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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击。”
站在背后的男人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不会吧,连双击都不知道?没有给出干扰,而是想进一步看看这个罗渊是不是故意做出一副蠢样子给他看。
有点发抖地点开,立马出来个窗口,提示要键入密码才能访问。这个可不是莫年熟悉的经典密码,而是发展得相当成熟的现代密码,那些有关于公钥密钥的理论知识,还有各种匪夷所思的算法,接都没接触过,更遑论破译了。
鼓捣了半天,依旧没有任何头绪,莫年心里除了尴尬以外,一种浓浓地自卑涌上心头,操控鼠标的手满是汗水,僵硬得不行。
果然,他始终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拼命地努力着融入,可是60年的时间鸿沟并不能轻易地跨越。
也许那个人说的对,自己真是个废人吧?
……
我还真是蠢,居然高估这样的人!严离斌抱臂站在莫年身后,冷眼看着坐在前面,被电脑光映得一闪闪的瘦弱男子,“你出去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是莫年就是深切地感受到了身后鄙视的目光,那样明显,即使不用看,也能感觉得到。
沮丧地走出书房,低着头回过身来,轻轻地带上房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视,莫年直接爬上了床,蜷缩着身体失眠到很晚。
第二天大狗就被人送回来了,一进门就撒了欢地往莫年的身上扑,医院里穿白大褂的坏人太粗暴!!居然捅它菊花!
大狗的爪子抓住莫年的裤腿,摇头晃脑地表示亲密。还是这个男的好,虽然没有主人好,但是好歹这个男的会天天带着它出去玩,有时候在家里也会陪着它玩丢骨头的游戏……
莫年蹲下身摸着色狼的脑袋,大狗的长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他的脸,痒痒的,湿湿的。以前也没有怎么喜欢动物,但是跟这条狗接触了这么长的时间,多少有了些感情,何况这大狗可比它那个冷面无情的主人有人情味多了。
跟色狼玩了一会儿,大狗跑去扒自己藏在院子里的几根骨头,又没人跟它抢,非要找个树根的地方埋起来,这样自娱自乐的天性让莫年羡慕。
又过了平庸的一天,完全就是个男保姆,莫年不知道他留在这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经过昨天一整夜的思索,自己现在的处境,这样的身份,换做任何人都会瞧不起,更何况严离斌。就连他,也看不出自己到底有什么价值。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除了男人性格上的阴狠毒辣,他对严离斌依然算不上了解。
莫年知道很多人管他叫斌哥,是个黑社会的老大。可是这人却也有自己的公司,规模似乎还很大,既当老板又做老大,想必男人做的生意也不是什么正经买卖,肯定是违法害人的勾当。
但是莫年知道严离斌的智商很高,而且能够看出来受过良好的教育,每天都看财经新闻和报纸,绝对不像罗渊这样的人,没什么学历混过来的。
莫年曾经看过这样的书,说是越高智商的人,犯起罪来越可怕,手段也异于常人,成为社会的毒瘤,很难拔除。
莫年想如果这个男人要玩弄他一辈子,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那该怎么办?他可笑的身份,偷来的人生岂不是成了一场别人眼里的笑话。一想到这里,莫年浑身打了个寒战,难道没有办法逃脱吗?如果自己想办法逃出去,那李英美又该如何?
手里拿了块抹布机械地擦着窗台,莫年心里想着以前为什么连一点点逃跑的念头都没有动过?是这个男人对他的威胁吗?是他对这个世界还不了解,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还是他根本就没打算逃跑?
现在思路一条一条地捋过来,也许每个理由都有,但是莫年发现最大的阻碍不是其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他怕严离斌。
攥紧手里的抹布,莫年痛苦地闭上眼,他第一次直视自己的懦弱,一直以为的坚持,绝不放弃,统统都是自欺欺人的漂亮壳子,其实自己内心对男人的深深恐惧,才是让他乖乖在此随便让人搓扁揉圆的原因。
真可怕……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软弱,难道真如他们所说,他莫年已经不是男人了吗?
