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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我是谁吧?三月二十五日夜,你们把一个女人带到公寓蹂躏了她,你们叫她玫瑰。我就是那个女人的丈夫。”
崔九牙齿打颤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一脚踩住一号的脖子喊道:“那个女人死了!怀着三个月的身孕死了!嗯嗯嗯……”
他哭出声来。一号的双手搂住他的腿,可是没有力气。
“一共是七个人吧?我要全部杀死你们!告诉我名字,告诉我其他几个人的名字!要到哪里才能碰到秃头?快说!你快说!”
雨水淋在脸上,一号好像已经失去知觉。崔九翻遍了他的口袋,把所有东西都放进包里。那家伙的呻吟越来越激烈,并紧紧抱住崔九的腿,似乎使出了咽气前最后的力气。崔九感到腿肚子疼痛不已,举起了匕首。
崔九的嘴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声音,随着这个声音,右手向下一划,匕首重重地插入一号的胸膛,他吸了一口气,把匕首插得更深。
八一朵玫瑰
在警察系统设置杀人课(即刑事科。)还是不久前的事,
为了应付日益增多的杀人案件,许多经验老到的刑警组成了一个特殊团队,展开极秘密的调查。分别设置在汉城、釜山以及八个地方警察厅的十一个杀人课互相保持着紧密的联系。与以往不同,因为交通发达,最近的杀人案件往往超越地域限制,涉及全国,所以为了更好破案,不得不紧密合作。当神出鬼没的犯人在全国各地逃窜时,全国十一个杀人课的刑警们便东追西赶。
四月十九日,忠清南道警察厅杀人课接手的铁路边杀人案件从一开始就引起了强烈反应。不仅是因为杀人手段的残忍,还因为其地域跨度大。认为此案件超越了地域限制是因为发现被害人是九点四十五分京釜线南下列车的乘客。这个情况很快就被弄清楚了。尸体发现的地方是以汉城为起点,离大田还有两千米的铁边上。尸体的胸部被一把银白色匕首深深插入,只露出把手部分。身上什么东西也没剩下,但因为是在铁路边被杀的,初步判定为列车乘客,根据法医推算的死亡时间,调查了该时间段内所有列车,从釜山火车站传来了好消息,那里有一个无人认领的皮包。
马上有两位刑警去釜山确认无主皮包,那是一个黑色的波士顿包,在十九日清晨四点十分前到达釜山的京釜线南行特级列车上发现。首先发现波士顿包的车长这样说:“列车到达釜山,乘客全部下车后才发现的。我们的习惯就是车子到达终点后从一号车厢开始到末节车厢全部检查一遍。偶尔会发现没有主人的东西。”
“是几号车厢几号座?”胖刑警在烟雾中皱着脸问。
“在五号车厢二十八座和二十九座的行李架上。”
检点了收回的车票后发现只少五号车二十八座和二十九座,可以认为两个人是在中途下车的。但是尚不能确定被害人就是两者之一。在车厢里发现的波士顿包里有一套藏青色皱皱巴巴的西服、两本裸体杂志、一台小型录音机和一盒四方形的蛋糕。
一打开录音机,传来奇怪的呻吟声,是男女交欢的声音。胖刑警红着脸听到最后,突然传来了全然不同的男人的声音:“我基督徒送给弟子们礼物……请收下……我也相信……你们会给我基督徒礼物。”
刑警一片迷糊,重听了一遍后,关掉了录音机,看着包装得很漂亮的蛋糕。
打开包装,掀开盒盖,里面露出一只淡黄色的诱人的蛋糕。一掂量,好沉。凭警察的直觉,知道有不妥,用手指往蛋糕中间一插,指尖碰到什么东西,原来蛋糕下?沽碛幸桓龊凶印?br》
打开盒子一看,是咖啡馆里常见的一人用的砂糖包,包里都是砂糖。撕开其中一包,白色粉末流下来,用舌头一舔,才发觉不是砂糖,是毒品!
