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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武氏(雍正庶福晋) 作者:吴图(晋江2014-08-01完结,清穿)-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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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氏一惊,立即抬头道:“妾身自己想来的,武姐姐平日待妾身极好,妾身感念不尽。原是昨日便要来看武姐姐了,只怕扰了她病休,故此才拖到今晚。”。

    四阿哥点头,道:“好。”,耿氏听他语音柔和平缓,忍不住抬头向四阿哥转了一眼,四阿哥不多说一字,转头向院里去了,耿氏自带了婢女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自己居处走去,雪浸湿了花盆底鞋的花面,透到袜子上,又湿又寒,她却觉得浑身都充满了火热的劲儿。

    四阿哥进了屋子里,荷田正在武宁卧室门前守着,见四阿哥过来,连忙请安,又道:“贝勒爷,主子刚刚睡醒。”,四阿哥不待她说完,掀了帘子进去,见武宁果然是醒着的,着了那素色睡衣,靠在床头捧了只粥碗一口口啜着,清明坐在床尾,见四阿哥来了,连忙起身道:“贝勒爷吉祥。”。

    四阿哥瞥了一眼武宁,转头对清明怒道:“糊涂奴才!手断了吗?就这样服侍你们主子?”,说着上前捧住武宁的碗,又道:“你现在哪里拿得住碗?怎么不让她们服侍你?”。

    武宁由着他将粥碗拿过去,看了眼已经吓得跪在地上的清明,闭眼冷冷道:“爷干脆把我身边的人全赶走才是,一个也别留下。”,四阿哥一愣,立即将粥碗放在一边小桌上,不敢用力,只虚虚地抱住武宁,握了她的手道:“都是爷的错。”。

    武宁不料到四阿哥竟会说出这话来,停了一停,轻轻将手抽了出来,终于流出泪来,推开四阿哥,哽咽道:“我的孩子……孩子……”。

    四阿哥心如刀绞,一时间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头,伸展了手臂将武宁全拢进了自己怀中,沉默地在她背后轻轻拍着,他不知武宁是否知道了以后再难有孕这件事,心中愁郁不堪。
第80章 除夕大宴
一个月后;除夕夜。

    武宁躺在床上;头上绑着福巾发带;屋里的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不允许一点风透进来。

    荷田呼着白气从膳房回来,手里提着个老重的食盒;盒里俱是药膳,一打开便是一股浓重的苦味;清明忍不住扭过头去。

    荷田挽了袖口,呼哧呼哧地开始往小桌上布膳;她同时也被药味冲着了,忍不住低声咕哝道:“瞧这苦味儿;还不如吃药呢……”。

    两人在小桌上整整齐齐地布满了;这才你一头我一头地抬着小桌进去了——这也是武宁的主意,她养病在床,看着清明荷田日日先在卧室里支好了小桌,再一样样把菜点拿进来,说是进进出出得太麻烦,便让她们直接在堂中把膳布置好,再把小桌当个巨型托盘搬运进来。

    清明荷田把武宁支了起来。

    武宁一抬眼,眼光落在桌上各式黑压压的炖品上,头皮就发麻,仿佛汤羹还没喝下去,那苦味儿已经在舌尖上肆虐了。

    她扬了手,对清明道:“把我的蜜饼拿过来。”。

    蜜饼装在鸦青色瓷罐里,瓷罐是矮矮胖胖的圆肚造型,一套共有四个,是四阿哥书房里拿来的,里面装的是膳房特意给武宁做的甜嘴蜜饼,四个罐子口味各不相同:有冰糖、八宝糖、缠糖、黑糖四种口味,那蜜饼做得极小,一口一个,外脆内软,一口咬下去,里面迸出的全是浓密的酥香。武宁最喜欢黑糖味的那一罐,眼见着快见了底,她先用甜味儿打好了底,才开始喝药膳。

    药膳是被四阿哥特意吩咐过的,做得极其稠厚,用荷田的话来说:“一勺子下去都搅不动。”。

    武宁像完成任务一般飞速地消灭了一小碗,又赶紧塞了两只八宝糖小蜜饼进嘴,清明看她吃得没控制,便低声提醒道:“主子,甜了嘴就行了,这个可不能当饭吃,仔细回头牙疼!”,说着半哄半劝地将糖罐子从武宁怀中拔了出来。

    乾清宫的丹陛左右,按照祖宗规矩,在腊月二十四日那天,已经摆上了两座气派无比的“万寿灯”,左右各悬金字联句的“万寿宝联”,是内务府的人率领员役,由乾清门用车将竹竿推进宫中,再让人把竹竿竖起——一直要到二月初三,每晚都要上灯。

