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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对面的人抬头看一眼麻衣,指她,“你可以问她。噢不,是五年以后的她。”
麻衣扭脑袋看男友,“好了,亮。这个问题五年后我会告诉你的。”
穴户郁结,拿出手机要打,“找向日、忍足他们帮忙,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不行,”对面的人似乎专和自己唱反调,“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穴户亮撇嘴,本来想问,最终忍住。反正他又会说:问五年以后的麻衣。
但他猜错了。
二十九的他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解释,“因为这件事牵扯到未来,如果知道的人多了,说不定造成历史扭曲。所以,”摊手,“我只能找你们。光我一个人,三天之内实在找不完这四个地方。”
就算我们三个人起早贪黑的找,别说三天,怕是三十天都有可能找不到。何况他刚才还说得是‘应该’。又不是一定!
穴户亮心里腹诽,嘴上还是跟着应承,“那我们现在就出去找!”
夏树怎么也没料到A子和向日会亲自上门送请帖。她有点担心,怕向日看到羽知留会一脸单纯地问,“是你亲戚?”
很简单的一般疑问句。但是这问题真不好回答。
答‘是’,无形之中就否认了小留是自己女儿的事实;答‘不是’,A子说不定就会问她孩子是谁。
不是怀疑他们的接受能力,而是看着连一向疼爱自己的老公到现在也不肯相信小留是自己的小孩,她实在不敢奢望向日他们会相信什么小孩子从五年以后的未来回到今天让人匪夷所思的定论。
她还不想毁掉经年累月自己在A子心目中竖立的光辉形象。更不想女儿因此受到伤害。
于是夏树坐在椅子上有些手足无措。
但小孩子自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因为在小丫头一看见向日出现在客厅,第一时间就从椅子上跳下来歪歪斜斜一路奔上了楼梯。
结果向日只看到一个羽知留朝楼梯跑去的背影。他觉得有些眼熟,但没有过问。
夏树高兴地招呼他们坐下,然后叫佣人上楼叫少爷下来。说有客人来了。
“爸爸~”羽知留叮叮咚咚跑回二楼房间,含着食指诺诺站到迹部跟前,“爸爸,向日叔叔来了。”
‘我不是你爸爸’少爷低头,看她,皱下眉。本来想挥手叫小孩子先出去,盯着她又看几秒,居然鬼使神差的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问,“他一个人来的?”
“不是,”羽知留小小的脑袋飞快甩甩,“和A子阿姨一起。”然后扯扯她爸爸耳朵,“爸爸,向日叔叔藏了妈妈的照片。”
“你怎么知道?”迹部震惊。向日藏她照片干什么?
“我看见的!”小孩子鼻子翘翘,得意,“妈妈的照片从本子里掉了出来。”
迹部沉默五秒,抱羽知留站起来。表情复杂:向日岳人……
一楼客厅,夏树正和A子他们聊得愉快,就见少爷抱着女儿慢悠悠从二楼下来。
“我说的全是真的~”小丫头在父亲还没走完楼梯时,又咬着爸爸耳朵小声再次强调。
结果弄得迹部在沙发上坐定后,两只眼睛一直考究地盯着正对面的向日。
“我和A子打算下周末举行婚礼,”向日被迹部盯得背上莫名冷汗,递过请帖后又看夏树,问了之前她担心的那个问题,“你亲戚?”指指迹部腿上的小女孩。
夏树愣一下。迹部摇头,“不是,”
“那是?”A子好奇。
迹部补充,“我女儿。”
“哦,”向日点头,“是养女。”然后赞许的看迹部:你真有爱心!
“不是养女。”夏树皱眉,摇头,“是我和景吾的孩子。”
是当做亲身女儿一般对待的养女。
向日和A子对视两秒,点头,飞快达成共识。
然后向日笑一笑,冲着羽知留挥挥手,“小丫头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在巴士里遇见的?”再看夏树,“她很可爱。”
迹部端起茶杯,喝一大口,“那是当然。”
羽知留歪着脑袋对着向日吐舌头,闭眼甩头,“不记得了!”
向日差点没背过去。真是直接的小孩!
A子晃晃脑袋,感觉气氛不太对,连忙拉起准老公站起身告辞,“那下周末你们一定要记得来啊!”然后迅速撤退。
小孩子高兴,爬到妈妈怀里蹭蹭。身旁的迹部后悔了。
还不确定羽知留说的是不是真的,怎么一看见向日心里情绪居然不由自主的抵触起来?