搜索马上改变了方向。一方面取了被害人的指纹检查有没有前科,另一方面胖刑警直奔汉城而去。五号车厢二十八座和二十九座的两个乘客中一个是被害人的话,另一个应该是凶手,所以两人是在汉城一起上车的。
如此看来,案件是从汉城开始的。另外还有一个重大发现,被害人穿的黑色西服上衣衬里有“新美洋服店”的商标,上面写着地址和电话号码,是在明洞的洋服店。被害人的姓名还不清楚,弄皱的藏青色西服上贴着“绅士洋服店”商标,也在明洞。
四月十九日中午,两名刑警出现在新美洋服店。一位是从忠清南道杀人课来的名叫金明焕的胖刑警,另一位是汉城市警察局杀人课协助调查的吴奉岩。
吴刑警和五短身材、肥头肥脑、有河马美誉的地方刑警相比,刚好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虽然还不到四十岁,看起来却老得多,很瘦,动作和话语都慢吞吞的。金刑警刚看到又寒酸又缺乏魄力的吴刑警时很是不快,怎么派这样一个人来?
新美洋服店的老板看到两位刑警进来,脸色都变了。金刑警从波士顿包里取出黑色西服给他看,问道:“这个,是在这儿做的吧?”
主人脸色苍白,回答是。吴刑警则在店里四处看。
“记得做这件衣服的人吗?”
“是的……”主人下意识地回答。
“是谁?”
主人从名片盒里取出一张卡片,说:“三月二十五日……一个叫梁赞秀的人拿走的。”
“其他还知道什么?”
“没有了。”
这时吴刑警转过身来看着主人,眼神安静,丝毫不带感情。
“怎么会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呢?取衣服的日子几乎过了一个月。虽说有名片,一看到衣服,就能马上想起客人的名字吗?来做衣服的又不是一个两个……”
“这个,这个……难道不可以这样吗?”
主人慌乱起来,吴刑警点点头,似笑非笑。
“或许,您和这个叫做梁赞秀的有什么关系吗?”
“没,没有。”
“您不协助我们也没关系。但是我们想告诉您一件事情,这个艘丫懒恕!?br》
主人惊讶地张大嘴。
“是被人杀死的。”
“天哪,怎么会……”
等了一会儿,金刑警催促道:“别瞒了,你和那人是什么关系?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嘛,老是找你协助调查的话影响你做生意,对你没什么好处。快说吧。”
主人不知所措,看看两位刑警的脸色,终于开了口:“说老实话……我根本不认识梁赞秀,他只是来做了次衣服,可是后来把新衣服穿走时把旧衣服留在店里了。昨天晚上和一个女人来这儿把旧衣服拿走了,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河马的眼睛闪着光。
“昨晚来这儿时是几点?”
“大概是过了八点。”
“那旧衣服是什么颜色的?”
“藏青色,是在绅士洋服店做的。”
“是这件吗?”
河马从包里又取出一件西服,老板见了之后肯定地说:“没错,就是这件,这里不是有绅士商标吗?”
两位刑警对视了一眼。
“那人出现时,手里有没有拿着什么?”
“拎着一个包,样子是……”
主人指着金刑警拿着的波士顿包,金刑警给了他一支烟后自己也抽起来。
“你说是和女人一起来的?”
“是,一起来的。”
“长得什么样的女人?”
“打扮妖艳……妆画得很浓,年纪大约二十五岁。”
“有没有说去哪里?”
“这个没听到。”
“麻烦你帮我们确认一下被害人。”
“去,去哪里?”