    丹陛两侧走廊和甬道也都上了灯,到了良时,敬事房首领太监与乾清门太监编译器在门檐下点起了“标灯”,殿宇飞檐的轮廓在灯光下被映射出,处处一片流光溢彩。

    四阿哥身着朝服,披领饰紫貂皮,袖端用了熏貂皮制作,头上朝冠宇衔东珠数颗。福晋也是一样正装隆重,头上的东珠旁还有三十几颗小珍珠密布其侧,金桃花、靑金石,尾缀珊瑚,把她一张稍显平淡的脸也衬托得明艳流盼起来。

    两人进了宫,福晋自去德妃娘娘那里,四阿哥则与她分了头,从一大早各种礼仪跪拜,直到下午申时,乾清宫的“除夕大宴”终于拉开了帷幕。

    康熙坐的那一桌乃是金龙大宴桌,配黄缎金龙镶嵌宝石桌刷,龙头至宴桌边八寸有余,众阿哥的位置在其下,桌上果钟八品、群膳、冷膳、热膳四十品都已经摆好,金匙象牙筷、纸花筷套满目生光。四阿哥一天折腾下来,早已又饿又渴,宫里方便极不容易,也是不敬,为避免出丑,四阿哥凌晨出门前也不过梗着脖子干咽了几口面点,连一碗热气腾腾、汤汤水水的虾须面都没敢碰,这会子他只觉得嗓子眼里都似要冒出烟来。

    挨到了酉初,康熙终于升了座,满殿的气氛都热闹起来。宴从万岁爷那里开始转,先是汤膳碗、苏糕鲍螺、点心高头、松棚果罩,随后各式热膳也转了起来。

    众皇子按序给康熙敬酒,又道了吉祥词后,便见最小的二十阿哥胤祎举着只酒杯,在小太监的半扶半护下走了上来,他才刚刚四岁,是康熙这些年的新宠——襄嫔高氏所剩,本来上面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哥哥十九阿哥,可惜在康熙四十三年的时候就夭折了。

    胤祎抬着两只胖嘟嘟的小手,吃力地抓住那酒杯边缘,手指都泡了进去,他身边的小太监待要提醒,又不敢说。

    酒杯里自然不会是酒,而是奶茶一类的代饮,胤祎一路跌跌冲冲地跑到近前来,已经将杯里的酒都要洒完了,众阿哥们笑得打跌,康熙脸上也显出了难得的温情,笑着抬手,拍了拍身边道:“胤祎,坐到皇阿玛身边来。”,一旁立即有人抬了个稍矮的墩子来,胤祎爬了上去,两只小短腿还悬挂在下,他大抵是平日里被康熙疼爱得多,毫不畏惧,不一会儿人已经扭到了康熙膝盖上,那随侍的小太监顿时白了脸。

    几位大阿哥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颇有深意地对视了几眼——皇阿玛这两年来可是越发喜欢小儿子了呢!

    四阿哥想到武宁失去的那个男胎,脸上神情一凝,却再欢喜不来,身侧五阿哥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他,道:“四哥,我敬你一杯!”,四阿哥这才猛觉自己失态,向众人望了一眼,见大家注意力都在胤祎身上,并无人看着自己,便举了酒杯,带了几分感激地给五阿哥回了。

    这一趟从宫里回来,早已星子满天。

    福晋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明天起还要继续进宫,一直到过了上元节才能真正休息下来。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她最忙最累最出不得错的时候。

    却也是她最精神的时候。

    四阿哥是夫,她是妇,穿上朝服,笔直端庄地站在胤禛身边的女人,只能是她呢!

    朔雪自车厢脚踏上仰起头望着福晋,见她虽闭着眼,脸上却带着一丝满足笑意,这与她的疲惫神情构成了一种诡异的对比。

    大抵是德妃娘娘又对福晋说了什么?朔雪将脸撑在手腕内侧,埋下头,想着。

    回府,进了书房,四阿哥第一件事是先让人送上茶来喝,窗下梅花开的正艳,暗香一点点逸进来,四阿哥站在桌案边,提着那茶壶向茶盏中倒满了,一饮而尽,连喝了一壶下去,才觉得解了些渴饮之欲。他转身就让苏培盛去看看武宁歇下了没。

    要是她还没睡,他就过去陪陪她;要是她已经躺下了,他就不去打扰了。

    苏培盛腿脚快,办事利索,不一会儿就连奔带赶地回来了,见四阿哥站在灯下,几个小太监捧了洗漱的皂角、香茶、铜盆在等着,四阿哥显然也是累了了,却强撑着精神等着,见苏培盛回来,道:“她歇下了吗?”。