不!不!他也仅仅是个通信兵,没有前线的战士们那样勇敢的拼劲,没有特务组里的人那样强悍的神经,没有他的直系领导老李那样的足智多谋,他只是个小小的通信兵,只会破译密码,每天除了办公室哪里都不会去,就算他留过洋,去过法国,那时的自己也只是个只懂风月不问世事的小伙子。
莫年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好似上天把所有不可思议的苦难都降临到如此平凡的身躯里。他以为前世的牺牲,对于自己来说真是伟大,那般渺小那般平凡,居然也可以为了祖国的胜利奉献自己最后的生命,他以为他的人生便在那张手术台上留下最为辉煌的一幕。
可是不是,老天偏偏不让他一直伟大下去,偏偏让他把懦弱和无能,如此这般鲜血淋漓地揭露在自己眼前,短短两个月而已,莫年却已不是60年前的那个莫年。
这个叫做罗渊的莫年,竟然如此甘愿被人侮辱,而不敢去反抗,心里想着只要活着就好,竟然如此被不人道地对待,居然也不会放在心上,连唯一的自尊都被丢到了不知哪里。
这突如其来的愧疚和打击,让莫年不敢睁开眼睛,总是想着男人会玩腻的,再看现在得过且过的样子,心从刚刚的麻木猛然剧痛,他看不起自己。
如果自己能正常地活着,靠自己的能力在这个社会,到底能不能生存?
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吧?
每天碌碌无为的人生,还有男人偶尔变好的态度,让莫年突然间蠢蠢欲动起来,他要试一试!他每天可以出去买菜,甚至还能回自己的家,这就给自己逃跑增加了方便和机会。昨天晚上通过男人的话,莫年知道如果他没有按时回到别墅,就会有人来找自己,要想人不知鬼不觉,必须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逃跑的时候带上李英美,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看着后院里的大狗,莫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晚上严离斌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个袋子,看见开门的人穿着围裙,就说:“今晚不用做饭了,我带回来的够咱俩吃了。”
莫名其妙地接过袋子,莫年转身准备把它们装在盘子里。
“拿去热一下。”
“恩,知道了。”
饭桌上,严离斌夹起一块鸡丁扔到莫年的碗里,“这个一点也不腻,我特意给你挑的,还有这个汤,加了参片,很补的。”
看见对面吃惊的表情,严离斌表情有点冷淡:“我是怕你因为厌食症饿死在我这,你不吃饭,哪有力气干活。”
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看那人吐得那么辛苦,今天就没有捉弄的心思了。鬼使神差地去了那家很有名的餐厅,点了几个清淡的菜,想着今天一定要让那家伙吃肉!那家伙明明不值得可怜,可是
偏偏露出的那种委屈样,让严离斌觉得自己虽然是个坏蛋,也不应该欺负小朋友!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就是从宁阳回来,严离斌对莫年的态度就变了,说不上好,有时候还是会起捉弄的心思,但是就是变了。
虽然还是会说狠话,吓唬吓唬他,但是严离斌心里很清楚他不会像他说的那样做的。现在两人的关系到底算是怎么回事,严离斌懒得想,就是想看看这人还能带给他什么意外。说实话,每天回到家看到同一个人会为他做饭,心里就会有不一样的感觉,有点舒心,有点暖。
作者有话要说:咳,要毕业了,毕业论文一个字没动……
咱要消失一阵子,等我回来,很快的~~~~~
chapter 22 劫难
“谢谢。”
缓了半天,莫年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习惯性地去道谢。
打这以后,男人会时不时地从外面买食物,口味都很淡,虽然有点不和自己平时的口味,但是严离斌潜意识里就是想让那个瘦弱的家伙胖起来,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执念。
两个人的生活看上去很平静,却有一些莫名其妙,明明是仇人,却可以这般相安无事地相处,莫年和严离斌都没有觉得奇怪,可在外人看来却怪异得很。
要说莫年平时很闲,肯定会胡思乱想,男人这阵子到底又再想干什么。可是,现在每天他仔细研究以后逃跑的计划,每天买菜的时候都会省下来一些钱,虽然不多,但是好歹能凑够两张火车票的钱。
莫年晚上趴在自己的小屋里,拿着手里的地图用笔画来画去,可是每次都会被那个熟悉的地名所吸引,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明智,但他好想回家乡看一看。
趁着一个不经意的午后,莫年又去了李英美的家里,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女人,不意外地惹来一顿骂。他也不想破坏女人平静的生活,可是就让自己自私一次吧,狠一狠心告诉女人非走不可,要不然性命不保,这才在李英美怨愤却不得不妥协的目光中狼狈逃开。
拜托女人买好三天之后的火车票,莫年心中既紧张又兴奋,如果不试一次怎能知道逃不开呢?