“得跟我们一起去大田。”
两人站起身时吴刑警已经出去了。
崔九看着摆在桌子上的妻子的照片,妻子明亮的眼睛也在看着他。一张脸呼之欲出,嘴微微张开,露出洁白的牙齿,她笑着似乎想说些什么。
他热泪盈眶,低头看玫瑰花,一朵红色玫瑰在他手里,鲜艳得似乎要燃烧起来。他的眼泪一滴一滴掉在花瓣上。
妻子照片旁边有一个空花瓶,是妻子非常喜欢的名贵的白色花瓶。他小心地把花插进花瓶,这是象征杀人一号的玫瑰花。
“我亲爱的妻子,没用的丈夫献给你一朵玫瑰,请收下。自从你走后,为了让一朵玫瑰盛开,我不知哭了多久。亲爱的妻子,我马上会献上第二朵玫瑰,等我。亲爱的妻子,等到七朵玫瑰都盛开的时候,我就会随你而去。那样,咱们就可以一起在海边漫步了。”
他低着头,压低了声音哭。房间的墙壁上挂满了复印的画像,其中杀人一号的画像上用红笔画了大大的差,窗户上挂着窗帘,大白天也透不进一点外部的光,只有房里的荧光灯亮着。
九两个刑警
崔九把杀人一号的所有遗物倒在地板上,
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把没用的东西堆在一边,最后剩下一个笔记本和一只钱包,笔记本里记满了电话号码和各种备忘。钱包里的居民身份证详细记载了杀人一号的情况。梁赞秀是假名,本名梁仁植,二十九岁。崔九把这家伙的身份证插进自己的笔记本。
另外还有二十万左右的钱,他准备寄往这家伙的家里。
他把除笔记本以外的东西全部扔进垃圾桶,走路时右脚一瘸一拐的,可能是跳下火车时扭伤了脚髁,脚背都肿了,但他坚持着不上医院。
他打开广播,头条新闻就是有关列车杀人事件报道。关了广播,听到门铃响,打开玄关门一看,是送晚报的,S日报。
关上门打开报纸社会版,“发生列车杀人事件”的标题跳入眼帘,他一口气往下读。
报道指出此次案件之残忍无与伦比,尤其强调了凶手使用剧毒物外意犹未尽,又用刀猛刺胸口的事实。
令人惊奇的是警方竟已查出被害人为京釜线列车的乘客,座位在五号车厢二十八座和二十九座中,并且认为同行人就是凶手,又说凶手很可能是女性。更惊奇的是在被害人放在列车行李架上的波士顿包里发现了大量毒品,所以警方认为此次案件可能是罪犯们围绕毒品展开的
争斗,神经高度紧张。
从家里出来,崔九想到可能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成为侦查对象,警方会请人画像向全国通缉身高一米六十八,戴黑框眼镜的丑男人。可是他没想到要因此放弃,成功解决了杀人一号后,他感觉到自己的杀意更浓了。现在的崔九双眼充满血,像乞讨的狗一样闪闪发光,全身神
经处于超紧张状态。
坐出租车到市内,他首先去眼镜店配了隐形眼镜,然后去接骨院治疗腿骨。医生给他接骨时,他紧咬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呻吟,连医生也不得不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您这样厉害的。”
不管是通过指纹还是前科查询,都没有发现被害人的相关资料。虽然调查还在展开,但连被害人的身份都没弄清楚,以至于调查工作停滞不前。调集了毒品专门检查官协助,说被害人的脸也是第一次看到。
根据新美洋服店老板提供的线索,与被害人同行的二十五岁左右的女人被看成是最大的嫌疑犯,并给她画了画像。但是汉城市警察局杀人课的吴奉岩刑警对此感到怀疑,他认为无论如何厉害的女人也不可能在快速行驶的列车里这样杀人。
忠清南道警察局的金明焕刑警认为凶手是以汉城为根据地的,所以他也在汉城留了下来。可是案件发生两天后,调查也没什么进展。在此期间,汉城有几个人自称是被害人的遗属,金刑警就带他们去大田验尸,可是一看到尸体,他们又说不是。
案件发生后的第四天即四月一日(译者认为案发在四月十九日,四天后应该是二十四日,但原文是四月一日,所以按原文译出。)下午两点左右,有个年轻女人敲开了杀人课的门。她化着浓妆,二十五岁左右,和画像有几分相似。她问那些紧张的刑警们可不可以看一下列车杀人案件的被害人。
“这倒不难,只要你是死者的家属。”
金明焕刑警倾着上身直盯着女人,吴刑警则远远地望着她。
“你和你在找的人是什么关系?”
“我们就要结婚了。”
女人垂下眼睛,人造假睫毛把眼睛都遮住了,脸上有做过双眼皮手术的痕迹。
“小姐尊姓大名?”
“我叫尹美淑。”
“男人的姓名?”
“梁赞秀。”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十八日晚上在汉城火车站的候车室里分手的。他要去釜山,说好第二天回来的,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你没和他一起走吗?”
“没有,我没走。”
“那他是和朋友一起走的吗?”
“不是,一个人走的。”
金刑警给他看被害人的遗物,黑色西服和波士顿包,一看到这些尹美淑就哭了起来。
“是那人的吗?”