向日俩人赶到穴户家时,屋里的三个人还在就是否要张贴寻人启示重金悬赏发现小姑娘的人展开激烈的讨论。
“如果名字顺便编造,若被熟人发现是下面联系人的电话是我和麻衣,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有个办法,”麻衣突然捶桌子,“重新办张电话卡!”
二十九岁的穴户亮刚要点头称是,门铃响了。
麻衣去开门时,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那个人已经飞快被藏到了阳台上。所以向日他们进门就只是乐呵呵的脱鞋、对着麻衣打招呼。
面对面坐下聊天时,话题一直很轻松,全围绕着向日和A子的婚礼进行。直到向日对着穴户老师笑笑,很随意地讲,“今天我见了迹部的养女,相当可爱。”
“他领养了孩子?”麻衣不信。迹部又不是脑袋有问题。自己老婆还七个月不到就要生了。这种时候怎么可能领养什么孩子?
“嗯,而且迹部和桃生很疼她。当自己亲生孩子一样疼。”不然不会抵死不承认她是养女了。
“说起也怪,”A子接着准老公的话继续,“小留和夏树长得很像。”是这样,迹部大人才收养她的?
“你叫她什么?!”穴户亮猛地站起来,差点掀翻桌子。
“小留,”A子看老公,“全名什么来着?刚才忘了问。”
“羽知留。”向日点头,“上次坐巴士时听千石叫她。应该不会错。”
“千石?”麻衣懵了,“和千石有什么关系?”
“上次巴士里小留坐他腿上。”向日飞快解释,猛然忆起小孩子曾一口咬定他藏了不知道是谁的照片:她妈妈—那不就是夏树?
向日瞬间脸色绿了一圈。刚才迹部一直死盯他,难道是小孩子对着他乱讲了什么?
不过十秒没到,男孩子那张菠菜色的脸倏然变成了堪比墙壁的白。因为穴户亮一激动,飞快跑去阳台大喊一声,“羽知留找到了!就在迹部家!”
然后二十九岁的他跟着一起激动,跑到客厅里一脸欣喜地问麻衣,“真的?你们确定?”
再然后,A子当场石化。向日吓得额头虚汗直冒,脸色惨白。
有两个穴户亮!
当现在遇到未来(六)
“所以,如果换做是你,你会不会信?”当晚,少爷在电话里将此事告诉冰帝曾经的好友兼队友忍足侑士时,居然神奇地意味着此事从复杂彻底走向了简单。
“要是你不信又能怎么样?”忍足同学至今没有拖家带口,思维敏捷程度明显更甚之前,“不信你也不能把她赶出去。”反正夏树认定她是你女儿,你也拿她没办法。
迹部犹豫,“多养一个人是没什么问题。但关键是,”少爷刻意压低了点音调,“她的身份的确让人怀疑。”顿一秒从笔筒里取出一支钢笔,继续补充,“她长得跟夏树小时候很像,可是,”还在犹豫,“我还是无法相信,她是来自五年以后。”因为不合逻辑。
今天当向日面承认羽知留是他女儿,其实迹部只是听了小丫头说的话一时冲动。况且她尚拿不出任何证据。但让一个五岁半的小朋友拿出什么证据证明她是来自未来,似乎又太强人所难。
所以迹部纠结。
“这年头什么怪事没有?”电话那端,忍足推推眼镜。难得和山吹的亚久津意见一致,“前几天我还听人说,幸村被鬼迷住了。”
“谁说的?”迹部好奇。
“柳莲二。”忍足点点头,继续开导好友,“你信不信没什么关系。先让她住下,至少夏树很高兴。你也不用整天担心了。”也不用半夜三更打电话问我逗孕妇开心的方法。我学的颅脑外科、在‘脑外科’上班。不是心理学、更不是心理诊疗室。
“对了,还有件事,”少爷用钢笔敲敲檀木桌面,继续倾诉,“今天听小留说,向日私藏了夏树的照片。”
‘噗’一声,忍足一口咖啡喷出来,嘴角抽搐,“假的。”还在抽,“不可能。”
“我不相信。”迹部点点头。只是心里感觉不太对。
“你要是怀疑要是想知道事情真相,”忍足搁好咖啡,开始抹汗了,“直接问向日去。”我不是他。真的不清楚他有没有对你老婆存了非分之想。
“他要和A子结婚了,下周末。”意思是我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去问他?破坏别人幸福?