也许是心情不同,莫年晚上就不自觉地吃得多了些,这在严离斌看来他的‘用心良苦’还是得到了效果,成功指日可待,根本就没发现那人的任何异常。
严离斌知道莫年昨天又去了他母亲家,下午还是如往常一样回来了,男人其实没有太多心力放在这人身上,一是觉得根本没有必要,二来潜意识里瞧不起罗渊,给他十个胆儿也不敢跑!
不知不觉间两个月就过去了,除了最初的好玩心理,还有那次莫年带来的惊奇让严离斌觉得有趣了一阵子,现在这种感觉都在变淡,而且严离斌看来看去这人也不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了,忽然觉得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也许下一刻放他走或是让他永远消失都是有可能的。
“严总,石泰集团的李老板的电话,要接过来吗?”
正百无聊赖地跟邵寒在办公室里瞎聊,这就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严离斌看了一眼对面的邵寒,说了声接过来。
“你好,我是严离斌。李总,真是久仰大名啊。”
男人嘴角上挑,未有笑意。
“彼此彼此,一直没有跟您交流,未免遗憾。”对面的男人声线低沉,微顿:“想必上次给严总
的小礼实在让人失望,何不跟我说一声,我好给您准备一份大礼啊。”
“呵呵,您这说的哪的话,受礼者哪有嫌礼轻的。”
“咱们怎么说也要礼尚往来不是,听说严总近来养了个男孩儿,呵呵,正巧我也好这口,要不来陪我几天,事后我李某必有大礼奉上。”
严离斌没有想到李石泰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脸上装样子的笑都敛了下去:“我那宝贝可有些脾气,就是不知道李总治不治得住他。”
“哈哈,既然是您的宝贝,我李某又岂敢伤了人家,一块玩玩而已。”
严离斌脸色阴沉地挂了电话,看着邵寒开口:“是李石泰。”
“说了什么?”肯定不是好事就是了。
“哼,上次的暗亏咽不下去,挑衅来了。”严离斌没打算告诉邵寒李石泰想要要走罗渊的事,因为他也没想好,想给自己留一些余地。
“挑衅?那就更要小心了,我也正好看看这家伙的底牌是什么?”
“邵寒,最近小心点,先不要强势攻进A市市场,再仔细观察观察。”
“恩,知道了。”邵寒自信满满地起身,“咱们可是养精蓄锐,只等那一举攻陷的一天呢!”