“对……是他的。”
新美洋服店老板在三十分钟后到达,一进来,他就指着尹美淑:“是和这位小姐一起来的,没错。”
女人的化妆被眼泪弄湿了,脸上一片狼藉。现在只剩最后一个关节,金刑警对吴刑警点了点头,带着尹美淑去大田。到了大田,验尸之后,尹美淑哭着说被害人正是自己的情人。等到她哭完,金刑警才开始审问:“尹小姐,你得老实回答,十八日晚上,你和情人一起上车了吧?”
擦干眼泪,她好像不明白问的是什么话似地看着金刑警,金刑警又问了一遍,她才明白过来,激动地摇着头。
“没有,我没去。”
“那你去哪儿了?”
“在汉城。”
“汉城哪里?”金刑警的眼神变得犀利。
“在我的店里。”
她说自己在忠武路经营着一家小小的西餐厅。她二十三岁时结过一次婚,离了,拿赡养费开了餐厅,生意很不错。
金刑警给汉城的吴刑警打了个电话,叫他查一查尹美淑不在现场的证据。接到电话后,吴刑警马上去忠武路找到了玛龙涅西餐厅,内部装修豪华,气氛幽静。
戴着蝴蝶结的年轻经理走过来,吴刑警给他看了身份证说明了来意,经理自信地证明女主人当时确实不在现场。
“十八号……那天晚上下雨了,老板娘出去了一会,大概在十点左右回来,然后在店里睡觉了。”
“是一个人睡的吗?”
“不是,和她一起睡的。”
经理指着坐在柜台前的一个少女,这个胖乎乎的少女据说是尹美淑的表妹。少女害怕地看着吴刑警,说十八日晚上确实是跟表姐一起睡的。
“反正,老板娘没出过门,这个我可以保证。”
吴刑警让经理退下,独自叫了一杯咖啡。看来凶手确实不是女人啊。
当晚,回到汉城的金刑警带着吴刑警去了酒馆。
“白费了功夫,这可怎么办呢?”
河马一边往酒杯里倒酒一边疲倦地打着呵欠。吴刑警夹起一块牛小肠往嘴里送。
“女人不可能那样杀人的。”
“这么说来,吴刑警从一开始就没相信?”
“是啊,没信。”
“怎么没跟我说?”金刑警皱起眉。
“您好像不会相信。”
“这是什么话?大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干嘛瞒着呢?”
“我没隐瞒。”
“总之,今后我们在侦查过程中不要隐瞒任何东西,我最讨厌这个。”
“我也是。”
吴刑警笑着举起酒杯往嘴里送。
“那女人好像是被骗了。”
“您是指尹美淑?”
“嗯,说是要结婚,却对那男人一无所知。除了知道名字是梁赞秀,其他家庭地址,家庭关系一概不知。又给他身子,又给他钱……竟然不知道要和自己结婚的是什么男人。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样。”一喝酒,金刑警就乱说起来。
“又给身子又给钱吗?”
“像是有计划的诈骗。美男子常来自己店里,女的就看上他了。那男的看上女的有钱,一开始就计划好了。”
“骗了多少?”
“好像吞了五百万,那男的骗女的说要在釜山开家酒店。”
“真不是个好东西!”
“看来是个惯骗,一次也没被抓到过,特别能讨女人欢心。跟她说梁赞秀是假名,她还不信,直到说在包里发现毒品她才信了。”
“她认不认识那人的朋友?”
“说介绍过一次,一个留着胡须,剃着光头的男人曾经和他一起来过店里,只有这个。”
不约而同地两人闭上了嘴,陷入沉默中。
十玛龙涅沙龙
“我对梁仁植的死表示哀悼,
可是他该死。随信附上的二十万元是他的,所以寄给你们。”四月二十四日十二点左右,家住汉城市北边D洞的十八岁少女接到了这样一封奇怪的信以及二十万元钱。
她拿着信走进里屋,屋里躺着一个老男人,大声咳嗽,整张脸上满是层层叠叠的皱纹。看到二十万元钱,老人双眼发光,坐起身来。确认了一遍后才打开信读起来,读完信,老人的脸变得苍白,拿信的手索索发抖。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发抖的老人想站起来。
“爸,您不能起来!快躺下!”
不顾少女的挽留,老人径直跑出门外:“得报告警察!这可不是小事!”
四月二十四日,在闭门不出几天后崔九开始着手第二个杀人计划。
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