“私底下悄悄的问他,”忍足继续出主意,“或者干脆不要问。”估计你做不到。因为他清楚,迹部不是那种犹豫再三的人。没有他想不想做的事,只有他会不会做的事。
最终迹部点头,“让我想想。”
穴户与麻衣合买的公寓里,向日在了解事情始末后,终于说了句有建设性的话,“把孩子抱回来当然没问题。问题是,”不自觉咽口唾沫,“要抱回来必须得跟迹部他们解释,因为你已经说了,”因为是熟识的人,即使对方已经二十九岁,向日仍是没有使用敬语,“越多的人知道越不好。怕历史扭曲。”
“我去跟夏树说。”麻衣站起来,一脸的就义表情。握拳,“既然是五年之后的我间接害她女儿不见了,就由我负责把她带回来。”
“你不怕她受刺激?”穴户亮困惑。
“不怕,”麻衣笑笑,摇头。我跟她都是穿过来的。你们不懂。
于是,星期天一大早,在夏树抱着小宝贝坐到自己腿上,翻开彩色童话书给女儿讲彼德·潘时,麻衣阿姨兜里揣着颗奇怪的药丸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幽幽飘到了迹部宅门口。
按门铃。几秒后,铁门自动往两边打开。
“夏树啊,”女孩子磨磨蹭蹭坐到夏树身旁,探过身一根手指点点羽知留胖嘟嘟的小脸,兴奋,“你女儿好可爱~”要是和亮的孩子有这么可爱就好了!
“那是当然!”夏树小朋友为女儿的乖巧模样深深自豪。是她和迹部的爱情结晶体。然后惊讶,“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女儿?”我都还没介绍。你怎么就知道了?
“对了,可能是向日说的。”夏树自顾自的点头。被麻衣否定,“不是,”摆一脸沉痛的表情,“是五年以后的亮告诉我的。”
“五年以后?”愣几秒,女孩子回过神来,有些紧张的看她,“你今天来,难道是?”
“带她回去。”麻衣点点头,指好友腿上的小孩子,“趁五年以后的迹部还没发现前。”
“我、我……”女孩子沉默了,搂着小丫头不说话。
“她是你孩子,你舍不得很正常。可是,”麻衣眨眨眼,“五年以后的你同样不舍得。”
夏树盯着她看几秒,搂着小宝贝语气难过地问,“什么时候带她走?”
“今天。”麻衣眼光移开。本来想说马上的。
“这么快?”夏树讶然,抱着女儿的手情不自禁用力。
“小留不走!妈妈~”小丫头听不懂大人的谈话,只隐约知道她们要送她走了。于是立即反对。肥嘟嘟的小手拉扯几下夏树的衣襟,让她一阵心酸,“宝贝不走,小留是我女儿,哪都不去。”
麻衣探身摸摸小女孩的头,低声哄她,“小留乖,你哪儿都不用去!”抬眼睛意味深长地看夏树,“小留会待在妈妈身边。”
夏树愣几秒,垂头嘴唇轻埋进女儿头发里。凝噎,“舍不得……我舍不得她。”
麻衣别过头,“我明白。但是你应该懂,”声音低下去,“历史不能改。”你的孩子还在肚子里。羽知留没法留下。
中午陪着女儿默默用完餐,夏树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不语。
迹部不解,看老婆,“你怎么了?”
夏树摇摇头,放羽知留到地上,摸摸她头,“小留乖,自己上楼玩。妈妈有事和爸爸说。”
小丫头点点头,扭过身子,蹬蹬蹬地朝二楼跑去。迹部给买的浅绿色公主裙的蕾丝透明花边随着小孩子身子的颤动上下轻飘。
“她要回去了……”扑进迹部怀里,夏树委屈得直想哭,“穴户亮来找她了。”
“什么?穴户?”迹部没听懂,轻抚她头发安慰,“别着急。总有办法的。”
“没办法了,她要走。”鼻子一酸,夏树真差点哭了,“穴户亮从五年以后接她来了。”
听得迹部是云里雾里,“穴户亮?五年以后?”他坐时空机回来了?迹部茫然。拍电视啊现在?