    苏培盛道:“奴才听清明说,主子晚膳用得早,天还没黑呢,就睡了,这会子已经睡熟了。”。

    四阿哥微微出了口气,似是有些失落,又有些轻松。

    他摆摆手道:“睡得熟是好事,让她养好身子,今日我和福晋出去,府里没人,我猜到她应该是早就躺下了的。”,说话间,向前伸展了手臂,那几个静静等候着的小太监立即上前来帮着除衣解扣。

    苏培盛干笑两声道:“贝勒爷体恤武主子。”。

    四阿哥换了身便装,整个人都松快下来,让苏培盛把过年收的帖子都拿了来,这已经是被福晋过了一遍,她拿走的都是各府女眷以及一些不甚重要的帖子,以帮着四阿哥减轻工作量。

    四阿哥一边泡脚一边在灯下看起来,这原不用他亲自过目的,但四阿哥的性子便是如此。

    有时候苏培盛看着,都替他觉得累得慌。

    大抵人瞌睡都有个点儿,过了那个时辰,便也不觉得如何难熬。四阿哥强撑着看了一会儿,精神渐渐恢复起来,忽然想起宗大夫来,便喊苏培盛把这几日武宁那里的医方送来,苏培盛早准备好,四阿哥一问便找了来,便见自家这位主子爷撇了那帖子在旁,倒是细细琢磨起医方来。

    “走了?”,武宁问。

    “回主子,奴才跟他说了主子您已经歇下了,苏公公就走了。”,清明在一片黑暗中低声道。

    武宁点点头,又伸手摸索了一下,道:“你人呢?”。

    清明赶紧上前一步,贴着武宁的床边站了道:“主子,怎么了?”。

    “把我脚下的汤婆子拿出去,热。”,武宁恹恹道。

    清明呆了一呆,伸手去被窝里,将那暖热的汤婆子掏了出来,也顺便摸到了武宁的脚。

    她的脚可真冷,清明想。

    屋外的雪光自窗纸上慢慢透进来了,清明视线向上抬起,见武宁微皱着眉头,闭了眼,似乎已是半梦半醒间了。 
第81章 夜探
 清明听着武宁细软绵长的呼吸声;方觉得累了一天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她转身走到门口;悄无声息地阖上了房门,打算去茶房歇一歇。

    茶坊进门右手边摆了一盆炭火;烧得正旺,清明蹲□拿火钳子拨了拨灰;顺便翻出了一只香喷喷的红薯;她一使劲,用钳子夹了起来,拿在手上捏了捏;觉得还生,便丢了回去,斜刺里伸出了一只手抢了过来。

    清明抬头,荷田笑嘻嘻地对她道:“嫌烫?我可不嫌!”,说着伸手去剥红薯皮。

    红薯刚从灰堆里出来,烫得她两只手都捧不住,荷田胡乱吹着气,轮流将红薯在两只手上颠着,不一会儿,手掌心已经是乌黑一片。清明见状,皱眉道:“瞧你那猴急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主子怎么偏待咱们呢!”。

    荷田咬了一口红薯,烫得吐了吐舌头,她舔了舔齿缝,含糊不清地拍了拍手上的灰,道:“主子怎么待下人,这府里长了眼的,可都是看见了!怕他们编排什么?”,说着,脸色忽然暗了暗,轻轻向清明这里凑了凑,压低了嗓子,道:“你听说了没?苏公公身边的小喜子透出来:说是贝勒爷最近往耿格格那里去了两次呢!”。

    清明将她的手拨拉到一边,避而不答。

    荷田用指甲在红薯皮上划了一道缝,让它剖开来散着热气,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放在一边杌子上,将黄澄澄的红薯放上去冷着,这才凑过来,对清明道:“咱们可寻个机会跟主子透透?”。

    清明低头拨弄着火钳子,注视着面前暗淡而虚幻的火星:“贝勒爷心里最看重的还是咱们主子,你急什么?再说了,贝勒爷的事情你也敢放在嘴上?你亲眼瞧见了?”、

    荷田糊了一嘴的红薯泥,闻言冷笑了一下,抹了一下嘴角道:“小喜子说的话还能有假?你少抬架子来压我!”。

    清明手下的火钳在炭灰深处触到了一个沉沉的东西,拖出来一看,果然又是个足有拳头大的红薯,她将那红薯向荷田面前一摔,盯着荷田的眼睛道:“吃你的罢!一天到晚只是嚼舌根。”,丢了火钳子在炭盆边,忽然捧住脸微微叹息了一声,道:“这一晃眼,一年又过去了,以前还不觉得,最近几年日头倒是过得飞快。”。

    荷田听她扯开话头,撅了撅嘴,似笑非笑道:“怎么?想出去嫁人了?”,清明起身作势就要将那红薯往她嘴里塞,口中道:“你这嘴,没一刻不胡说八道!看你方才左一个贝勒爷,右一个贝勒爷,心里莫不成还琢磨着什么?”。

