又笑着跌回丈夫胸口上：“你怎么就老这么不着调！”
巴克没得意：“真的，此一时彼一时，几十年前刚解放，连武器装备都要靠苏联老大哥支援才能改编成建制，那会儿是说话没底气，对外国格外提防，生怕别人算计自己，封闭几十年到了改革开放以后，看什么都是新鲜的，这一晃又是二三十年，跟世界交流也多了，最主要还是自身实力强大了，自信心就强大，如果咱们这种部门还抱着以前那种防贼似的心态恐怕是不太适应了。”
向婉有体会：“以前我到出入境管理部门调档实习，各种出入境人员分类之后，各项数据就那么点，查找个什么也不算很困难，现在就几年时间这到处都是爆发式的增长，越来越吃力，难道为了不遗漏就得不停增加人手增加设备？”
巴克想得更远一点：“所以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把事情都弄到人家地盘上去，不捣鼓一下怎么知道国家强盛了呢？论眼光视野，我肯定不如老白这些领导，但我年轻没包袱嘛，加上又不是你这样科班体制内出来的，没那些固有概念跟态度，何不让我们试着趟趟路，探索一下新形势下的工作方式呢，这就是我跟他们表明的态度，就跟你上回说的，行动部门是国内军情部门对外最缺乏的，反正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我们在餐厅小包间里就胡思乱想的说了不少，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我们俩争取谋求一个跟老匡在老挝特区那样的地位，就算是我们的项目，具体的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可无论我怎么想把这项目立在菲律宾巴拉望地区，老白他们还是执意要放在岳兰，看来小菲这服装厂还真得在岳兰开起来了！”
然后背后幽幽的声音就传来：“为什么非得是岳兰呢？”吓了巴克两口子一跳，因为亲密说悄悄话，两人就缩在被窝沙发靠垫里，现在猛一弹开，伸头看沙发背后卧室走廊这边，叶明静和方灵颖靠在那抱着手臂：“倒时差光打呵欠睡不着，就打算出来看看你们两口子在干嘛，真不是要偷听机密的！你们没干什么就挤一下，看能不能把瞌睡虫招来！”
说着俩姑娘就伸腿迈上沙发床，总算是大被同眠了！
第899章 顺理成章
姑娘们好奇新鲜的心思绝对比巴克重，横着把酒店的丝绒被摊开才勉强盖上，最边上的叶明静还把巴克的咖啡杯端过来喝一口学着巴克的模样轻薄方灵颖：“娘子，我们就寝吧？”
方灵颖笑两声试着靠巴克肩头又尽量不触碰到另一边的向婉，言不由衷的改换这种人神共愤场面下的主题：“说啊，你之前不是一直有疑问为什么非得是岳兰呢？”
巴克想的却是这会儿千万别有什么旖旎心思，吴梦溪可还在航班或者前往布桑加路上，也咳两声分散注意力：“打小我老爸他们积极加班铁路输送，支持南疆战役的时候，我就觉得蛮奇怪，这岳兰人是昏了头么，那么大点个小国家居然敢蛇吞象的来侵略我们这么庞大的邻国，一人一口唾沫不都能把那些个小鬼子淹死么。”向婉嫌他说得恶心，笑着伸手指弹他嘴，不过动作轻柔，更像抚摸。
巴克顺势亲一下手指：“当年日本侵略我们是真因为国家破败得不像样，日本可比我们强大得多，但岳兰那会儿完全不具备这样的差距啊，所以小时候我就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后来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