倚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此时抽着烟,脑海里天人交战地纠结着。那个人留在别墅里也是没有用处了,本来上次就是要把他送给李石泰的,结果没成。这回虽是李石泰挑衅,但是此举既是让罗渊将功折罪,说不定屡攻不陷的A市也会打开缺口,简直是一箭双雕,这对于惟利是图的严离斌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
严离斌是个商人,惟利是图,用最小的成本换取最大的利益,无论李石泰会不会给他好处,他都应该把莫年双手奉上。如果没有给出任何理由解释上次偷窃商业机密的事情,李石泰很可能会恼羞成怒,若是这样,那他们就永远没法打进A市。
上次的计划本来就没打算隐瞒李石泰,要不是莫年跑走了,严离斌也不可能和李石泰接下梁子,至少现在他还不想和李石泰彻底翻脸。
可是,那人要是落在李石泰的手里,肯定是没有好,本来好不容易让自己养胖一点,到头来白忙活……
其实,人家罗渊也没犯多大的错,只是当时的自己有些无聊,有些暴躁,才起了玩心折腾人家。严离斌手里的烟所剩无几,掐灭在烟灰缸里,他头一次同情罗渊,也许是这些日子以来还真就培养出了‘感情’,才会让心狠手辣的男人犹豫起来。
要怪也只能怪他罗渊命不好,这辈子注定来给严离斌还债的。
那天严离斌记得天气很好,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的。刚刚好是周日,待在家里看着手里的报纸,脚下扒着大狗,心情本该很好。
可是严离斌什么都没看进去,心思全部放在了屋子里另一个人的身上,拿眼睛偷偷瞄那人擦窗抹地,忙上忙下的样子。
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此刻男人只觉得倍感煎熬,想了再多都是没用的,因为严离斌自己知道他绝不会改变决定,哪怕现在如此难受,以后如何后悔。
趴在楼梯上的莫年此时也是忐忑不安的紧张,也许今天下午他就已经坐在了火车上,现在心心念念都在兴奋着,还要装作跟往常一样,木讷着,沉默着。
“我去买菜了。”
手里提着个菜篮子,莫年穿着妥当,回头跟男人请示。
严离斌放下报纸,望向门口依旧瘦弱的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脑袋不由自主地点了一下,故作
轻松的莫年瞧进男人的眼,真的像告别一般,没有不舍,没有眷恋,只留决绝和几许莫名的壮烈。
严离斌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下午,那人回过头来静静望向他的神情,阳光落在门里,涂满了那人敛下来的眉目。他第二次放弃了那个人,结果却带来了难以磨灭的伤痛,要终其一生去弥补,他与他之间的伤痕和遗憾。
本来这天下午莫年也不该忘记的,只是不是为了前路曙光,而是那辆半路冲出来的黑色轿车,带他去了一辈子都不愿想起来的地狱……
梦境里一直有一个虚无的身影,飘忽来飘忽去,嘲笑着自己渺小如蝼蚁,何以撼大树的可笑。那个身影告诉他,别再反抗命运,倒不如老老实实的,也不会总是换来惨之又惨的结局。
他一遍一遍地问那个身影,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好好的,为什么总是他这般倒霉,为什么总是他来承受?
他一遍一遍地嘶喊,最后只是把那句话含在了嘴里,模模糊糊,不清不楚,似乎他只是在问自己,不明白,直到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严离斌接到李石泰电话的时候,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是听到对面的混蛋嗤笑着味道很好的时候,男人压在心里,自己也看不见的那团火一下子就烧起来了。接下来电话里承诺的交易,严离斌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最后只是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他在哪儿?
得知那个在心里头滚来碾去的身影被弃码头,男人什么都没想自己开着车奔向那个偏僻的地方,找了很久也看不见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人影。
“邵寒,你带着色狼来码头,我等不及了,快!”
邵寒来的时候看见自家老大靠在车门,脚下的烟头都快把他自己给淹了。
男人扯过色狼的狗链,蹲下身低低念叨:“宝贝,你找找看这里有没有罗渊,就是每天带你出去玩的那个大哥哥,”拍了拍大狗的脑袋,“快去!”
大狗得了主人的命令,好似有了灵性,撒开蹄子在集装箱间来回穿梭,后面跟着俩个男人,一个焦急,一个疑惑。
很快,大狗跑到了一个破木头箱子跟前,汪汪汪地直叫,还上前用爪子挠木头。
打开箱子的瞬间,刚刚还仓皇无措的男人一下子怔住了,这样的局面严离斌早有准备,可还是被那人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样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