    荷田摔下红薯,蹭地就跳了起来,瞪大了眼,脸直红到了脖子根:“你别瞎说!”。

    耿氏院里。

    几个小太监的黑影在檐下静静移动着,慢慢地,屋檐下次第亮了起来。长廊最末尾,两个太监结伴而行,其中一个瘦一些的,大抵是手冻僵了,连擦了几下火折子,仍然没点燃,他无声无息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嘴里低声骂道:“贼老天!这么冷!”。

    另一个太监提醒他:“说什么呢你?主子爷就在屋里!当心让苏公公听见了,少不了你一顿打!”。

    瘦太监撇了撇嘴,终于燃着了火折子,点亮了一片飘摇光晕。

    两个火盆里堆着烧得红通通的寸长银炭,偏偏窗子又押了一条缝,外面的北风呼呼地往屋里灌进来——四阿哥嫌闷。

    屋子里只留了一点淡薄的暖意,却让耿氏的额角都被汗湿透了,她从怀里掏出帕子来擦拭了拭汗,又擦了擦面前的琴弦,那帕子熏了香,带着提神的冰片,耿氏将帕子掖回衣中,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对面的四阿哥半靠在椅上,一个小太监站在他身后,不轻不重地捏着四阿哥的肩膀,另一个则跪在脚下,轻轻给四阿哥揉着腿,两人看似放松,实则动作僵硬,全神贯注地拿捏着手中的劲道,不敢有半点闪神。

    四阿哥听面前半晌没动静,睁开眼向耿氏投来目光。

    耿氏面色涨红,半弯着膝盖,想要站起来,又被琴桌挡住了,她嗫嚅着道:“贝勒爷恕罪,妾身一时忘了下面的谱子……”。

    她说话时,双手很自然地放在琴板上,七弦琴面板漆黑发亮,越发衬得她手莹白如玉,纤细的手腕上缓缓浮起青筋——是用力过度的后果,大指指甲上已经浮现出红色的凹痕来,耿氏痛极,又不敢说。

    四阿哥让她把首《潇湘水云》来来回回弹了四五遍。

    古琴曲讲究中正平和,温雅雍容,四阿哥这几日爱听的却是这首激越奔腾的曲子,云烟浩荡,水波飘渺,杀伐之气藏形于山水间。

    贝勒爷……这是心里有憋闷?耿氏想。

    耿氏将头向右很自然地侧了一个角度,带了几分娇憨道,轻拍着琴板道:“还请贝勒爷指教。”。

    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四阿哥换了个姿势,神色间一派平和淡然,一旁苏培盛察言观色,立即挥手让人送上热茶点心来,不料四阿哥径直起了身,向耿氏走来。

    耿氏以为他要教自己,立即起了身,含羞带笑地立在琴案边,将琴凳让了出来,不料四阿哥越过她,径直向门口走去。苏培盛也是一愣,立即追了上来,连赶带推地让那打灯的小太监去前面伺候了。

    耿氏动了动嘴唇,还是没忍住,面色惨淡地在背后喊了句:“贝勒爷!”。

    四阿哥脚步停都没停,径直去了。

    耿氏胸口不断起伏着,一只手扶在门框上,看着远去的四阿哥背影,入秋怯怯地自一旁挪过来,扶住了耿氏,道:“格格……”,耿氏转过脸来,抬手揪住了她的耳朵,尖利地道:“让你准备琴谱,为什么缺了一页?回回都出漏子,你成心想拆主子的台?是不是?”。

    入秋吃痛,一只耳朵已经涨得通红,她想跪又不能跪,想躲开又不能躲,带着哭腔,挥舞着两只手,直叫道:“奴才冤枉!格格,奴才是个粗人,又不通音律,那琴谱少没少,奴才哪里能知道!”。

    桃枝伏在窗边,听着这边的动静,半晌捂嘴对宋氏偷笑道:“主子,看这动静,耿格格那边,还是没能留下贝勒爷!”,宋氏正坐一旁看着绣花册子,闻言拿了一只鹅毛软垫塞在腰后,用珐琅护甲轻轻挑起一页,见那册子上躺了根头发,轻轻一吹,道:“她琴艺了得,恰巧贝勒爷也是极喜欢抚琴的。爷不过是去她那里图个清静,虽然无心,但终归是个好开头。她若是聪明人,就该懂得适可而止,莫要得寸进尺。”。

    入秋似懂非懂地回过头去,见自家主子坐在灯下,乌黑的头发衬着一张纤弱单薄的瓜子脸,脸色温和平静,却是一脸的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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