夏树放开老公,看他的表情,撇嘴,“你总是不信小留是你女儿,现在信了?”提高音调,“现在人家都从五年后接她来了!不信你问穴户去!”夏树站起来把手机递给老公,“他和五年后的自己在一起,你可以打电话问问。”
五年后的自己?
迹部条件反射的站起来,拉起老婆朝二楼去,“你是不是看了那本书?”
“哪本?”
“你穿我穿她也穿。”
“……”
夏树狂汗,“没有。”瞧瞧这书名!分明是天雷!
不过被他这么一搅,女孩子心情顿时恢复了一点。于是往迹部身上蹭,“老公~今天小留待最后一天,晚上一起出门带她吃儿童套餐?”星期天你不用上班的!
迹部慌忙点头,“没问题。”
说实在的,虽然确定羽知留是自己女儿,少爷有些舍不得小丫头离开,但让他强把女儿留下那也是不可能的。
要真这样做了,五年以后的夏树该怎么办?
可惜还未等到晚上,五年以后的穴户亮已经顶着张超级苦瓜脸跟着身前的两个人诺诺来到迹部宅门口。
按铃。里面佣人看监控画面,口吐白沫,直接栽倒地上。
铁门外,与屋里迹部少爷长着一张脸的男人怒火中烧,“开门!”
宅子里,换好米色衬衫的迹部刚抱着女儿走到客厅中央,就见客厅外迅速闪进了三个人。抬眼皮认真一看,让他无比熟悉的三张脸:穴户亮、他自己,还有他老婆。
“迹部羽知留!”二十九岁的迹部阴着一张脸,连名带姓冲着女儿一声喊。吓得小姑娘弱弱躲进二十四岁少爷的怀里。
旁边面庞清秀的少妇不高兴了,扭脑袋皱眉看老公,“你不要吼她。”女儿都被你吼不在了,你还要吼她?
身旁的男人侧头解释,“我是太着急了。”然后向前一步,对着小女孩伸出两手,“小留,过来。跟爸爸回家。”
羽知留茫然失措的仰起小脸,看看抱着自己的男人,再比比对面唤自己‘小留’的叔叔。他们有一样的脸。都是爸爸。
小孩子一搞不清楚状况,通常是哭。迹部大爷的女儿也不例外。
只是她一哭起来,两个相差五岁、刚还横眉立目的男人霎时间变为了面面相觑。相互注视对方约四秒左右,然后各自回头看老婆。
看着五年以后的自己,夏树愣神了好几秒,听到女儿哭起来,不由站过去抱过她,拍拍她背,“小留乖,别哭。妈妈接你来了。”然后苦笑一下,从迹部怀里抱过孩子慢慢将她放到地面。
“小留,过来!”事实证明,不管是哪个时期的迹部,某些时候始终无法改掉他的固执,或者说坚持。
比如现在。
他坚持不走过去抱回女儿,非要等女儿心甘情愿的跑回来。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身旁已然成熟不少的妻子倒是半点不在乎,只是摇摇头,朝小孩子温婉微笑,“小留,该回家了。”
小丫头犹豫了半秒。在刚赶到的向日想说‘人都到齐了,不如凑一桌吃个团圆饭’的时候,咯咯笑起来,飞快朝五年以后的夏树奔去,跳起来飞扑进她怀里,笑,“妈妈~我想你~”
“她回去了。”夏树无力靠到迹部身上,心里万般不舍。迹部搂着她试着安慰,“没关系,她始终是我们女儿。”就当提前见个面好了。
少爷抱着老婆细语安慰,神色温和。不过,在二十九岁的迹部一脸傲气地站到自己对面,讲,“好好照顾她,记住。”提醒他要照顾好夏树之时,少爷不干了,挑眉,“跟你没关系!”怎么照顾她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结果二十九岁的迹部沉着目光看他几秒,只哼了一声,转过身搂着着老婆头也不回地走了。
“什么人这是?”少爷很有些想不通。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要被莫名其妙来自未来的自己教训?
身侧夏树无言,“景吾,那是五年以后的你。”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嚣张。
迹部望了望五年以后的夏树走远的背影,猛然想起一件事,收回目光看向日,“向日,你过来一下。”既然羽知留真是他女儿,那相片的事他应该好好问问。
“我听小留说,你有夏树的照片。”迹部太直接了。直接得向日连呼冤枉,“不是!她搞